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之友网
标题:
鲁镇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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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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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2-10-30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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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镇写意
鲁镇写意
●陆钰馨
“……我是正在这一夜回到我的故乡鲁镇的。”
——鲁迅《祝福》
咸亨酒店
曲尺形柜台;“太白遗风”直书牌;青瓷坛;蓝边碗……咸亨酒店,依然是古色古香的格调。
一碗花雕酒,几碟香干、茴香豆。用一种传统的情绪细细品尝。品历史沧桑,品世态炎凉。品鲁镇故事,品未庄变迁。也品绍兴莲花落,品原汁原味的水乡味。
岁月茫茫,鲁镇沓沓。人在何处?情归何处?醉!
孔乙己用蘸着酒水的手指,一口气在酒店的柜台上划出“回”字的四种写法。醉得意气风发。
勾践出征,投酒入河,单醪劳师。醉得军威浩荡。
秋瑾貂裘换酒,喋血辛亥。醉得豪气干云。
陆游沈园饮黄腾酒,题“钗头凤”,一怀愁绪,万般情思。醉得情深义长。
鲁迅说酒友范爱农:“把酒论当世,先生小酒人。”
古往今来,许许多多小酒人,络绎不绝,把小店读成一个经典。一种传统,一种文化,一种历史,用一种酒店的形式,延续下来。
咸亨酒店,一壶陈年的绍兴老酒,烫了上百年,至今仍浓馥香醇。
土 场
曾经在这里乘凉吃饭的,有许多是以出生时身体的重量作为小名的人们:九斤老太、七斤、七斤嫂、六斤……
“皇帝坐龙庭了。”一个从咸亨酒店传来的消息,让这些有份量的人突然间心理失重了:害怕、埋怨、泄愤、争吵……
土场上的群雕,刻划了鲁迅笔下那场“风波”的人物众相,让历史显影。生动的脸谱上刻写着愚昧、无知与无奈。这些用斤数命名的人们,却最掂量不清世事的轻重祸福。他们的命运犹如六斤跌破的那只大缺口的饭碗,花四十八文铜钱也补不好。
瞧,那尊九斤老太雕像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种惊讶和欲言又止的神态。面对百年后的陌生世界,她再也发不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的叹息了。
鲁 府
鲁府那排雕花木门窗很气派,一如鲁四老爷的眼神。
鲁府正厅的门槛很高,高得让那个丧夫失子,到土地庙捐门槛赎罪的祥林嫂一生都无法跨越。
河埠抢亲的绳索,紧紧捆着祥林嫂那颗痛苦而又困惑的心,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她也挣脱不了那条命运的绳索。
“我真傻,真的。”那一声声叹息,承载着祥林嫂无边无际的绝望,流淌着祥林嫂无法淌尽的泪水。她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春天里也会有狼?为什么自己在四叔的眼里总是“谬种”?
福分可以乞讨吗?
一个蹒跚在冰天雪地里的乞丐,竹篮里的破瓷碗,注定要在鲁镇醉醺醺的祝福空气中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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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30 11:23
活报演员
鲁镇街头的活报演员,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演员脚下的舞台,比那个水陆广场的双面戏台还多维,还立体。他们现场说法的表演,让一个鲁迅笔下的时代,上演一场场活龙活现的社戏。
镇公所、恒济当铺、钱府、鲁氏宗祠……鲁迅设计的舞台布景和道具应有尽有。甚至少不了静修庵和土谷祠。因为鲁迅要让小尼姑和调戏小尼姑的阿Q在这里安个家。
角色都是有名的。孔乙己,祥林嫂,九斤老太,阿Q……。一个个人儿,从历史深处走来,风尘仆仆,如诉如泣,戏说最下层的鲁镇人那些悲哀又病态的故事。一种镌刻岁月沧桑的深刻和力度,透过鲁迅的砚台,在鲁镇的空气里弥漫。
“我手执钢鞭将你打……”那个演阿Q的嗓门很高。在所有社戏的角色中,阿Q的想像力是最丰富的。被未庄闲人揪着黄辫子在壁上碰响头时,他想这是“儿子打老子”;在衙门大堂上画不圆圆圈时,他想“孙子才画得很圆”。惯于典当家产的阿Q,当掉了人格,换来了精神的胜利,却永远赎不回自己的尊严。
这就是鲁镇的时代悲剧。
鲁镇的戏文很苦。鲁镇的活报演员却演得很逼真,但那一脸健康的光泽,无法模仿古人痛苦的表情。最可靠的还是那些青铜人物群雕。他们站在鲁镇的戏台前,代表鲁迅先生向观众谢幕,向今天的游客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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