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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钱冲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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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少锋
时间:
2008-6-19 22:14
标题:
钱冲行[转]
转:天马行空969 的帖
[p] 我第一次去钱冲,就惊诧于她的银杏了!
知道银杏的一些知识是高中时读郭沫若的文字。郭的文字太多的形而上,一向不喜欢。《银杏》例外,诗意的排列入口,背诵过。银杏(Ginkgo Liloba L.)银杏科,银杏属,俗称白果,公孙树。最早出现于3.45亿年前的石炭纪,曾广泛分布于北半球的欧、亚、美洲,与动物界的恐龙一样称王称霸于世,至50万年前,发生了第四纪冰川运动,地球突然变冷,绝大多数银杏类植物濒于绝种,唯有我国自然条件优越,才奇迹般的保存下来。所以,科学家称它为“活化石”,“植物界的熊猫”。唐及唐之前逢庙必栽银杏树,宗教界称银杏树为“圣树”,银杏果为“圣果”;宋代以前银杏称鸭脚子树,因其小小的树叶,典雅而美丽,有着长长的叶柄和犹如打开的小折扇似的叶片,如果将叶柄与叶片平面成直角折一下,就好象一只步履蹒跚的鸭脚;后来地方官员拿白果进贡朝廷,因其名不雅,乃以名银杏,有苏轼诗为证:“鸭脚生江南,名实本相符。绛囊因入贡,银杏贵中州。”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也曾有简述“白果,鸭脚子。原生江南,叶似鸭掌,因名鸭脚。宋初始入贡,改呼银杏,因其形似小杏而核色白也,今名白果。”
银杏入诗来的不多。唐代的大诗人几乎不曾涉笔银杏,大概是鸭脚子的缘故吧。大诗人李白蹉跎安陆十年无一字青睐银杏,只有王维《辋川二十泳.文杏馆》诗:“ 文杏栽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当作人间雨 。”后人考证为记录银杏最早的诗之一。入宋以来多一点,但也没有什么佳句。值得一说的,北宋词人梅尧臣《酬永叔谢予银杏》诗“去年我何有,鸭脚远赠人。人将比鹅毛,贵多不贵珍。虽少未为贵。亦以知我贫。……何用报珠玉,千里来殷勤。”欧阳修收到梅尧臣寄赠的鸭脚(银杏叶),感而赋诗:“鹅毛赠千里,所重以其人,鸭脚虽百个,得这诚可珍。”至南宋,陆游有景语“鸭脚叶黄乌桕丹,草烟小店风雨寒”,是实景。至于近代,时势使然,郭沫若发现了银杏的价值人文,赞誉银杏为“东方的圣者”、“中国人文有生命的纪念塔。”呼吁着银杏的颂歌:“银杏,我真希望呀,希望中国人单为能更多吃你的白果,总有能更加爱慕你的一天。 ”那时候读,听老师讲解,总有些奇怪的感觉。何况高中教学楼前就有两颗银杏树,碗口粗细,笔直的干,不曾结果,也看不出什么特别。后来见过三人围的银杏树,单株的,郁郁苍苍,在家乡的山中。都没有感到过奇异的。
网上,看到色友们的图片,钱冲的、银杏的、秋的、叶子的,简直夺人眼目!真是这样的美丽魅力吗?如今的旅游广告太花哨了,实地走一遭往往不如看看风景片子。况且艺术的加工更胜于天然,如福楼拜所言:“呈现艺术,退隐艺术家。”艺术呈现了,自然之境未必哩。走在大街上既然看见了姑娘背影的美丽,何必一定要赶上前去看看她的面容呢?这样想着的时候,时常翻看那些金色的图片,享受潜水。
星期六的早晨,朋友约,往钱冲,看银杏。本来有另外的活动,终究忍不住要赶上前去看看姑娘的面容,就答应了,带上相机,匆匆上路。天阴着脸。好在都是爱好的朋友,彼此说着爱好的话,好快就到了安陆城。无有本地的朋友,大家都不知道路线,一路停停问问,问问停停,阴着脸的天,心情也渐渐阴下来。大家的话少下来,车子中有些怕揭盖头的气氛滋长。开始说些左右而言他的话了。进入钱冲风景区,两边有新栽的近年栽的银杏树,很常见的那种,是为了旅游之需吧,我这样想。提议来的朋友为了活跃气氛夸耀着,我只是笑笑,心里早画着线条。
沿着沥青路,前行,车子七弯八拐的。忽然,一扇金色的门洞开,耀眼的金色!慑目的金色!满路尽带黄金甲!沿着路,金色延伸着,向两旁漫溢。这是银杏呀,钱冲的,美丽的银杏,我们的!两颗银杏树枝叶扶苏,相挽着一道门,巧夺天工。我们从门里进去,下车,都忙不迭地拿出照相机,摄取这迷人的景色。照了几张,电池完了,照不成,心情沮丧。拿手机照,胡乱照。同行的散开去,照照照,随便都是画,怎么照好像都不过分。烦躁忽然消退得无影无踪,心灵一下子好像受了洗礼,一下子宁静祥和。不再用手机照,我静静地于这一群银杏树下散步,走过去,走过来,心里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只有宁静,只有祥和,只有无语!只是看着同伴从不同的角度取景,取景,不胜其忙……
“就是这里吧?”有同伴猜想。还有更好的吗?
“前面的还多些,还大些。”看我们忙乎的山民的孩子说。
是真的吗?我已经不能再怀疑了。“快点,快点,无限风光在前头!”
同伴不情愿地陆续上车,“好多角度没照哩!”“转来再照。”
路在金色中延伸,金色在路两边伸展。已经不是选景选角度的问题了,而是我们好像一群不速之客冒冒失失地闯入了五彩缤纷的黄色王国。也曾见过紫禁城的琉璃黄,也曾到过黄土高原,也曾临照落日的辉煌,但没有哪一种黄有眼前夺人心魄。黄是帝王色,流落民间,出落得“颜色天下重”。阳光出来了,正是时候,照着这一冲的黄色。群山隐退,群林只作了一抹衬景,唯有那一束束、一树树、一株株银杏树披金戴黄,在山之脚、林之沿、溪水之边、房舍之四旁上下左右,宛然居,天然居。有独处的,孑然而独立,秀美者宛如佳人,在水一方,静穆者若得道高僧,飘然山林;有并立着的,枝叶想望,脉脉无语,百年修得共携手,是神仙眷,不是人间烟火夫妻;有三五成群,坐拥农家小院的,如老友晤对,“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有群居的,滚涌成部落,老者蔼然,少年羞涩,枝叶嬉戏,鸟儿雀跃,邻里之声相闻。幼小的银杏树脱尽衣裳,枝头亮着一丝银黄,抚摸一下温碧如玉,似乎生命的律动盈手;青年的银杏一身米黄浅黄,簇拥着,团抱着,恋爱着,浓得化不开;壮年的银杏橙黄菊黄,衣衫简整,姿态从容,纯粹一美男子;百年的银杏红黄加身,亭亭如盖,散落于一冲,好像乡间偶尔遇见的长寿老人;最是那两千八百年的银杏,峨冠博带,宽衣大袖,枯黄落地,绿黄在肩,所谓“状如虬怒 势如蠖曲 姿如凤舞 气如龙蟠 垂乳欲滴 状若玉笋 苍翠四荫 雅若图卷 ”真鹤发童颜的神仙啊!我在他的面前震撼,屏住呼吸。“抱一抱,抱一抱”诗人说。我不敢抱,我没有底气。阳光撒下,阳光下有风。风中有叶,叶泳着风,风舞着叶,风叶舞翩翩,我隐约听到树叶在风中说话“再见!再见!”徐徐降下,徐徐停止舞步,奶黄、珠黄、灰黄、焦黄、黄色姹地,一地金黄,轻轻踏上去,柔软得象是一个粉红色的梦:温暖!浪漫!惬意!
我沐浴于一片金黄的海洋之中了!
银杏,美丽的,钱冲的,我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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