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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孙明霞:从生物知识教学到生命化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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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1-7-20 13:41
标题:
孙明霞:从生物知识教学到生命化教育
孙明霞:从生物知识教学到生命化教育
2009-03-06 10:37
【说明】
今天收到了《当代教育科学》2009/2,看到其中“教职与人生”栏目中所刊登的自己的文字,深感惭愧。说实话,这篇文章我自己并不是很满意的,甚至,连修改也没有修改,基本上就是个草稿了,就这样发出来,很愧对读者。
说起这个“教职与人生”栏目,在还没有开始创办这个栏目的时候,就听《当代教育科学》的张老师说过,准备策划这样一个栏目,并且希望我能提供稿件,在第一期上就出。但我个人实在不知道怎么来写自己的从教经历,就一拖再拖,拖了一年半了,稿子也没有写。看看别人的稿子,有的谈读书,有的谈写作,有的谈对教育的认识,可我似乎总找不到落脚点。也想:反正优秀教师多得是,我又不算多么优秀的,不登也罢。
去年,张老师再次提起,已经这么久了,是不是给咱“教职与人生”栏目来个稿子,积累了一年多了,肯定没问题了。同时,他给了我若干个曾经刊登过的稿子让我参考。
没想到张老师还记得这事,只好开始回顾自己从教开始走过的路,写了《生命的拔节》一文(在博客上),可张老师看了说太碎了,什么内容也有,缺乏一个主题,最好从一个主题来写。
冥思苦想中,还是难以下笔。写读书,似乎没有多少故事,难以把文章写到8000字;谈写作,作为教师,似乎写作只是教学的副产品,我投稿也很少,也没有多少东西好写。更重要的是,《当代教育科学》是学术期刊,学术味很浓,怎么能用那些随意的叙事来填充呢?干脆就写课堂吧。
回顾自己的教学经历,几乎是一口气写出了这个文章,除了修改了错别字,具体内容没再进行任何修饰就交作业了。
因为张老师读博,改由黄老师负责该栏目责编。后来听说要刊登在09年一月(下)。
拿到杂志的时候,仔细看看,几乎未改——不是写得好没改,是因为编辑实在是无从下手了,干脆就不改了吧,反正丢人丢的是孙明霞的人。这是我对责编的踹度了。
2009年3月5日晚
从生物知识教学到生命化教育
孙明霞
初为人师,在知识教学的层面上艰难跋涉
虽说大学四年的生物学专业让我拥有了比较丰富的生物学知识和技能,但真正走上讲台却不知道该教给学生什么。
学校安排我上初二年级1~7班的《动物》。校长对我说,学校一直没有专职老师,初一的《植物》相对简单些,其他学科老师可以兼课,初三的《生理卫生》可以由校医来上,而《动物》太难了,其他老师很难兼课。
翻看初二生物课本,相对于大学四年所学,实在太过简单,不是一碗水和一桶水的比例,简直就是一碗水和一缸水甚至更多的水之比。可能一直没有专职教师的缘故,学校竟然连教学大纲和教学参考书都没有,就凭这么简单的课本,该如何上课?
没有学科同行可以商讨、请教,没有人来指导我的备课和上课,心里充满了失望与焦虑,不知道我的教学能不能被学生所接受,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师。可前面没有现成的路可走,后面更没有退路,只有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翻开大学的教材,再翻开初中的课本,参照大学实习期间的教学设计,开始备课,也开始了我的教学生涯。
由于内容太少也太简单,总觉得很多知识只讲了个皮毛,这样的学习根本就没有深入下去,于是,相关内容就很自然地做了补充与拓展,觉得这才能让学生学到更多知识,也不至于浅尝辄止。
第一堂课是“原生动物”,走上讲台,一个漂亮的板图草履虫瞬间出现在黑板上,把学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可是我大学最擅长的了——画生物结构图。随后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讲解,从草履虫的外部形态到其结构特点再到生理功能和生殖特点,最后总结原生动物门的主要特征,终于完成了教学任务。时间还剩下四五分钟,就让学生自己看书,提出没有听懂的问题。本以为挺简单的知识,学生却问了很多——为什么草履虫有两个细胞核?是不是所有的动物都有两个细胞核?别的生物细胞里有细胞核吗?为什么排出食物残渣不是排泄?……
不仅仅是第一次课,以后的每一次上课总有很多问题学生一问三不知,我就纳闷了:“这么简单的东西还不懂?你上课有没有认真听讲?”好在那时热情很高,时间也很充足,就利用课下、午休的时间和学生交流、补课,也征求学生意见。通过深入了解才发现,不是学生笨听不懂,而是学生没有相应的知识积累,他们的理解能力也达不到我的要求,突然呈现给他们这么深奥的生物知识,自然难以消化了。看来,深入深出容易,深入浅出难!可如何做到深入浅出?
就是在这样的问题与矛盾中不断尝试改进、逐渐赢得了学生的认可,也适应了初中生物教学。但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工作两年半之后的一天突然接到一纸调令,成为区教研室生物教研员。
教研生涯,从知识教学走向探索教学技艺
教研员的工作是干什么?脱离了教学一线,我大学所学岂不浪费了?我找到了教育局长、教研室主任,希望回到学校继续当老师。教研室的老主任语重心长的说:教研员工作并没有脱离教学岗位,你还是老师,只不过,你是老师的老师了。
我开始尝试着模仿其他教研员开展活动,尝试走近各中学老师的课堂,去和老师们一起探讨,尽力给老师们提供帮助。但把全区学校走过一遍后却发现,全区不到30位生物教师,有的是年龄大了不能胜任“主课”而教生物,有的是体育或化学教师转行,没有一位是生物专业毕业的。这样的队伍,怎么能传授给学生正确的生物知识?
在某一个周末,南关中学一位周姓50多岁的女教师几经周折找到了我租赁的民居,手里拿着初三生理卫生课本。她非常真诚地“登门求教”:“课本上关于神经系统部分的内容我实在不懂,上课没法给学生讲,课后题我也不会,希望你能先给我讲讲。”给周老师讲解并送走周老师后,我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尽管老师们工作认真,但其专业知识几乎为零,自己连一碗水也不具备,何谈给学生一碗水?周老师专门来请教我,其他没有“请教”的老师怎么办?
翻出大学的教材,把相关的科目(植物形态解剖学、植物分类学、动物形态解剖学、人体解剖学、人体生理学)找出来,我开始了备课、绘制投影片,利用每周六下午的集体活动时间给全区的20多个生物老师“上课”。无论老教师还是年轻教师,都非常认真的听课、记录,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这一讲就是两年多,把与初中相关的内容都讲了一遍,仅投影图就绘制了200多幅。除了上课,老师们还有一个很大的困难——课本中要求教给学生制作植物蜡叶标本,可老师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制作,也没见过标本夹,不知道常见植物的名称,怎么去指导学生?在老师们的强烈要求下,征得教研室领导同意,我为每个学校订做了标本夹,带领老师们去济南植物园考察,到泰山采集制作标本。老师们背着标本夹,拿着塑料袋等工具行进在山林里的镜头还闪现在脑海,那种热情和认真绝不亚于我大学时的野外实习。从辨认到采集,然后压制,并教给老师们如何晾干、整理等后续工作,每一步都是严格按照我大学时的方法教给大家。
老师们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初步得到了提升,但课堂教学仅仅是灌输一个又一个知识点,缺少教学的技术和艺术,就连我去听课都感到昏昏欲睡,更别说是学生了。印象最深的是某次到一所学校听一位年轻教师讲家鸽,“我们先来学习第一个问题,家鸽的外部形态……我们现在学习第二个问题,家鸽的肌肉和骨骼……我们再学习第三个问题,家鸽的消化系统……最后,我们总结一下鸟类的特征有哪些……”每个问题之间没有任何的过渡语,看上去很条理,但听课则感到生硬、呆板。不仅是这位老师教学如此,到每所学校听课都有同样的感受。能不能让知识点之间更自然的衔接?能不能让课堂语言更生动些?能不能尽量让课堂活起来?带着这样的思考,我和全区老师达成了一个协议:每个人的课程表抄给我一份,我随时都可能去学校听课。于是,一辆自行车伴随着我走遍了全区的每一所学校,有时老师上课过了大半节课突然发现坐在教室后面的我,而课后的研讨交流更是细致全面。无论老师教学如何,我都是直接和老师交流而从不跟校领导告状,使得我推门听课也被广大老师所接受和欢迎。记得有一次,我到某乡镇的一所学校听课,某位老师课堂上语言啰嗦、知识支离破碎也没有重点,越听越糊涂,简直不忍卒“听”,我就说:“下节课我替你上,你来听,下午你再上,我听。”于是,我亲自登讲台授课,她则像个学生在台下听课,之后重新备课、上课……致使很多年后,还有校长、老师提起此事,说本区内敢到学校为老师上课的教研员我是第一人;也有该区的许多老师在我离开之后还会经常地找我帮助备课参加各种各样的公开课、参赛课。
不知不觉,我竟然在教研员岗位上工作了8年。正是如此的听课、交流、研讨,促使自身不断学习、提高,使我从单纯的知识教学逐渐走向对教学技艺的探索,对课堂教学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重登讲台,走向教学艺术的探索
全省第一届教学能手比赛,因为我是教研员没有资格参加。当我重新回到学校的第二年,恰遇第二届教学能手比赛。抱着锻炼自己的目的报名参赛,没想到一路过关,被推荐参加全省教学能手评比。
那是目标教学开始试点实验并被大力宣传的时期。到省里参赛,没有先进教学理念怎么行?我必须要把目标教学的理论引进课堂。可目标教学的理论是什么?通过到先期实验的学校听课学习,我对目标教学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其实是不正确的认识):所谓的目标教学,就是必须在课前准备若干小黑板,将本节课的目标提前挂出,整节课就围绕着目标进行授课,最后再通过练习回扣目标。生物课能用这种模式吗?为了让自己的课堂也有些新意,自然也准备采用这样的模式上课。但平时从未以如此方式上课的我,对于挂出小黑板、对着小黑板讲,最后再挂出写满小黑板的练习题的机械教学模式并不喜欢,只好在如何出示教学目标上下功夫。我不能带着小黑板外出讲课,我也希望我的课堂更完整些,而不是被小黑板给分离成若干块。最后,我将三个教学目标提前书写到一张白纸上并加以遮盖,讲到一个目标就出示一个目标,避免了一下子呈现出来太突兀。再加上我自制的教具、标本,还有流畅的表达,竟然得了高分,这让我沾沾自喜了好久。
市教育学院搞骨干教师培训班、新教师培训班,请我去讲课,提前了2个月通知我,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好准备。可四天的培训时间都给我,讲什么?通过多方途径打听邮购了精装的《课堂教学艺术设计全书》(4册)、《最新教学模式全书》(上、下)、《新时期教学基本功》等大部头的书籍,后又买来付东缨先生用诗意的语言描写课堂教学艺术的《泛舟悔海》。有了这些工具书,我的备课就不再困难。厚厚的一摞书被我翻了很多遍,其中的很多段落也被划了出来,而我认真书写的备课笔记更是满满的3大本16开精装笔记本。
翻开当年给全市生物教师培训的记录,其中第一本和第二本除了简要介绍如何备课、如何写教学计划和编制教案、确定重点难点之外,重点就是介绍教学艺术,如开讲的艺术,课堂语言艺术,提问的艺术,应对学生问题的艺术,板书的艺术,教师体态语言的艺术,结语的艺术等等。每个环节结构基本相同,如课堂提问的艺术,包括课堂提问的作用、课堂提问的原则、课堂提问的类型、提问方法、提问的要求等内容,并穿插案例。第三个记录本则着重介绍国内国外的各种教学方法、教学模式。
从我参加教学能手评比和给培训学员上课中不难发现,那时我所关注的就是教学艺术和教学模式。而通过认真学习、深入领会,并要变成自己的理解讲给别人听,这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收获,促使我不断学习、思考,并把这些教学艺术应用到自己的课堂中,也不断尝试着采用不用的教学方法或教学模式进行教学。以致后来连续几年为培训新教师上课,也多是以教学艺术和教学模式为主。
骨干培训,打开了人文教育的视窗
2000年,我有幸参加了北师大举办的国家级骨干教师培训班。三个月的培训让我这井底之蛙来到了陆地,眼前是全新的风景——新的教育理念,新的教学思想,新的教学方式,教师专业成长,研究性学习,课程改革,创新能力培养,人文精神与科学精神……很多词汇都是第一次听说,给我带来了全新的感受!——我突然发现,我过去将近20年的生物教学仅仅是从知识到技能到艺术,可始终没有脱离的还是学科本位的思想;这才发现,教育不仅仅是传授知识,还有更多的知识之外的东西,学科与学科之间也不是彼此孤立的,而是紧密相连;这才认识到,除了灌输给学生知识,还要重视学生能力跌培养和情感的渗透……在聆听高水平的讲座、接触了大量先进的教育理念和课程改革的信息的同时,从那些学问高深、富有人格魅力的教授身上更是感悟到做老师的真谛。对于我来说,那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对灵魂的洗涤,成为我教师生涯中的重要转折点,让我重新审视以往的教学,开始走向科学与人文交融的教学探索。
“你提的问题太有价值了,这个问题正是目前国际上很多科学家在研究、希望解决的问题!”“你提的问题太棒了!”“你提的问题太好了!”面对众多培训学员提出来的关于艾滋病、疯牛病病毒感染问题,北师大生命科学院的郑光宇教授总是首先充分肯定、热情鼓励,再耐心的讲解。我深深感动的同时也反省:我过去是怎么对待学生的问题?是不是经常挂在嘴上“这么简单的问题还不会?”“我都讲过多少遍了?回去好好看看书!”我突然间明白了,对待学生的问题,哪怕是很幼稚的问题也必须肯定、鼓励,才能激发学生的求知欲!这使得我从此以后不再敷药学生的任何问题,而是尽量鼓励学生大胆提问。
“作为老师,头脑中应该多有几把评价学生(人才)的‘尺子’,善于用不同的尺子来衡量学生,就会有更多的优秀人才出现;假如只有一把尺子来衡量学生,那就只有少数的优秀人才。”时任北师大副校长(现清华大学副校长)的谢维和教授在报告中如是说。在8年前听到这样的观点,无疑于一股强劲的风吹来,把长期以来只为了分数而教的老师吹醒,原来,所谓的“差生”只不过是学习成绩落后、并不代表他一无是处,我们为什么不能多一些评价的尺子?
“新的课程标准中, 在知识与能力的基础上,必须重视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这是多少年来被我们忽视的……”直接参加课程标准制定的刘恩山教授和朱正威教授更是在课程培训中多次强调,并通过国外生动的案例展示给我们西方教育发达地方的教育情况,介绍国家教育部对新课程标准制定的要求和课改的要求。这使得我必须反思以往教学的问题和今后努力的方向。
……
培训的收获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只是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再也不能那样教了!再也不能那样活了!
受北师大培训的影响,我开始大量阅读国内外教育著作,阅读西方教学改革文献,很多教育类的新书也被我一一请回了家。阅读的同时,我在01 年开始利用了两个暑假自费走进了华东师范大学学习了研究生课程。也经常抓住机会走出去考察学习,开阔视野。印象最深的是在武汉听杨叔子院士的报告,他谈到“科学与人文,交融生绿”的观点,谈到科学是“立世之基”, 人文是“为人之本”,“科学教育和人文教育交融,融则生绿,它能使受教育者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与价值观”,振聋发聩!
我在思考:作为理科的生物课,当然是典型的科学课,能不能也与人文教育结合起来?由此,我开始记录生物教学中与人文教育有关的内容,并努力形成文字,自己定名为“生物教学中的人文教育”,例如每种生物的学习,都要牵扯到该种生物的生殖他点、对人类的意义,能不能借此对学生实施珍爱生命的教育?关于生态平衡等问题能不能与给学生渗透保护环境、热爱自然的教育?关于人口与计划生育,能不能和保护自然资源结合起来?如此才发现,生物教学中也可以渗透人文教育的思想。
《生命教育——生物学教学中人文精神培养初探》是我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形成的第一篇涉及人文教育的文章,发表于《中国教学学刊》2004第2期上,我在摘要中写道:“离开人文教育的科学教育,是一种残缺的科学教育。教育要以人为本,强调人的价值和尊严。作为基础教育中的生物学教学,理应担当起进行生命教育的重任,以‘生命教育’为切入点,将生物知识、技能的教育与人文教育有机结合起来,开展正确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教育,注重培养学生的人文精神,使每一个学生都真正认识生命之珍贵、生命之衰亡、生命之和谐、母爱之伟大、生命之意义,从而尊重生命、关爱生命、珍视生命。”
反过来说,假如没有那次培训,我可能始终还在“初中生物”的狭小天地里自满自足的授业解惑,却偏偏忽视了生物教学也能“传道”!正是那次培训,使我开始思索人文教育,开始尝试让自己的课堂更人文一些,更富有生机与活力。
课堂教学,走向生命化教育
对人文教育、生命教育的关注,让我一走进书店就寻找相关书籍阅读。王坤庆的《精神与教育》、杜时忠的《人文教育论》以及大量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的书籍摆上了我的案头,我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理论与精神的支撑和实践的指导。而阅读这些书籍又让我更加深刻的认识到关注生命、重视人文教育的迫切,也由此使我更加坚定的去改造自己的课堂,力求从学科的角度去关注学生、关注生命,教给学生真正有用的东西,而不是单纯的知识和技能。
2006年春,学校通知我接替一位生病老师的4个班生物课。没有准备就匆忙上阵的“聊天课”中的智慧闪烁,让我萌动了记录课堂的想法,于是,我在教育在线论坛和K12论坛以“生命的色彩——我的课堂”为题开始了对课堂的观察记录与思考。网友的不断鼓励与督促促使我不断思考、研究、改进,尤其是和网友之间就课堂中关注学生个体生命、重视情感和学习兴趣培养等方面针锋相对的辩论,不断生成了新的智慧,使我对课堂的认识和探索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其间也不断有网友询问我“生命的色彩”这一主题究竟表达了什么涵义,让我不得不再次思考、追问课堂教学的本质。当年6月,我以《我所追求的生命教育》为题阐述了我的思考:知识本身是有生命的,不能把富有生机与活力的关于生命的知识变成一堆枯燥、呆板的文字,应该让知识本身充满了生命的色彩,尽显生命的美丽;教学过程应该是灵动的,是师生情感交融、生命浸润的过程。情感交融的纽带是知识,知识传递是载体,在师生交流互动的过程,师生的生命更加具有生机与活力;每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生命个体,就要做到关爱每个学生、尊重每个学生……
那年夏天,我意外通过邮购得到张文质老师《生命化教育的责任与梦想》一书。打开阅读,惊喜、震撼——什么是生命化教育?就是对可能健全的生命的成全;是顺随人的生命自然的教育;是个性化的教育。教育是慢的艺术,是生命在场的过程,是用生命教育生命、用智慧启迪智慧、用生命滋润生命的过程……这些观点不正与我多年来的思考相吻合吗?这让我兴奋不已!越是阅读,越是感到我所探索的生命教育就是张文质老师所倡导的生命化教育!
我买来张文质老师更多的著作进行阅读,同时加入到成长博客生命化教育群组,如同一孤独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片绿洲。那么多热爱教育的人在这里耕耘,那么多钟情生命的同行在这里相遇、交流,而张文质老师的关注和鼓励更如春风化雨滋润心田,带给我莫大的动力和鞭策。于是,畅游在生命化教育的海洋里,构建生命化课堂、走生命化教育之路成为我明确的追求与方向。
我开始更加用心的观察课堂、研究课堂、记录课堂,并让学生给我评课,提出应改进的地方,我也努力尊重学生的意见,更加用心的思考教学、思考教育的问题,这让我发现:真正将知识置于学生的生活中、置于广阔的大自然中,知识就真的活了,而不再是死板的文字堆积,这让我也更努力的将知识还原为生活、生命;真正把教学过程当作师生交往的过程、情感沟通的过程,真正重视学生的学习过程而不是知识量的积累时,学生的学习也变得更加积极、主动,处处闪现着灵动的智慧。于是,我对教室的理解由一间固定的房屋变成了动态的、变化的过程,由狭隘的教室变成广阔的空间,由学校延伸到家庭、社会;真正关注每个学生个体并用心去欣赏他们、尊重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以更加出色的表现和真诚来回应这份爱,他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知识、表达知识,进而对生物课产生更加浓厚的兴趣。
至此,我心目中的生命化课堂愈加清晰、明确,我的教学实践也逐渐朝着这样的方向努力着,那就是:把生物当作生物,教给学生活的知识;把课堂当课堂,用生命润泽生命;把人当作人,尊重个体生命的价值与尊严。通过将知识与生活的有机融合,教学不再是“庖丁解牛”式的分解知识,也不再把学生当作知识的容器,而是乐教乐学,乐在其中;通过拓展课堂的范围,让学生享受学习的过程,知识不再仅仅是要记住的符号,而是承载着情感、文化的航船,使学生潜移默化中热爱自然、珍爱生命、懂得感恩;通过对每个生命个体的关注与尊重,呵护每个孩子的生命状态,使学生在爱中健康成长,教育也变得愈加美丽。
常常有人问我,为什么教了二十多年学了,还要那么认真对待每一堂课?我则说:无论对于学生还是对于我来说,每一堂课都是新的。因为我们面对的学生不同,所处的环境不同,社会科技的发展也日新月异,所以,必须抱着“每一堂课都是新的”的姿态对待教学。也有人问我何以每天那么开心的上课,我则说:每一次的课堂都是一场美丽的约会,是生命与生命的美好相遇,抱着“约会”的心态去上课,心情能不愉快吗?当有些同行说我生活的洒脱、不被分数束缚了手脚的时候,我则说:我们对孩子的摧残太多了,我只想让学生在我的课堂上少受一些摧残,多一份快乐与幸福……
《中国教师报》07年5月16日头版曾以“一个生物教师的诗意课堂”长篇报道了我对生命化课堂的探索,创新课堂版还配发了正版我的教学过程与思考;《新课程报》于2008年第一期以“开一方生命教育的试验田”为题对我的课堂探索给予了高度评价;《明日教育论坛》也于第40辑“年度教师”栏目推出我的生命化教育之路。这一切即是对我教育教学探索的充分肯定和勉励,更是我沿着生命化教育的道路继续前进的新起点。
从生物知识教学,到创新教学模式和艺术,再到生命化教育,虽然我走的很艰难、道路也很漫长,但毕竟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一位调往外地的老师感叹教材版本不同于过去而带来的困难,我说其实不在于什么内容,关键是你怎么教的问题,他说“你已经跨越了教材走上了教育的道路”。虽有些夸大,倒也道出了我教育追求的本质。用教育的视角来解决教学的问题,用大教育的观念走进课堂,用生命在场的心态来完成教育教学任务,真正的教育就离我们不远了。虽然这可能是我永远也达不到的目标,但我依然会继续走下去。
(刊载于《当代教育科学》2009年第2期“教职与人生”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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