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年度的汉语研究在注重挖掘汉语事实的基础上,对理论方法的追求意识更为强烈。在理论方法的运用上,句式(构式)理论、语法化理论、认知语法理论和类型学的理论和方法在汉语研究的各个领域都得到了广泛重视。
2011年,汉语研究延续一贯传统,发展迅猛,成绩斐然。截至11月底,学界已发表学术论文2100余篇,出版学术著作和论文集140余部,举办大小学术会议30余次。研究概况综述如下。
汉语史研究方面,音韵、训诂、语法的研究成果较突出。
音韵研究方面,韵书研究仍然是本年度的研究重心。上古音研究的主要成果集中在古人音韵理论分析和韵部研究、专书校勘及声母研究、利用出土文献对上古音进行总体研究等方面;中古音研究成果集中在《切韵》系韵书研究、《俗务要名林》的声母研究以及南北朝时期的语音特点等方面;近代音研究主要是根据古籍文献研究宋元明方音问题。
古代汉语词汇和训诂研究方面,主要涉及词语考释、词义辨析、方俗语词研究、佛经词汇研究、专书词汇研究以及训诂学专书研究等。代表性成果如《左传》疑义新证、《朴通事》里“典”和“当”的区别、禅籍方俗词的甄别等。
语法仍然是汉语史研究的重点,成果多、领域广。内容涉及词语的历时演变、词语的语法化和词汇化问题、词类研究、句法结构分析以及句式研究等方面。学者们在对汉语事实进行挖掘的同时也比较注重运用一些现代语言学理论来展开研究,代表成果如《中古佛典与汉语受事主语句的发展——兼谈佛经翻译影响汉语语法的模式》、《论敦煌变文中的“忽”类假设连词》、《量词“片”的语法化》等。
古文字学方面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金文研究、俗字研究、汉字源流考证和汉字文化研究方面。
现代汉语仍然是汉语研究的重点,成果丰硕,尤以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成果为甚。
语音研究主要集中在声韵调、轻重音、韵律特征、语音变化、语调等方面,一些研究成果比较关注语音对语法的制约和影响。
词汇研究主要集中在词义研究、新词新语研究方面。词义研究方面,有学者把口语视角与书面语视角结合起来探讨日常口语中的基本词汇;有学者讨论“搞”的语义韵及其功能定位;有学者借鉴生成词库论关于物性结构的观念,提出亲属名词的社会结构概念,形成一套汉语亲属名词语义描写的形式化体系。新词新语研究则集中于“暴/超”类程度副词、“被××”类固化结构等方面。
语法研究涉及面广泛,内容覆盖词语、句法成分、句式(构式)、复句、话语分析等方面的研究。词语研究方面,既有对某类词的整体性研究,如探讨叹词的本质、在映现理论框架下对动词进行分类、讨论确认性评注副词的衔接功能等;也有对具体词语进行研究,如讨论副词“从来”的语义及其句法特征,研究虚词“给”的同一性及其分布状况等。句法成分研究则主要集中在非受事宾语句、形容词谓语句、体词性谓语句以及补语问题上。句式(构式)研究主要集中在否定句、反问句、被动句、处置句和兼语句等句式上。对各种具体句式(构式)的研究成为本年度现代汉语语法研究的一大热点,如“A不到哪里去”构式、“NP+好V”构式、“没完没了地VP”与相关结构等。复句研究方面,重点是对复句关系词语使用情况的考察和复句下位类型的分析。话语分析研究较注重吸收前沿理论,关注话语标记的研究,代表成果如《说话语标记“不是”》、《也说“完了”》等。
汉语方言研究继续保持着繁荣态势,在这一领域,学界已出版30余部著作和方志,发表700余篇论文。语音研究所涉及的方言范围很广,以非官话方言研究为主。既有对某种方言语音的研究,也有以个别方言词为代表分析其语音特点及语音变异。语汇研究方面,注重虚词的个案和比较研究,有的还联系文化来解释方言俗语的深层含义。语法方面,较重视研究特殊句式或句法结构,及语法标记的研究和类型学特征考察。本年度,汉语方言的比较研究成为汉语方言研究的一大特色。学者注重从语音、语汇、语法等各个层面来加强非官话方言内部、非官话方言与官话方言、方言与其他少数民族语言的比较。
本年度的汉语研究在注重挖掘汉语事实的基础上,对理论方法的追求意识更为强烈。在理论方法的运用上,句式(构式)理论、语法化理论、认知语法理论和类型学的理论与方法在汉语研究的各个领域都得到了广泛重视。9月下旬,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与湖南师范大学联合主办了首届中国语言学方法与方法论问题学术研讨会,此次会议标志着中国语言学界的理论自觉意识得到加强。
目前,汉语研究的不足之处:一是理论借鉴多原创少,不利于汉语事实的深入挖掘和本土理论的产生,使汉语研究难以“立地”;二是研究成果的社会服务意识不强,不利于汉语学科与现代科学的结合及良性发展,使汉语研究难以“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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