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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即深深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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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1-7-29 13:20
标题:
童年即深深的乡愁
童年即深深的乡愁
林茶居
我大体上是往“坐”的方向发展的。
从有记忆起到高中时代,一直爱跑,爱跳,爱做很夸张的甚至超过极限的动作,身体中的动词、动的欲念,被过度开发与使用。所以,现在,更习惯于坐在那里,抽烟,喝茶,读书,发呆,想东想西,忧国忧民……
这是“中年趋势”吗?老年人才这么说!
人是没有所谓“中年”的。如若不行,就直接腐朽吧。
我也不支持“中年写作”的说法——尽管这种说法一开始就刨除了年龄的因素,被与命运、工作性质乃至“中年的责任感”联系起来,被认为与罗兰•巴特所说的“写作的秋天”极其相似:“写作者的心情在累累果实与迟暮秋风之间、在已逝之物与将逝之物之间、在深信和质疑之间、在关于责任的关系神话和关于自由的个人神话之间、在词与物的广泛联系和精微考究的幽独行文之间转换不已。”但因为它是相对于“青春期写作”提出来的,就避免不了陷入“线性发展”的泥潭和“进化论”的窠臼。
在我这里,写作不是“从什么主题变为什么主题”、“由怎样的叙述方式转向怎样的叙述方式”这样的话语可以描述的,它在本质上是对这个世界、对自我的越来越真实(真诚、真挚)的呼应,让我得以从中慢慢认出自己的样子。很多时候,你并非往前走,而是努力返回内心所认可的那个地方。我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可以最终到达,但我越来越清楚,我正走在“返乡”的路上。
由此,我的生命始终处于“加减乘除”之中,充满挣扎、两难、驳辩、对抗与斗争。总有一些强力强行进入你的成长,对你生命的本然状态、你的秉性造成干扰、控制、屏蔽甚至破坏。罗曼•罗兰说:“一个年轻人成熟的标志是把他所受的全部教育呕吐掉。”(也有这样翻译的:“青年人总会有一次呕吐,把以往所受的教育全部呕吐掉,他才能真正成长。”)这句话如果是在二三十岁时读到的话,我一定会嚎啕大哭——也不是说我现在很平静,我只是感到深深的悲凉。
而在实际上,你很难把“所受的全部教育呕吐掉”,至少,你呕吐的方式包括呕吐的速度、角度,你对呕吐时机和地点的选择,甚至你呕吐时的表情、眼神、情绪,可能都是教育的结果。所以,真正的成长、成熟,代价常常是很大的。而且,你必须一次比一次艰难地“呕吐”,直至把心也“呕吐”出来。
经常有朋友问我说,这几年你的诗写得少了。说工作忙肯定是勉强的——从16岁那年做教师,我就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主要还是,对写作的“怕感”越来越强烈。不是“尽量少说”,不是字斟句酌,而是:对每一个词负责。世间万事万物慢了下来,似乎为了看清两岸的村庄。
在很多场合,这样的写作状态很容易被归为“中年”。当你年过四十,身边便传出“中年的故事”,生命也就进入了某种“中年的舆论”之中。我不会去作这样的自我暗示——并非身体上的自恋,而是努力在精神上自我超度,一点点去发现自己根部的世界。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一头蜜蜂的话,就找一朵花隐居,与之相依为命。不过问题随之而来:这朵花该隐居在哪里?或许她可以隐居在大地的某一个角落,那么,大地又到哪里隐居呢?
所以,这些最终都难免成为一厢情愿的事。但是你不能否认,因为一厢情愿,有些事情才变得更有意思。不是吗?这两年做《教师月刊》,前后写了20多篇“卷首语”,极少“引用”,今年第6期,我却情不自禁地转引了演员郝蕾的话——你瞧我是怎么说的——“我还真喜欢这个生于1978年的天蝎座女孩说过的一句话:‘我是一只鹰,你不要老让我去排队,大雁才排队呢。’”这何止是一厢情愿,简直就是一意孤行,一骑绝尘而去!
当然,你再怎么“一”,也不能要求别人“二”。每一个人都可以“一”,只要不伤害到别人,不损害到整个社会机体。用比较主流的话来说,就是:要警惕自己成为“社会恶”、“行业恶”的一部分。与此相关的一个命题是:避免自我作贱——尤其在这个纯粹、美好的事物缺乏有力支持的时代,更要善待自己,体贴他人——而体贴他人又恰恰是善待自己的一种很美好的方式。
我现在比较担忧的正是,这种“体贴文化”的日渐消弭。也许“体贴他人”不是容易的事,那么,可以少向别人“要”。看看我们周遭的世界,你会慢慢相信:“不多要”竟也是一种美德。毕竟你不是孩子——孩子要得再多,别人也是喜乐非常的。
很多天以前我就想写一篇叫“童年即深深的乡愁”的文章,因为担心写成回忆录而迟迟没有动笔。此时我终于意识到,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他竟然也长大了,而且长成了一个“四十而惑”的书呆子——他的书桌旁,鸡鸭成群,六畜兴旺。
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1-7-29 13:38
母校杂忆与“石梅”漫说
钱文辉
已经到乘公交车测卡机喊“高龄卡”的年纪,儿时在石梅小学念书的情景仍分外清晰,虽大多是记忆之碎片,却撩人思念,不能释怀:桂花园左边往下走低处是低年级教室,四年级要转到高处教室,我一直记得自己从低处转到高处的自傲、兴奋与激动。四年级以后,要象个学生摸样了,下午放学时须唱《放学歌》,歌词至今记得。先是全班同学面向讲台齐唱“功课完毕,要回家去,老师,同学,大家明朝会”,然后是同桌同学面对面,边鞠躬边唱“明朝会,好朋友;明朝会,好朋友”,要唱三遍,然后除值日生留下扫地,其他人离校。这歌的唱法也至今记得,很有童趣,姑且将此歌之曲谱附于文尾。放学之后,我一般不径直回家,总有些小活动,春夏常钻到读书台附近的山麓池壁挖粘土,做砚台或捏成泥猫泥狗,秋日则顺山道翻砖扒土捉蟋蟀,冬日天冷,若口袋里有零用钱,就到李王宫那里小摊上吃一碗汤山芋。即便如此折腾,到家也不会太晚。记得只有一次,回家已上灯。那天下午上国文课,记不得是四年级还是五年级,也记不得是课本上的还是老师补充的教材,学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要求背诵出来后始可回家。我反复了好几次才背诵完毕,拖迟了时间回家,按常熟土话讲是“关夜学”。时隔60多年,这“关夜学”背出的美文,其老师所教的舒促快慢的朗读节奏,仍响于耳际,“晋太元中,武林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语速较快,而接下去的“落英缤纷”则一字一拖,显出落花无尽,迷漫天际的样子。而下段“渔人甚异之”,待读到“豁然开朗”也是语速转而放慢,一字一拖,象是境界顿开,天光毕现的样子。
本人93岁老母至今健在,闲谈时有时以石梅小学为题目。她在慧日小学念完四年级,因该校只有四年制,转到石梅小学读五年级。她说当时校长叫宗之华,兼教英文。在慧日小学没有学过英文,宗老师上课时,同学起立,他说“吃糖”。感到很奇怪,怎么说“吃糖”呢?又为何说“吃糖”而不发糖给同学吃呢?后来才知道,这是英语“坐下”(sit down)的意思。老母现在还能A、B、C、D一直背到X、Y、Z。说到石梅小学,仍饶有兴趣。
母校前身为清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由游文书院改办的常昭学堂,宣统元年(1909年)常昭学堂改名为常熟公立高等小学西校,人们通称为“石梅公校”。石梅小学少说也有上百余年历史。本人在这百年名校里念过书,三生有幸,无尚欣慰。就“石梅小学”而言,可上溯百年,然以“石梅”而言,则已有二千年的历史。说来话长,相传汉代黄初平曾游此,见山石峥嵘,将梅核投在山坡石壁间,一夜成树,故称“石梅”。黄为汉代兰溪人,传他15岁时放羊,途遇仙道,被引到金华山石室之中。40多年后能叱羊成石,叱石成羊,后升天成仙。他游历到常熟后,除投梅核成石梅外,还在石梅附近之小山台叱羊成石,并在巨石上与仙人饮酒,后此石称初平石,今日尚在。黄被后人尊称为“黄大仙”,今日遍布东南亚各国及港、台的“黄大仙庙”,就是祭拜当年曾在常熟活动过的这位黄初平的。人们相信,祭拜黄大仙能祈福纳祥,避灾祛邪。
古人歌咏“石梅”的诗很多。明代成化年间进士、礼部尚书、常熟人李杰有《石梅》诗:“仙馆高寒地,孤梅石罅生。西湖千万树,何似此株清” 。常熟一株石梅树,竟可胜过杭州西湖万千梅;明代天启年间状元、东阁大学士、吴县人文震孟有《过石梅》诗:“落落乾坤眼,茫茫江海人。名山劳梦寐,绝壁扫嶙峋” 。诗人游遍江海,魂牵梦绕的仍是虞山之麓石壁峥嵘处的石梅。
石梅是风景绮丽之所,旁边即是南朝梁代昭明太子读书台,这里梅树环抱。清代乾隆年间进士、文学家、常熟人张燮有《读书台观梅》诗:“梅花乱发去年丛,春在梅花数点中。总为孤高难得意,几番雨雨又风风” ,歌吟春日风雨中品节孤高的梅魂;清代嘉庆年间常熟女诗人席佩兰有《书台积雪》诗:“瑶台珠树列仙家,只在城西路不赊,一片空明诗世界,哪知是雪是梅花” 。石梅读书台一带,梅花如雪,景同仙家,诗意盎然。
“石梅”在常熟历代史志中都有记载,是常熟历史文化的一个闪光点。明代人周维垣在《石梅》诗中说:“载之邑乘千秋传,千秋传,漫题石上梅花篇” 。历史记载着石梅。石梅,石梅,一座小学,以融合着如此美丽传说故事和厚重人文积淀的名称冠其名,在常熟算是绝无仅有,就我所知,在省内乃至国内也是极为少见。我的母校石梅小学名副其实,美丽而有文脉,传统而富生机。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近几年,更有大规模的开拓和长足的进步,已成为省内外数得上的著名学校。愿我的母校石梅小学永远美丽,永远青春焕发,历久而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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