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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写给生活在角落里的普通人 [打印本页]

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0-5-22 08:46
标题: 写给生活在角落里的普通人
写给生活在角落里的普通人

  新一年的开端,我们见到旧故事的延续。我们愿为之送上新的祝福。
  2010年元旦的钟声刚刚敲响,夏远,一个19岁的小伙子,推着铁架子车走进成都最为热闹的街道春熙路。他的工作是每天夜里更换广告。离他不远处是身穿橙色外套的邓艾华。她正提着大拖把准备打扫卫生。这个40岁的环卫女工,负责每天夜里为春熙路“洗脸”。
  他们身旁是灯火辉煌的城市,以及欢聚的人群。对于不少人来说,这个时间节点意味着开始、希望或者其他含义。无论是在喜悦中回望,还是在悲伤中感怀,人们以各种方式渲染着节日的仪式感。
  但对于那些生活在城市角落里的人们,这只是冬日里的寻常一天。他们或许依然体味着生活的平淡,或许依然忙碌在生产一线,或许为生计奔波愁眉不展。
  也是在这个夜晚,王大姐和丈夫出现在马路旁。他们摆上桌椅和炉灶,叫卖麻辣烫。与这对守在寒夜中的夫妇相反,22岁的年轻人小练正坐在地铁隧道下燥热的控制室里值夜班。
  这些我们平时很少留意的身影,就这样勾勒出城市的另一面。夏远一晚上要贴40张海报,如果有一张出了问题,这一夜就算白干了。邓艾华要连续工作五六个小时,直到天亮了才回家休息。在高楼大厦的缝隙中,还有这么多人卑微而质朴地活着。他们不是位高权重者,却以自己的方式推动着城市的运转。
  当然,这也是生活的另一面——并不总是充满阳光,也不常常一帆风顺。我们生活在大同小异的琐碎里,也感受着大同小异的悲喜。有人面对高涨的房价望楼兴叹,有人面对昂贵的医药费无力承担,还有人在这地冻天寒的城市里,寻找一个温暖的归属。比如,夏远不久前和交往两年多的女朋友分手了,邓艾华还惦记着为小儿子做饭,王大姐警觉地扫视着四周,担心巡查的城管队员随时出现,小练正在发愁什么时候能找个女朋友。
  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个人和细细碎碎的烦恼,让大大小小的城市充满了形形色色的梦想。这样的城市,不会只有单调的表情和单一的向度,还有酸甜苦辣的感受和悲欢离合的故事。这样的城市,不只属于宏伟的建筑和光鲜的成功者,还有更多具体的小人物在孜孜努力和苦苦坚持。
  无论失望还是希望,醒着还是睡去,他们都静静度过元旦。新的一年里,他们或许依旧不被关心,甚至权利和尊严都被漠视,但我们愿意相信,他们依旧会努力,依旧会坚持。
  所以夏远会觉得自己还很年轻,先好好干活挣钱,爱情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所以邓艾华才会觉得自己幸福。她的大儿子已经有了工作,小儿子刚刚上幼儿园,一家人都搬到成都生活,过着平凡快乐的小日子。
  所以王大姐才算了这笔账:如果每夜能卖出500串麻辣串,她很快就能攒够儿子一年的学费了。
  所以小练才会很满足,因为“老家在内江农村,父母听说我在为成都修地铁,走到哪里都是一脸自豪”。
  所以,每个角落里都隐藏着幸福,每个处在角落里的人,都可以让身旁的城市多一层生活的质感。
  所以,在这新一年的开端,我们把祝福送给这群人,生活在角落里的普通人。
  或许在别人看来,他们的生活如同白开水般枯燥无味,他们的命运就像蝼蚁一样无法自我掌握,他们的力量在庞大的社会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正是这成千上万散落在角落里的人们,让自己的生活好好继续,便是在合力推动着社会的进步。他们踏踏实实走过的每一步,都可能决定这座城市甚至这个国家行进的节奏。
  我们要祝福更多的人,那些饱尝命运艰辛的人,那些曾经遭遇不幸的人,那些正处在悲伤痛苦中的人……希望他们挺下去,希望他们相信未来。
  或许安逸和荣耀距离他们还很遥远,艰辛和焦虑则总是如影随形。但请相信,苦难的阴影填不满角落,幸福的光源常常就在身前一寸。
  无论如何,他们、你们、我们,都在努力地活着。就在这新一年的开端,所有人的生活都值得送上新的祝福。
文章来源:中国青年报

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0-5-22 09:36
                新闻眼
徐百柯
中国青年报  

    那是一道阴影。光打在一个群体上,有时,其中一个“亚群体”会在有意无意的屏蔽间,拖曳成阴影。阴影意味着冷,意味着不公,意味着痛。请体味这种痛——
   无声的群落之一:放逐  
   一群老人写了两本厚书,《无声的群落》及续。他们是知青的阴影——老知青。知青这一超过1700万人的庞大群体中,更为公众所知晓的是“文革”中“上山下乡”那一批。除了亲历者和稀少的研究者,鲜有人知道,当代史上还有一批“文革”前知青,数量近130万人。  
   这些人出生于1949年前后,成长于“社会意识形态最纯正,也最具影响力的年代”。与“文革”中作为一项社会工程的知青潮不同,他们中的大多数是因“家庭出身不好”而被剥夺了继续学习和就业的权利,不得不到农村去“脱胎换骨”。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连那种虚假的浪漫主义想象都未曾沐浴过,他们是被放逐者。     研究者发现,由于背负着为父辈赎罪的十字架,这些老知青的人生经历往往比后来的知青更为曲折和坎坷——这是“血统论”为祸国家最鲜明的证词。并且,由于和知青主流乃至社会关注的主流难以对接,他们几乎一直无声无息。   
作为一个“无声的群落”,他们流浪在关于当代中国的历史叙述里。他们的青春被放逐,他们的理想被击碎,甚至他们的谴责都在漂泊中,居无定所。如今的两本厚书,意味着他们终于在自我叙述里找到得以置身的家园。  
   2009年终盘点中,凤凰网的知青频道获得致敬,理由是:40年前开始的“上山下乡”、上千万人的青春与回忆,在中国媒体上却鲜有体现,而知青频道这一策划填补了空白。
    那么,请让我把私人的致敬献给这厚厚两本弥足珍贵的记录、纪念与反思。这代表着一个更小(但也有上百万人)、更无声的群体冲破历史暗影的觉醒与努力。
   无声的群落之二:回归   
  三峡水库淹没涉及湖北省、重庆市的20个区县、270多个乡镇,移民近120万人。外人若想知道其间的故事,可看一些值得尊敬的观察者的记录,从电影《巫山云雨》到《三峡好人》,从晋永权的照片到刘小东的绘画。但三峡移民自己的书写呢?难以见到。这又是一个无声的群落。     
当下举国关注城市拆迁。焦点之一,公共利益难以界定。三峡工程则被赋予了“当然而无可辩驳”的国家利益属性,所以似乎无人从城镇拆迁、乡村征地的角度去考察三峡移民。可以说,三峡移民是被拆迁者、被征用者的阴影。     移民中,政府组织和自主外迁的共计19.7万人。这些长途迁徙者,是三峡移民的阴影。外迁者无法适应或难被吸纳,选择回到接近故土的地方,被称为移民“返流”。返流者,又是外迁者的阴影。     其实,返流可以视为一种行为书写,他们的态度、意愿、判断、选择,皆在其中。   
三峡返流人口的具体数量,目前尚无统计。近来《中国新闻周刊》做了令人称道的调查,可知返流绝非个别现象。从外迁地返回故乡,于个人,面临一系列尴尬,于社会,伴生许多新的管理命题。最直接的,户口留在外迁地,与户口相关联的子女教育问题、养老保险问题等,如何解决?   
回归,却无家可归。一句话听着酸楚:“日子苦,但是家乡让我觉得安全。”
无声的群落之三:遗忘  
   在宜昌市郊的小洋坝社区,45岁的向兴办了个补习班,专为附近外来务工人员的子女补习功课,并进行“奥数”方面的培训。2009年的最后几天里,木板搭成的简易棚中仍挤着十多个小学生,从二年级到六年级都有。向兴给一个年级的学生讲数学题,其余的孩子自己做作业。虽然天气寒冷,但木棚门敞开着,这是黑暗环境里唯一的光源。
    向兴自幼双腿残疾,移动时要用双手撑着膝部蹲着行走。他其实并不能算是“老师”,仅仅初中毕业,也是一名外来务工人员。补习的功课、教授的奥数,都是他自学的。
    政策规定小学生不能补课,奥数如今又臭名昭著,这让向兴有些不安,怕自己的“农民工子女课堂”会被取缔。担心的还有家长,“城里的孩子在抢着补习,我的小孩将来怎么办?”
    社区附近有家“青少年活动中心”,可以教英语和绘画。但这里的家长知道,那些不是他们的选择。   
  再批判补习和奥数时,请别忘木棚里的这些农民工子弟。他们是奥数的阴影,是不堪重负的孩子们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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