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之友网
标题:
李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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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2-8-19 11:17
标题:
李玉龙
李玉龙
文/薛瑞萍
为写这一段,找出了当时日记。我发现:人的记忆是多么不可靠啊,那么重大的一件事,记叙却很平淡
——
平淡一如柴米油盐的流水帐。而就在同一时期,就在同一个本子上,我正以百倍的虔敬,大段大段
——
有时整篇整篇地抄录《科学随笔经典》:居里夫人《我的信念》、雷切尔卡逊《另外的道路》、齐然尔曼《有史以来最杰出的科学家》、爱因斯坦的《论科学》都属后列。
因为网络的便利,现在我基本上不做这种“笨活”了,然而我怀念那时蕴涵于“原始朴笨”中的凝神与纯粹。一句句,一行,一再默念,一再感慨,抄一段,叹一回,当“原文”随着手书迁移到我的日记中时,心也像纸张吸收蕴涵了特定内容的墨汁一样,一点一滴吸收了其间的语言、感情和思想
——
这种感觉,是鼠标和键盘的点击不能有的。
2000
年
11
月
17
日
星期五
晴
下午,《教师之友》编辑李玉龙来电话,称下周来肥,将“拜访”我。另外,副主编钟丽曦也说了几句。当时头头们正在校长办公室开会,说的很匆忙。
2000
年
11
月
20
日
星期一
阴
晚八点后,接到李玉龙电话,问明天上午有没有课,我说有是第一节。他说他要来听。
这两天有点小感冒。放下电话,对金学锋说:“这也就是你老婆我啊,换一个人,紧张坏了!”
明天怎么跟校长说呢?好几年不上公开课了,也不肯参加论文比赛。现在倒好,冷不丁从成都飞来一个人听课!这叫什么事?
2000
年
11
月
21
日
星期二
晴
早操时,李玉龙才赶到,离上课只有十几分钟了。一看就是一条专供打江山之用的铁汉子。
这是一堂真正的“随便上”:半节课讲评作文,半节课上完独立阅读课文《总司令换房子》。和平常一样,学生自问自答,读读议议,需要时我才开口说几句,轻松活泼。
出教室之前,李玉龙说:“给我看几本作文吧
——
捡最差的!”
孟庆、王炉江红着脸把他们又卷又脏的作文本递上来,我交给客人。
在会议室交谈,《书屋》又将彼此距离拉近。
请了假,提前回家,午饭就在家里吃,谈话有说不出的投机。
13
:
15
分,临上班才分手。我有被同志找到的感觉。
听课记录本上,李玉龙记下这样的话:“作为语文教师,你们的考分我这边改了那边忘。可是,你们作文中精彩的一句,我都将长久的记得。”
这是真的。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在那日的点评,沈冠楠的《大树学校》获得了激赏。那是对泰戈尔《花朵的学校》的摹写,当时,三年级的她,正读《新月集》。
我还记得,王海波的被赞,是因为《大篮球》的结尾:“球进了,我们赢了,汗流浃背地去喝水。那时候你才知道,在世界上,水是多么好的一样东西。”
我们说到很多著名的中小学教师。
“有机会,杂志社可以让薛老师和他们见面的。”
“可别,我太平常了,哪里敢见他们?”这是真话。
“薛老师,你太谦虚了……”
下面的话,先生也听见了。之后他说:“这位编辑,真能说,真会鼓励人!”
我的脸又红了:“不要讲了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当真吗?”
不敢当真的,是李玉龙对我的评价;当真的,是《教师之友》对我的鼓励。转眼三年多过去,不知不觉中,我一直在拿他们真诚、务实、有思想、有技术、
见解独到、文字漂亮的标准要求着自己的写作。
当我说自己“除了会写,一无长物”的时候。我岂不知道:“写好”的前提,乃是做的实、想的透,是根基深和境界高,至于书面表达,那更是需要百倍的静心和苦练才能做到文从字顺,引人入胜的。
以上所说,我的真实水平距之还很远,我一直当那是自己的追求目标。几年以来,因为《教师之友》,我的生活变得快乐充实,心境也高远很多。
有了小不如意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这几个没有丁点儿私交的编辑朋友,想起其他的作者。现在,他们中的不少人已经和我是朋友了——而那些还不认识的作者,我也当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志。
在学校,同志们称呼我为“
xiao
掌门”,意思说我是集潇洒和嚣张为一体的另类人。如果是好事,《教师之友》功不可没,如果是坏事;《教师之友》难辞其咎。而我,则甚以为得意。
也有不好的一面。
从前,我是天女散花、四处投稿。《辅导员》、《小学语文教师》、《班主任之友》、《语文知识》、《阅读与写作》、《希望》乃至于《合肥晚报》、《安徽市场报》、《新安晚报》都有我的文字,笔墨所涉也广——现在,由于《教师之友》的潜在作用,我早已不再向别家投稿,写作也只限制于教学教育的方寸之地了。
所以当朋友得知我“十发不一中”,每年面世只有五、六篇——而且只集中在一家“省级杂志”的时候,语气里就陡然有了同情和不屑。赞扬我“勤奋得可敬”。
我解释不清,也感到挺很难为情。因为一家杂志每年给一人发表五、六篇,这已经很不得了。
“你们是怎么到我这儿来的?”
“当一位作者一年有四篇以上文章刊登的时候,他就进入编辑视野了。薛老师,今年你发了几篇?”
“《好可爱的小灰兔》,《整体书空》,《先做读书人》、《这是一片丰沃的原野》,还有年初一篇新旧教材之比较——五篇吧。”
“这就不得了啦——所以就我来了嘛!”
当时话语,言犹在耳;当时情景,历久弥新。
“当初,确实想过靠写作来改善生活、提高知名度。现在想想,觉得多么幼稚可笑。我知道我的愚忠不是你们需要的,是我自己情愿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和你们还真不相干!
几年下来,我已经不能接受作为一个新人,去向谁投稿。情愿象现在这样,用就用,不用幽囚
D
盘——划来划不来,我高兴就行。只可惜,挣的这点稿费,买书都不够哦!”
电话里,我曾这样抱怨。自以为很感人。
李玉龙在那头放声大笑,如我所料的毫不领情:“薛老师啊,你的那些文章,除了我们《教师之友》,投给别人,人家也未必用啊!哈哈哈哈哈……”
想一想,还真是这样。可是——我是怎么落到如此悲惨境地的?
还自称是“教师之友”呢,真是不负责任。
2004
年
2
月
8
日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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