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第二专业”来说,《秘戏图考》(Erotic Colour Prints of the Ming Period)当然是必读之书。全书共三卷。卷一为“汉至清代中国人性生活专论”,又分为三篇:上篇为中国古代与性有关的文献之历史概述;中篇为中国春宫图简史;下篇为《花营锦阵》中与图对应之二十四阙艳词的英译及注解。卷二为“秘书十种”,皆为该书作者高罗佩(R. H. van Gulik)抄录的中文文献。卷三即明代春宫图《花营锦阵》全册。全书自首至尾,所有英、汉、梵、日等文,皆由高氏亲笔手书影印。考虑到后两卷内容不宜一般公众阅读,高氏未将该书公开出版,仅在东京私人印刷50部——由他分赠世界各大图书馆及博物馆。我所读的是后来台湾朋友帮我弄来的影印本。
乔治·萨顿(George A. L. Sarton)号称“科学史之父”,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因为科学史在他手中,终于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萨顿的科学史,不是那种只知道简单地为科学歌功颂德的科学史,也不是那种只充当促使人们如何更加热爱科学的教育工具。萨顿的科学史,是要作为沟通科学与人文的桥梁。萨顿认为:“科学的进步已经使大多数的科学家越来越远地偏离了他们的内心,远离了他们的天国,而去研究更专门和更带有技术性的问题,研究的深度的日益增加而其范围却日益缩小。从广泛的意义说来,相当多的科学家已不再是科学家了,而成了技术专家和工程师,或者成了行政官员、实际操作者,以及精明能干、善于赚钱的人。……在旧人文主义者同科学家之间只有一座桥梁,那就是科学史,建造这座桥梁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主要文化需要。”这是一个历史性的呼唤。
1962年,当蕾切尔·卡森用她的《寂静的春天》(Silent Spring)一书,来强烈警告地球容忍污染的极限时,不啻“旷野中的一声呼喊”(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对此书的评价)。全球范围的环境保护运动,可以说就是发端于此书。之后6年,著名的“罗马俱乐部”成立(1968年)。之后10年,罗马俱乐部出版第一部报告,题目就是《增长的极限》(The Limits to Growth,1972年)。环境保护和“有限地球”的观念,由此日益深入人心,最终汇成全球性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