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尝画梅于村中,村民谓我,村野有寒梅,时在雪中开。村虽偏远,却常有邑人驱车来采,不知寒梅绝与否。
梅,余常见也,对寒梅不屑于心。
余惯见梅栽公园,以簇丛生,硕大势猛。每至冬深,怒放热烈,多有常青树傍之,园中之梅,无奇,无寒,无独傲之感。
亦惯见梅植盆中,时有人伴,呵护备至,且随主人屈意改之,盆中之梅,无贫,无朴,无个性之态。
今年,春寒甚冬,一场茂雪,大地皑皑无边,寒野一色无人,空旷引领神往。余怀揣诗情忘我雪中央,慨自然甚奇妙,叹天地大造化。
余心纵情旷达,有生才有。
凝心咏雪之时,忽几点猩红,夺目而忘雪,此谓寒梅吧!
她仅一枝傲立雪中,却艳绝雪色。
她无精巧之身段,无簇生之热烈,无雍容之质感,无呵护之娇态,处劣而顽强,自然而质朴,清贫而自尊,寂静而无闻,无奈而无怨。让人怜之、尊之、思之、慨之。
时隔半年,寒梅仍萦心不去,且印象愈加深入,其之因,许是置身同寒梅共生,与寒梅相邻,具寒梅之性的村民中吧! 刘晨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