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人心的归处 | ||||
——《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谈非虚构写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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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颖 |
哪里都是文学的落脚点 问:“非虚构”文学的概念最早出现在西方文学界中,《人民文学》在三年前开设了非虚构栏目,其意向何在?如何对其界定? 答:非虚构文学具有特殊的叙事特征,可以说是以文学的方式参与现实。国外非虚构作品很多,早期已有非常优秀的作品。我经常提起奥地利作家茨威格,他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活化了历史节点上创造历史的人物;他的《昨日的世界》是非虚构的典范文本,以自己生平阅历尤其是战时状态下欧洲人的生活为写作对象,从大人物到小人物,从大事到小事,非常生动,表达出人心的寻找和抚慰。至今仍有无数读者喜欢,影响力不亚于他的小说。很多当代外国作家非常注重非虚构写作,如菲利普·罗斯的《遗产》,写的是父亲临终时和他的生活,也是一部名著。文学抵达人心并不是只有虚构的方式,和现实直接对话也能展现出独特的空间。 现在很多文学作品都有现实的指向,但是我们会从很多常规的小说里面,看到作家在虚构过程中也有局限,有的表面看是写现实,实际是臆想出来的现实,不够贴近大地上的实情。所以开设非虚构的栏目,也是希望重新调整作家和现实的关系,希望能够让行动力在文字中体现出来,从而看到真正的生活和生活的底部是什么样的。相较于我们所熟知的报告文学等纪实性作品,非虚构写作更日常、更贴近普通人的生活,用一种人文的质素、人文的视角去关注人,表达出对复杂世界的兴趣和实情的祛蔽,而不是用一种所谓的单线的历史观看待人。今天我们也需要让我们自己和外界了解中国人生活的本相,人心的面貌,需要非虚构作品能够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问:目前中国的非虚构作品有什么特点? 答:作家在与现实对话的过程中投射了自己的感情和表述方式,这令非虚构作品有着文学的独特力量。两年前梁鸿的《梁庄》在《人民文学》发表后影响不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应?她写了一个村庄的生活,她的故乡的生存状态,但是人们感受到的却是中国乡村的基本情态,感受到作家对于故乡的人的亲情:那种既包含着对他们生命的怜惜和亲近,也有对其生活状态不甚满意的复杂心态,这些都超越了现实事件本身,文学辐射性和隐喻功能从中散发出来。前些天她又发表了《梁庄在中国》,她走了很多城市,寻访在他乡务工的故乡人,甚至就住在工棚里。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城乡建设过程中,在流动迁徙中产生的一系列关系的破裂与新生,更重要的是所产生的人心的变化。作家对生命,对人的基本的生存有一种天然的怜惜和体恤,她一定要探个究竟,理出个头绪,说个明白,要对着生命说话。在这个过程中,文学的成分自然体现出来,所以优秀的非虚构作品对人的感染相对比较直接,让人们更重视现实的疑难、珍视生命的尊严和价值。 非虚构作品里的现实是复杂多样的,写作也有多个角度。比如乔叶的《拆楼记》,写乡民对于拆楼的心思想法都是具体客观的,没有先设定站在谁的立场上。如果仅仅只站在某个特定的立场写作,那是文学观念的倒退。分析人性的复杂,是一个好的作家应该具备的素质。非虚构写作的幅面很宽阔,也很厚重。比如这次获得人民文学奖的非虚构作品《温州小店生意经》,作者本人就曾经开了这样的小店,展现了生活的细微面貌,同样很动人。还有李娟的《羊道》系列,独出机杼的文笔呈现了西部哈萨克游牧聚居区的生态和风情。对于今天的生活,非虚构写作针对的层面非常丰富,人民大地,文学无疆,哪里都可以是文学的落脚点。 真诚担当现实 问:现在人们常说“现实比想象精彩”,在虚构与非虚构之间,现实与想象之间,从文学的角度来说,怎么认识? 答:我们现在所生活的现实令人眼花缭乱,意料之外的事情层出不穷,现实的图景可能比作家的想象更为离奇。但作家的想象和现实不太一样,作家的想象是在有指向性的逻辑下进行的,现实指向性则不明显,而作家会在指向性逻辑下将现实的精神要素表达得更为集中和凝练。这个指向性绝不是我们前面说的单一立场,而是指文学具有人文的情怀,指向人心的归处,非虚构作品也是如此。我们对虚构、非虚构、现实、想象等范畴的文学理解,如果只是局限于表层故事的照相甚至与现实表象变化的迅疾性进行pk,那么就理解错了。巴尔扎克发现在资本原始积累“飞速发展”的过程中,人的亲情和伦理在丢失,所以他用文学提示人们往回寻找丢失的人心。比如有些人可能看到一些非虚构作品展现了生活的惨状和苦难,但它并不是只到苦难和惨状为止。通过对现实的记述,让我们看到缺失,唤醒我们的情感,注意到生活中人心的微光,给人内心以抚慰。作家关注这些本身就是人文光暖存在的明证。 问:既然非虚构写作与现实有着“亲密”的贴近,那么当下中国的社会发展现实对非虚构写作有着怎样的影响? 答:诚恳融入现实人生,真切状写世情人心的写作总能引起广泛的共鸣。我们的文学导向经历了从“二为”、“双百”到“以人民为中心”的深化过程,“非虚构”文学,也正是对这一导向的响应和践行。社会正在倡导以人为本,“人民”作为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体现着对人的关注。非虚构文学未来发展的指望,既来自于国家和社会的发展进步,也应来自令人肃然起敬的作家对现实责任真诚担当的勇气和作为。 问:在经历一段时间的探索后,您对非虚构写作的发展有何期待? 答:看到这么多的非虚构作品,可能有人会觉得,已经有很多地方被写了,几乎所有方面都已有所反映,其实不然。对于非虚构写作来说,有太多可写的内容,甚至写过的东西也仍然有精彩的细微处,它是永远都不会完成的。现在有一些作者跟我们联系,提供了一些很好的选题,如看房记、儿童救助等,这些选题让我们很欣慰。我们希望经过作家的写作,读者的阅读阐释,能够在非虚构领域中出精品和经典之作。这样在若干年后,通过人们的梳理,使其嵌入到文学发展史中去,展现其在某一阶段的文学史中所具有独特的作用。此外,作者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比如很多文学素养高的新闻记者、职场中人等等,他们移步转到文学表达的区域,非虚构文学会有更多的可能性,也会有更多的好作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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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新闻出版网/报 2012-9-5 119 | |
“刚才你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开会商量今年9月~11月的报刊征订黄金期,是继续在报刊亭做杂志的招贴广告,还是改在公共汽车上投放车身广告。”一见面,《中国新闻出版报》记者就从北京文学杂志社社长兼执行主编杨晓升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去年同一时间,首次亮相北京32个重点路段报刊亭的《北京文学》宣传海报,让很多人在路过报刊亭时都不能忽视这本杂志的存在,就连所属的北京市文联内部一些人都惊叹他们此次的大手笔,毕竟一本纯文学期刊投入十几万元做广告还是一件稀罕事儿。其实,意识到营销重要性的文学期刊,还不只《北京文学》这一家。比如,去年《人民文学》的身影出现在路边的书报摊、邮局的小书亭、馨香的茶室和咖啡厅时也曾一度引起人们的关注。这些积极应对市场的举措似乎在透露一个强烈的信号:经历多年持续下滑的低谷之后,一些文学期刊正在恢复生机,并开始积极寻找新的发展机遇。 那个一去不返的时代 毫无疑问,文学期刊遭遇滑坡早已是人尽皆知的老话题。可即便如此,每每说起文学期刊,几乎每一个业界中人仍然唏嘘不已,毕竟曾经动辄几十万份、上百万份甚至几百万份的发行量,对文学期刊来说已经成为永远一去不复返的辉煌年代。“上世纪80年代初期,文学期刊几乎享有第一媒体的地位。作家作为明星被追逐,杂志像iPhone4S一样被抢购,高分考生争上中文系。从文学史的角度来讲,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在全球范围内恐怕也难以找到类似的范本。”从《十月》常务副主编陈东捷的描述中,我们依然可以深切感受到文学期刊当年的火爆。 “与那时候相比,现在文学期刊的境况肯定是大幅度下降的。”《当代》主编潘凯雄说道。然而,这种由盛转衰的巨大变化似乎又是那样的无力抗拒。提及产生这种变化的深层原因,潘凯雄认为主要缘于大的社会环境以及媒介环境的变化。“当年,由于传媒产业相对单调,文学是人们滋养心灵相对集中的渠道。但随着媒介越来越多,读者的选择出现分众化,再加上新媒体的冲击,文学期刊的日子不那么好过也是正常现象。” 杨晓升在谈到这一话题时也有着相同的无奈。他说,那时候连纸媒都没有多少,而现在是全媒体时代。在这种背景下,人们的业余时间被多元文化分解,大量的时间被用来不断地看微博、看信息,很少会有时间去看文学期刊,“这导致文学期刊的发行量不可能再回到那个特定年代”。 用陈东捷的话说,在大众内心,当有关财富的梦想很大程度上取代了理想主义激情,当30年前大家排队购买诗集转为现在诗人自费出书,当企业家传记、经管类图书屡屡出现在图书排行榜前列,那种一部作品洛阳纸贵、街谈巷议的场面恐怕再也难以复制。 那些为梦想而做的调整 尽管文学期刊的鼎盛时期在很多人眼中已是明日黄花,尽管不断涌现的杂志新贵曾让这种局面雪上加霜,但令人惊喜的是,形势在不知不觉中正悄然发生着变化:冰冻已久的文学期刊开始出现回暖迹象。 “这几年,我们一直在稳步上升。”人民文学杂志社主编施战军告诉记者,《人民文学》的发行量每年都能上涨几千册,有的时候单期就能增长不少。每期都有上涨的发行数据,让施战军感受到“纯文学正在慢慢回暖”,在他看来,这可能是因为人们慢慢开始安静下来,前些年浮躁的环境也在逐渐改善。对此,陈东捷也表示,年轻的读者随着社会阅历的增加,更愿意读一些厚重理性、有历史感的书,文学期刊无疑是很好的选择,而年轻读者的成长也让文学期刊有了更多的受众。 环境的变化、读者的成长是文学期刊出现回暖迹象的外在因素,而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内在的,即来自文学期刊自身的积极调整。在这方面,除了积极尝试零售市场、高调投放宣传广告、依托杂志开展各类活动等市场营销策略外,值得一提的还包括文学期刊在编辑队伍改革方面所下的真工夫。 “我们提出对编辑进行严格考核。”杨晓升介绍说,考核内容包括编辑选稿的最终通过率、作品发表后的转载量以及获奖情况等。对于很多文学期刊遇到的共同问题——发关系稿导致刊物质量下降,杨晓升表示,《北京文学》要求每个编辑每月必须看100篇自然来稿,而且将自然来稿的采用率纳入业务考核。“改制之前,编辑对自然来稿是可看可不看,而‘可看可不看’基本上就是不看,这是很不好的风气。为此我们开设《新人视线》栏目,专门刊发小说处女作,而这些作品绝大部分是从自然来稿中挖掘出来的。”杨晓升说道。 为适应当下年轻读者的需要,人民文学杂志社对编辑部人员进行了“合理”配备,其中不仅有“50后”资深老编辑把关导向,有“60后”、“70后”担任杂志社核心业务骨干,而且还有“80后”甚至接近“90后”的年轻力量。“每隔一两周就要开一次编辑会,督促编辑去发现新作者、发现有创作的苗头,尤其注重督促编辑挖掘偏远地区的新作家,有新人新作出现后还要进行反复讨论。”施战军这样表示。 那些 不放低身段的坚持 “杂志还是以内容为主吸引读者,外围那些花哨的东西只能是辅助。”潘凯雄的这个观点,无疑是所有办刊人的心声。的确,无论是调整编辑队伍还是丰富发行渠道,杂志最终的安身立命之本仍然要归结到内容上。 报告文学作为《北京文学》的特色内容,一直以来都被读者所称道。而将报告文学作为杂志的主打牌还要归功于10年前开始并延续至今的那场改革。“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出现了一种创作思潮,就是远离现实、远离政治,这种创作方式让受众在文学作品中找不到阅读的需要,导致文学期刊的读者大量流失。”杨晓升介绍说,《北京文学》从2001年开始着手打造《现实中国》栏目,坚持每期都将当下民众在改革进程中所经历、关心的重大社会事件和社会热点问题,以报告文学的方式反映出来,此举使《北京文学》被誉为中国报告文学的新重镇,而这个栏目也成为品牌带动了杂志的销售。 而过去从不发长篇小说的《人民文学》,也在最近三四年随着读者需求的变化开始刊登优秀长篇小说。“《人民文学》在上世纪50年代刚创刊时是以短篇小说为主,80年代中国文学进入中篇小说时代,《人民文学》也开始大量刊登中篇小说。到了新世纪,我们发现长篇作品的产量、关注度以及质量都在提高。我们为什么不能发长篇?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人民文学》开设了长篇栏目,结果反响非常好。”施战军介绍说,《人民文学》现在每年能发五六个长篇,而且几乎篇篇有反响,《推拿》、《小姨多鹤》、《风声》等被改编成影视热剧的原作品最初均在这里发表。 《人民文学》通过包括挖掘新人新作、成熟作家的佳篇力作在内的一系列内容改革来保证刊物质量。在内容上积极做出调整的还有《十月》。陈东捷表示,《十月》自创刊以来,形成了以现实主义风格为主、兼收并蓄的办刊风格。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读者需求的变化,杂志的文章也做出了相应调整——过去杂志上农村题材较多,现在更加丰富多样,相对而言写实作品明显增多。 “我越做宣传工作,就越能体会到,杂志有内容才有的宣传。因此,杂志销售归根结底还要靠内容。”《北京文学》负责新媒体业务的编辑张琳琳这样说道。其实,面对并不太好的境况,杂志在内容上除了调整,还需要坚守。施战军感慨,这个时代确实跟以前不同了,文学期刊不可能再像上世纪80年代那么辉煌。“要是想有更多人读,就得放低身段,这样做品质有可能会下降,但是我们又不甘心,这个国家需要几份精英文学刊物。因此我们还是坚持,相信过好日子的时代早晚会回来。” 在陈东捷看来,除了少数经费特别充裕的,多数文学期刊存在生存难题。《十月》虽然发行量居前,但也面临经营的压力。他感叹,写作是一件孤独的事,办刊人为追求文学品质的坚守更多的是源于对这份事业执著的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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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冯唐 2 张悦然 3 笛安 4 乔叶 5 鲁敏 6 盛可以 7 魏微 8 葛亮 9 朱文颖 10 李浩 11 王十月 12 唐家三少 13 蔡骏 14 颜歌 15 计文君 16 滕肖澜 17 吕魁 18 路内 19 阿乙 20 张楚 “娇子·未来大家” top20评语 冯唐 卓越的古文童子功,精深的医学专业术语,那么多的知识和教养并没有形成羁绊,他既饱读诗书,又任性天真,甚至蓄意保存坏孩子和小魔鬼的趣味和坦荡心性,他涉笔成趣,天马行空。在他恣肆的自由里,有着赤裸而无畏的天真,和绝不流于肤浅的诚挚的浪漫。蓬勃、鲜活、凶猛,他具有暴力般猛烈宣泄的才华。冯唐的见识广博而通透,笔下也有手起刀落的戾气。琴心剑胆,快意恩仇,冯唐活色生香的文字,令人阅读起来快感淋漓。 张悦然 张悦然的文字,就像阴影下的鱼群,灵动易感,自闭神秘——因为沉浸,孤独便成了秘密的享乐。幽暗的基调,使她独特的想象力得以梦境般妖娆地呈现。作为早慧者,她有着宿命的沧桑与天然的宁静;所谓的悲剧感,不过象征着她从未丧失的对平庸的抵抗。张悦然的写作具有凛然的杀伤力,有如芭蕾之美,它一定是不柔弱的,因为承受过沉默中的自我锻打;它超越残酷,从而建立起迷人的优雅与诗意。 笛安 作为八〇后的年轻作家,笛安从未将视角局限在青春的欢愉和感伤中,她以更广阔的观察视角和叙述野心脱颖而出,以难得的耀眼姿态打破了青春写作的窠臼。显露出独到的思索与超越年龄的沉稳,宙安的作品结构扎实,叙述简洁,任性活跃而又不失端方。笛安以超乎意料的从容稳健,以及年轻人特有的锐不可当,为我们展现出不俗的实力和惊人的潜能。 乔叶 乔叶敏锐地意识到隐藏于人们复杂经验之中的断裂、矛盾和错谬,她在其间机智地游弋,使各种无以名状的人生经验与体验获得戏剧性的结构,被指认和命名。她的小说,有着精微的叙事,细腻的感情,富有说服力的心灵轨迹,以及对于当下生活的锐利分析。她善于解读现代人灵魂深处的隐痛,并能为其中的转折找寻合理的出口。她的作品以物象透视人心,以人心世界所潜藏的无穷可能性,向我们重申了生活中那些可靠的真理。 鲁敏 鲁敏近几年以喷涌般的创作能量迅速跻身年轻一代作家的前台。从琐碎庸常的生活表象入手,探寻人性的混浊与幽微之处……鲁敏的写作执着、果决,节制中有喧嚣,她对日常和传统怀抱巨大的好奇,对世界和人心有着宽阔和良善的理解,鲁敏善于去发现,人们如何在宿命的安然保持着卑微却倔强的希望。从刻薄犀利到宽厚圆融,鲁敏的叙事风格和审美心态都在持续的写作中发生着变化,她的创作前景值得我们期待与信任。 盛可以 盛可以的小说锋利有力,她对生活的解剖几乎达到了一种令人心惊的地步。她拒绝了所有的温情脉脉,单刀直入地将事物的本质抖落给你看,她的目光清澈犀利,不世俗,也不躲闪,她直面生活的态度无所畏惧。更重要的是,她的才情与她内心的高贵高度一致,因此,她的小说在冲击人们惯常生活的同时,又有几分孩童般的天真、灵动与惊喜。 魏微 魏微的写作不哗众取宠,不招摇作怪。她的文字沉静、克制、细致,甚至是家常的。她排斥廉价的抒情,而内在的古典与从容,却使作品散发出怡人的光感。魏微是个自律的写作者,不仅在作品里保持着良好的分寸感,她还对写作状态和未来抱有格外的自我要求。魏微的作品,像夕照下逆光的河流,有触感的凉意和视觉的暖意,宽广、徐缓、悠长,就这样怀旧般地老天荒。 葛亮 葛亮的写作从容、优雅,娓娓道来有书卷气,对现实和历史充满平静的好奇;对葛亮来书,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气定神闲的观看过程。在《阿霞》、《英珠》和《朱雀》等小说中,葛亮的耐心持之以恒,叙述节制、隐忍,如同清素的学者。同时,葛亮也是一个很有叙述抱负的作家,他以当局者和局外人双重身份,对故乡南京历史的深长打量,在年轻作家中,成为有源头的写作之典范。 朱文颖 如同她所生活的城市苏州一样,朱文颖的修辞,精巧、柔韧、潮湿而内敛,她的古典韵致里有着属于江南、属于东方的智慧与迷魅。阴柔的气息,恍惚的影象,怀旧与虚幻交织在她叙述的缓慢里。朱文颖的优势在于细部和氛围的经营,但她同时并不丧失独特的整体感。她洞透生活的裂隙,揭示原本难以目测的暧昧与深渊,从来,朱文颖的文字里隐藏着神秘而有力的窥破的尖锐。纤美,超拔,她在可以胜寒的高处。 李浩 李浩的小说清高、执拗、立志高拔。他不讳言师承着欧美现代和后现代文学传统,藉此他获得了精进的文学姿态和出色的写作技巧。他认为,文学本质上是虚构,是作家对“彼岸感”的个人建造,它以现实镜像为摹本但建立起的却是一个高于现实、具有魔法感的世界。李浩的写作,血肉丰满,人物鲜活,同时有着现代哲学意义的追求,他着力发掘人的丰富性和复杂性,逐步构筑着他自己理解的小说世界。 王十月 王十月是一个有强烈历史感的人,也是一个为真相寝食难安的人。他的长篇小说《无碑》以及一大批描写底层生活的中短篇小说、散文,秉承了俄罗斯文学的人道主义传统,由肉身之苦、活着之难进入人的世界。视野宽广辽阔,情怀浩大深沉,充满了自省精神与救赎冲动,呈现出一种久违了的现实主义立场和理想主义精神;同时,他也在相当真实的层面上让这两种因素并行不悖。他描写打工生活的作品,见证了一代人的青春、贫困、屈辱与奋斗,这不是属于某个特定群体的写作,它属于所有善良正直、灵魂丰满的人们。 唐家三少 在中国网络文学圈里, “唐家三少”是个标志性人物。他勇于尝试和创新,以活跃的想象力和勤奋刻苦的写作态度,为读者带来更多的欢乐。他用一颗孩童之心去看待世界,去创造他笔下上天入地的故事,他不倦探索,使国内玄幻小说的类型更加丰富多变。唐家三少的努力,值得我们的鼓励和关注。 蔡骏 蔡骏学养贯通,从他诡谲的文笔中,可以看到出神入化的慧心妙思。作为中国当代悬疑小说的标志人物,蔡骏以天马行空的想象,严密紧凑的逻辑推理,东方人的细腻情感以及澎湃的创造力,在历史与现实、爱情与惊悚之间闪转腾挪,构建了一座座奇幻的故事迷宫,探索深邃的命题……在找寻意义的出口之前,作为读者的我们更愿陷溺其中,体验魔法带来的迷惑与惊喜。 颜歌 颜歌的小说呈现出不同的发展方向:《异兽志》中的诡异的想象力、《五月女王》的对体验的深刻洞察力,以及《声音乐团》中的对小说形式感的领悟力。因此,颜歌呈现出扇面般多重的写作方向。同时,女性的敏感和内倾,让颜歌的小说呈现出声音的肖像感和语言的缤纷感。颜歌让人难以预测她的文学方向,而这,正象征着巨大的潜能。 计文君 有评论者称计文君是“准备好了”的小说家,也有人赞美她具有“为写作而生”的文学天赋与语言能力。在她从容典雅的叙事中,以穿越古今的视角、多义性的主题设置,对现实人性进行意蕴绵密的观照;具有文化符号的意象和充满命运感的隐喻,使她的小说兼具空灵诗性与现代哲思的终极追问。计文君的小说细腻丰富,令人迷醉,她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对艺术本体性的持续思考,令人对她的写作未来无限期待。 滕肖澜 滕肖澜的小说多是“从柴米油盐中渗出的温情、鸡零狗碎里流露的惬意”,小处着手,却铺展得雍容大气。故事的设计、细节的描摹、伏笔的巧妙设置与照应的不露痕迹,体现了滕肖澜作为一个小说家的天赋。她善于不动声色地写出世态的险峻,不夸张、不造作,娓娓道来,以朴素、真诚的笔触提炼出鲜活的细节。滕肖澜描绘都市女性的生活样貌,她们的悲伤与欢乐、沉沦与梦想,文字中满怀慰藉、光亮与悲悯。 吕魁 吕魁的小说不老到,也不稚嫩,不极端,也不保守,稍有青涩,但是恰如其分。他的作品多数关注同龄人当下生活际遇,心怀怜悯同情,却不悲观颓废,向往美好未来,扑面而来的生动令人欣赏。多思、易感,在个性化的叙述中,吕魁有着悲天悯人的济世情怀,和对世道人心敏锐的捕捉与把握。 路内 路内大多关注边缘地带的边缘人群,对人物内心和社会环境观察冷静、准确解剖,并以机敏、感伤而又纵情自如的率性笔调,将一群都市青年成长中的迷惘与苦闷、青春中的叛逆与放纵,时光流逝的无奈与酸楚,作了极富质感的呈现。路内有别于人们对青春题材小说的惯有评价,他拓展了成长小说的疆域,让读者看到繁华都市的背面,草根生命令人辛酸的挣扎与突围,边缘青春里仿如摇滚乐般自我放逐的反抗力量,有着近于偏执的真诚。 阿乙 阿乙的生活储备丰富,写作态度坦诚,感受力丰富。他的作品具有异质气质,多围绕过去的从警经历和小镇生活展开,关照小人物命运,直面哪怕带有残忍气息的艺术真实,令人震撼。即使是处理刑事犯罪题材,他也穿越案件的表层,不刻意制造侦探、推理等类型小说的情节喧哗,迅捷有力地切入人性幽暗的皱褶深处。笔力克制、凝练、冷峻,刀一样地具有灵巧而致命的力度。 张楚 张楚以诚实的写作姿态,敏锐洞察小镇人物所面临的生存困境和精神焦虑,表达自己对于生活的追问和思索。他把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塑造得个性鲜明,从而为读者打开了一个沉默的世界,从而击中了读者内心至为柔软的地方。同时,对于处在跃升期的张楚来说,他以不懈的写作悄悄进行风格转变。这种转向既是文学创作意义上的“变法”,也是他对自身写作惯性的的主动挑战。张楚用自己的变化,证明着变化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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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郭敬明、安妮宝贝等热门作家均未入选 | |
来源:.南方都市报 994 | |
由《人民文学》杂志与盛大文学发起的“娇子·未来大家Top20”日前在北京启动。慕容雪村、笛安、路内、讴歌、阿乙、盛可以等66位年轻作家入围候选名单,而大热的郭敬明、韩寒则不在此列。对此《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解释称,已经拥有巨大市场号召力和知名度的韩、郭等人不适合这个评选。据悉,评选将结合网上投票和评委评选,最终将于8月选出中国最具创作前景与实力的20位新锐小说家。 涵盖 主流作家、网络作家、类型作家 据主办方介绍,“娇子·未来大家Top20”的入选者要求年龄须在41岁以下,要表现出令人期待的创作才华和探索精神,具有成为引领中国文学潮流的文学大家的潜质。首批66人的候选名单由70多位年轻评论家、媒体人和出版人推荐形成。 在这66人中,既有在传统文学期刊有较大影响的徐则成、魏微、张悦然、冯唐、朱文颖等年轻作家;也有网络文学和类型小说的代表作家,包括唐家三少、蔡骏、那多、飞氘、金子等人。“网络文学和非网络文学,不是谁要改变谁的问题,活动的初衷之一就是让读者扩展对文学的认识,在文学视野和文学判断上做一定的平衡。”李敬泽表示。 用意 向读者推介文学新生力量 根据评选规则,66名作者的资料将在榕树下和起点中文网接受两轮公众网络投票,网上投票结果占50%权重,此外评委会的评审意见占50%。评委会成员包括莫言、格非、阿来、李敬泽、谢有顺等11位著名作家和评论家。 “预测是一件冒险的事”,莫言笑称,很难判断一个年轻作者以后能否成为大师,因为有太多不可预知的因素。这个活动更多是为了刺激一下大家的文学热情。 作家格非则表示,近年来他很关注年轻作家的作品,中国文学界近20年来在推动文学前进方面,努力还远远不够,需要做更多事。 在被问到最热的韩寒、郭敬明、安妮宝贝等人为什么没有在名单之列时,李敬泽回答称,这个评选有向读者大规模推介中国文学新生力量的用意,对于已经拥有巨大关注度和影响力的韩寒等作家来说,不适合再放到这里进行评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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