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丁丁:这我是同意的。我最近给北大的社会思想研究班推荐一位出色的现象学社会学家schutz,他在50年代的一篇论文里提到了一个概念就是common sense knowledge,这个词虽然在他这个文章里只出现了一次,但是这是把现象学的方法引入社会学的一个关键。实际上我们每一个人所处的社会第一是本土性的局部的社会,第二特别重要的是多重现实,包括常识的现实、理论的现实、还有事件本身的现实,这些多重现实的建构方式或者如何把握这些多重的现实,就是要用“常识性的知识”(common sense knowledge),而不是科学的知识。
汪丁丁:我再补充一下叶航刚才说的脑科学研究。今年(指2003年)8月份《自然》杂志的一篇论文介绍,脑科学家们已经发现人脑额叶和颞叶中间有一个极小的部分,是自我意识的中枢。但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补充一下,今后的科学家会用fMRI(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即功能性核磁共振成像技术,向我们证明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个体,所谓可能的共性只存在于额叶和颞叶中间那个极小部位的反应上。今天,道德已经成为脑科学家研究的热点,也就是道德到底是一个理性判断还是感性判断?当然我们现在的研究表明,道德事件是一个感性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