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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川城记忆 文/一汉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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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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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1-4-23 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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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川城记忆 文/一汉在川
“刨冰雪花陀”——老川城记忆之一
又是七月,七月骄阳流火,七月挥汗如雨。地处中国“四大火炉”武汉的边缘,汉川的酷暑高温也非一般“概念”,一不小心,温度计的刻度就在四十摄氏度上下徘徊,避暑自然也就成为汉川人一道特殊风景。
回想约莫20大几年前,汉川县城还叫城关,电扇没有走进百姓人家,空调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称。儿时的记忆总是特别清晰。一些境况,至今历历在目:傍晚时分各家各户把竹席凉床蚊帐摆满街道,襄河堤上熙熙攘攘纳凉人群,泵站河襄河里挤满汽车轮胎改装的简易游泳圈;一些声音,至今萦绕在耳:老人们摇着鹅毛扇子慢慢讲述“何三麻子”的故事,小贩们“卖西瓜老鼠瓜又香又甜”的吆喝此起彼伏,大人总是对孩子们生气的诉责“疯的黑汗水流”。
那时,若是在白天出行,为抵挡难耐的高温。成年人出行必备一顶草帽,干体力活的劳力还在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以备擦拭汗水;也有不少人手持芭蕉扇,行路遮阳,停下便扇风;更有悠闲者,拿一纸折扇在树荫底下纳凉下象棋,棋势站了上风,摇着纸扇摇头晃脑,处于下风,就闭上纸扇,也懒得去管淌下额头的汗水。解暑的饮料,通常是茶水摊子上用“乌壶”泡出来的“满天飞”茶和保温桶里盛着的“酸梅汤”,价格分别是一分钱、两分钱一杯。汽水和冰棒则是奢侈品,特别是在站在街头饮汽水,一般人都是喝一口打个隔,看一下瓶子里面剩下汽水的刻度,再看一下路过的行人,细品中夹杂着些许炫耀,体验解渴滋味也寻得心里片刻慰安。
汉川县城老西街邮局前,是一个约有近五十米长的下坡路。这附近机关单位扎堆,办事的、过往的、发信拍电报者川流不息。此地,常有一个卖“刨冰雪花陀”的中年人。此人身材瘦小,身高不过一米五几,衣着甚至有些破旧。小孩是喜欢看热闹的,我最初是被他特殊的吆喝声所吸引,也总有一些“好事者”一样前来围观。“刨冰雪花陀,越喝越解渴”; “刨冰雪花陀,吃了就快活”。其实,“刨冰”加工方式很简单,就是在一条长凳上固定一个刨子,把冰砖刨碎,加入冰水。价格比汽水和冰棒都要低不少,降温效果立竿见影,加上中年人“幽默”的“广告语言”, “刨冰雪花陀”销路当然不错。
时代慢慢变迁,改革开放后,川城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刨冰雪花陀”淡出市场。中年人改行“拖碳”,亦即赶驴马车在城区的大街小巷卖蜂窝煤。汉川街头,时常可看见他羸弱的个子吃力地赶着驴马车,还如叫卖“刨冰雪花陀”一样大声叫唤“卖煤,不好烧不要钱”;他的客户,的确有很多人很多次地,亲眼看见他将蜂窝煤堆放得超过自己的身高。
我清楚地记得,前些年,他的一位亲人在《孝感日版》写了一篇文章,文笔朴实但感人。文章介绍他的大抵身世。文章中,得知他有兄弟姐妹九人,家境困难,小时候饥一餐饱一餐,自己没有读多少书,也没有找到职业。成家后,他用勤劳的双手养活一家,把自己的子女培养成了大学生。在家里,他说话不多,但总是教育后代要对社会作贡献。
今年七月初,我与两个同事在汉川南街泵站河附近办事,遇见已经明显苍老的他,他那辆已经显得破旧板车。不知是重载,还是坡陡,老人不停地用鞭子抽打着不听使唤的驴子,“驾,驾”的声音还如以前一样宏亮。我们顺手帮他推上小坡。简短搭讪,老人说:煤炭原料价格上涨,碳场老板提高价格,我们现在是薄利经营。还有,如今用户少,有的还说蜂窝煤不如以前好烧,提出索赔,我们这放牛的怎么陪得起牛哟!你们是记者吗?把这些情况反映一下。
看着老人弯腰拖着驴马车慢慢远去,心中若打翻了五味瓶。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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