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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批评的欣慰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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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2-6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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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批评的欣慰和无奈
书法批评的欣慰和无奈
作者:李元志
已经炒作了一段时间的“流行书风”,虽则不是什么重要的学术问题,但近来书坛上对其进行的批评和反批评却构成了一道让人欣慰又让人无奈的风景线。这集中体现在近期《书法导报》所发周俊杰与王镛的几封公开信上。
书坛都知道,周曾为王写过一万多字的作品集前言,被书坛视为颇具学术价值的个案研究佳作:周还为王之书法被人斥为“假、丑、恶”的代表、直至要“鞭笞”而站出来撰文,为之辩护,可见二人的关系之亲密非同一般。而我们感到欣慰的,正是周先生并非因亲朋老友而放弃了原则,他两封致王镛先生的信中对“流行书风”具有高度学术品味和学者风度的批评,使我们感到了一位学人的真诚和高风亮节。这是否预示着人们曾反复呼吁我们这个时代要形成真正书法批评良好学术环境的愿望由此而进入到一个更加令人欣慰的阶段?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王镛先生的“反批评”。他在复周先生的信中避实就虚、声东击西,不正面进行回答和论辩,而是强词夺理地提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企图以此攻倒对方。对事实的歪曲,加之王朔式的文风,很难相信它竟出自一位京华名牌大学教授之手。即使如此,周先生也平心静气地对之进行了一一回答,并再次深入地从学术角度谈了他对当前书坛诸多问题的看法。细细地阅读和品味两人的文章,便可深深地感到,二者的学术水平和人之整个素养,可谓霄壤之别。这里我们再举出一个例子,乃周先生也未发现的问题,从中可领略到王文文风和为人的一斑。
4月10日《书法导报》刊发《王镛答周俊杰先生“万言书”》中有以下一段话:“据我所知,早在15年前即1987年,刘正成先生就在《书法》杂志第五期上提出了‘新古典主义’的概念,那篇文章的大标题就是《‘新古典主义’的创作倾向》。”接着以一种洋洋自得且毫不饶人的口吻说:“您可千万别说您从来不看《书法》杂志,而且也没听说过此事。”周先生在《再致王镛先生书》中说:“恕我寡闻,未曾见到。”周先生当然见不到这一文章,因为该期《书法》杂志及创刊二十多年的所有《书法》杂志都从未刊登过刘正成先生的《“新古典主义”的创作倾向》一文,而更为荒唐的事是,刘先生也从未写过这一为王镛所杜撰出的文章。但王镛先生既然白纸黑字有此定论,我们几个朋友不得不再细翻二十余年来所有的《书法》杂志,最后还真在1987年第5期中发现,在署名“本刊编辑部整理”的《当今书坛创作倾向谈——〈书苑撷英〉征稿评比座谈会记(纪)要》的29人发言记录中,找到了刘正成先生几百字的发言,我们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最后才在第16行中发现了“新古典主义”5个字。这大概就是王镛先生所谓刘正成先生“大标题”式的文章吧!
面对王教授这一歪曲事实、无中生有式的“反批评”,让书坛广大同道和关心这一论辩的所有学术界朋友再说什么呢?我们除了惊讶、愤懑之外,剩下的恐怕便只有无奈了!
天人合一观与中国书法
作者:向馨
中国人的哲学观,是生生不已、大化流行的宇宙观。中国古代的哲学家从来不把宇宙看成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而把它看作开放的、交融互摄、旁通递贯、有机联系的整体。“天人合一”观就是在这样的哲学环境中生成的。
这就是说,人类赖以生存的宇宙,是充满蓬勃生机的,是永恒不息运动的,而这个宇宙中的万事万物,则是浩浩荡荡不断发展变化的,同时,这个宇宙又是有规律地化育着天下万物,人生活在这样的宇宙中,感受着宇宙的博大、体认着宇宙规律,便形成了与自然宇宙本体息息相关的认识论、人生观,建立了与天道自然同构的融真善美于一体的社会理想及其人格理想。
如所周知,中国古代的儒家学者给定了中国人具有政治伦理属性的“天人合一”的观念,他们以“天人合一”为框架,把自然、社会以及人的个体心理的、物质的需求联结成了一个整体,使人们坚信自然的普遍规律与人类道德的最高原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
当儒家的“天人合一”观曲折地影响书法的发展以后,立基于儒家世界观的书法家,在进行书法创作之时,便无疑会自觉追求那种能蕴涵天地大美的庄严、磅礴、中和、辉煌、华贵的书法风格,譬如,颜真卿的书法,稳健、雍容、雄浑、端庄、阳刚,充满蓬勃的生命力量,给人以和谐壮丽的美感。
而中国古代的道家学者,从生命自由的角度,给定了中国人具有人本自由属性的“天人合一”的观念,他们以“天人合一”为框架,把自然与人的个体精神、心理的需求联结成了一个整体,同样使人们坚信自然的普遍规律与人性的自由、自然属性是一而二,二而一的。所以,崇尚道家观念的书法家一旦捉毫挥翰,便能令书法风格自由舒展,使书法能够“任自然”,表现出“自然之妙有”之态,譬如王羲之、杨凝式等人的书法即是如此。
所谓“任自然”,是说自然有自然的运动的铁的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人的生命气息及情感变化也应当与自然规律同构,这就是道家的天人合一观的核心,在这样的天人合一式的思维范畴中,文化生产与人的精神心理运动是与自然法则同构的,因之,在他们看来,历史人文的影响则又与人们对书法自然美的规律的体认通融无二。此外,这样的天人合一式的观念又会激发书学主体把书法创作当做一种内在的精神操练。故尔,他们所重视的,即不仅特得对可操作性技法的探究以及注重对历史文化遗产的继承,而且还特别注意通过书法中的“神”、“韵”、“气”、“势”、“意”等审美观念或曰范畴的表现,令书法的形式美中内蕴的精神气息与人的自然属性融谐而一。这就难怪崇尚道家观念的书法家论技法时常常会说书法要在“上法圆象,下接方载”之中“达其性情,形其哀乐”了。
总之,“天人合一”观念观照下的中国书法精神,是中国古代书法家在长期书法实践中建构起来的书法审美意识系统,它是一个将书法之道、理、法划分为三个层次并再度将其熔铸成天人合一而行于大道式的完整范畴,这个范畴嗣后在崇尚释家(主要是禅宗)观念的书法家的书法实践中也有完整体现,这就是“圆融”。
现代书法、探索型书法和书法主义
作者:李钧长
●现代书法、探索型书法、书法主义都可叫作新书法,是对传统书法视觉形式的新发展、新贡献,新书法不论怎么折腾,即使像绘画也不要紧,注定是有价值而不会是平庸的,它为书法的发展做出了探索性尝试并提供了更多的参照信息,其实践者是可敬的,因为他朝书法发展的方向踏出了一步。
●实用性让位于艺术性,书法终究得上升到哲学层面上来,西方人来中国学书法,冲的就是这种不可名状而直指人心深处的墨、线形式,中国的书法同西方的抽象艺术有许多共性的东西。
●未来书法呈多元发展趋势,现代书法里有鲜活的生命力和灵性存在,它是对传统书法的超越和发展,任何新生事物在初创时期都不可能尽如人意,现代书法同样需要一个过程去进入它的高级阶段,中国15年现代书法的探索史,给当代书法积累了丰富的视觉经验,坚持用作品说话,还要加强理论建设,以促进现代书法良性发展,而不使现代书法的开拓只停留在表象或浅层次的满足上,同时需要像王冬龄、邱振中、白砥、陈振濂、古干、刘正成、邵岩、马啸、魏立刚、张强、阎秉会等等这样一些集创作和理论于一身的实干型书家来起促进作用。
●中国书法传统要作深入学习,日本现代书道、西方的现代艺术可以大力借鉴。1985年的“中国现代书法首展”、1988年“首届新书法大展”、1989年“最初的四个系列——邱振中书法作品展”、1993年“第一次书法主义展”、白砥“黑色主义展”、1994年王冬龄师生“现代书法探索展”、1995年杭州“首届国际现代书法双年展”、1998年“学院派书法展”、“新干线沙龙书法展”、“传统反思:中国当代艺术展”、1999年“巴蜀点兵”现代书法回顾展、“杨林、邵岩、刘毅三剑客书法展”等等从1985年至今的系列现代书展,均很有想法和深刻性,展示了中国新书法的发展历程,给当代书法增色不少。
●当代传统沿续型书法或称新古典主义是书坛的主流,呈稳健发展趋势,影响广泛,这是值得欣慰的事,而现代书法以其令人耳目一新的视觉形式,常常使人振奋不已,这说明书法艺术的发展空间还很广阔,时代决定我们今天也不能只满足于传统书法一种艺术生活方式,而固执地去排斥现代书法的发展,新书法的脱颖而出是书法史的趋势,我们应当扶持和引导其健康发展。
●现在国内书法报刊多以传统型作品为主。中青展、全国展的探索型书法分量极少,这同舆论引导有关,笔者以为应由中国书协出面来办一个有质量的期刊或报纸,《美术报》也可以开设一个“新书法”或“现代书法”专栏,允许百家争鸣,相信会有力地推动中国书法的发展。
浅谈现代书法之“多媒体书法”
潘泽峰
唐代著名书论家张怀瓘称书法为“无声之音,无形之象”“非有独闻之听,独见之明,不可以议无声之音,无形之象”。大意是说书法像听不见声音的音乐,又像看不到具象的绘画。不懂这些,就不懂书法。可见书法与音乐、绘画有多么密切的联系。
我国历史上有不少精通音律和国画的书家,如苏东坡、赵子昂、董其昌、弘一法师等,他们的书法是很高妙的,但由于历史的局限,他们不能将书法推到它作为艺术的极致。后人却对他们像圣人一样顶礼膜拜,以他们所达到的境界为最高目标,从未想到任何事物都有时代的局限。结果多少仁人志士穷其毕生精力也很难达到一个高度,所创作的书法作品像咀嚼别人嚼过的馍馍,索然无味。
时间进入二十一世纪,西方绘画早已步入用色彩元素直接表达作者思想,欣赏者通过直接关照元素产生丰富情感的时代,中国书法却仍步履蹒跚,以达到与古人形神相似为理想目标,或得一些古人之精华加自己的习气称之为弘扬国粹,当然从文化的传承角度来说这是可贵的,但对于作为以弘扬民族文化为己任的书家来说,却是可悲的!
我们倡导像邱振中一类的书家,他们是当代书法艺术的先驱人物,历史会铭记他们为中国书法作出的卓越贡献,他们敢于打破古人的条条框框,用轴线图、线条与空间分割、流动的空间等新术语来阐释中国书法,他们的理论有时会让你热泪盈眶。艺术家就应这样,要永远站在时代的前列,站在历史的高度来对待艺术,发展艺术。
让我们回到文章的开始,张怀瓘强调书法与音乐、绘画的联系,先说音乐与书法,书法讲节奏,音乐也讲节奏,书法有线条,音乐有旋律,书法有顿挫,音乐有休止符,书法在强调时间性上下字连贯的同时也强调左右字之间的呼应,而音乐有与之相应的“复调”音乐,如此种种。当笔者看到西晋大书法家索靖的《出师颂》时,不禁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真想根据这幅作品的节奏来谱曲一首,然后将其在展厅播放,与作品和着欣赏,或者找一首与作品情调“极为”类似的曲子同时欣赏,那么这幅作品的感染力将是独特的。
再谈绘画与书法,古人讲“书画同源”并将中国的一些技法应用于书法使书法艺术增色不少,但没有人敢想将西画的一些技法引入书法艺术之中。当然这个观点一提出便立刻会遭到“保守者”的反对,啊呀呀!中国画已经被西化了,你看看你看看,又有人来破坏我们纯洁的书法了。但笔者认为多元化的时代要求多元化的艺术,“地球村”的出现,必定产生“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艺术形式。书法领域这门堪称最保守的艺术在当代书法先驱邱振中、沃兴华等人的奋力开拓下出现了可喜的进步,用线条的情调、空间分割与节奏(书写性)三元素来一统“书法江湖”。这与西方印象派的丰功伟绩是相同的。我们进一步想,东、西方两者是否有契合点?书法是用墨色线条、空间分割、书写性来感染读者,西画印象派采用纯色彩元素来打动观众,如果将两者有机地结合,那么艺术感染力不就更强了吗?当代书法作品用彩纸书写是这一现象的萌芽。可以用各种彩纸书写来增强艺术感染力,为什么不能用色墨呢?白谦慎在《与古为徒和娟娟发屋》中有一幅彩图“施工现场、严禁入内”,是用红漆写在木板上的产生了特殊的视觉效果,这对我们来说不能不是一种启示。
谈到这里,“多媒体书法”便产生了:一幅好的书法作品+用与之情感相同或相似的色彩书写+与之节奏韵致相同或同类的音乐曲调。
艺术就是要在一定“度”的前提下不断突破或在“破坏”原有的艺术模式中前进的,但要符合艺术规律,要“美”!
当然多媒体书法是有难度的,它要求所从事的作者除通书法外,既要有绘画的修养,又要真正懂音乐。有难度、高度不要怕,“无限风光在险峰”嘛!宋代大儒张载倡导读书人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因此,面对百花齐放的当代艺术,拥有众多现代文明的我们,应该为发展中国书法艺术做一些有意义的工作。
(在完稿后,笔者与沃兴华老师论及关于“多媒体书论”的问题时,得到沃老师的充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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