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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2013年夏,管季超游学南昌,未能与张国功先生谋面,一憾也。 [打印本页]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8:45
标题: 2013年夏,管季超游学南昌,未能与张国功先生谋面,一憾也。
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1424813553_0_1.html






讲座时间:3月3日(星期日)19:30
活动地点:青苑书店金域名都旗舰店(洪都大道299号金域名都1—021二层)
特邀嘉宾主持:著名作家胡平先生
嘉宾:南大中文系张国功编审 联系电话:0791-88528829 15070821696
特邀嘉宾简介
丁东,历史学家。1982年毕业于山西大学历史系,后供职于山西社会科学院,现居北京,主要从事当代民间思想史和文革史的研究。著有《冬夜长考》、《和友人对话》、《尊严无价》、《午夜翻书》、《反思历史不宜迟》、《精神的流浪》、《思想操练》、《教育放言录》、《文化十日谈》等书。编有《顾准日记》、《顾准寻思录》、《遇罗克:遗作与回忆》、《世纪学人自述》、《背影书系》、《口述历史》等书,并任《老照片》、《温故》、《炎黄春秋》特邀编辑。 查看全部 »讲座时间:3月3日(星期日)19:30
活动地点:青苑书店金域名都旗舰店(洪都大道299号金域名都1—021二层)
特邀嘉宾主持:著名作家胡平先生
嘉宾:南大中文系张国功编审 联系电话:0791-88528829 15070821696
特邀嘉宾简介
丁东,历史学家。1982年毕业于山西大学历史系,后供职于山西社会科学院,现居北京,主要从事当代民间思想史和文革史的研究。著有《冬夜长考》、《和友人对话》、《尊严无价》、《午夜翻书》、《反思历史不宜迟》、《精神的流浪》、《思想操练》、《教育放言录》、《文化十日谈》等书。编有《顾准日记》、《顾准寻思录》、《遇罗克:遗作与回忆》、《世纪学人自述》、《背影书系》、《口述历史》等书,并任《老照片》、《温故》、《炎黄春秋》特邀编辑。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8:53
2011年出版文化史研究著作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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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 2012-11-28 发布: www.xzbu.com   
  2012年第6期目录       本期共收录文章28篇  从开卷数据解读Maya图书市场 体育类读物版权案例分析与启示 数字出版产业协同创新研究 我国体育学术期刊的SWOT分析及发… 跨越式发展——中国出版业的新航标 云出版商业模式研究 中国编辑思想史研究内容浅论 电子图书出版模式及其版权保护探析 新千年来大陆学者的国外出版教育研究… 数字时代地方院校复合型出版人才培养… 出版企业知识管理研究的探索性尝试 人与书的故事 2011年出版文化史研究著作目录 中文数字学术期刊用户价值模型实证研… 基于客户关系管理的读者潜在价值预测 我国出版企业外汇风险的识别与规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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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吴玲芳,钱万里著:《中国图书史话》,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2011.1
中国论文网 http://www.xzbu.com/2/view-3697349.htm
  2.杨虎,肖阳著:《中国书业》,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11.1
  3.彭卫国,胡建强著:《民国刻本经眼录》,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11.1
  4.李滨著:《中国近代报刊角色的发展和演变》,长沙:岳麓书社,2011.1
  5.颜湘茹著:《层叠的现代:〈现代〉杂志研究》,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11.1
  6.沈毅著:《论政与启蒙:近代同人报刊研究——以〈努力周报〉为例》,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1.1
  7. 孙会著:《〈大公报〉广告与近代社会(1902—1936)》,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1.1
  8.张人凤,柳和城编著:《张元济年谱长编(上,下)》,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1
  9.[日]石仓武四郎等编摄:《旧京书影:一九三三年北平图书馆善本书目》,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1
  10.郭孟良著:《晚明商业出版》,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1.1
  11.李润波著:《老报刊说党史》,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1
  12.傅柒生,李贞刚编著:《红色记忆:中央苏区报刊图史》,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11.1
  13.刘文峰著:《中国体育图书出版研究》,北京:中国体育大学出版社,2011.1
  14.章宏伟著:《十六—十九世纪中国出版研究》,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1
  15.黄裳著:《笔祸史谈丛》,北京:北京出版社,2011.1
  16.沈津著:《书丛老蠹鱼》,北京:中华书局,2011.1
  17.姜德明著:《寻书偶存》,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
  18.马贵斌等编著:《简明中国印钞史》,北京:印刷工业出版社,2011.1
  19.[美国]安德烈·伯纳德编;陈荣彬译写:《退稿信:出版史上编辑们看走眼的重大时刻》,北京:新星出版社,2011.1
  20.龚晏邦著:《方寸书香:早期中国题材藏书票》,北京:新华出版社,2011.1
  21.云南人民出版社编:《60年记忆:云南人民出版社60周年献礼》,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1.1
  22.山西省图书馆,山西省古籍保护中心编:《第一批山西省珍贵古籍名录图录》,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1.1
  23.上海图书馆编:《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图志》,上海: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2011.1
  24.王培元著:《永远的朝内166号:与前辈灵魂相遇》,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1
  25.吴禾编:《书痴范用》,北京:人民出版社,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1
  26.张冠生著:《远古的纸草》,广州:花城出版社,2011.1
  27.香港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出版博物馆编:《出版文化的新世界:香港与上海》,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2
  28.戈公振著:《中国报学史》,长沙:岳麓书社,2011.2
  29.谭旭东著:《中国少儿出版文化地图》,长春:吉林美术出版社,2011.2
  30.汪家熔辑注:《中国出版史料(近代部分)》补卷(上,下),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11.2
  31.元青主编;王建明,王晓霞等著:《中国近代出版史稿》,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1.2
  32.魏向清著:《中国外语类辞书编纂出版30年回顾与反思(1978—2008)》,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2
  33.焦扬主编:《世博书香:2010上海书展综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2
  34.张守仁著:《永远的十月:我的编辑生涯》,北京:北京出版社,2011.2
  35.郑纳新著:《新时期的〈人民文学〉与“人民文学”》,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1.3
  36.王增如著:《丁玲办〈中国〉》,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3
  37.杨玲著:《高等教育教材出版研究》,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3
  38.人民文学出版社编;王海波辑录:《人民文学出版社六十年图书总目(1951—2011)》,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3
  39.人民文学出版社编:《怀念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3
  40.季剑青著:《北平的大学教育与文学生产(1928—1937)》,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3
  41.《王云五文集(六):八十岫庐自述》,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11.4
  42.谢清国著:《中国近代科技传播史》,北京:科学出版社,2011.4
  43.白岱玉著:《甘肃出版史略》(增订本),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11.4
  44.刘思佳著:《爱国志士 民主先锋:新闻出版家邹韬奋》,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4
  45.陈挥著:《邹韬奋》,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1.4
  46.张美芳著:《毕生为文化而奋斗:中国第一出版家张元济》,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11.4
  47.[美]巴斯贝恩著;杨传纬译:《为了书籍的人:坚忍与刚毅之一》,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4
  48.人民文学出版社编:《王笠耘纪念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4
  49.沈昌文等著;郭凤岭编:《编书记》,北京:金城出版社,2011.4
  50.张均著:《中国当代文学制度研究(1949—1976)》,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4
  51.胡汝骏著:《编辑工作三十年》,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11.4
  52.刘天振著:《明清江南商业出版与文化传播》,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5   53.石祥著:《杭州丁氏八千卷楼书事新考》,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5
  54.周生杰著:《鲍廷博藏书与刻书研究》,合肥:黄山书社,2011.5
  55.周广璜,李扬眉编:《继绝开新:作者读者编者回忆〈文史哲〉》,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5
  56.王辙著:《一部奇书的命运:贾平凹〈废都〉沉浮》,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2011.5
  57.刘海栖等著:《风云际会》,济南:明天出版社,2011.5
  58.顾志兴著:《杭州藏书史》,杭州:杭州出版社,2011.6
  59.张运君著:《晚清书报检查制度研究》,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6
  60.吴永贵著:《民国出版史》,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11.6
  61.张忠著:《民国时期成都出版业研究》,成都:巴蜀书社,2011.6
  62.李夫力著:《民国杂书识小录》,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6
  63.吴忠良著:《民国书影经眼录》,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6
  64.李春雨著:《出版文化与中国文学的现代转型》,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11.6
  65.汪耀华编著:《上海书业名录(1906—2010)》,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6
  66.耿相新著:《中国简帛书籍史》,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6
  67.来新夏,韦力,李国庆汇补:《书目答问汇补(全2册)》,北京:中华书局,2011.6
  68.张挺,王海勇主编:《中国红色报刊图史(1921—1949)》,太原:山西经济出版社,2011.6
  69. 王润泽著:《中国新闻媒介史(1949年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6
  70.林语堂著;王海译:《中国新闻舆论史(1968年版)》,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1.6
  71.白瑞华著;王海译:《中国报纸(1800—1912)》,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1.6
  72.赵敏恒著;王海译:《外人在华新闻事业》,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1.6
  73.郗卫东主编:《解放前珍贵红色报刊发刊词:〈新青年〉到〈人民日报〉的原貌再现》,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6
  74.张苑宸著:《〈新民晚报〉副刊研究》,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1.6
  75.李新立主编:《岁月见证》,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6
  76.陈昕著:《中国图书定价制度研究》,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6
  77.李磊著:《报人成舍我研究》,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1.6
  78.邱培成著:《描绘近代上海都市的一种方法:〈小说月报〉(1910—1920)与清末民初上海都市文化研究》,南京:凤凰出版社,2011.6
  79.全根先著:《中国近现代目录学家传略》,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6
  80.张国功著:《纸醉书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7
  81.沈津著:《书林物语》,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7
  82.孙重人著:《读来读往:关于书人书话的读书笔记》,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1.7
  83.邓文锋著:《晚清官书局述论稿》,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1.7
  84.江凌著:《清代两湖地区的出版业》,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1.7
  85.吴廷俊主编:《中国新闻传播史(1978—2008)》,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7
  86.冯志杰著:《中国近代翻译史·晚清卷》,北京:九州出版社,2011.7
  87.赵晓兰,吴潮著:《传教士中文报刊史》,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7
  88.张天星著:《报刊与晚清文学现代化的发生》,南京:凤凰出版社,2011.7
  89.刘兴豪著:《报刊舆论与近代中国政治:从维新变法说起》,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1.7
  90.陈斯华著:《文学革命与〈新青年〉传播》,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7
  91.张雪根著:《故纸堆里觅苍黄:民国报刊札记》,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1.7
  92.张大伟,曹江红著:《造纸史话》,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7
  93.刘俐娜著:《出版史话》,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8
  94.杨联宇著:《〈新闻报〉广告与近代上海休闲生活(1927—1937)》,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8
  95.汪家熔著:《张元济传》,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8
  96.中国编辑学会编;冯志杰,范继忠,章宏伟主编:《中国编辑出版史研究(第二卷)》,北京:九州出版社,2011.8
  97.沈昌文著:《八十溯往》,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8
  98.钟叔河著:《记得青山那一边》,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8
  99. 朱正著:《序与跋》,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8
  100.辛德勇著:《纵心所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8
  101.俞晓群著:《前辈:从张元济到陈原》,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8
  102.范用著;汪家明编:《相约在书店》,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8
  103.广东人民出版社编:《岭南书香:广东人民出版社60年发展历程》,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8
  104.王振良著:《稗谈书影录》,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8
  105.高信著:《新连环画掠影》,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11.8
  106.范邦瑾编著:《美国国会图书馆藏中文善本书续录》,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8   107.[荷]皮纳著;康慨译:《古典时期的图书世界》,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8
  108.黄书元,张小平主编:《人民出版社往事真情》,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8
  109.《人民出版社大事记(1921—2011)》,北京:人民出版社内部印行,2011.8
  110.《人民出版社社史(1921—1950)》,北京:人民出版社内部印行,2011.8
  111.本社编:《保定市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9
  112.罗仲辉著:《印刷史话》,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9
  113.本书编委会编:《书魂永在:范用纪念文集》,北京:人民出版社,三联书店,2011.9
  114.邹振环著:《晚明西学汉文经典:编译,诠释,流传与影响》,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9
  115.张人凤,宋丽荣编:《张元济论出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9
  116.挹彭著;谢其章编:《东西两场访书记》,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10
  117.吴家驹著:《古籍丛书发展史》,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0
  118.杨军著:《明代翻刻宋本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0
  119.刘杲著:《我们是中国编辑》,北京:海豚出版社,2011.10
  120.张世林主编:《想念周振甫》,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10
  121.汪家明编:《难忘的书与插图》,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10
  122.教育部社会科学司编:《中国高校出版社发展报告(2005—2010)》,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10
  123.宋应离编撰:《名刊 名编 名人》,郑州:大象出版社,2011.10.
  124.辽宁省新闻出版局,辽宁省期刊协会编撰:《辽宁期刊史》,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11.10
  125.湖北人民出版社编:《湖北人民出版社六十年纪念文集(1951—2011)》,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10
  126.湖北人民出版社编:《湖北人民出版社六十年纪念画册(1951—2011)》,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11.10
  127.孙顒,陈丽菲主编:《华东师大出版人》,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0
  128.邵志择著:《近代中国报刊思想的起源与转折》,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11
  129.[美]布林克利著;朱向阳,丁昌建译:《出版人:亨利·卢斯和他的美国世纪》,北京:法律出版社,2011.11
  130.《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纪事》,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1.11
  131.《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25周年纪念文集》, 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11.11
  132.扬之水著:《〈读书〉十年(一九八六—一九九○)》,北京:中华书局,2011.11.
  133.本社编:《往事如昨:江西人民出版社成立60周年纪念文集》,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1.11
  134.王绿萍著:《四川报刊五十年集成(1897—1949)》,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11.11
  135.上海市社会科学联合会编:《罗竹风画传》,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1.11
  136.陈建功,吴义勤主编:《新文学(创作)初版本图典(上下册)》,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1.11
  137.俞晓群著:《蓬蒿人书语》,长沙:岳麓书社,2011.11
  138.沈昌文著:《任时光匆匆流去》,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11
  139.《万象》编辑部编:《书与书话》,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11.11
  140.吴格等整理:《续修四库丛书总目提要》(丛书部),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12
  141.汪耀华著:《书香传承:上海书业旧事》,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12
  142.柳和城著:《孙毓修评传》,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12
  143.[日本]关西大学文化交涉学教育研究中心,(中国)出版博物馆编:《印刷出版与知识环流:十六世纪以后的东亚》,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12
  144.范军著:《中国出版文化史论稿》,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12
  145.姚伟钧,刘朴兵,鞠明库著:《中国饮食典籍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12
  146.顾志兴著:《浙江印刷出版史》,杭州:杭州出版社,2011.12
  147.胡全章著:《清末民初白话报刊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2
  148.李仲明著:《报刊史话》,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12
  149.李婷著:《书衣华彩:中国早期艺术期刊的封面设计研究》,上海: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2011.12
  150.吴小鸥著:《中国近代教科书的启蒙价值》,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11.12
  151.龚鹏著:《韬奋启蒙思想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1.12
  152. 21世纪经济报道社编:《创世纪:一张财经报纸和她的世纪梦想》,广州:南方日报出版社,2011.12
  153.范凡著:《民国时期图书馆学著作出版与学术传承》,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1.12
  154.王海刚著:《明代书业广告研究》,长沙:岳麓书社,2011.12
  155.王亚敏著:《中国报业集团法人制度变迁研究》,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1.12
  156.《商务印书馆115年(内部资料)》,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0
从文化后花园感应大时代

——评《副刊之美——江西省报纸副刊二十年获奖作品精选(1992-2012)》

2012-12-28 09:57  
来源:
大江网-江西日报

  □ 张国功
  在当下变幻迷离的人文生态中翻检皇皇一册《副刊之美——江西省报纸副刊二十年获奖作品精选(1992-2012)》,先是由衷生发出“风景这边独好”的赞叹,掩卷则又难免有些隐忧,也期待副刊更美更绚丽。
  风景这边独好,并非虚言夸饰。《副刊之美》收录了江西省报纸副刊研究会成立二十年来一年一度评选出的146篇精品力作,分为散文、报告文学、特写、随笔、文艺评论、杂文、诗歌7个篇章,体现了副刊大众化、多样化的缤纷色彩。其刊载报纸,既有高屋建瓴的省报,更多的是地气氤氲的区域性地方报纸;既有以主旋律安身立命的党报,更多是特色鲜明、反映特定对象的行业报。所撷取的珠玑文章,既有如梁衡、李炳银等文坛名家以及各报著名记者的力作,更多是江西大地上普通作者甚至无名作者的真诚文字。作品内容,既有改革开放(《三十年变革的回响》)、千年跨越(《俯仰千年》)、抗洪救灾(《风雨壮歌行》)、香港回归(《零点抒怀》)等记录时代与历史的宏大叙事,更多有如古村记忆(《灵魂的家园》)、城市的良心(李晓同题文章)、孝心美德(《把最好的留给父母》)、平民影像(《南昌最后一位代写书信的老人》)、人间真情(《带着瘫痪母亲上大学22岁余干女孩感动众人》)等贴身贴肉的个体性关怀;既有如“中国红”(《中国红,向世界问好》)、罗马历史(《废墟的辉煌》)、自然忧虑(《大漠情怀》)等胸怀天下的宏观视野,更多的则是将关切的目光投向脚下的赣鄱大地,如《寻访鄱阳渔鼓》、《“天上”草原》、《南矶山的美好时代开始了》、《谁会成为南昌“798”》、《别开生面的宜春方言》等;既展示当下江西发展的现实足音如《当代御窑传奇》、《鹰潭十里“上河图”》,亦有江西人文历史寻踪如《寻访浙大西迁泰和遗迹》、《陶渊明身世和故里之谜》、《华林造纸作坊遗址》、《水旱古江西》等……纵贯二十年的时光,二十七家报纸的副刊作品,像一个精心荟萃而又自然形成的文字拼盘,折射出江西报纸副刊的活力与生机、气象与品格。单篇看,是一颗颗耐人咀嚼的文字橄榄;合而观之,则是对二十年江西副刊发展迷人风景线的一次人文巡礼。
  对于以展现时代风貌、记录时代变化为宗旨的报纸来说,如果说头版、正版新闻等如同一个时代热火朝天的前厅,副刊则更像时代相对轻松的后花园。虽然更为幽静,实则温婉地牵系着时代的脉搏;虽然仅为方寸之地,却别有情怀地折射出时代复杂的色泽;表面看多是追求闲情别趣,实则从未放弃承载现实的社会责任。她更为柔软,但也因此而更为亲切;她更为轻松,却更为入情入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副刊的美,在于她的多样化,在于她的更饱含温情、贴近人性、抵达人心。通过副刊这座后花园,我们同样可以——甚至更容易进入变化万千的大时代,触摸到时代跃动的脉搏。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副刊之美》所展示的不仅是一种表现的美丽,更是一个时代深沉的世道人心。
  副刊兴衰,关乎时代人文生态。从1897年《字林沪报》增出“附张”《消闲报》以吸引新生的庞大的消遣型的读者群开始,中国报纸开始出现副刊样式。风云际会的五四时代,甚至出现过《学灯》、《晨报副镌》、《觉悟》、《京报副刊》四大副刊激荡潮流的盛景。特殊岁月,副刊承载了太多的政治话语。及至改革开放,副刊再度重现万千生机。百余年来,副刊始终敏感地折射出时代思想文化生态的种种面相。而对于今天的报纸副刊,我们也有理由表达一种隐忧:从技术革命方面来说,全媒体、跨媒体时代的蓬勃兴起,正在挤压着自由生长的报刊,也冲击着报纸副刊的生存与发展。从学术文化方面来说,知识分子日益学院化、专业化的价值取向,在某种程度上消解了副刊的影响力。明乎此,我们更为期待,曾经创造出众多副刊品牌的江西报业,能够将这种副刊之美丽坚持、延续、乃至超越。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3
晒书客——萧轶,刊于《经济观察报·书评增刊》2011年2月期
刊于《经济观察报·书评增刊》2011年2月期

萧轶1989,真名吴鑫,1989年6月生于江西万安。江西教育学院外文系英语教育专业大四学生。虽身处于洋文鬼语之中,却拜谒于文史社科之下。阅读文史社科类书籍,只不过是希冀在“温情与敬意”之下,增添一份敬畏,不做沉默的大多数、不明真相的一小撮,而期待拥有竭力发声的公民姿态。平日购书,关注西方政治、笔记史料、知识分子心灵史和四九(包括四九年)至八九(包括八九年)之间的新中国历史。推荐的书目凡七册,以出版顺序排列,非以著作价值排列。敬请诸君哂笑。


《古文观止(全二册)》

吴楚材、吴调侯选  中华书局1959年9月版  579页


龙应台的《大江大河  一九四九》甫一问世,感动海峡两岸,轰动大江南北,书中谈及《古文观止》的故事,最为令人动容。1948年11月4日清晨,河南南阳城内各中学和师范学校接到第十三绥靖区总部命令,要求各校员工和青年学生一律随军撤退。马淑玲后来不想奔波了,便将《古文观止》留给了赵连发同学作纪念,被赵连发一路带进越南集中营。在没水没电的越南煤矿区空地上开学,这本从河南南阳带出来的《古文观止》成为唯一的教材。校长张子静要全校学生分页相互抄写,人手一份,然后严格要求:每个人背下三十篇。在一个夜里,营房失火,一团惊慌中,校长赤脚从草屋救出那册海外孤本《古文观止》。三十年后,从火灾中抱着《古文观止》赤脚往外跑的张子静校长,在台湾将书亲手奉还当年的少年学生赵连发,说:“将来两岸开放后,你回老家时,把书带回去给马淑玲,告诉她,校长代表全校师生向她表示谢意。”校长流下了眼泪。六十年后,赵连发真的回到了河南,找到了马淑玲,一本《古文观止》,双手奉还。完整的一本书,没少一页,只是那书纸,都黄了。龙应台的文字平淡朴素,却温文而又沉重。一本书的传递,或许是一种文明的延续。笔者一直喜欢将《古文观止》携带于身,不时翻阅,以温习前人流传下来的精华之作。
在一切都流于肮脏与混乱的时代,传统包括母语的遭遇也不例外。混乱之下,文明毁弃。在经历了新文化运动和“文革”之后的今天,古汉语逐渐被边缘化,时下的学生,乃至高校学生,对于古文的阅读,也与日俱减,温情与敬意也逐渐被鄙视与毁弃所替代,古汉语正逐渐衰败。古文,可以说是汉语的琥珀。据说台湾的学生,随年龄而阅读古籍的数量也被要求得更多。而放眼大陆,高校争先恐后地取消国文课,甚至连国文这一科的选读也被取消。对于有着五千年文化的中国来说,是何其之悲。《古文观止》涵盖了不同时代、不同文体、不同文风的多篇文章,不仅可以诵读大家文章,还览阅了奇文异风,可以说是古文最好的选本了,也是很多人古文的入门书。读此书,是一场不错的体验。若干年后,读书人肯定无从为我们这个时代编选出这样风时一时的文章选本,这一代人无迹可寻,空空洞洞。



《1984》
【英】乔治·奥威尔著 董乐山译 花城出版社1985年12月版  295页


相信大家对此书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如果不知此书,可以关照历史或者放眼时下。刘绍铭说:“多一个人阅读奥威尔,自由就多一份保障。”既然如此,再次介绍一下该书也不为过了:大洋国作为一个在极权统治下的社会,党的四个部门分别命名为真理、和平、仁爱、富足,然而这个国家拥有的只是虚假、战争、残忍和贫困。生活在这个制度之下人们,没有任何私密可言,每时每刻都被监控着,连记日记也是一项死罪,思想控制在内的全面控制,不同声音受到系统的压制,且只能热爱他们的领导人——“老大哥”。“老大哥”的头像无处不在,“老大哥”永远正确,与“文化大革命”中的“造神运动”一样的道理。大洋国的历史每天都在被伪造,所有不利于统治的历史都将被禁毁,记忆不再可靠,人们每天在仇恨中生活。而从书中,我们也能知道:自由的思想,本身至少需要两个条件,一个条件是对过去的记忆和当下的经验材料,另一个条件是必须通过语言来进行。一个国家,毁灭历史档案,封禁历史档案,是为了遮丑,是为了重写“神话”,以愚黔首,将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彻底扼杀。我想,我们应该知道,奥威尔这部反斯大林著作所描述的世界,不仅仅存在于斯大林所统治的苏联吧?
奥威尔的《1984》与扎米亚京的《我们》、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并称为20世纪文坛“反乌托邦”三部曲。该书写于1948年,奥威尔并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极权主义社会,但该书对极权主义社会的描写却是入木三分。《一九八四》犹如一部预言之书,或多或少地在未来的世界里应验:西方世界公认极权主义的德国纳粹主义、意大利法西斯主义以及苏维埃共产主义,甚至在此时此地,依然可见它的阴魂飘荡。
曾经看过一篇文章,作者说:“读过奥威尔,你就应该努力明白我们应该追求的是一个怎样的社会,明白这个社会到底是怎样的,思考这个社会的进步与弊端,而不是终日沉迷于昏昏沉沉的物质生活,明白互联网的作用是让我们看到更多而不是奋斗得更少。”以此作为结语。


《大学人文读本》

夏中义编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7月版  350+321+319页


说实话,这套书是我从我表哥处偷抢过来之后不舍得还,因此一直被笔者占为己有。《大学人文读本》分三卷,分别命名“人与自我”、“人与国家”、“人与世界”。它从普遍性的人类文化价值通识出发,选编了200余篇最有代表性的文章,学科则涉猎了文学、历史、哲学、经济、政治、伦理、心理、教育等。每一章还以“编者旁白”的方式,进行评述、解说,提示思考、疑惑乃至忧虑,想让渴望“精神成人”的当代大学生有一份“精神成人”所需的营养食料。
2003年8月,《大学人文读本》提出“大学人文”的理念,一度风靡了出版界和社会舆论。更有新锐媒体提出“大学人文将取代大学语文”的观点,这说明大家都有一种期待、一份渴望,那就是扭转当下社会的精神状态,改善国民的整体品格,提升全社会的精神素质,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复兴树立社会良知、塑造一代新人——“精神主体”、“现代国民”、“世界公民”。改变大学的精神生态,重新塑造大学之魂,需要多方面的变革与努力,尤其是大学理念的重新确认、大学校园文化建设的加强、大学课程体系的优化设置和大学教师道德境界的整体提升等。《大学人文读本》丛书,不是偏狭的“极左教条”,不是特殊的“意图伦理”,而是当今世界普适的价值标准和文明规范,而是名副其实的“先进文化”。在理想轰毁、价值失范的当下中国,在缺乏良知、正义、理想、信仰、人格、精神等的高校教育之下,无艺术、无思想、无精神、无想象力、无创造力的高校青年漂浮在无根的现实欲孽之中,社会责任感和时代使命感早已成为事不关己的冷漠和井水不犯河水的隔阂。我很庆幸,《大学人文读本》给我带来自我塑造公民姿态的精神养分,也让我重新审视了我以前所接受的观念或价值。我曾说,排毒要从娃娃抓起,如果你错过了娃娃时期,大学的你,何不如拿起这套《大学人文读本》呢?




《从东方走向西方——走向世界丛书叙论集》

钟叔河著 岳麓书社2002年8月版 663页


说到钟叔河老先生,想必都会想到知堂老人,还有上世纪风行一时的“走向世界”丛书。该套丛书的主编钟叔河先生在拨乱反正的时代风雨中寻找从故纸堆中寻觅“走向世界”的幽微通道,贯穿了主编思考“中国怎么样实现现代化”、期望能以“走向世界”的视野,冲破争取民主、自由道路上的重重障碍这一自觉而前瞻的先进理念,它重新接续了晚清知识分子接触现代科学文化与政治思想的行程。丛书不断被海内外学人提及,并被学术文化界和新闻出版界公认为20世纪80年代最具影响力的大型品牌丛书之一,且注定要传之后世。《走向世界丛书》的出版价值可概括为:中国人睁眼看世界的记录、东西双方文化碰撞的成果和中国由封闭走向开放的启航。
该套丛书收录了鸦片战争后、五四运动前包括外交使节、留学生、政治流亡人士、旅行家等在内的中国知识分子实地考察西方世界、“向西方寻求真理”的原始记录,包括旅行记、游记、日记、回忆录和叙事诗等各种类型的作品,原作者包括容闳、王韬、郭嵩焘、薛福成、黄遵宪、康有为、梁启超等众多时代精英。在以启蒙与开放为主旋律、思想解放运动如火如荼开展的八九十年代,丛书不仅具有史料价值和学术意义,更具有对现实的警醒和启示意义。丛书的出版,体现了出版者对国家、民族和国民的未来命运之深沉思考。
而作为该套丛书的叙论集,收录的便是该套丛书的每册书籍的叙论。序言,一直是一本书的精华之一。好的序言,告诉读者的信息量是十分丰富的。在本册叙论集中,钟叔河先生共收录了包括《走向世界丛书》总序之内的二十五册书籍叙论。平均下来,每一篇叙论都近两万字,对所做叙论之书作了详尽介绍,让读者能够清楚地知晓该套丛书的内容。在读这本叙论集之时,读者便可知晓一段历史中的文化交流史、人民生活史、外交史、政治史、西学东渐史和变革维新史。阅读此叙论集,可以作为追溯近代盗火西方的得失,为今日鉴的优秀著作。而通过本叙论集,读者又能按图索骥,在往后的时间里将这一套书按照自己的规划,慢慢消化之。








《束星北档案:一个天才物理学家的命运》

刘海军著 2005年1月版 380页


崇尚实证的思想史一再证明:“不合时宜”就足以抹掉一个不朽的名字。”沈增植曾有句诗如此说道:“蓦地黑风吹海去,世间原有未斯人。”这句诗道出了思想史学术史上“失踪者”们的人生际遇。
四九革鼎,沐浴过西风欧雨的进步知识分子,总被新国度建立的喜欢冲昏头脑,一时难以转身过来。陈占祥、陈寅恪、胡先骕等人便是鲜活史证。作为一份集采访录、原始档案与背景资料于一体的档案式书籍,作者的用意非常明显:让历史述说历史,让主人述说主人。束星北的人生轨迹就成了当时中国知识分子命运的样本,很幸运的是,束星北走得够远了。在夹缝中生存,在夹缝中求知,在夹缝中无奈,他终于走完了整个政治运动的历程,也浓缩了当时知识分子受到的种种不公正的待遇,他自身也被化成了一本历史大书。 随着一位位从历史尘埃中打捞出来的先贤大家浮出水面,谁也不敢相信,在牛鬼蛇神猖狂无度的年代,只有我们目前所知的几位“失踪者”存在。而让人感到悲呛的是,那些从历史中消失的人,被挖掘出来之后,皆可被换做巨人。
记住如束星北等的“被失踪者”,不是为了记住仇恨,而是为了历史和解,为了时代和谐。记忆的遗失不仅是过去的缺损,而且是未来的坍塌,他们捍卫的(记忆)是民族的灵魂。如果忘记历史,忘记对历史进行反思并彻底清除现实中历史遗留的病灶,而只是沉湎于休闲、戏闹、阉割与湮灭,则沉重的历史并非没有可能重演。为了祭奠无辜的罹难者,为了缅怀无辜的逝去者,为了子孙后代更为清醒地向前迈步,我们应该拒绝遗忘,牢记历史。杨继绳在《墓碑》的前言说道:“人类的记忆是国家和民族赖以进步的阶梯,是人类航程前进的路标。我们不仅要记住美好,也要记住罪恶,不仅要记住光明,也要记住黑暗。……极权制度下的当权者隐恶扬善,文过饰非,强制摸去人们对人祸、对黑暗、对罪恶的记忆。因此,中国人常犯历史健忘症,这是权利造成的健忘症。我立的这块墓碑恰恰是让人们记住人祸、黑暗和罪恶,是为了今后远离人祸、黑暗和罪恶。”那么,就让我们记住更多的“束星北”吧!



《胡先骕先生年谱长编》

胡宗刚撰 江西教育出版社2008年2月版 688页


作为江西后学,不才总是希冀能够检阅到更多关于本土先贤的史料,并非为了撰写高头大章,仅仅出于如钱穆所言——“温情与敬意”。如果一个人对本土的先贤有所了解,对这片土地的热爱也将更加强烈,也更加敬畏。在大学四年的时间里,一直希冀能够接触到更多的先贤史料,从一开始的《万安先贤刻书略辑》(笔者籍贯为江西省万安县),到如今转向求学所在地南昌,在接触江西民国教育史时,胡先骕作为国立中正大学第一任校长,显然是不可忽视的。“民国江西”,在历史研究中,似乎被我们有意无意地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或许缘于古代江右文化的厚重,在民国江西的对比之下,更多的研究者将笔墨放在古代江右去了。而胡宗刚先生则一直在搜集撰写关于胡先骕及庐山植物园的史书,这无疑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典范。
所谓“毁誉由人,褒贬由史”。历史往往是胜利者和当代人的历史,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有意无意地遗忘了许多的风流人物。除去“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的历史长河的自我激浊扬清之外,“选择性短期遗忘”却是成为一种不该遗忘的遗忘。胡先骕作为“活化石”水杉的发现者、中国植物学的奠基人,对于胡先骕的遗忘无疑是不该遗忘的遗忘。四九之后,胡先骕的遭遇屡衰屡败,除去被批评之外,学术地位也遭到不公平待遇。谢泳先生曾说:“对1955年学部委员的选举来说,胡先骕的落选,不是他个人的耻辱,而是这种体制的耻辱。”
从本书可以看到一位知识分子是如何在激进变革的大时代里,由封建保守之人转向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可以看到民国学人,即使学的是自然科学,也有着文人论政的独立精神,一种被腰斩的民国风范。而在四九之后的悲惨遭遇之中,更能看出自由主义者的自由之思想与独立之精神。如果没有接触到胡宗刚先生的《不该遗忘的胡先骕》,我对于胡先骕的了解仅仅在于其是国立中正大学第一任校长。而当翻开该书之后,却发现这本书里隐藏着一位让我惊叹的生物学界的老祖宗和思想史上的失踪者。朱学勤先生曾作有《思想史上的失踪者》一文,我们今天看来,依旧不失时效。在牛鬼蛇神的大批判大批斗之下,多少如胡先骕、顾准、林昭、王佩英等思想者被湮灭无闻?在读完《胡先骕先生年谱长编》后,我们不得不掩卷沉思,还有多少个不该遗忘的“胡先骕”呢?


《集权主义的起源》
【美】汉娜·阿伦特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年6月版 654页


这本书是江西《百花洲》杂志原编辑洪亮先生(因发谢泳文章而被提前退休)送给百花洲文艺出版社编辑张国功先生,而有经张国功先生赠予笔者的。在写下这些文字之时,我一直在究问自己,是否一定要将一直置于寝室书桌之上不时查阅的这册厚重大书晒出来?每一次究问,都是统一的答案:必须!
相信大家都已通过《黑暗时代》、《论革命》认识了汉娜·阿伦特,当然,对于部分读者来说,是通过《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认识了她。作为从纳粹恶政之下流亡出来的汉娜·阿伦特,加之深厚的学术功底,研究极权主义的问题,她应该再好不过了。《极权主义的起源》一书撰写了一九四九年之前的一九四五年,对于一九四五年之后的世界历史就不曾涉及了,这实在是一大缺憾。虽然如此,也无法抹灭本书的学术价值和历史地位。
本书分为三部分:反犹主义、帝国主义和极权主义,由反犹主义的兴起入手,追索反犹主义思潮里的极权主义因素及其根源,然后审视殖民帝国主义,并集中分析了有史以来她所在时代能够接触到的极权主义统治的两种真正形式:纳粹时期的德国和斯大林时期的苏联。在阶级转变为群众、极权主义对非极权主义的宣传、极权主义行使恐怖手段和极权主义政府形式的实质等方面作了深入探讨。在《反犹主义》中,从纳粹意识形态中的反犹主义开始,追溯反犹思想在欧洲历史上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在《帝国主义》中,分析帝国主义与极权主义的内在联系;在《极权主义》中,分析极权主义的性质及其因果。从而揭示极权主义上台的基础和条件,以及极权政府的统治手段,更值得注意的,在笔者看来,还是在《极权主义》一章中谈及的无阶级社会、极权主义运动、极权主义的执政形式,以及作为一种新型的政府形式的意识形态和恐怖政策。
现代社会是一个好坏交织的奇怪时代,现代人的实际权力比以往任何时代都要强大。从反犹主义的仇视犹太人,到帝国主义的征服,到极权主义的专政,在一个比一个被现代人称为更为野蛮的暴政秩序看来,谁也无法想象是否有着更加精致的暴政(它可以不是反犹主义,可以不是帝国主义,也可以不是极权主义)的崛起或存在。阅读本书,可以让我们认知暴政带来的惨绝人寰之事,可以让我们记住历史,可以让我们反思历史,可以让我们警惕暴政,可以让我们去寻求一种保障来预防暴政的来临。


萧轶1989  民国百年一月十四日凌晨于南昌昌北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4
http://epaper.jxnews.com.cn/jxrb/html/2012-09/14/content_197311.htm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4
[视点]让旧书店更纯粹些
    张国功     有一些事情,让笔者产生了希望旧书店更纯粹些的吁请。
    笔者所在城市(江西南昌市)的旧书市场,去年落脚于文教路,算是“名归实至”了。加上处于省图书馆与师范大学之间,更是读书人经常顺便路过的一方天地,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但回想起前些年,旧书市场则是数度搬迁转徙,零落流散,有段时间甚至成为街头、立交桥下的“游击军”,或者是饭店门口寄人篱下的“流动队”。其缘由一是日新又新的城市建设使旧书市场居无定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许多不法书商常常假旧书之名而行兜售盗版新书之实的不良经营,使得有关管理部门常常对其进行检查,责令整顿,以致使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一副流窜之相。经营者叫苦连天,购书者也难得其便。
    与一些爱书的老先生谈起书林旧事,他们常感叹说不太喜欢今天的旧书市场了,深情怀念的是昔日的旧书市场。问其理由,则是因为昔日的旧书市场没有今天那些铺天盖地的盗版书、高价低扣令人咋舌的大部头书、瞬间即走向还魂化浆的快餐书等“新书”充斥其间,让人眼花缭乱,目迷五色,而多是纯粹的旧书刊,有着一种旧得让人安静的气氛。老先生所说的这种情形,在当下的旧书市场并非笔者所在城市的特例,可谓是今天旧书业的通病。有机会去外地,总喜欢抱着一种希望去做旧书市场的“巡阅使”,潜意识里还想重温一个如周越然、陈乃乾等老先生的书话中所描述的那种旧书云集、风景纷披的书林旧梦,感受一下旧书坊间的氤氲陈香。结果呢,经常让那些似新还旧、新旧杂陈的书大倒胃口,只好扫兴地喏喏而还。
    1月22日《中华读书报》“书里书外”版刊出记者傅江的报道—《旧书店里是否有人“洗黑书”》,其中指出:“‘洗黑钱’本是指一些人通过金融手段把非法的收入合法化的过程,非法收入经过这么一洗隐瞒了不光彩的来路,堂而皇之地改变了原来的身份。令一切爱书人感到尴尬的是,类似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书的身上。由于个别合法经营旧书回收业务的书店工作中存在漏洞,为一些靠偷盗图书牟利的窃书贼提供了可乘之机。”记者通过暗访,发现在旧书店收购业务中大多不严格要求证件,图书出手都比较容易,收书的程序简单。旧书经营者也承认,近年来社会舆论对这样经营旧书业务的书店有不少的批评,主要集中在旧书买卖价格和旧书来源的问题上。看来,在大众的印象中,旧书店竟有着为窃书者销赃的嫌疑了,这给旧书业带来了莫大的不良声誉与经济损失,是一桩值得旧书店反思的事情。
    旧书市场新旧杂陈,难以一心沉潜于旧书经营,一方面是因为旧书书源日益有限,经营日益艰难,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则是上述这些新书经营多有厚利,经营者不太费力就可弄到满屋书刊,在今天市民的文化消费主义大行其道的情境中,还容易快速脱手盘活资金。利之所在,则商之所趋,自然就是新书招摇过市而旧书厕隐其间了。
    不喜欢层出不穷的“新书”夹杂于旧书店中,不可否认是有着读书人的嗜旧之癖这一文化学上的讲究在“作怪”。就好像去古老的建筑群旅游,有哪位真正的旅游者愿意看到那粉饰一新、富丽堂皇的赝品呢。逛旧书并不完全在于得到具体的旧书,有时甚至就是完全熏染一下旧书市场中的特有气息。抱着这一点好书者的私心,笔者真希望天下的旧书店更纯粹些,更有着旧书店姓“旧”的品格,而不要沦落为挂旧书招牌卖新书货色的场所。当然,从商业经营与经济的角度考虑,这种坚持有其艰难。但惟其艰难,所以可贵,值得淘书者对其表示敬意。因为,借用今天一个诗人的话来说,对于旧书热爱者来说,“只是旧日子才能带给我们幸福”。(旧书信息报)
    中国网2003年2月20日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5
智者的自知与自省
——读《病榻杂记》
2007-03-01   来源: 大江网-江西日报

□ 张国功
  我们曾见过不少早年英华卓颖而晚年胡言乱语者,留给人们一声“寿则多辱”的叹息。只有有着足够的智慧与定力者,才能优美地跑完人生的下半程,让人领略到老者独有的沧桑与智慧、清明与通达。在冬日静夜的灯下,翻读季羡林这位年过九五的学界长者的新著《病榻杂记》,不禁令人感慨万分,书中反映出的一位老知识分子对待病痛、名利、生死等人生之大端的清醒态度、自省心态,以及“还我自由自在身”的纯粹境界,在浮躁的今天不啻一帖给天下读书人的清凉剂。
  仁者寿。季先生身体一向健康,但自2001年起,警报频传,在疾病面前,季先生没有讳疾忌医,更没有感觉大限临头,“身躯上的零件,都已经用了九十多年,老化是必然的”,“我左右考虑,思绪不断,最后理智占了上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病中了。”结论一出,下面的行动就顺理成章了:首先是进医院。但身体入院,季先生没有万事皆休。他平静地写道:“我活了九十多岁,平生播迁颇多,适应环境的能力因而也颇强。不管多么陌生的环境,我几乎立刻就能适应。现在住进了病房,就好像到了家一样……我的手是有问题,脑袋没有问题。只要脑袋没问题,文章就能写……有时候坐在轮椅上,甚至躺在体检的病床上,脑袋里忽然一转,想的又是与写文章有关的一些问题。”(《在病中》)这就是一位学者“病房里的日常生活”。先生永远不让大脑停止活动,一边同病魔做斗争,一边“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除了有时还遗憾春天的逝去以外,脑袋里想了好多好多的东西”。书中收录的九十多篇共二十四万字文章,就是先生在治疗过程中的所思所写,是真正的“病榻杂记”。
  病苦的极致是对生死之拷问。看到医生严肃的诊断,晚上当理智退去,“剩下的是一些接近病态的本能的东西”时,“一个很大的‘死’字突然出现在眼前,在我头顶上飞舞盘旋”。季先生坦言:“我心中并没有真正达到我自己认为的那样的平静,对生死还没有能真正置之度外。”在先生想来,“好生恶死,好少年恶老年,是人之常情。但是,我们应该有一个正确的生死观、正确的少年观和老年观”。中国道家相信“万物方生方死”,把生与死、少与老联系在一起,先生以为这种生死观最为可取。他对服老与不服老有着辩证的认识:“必须承认客观现实……如果完完全全让老给吓住,什么事情做不成,这无异于坐以待毙,是极不可取的行为。”因为如此,对于九五高龄,季先生“既不高兴,也不厌恶。这本来是无意中得来的东西,应该让它发挥作用……岂止于此,相期以茶”。
  最让人感动的还是季先生对待名利的态度。先生赞同周一良先生的老年“四得”健身法:吃得进、拉得出、睡得着、想得开。关于第四个“得”,“想不开的事情很多,但统而言之不出名利二字。所谓‘名缰利索’者便是。世界上能有几人真正逃得出这个缰和这条索?对于我们知识分子,名缰尤其难逃。逃不出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周一良先生的第四‘得’,我们实在应深思。它不但适用于老年人,对中青年人也同样适用。”在病中,季先生做出了一个令文化界惊讶的举动,就是请求从他头顶上把由来已久的“国学大师”、“学界(术)泰斗”、“国宝”三顶桂冠摘下来。“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礼多人不怪,桂冠多了,又何必“不识好人心”地固辞呢,岂不是让人难堪吗?这其中,有季先生对当下世人习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委婉讽刺,更可见出这位老者的清醒与可爱。而“露出了真面目,自己是不是就成了原来蒙着华贵的绸罩的朽木架子而今却完全塌架了呢?也不是的”。先生自信,“桂冠取掉,里面还不是一堆朽木,还是有颇为坚实的东西的。”这有先生在佛教梵语、文化交流、翻译等方面的皇皇成果为证。
  季先生对待病苦、生死、名利的赤诚态度,根本上来自他对自我的认识。先生说,自我最不容易认识。“一般的情况是,人们往往把自己的才能、学问、道德、成就等等评估过高,永远是自我感觉良好。这对自己是不利的,对社会也是有害的。许多人事纠纷和社会矛盾由此而生。”先生经常剖析自己,追问“自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认为,自己决不是什么天才,决不是什么奇材异能之士,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中不溜丢的人;但也不能说是蠢才。”“在伦理道德方面,我的基础也不雄厚和巩固。我决没有现在社会上认为的那样好,那样清高。一般人的印象是,我比较淡泊名利。其实这只是一个假象,我名利之心兼而有之。只因我的环境对我有大裨益,所以才造成了这一个假象。”先生在四十岁时,一级教授、学部委员、全国政协委员,“一个中国知识分子当时所能追求的最高荣誉,我已经全部拿到手……我难道还想登天做神仙吗?……在大是大非问题前面,我会一反谨小慎微的本性,挺身而出,完全不计个人利害。我觉得,这是我身上的亮点,颇值得骄傲的。总之,我给自己的评价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好人,但不是一个不讲原则的滥好人。”季先生一再说人活在世上,必须处理好天人关系即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人关系即社会关系,个人思想与感情中矛盾与平衡的关系(《反躬自省》)。
  遥记1996年,我与同事为《国学大师丛书》编辑事,有幸到北大未名湖边季先生那静谧的书斋中拜访。告辞时,先生一定要亲自送出门口。我们劝他留步,他的助手说,这是先生的规矩。当时我想,所谓老辈学人的仁者之风,不仅在于其学识的深厚,亦在于其言行举止中自觉流露出的风范。文如其人,言为心声,在那一辈先生那里,如此地自然而然。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6
寒士精神故纸中——读《鲁迅日记·书账》

2007-08-24    来源: 大江网-江西日报

  因为喜欢鲁迅先生,还喜欢购书,就特别注意到鲁迅日记中的书账。
  鲁迅日记,无疑是现代学者文人日记中的突出代表,也是现代文学史研究的重要文献。鲁迅日记除记录一天的主要活动外,还会将自己购买图书的情况巨细无遗地一一罗列,包括购买地点、书名、册数、书价、品相和题跋等。每至年末,鲁迅又会特意在日记后增附“书账”一项,详细登记统计一年所购图书名称、册数、购书日期、书费几何等。自1912年5月5日抵北京开始,直到1936年10月19日逝世,鲁迅只有少数时日间断过日记。但即使因特殊原因而未能将购藏图书的情况记下,事后他也总是尽力补上。这种特色鲜明的书账记录,想来应该称得上是中国现代作家学者中独一无二的文化细节。
  一部中国近现代史,逐年在日记中不厌其烦地记录书账的文人,仅鲁迅一人而已。作为一个鲁迅先生文字的爱好者,每次在静夜的灯下翻开先生的日记,检视着一行行整齐排列的书账,我总是发出疑问: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到底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绪,使先生一次次如此仔细地记录自己的书账而乐此不疲?以先生一生之匆忙、紧张与劳累,竟丝毫没有忽视这种小小的人生细节。
  书目表面虽然苛简至极,但在它的背后,却深沉地寄寓了丰富的内涵,无异于是中国文人个体的一种生命寄托。中国文人的书账,说到底不仅仅是一种分门别类的技术性目录学,而更重要的是一种寄寓自我情怀的人文活动。在整序文献时表达人之个体的体验与感受,揭示人生意味、历史意识等个体内容,是每一位文人书事中的重要内容。鲁迅固然不像他的好友郁达夫,总喜欢在日记中大谈特谈自己读了某本书后的感觉,而只是简单地记下购书的一些基本情况。但我想,当鲁迅一个人在灯下独坐,面对那些排列整齐的书目,透过那些简单的图书目录编织成的行行文字以及它们所留下的缕缕缝隙,“无情岁月增中减”,他一定不由得暗自敏感惊心于岁月的飞速流逝,“我的生命的一部分,就这样地用去了,也就是做了这样的工作。然而我至今终于不明白我一向是在做什么……总之:逝去,逝去,一切一切,和光阴一同早逝去,在逝去,要逝去了”(《写在坟后面》)。年末独自闭户记书账,这与辛亥后他茕然一人在会馆中埋首抄古碑的郁闷心情,大体是差不多吧?无论是抄古碑,整理古籍,记书账,或者是终生持之以恒地做国学研究,对于鲁迅而言,这些也许并不是仅仅出于求证学理的纯学术动机,而更多的是在独自咀嚼之中求证自身的存在:为自己“无日不在忧患中”(1913年10月日记)的灵魂,求得一种个性化的心理满足与精神归属。“一个人处在沉闷的朝代,是容易喜欢看古书的”(1934年11月28日致刘炜明)。在这些表面上看来极为冷峻与沉寂的活动中,深藏着一份人生的热烈与渴望;在看上去枯涩无味的书账形式中,凝聚着先生内心深处一种别样的人间情怀。1912年鲁迅在整理好书账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审自五月至年莫(末),凡八月间而购书百六十余元,然无善本。京师视古籍为骨董,唯大力者能致之耳。今人处世不必读书,而我辈复无购书之力,尚复月掷二十余金,收拾破书数册以自怡悦,亦可笑叹人也。”1913年3月16日,鲁迅对到北京后近一年所购书籍进行了一次整理,随后就在日记中记:“下午整理书籍,已满两架,置此何事,殊自笑叹也。”
  上世纪70年代初,孙犁曾利用“所得废纸,包装发还旧书,消磨时日,排遣积郁。然后,题书名、作者、卷数于书衣之上。偶有感触,虑其不伤大雅者,亦附记之。”而后又“略加整理,以书为目,汇集发表,借作谈助。蝉鸣寒树,虫吟秋草,足音为空谷之响,蚯蚓作泥土之歌。当日身处非时,凋残未已,一息尚存,而内心有不得不抒发者乎?路之闻者,当哀其遭际,原其用心,不以其短促零乱,散漫无章而废之,则幸其甚矣”(《耕堂书衣文录·序》)。这位比照着鲁迅书账来购藏书籍的当代作家的这种行为,与他的前辈鲁迅当年“收拾破书数册以自怡悦”,不是有着一种作风与神髓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脉相承的地方么?悲哀苦闷的人生中始终深蕴着一种生命的硬朗与刚健,枯涩艰辛的岁月中坚强保留着一份人性的丰腴与舒展。所谓“寒士精神故纸中”,说的大概即是这样的东西吧。
  张国功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6
《金庸识小录》:从人情物理处读金庸

  相对于文史考证,我更钦服严晓星“识小”文字对金庸小说中隐幽人情世故、世道人心之发覆。世间万般书本,说到底都是写人。金庸小说的魅力,固然在于其荷载的深厚文化传统,更在于写透了人性与世情。



    欲罢不能地品读完严晓星的《金庸识小录》,我不得不承认,即使读闲书,也确乎是有境界高下的。就像学者胡文辉在序中所说,金庸小说是我们一代人“成长时代共同的青春课程和集体记忆”,但读过也只在纸上江湖快意恩仇一番,很少人像严晓星那样,能够不紧不慢地写出“识小录”这样文史互证的文字来。四十二篇札记,加上所附《金庸年谱简编》,不足十万字,多是对金庸作品的溯源、索隐、发微、指谬,旁征博引,趣味横生;而又不动声色,扎实耐读。这需要“读书心细丝抽茧”的细读,需要这个喧嚣时代稀缺的淡定,还得有“杂食”读书练就的强大“消化能力”。这种读书功夫与境界,胡文辉与萧恒等读书界博雅君子多有揄扬。



     相对于文史考证,我更钦服严晓星“识小”文字对金庸小说中隐幽人情世故、世道人心之发覆。世间万般书本,说到底都是写人。金庸小说的魅力,固然在于其荷载的深厚文化传统,更在于写透了人性与世情。严晓星循此而入,知人论世,读书得间,故常能在他人轻忽处盘桓咀嚼,深得三昧。金庸修改《书剑恩仇录》时,将周仲英杀子的情节改为怒中失手;《倚天屠龙记》中宋远桥杀子未遂,《侠客行》中父亲宁可性命不顾,也要“护孽子周全”。在列举上述笔墨后,严晓星引金庸随笔《韦小宝这小家伙!》中所说“大义灭亲这句话只是说说好听的,向来极重视亲情人情的中国人很少真的照做。倒是‘法律不外乎人情’、‘情理法律兼顾’的话说得更加振振有词。说是‘兼顾’,实质是重情不重法”,指出金庸在这一问题的思考,日趋温情,贴近本民族心理特点。1977年金庸反思自己《倚天》一书写到张三丰见张翠山自刎悲痛、谢逊听到张无忌死讯,“书中写得也太肤浅了,真实人生中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严晓星敏锐地指出这句“舒缓的蕴涵着深深的体会和失落的话”,实则指1976年10月金庸长子自杀这一伤心之事。“平平淡淡十个字,正是作者心血所系,倘若不知其详,闲闲读过,岂不体会不到作者的大悲之心?”此正是结合“今典”读小说的高明之处。《蝶梦记》一则,则引金庸《中国民间艺术漫谈》中提及故乡流传梁祝故事,并称双飞蝴蝶为梁祝之习俗,解读《书剑恩仇录》、《白马啸西风》、《倚天屠龙记》、《连城诀》等书中多处写到蝴蝶蹀躞,主题皆为哀伤和不幸。这种抓住典型意象的读书法,犹如当年鲁迅以药、酒等把握魏晋风度,大大加深了对小说立意的理解。



     人情物理之特殊处,无疑是政治。严晓星不满意当下太多庸碌的传记作者卖力地称呼“金大侠”,而忽视金庸一生以政治融入小说与社论的做法,认为应该抓住金庸的政治情怀这一主线。此可谓的论,超出种种“金学”家言多矣。黄药师其人,离经叛道,至情至性。严晓星剖析这一形象的创作,与1959年金庸与《大公报》左翼阵营冲突而最终离开大有关系,“郭靖还是规规矩矩地向着大侠的未来成长,黄药师却光彩夺目地寄托着他对教条的厌恶与对个性的张扬”。《神雕》、《笑傲》等屡写正邪主题并向“正邪不分”发展,正是60年代金庸不满左翼阵营教条主义而自立门户,坚持独立思考,反对“文革”等心路历程的曲折寄托。因此《天龙八部》中萧峰在聚贤庄中与往日兄弟干杯断义,未免是作者“借聚贤庄中的酒杯,以浇自己胸中的块垒”。作者引金庸与池田大作对话提及幼时读《三国》为蜀亡而流泪这一个体经历,解读《鸳鸯刀》中“仁者无敌”四字,认为金庸所说“仁,一是重视和平,坚守和平;二是重视人民生活,改善经济。为政者以此为出发点,就是成功的政治。这种政治定会赢得人心,胜过穷兵黩武和漠视民生的政治”是理解金庸小说的钥匙与金庸的政治思想的基点。



     《笑傲江湖》中令狐冲在洞中“诸人都如失却了理性,没头苍蝇般瞎窜”的混乱群体中,为摆脱死亡威胁,丧失理性,陷于疯狂。《碧血剑》所附《袁崇焕评传》提到民众听信谣言,大骂袁崇焕害人。“合群的动物在遇到危难时,往往会撕杀同类。”严晓星引莫斯科维奇名作《群氓的时代》,分析这种谣言主宰之下群体关系疯狂恶化的混乱情景。再如作者胪列赵俪生引唐文标语、钱锺书引古罗马诗人语,解读《射雕》中郭靖诘问成吉思汗“一人威风赫赫,天下却不知积了多少白骨,流了多少孤儿寡女之泪。……人死之后,葬得地下,占得多少土地?……杀这么多人,流这么多血,占了这么多国土,到头来又有何用?”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作者以此发掘出金庸小说反思战争这一文眼。上述读金方法,可以说几近政治伦理学的哲学层面了。不过这种解读,也偶有误记之处。如《保守主义》一则中,严晓星引《天龙八部》中对“新法”的排斥、金庸在《明报》制度化进程中的点滴改良,以及认同邓公“摸着石头过河”的政治理念,认为金有稳健、保守思想。这自然是知人之论。但书中偏多出一笔,说借用时下某些学者对20世纪知识分子的代际分法,金差不多要归入“一二·九”一代,“而这一代的总倾向,恰好是‘文化保守主义’”,此言差矣。1924年出生的金庸,在附录的年谱中“一二·九”之年空白无所记。更重要的是,韦君宜等“一二·九”一代,多专注政治且激进,何尝文化且保守!如果说光芒四射的晚年,也多以其“衰年变法”与反思批判性回归到自由主义之思想原点,而与“文化保守主义”格格不入啊。



     现代史上以杂学著称的周作人在《一蒉轩笔记序》里曾说:“文章的标准本来也颇简单,只是要其一有风趣,其二有常识。常识分开来说,不外人情与物理,前者可以说是健全的道德,后者是正确的智识,合起来就可称之曰智慧。”从人情物理处读金庸,严晓星的“识小”,庶几近之。

作者:张国功    来源:中华读书报


   
《金庸识小录》,严晓星著,中华书局2012年8月第一版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7
【读库】温情与敬意   虽然在编余偶尔写点不成样子的文字,但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将她们聚拢结集,而一任其散落。尤其是做编辑久了,眼高手低也罢,胆小心怯也罢,总之是越来越不敢印行自己的文字,生怕灾梨祸枣,贻笑大方。去年秋天,承南京的同人董宁文君盛情邀约,编选读书随笔集《纸醉书迷》。把刊有自己文字的书刊理完之后,坐在书房的地板上,看着眼前的“一地鸡毛”,我猛然发现,除了读书随笔,自己还有不少因工作而产生的编辑应用文,举凡如书评、序言、策划者言、编辑人语、审稿意见、审读札记以及出版编辑学、出版史论文等。很惭愧,一直以来,我几乎忽略了她们的存在。如果说,那些尽情即兴、有感而发的读书随笔是“为我”的,那么,这些“编角料”就是“为人”的。不过,转念又想,只要是出自自己之手的文字,很难说得清是“为己”还是“为人”的。更何况,自己本来就是个为他人做嫁衣的编辑匠。这些文字,既是谋食打工的副产品,又何尝不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说到文字是生命的一部分,近年我似乎前所未有地惶恐不安。非人磨墨墨磨人。从当年刚入行时的青涩与兴奋,到今天的信手丹黄、按部就班,甚至有些许疲倦,我越来越认识到,编辑固然是需要兴奋与爆发力的短跑,更是考验耐力与坚持的长跑;固然是个文化创造与缔构的风光事,更是“一大堆文化细节”的技术活。转眼十五年过去,“句酌字斟还未妥,案头积稿又成垛”(叶至善《蝶恋花》),我目睹青春触目惊心地消磨、消失于案上无穷无尽的订删点画之中。经常目送一件嫁衣大功告成、盛妆出场而滋生出无边的愉悦、如释重负的快慰,但更多时候是默默承受做嫁过程中难以为外人道的琐屑、耗神与焦虑。除了肉体上感受到的视力急剧下降、颈椎严重不适等,更令人困惑的,是当下文化语境中越来越深重的精神彷徨。无可否认的是,在今天这个开阔的时代,编辑出版人群体却似乎普遍遭遇到一种转型与嬗变中的迷惘。当市场与利润成为一个时代难以摆脱的巨大向心力之后,编辑群体当年曾经拥有的从容、人文气息似乎渐行渐远、越来越稀薄。眼花缭乱、一日千里的技术革命,更加剧了书本文化培育起来的传统编辑群体的不适感。在这本书里,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提及编辑的幸福与困惑这个纠结的问题。以前好像不这样。到底是自己个体遭遇了极点式的职业疲劳与“N年之痒”,还是这个大时代的文化转型实在太过急剧?我不知道。
  正是出于这种阶段性总结或者说省思的考虑,在犹豫再三之后,我从诸多编辑应用文字中,搜罗遴选,整理成了这个集子,作为自己职业生涯一个阶段性的回眸,也作为下一程步伐的开始。全书分为三辑。第一辑“出版史论”是我关于出版史研究的一些文字。一直以来,我对以张元济与商务印书馆、王芸生与《大公报》等为中心的民国新闻出版史,兴味盎然。很多同人都曾经问为什么对这种故纸堆里的东西感兴趣,我一直试图说清深层的原因,却每每答不上来。这种个人的小趣味,怕是没什么大道理可讲的吧。如果有,那就是,我总觉得,一个行业的从业者,如果要安顿此心,多少是要对行业的历史有所了解、有所关怀的。尤其是从事文化建设的编辑,要将一种安身的职业上升为一种立命的志业,能够自觉地沉醉、接续其历史深处的警省,我以为是最重要的动力。第二辑“编辑刍议”,是我关于编辑出版学的一些幼稚文字。第三辑“编余零墨”正如辑名所言,包括了书评、策划书、前言等种种与编辑相关的零碎文字。其中涉及的图书,都严格限定于我曾经或深或浅参与过编辑的。三辑并无足道的文字,都与我十余年编辑工作相关。——至于其他的读书随笔,我决意另作安顿。我还特意选择性地收录了我与同人客串编民刊《文笔》所写卷首语、为儿子班上作文选本所写后记、编辑会议上发言稿等文字,这也算是职业边缘的一种“编余零墨”吧。要说明的是,这些大多是业余之作。这一方面表明,我还算是勤快之人,多少写了点东西;另一方面,也可以见出自己自由写作之中的非功利心态,而并非完全是为了工作需要。为了避免编辑所常见的疏离学术文化、埋首技术性操作或极端商业化的可怕倾向,有时候,我甚至坚持让自己的文字葆有一点学术的品格与追求。求学的时候,我一直以做一名学者自期;此后的编辑生涯,也一直以一个学者型编辑期许。尽管身在一个不起眼的文艺出版社,但仍然努力编辑了不少学术图书。我敬重的出版家钟叔河先生曾说,编辑要有两支笔,红笔为人作嫁,蓝笔自娱。我常常提醒自己,哪怕是职业的前厅再忙忙碌碌,也不应该放弃自己后花园里自娱自乐的耕耘。但令人焦虑的是,这种坚持在当下无疑日益艰难。当下班后拖着疲累的身子穿越大半个城市回到自己久违的书房,开卷展读,内心的空虚感却常常大面积袭来,往往伤感莫名。我不知道这是一种短暂的职业疲劳,还是一种难以疗愈的内在隐伤。
  除了更正了明显的错字,对旧年文章,我几乎未作修改。倒不是不悔少作,实在是,时过境迁,要改也没法改了。更何况,改了又如何?重新审视她们,本来就是一种重温、一种反思,改他作甚!有的文字,甚至重复多处。如何启治先生与柳建伟先生在一次对话中,说及创造着文化史的编辑群体一直不自觉地保持着“高贵的缄默”,编辑职业所固有的隐匿性与依附性使他们长时期处于角色模糊、精神被湮没的境地,任由编辑、出版人的声音在所谓的文化正史的语境中基本缺席,心甘情愿地放弃显学意义上的“话语权力”。对此我尤其心有戚戚焉,因此不避重复,再三引用。
  至于书名,颇费思量,但最终还是袭用集子中一篇为我编辑的史学家汪荣祖先生著作《从传统中求变——晚清思想史研究》所写书评的篇名。传统中国推重“恕”、“敬”之美德。是的,我异常喜欢“温情”与“敬意”这两个字眼,在文字中常常由衷地提及。在由陈寅恪、钱穆、余英时等先生开创、接续的学术思想谱系中,经常能感受到这种发自内心的态度与力量。尽管时代不同了,大面积的商业化无可抗拒,很多东西令人欲说还休,对爱恨交加的编辑出版职业、方正清白的中国汉字以及我们亦悲亦喜的生活,我仍抱持着这种传统的人生态度。
  虽说青涩难免,但我还得反躬自问:以后还会写这样的文字吗?还能写出这样的文字吗?
  转眼间春华成秋碧,一年又过去大半了。尽力吧。
  (张国功,人文学院教授,出版专著:《纸醉书迷》、《温情与敬意》、《长沟流月去无声》,本文为《温情与敬意》一书后记。)
来源:南昌大学报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09
金川鸿泥录初编序
作者:邵鸿(曾任南昌大学副校长,现为全国政协常委、副秘书长,九三学社中央常务副主席)

   中国古代文献中,向有地域诗歌总集一类,多为当地诗人作品之萃集,也有兼收甚或专收外地作者之作的。其总源,可远溯《诗经》之十五国风及《楚辞》,而其成型,则不晚于唐代。唐殷璠辑《丹阳集》,是已知最早者。宋代其书渐多,如《会稽掇英总集》《吴都文粹》《成都文类》《严陵集》等均是。明清时期,数量激增,省、府、州、县以至乡镇及许多名胜地,每有此类诗集(或诗文集)出现,名编佳辑,不胜枚举,蔚为大观。据介绍,仅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藏地域诗文总集就多达约400种,而日本学者松村昂《清诗总集131种解题》中著录有清一代的郡邑诗集亦有68种,可见此类文献之丰。

   地域诗歌总集的发生发展,大的原因有二:其一,随着社会进步,诗歌作品和相关文献不断增多,导致分类编选成为必要。《隋书·经籍志》曰:“总集者,以建安之后,辞赋转繁,众家之集,日滋以广。晋代掣虞,苦览者之劳倦,于是采擿孔翠,芟翦繁芜,自诗赋下,各为条贯,合而编之,谓为《流别》。是后文集总钞,作者继体。属辞之士,以为覃奥而取则焉。”这一叙述,也适用于地域诗歌总集的出现和发展。其二,这还和地方文化发展需求有关。一方面,地域诗集可以为地方增光添彩,以为人文昌盛之标榜;另一方面,则可保留乡邦文献,为诗人2400多家,数量远超此前同类总集,并创按地域论诗人和为诗人立小传之先例,为清代省级诗歌总集中的杰作。明泰和郭子章著《豫章诗人作品选》,叶维恭《咏赣诗三百首注》,曾子鲁、胡迎建等《江西古文精华丛书——诗歌卷》,陈永正《江西派诗选注》,以及《江西名胜诗选》《滕王阁诗选》《庐山历代诗选》《九江名胜诗选》《信江诗选》《古今咏丰城诗三百首》《樟树历代诗歌选》等多种。省内各地兴起的诗社组织作品集,更是所在多有。在此基础上,近年总集性诗辑也开始面世,有两项代表性成果:一是孔煜华、孔煜宸编辑整理的《江西竹枝词》,共收集江西历代竹枝词131种1509首,填补了江西文史资料工作的一个空白。二是郑翔主编、胡迎建副主编的《庐山历代诗歌全集》,汇集历代吟咏庐山诗歌16300余首,为江西迄今规模最大的地域诗集,置于全国,亦属少有。此外还应提到胡迎建的《近代江西诗人、诗作和相关文献的研究、整理用功最深,贡献亦最大
     胡氏有言:“大凡编选之事,不离乎创作繁荣,且有物质条件作后盾,更需得古道热肠之内行,与有力者支持,凝神不分,必克臻此业。”地方诗文集的编撰和成就,是需要条件的,既需有适宜的时代环境,也需要编撰者必须具有特殊的秉赋和精神。在当下,后者可能更为重要。我以为,所谓“古道热肠之内行”和“凝神不分”,其实也即是兼具热爱、才学和专注。这既是迎建先生的夫子自道,也是前代优秀地方诗歌总集编撰者的共同特点。从更大的方面说,欲期江西历史文化研究有所建树,必雅好古学,不为世俗诱惑所动,长期坚持,学识厚积,方能有所成就。这正是当下学术界最需要的精神。倘若取巧为学,但求速显,纵使能获一时之名,其作其人,终不足道。

     诗人的诗歌1058首。方之前代,虽然不是江西已有县邑诗集中数量最大的(如裴汝钦《清江诗萃》收诗达2298首),但考虑到已将本地诗作排除在外,则其实相当可观。作为一部地方总集,本书的搜辑是较为周备的。曾君在搜辑过程中充分利用了各种已有电子文献数据库为检索工具,自然较历史上的编撰者方便很多,收获亦大。但古人诗歌,涉及人、地、事物等多用雅称故名,而且同一名称往往多人多地共有,故阅读检索之中,每每需要精细考证方能确认。故是编之成,并不容易,实非某些繁而不难的编书工作所可比拟。于此又可见曾君的历史功力和治学毅力。

   三是较便利用。《金川鸿泥录初编》以时系人,以人系诗,每人之下有人物小传,诗目下标明出处,诗后间出注释。传、注简明精审,颇见才识,尤其是对金溪士人、地名、掌故的介绍,于读者特有裨益。书后另附有作者、官师、人名、地名索引和征引书目,甚便读者。这些,也都需要较好的学术功底并付出大量劳动。

  因此,虽然《金川鸿泥录初编》难免尚有不足,但可以说它接武前贤,为江西新增一部地方诗文总集的佳著,将在江西文化史上留下自己的地位,可喜可贺。  曾铭在大学学的是旅游专业,然而多年来他一直潜心从事临川文化和金溪文史研究,曾参与《金溪县志(2007年版)》《金溪人物》《东乡县志(1986~2005)》的撰写工作,是金溪县史志工作的骨干,也是江西市县文史研究者中较为引人注目的一位。他对鲁迅祖父周福清在金溪的研究曾经引起学术界的关注,此次《金川鸿泥录初编》的面世,将更使人对他刮目相看。据告他近期还将完成明清实录中金溪资料的汇辑,这又是一项较有学术意义的工作。我读其书,不禁有少年老成、人才难得之感。热爱、才学和专注,在曾铭的身上有突出的表现:不仅酷爱文史,能沉下心来读书,而且非常注重传统研究方法的学习和继承,又长于利用现代学术资源,这是非常难得的,也是当今某些号称专家学者的人所不及的
     值得注意的是,曾铭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他和南昌张国功、丰城毛静、进贤邹农耕等人一起,组成了一个他们自称为“乡土江右”的小群体。这个群体的基本特点是:成员较为年轻且多非科班出身,但特别醉心和执着于江西历史文化研究,文史功底较厚,重视田野调查和乡土资料搜集,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群体成员之间的互相砥砺和交流研讨,也是他们各自工作的巨大动力和助益。一支新兴的、非学院系的力量正在江西文史界崭露头角,对于江西学术界来说,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虽然他们还不够成熟,但却极有希望,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可贵的精神和素质。我们有理由期待曾铭以及“乡土江右”的朋友们将有更多的优秀成果面世。

    2012年3月13日于北京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11
天地间的大聚散
——评《易堂寻踪》
2007-09-07  来源: 大江网-江西日报

本期主持:张国功
  在天崩地解的易代之际这一特定历史情境中,遗民常常是一道由峻伟渐转为衰飒的风景。《易堂寻踪——关于明清之际一个士人群体的叙述》(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赵园著),将笔墨对准明末清初僻居赣南的一个士大夫群体——易堂九子。它不仅重新豁显了这个文学集团、教育集团的历史面目,更重要的,由
  此而得以窥见特殊历史机缘中“士”群体的心理。
  “易堂故事也如其他故事,有其发端以至尾声;发生于其间的大小事件,波澜迭起,为叙述提供了动力。”1645年,为避战乱,南昌士大夫彭士望携眷南下,在宁都临河的一处宅第前与当地名士魏叔子魏禧一见如故,定交平生,由此在乱世中拉开了“易堂九子”聚集的序幕。像时代促成的约会一样,魏际瑞、魏禧、魏礼、邱维屏、林时益、曾灿、彭任等人相继汇聚。1680年,灵魂人物之一的魏禧病卒,是“易堂”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此前后三四年多位人物的相继逝世,以及此后魏氏子弟的相对黯淡,“终于有一天,易堂在风尘澒洞中失去了消息。”《寻踪》以一种随意的文体,讲述了这一群体的聚散盛衰。涉及其中的,如患难时世中的友情,孤危中的道义以及相互之间近乎自恋的叙述——在这种叙述中,折射出一份纯净的伦理感情。在避地以居的翠微峰上,易堂九子以一种严密的组织生存。在山上,有群体间苦难中的和诗聚会,相互砥砺修身;还有方以智等名士大儒的到访。作者浓墨渲染了易堂中人的个人魅力、交游过程等等。
  对于易堂的消散,作者说:“事实上,使易堂成其为易堂的那些条件,至此不复存在,易堂子弟不可能再聚成一堂,重演前辈故事。当那个充满危机的时刻渐成过去,沉重的道义要求,已显得不大合于时宜。将一种精神的承继,寄托于生命的链接,本是不可期必的事。”“很少有人能像遗民那样,保持着对于岁月流逝的极度敏感,如此持久而紧张地体验着‘时间’的。瓦解遗民群体,使这一族类最终消失的,确也是时间,是时间中无可避免的死亡。这是发生于天地间的大聚散。不止一‘族类’,一种人文风貌、文化意境,不也系于一代人、几代人的存殁?”这种言说,在知识群体旋聚旋散的时代,无异于近于自我拷问。
  赵园在获得首届长江图书奖的《明清之际士大夫研究》一书后记曾说,自己最初只是被明清之际的时代氛围与那一时期士大夫的精神气质吸引。对于“人”的兴趣,始终是她写作的动力。在《易堂》的后记中,作者再次强调:“较之遗迹,我所要寻找的,毋宁说是‘气息’,是一些不赖有实物指证的东西。我来到这里或许竟不是为了寻找,而是指望一个尘埋已久的故事,借诸其发生地的潮湿空气,在我的笔下苏醒。”书名“寻踪”容易给读者以当下流行的“行走文学”的意味;实际上作者走马观花的赣南之行(她没有登上易堂九子隐居的翠微峰)也算得上是典型的寻踪踏勘,但全书更重要的仍是文献的追索与寻踪。作者对这一领域文献的娴熟,使她明显地带有“先见”。因此很难说是寻踪拓展了作者对易堂原先因文本而来的想像,还是因文献读解而限制了作者的寻踪。她悟察到“出于特定目的的阅读”往往会舍弃感性、个人、日常,丰富的差异、多样,而这正是“学术方式的代价”。这也造就了书的沉重文风。赵园文字一向以涩重而沉郁甚至有些隐晦。这里有乃师王遥先生远宗魏晋的影响,但更重要的,恐怕是因为自我拷问的学术取向所致。在女性被大面积的轻盈所濡染的时代,这是一种真正的学者的随笔。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15
张国功http://bbs.tianya.cn/post-books-35500-1.shtml9月30日从南昌寄来他责编的“灯下学术文丛”四种:《诗性的燃烧:张承志论》(黄发有)、《世纪彷徨:老舍论》(孙洁)、《在现实和文学中的爱》(余凤高)、《历史想象的现实诉求:中国当代小说历史观的承传与变革》(路文彬)。


张国功11月22日从南昌寄来《从传统中求变:晚清思想史研究》(汪荣祖)、《知识分子与近代中国的现代化》(张朋园)。何倩从上海寄来《识荆集》(何倩)。邢延生从北京寄来《画花果技法》(吴藕汀)、《画菊技法》(吴蓬)。董宁文从南京寄来《开卷》(02.11)。傅天斌从湖北十堰寄来上海仿古书店民国廿五年一月初版本《晚明小品》(笑我编)。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18
原文地址:漫谈《自在客》作者:萧亮美术
作者:萧亮




    《自在客》是作家、艺术评论家陈政先生和大陶艺家白明先生谋划的,他们是忙人,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执行,想到了我,为此我们多次聚谈。《自在客》试图倡导的是慢生活或诗意栖居,实质是生活审美化,关注精神生活的品质与多样性。其中的道理我懂,但我内心有些狐疑,我做事有个原则,要么做自以为有意义的事,要么不做事。当时我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是被我太太骂作老愤青的种种言行。其实我早过了愤青的人生阶段,正以平和的理性睨视生活,在自己内心的小路上行走,有时也拣块石头朝生活扔去。钱权勾结加紧自卫,邪恶之花在帮闲的掌声中开遍大街小巷。这种情况下做《自在客》,势必两头都不讨好。我的朋友兼同事詹幼鹏,也是一位作家,他就说过这不是“准风月谈”吗,似乎证实了我的狐疑有些道理。
    白明的陶艺作品享誉世界,但他不是一个只关心如何创造审美客体的艺术家,他的艺术品似乎载不动他的心思。虽然我认为,纯粹的艺术家仿若蜜蜂,它们可以从牢笼的铁栅间飞进飞出,几乎感觉不到禁锢的存在,因为它们的翅膀太小;而正视社会的作家就没有这么幸运,这种作家是鹰,翅膀太大。白明有家国情怀,执意用蜜蜂的翅膀传递鹰的心情。“正因为现在很多人不自在,我们才倡导自在。”白明的微笑在我看来是灿烂而深邃的。
    陈政本人就是一个作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第二次思想解放运动中创作了可以载入史册的作品,可他是体制内出版社的社长,一心想做既有意义又被栅栏忽略的事,“创造是另一种批判,做我们可以做的事。”陈政的劝导更具东方智慧。不喜欢的人和事,一概敬而远之,我和白明这点相似。而陈政有个我和白明都不具备的优点,他不仅能跟自己意见相左的人打交道,而且能够裹挟他们实现自己的主张。这种人格是我敬重却又难以学到的。说陈政是朵莲花,至少我不怀疑,而且我知道类似的莲花,在体制内并不少见。
    经过多次交谈,我们三人算是初步达成了共识,其中陈政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更多。以上是我接受执行主编《自在客》的过程。
    但是我的思想并没有完全转过弯来。首先,我是一个活得很不自在的人,当下我就遭遇了一起官司,我用四年时间创作的一个剧本分明被人剽窃,被告居然有能力左右司法得到不侵权的判决,司法不公落在我头上,我能自在吗?其次,我习惯把眼睛盯住受欺侮受迫害的弱势群体,我说的弱势群体甚至包括一个个被关进牢狱的贪官,他们是被不受监督的权力所害,那么在当下所有的社会悲剧中,又有谁不是被不受监督的权力所害呢?不改变不受监督的权力,只惩罚人性的贪婪,这是以人性为敌,以人类为敌。然而凡是存在的都有它的合理性,因为对贪官的惩罚只是选择性的惩罚,目的是保护更大的贪官。常言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现在水不但没有覆舟,而且水似乎还想变成舟呢。我在网上注意到,父辈在文革期间惨遭迫害的五毛们居然不遗余力地歌颂文革,歌颂一把杀害自己的刀,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人吗?由此看来,自我意识的觉醒该是多么重要。
    我喜欢把自己工作的意义最大化,正是通过上述思考,我试图寻找自己的理想与《自在客》的公约数,我找到了它们的公约数,这个公约数就是“自在的生活是人心所向”。从绝对意义上讲,自在永远是人类的梦想,人们能够切实地得到的只是自在的碎片。这个梦想跟我的社会理想完全相通,尽管它的题旨不如我的理想宏大。
    但这本连续出版物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了的,于是在陈政的支持下,我就近拉了些南昌的同仁进来,比如著名学者叶青、文师华、著名诗人程维、著名出版人邱建国、李贤平、张国功、著名摄影家毛翼、著名作家刘勇、匡建二、邓涛、江子、詹幼鹏、李永林等,请他们领衔主持各个栏目,呼朋引伴,吸引全国有影响的作者加盟。
    把陈政、白明灌输给我的思想,转而由我灌输给这些可爱的主持人,其实也是一个克服困难的过程,从已经出版的《自在客》第一卷可以看出,离我们想达成的目标还有不少差距。不止程维一个人曾向我叫苦,申明他也是一个不自在的人。在首卷中我们曾想请陈世旭在书上露个脸,陈世旭说他现在过得不自在。
    由此看来,什么是自在,自在客是什么样的人,是需要本书不断探讨的话题。

    自在客是个非常好的书名。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经过几轮酝酿之后选了“自在”二字,后来增加一个“客”字,得多谢本书合作者、东方传媒总裁涂馨之女士。
    对于自在二字,不同的学说有不同的解释,作为《自在客》的执行主编,我想在这里多说几句,以期引起同仁们的深入思考。
    《自在客》的书名前后请过多位书法家题写,最后封面选定著名书法家范坚先生的手迹,扉页由我的同乡、青年书法家朱晓光题写。经常看这三个字,使我越来越觉得这三个字意味无穷。
先说这个“自”字。
“自”是指个人、自己、自我,这是自在客的核心。
    若想成为自在客,先得拥有自我。
    一条生命来到世上,是否就自然地拥有自我?不一定。拥有自我必须拥有足以把自己与别人区别开来的特质。
    先看自我的构成。它无非包括肉体与精神两个方面。从肉体上看,人类存在男女老幼、健全或残缺以及人种等不同,每个人的高矮肥瘦、四肢长短、五官排列存在差异,每个人的基本生理欲望形成机制和表达强度不同,但是,只要稍微深入观察,可以发现人类的肉体构成除了大脑之外,在物理成分和化学成分上和一般动物是基本相同的。在动物性上,人类个体可以找到一些表浅的自我,但它的人格意义非常有限,根本原因是我们在这里强调的自我,是指人与人的不同,而不是动物与动物的不同。因此追求自我,不要从动物性上下功夫,在这方面功夫下得再多,无非还是个动物。
    自我只能从精神上寻找。
    精神自我的构成比较复杂,它包括人类意识产生的全部原因和作用结果,从个体而言,自然与社会环境、经历阅历、知识结构、思维方式、性格、爱好,以及世界观、社会观、哲学观、美学观、价值观等,既是不同意识产生的原因又是意识产生的结果。比较精神世界,人与人的差别极大,鲁迅所言“人与人的差别大于人与猿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人的精神自我构成复杂,是指感性和理性的探触能力具有一定深度的人。而大量的人是浮浅的,浮浅到无法把他与另一个人或另一群人区别开来。在强调自我意义的人眼中,这种人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他只是个赝品。当然,从来没有天生的赝品,只是自我意识没有觉醒,这有个人的责任,也有社会的责任。可悲的是,很多人自我意识还没醒来,一生就过去了。
    自我是个中性的事物,并非因为有了自我就有了多么非凡的价值。比如大独裁者希特勒,我们毫不怀疑他拥有鲜明的自我,但是他的自我导致了惨重的人间灾难,因此我们鄙视对人类有害的自我,我们倡导和追求的是对人类有益至少无害的自我。
    由此涉及到基于社会的进步价值观。
    自我是否有价值,首先看它对人类是否有利,对多少人有利,在对人类有利的同时对自然界的所有事物是否有利,如果有利,这个自我叫做大我,也可以叫做大善,叫做天道。
    有趣的是,具有大我特质的自我,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在所有同质复制的自我中,唯有大我拥有崇高的价值。这是不能动摇的价值标准。
    人类以社会的形式生活在一起,不是源于人性的需要,而是无可奈何的理性选择。社会与个人是人性中的两面,社会即个人,个人即国家,就是在这个意义上的结论。就人性而言,每个人都希望拥有不受限制的自由,无数个不受限制的自由者聚在一起就是一场终将导致人类毁灭的灾难。利他主义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在具体生活中,这种人就是勇于担当、备受尊敬的公共知识分子。
在人世间,知大善者众,行大善者少。正常的社会需要大善者支撑,但是,社会的目的不是为了社会,而是为了组成社会的所有成员获得尽可能大的个人利益。这是文明社会的发展方向。
由此我们再来说自我中的小我。
    所谓小我是指对个人有利而对他人无害。对自己有利是容易做到的,而对他人无害则是社会对个体最低的道德要求,这是人类理性对自由或私权划定的边界。
    在这个边界内,小我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概而言之,自我是某种活性精神的存在,是某种能力,是某种追求,它的根本原因在于,人是可以自我塑造的,进而社会也是可以由人类塑造的,如果把人看做文化产品,他和其他一切产品不同之处是,人既是这个产品的创造者同时又是这个产品的使用者。大我与小我的关系是,大我因保护小我而彰显存在价值;没有小我的拱卫,大我便岌岌可危;没有小我的充分自由,整个人类便失去存在意义;小我若与大我尖锐对立,大我受损,最终必然祸及小我。

    接着说“在”。在《自在客》中,“在”不仅表示自我的存在,更是指自我的表现。作家江子曾给《自在客》做过一个很好的定位,即“呈现人的自在状态与自由的精神境界”。这句话说出了自我表现的形式与质量的重要性。
    表现自我的重要目的是实现个人的独特价值。那么,每个人应当如何表现自我呢?下面仅概括指出几点。
第一,取决于每个自我中到底拥有什么?它决定了一个人具备怎样的能力,能做什么,做得怎么样。
第二,取决于表现形式的个性。在人类社会中,大我必须求同,比如追求、守卫自由、平等的价值观,这是大我中的核心,人类必须努力达成共识,在这一点不应容忍个人或群体玩弄任何个性化的花招。除了大我之外,没有个性的小我除了传宗接代之外,没有存在价值。个性的终极意义在于建设文化的多样性,使每个人成为他人无法替代的“这一个”。在生活中,有的人善于发现,有的人善于思考,有的人善于总结,有的人善于行动,有的人善于创造,有的人善于完善,无论从哪一块下手,都有广阔的个性化施展空间。
第三,取决于小我的质量。并非任何标新立异的个性化追求都有价值,对小我个性化的最低要求是,必须符合对本人有利同时不损害他人的原则;中等要求是不对抗、损害大我;最高要求是追求、守卫大我。这里指出一个有趣的人类现象,无论哪个国度,无论是本文所称的大我追求者,还是邪恶的独裁统治者,对于便捷的交通工具、舒适的住所、优美的艺术以及美景美食美人等等,都会表现出完全一致的喜欢。两个尖锐对立的主体,居然喜欢相同的事物,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原因很简单。以上列举的种种事物,属于人类纯粹的生活,是人类向往的基本生活内容,这些内容不仅不触犯独裁统治者的利益,相反,独裁统治者想多吃多占的就是这些东西,因为独裁者的特质就是拒绝利他,所以独裁者绝对不会拥有惠及大众的思想精神。从本质上看,所谓独裁统治者无非是些极端的自私自利者,他们的手段无非是利用武力充分掌控公权力。而余下的未能掌控公权力的极端自私自利者,他们全是候补的独裁者。大我的主要任务就是与掌控了公权的极端的自私自利者作斗争,批判未能掌控公权力的极端自私自利者,启发他们脱离愚昧,恢复理性,进而使所有人获得在平等的机会下自由地创造生活和享受生活的权利。
当下中国低级小我泛滥,个性表现也有精采之处,他们以拥有两面讨好的技能而自鸣得意,他们确实得到了自己的利益,也没损害他人的利益,但是他们对大我的漠视,对权贵的谄媚,客观上助长了极端自私自利者的嚣张气焰。因此,高质量的小我不仅仅是个性化风姿卓然、心灵体验深邃,还要追求在有利于自己的同时有利于他人,特别要追求朝大我靠拢,与极端自私自利者对立。这样的自我才是具有高质量和大价值的自我。
    第四,取决于小我实现的难度。这里是从创新的角度强调质量。我发现人类社会有个普遍现象,美的、善的、真的所有积极事物,实现它都相当困难;假的、丑的、恶的所有消极事物,实现它相对容易。比如,活着难,死容易;做好人难,做坏人容易;聪明难,愚蠢容易;上进难,堕落容易;把事做好难,把事做砸容易;想美难,想丑容易……这种事例充斥于人生之中,不胜枚举。我曾私下惊疑,人类为何如此作贱自己,偏要选择困难的活法?经过深入思考,我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人类选择容易的活法,最终的结局是人类全部毁灭。思考过程此处从略,请大家自己去想。
    不久前我结识著名翻译家、诗人马永波,他正计划在北京主持一个学术会议,题目就是“难度写作”。彼此衷曲暗通,因此相谈甚欢。人类在各个行当的创造已经累积起相当的高度,可供开辟的处女地已经不多,要么另辟蹊径,要么自甘平庸,要么在前人搭起的高台上迎风起舞。

    最后说“客”字。
    在“自在客”三个字中,“自”说的是主体,“在”说的是个性,而“客”说的则是态度。
    客是相对主人而言。万物赖以生存的地球好似一个家园,这个家园的主人是谁?在西方国家,好些民众认定主人是上帝,而在当下中国,主流的观念则坚信人类就是这个家园的主人。因此他们认为万物皆备于我,嘴馋了,什么动物都吃,为了眼前利益,翻天钻地,移山填海,毒化大地,污染江河……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这不是主人的态度。除了制造物质垃圾之外,当前人类进入互联网时代,精神领域还面临着巨量的信息垃圾的围堵,使人类个体的精神穿越混浊进入澄明世界变得更加艰难。
    因此本书主张,人类尤其是国人,必须改变态度,人类不是这个家园的主人,而是客人。我们劝导每一个人,做个好客人,我们可以假设自己应邀而来(其实这个家园从来没给人类发过请帖),当主人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可以到厨房里吃点东西,到书房里读书交谈,到庭院里唱歌跳舞,到树阴下赋诗作画,到小河边谈情说爱,发现桥坍路塌,可以去尽力修补,看见有片荒地,可以去耕耘播种……永远要记住,我们是客人,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我们要永远对这个家园怀揣敬畏之心。离别前我们要处理掉所有的垃圾,如果不能留下有价值的创造,也要把洁净的环境留给后面的客人。

    以上对“自在客”三字的诠释,看似有穿凿拔高之嫌,陈政和白明也多次警示,《自在客》要“接地气”,总体上它应该是一本令人愉快的书,我完全赞同。然而,《自在客》确实潜在如此深广的空间,它所超越的现实有谁愿意终生相伴?它所倡导的生存状态有谁不愿乐而往之?因此它值得朋友们在这里麋集栖居,蓄养自我,张扬个性,竞相展示灵魂深处的花香鸟鸣、阡陌原野、高山大河……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19
又见世间课子书
http://www.jxnews.com.cn 2006-10-26 21:40
——读《众妙之门——中华传世作品三百篇》
  □ 张国功
  如今,读书人的知识涵养日益被大面积覆盖的程式化教材和以大课堂为特征的师授方式所铸造;流水线式的速成化传授,生产出一批批“单向度的人”,催生着前所未有的知识同质化倾向。幸好,与主流“官学”不同,总有一些“守旧”的有心人,在延续、力挺着中国源远流长、别有幽怀的私学教育方式,个体性地传承、流播着中华文化。前些年,蛰居湖南的著名出版家、学者钟叔河先生,为了给自己的几个孙女提供合适的读本,训练孙辈写短文章的能力,自己动手精选出一百字以内的短文数百则,每则短文后均加以语译和评说,后来陆续结集出版为《念楼学短》、《学其短》两书。字字珠玑的原文,简洁风趣的译笔,意味深长的随感,令读书界大为叹赏。这种别致的课孙读本,表面上看近似于一位退休老学者的游戏笔墨,实则却是一位文化长者长期研读中华精美古文、广涉中华文化之体验结晶。
  近日偶得一册《众妙之门——中华传世作品三百篇》(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令笔者惊讶地发现:世间又见课子书!这同样是一册个性化的教子选本。编注者,是史学家周銮书先生。为了给自己和亲友的孩子阅读、补课,周先生用心编选了这册共收录、注释三百三十三篇古人诗词曲赋、笔记散文、言论语录、小说故事的选本。所收每篇作品,均加以注释和说明。与许多选本的通行分辑有所不同,《众妙之门》分为读篇、词篇、曲篇、辞赋篇、小说篇、笔记篇、散文篇、故事篇、言论篇。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选本中单立“笔记篇”,收录了选自《世说新语》、《归田录》、《冷斋夜话》、《容斋随笔》、《草木子》、《玉堂丛话》、《梦溪笔谈》等历代笔记中的十六则作品。这是与一向注重攻读经史等高头讲章的传统所不同的地方。每篇所选篇什多寡不一,但皆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精华,是其中最基本、最闪光、最精彩的部分。对传统文化浸淫极深的曾国藩一向认为,“唯读书则可变化气质”,要求子侄读书注重“虚心涵泳、切己体察”。就像本书书名所揭示的,作为当代史家的周銮书先生,深信古人这些博大精深的作品,“对于今天的孩子们如何做人做事做学问,仍然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尤其是在今天竞争如此激烈的时代,是引导人们走上健康之途的正确门径和将来事业有成的可靠基础,对于涉世未深的青少年,更为重要。历史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人类社会已有巨大的进步和飞跃的发展,可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做人做事做学问的基本道理、根本原则,总体上看,许多是相通的,先贤们要求和希望人们具有和遵守并执行的为人品质、道德准则、待人风范、工作态度、学习意志、自强精神、刻苦作风等等,在今天看来,许多都是正确的,可取的,值得学习的”。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中华文化的“众妙之门”,总在吸引着后来者去探幽朝圣。周銮书先生以一位史学家的身份,躬身编选中华传世作品读本,嚼饭哺人,却不失文化本来之精粹;披沙拣金,更可谓一苇渡航之无量功德。
  与正文互相呼应,书后附录有编者写给后辈的两封论学家书和旧年撰写的治学、笔试、面试、卡片、读书治学提要,皆是自身多年心得之结晶。与正文互读,更可以看出选本的作用和作者的良苦用心。作者在信中提及熟读中华传统文化精华的好处:一是知道中国古代文化最基本的内容,了解祖宗的伟大思想和渊博学识,不至于迷外非中;二是知道怎样做人做事,继承先哲先贤的优秀文化遗产,以便学以致用;三是通过学习古代的诗文,知道怎么作文章。“学到它,这一生就多少有了点根底,比给你们多少金钱、任何遗产更有价值和意义”。这些话语看似平常之论,却是一位文化长者对其一生所学所思总结升华后得出的深切诤言。
  以课子为宗旨的传统文化读本,从稍长远的视野来看,与诸葛亮、颜之推、朱熹、曾国藩的“教子书”以及备受推崇的《傅雷家书》等代有流传的家书、家范、家训等,都属于同一谱系的文化结晶,有着一脉相承、异曲同工之妙,都可以从中看出家学对于文化传承的莫大贡献。史家陈寅恪先生论述家族在维系、保存中国文化方面的作用时曾说:“地方大族盛门乃为学术文化之所寄托。”庭训家教,对于中国文化的意义不容忽视。而家教之建设,端赖于不惮烦难的文化细节——自然包括为子女编选切己合适之读本。从这个意义上说,课子书并非自娱自乐的一己之事、一家之事,而是攸关中华文心学脉的大事、要紧事。作为一位读书人,在公共课本越来越程式化、同质化的今天,私心期望有着越来越多的课子书出现,向人们演绎出“学在民间”的魅力和情怀。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21
全国第九届民间读书年会发言摘要

大会发言
(2011年10月14日上午,温州市图书馆一楼)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9a2c690100xgrm.html
    谢智勇:首先,我代表本次年会主办方温州市图书馆,热烈欢迎各位嘉宾的到来,衷心感谢各位的关心和参与,同时感谢协办方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中国图书馆学会图书评论专业委员会的大力协助。
前八届民间读书年会,先后在南京、湖北、北京、江西、内蒙古、山东、成都举行,本次年会在温州召开,我们有机会为阅读推广活动尽一份力量,与全国各地的书友交流经验,增进共识,感到十分荣幸。
    为什么选择在温州召开,我想温州上还算得上一座有底气的城市,温州的经济、温州的商业、温州人的创业精神撇开不说,温州文化的发展近年来也是很有特色,成果喜人,这方面市文广新局崔局长会接下来具体介绍。
    在促进阅读传播方面,温州市图书馆十四年来坚持编发《温州读书报》,受到学术界人士的肯定,也得到兄弟图书馆和广大读书人的欢迎。在座的董国和先生、萧金鉴先生和瞿光辉先生,还有子张先生、王振羽先生(两位临时有事来不了),在我们这张小报上开过专栏,韩三洲、李传新、阿滢、周维强、董宁文、汪应泽、韦泱等许许多多先生热情为我们写稿和组稿。借此机会,我代表图书馆全体同仁对大家的支持和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
    崔卫胜:我代表温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代表温州市文化界的广大同仁,对远道而来参加本次年会的专家、学者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近年来,温州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建设“文化大市”的战略目标,从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加大投入。在新城区兴建了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科技馆和大剧院等大型文化设施。温州整个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这一块,温州原来说地域宽广,基数比较大,温州市人口百万以上的县有三个:瑞安市、乐清市、苍南县,最早时候是苍南和平阳两个合在一起是一个县,220万人左右,十年前这两个县分了,苍南县还是有130多万的人口。基数比较大,温州的乡镇有292个,行政村是5465个,这么大的行政范围内构建服务体系是比较难。所以我们温州市委市政府提出来,统筹城乡建设,进一步做大做强,就是我们的中心任务,现在把乡镇整合成50多个省级中心镇和市级中心镇。5000多个行政村整合856个农村社区,构建温市、县、镇、农村社区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图书馆也要打造市、县、镇、农村社区四级图书馆的网络。进一步打造戏剧故里、歌舞之都、书画明城、百工之乡等城市名牌。全力打造“戏曲故里”、“歌舞之都”、“书画名城”、“百工之乡”等城市文化品牌,还组织力量整理、出版《温州文献丛书》《温州文献丛刊》《温州学人文选》《温州乡土文化书系》《温州南戏大典》等一系列图书,举办叶适、高则诚、南戏新编、刘伯温、孙诒让、“温州学”、“三生融合幸福温州”等全国性学术讨论会。不久前实施“六城联城”,重新启动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申报工作,还启动《温州通史》的编纂工程,修复东瓯王庙,评选温州历史文化名人,力求系统梳理温州的历史脉络,深入挖掘温州地域文化内涵,丰富和改善广大市民的精神生活,提升温州转型发展的后劲。
    周维强:尊敬的民间读书年会各位同仁、尊敬的温州本地的书友们,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徐雁教授因公务不能与会,我受徐会长委托代为宣读致词。(全文请参见徐雁秋禾话书博客)
   倪建明:我参加这样的大会是想和专家学者们学习点东西,做藏书票不和读书的人在一起,藏书票就做不好。想知道你们对藏书的一种感受,能让我体会一点,这是我参加这次会议的希望,我就说这么几句。
    陈子善:我来的时候跟方韶毅先生在微博上交流,我讲了比较有趣味的话,在座大家可能对毛边本还是有点感情,作为图书的一种特殊的形态,在座有一位沈毛边,他在做专门的研究,我也是“毛边党”的老党员,“毛边党”有一个特色就是平等。在民间读书年会也应该贯彻这样一种精神,不管是谁,从事什么工作,什么职业,只要有一个纽带把我们联系起来,这就是书。
    方韶毅:刚才陈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我就说几句。我想用三本书的书名来谈一下我今天的感受。第一本书叫《久仰久仰幸会幸会》,这是民间读书年会一位参与者出的一本书,很多老师专家都是我很久仰的,今天相聚在温州,我深感荣幸。第二本书叫《瓯风》,《山海经》说瓯居海中,“瓯”代表古老文明,“风”既有传承又有创新。第三本叫《书生活》,用它来讲我对读书的感受,读书在我看来就像生活一样,不必要钻得很高深,也不必要做得特别的高雅,就像生活这样健康,呼吸那样自然。  
    蔡玉洗:我们的民间读书年会能够从一届走到九届,说明民间读书的活动是有生命力的,是有生长性的。民间读书无论从经济支持上,还是从政府的倡导,应该比公方的读书还是弱很多,但是没有哪个人来阻挠,没有哪个人来倡导,就是靠我们喜欢读书的读书人,能把民间读书活动从一届走到九届,我觉得很不容易。这两天中央会开一个全会,全会上要对文化体制改革有重大的决议,决议的内容还不太清楚,这就说明整个国家对文化的发展处于一种重新选择的问题。大家最近关注到美国有很多普通的老百姓在华尔街静坐,我很关注这个事情。他们静坐的目的是什么?像我们现在看西欧意大利、西班牙这些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也出现了国家债务的危机。这种国家债务的危机,实际上是西方文化发展到一定尽头,它也要重新思考。我们感觉到我们的社会制度有很多问题,西方社会他们也感觉到他们国家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也有问题,究竟我们读书人应该怎么样来倡导精神上去,把一个社会向一个良性发展。其中有读书人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和文化责任。
    胡念望:接蔡先生的话讲两点,第一读书是为了生活,第二读书是为了发展。
    我是来自农村,对我来讲,喜欢读书并不是读书给我很多乐趣,也并不是自己对读书多么感兴趣。首先,是为了生存。其次,为了温饱。第三,为了发展。
    从我的个人经历讲,我的读书,我的写作是为了工作。第一没有文化的背景,第二也没有经商的背景,第三也没有亲戚当官的背景。所有调动工作都是靠伯乐的赏识,只能通过自己的文字让别人来赏识你。而读书的目的是为了地方发展的更好,使自己发展的更好。
    陈云昭:这位先生,你好!你读很多年后,发现你的命运没有得到改变,你会不会抱怨读书?
    胡念望:我从来不抱怨。人是要适应生活,而不是生活来适应你。有很多事情都是人最弱的一把是决定你发展的高度,如果你在哪些方面心高气傲的,就是心高气傲决定了你发展的高度,那么你不可能发展。
    瞿光辉:我想谈自己思考,读书让我思考的问题。这里的读书还有一个来源的问题,智慧来自什么地方?举一个例子,就是异化的问题。八十年代我国学术界曾经开过一场关于异化问题的讨论,后来,我偶然在旧书地摊上发现了一本,是《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胡乔木说,他们把马克思用于描写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劳动和资本的对抗关系的概念就异化引申到运用到社会主义社会。说的异化,就是本体在发展过程中由于自己的活动而产生出自己的对立面,这个对立面作为一种外在的应急的力量转过来反对支配本身。我的理解很简单,一个资产者雇了几十个工人劳动,后来工人觉得太累,就创造了一种先进工具或者机械,工作轻松了,但是资产者因此不需要这么多的工人,于是工人失业了,这就是异化朴素的理解。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认识,我是读书,读什么书?英文是这么说的,我觉写的很好,译成中文是这样的“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写的事,后必再写,日光之下没有新事。”
    [size=+0]在座的读书是不少了,但是有一本书很少会有人读,那就是《圣经》。
    杨河源:我又不是教徒,但是基本上每天翻两页《圣经》。广东电视和报纸的言论尺度还是可以的,民间在那里显示出非常壮实一种力量。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接触到各位,大家都努力用自己的方式编了这么多刊,与大家交流,这种力量可能是中国的希望。   
    李树德:从去年到温州大学当特聘教授,我在学校中看到读书的队伍在青年一代当中逐渐的缩小,读书的力度在萎缩,另外还有很多的说法。现在是读图时代,谁看文字。我们做书做到图文并茂,但是图片不能代替文字,图片是一个表象的,它的思想和表达深刻度远远不如文字。
    陈寿楠:我退休二十多年,一直在期待着哪一天我能够参加这样一个年会,为什么呢?有一次,我在图书馆的案头上看见了由北京朝阳区文化馆出的《芳草地》,我是第一次接触到,由于主编先生的帮助,所以能每期照收,我现在家里保存着《芳草地》。最早接触的湖北省十堰市新华书店李先生主编的《书友》,我曾经在温州市新华书店干了十年,冒昧给李先生发了一封信,我想请他给我寄一份《书友》,后来就每月每期照寄。为什么我很喜欢一报一刊,因为它属于民间的东西。
     贺雄飞:由于座位没有排好,发言人都不知道是谁,下次见面还是不认识,请下面的发言的人可以先自己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研究犹太文化的贺雄飞,来自北京。犹太人有一个习惯,没有知识的和资力浅的,都是坐后排,不是坐前排,发言的人也是由前到后。他对智慧有无尚的崇拜,有智慧有思想的人一定要坐在前面。
我跟大家分享一句犹太的谚语。犹太人说:“当你自己想在冬天遮风挡雨的话,就请你造一间茅草屋,当你在很多年的冬天想遮风挡雨的话,请你造一间石屋,当你想让这个城市记住你的话,你就围绕这个城市造一个城墙,当你想流芳千古的话,请你写一本书。”在座的各位都能写书,希望我们少出垃圾,多出精品,多出思想,而且让思想变成智慧,同时能烤出面包。
    王稼句:这次会议排列其实是有讲究的,按姓氏笔画。
    冯传友:我来自2280公里的内蒙古草原,我叫冯传友。包商银行主办的企业报,2009年的时候,包商银行领导让我进去,让我开创了一个读书版、文史版、休闲娱乐版、摄影版。这个报纸的读书版、所有的副刊面向社会,一到四版是包商的,五到八版是我们的,在座的各位老师,欢迎来稿。但是我有一点小要求,是企业报没有上网,我要求首发,我发完了一两个月后,你可以再给《人民日报》,再给《光明日报》。
    王稼句:温州我没来过,我是第一次到温州。对于温州的印象过去就有,看书看来的,周瘦鹃有一个小品集叫《行云集》,写雁荡山,给我留下的印象太好。温州的地方文献整理在全国是走在前列的。这个问题我比较关心,在北京、南京、上海、杭州都做了不少地方文献的工作,安徽花的钱可能最多,整个安徽省的整理规划,黄山书社没有做的很好;南京也搞了一个《南京稀见文献》,但是错得太厉害了。我看温州的一些东西,应该讲真的不错,是简体字的横排,古籍还是用繁体字好。这是我的建议。
    冯传友:温州叫鹿城,包头又叫鹿城,全中国大一点的两个鹿城,我从那个鹿城到这个鹿城。我在当经理的时候,我们的温州朋友,包括大家,许多在我们那里租柜台做生意。所以这样的话,两个鹿城2285公里,我也要过来。
    王玉民:依我看,发言与位置没有关系,如果讲的不好,坐在第一排,也没有人听;如果内容精彩,坐在后面,照样有人听。
    谢智勇: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上午的会议议程告一段落。今天下午有分组讨论。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大家能够继续交流,更希望大家为温州图书馆的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第一组专题讨论:读书  藏书  出书
(2011年10月14日,温州市图书馆一楼)
    主持人(陈子善):现在会议开始。上午要点名,下午不需要点名,大家自由发言,由于时间比较紧凑,尤其是我主持的时间比较紧凑。
    我就讲几句话,很简单的。自己在图书馆工作过半年,可以这么说,我既不完全站在图书馆的立场,也不完全站在读者的立场,努力站在一个比较中立的立场来讨论问题。但是,还是发现读者和图书馆之间的矛盾是永远会存在的。怎么样解决这个矛盾?解决这个矛盾是一个长期的工作。
   有些书专家、学者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有的书都没有看到,你看到了,你就有第一手的发言权。在这一个过程中有独到的体会和感受,也许这本书在某个领域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书,或者是非常重要的杂志,你就把它写出来。
    王稼句:我不算藏书家,这顶桂冠也不是随便好戴的。某年江苏搞了一个评选江苏十大藏书家的活动,徐雁他们是评委,动员我参加,我婉言拒绝。我认为提倡读书和藏书是好事,但并不是有一点书,就算藏书家,藏书家一是要有数量,二是要有特色,三是要在书上做点事情,像黄裳、姜德明、倪墨炎、韦力等先生,就达到了这样的标准。
    韦  泱:稼句第一次到温州,我也是第一次到温州,我几年前在上海开一个创刊研讨会,北京来了专家,他们都到上海来了,开到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到温州去了,由于时间安排,我就说以后有机会。唐湜是诗人,后来没几年他就去世了。那时候如果到温州来,我就见到了唐诗人了,第一个来还愿,我喜欢他的《意度集》。温州还有诗人叫莫洛,前几年还不知道,他和上海的学者联系比较多,最近才知道他今年去世了,对他也是比较关注的人,有机会到温州来能见面,但是今年两个都没见到,这两个都是温州的诗人。我上海有一个忘年交叫丁景唐先生,他的老师叫朱维之,他写了关于他老师的两篇文章,朱先生给老师写的这两篇文章在《瓯风》杂志上发表,我来之前他就跟我说温州很好,介绍一些地点。还有版画家,九十一岁,叫杨涵,现在健在,在四十年代在温州开始从事木刻版画,我跟他接触比较多,接触这些人后我也有许多感想,觉得温州我值得来。
    陈子善:他的话题引起了我的回忆,提到莫洛,我第一次来温州是1978年,见了莫洛和胡今虚这两位,因为要了解许多情况,有好几封信给他,也仅此一面。第一次到上海坐船到温州,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到温州。看了胡今虚和莫洛先生,就上了雁荡山。
    孙良好:刚才王稼句老师发言时,我坐在这里就觉得非常惭愧,现在的大学教授是该骂骂了,很多大学教授没有用心在做学问,当然,想用心做学问也不容易。我刚才跟方韶毅讲,读书、藏书、出书,对于我们这些教授并不难,读书我们有相对充裕的自由时间,买书我们有足够的经费,要藏书根本不成问题,出书的经费一样不成问题,我们有课题支撑。
    我在北大跟陈平原先生做过一年的访问学者,他前几年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好像就叫《学问不是评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提法很有道理,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强项,但现实的情况往往是外行评内行。我很欣赏北大中文系的教授评审一直以来坚持的“代表作” 制度,因为“代表作”制度比较靠谱,审阅代表作的真的是专家是同行。但北大中文系只是一个例外。
    再谈一个问题,温州的几个文化老人,与我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几年前,我做了一个唐湜先生的年谱,今年又做了一个莫洛先生的年谱。我做这样的工作,是受了钱理群先生的影响,他强调,做人文研究的人首先要知道认识自己脚下的土地。
    方韶毅:收藏,任何领域都一样,行里有一句话叫有钱、有识、有闲,这三者缺一不可。现在出书,成本说低也低,说高也高。出书的人也很多,但我觉得要有一个底线,不能乱出书。我也跟出版有点关系,以前做过出版的工作,交了很多的学费,也想做市场化的书。既然现在出书是这么一个状况了,我有一点感想,就是把效益达到最大化,投了这么多成本去做书了,希望把书做的更漂亮一点,纸张印的好一点,宁可页数少一点,市场流通要进入一点,不能是纯粹自娱自乐。
    陈子善:我提前离席了,谢谢大家!
    蔡玉洗(主持人):我们继续开会。一组代表中看了一下,出版社的同志还不少,有我们的蔡先生(蔡瑛),我也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公家的出版社不大关注民间读书和民间的东西,民间跟各方也应该有交流,在交流过程中受到启发。请蔡先生发言。
    蔡  瑛:说老实话,现在出版社压力非常大,出版人压力也非常大,大家谈到读书、藏书、出版,实际上跟出版人的关系非常大。出书非常难,从另一各方面来说出书非常容易,我说的非常难,每个出版社的管理模式不管怎么样,出版社的经营压力都分解到每个编辑头上。比如说,我每年要给出版社创造18万的利润,我才可以不被扣工资。要完成18万,如果按照纯粹的市场,没有可能。本版书,即组稿、编辑、发行,这种书对出版社来说,最高的要求不赔钱就行了,要赚钱非常困难的。原来我们刚开始做编辑,一年五六本书,现在十多本书,如果不这样做,完成任务非常的困难。
    蔡玉洗:我们上午看了倪建明老师的作品,倪老师对藏书票的制作、收藏、作用有独到的见解。请倪老师给我们讲一下自己的感悟。
    倪建明:我今天有机会展出这批藏书票,一百张书票,不! 101张,加陈子善先生的那张。说句实在的,这些作品是我十二年的心血。
    就像是我给陈子善老师做书票一样,我没有机会跟陈老师交流,很难做好一张藏书票,好多年过去了,就是没有给陈老师做。一位朋友再三坚持要我做,后来我就给陈老师发了第一封邮件,上海图书馆有人建议我为你做藏书票。我开始给陈老师做了一张水乡内容的,他说这张很传统,他再给我回了邮件,“我想做一张女裸体,还有猫……”。就这样我就给他做了一枚,通过邮局寄给他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是不是我处理得太简单了,因为我是用线处理画面的关系,我想明朗、简洁一点。我想到陈老师是不是不喜欢,过了四五个月,这次展出没有敢放进去。昨天陈老师在我的房间里,给他看了我制作的书票,他说好啊。这张我是拿来请票主签名,我存档用的。
所以我说这次有101张书票在这里展出,对我来说,完成了作品以后,必须要让票主认可,只有票主的确认,才可用于展览和发表。这个说明是什么? 藏书票创作包含有一种隐私,一种更个姓化的需求,藏书票的发展已经到了更边缘的地方。我讲话占了太多的时间。
    蔡玉洗:因为藏书票是我们民间读书活动中我们认识的一个新东西,我们藏书票的理解有很多片面的,倪老师从个人创作,包括藏书票的研究,给我们讲了很多东西,由于时间问题,没有过多的展开。下面请沈文冲先生,南通的,是毛边本的专家,请他讲一点。
    沈文冲:近十年来我的藏书有相当一部分注意力,主要是集中在毛边书的搜集上。所藏的毛边书刊,民国年间的因为动手太迟,不过四十来册毛边书而已。所藏的共三四百册毛边本,实际上绝大部分还是近十几年来刊行的新毛边书。
    我那本2008年上海远东出版的《百年毛边书刊鉴藏录》毛边本,因为篇幅较大,付印前我和责任编辑黄政一商定,一定要用锁线装订。结果书印出来之后,果然效果比较好。我佩服出版社方面,舍得多花一些投入,尽可能地把书印制得好些、美观些。我们现在制作毛边书,就是要尽量地避免用胶脊装订法。假如不得不用胶脊法的话,里面也一定要穿线,就是用锁线。
    需要格外强调一下的,就是毛边书印制不太适宜用轻型纸,这种纸张过于疏松,脆性大,保存的时间也远不及纸张密度大的双胶纸及一般白版纸。并且因为轻型纸较为疏松,印出来的书,篇幅不大,却要比用普通胶版纸印的书要厚出许多,给人以笨拙感,不如胶版纸印的毛边本来得精致大方、端庄美观,经得起长久保存。
    王稼句:我们现在的毛边本,我不是很赞同。我们现在做的纸质量太差,容易黑,变色。过去胶版纸,双面的。颜色要稍微灰一点,不要放添加剂。还有一个大书,你说为什么要做毛边,毛边本不是毛糙,只是装订的精致化。现在很多东西把毛边本理解错误了。小书,特别是诗歌,小散文,这种做是很好的。
    毛边书不能做大、做厚,最厚在32k左右或者16k,如果是三四百面,那这个书都不能读,就是说新书不好读,你读不动,捧在手里面,你的劲不够,一个小时捧在手上,你受得了?但是如果是线装书,你躺在藤椅里面照样看书。
    蔡玉洗:下面还有十几分钟,我觉得没有发言的同志要抓紧一点。闫主席是我们湖北的代表。
    闫进忠:这个会九届我参加了七届,我感到这个会从民刊、民间读书涉及多个领域,都离不开一个字,“文”。温州,我是第三次来。我把这个会用三句话概括。“见想见许久未能见到的人,说许久想说难得有地方说的话,寻许久想寻难寻的民间出的书。”
蔡玉洗:民间读书的一些看法,我表示赞同,民间读书没有一个非常高的诉求,对图书爱好者、对朋友很自由地谈谈对书的理解。但是,搞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我觉得总结起来,对中国的出版是有推动的。
    我们正规的出版社都是考虑经济效益,把本质性的东西往往忘记了,出书很随便,出书好像不当回事。对产品的精致性考虑不足,如果这么下去,这个书是没有前途的,一般化知识的传播,存在下去的地位,必须要吸取民间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第二组专题讨论:民办报刊与阅读推广
(2011年10月14日下午,温州市图书馆七楼会议室)
    卢礼阳:今天到会的第二组一共有民间读书报刊13家,杂志12家,报纸3家,有的报纸杂志联系不上,比如说北京的于晓明;有的是要来,苏州图书馆的,最后来不了。内蒙古的张阿泉,到香港去了,时间刚好冲突。这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乐清的,后天可能会碰到,他有一个报纸叫做《三禾读书报》,新办的,他们成立了三禾读书社,刚出了两期。以前乐清办过一个《南大读书报》,办了18期,后来停掉了。
    谭宗远:我觉得分组讨论的方法其实挺好的,开大会没劲,分组可以讲讲外话,什么都可以讲,我觉得分组讨论挺好的。过去分组讨论这事还真不多,都是大会。我们这个刊物(《芳草地》)大概是2003年跟“非典”同时来到北京,我当时还是一头黑发。我明年就退休了,这个杂志办不办,我也不知道,目前说还要办。
    董宁文:很多人都在支持《开卷》,这就是这个刊物能够编下去的理由,或者说动力,因为很多刊物在编辑过程中都会有非常多的困难,非常多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见识非常重要,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要坚持,像《书友》原来也挺有影响的,也非常好,搞了很多东西出来,但是领导一变,就说休刊,一看就知道玩了一个噱头,这样的领导非常多。
    下面我们说一说动力,就是每个刊物都存在着前途问题。东莞的《易读》第一感觉非常好,里面文字也挺好,希望能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说有几年时间,这样就可能会留下来一点记忆。编刊物就是周而复始的一种劳动,看稿子,写稿子,始终是在那里劳作,虽然很烦琐,但也很有乐趣,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应该叫乐此不疲吧。
    曾纪鑫:很高兴与大家见面,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先谈一下刊物。《厦门文艺》是一本群众文化刊物,在全国群文系统中,算是比较“另类”的。我们尽可能把它办得纯粹一些。严格来说,我们的不算民刊,是一本省级内刊,季刊,经费由财政拨款,稿费千字五十元。与纯民刊相比,没有生存的压力。《厦门文艺》有一个栏目叫“书海遨游”,发一些书评、书话之类的文章。
我自己的藏书有一两万册。但是,我这次来还是很受启发,谭宗远老师、赵国忠老师、冯传友老师,他们在开会之前,先到厦门,在我那里转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到这边来。在交流过程中,我发现他们是藏书家,在书籍的研究方面都是专家。我的藏书主要是实用性的。买书为三种类型,一是工具书,二是参考资料,第三个是喜欢读的可以充实自己的。通过参加这次会议,今后可能在书的研究方面会有一些发展,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萧金鉴:一段时间以来,民刊似乎有些低沉。《开卷》办的久,办得好,影响大,今年初,迟迟未见刊物来,有说是遇到困难了。还有的民刊时断时续,有的销声匿迹。当然这也无需悲观,民刊现状正符合民刊的特点,无经费保证,无专职人员,出一期算一期。经董宁文先生努力,闯过了一道难关,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另一方面,图书馆办读书民刊蜂起,除了原有几种,如《悦读时代》《今日阅读》《尔雅》《上林》《天一阁》等等,这次会上见到《易读》《读读书》,办得很不错,馆办有条件,可持久,这又使我们感到乐观。我们的情况,《书人》到明年就是十周年了,它由弘道文化公司于2003年首办,办了三年,出12期;后由岳麓书社接办至今,六年出了24期,现在还比较稳定。《文笔》情况也比较乐观。从2007年创刊至今,受主编邹农耕先生之托,该刊一直在长沙组编,编成后发邹主编审读调整,历几个来回,定稿后发南昌编辑张国功先生校读后付印。邹先生的中国毛笔文化博物馆已基本建成,《文笔》将继续办下去。我今年72岁了,身体不好,我出于对书之爱,想再干两三年,只要跑得动,每年的年会一定会参加。
    卢礼阳:萧先生虽然早上客气没说,下午讲起来很有激情,听起来充满感情。你刚才讲到说两个第一,其实是三个第一,不但是最高龄,我们尊敬的长者,还有前天你是第一个到,你是编了两份杂志,我们在座的顶多一个,你这样的高龄,两份杂志是跨地域的,一个是长沙,一个是江西,跨地域你是第一位,你是三个第一。劳苦功高,我们向萧先生致敬。
    徐玉福:大家好,《悦读时代》马上创刊三周年了,一路走来,都是大家的支持,可能我们走的顺一点,是因为有东莞图书馆的支持,以前是有学校的支持,所以不像很多刊物遇到那么多的问题,做到现在,基本上是正常。今年出六期,实际上只有四期了,两期是合刊。
    《易读》,还没有作者群,它现在转载和书摘多一些,原创的基本很少。因为它刚刚出来,数量又少,像我们《悦读时代》读者多,它有一个阅读学研究会,会员有上千人,那一块也有一个读者群,也有作者群在支持,这一块相对来说竞争者多了,回馈的也多一些,但是《易读》目前只是一两百册,面就很窄。
    徐  苏:我今天上午也有幸听到了这种强强的对话,或者赞扬,讲话很有力度的这种语言,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可贵的,大家有一种凝聚力,像这种会议大家都放弃了各种各样的事,能聚在一起,也不是随便能够参加下来。就像我一样,我本想是听一听,我觉得这是一种来源,这是一种氛围。这种氛围如果仅限在我们这个圈内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它张扬出去,作为一种战略向社会去推广。
    我们曾经做过一个试验,我们把《尔雅》等刊物放在阅览室里,有读者,而且这些读者反映也是不错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这个刊物它是有生命力的,而且也应该有它的读者群,希望将来可以发挥图书馆积极的作用,希望通过馆长的联谊会议等等这种手段,从馆长的角度尽量强调阅读的重要性,这种刊物的生命力,使大家有一种共鸣,将来可能对刊物的兴办有好的作用。特别得到领导支持以后,工作人员也有干劲,编辑人员也有干劲,如果再给予适当奖励,这样对于提高刊物的质量都是有好处的。
    蔡  瑛:我建议民刊每期都要有新的面孔,因为在青年人里面还是有读书人的。第二,我建议你们赠阅的时候,也要每期发展新的读者。再者,我们建议民刊一定要利用新的传播模式,比如说现在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微博,我建议每个民刊都要有自己的官方微博。我想,如果民刊在青年人中能发现一些读者群、作者,民刊才有生命力。
     周维强:主要是说两个意思,第一,图书馆办的阅读的报刊,我觉得它可以跟图书馆的功能联动,图书馆是社会文化部门,它把这个功能跟自己的报刊可以联动起来,包括做活动,跟办报办刊合在一起做,可以开辟新的东西。
    第二个意思,民办报刊本身应该是比较有活力的,思想活力和文化活力的,在意识形态之下,你不可能突破,自由的思想或者自由的意见,在民刊这里我们可能会有这个可能性,充分表达对社会、文化的一些看法,讲讲道理,讲讲逻辑。比如英国在几次重大的社会变革过程中,报刊在疏导民意,或者说报刊对发表民意中起到很大作用。英国的散文写的都是很平实的、平淡的,都是讲道理的,他在社会动荡的时候,报刊就是发表这种文章。
    十七届六中全会里面还要产生文化体制的决议,我想文化最终的变化一定是民营的,非国营的文化要超过国营文化。先秦学在民间,才有先秦诸子百家争鸣,到了秦国,这个思想就衰落了,所以,民报民刊在推动文化发展方面,在复苏我们的文化方面,可能会有一些很好的作用。
    周卫彬:我们是2008年4月23号世界读书日的时候正式创刊的《尔雅》,平均两个月一期,一直办到现在,每一步办过来确实也很不容易,我们也估算了一下,一年大概办刊的费用,印刷费、稿费,成本费等等也要八万块钱。
《尔雅》的内容跟其他的刊物有所区别,比较体现自己的地域特色,主要的内容就是宣传弘扬太仓的地方文化,搜集有关太仓的历史记忆、人文故事,还有太仓的往事等等,也加一些导读方面的内容,包括一些好的读书的评论,一些名家对读书的体会等等,评议的在三成左右,百分之七十体现太仓的人文特色。每一期印1500册到2000册。刚刚镇江的徐馆说了,我们向同行图书馆界寄的是一本,我们现在感觉确实太少了,从现在开始还是增加数量,其实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增加数量之后,其他的馆有更多的读者了解到这个刊物,作为我们来说,也是帮助太仓的宣传。
    陈云昭:徐雁教授有一个倡议,每个馆设立一个馆刊陈列架,其实每个馆设立馆刊的陈列架,比如我们江阴图书馆要设立一个馆刊陈列架,把其他馆的馆刊做一个陈列。
    我接下来想讲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民办报刊的问题。刚才宁文老师提到民办报刊的难度的问题,其实我觉得民办报刊生存空间非常的有限,它的有限最基本的标志就是经济的依附性,这是造成办民刊难度很根本的问题。我觉得如何实现民办报刊的独立性很重要,在它的空间里能不能独立,独立的有一块经济的收益问题。目前我们《读读书》这样的设想,跟三家数字媒体在合作,“博看网”、“龙源期刊网”、“教育阅读网”,把我们的杂志做成电子阅读物,放在他们的网站上,通过网民的点击率来造成一些费用,每点击、下载一次,我们可以获得三毛钱的收入。哪怕三块钱一期,如果你有1000期,也有3000块钱的收入。
    我们还在做一些尝试,想跟全国三十家的独立书店做合作,让他帮我们代售。代售的目的,一方面是一定的经济收益,其次是扩大影响力。我们想考虑跟全国三十家独立书店合作,有两百册的概数。这一块值得我们民刊去考虑,去做一些尝试。
    陆子康:我是第二次来温州,第一次到温州是1993年,我还在市教育局教研室当中学语文教研员。这次我是冲着温州图书馆过来的,冲着《温州读书报》来的,冲着温州的人文地理来的,也冲着自己一点小私心过来。不久前我曾看到《温州读书报》上一篇文章,特别有感受,是悼念马骅先生的一篇文章;这一次过来,又见到了悼念马骅的另一篇文章,是他的孙女写的,我看了很感动。
    民刊的经费有困难,大家都有体会。不过,刊物办出特色办出品位,找人帮助也容易。我们通过一些关系,请别人帮助,别人也肯出力。我们与海宁旅游协会合办《水仙阁》,就是与解决经费有关。当然,他们首先是看中我们的刊物办得不同别人的,有品位,合办也可以提高他们旅游协会的知名度。这就是双赢。
    阿滢:我认为民办报刊可以分两种,一种是像北京的《芳草地》,南京的《开卷》,还有《温州读书报》等馆办的杂志,所谓的民刊就是没有印全国的统一刊号,报刊的全国统一刊号并不是代表着级别的高低,像山东淄博市下面有一个淄川区,区文化局下面有一个蒲松龄纪念馆办了一份《蒲松龄研究》杂志,这个杂志不但有全国统一刊号,还是全国的核心期刊。
    我主编的《泰山书院》,原来说是新泰市藏书家协会主办的,但是这个协会也是我组织成立的,实际还是我管理的事。这两年我又主编了《新泰文史》,影响了《泰山书院》的出版。《泰山书院》入不敷出,暂时没有出新刊,也没有说停刊,以后只要有机会,还会继续办下去。
    李传新:我觉得民刊已经生成十年了,在这十年内出现了许多非常有质量的民刊,例如董宁文等人的,这几个刊物能够坚持到现在,我觉得非常不容易,民刊它生存,主要靠一些读书人维持它、培养它、哺育它,如果失去了读书人的支持和培养,那民刊就失去了生命。以后的民刊发展的道路很长、很艰巨。例如我自己办的民刊也搞了好几年,后来就是因为没有经费停下来,停下来了我更觉得现在还在办民刊的真累,他们那种精神永远值得我们虚心学习。   
    李岚屏:各位老师,大家好,我这里有三个小小的问题:
    第一个,就是关于我们的《易读》杂志,你们都应该拿到了,我想你们以后多多投稿。还有一些建议和意见都可以通过邮箱发送给我们,以便我们办得更好。
    第二,关于民间读书会,我想问一下,对内可不可以建立一个QQ群,以后各位老师就可以更方便地在里面互动,沟通意见,这样也可以更方便做进一步的交流。
    第三,关于一个阅读推广,我们也可以办一个微博或者博客,由一个人来主持,某一本民办的刊物出版了,我们可以把这些小信息和内容告诉给更多的人知道,通过这些渠道更多的人会认识到我们这些人的努力,还有更多的一些报刊的信息。
     杨河源:我在佛山电电视台,做的是评论的工作,跟东莞图书馆的渊源比较深,我就参与编辑这个刊物。《易读》每一次希望能集中一个专题,在一个专题上面有一些深入的描述,比如第二期的专题是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幸福的指标,并且推荐了一本书,他做的这个动作是救了一家出版社,单单广东就加印了几十万册,非常多。
    在推广这块,我个人觉得好像民刊还是以本土为主,最好的一些读者,假如在本土这一块能培养十年、二十年下来,那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说我们这个刊就像在图书馆之间交流,就像一滴水掉大海里去了。一个刊寄一册到一个图书馆,即使一个馆长有心,他很难进行统计,他放在哪儿,专设一个陈列架,可能很难取得什么效果,如果是三五册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假设民刊它要推广,我觉得这个可能瞄准的稍微准确一点,你给我要我才给你,因为你真的需要,你不需要,真的不是浪费我们的精力,浪费我们的纸张吗?        
    张永苏:很荣幸跟大家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是办民刊的。我办的刊物是《籀园》,是今年才创刊的。
    今天来主要是谈关于报刊的问题,我们《籀园》因为是刚办的,虽然性质上跟读书报相似,但是在方向上还是有点不同的,我们现在的读者群并不怎么确定,在座的都是行家,希望大家以后对我们多提意见。
    另外,谈谈民办刊物的问题,民办刊物的问题说白了是我国特有的现象,这个事是非常艰难的,经济上难,人员上难啊,组稿上难,生存的空间是非常有限的。
    作为图书馆办这个刊物,一是定位的问题,图书馆这几年办刊物都是办的很好,都很有特色。定位有两种,一个是面向读者,基本以阅读指导为主,再者就是综合的,既有读者引导,又有图书馆本身的业务,坚持本身的业务其目的还是为了搞好阅读。二是办好馆刊要有自己的特色,因为作为一个区域性的图书馆,不可能把全国所有的东西包括在内,这是有特色的问题。如果能坚持下去,而且真正吸引读者,会办得有吸引力、生命力。我认为办馆刊还有一个作用,跟图书馆本身的职责相关的,图书馆本身的职责就是知识的保护神、知识的传播者,维护知识正常的传播和运用是我们主要的职责。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我们再把办刊的方向确定一下,会办出自己的特色。
    自  牧:我发言说两点。第一,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想法是民刊本来建立时间不长,我们应该尽量参加,各种刊物你们有了,尽管有的刊物有一些细节的小问题,我们不该把它排除在外。第二,我们选一些谈日记的民刊,研究日记的一些人员,原则上是11本,字数不够。我讲这个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可以作为日记报的资料积累起来,以便我们以后使用;二就是通过这个办法,希望各家民刊更加关注日记,多发原创日记,过个三五年,说不定我们还要真正的有研究日记的文汇、一个专报,谢谢。
    瞿光辉:我刚才说过,我出了一本书,就是董宁文先生主编的。宁文先生给我编了这本书,我那时候跟他一点不认识,我也不是什么名人。最近我又寄给他一本翻译的泰戈尔的书。我说我这本书翻译的时候是注入感情的,里面很有意思的诗,我翻译的时候真地流下眼泪了,各位都知道,泰戈尔的诗读着能流眼泪是很少的,除非是他的小说,诗歌很少有流泪的,我翻译它的时候感动得流泪。虽然知道这本书已经有译本了,我还是希望董宁文先生能推荐他,他也同意给我推荐。
    主持人:我说几个事情,第一,转达一下陈子善老师讲的一个意思,如果第十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暂时没有什么单位承办,他们编辑部有意承办。第二,刚刚方绪晓先生,现在《文史参考》的主编,他发了短信祝贺我们年会召开。第三,为什么《会议指南》印了名字但是人没来,我说明一下,好几位先生因为种种原因来不了,子张先生是他们学校开了残运会调课了,他出不来了。李福眠,是他们文学报社社长,临时把他叫到安吉出差。还有几位先生临时有事情。还有一位,叫我一定讲一下,就是陈克希先生,上海古旧书店的,他说日子刚好冲突来不了,一定让我向大家转达他的意思,他说希望以后还能见面,他跟萧先生一样也是年会的积极分子。
    刚刚李岚屏女士讲到QQ群,如果大家觉得QQ群可以做,不复杂的,我们大家加进去就行了,这个是不难的,这个事情运转起来比较方便。
    下一届年会的事情,大家可以酝酿一下。东莞馆长李东来表示,他说如果中国图书馆年会我们东莞中标了,我就办第十届的全国读书年会,他的意思把两个会结合到一起开。
    谢谢大家参与,谢谢大家支持!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23
一月之内两赴江西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71baaf0100a2b5.html

    一个月内,我两次到江西参加笔会。前一次是游山(三清山),这一次是玩水(鄱阳湖)。如此看来,2008年,我与江西的缘份不浅啊!
    上个月下旬,在三清山,我结识了江西青年散文家范晓波。他说他家乡鄱阳县正在筹备一个笔会,时间初定在7月18日左右,内容是游览全国最大的淡水湖——鄱阳湖,当然,也有任务,那就是一定要写文章。我心想,鄱阳湖是百分之百的好去处,全国四大淡水湖,我游览过洞庭湖,还有三处未游,这个补课的机会不可错过。
    晓波办实事,我则不虚此行。7月19日至22日,在笔会期间,我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张守仁先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他在《十月》杂志担任副主编,签发过我多篇散文,其中有两篇还获过两届“《十月》文学奖”,后来我出第一本书《站在山谷与你对话》,他是这套丛书(“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的评委,甚得先生看重。守仁先生如今已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我们把手相谈,颇为快心。我还见到了冯秋子女士,她是六十年代散文作家中的佼佼者,慎于出手,为人低调,心地善良,她告诉我,她正在整理我们共同的亡友苇岸的生前日记,这项工作并不轻松,她显然乐在其中。我还见到了六十年代散文家中的“起重机”凸凹兄,我称他为“起重机”,一是因为他的“吨位”大,二是因为他笔力沉雄,左手散文,右手小说,左右开弓,煞是厉害。我跟凸凹兄同住一间房,海聊神侃,颇为投契,三晚睡眠时间相加,也不足十六小时。回到南昌,我去拜访了洪亮先生,他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百花洲》杂志的执行主编,其为人疾恶如仇,颇为梗直,因此蒙过冤,受过整,甚至险些被开除公职。洪亮先生是真正的读书人,学养足,眼界高,绰笔为文,绝非庸手,他的大文化散文集《南船北马总他乡》耐人寻味。洪亮先生和我都是爱书人,他陪我去逛南昌的旧书店,很遗憾,省图南路的十余家书店因故(奥运会前的卫生检查)一一关门,结果跑了另外两处地方,只淘到寥寥两本书。洪亮先生觉得过意不去,便从自己书房中找出几本他用慧眼寻来的好书送给我,真是令我感动!老辈学人,情是真的,心是善的,举动是美的,我辈不可不敬之重之。当天下午,气温很高,洪亮先生又坚持送我去火车站。现在,南昌至长沙已只有三小时车程,下次我一定要接他去长沙玩一玩,我也陪他去淘淘长沙的旧书,他听我这么一说,果然非常乐意。
    我写了这么多,还没讲到鄱阳湖,我并不是卖关子,也不是“博士卖驴,下笔万言,不及驴字”,而是决定用文章去表现,在这篇日志中就不谈它了。江西的文学朋友,这次我也见了不少。陈世旭主席风采依旧,用凸凹兄的话形容,那就是“目光如电,精力过人”,简直就像个年轻小伙子,凸凹兄主张由陈主席出任鄱阳湖的形像代言人,这主意很棒。此外,还有刘华副主席、李晓君副主席,杨剑敏、陈然、刘伟林,都是好样的。在南昌,我还结识了《百花洲》杂志的新任主编姚雪雪和百花洲出版社实力派编辑张国功(他也是爱书人、藏书家),同样是可喜的收获。
    此行的照片随后刊出,至于文章,当在一周之内完成,鄱阳湖的水至今仍在我心中浪打浪呢,不泼出来哪儿行?这可是一句大实话。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26
《文笔》二零一一年秋之卷,总第十八期,辛卯年九月出刊。主管部门:进贤县委宣传部,主办单位:南昌市文港文房四宝协会,协办单位:进贤县文联、南昌市邹氏农耕笔庄。主编:邹农耕,执行编辑:张国功、萧金鉴。美术编辑:南唐设计·唐巍。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27
做学问与搞批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fe4c720100yp87.html

前几天与张国功先生通信,得知他现在已回到南昌大学,做了一名中文系的教师。张先生是一位有学问的编辑,也是一位很有风格的批评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离开编辑岗位回归大学,做学问与搞批评能否兼得,我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有很多编辑和搞文学批评的人都投向了大学,例如谢泳、龚明德等人,这个现象很有意思,也颇值玩味。我虽然不大相信一流的学者做学问,三流的学者搞批评,但很多有才气的批评家们回归大学,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其实,批评离不开学问,学问更需要批评。至少是我以为,一个学问家往往就是一个批评家,反之亦然。但看今日种种之现象,很多人似乎都在做学问,然而却很少有人真正地去搞批评,特别是敢于直面现实的批评。大学是做学问的地方,更是批评的重镇和社会的良心。可惜,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们的批评开始堕落了,直到今天,当年那些指点江山的批评家们大多都钻进了象牙塔,在争抢课题和项目中狂欢。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消失殆尽。回想老一辈的学问家们,他们个个都是批评家。一个有勇气批评别人的人,一定是心胸广阔有真学问的人,也是一个不怕别人批评的人。就编辑来说,巴金先生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以为一个好编辑,即使在今天,至少还不能简单地看他为出版社创造了多少经济效益,而是他发现了多少作者,多少新人。在传承文化的意义上,这才是编辑对文化的最大贡献。当年巴金发现了黄裳,并为他编辑出书,如果没有巴金慧眼识人,我不知道黄裳今日能否有此成就。陈寅恪是大学问家,更是一个大批评家。《柳如是别传》实质上是“柳如是评传”。大师诲人以规矩,陈寅恪先生是在为批评正名和立法。如果我们细读此书,就会发现有很多的批评理论和方法。钱锺书的《管锥编》也是一部批评的大著作,做学问与搞批评一体之两面,合而为一也。在今天,就我的志趣来说,我更欣赏那些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批评家,因为我们这个时代更需要这样有担当有勇气的批评家。学问可以慢慢地做,但批评却要当机立断。什么是学问,世事洞明皆学问也。在某种意义上,没有批评的学问,不是真学问,学问是在批评中成长的。没有真学问的人,是不敢批评别人的。不要相信那些浅人的话,以为搞批评的人没有学问,不会创作,非也。批评家往往有更宽广的胸怀,站在更高的层面为中国文化招魂。例如清华大学的肖鹰先生就是一个有风骨的批评家,今人心向往之也。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29
萧金鉴先生
http://www.douban.com/note/207039705/
还在旅途中,得到了长沙萧金鉴先生去世的短信消息。尽管已经不觉得意外,因为之前已有书友在邮件和电话中告诉说萧先生病重了,已到了晚期。当时很意外,也很诧异。稍后从长沙的朋友处得到确定的消息。在与一位书友电话中,谈及萧先生,都没想到,去年秋天,他们还刚在温州见面过,当时还看不出任何症状。
我是前年秋天才见到萧先生的。见到萧先生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萧先生的年龄。大约五六年前,我收到一份寄自长沙的读书民刊,形式和开本都与南京的《开卷》类似,只是封面封底用纸是铜版纸,这就是《书人》。稍后便收到了萧先生的来信,自此便有了往来。
因为是通信联系,后来又是电子邮件,这样的交往,多是关于稿件的,也就把萧先生只是当成了一位同道,并不知道萧先生其实已经是退休的人。在生活中我不是个热衷交往的人,与书友同道的交往,也大多是没有多少密切往来的平淡交往,与萧先生更是如此,几年下来,也就是这样的电子邮件往来。萧先生曾在他编的《书人》上刊载了我的几篇旧稿,还邮寄来了稿费,我赶紧去邮件说明,在民刊上刊载的文章我是不要稿费的,因为民刊不同于正式的刊物,多是喜爱者的志愿行为。萧先生回复说,虽然稿费不多,但都是应该的,《书人》是有公司来出资做的。既然不要稿费,那就用书代替吧。
稍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先生邮寄来的书,大多是湘版书,大体上和先生邮寄来的稿费差不多。我本以为是萧先生所“服务”的图书公司的作为,也就没当回事。后来一次在邮件中我提到他之前邮寄来的书我已经买过了,以后若再邮寄书,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免得重复了。结果萧先生答复说,让我开列一个书单,这样邮寄来的就都是我需要的。我很诧异,去邮件说,先生不是邮寄的都是湘版书吗?怎么好列书单给他添麻烦呢?萧先生回复说,没关系,他可以去买。这样的结果是我没想到的,这岂不是给先生更添了麻烦吗。赶紧再去邮件,说千万别这样客气,我的文章先生若喜欢,就随便用,若觉得要给我报酬,先生就拿手边的书随意邮寄吧,只要别为难就好。
2006年秋天,因为参与《闲话》MOOK丛书的组稿,曾去邮件给萧先生,希望得到他的帮助,若有在《书人》里合适的文章和作者,帮助我们介绍一下。先生很爽快地答应了,并给于了很多热情的建议。再稍后,我才从长沙周实兄那里得知了萧先生的一些大体情况:以前是做报纸副刊编辑的,已经退休,是一位真正的爱书人。
几年断断续续,不断收到迟到的《书人》,说迟到,是因为往往是拖期印刷,往往同时邮寄来两期,也与实际的时间已经延期几个月甚至半年。这也说明,办一份民刊的不容易。后来中断了一段时间,又收到了换了主办方的《书人》,是由岳麓书社承办了。很为萧先生高兴。先生邮寄送我的书更多了,许多是岳麓版,我想可能是岳麓社给先生提供的方便吧。每次收到,都是欣然接收。也没问先生这些书是如何而来。
再后来,在《书人》之外,又增加一种民刊《文笔》,也是先生参与编辑的。《文笔》的形式和风格更近似《开卷》,只是内容主题性更集中,围绕着毛笔和书法等等。萧先生好像更忙碌了,每次收到《书人》和《文笔》,欣喜之余,感觉萧先生的确是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有一次萧先生来邮件,说用了我的一篇文章,这次可以用几本精装书当稿费,他列出了湘版的精装版齐白石文集、曾国藩文集等。让我任意选两套。我毫不客气的选了两种,不久就收到了萧先生邮寄来的几大册精装本,我翻阅后发现,萧先生邮寄来的这些精装版,从价格上远远多于一篇文章的“稿酬”,就去邮件表示了感谢和歉意。萧先生回复说:你不用客气,他是从出版社直接买的,都是以出版社的批销折扣买下来的。我这才知道,原来萧先生邮寄来的书,都是他自己先买下的。没想到我当初不要稿费,反而害萧先生去买书再邮寄给我。
前年夏天,萧先生告诉我,很希望秋天时我能去成都参加一个读书人的聚会,届时他也去,说借此大家见见面。夏天时,萧先生几次邮件给我,他的热心态度让我感觉好像成都的聚会他是组织者之一。后来我去了成都,才发现萧先生并非组织者之一,只是一般的与会者,但萧先生的热心做事却让我真切体验到了。也正是在成都,我才第一次见到了萧先生,并惊讶原来萧先生已经是七十的老人了。
我到成都住进旅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不久,萧先生就来敲门了。开门,我吃惊于萧先生的年纪,我之前总以为萧先生也就是六十出头。萧先生进屋来坐下就开始讲起来,他的长沙话许多我听不太懂,但萧先生很耐心,说的都是关于书的话题。夜深了,我怕他身体吃不消,但萧先生说:不累,他愿意再聊聊。
萧先生很少谈自己,只谈他参与编辑的《书人》和《文笔》,介绍了《书人》和《文笔》的运作情况,还介绍了《文笔》的主编邹农耕和与他一起承担编辑事务的张国功,也正是在萧先生的介绍下,我才有缘与南昌的书人张国功兄结识,也才有缘去了江西文港的农耕笔庄结识了儒雅的笔庄主人……
在成都的第二天晚上,萧先生又来房间找我,让我明天不要跟着大部队行动,他要带我去见流沙河先生。我解释说之前我已经和流沙河先生的夫人吴茂华老师说过,因为肯定有许多书友要去拜访老先生,我就不凑热闹,不去打扰老先生了,并请她将我对先生的敬仰之情和感谢之情代为转达。萧先生说,没关系,他已经和流沙河先生说好了,并说流沙河先生知道你,你去不打扰的。并说,我们只去呆一个小时,不过多打扰。
我跟着萧先生去了大悲寺路流沙河先生的寓所。萧先生说,先去看望一下也住在大院里的车辐先生,车老已经九十多了,萧先生要上楼去看望。我停住脚,说我就不上去了。说实话,我内心是很想看看车老先生的,他的川菜的书,他关于当年老成都的回忆之作,我都阅读并收藏,但是我不习惯这样冒然去拜访。萧先生笑笑说,那你先等等,我上去看看就下来。不多会,萧先生下楼来,我们去往流沙河先生的楼上,萧先生说,到了他这个年纪,到了一地,一定要拜访一些老先生和朋友的。
在流沙河先生家,本来说好只坐一小时的,但却远远超过了时间,流沙河先生的谈兴很浓,摆龙门阵,很是愉快。那天,萧先生不断给我们拍照,最后还直接提出让流沙河先生和我合个影,说薛原不好意思提,他来说……最后还小声对我说,你不让流先生给你题个字,机会难得。几乎是越俎代庖,萧先生又让流沙河先生给我也题了字。
在离开成都的前一天晚上,萧先生又来我房间,和我谈了许多,我感觉老人是有话要说的,就问有没有需要我做的,萧先生说,也没有啥事,就开始谈了他的一些烦恼,这烦恼主要是他对网络的不熟悉,他对现在的电脑“流程”的“恐惧”,问了我许多问题,其实我也是这方面的呆瓜,只能就我的一些“经验”,回答他的一些疑问。也才知道萧先生的一些生活中的事情,譬如他说到自己的藏书,萧先生有数万册藏书,家里早已经放不下了,又在外边买了房子放书,好在自己的儿子支持,儿子还从自己的公司里拿出一间房子给他当放书和编辑文稿的场所。他说到自己的身体,是有着老年病的,还有糖尿病,眼睛也不太好,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不能多累眼睛……我听着萧先生的讲述,劝说道: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别太累,并明确说,今后若用我的文章,千万别买书给我,稿费你先存着,等我到长沙时,我们吃饭。萧先生笑了,说:好,你到长沙,我们吃饭……
成都见面之后,和萧先生的邮件还是不多,但是我已经真正认识了萧先生。有两次萧先生打过电话给我,但他的口音我实在听着费力,就说我们还是电子邮件联系吧。萧先生曾把我写的关于流沙河先生的文字编辑刊载在《书人》上,刊载之前,萧先生发来邮件说,他做了一些修改,希望得到我的谅解。我看后大为感动,萧先生把流沙河先生当时随口说的一些庄子的话都一一给补充完整了,我只记录了流沙河先生的片言只语,萧先生把我的记录一一补充全面了。这也让我再次感受到一个职业老编辑和爱书人的修养和态度。
去年秋天,萧先生给我邮件,问我去不去温州参加书友的聚会。我答复说时间上不允许,我就不去了。萧先生说:本来大家可以再见面的。我回复说:以后还有机会。
前几天匆匆的广州之行,在路途上,一个意外的短信,告诉了我萧先生已经归了道山。这让我有了难以言说的内心的伤痛。因为对书的喜爱,因为彼此有一些共同的书友,这才得以相识,得以为书的交往,得以为书的交流。回到青岛后,检点书房里萧先生前后陆陆续续给我的馈赠,那些书上都还有萧先生的影子的。那个晚上,我坐在书房里,把萧先生邮寄我的书一一找出来,堆在地板上,看着,默念着萧先生给我的种种记忆,其实我只是与他交往的晚辈之一,萧先生给予我的,要远远多于我能给予萧先生的。想起他的电话,耳边响着他的难懂的长沙话,他电话里的开头总是那么谦恭客气:“薛原先生吗,我是老萧……”即便我们已经见面彼此熟悉了,他电话里依然是如此的语气如此的谦恭。每念及此,内心涌上的是说不出的伤心,为萧先生为书的一生。
在天国里,萧先生的藏书是可以放在一处让他可以不用再为藏书放在何处发愁吧。
愿萧先生安息。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31
南昌文艺评论三人谈   
王治川(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
南昌老一辈文艺评论家大多数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从事文艺评论工作,如李定坤、蒋天佐、吴海、舒信波、吴松亭、许明晶、周劭馨、陈公仲、陈良运、陈鼎如、熊大材、陈俊山、王志斋、张渝生、林碧珍、陈金泉等人为代表的评论家队伍。
这些评论家,致力于批评理论探索和实践,培养了一大批文艺理论批评的优秀人才,为南昌乃至江西文艺评论事业立下了汗马功劳。
刘晓彬(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 文学专业委员会主任)
南昌的中年文艺评论家队伍主要由上世纪50年代、60年代以后出生的一批人构成,主要有以傅修延、赖大仁、周平远、颜敏、邹忠民、黄南南、邵百鸣等为代表的学院派;以夏汉宁、叶青等为代表的社科院派;以刘华、褚兢、王长河、刘孟沐等为代表的文联作家派。
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王长河,撰写了大量的评论文章,所关注的内容遍及文学、影视、书画、法律、时事等领域。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王治川以诗性化笔触进行评述。近两年来,他被特邀担任江西红歌会的评审,其临场赋诗点评选手的独特方式,令观众记忆深刻,被冠以“红歌”诗人、“情诗王”的美称。
詹冬华(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美术专业委员会主任)
与老一辈评论家队伍结构稍有不同,目前比较活跃的南昌市青年评论家群体主要集中在社科院、文联作协、出版社报社等部门,而高校的青年教师则相对较少。如龙迪勇、胡颖峰、张国功、许爱珠等。
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青年会员以卢锦萍、刘晓彬、李贤平等为代表。如刘晓彬,撰写了大量的文学评论,已发表和出版评论著作多部,约90余万字。他的评论着重关注本土作家、诗人的文学创作,为提高和繁荣本土文学的创作作出了积极的努力。特别是他的39万余字长篇文学评论专著《穿越时空的对话——论程维诗歌》,该书主要的文本对象是程维的诗集《他风景》,以此就当代本土的实力派诗人展开立体式的个案研究,这在江西评论界尚属首次,在全国也颇为鲜见。
近年来,江西省社科院赣鄱文化研究所的卢锦萍在文学、影视评论方面也出了不少成果,其多从叙事学的理论角度解读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以及江西本土的名家名作,关注一批本土作家等。
            
          (原载2012-10-9《江西晨报》A10版   特约主持  李贤平   晨报记者  谭长燕)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33
文学评论:南昌文学的一根软肋
文学评论,是评论家们对作家作品的品评。文学作品与文学评论的关系,有时就像红花与绿叶,相互映衬。但在南昌,相比较为活跃的文学创作,文学评论还需要有分量的思考者。
不久前,诗人求风为作家程维的作品撰写了40万字的评论专著《穿越时空的对话》,并召开了作品研讨会,成为近期南昌文学评论界备受瞩目的事件。

评论是个年轻的项目
“在南昌,相对于文学、戏曲、美术、书法等领域来说,评论是最年轻的,也是时间最短的一个项目。”中共南昌市委宣传部文化产业发展处处长、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万晓龙介绍说,“其他协会都成立得比较早,之前关于评论方面的工作,都是由作家协会处理。”
而这几年,政府开始重视评论工作。2008年9月,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成立,也成为了目前南昌市文联的12个相关协会里最年轻的协会。
“年轻也意味着生机。相对于以前没有评论家协会的时候,南昌的评论进步很快。”万晓龙说,“协会组织了多次作品研讨会,会员们也发表了许多文学评论方面的作品。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虽然现在整体力量还是相对薄弱,但协会在摸索中前进着。”

文学需要评论的声音
江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党委书记、博士生导师、省作协副主席颜敏认为,对于文学作品来说,文学评论带来的影响有时是不可估量的。“除了会让更多人注意到这部作品之外,也能让作者看到作品的优缺点。作家和评论家如果形成良性互动,可能还会牵引出许多值得思考的社会问题,从而推动社会文明的发展。”
谈到文学评论的作用时,万晓龙指出:“‘酒香也怕巷子深’,南昌的文学创作即便再好,也需要有一个推力让大家了解。而评论家就是这样一种推力。推广一部本土作品,会让更多人了解这部作品、这位作家乃至作家生活的城市。文学发展的同时,带来的也许就是城市的发展。”

我省拥有不少优秀评论家
青年文学评论家李贤平介绍说,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省文学评论风风火火,以吴海、周劭馨等“十八棵青松”为代表。90年代,江西一些高校增加了文艺学和中国现当代文学硕士点,从体制上为建设整齐的评论群体提供了保障。
“如今,评论家有‘社科院派’‘学院派’‘文联派’等几方力量,其中以夏汉宁、叶青、傅修延、张渝生、周平远、赖大仁、颜敏、褚兢等为代表。”李贤平说。
“优秀的青年评论家里,南昌有胡颖峰、龙迪勇、张国功、江子、许爱珠、倪爱珍,抚州有陈平辉,九江有李宁宁、江腊生,赣州有钟俊昆等等。他们或在出版界、社科院等部门,或在高校任教。他们或专注于对宏观现象、走向的捕捉,或擅长于对微观作家、作品的解读。此外,有一些评论‘异类’具有锐气,南昌的马策、求风,宜春的木朵等等,值得关注。”

写评论不是写表扬信
研究现当代文学的颜敏,经常被邀请参加国内的作品研讨会,也常被邀请为一些作品写文学评论。但是,颜敏坦言:“现在全国的评论风气不太好。写文学评论不是写表扬信,更不是写广告词。所以,一些功利目的太强的活动,让人很为难。”
“如果只要说好,而不说为什么好,那也没人会信,没人想看。作为专业评论家,我们当然要挖掘作品中有价值的、好的方面,但也应该说说不足之处。”颜敏说。“评论家与作家的作品进行对话,有时能碰撞出很特别的思想火花。但有些作家拒绝这样的对话,所以评论家也就作罢。毕竟评论家和作家并不是依附的关系,而是互动的关系。”
李贤平也认为,评论界存在一些需要反思的问题。“一是浮夸之风。盲目地赞扬不仅让评论对象看不起,而且失去了评论的尊严。评论家如何做到不唯上,不唯官,不为人情所困扰,是检验其操守与职业道德的准线。二是浮躁之风。只有戒除了浮夸与浮躁,我们才有可能获得评论的尊严。”

人才整合将推动评论发展
目前,南昌文学评论并不是特别发达。针对这样的状况,万晓龙分析道:“社会的支持力度是一个原因,但主要还有人才方面的原因。”
“南昌的评论人才并不是缺乏,只是比较分散。有些人能写评论,但很难提升到理论的高度。希望南昌几大高校的评论家,可以和社会上的评论家增加交流,并共同发掘和培养一批评论人才。”
对此,颜敏也认为高校与社会应加强沟通,“现在国内一些作家、评论家都走向了高校。南昌高校里对评论有研究的人也不少。对南昌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的情况,我身边一些大学教授都知之甚少,这也说明我们的沟通还很欠缺。”
记者/周西月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35
读书种子在民间——解析民间读书报刊现象

2007-12-14    来源: 大江网-江西日报

  大约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一大批民间、准民间的读书报刊开始“浮出地表”,以其平易、朴素却不失博雅书香的品格受到广大读者的亲睐。她们逐渐凸显为一种引人瞩目的文化现象。举其可观者,有《芳草地》《书脉》(北京)、《博古》《东方书林》(上海)、《读书人》(成都)、《书友》(十堰)、《书人》(长沙)、《书香》(合肥)、《清泉》(呼和浩特)、《文笔》(进贤)等等。有的极为小众化,如以收藏为主题的《博古》、专门弘扬日记文化的《日记》、致力于研究书信文化的《书简》,但大体以谈书论书为中心。而究其内涵,这些民间读书报刊的共同特点,就是其民间性或准民间性,以及由此流溢出的书香趣味、书卷情怀。她们的主办者有的是出版社、书店的读者俱乐部,更多的是纯粹的读书爱好者,但她们在读书界往往拥有相当高的知名度;她们大多是内部印刷物或干脆是素面朝天的油印本,却魅力无限地联接起了一个庞大的读书群落,以至于网上流传这样的段子:季羡林先生九十高龄,每天除了看《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外,还一定要看《开卷》;她们不少地处偏远小城,但丝毫不影响她们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她们刊载的文章无法为参评职称提供砝码,甚至大多没有稿费,却丝毫不影响投稿者的积极性。她们的作者队伍,既有普通读书人,也包括于光远、朱正、钟叔河、流沙河、范用、袁鹰、谷林、董桥、曾卓、何满子等众多文化界耳熟能详的人物。
  民间读书类报刊对于当下阅读界的重要贡献之一,就是她们所自觉倡导的平易近人的文风的积极影响。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当文坛流行起李泽厚先生尖锐批评过的那种“把人转到人仰马翻、天昏地暗却仍不知道它到底说些或想说些什么”、“弯弯曲曲似通非通的‘团团转’文风”时,提倡具有中国本土意味、凝结着中国情怀的行文风格,凸显为读书界潜在的呼声。民间读书刊物所普遍奉行的与读者贴近、平易近人的态度与儒雅之风、书卷气息,自然令人耳目一新。她们大体以“包括一点事实、一点掌故、一点观点、一点抒情的气息;它给人以知识,也给人以艺术的享受”的书话体文章为主,不求所谓的“学术性”。有的用稿要求甚至近于别致。比如为了让《清泉部落》达到“少发空言,多做实事”的境界,主编张阿泉亮出八条原则,其中包括:“特别提倡写短文;反对空洞抒情,要求虚言务去,减少泡沫,只以白描笔法直接表述;正文内酌情滤掉‘著名’、‘最’、‘非常’、‘辉煌’、‘大师’、‘泰斗’、‘永远’等超级词汇;慎用标点中的叹号和省略号。”短小精悍的文章、视角独特的定位与平易的行文态度,吸引了大量读者。
  近年来,国民阅读率持续6年走低,终于跌破百分之五十,成为一个社会性话题。与传统理性的阅读相比,随着商业主义、世俗化以及后现代浪潮的席卷,近年中国的大众阅读开始呈现出大面积异化的倾向,前所未有的功利性阅读与以快餐式、跳跃性、碎片化为特征的“浅阅读”大行其道。民间读书类报刊的重要贡献更在于其对构建书香社会的重要作用。在消费主义、实利主义与体制化、专业化、学院化倾向的潮流夹缝中,民间读书报刊践行着一种真正的读书人的“第三条道路。”这个圈子多是忠实的纸质图书阅读者,倾心于朴素温润的纸香墨韵。他们不紧不慢地闲翻图书,而从不气喘吁吁地追赶着畅销书;他们不追求轰动效应,有了感触与话题就说点什么,随兴而起,兴尽辄止。民间读书报刊似乎只是求得在一小撮好书者中间流传着一些小众化的书事,共享一种别致的书趣,营造出一种清风细雨般的书香。他们甚至公开主张趣味主义的读书态度,经常沉迷于旧年读书人的爱好,如自制藏书票,赏玩毛边本。刊物大多毫无浓妆艳抹的张扬之气,而别有小荷翠露般的雅致之神。由这些民刊选编出的《笑我贩书》,《开卷文丛》、《我的书房》、《民间书声》、《答客问》等,成了读书人争相传阅的趣味之书、性情之书。钟叔河曾经在《书人》上提出三条忠告,其中之一即“必须植根于基本读者,关注读书人,少讲大道理,着重培养读书情趣”。自发自费组织的全国民间读书年会,成了近年来国内读书界极具代表性的公益读书活动,迄今分别在南京、十堰、北京、呼和浩特四个城市举办了四届,其宗旨即在传播中华文化,营造全社会良好的书香气息。今年刚刚在“毛笔之都”进贤举行的第五届读书会上,培育书香文化仍然是与会者的强烈心声。民间读书报刊不以“学问”为己任,但她却从没有放弃营造读书氛围的良苦用心。
  钱钟书先生说过,“学问大抵是荒江野老、屋中两三素心人议论之事。”但说到底,读书不应存在民间与非民间一说。事实上,民间读书报刊多数无法像正式报刊那样月旬周日地按时出版、长年挺立不倒,而多是随意兴办随缘放下,甚至不乏旋生旋灭者,抱着一种“我来过,笑过,哭过,幸福过”的存亡观。即使以坚持长久的《开卷》来论,也不过七八年光景。除了报刊创办体制、经济等方面的原因,这种命运还与民间读书类刊物本质上闲散的生存态度有关——这也是许多同仁刊物的本质特点。但不管如何,让民间书声琅琅,是读书人的莫大幸福。
  张国功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36

全国第九届民间读书年会第二组
专题讨论:民办报刊与阅读推广

20111014日周五下午,温州市图书馆七楼会议室)

卢礼阳(主持人):要不要自我介绍?
    冯传友:来自内蒙古包头,包商银行《包商时报》的编辑。
    自牧:我叫自牧,本名是邓基平,我们出版了一本《日记杂志》,我是山东省委医院办公室主任。
    谭宗远:听清楚没有,各位?他的本名叫邓基平,他是《日记杂志》的主编,现在山东省委机关医院当办公室主任。
    张永苏:大家好,我是这个图书馆里的馆员,就是编《籀园》这个杂志的,我叫张永苏。
    李传新:李传新,湖北十堰的,原来搞过一个《书友》,现在以阅读为生活。
    李树德:李树德,我没有什么刊物,就是一个业余的爱书人,有时候给民刊写点稿子。我退休以前在河北廊坊师范学院,现在受聘在温州大学城市学院,我的专业是外语,英语是我的专业,中文是我的爱好,谢谢大家。
    李岚屏:大家好,我叫李岚屏,来自东莞图书馆,很高兴在这里跟你们接触,我负责我们馆的《易读》杂志,你们今天早上已经拿到了第一、二期的,如果有兴趣的可以留个地址,以后每期都给你们寄上,还有包括徐玉福先生的《悦读时代》,也帮忙编辑文稿、整理书目。谢谢大家。
    汪应泽:我是芜湖的,原来我编了一个《书香》,现在在芜湖通俗文艺研究会编会刊,已经编了五期,谢谢大家。
    阿滢:本人叫郭伟,我来自山东新泰,我现在主编两份杂志,一份是图书杂志,《泰山书院》,另一份是我们当地的《新泰文史》杂志。新泰有很强的艺术氛围,欢迎大家到新泰做客,谢谢。
    陆子康:陆子康,浙江海宁的,有一本小的刊物叫《水仙阁》,到海宁来可以见到看浙江潮的地方,皮革城的地方,还是王国维、徐志摩、金庸的故乡,欢迎大家。
    陈云昭:陈云昭,来自江阴市图书馆。
    周卫彬:各位老师好,我是来自江苏太仓的,我在太仓图书馆工作,我们图书馆在2008年开始也编了一份刊物,《尔雅》,主要是研究地方文献、地方文化的,人文方面的。太仓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有两千五百多年,在古代有住过王世贞、吴伟业、张溥等,包括四王画派当中,有三王是太仓人,近代的像吴健雄、吴晓邦等文化名人都是出自太仓的。欢迎大家有机会到太仓来,谢谢大家。
    周维强:周维强,杭州的,浙江教育报刊总社工作。
    夏海豹:夏海豹,我跟大家都不一样,我在温州下面的一个县级市,我在瑞安市人民政府协作办,就是招商局工作,原来我也在宣传部写文章的,非常喜欢读书。
    苏:我叫徐苏,我来自江苏镇江,这次是徐雁会长介绍,他说这个会议你们去参加。为什么?叫我们参加,再搞一个《文宗阁》,它在 1026就即将奠基,它的原本已经烧掉了。现在整个的建筑是按照清代的原貌,我们找到了清代的图纸复原完毕了,上次我们也请企业去帮助设计,或者是策划,他们提出来旧的已经去了,考虑到将来将使文宗阁楼活起来,一个要搞活动,二是要搞开幕。我是向大家来取经来了,同时也借这个机会,镇江也是有名的历史文化名城,欢迎各位到镇江去做客,谢谢。
    徐玉福:徐玉福,来自东莞,负责《悦读时代》的编辑。《悦读时代》马上就三周岁了,得到在座很多人的支持,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东莞是经济发达城区,但是东莞也出过大的藏书家,像伦明、莫天一、容庚,这都是东莞的,还有比较多的。所以,东莞除了经济发展,在文化上面也是有一定的比例,每年的投入也很大,从去年开始东莞市投资10亿打造文化名城,以后东莞这方面还有一系列的活动,也欢迎大家到时候去参与,谢谢大家。
    萧金鉴:我姓萧,来自长沙,我是《书人》杂志的。
    曾纪鑫: 曾纪鑫,来自厦门,我们有一份杂志叫《厦门文艺》,我主要是搞创作,编杂志是副业,欢迎大家到厦门做客。
    董宁文:大家好,我叫董宁文。
    谭宗远:我叫谭宗远,北京《芳草地》。
    瞿光辉:我叫瞿光辉,退休教师,本地人,曾经出了几本书,有一本叫《美丽的旧书》,是董宁文先生主编的,今天能在会议上认识董宁文先生,我觉得非常幸运。人生难得,我们退休的老师很少再参与什么活动,今天能碰到他,我很想念他,今天才碰到,年轻人,也谢谢他,谢谢大家。
   
主持人:大家都已经介绍完了,比介绍以前大家都更熟悉了,我们今天到会的第二组一共有民间读书报刊13家,杂志12家,报纸3家,有的报纸杂志联系不上,比如说北京的于晓明,有的是要来,苏州图书馆的,最后来不了。内蒙古的张阿泉,到香港去了,时间刚好冲突。这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乐清的,后天可能会碰到,他有一个报纸叫做《三禾读书报》,新办的,他们成立了三禾读书社,刚出了两期。以前乐清办过一个《南大读书报》,办了18期,后来停掉了。
    我们下午是这样考虑,五点二十分我们就结束,中间到四点钟茶歇一下,在座的有的是上午还没有发言,有的上午发言不够的,尽可能下午的会议上都能够谈一谈,交流一下。下面哪一位先开始。
   
谭宗远:我觉得分组讨论的方法其实挺好的,开大会没劲,分组可以讲讲外话,什么都可以讲,因为大会有顾忌,有时候正儿八经的领导坐上面,说话还真得替领导考虑考虑,合适不合适,人家花钱请你们来了,来了你们就骂这个骂那个,小组可以,我觉得分组讨论挺好的。过去分组讨论这事还真不多,都是大会。
    上午王稼句说他没来过温州,我来过,我这是二度来温州,2004年陪着诗刊社到温州,他们去苍南了,我们在温州呆了两三天,我们玩了主要的地方,然后就撤了。温州给我的印象非常好,雁荡山白天可以看,晚上也可以看,看雁荡山的剪影,上楠溪江,还去了泰顺的廊桥。突然想起朱自清的《梅雨潭》了,我第一次到仙岩来,我惊诧《梅雨潭》的例子,说梅雨潭就在温州,所以我还去看了梅雨潭。看了以后不过尔尔,我就纳闷,那么一池死水,朱自清居然能写的那么好,后来赵瑞蕻还写了梅雨潭的诗,我没感觉,我也迟钝,我也不会创作,我看了以后,我也不浮想联翩。但是,我觉得那个地方真好,一些附属的建筑跟朱自清有点关系。朱自清给温州带来了很多,虽然说温州出数学家,复旦大学的苏步青,还有科普作家叶永烈等,但是我觉得朱自清的影响最深。
    我们这个刊物大概是2003年跟“非典”同时来到北京,我当时还是一头黑发。我明年就退休了,这个杂志办不办,我也不知道,目前说还要办。北方杂志好像只有一家,报纸还有张阿泉那个《清泉部落》,如果我们这个要不办,北方还有一个杂志非常好,就是《天津记忆》,我还碰见他了,我说来不来。
   
卢礼阳:我插一句,他现在南京大学读博士。
   
谭宗远:你说张元卿,但是现在主要办的是《今晚报》的王振良,专业杂志办的特别厉害,他现在已经办了将近一百期了,《天津记忆》就是写天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用不着他掏钱,我写了一篇可以找到他,我自己掏一点钱,用《天津记忆》的名字印出来,将近百期,挺厉害的,现在每期大概只印三百份,如果搜集全了,将来还是个东西。
    有个题目叫“民办报刊与阅读推广”,我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事,我认为读书这事,已经读书的人就读书了,他没养成读书习惯的人,这辈子也不会读书了,读书永远是一小部分人的事。我不认为拿着手机读手机报,读电子类的,我认为那不算读书,但是,我说的读书就是那种踏踏实实的,没有功利的,不是说我读书想改变命运,我觉得那不可同日而语。
    读本我就是赞同王稼句说的,读书就是休闲,就是我无聊读书,我觉得没事干了我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我不读书别扭、难受,我也不想借读书怎么怎么样。瞿先生说的对,读书要思考的,起码读书要读对了,起码不至于盲从,不至于上面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读书还让人明白事理,混蛋都是不读书的种,现在为什么混蛋都当官了,他们都不读书,反正能读书的人当不了官,但是能明白他们是混蛋就行了。
我还真不明白阅读推广和民办报刊有什么关系,我说不出所以然来,我现在就是办民办报刊就继续办,能办一天是一天,说不准退休不办了我就走,如果他要说办就接着办。
如果要是走了以后,明年不知道有谁来接着承办这个,刚才我看各位好几个弟兄发出邀请,可能都有这个趋向,我退了以后,接着上各位那玩玩。
    我觉得来了以后,大伙坐在这见个面,这个会就开得挺好,我觉得这次来温州也算收获之一。我不说了,到此为止。
   
董宁文:很多人都在支持《开卷》,这就是这个刊物能够编下去的理由,或者说动力,因为很多刊物在编辑过程中都会有非常多的困难,非常多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见识非常重要,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要坚持,像《书友》原来也挺有影响的,也非常好,搞了很多东西出来,但是领导一变,就说休刊,一看就知道玩了一个噱头,这样的领导非常多。他们觉得不喜欢,觉得跟他们的业务没关,就不办了,这个事情非常令人遗憾。
下面我们说一说动力,就是每个刊物都存在着前途问题。东莞的《易读》第一感觉非常好,里面文字也挺好,希望能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说有几年时间,这样就可能会留下来一点记忆。我觉得记忆很重要,这样也就会有一个理由让我们可以每年有一个机会在一起,相聚一堂。
编刊物就是周而复始的一种劳动,看稿子,写稿子,始终是在那里劳作,虽然很烦琐,但也很有乐趣,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应该叫乐此不疲吧。我就讲这么多。

谭宗远:曾先生这次我也是第一次见面,曾先生出了二十多本书,戏剧、小说,大文化、散文,什么都写。
   
发言人27:而且他是武汉作家,被下面吸纳人才挖过来的。
   
曾纪鑫:很高兴与大家见面,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先谈一下刊物。《厦门文艺》是一本群众文化刊物,在全国群文系统中,算是比较“另类”的。因为其他同类刊物,主要是群文研究、群文活动、政策宣传等工作性质之类的内容。群文系统还有一本刊物更“另类”,那就是《芳草地》,专门发表书人、书事之类的书话作品,大家都看到过这个刊物,很纯粹。我们的刊物《厦门文艺》,涉及文学艺术,有小说、诗歌、散文,还有舞台艺术,小品、小戏、相声等都会有一些,我们尽可能把它办得纯粹一些。严格来说,我们的不算民刊,是一本省级内刊,季刊,经费由财政拨款,稿费千字五十元。与纯民刊相比,没有生存的压力。《厦门文艺》有一个栏目叫“书海遨游”,发一些书评、书话之类的文章。这是我们刊物的情况,跟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再谈谈阅读。我很喜欢买书,读书是我的嗜好。我先学的中文,然后学历史,爱好十分广泛,阅读面较广,文学、历史、哲学、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军事等,杂七杂八的我都看。我自己的藏书有一两万册。但是,我这次来还是很受启发,谭宗远老师、赵国忠老师、冯传友老师,他们在开会之前,先到厦门,在我那里转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到这边来。在交流过程中,我发现他们是藏书家,在书籍的研究方面都是专家。我的藏书主要是实用性的。买书为三种类型,一是工具书,二是参考资料,第三个是喜欢读的可以充实自己的。通过参加这次会议,今后可能在书的研究方面会有一些发展,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谈到阅读我就发现,数字阅读和传统的纸质阅读差异实在是太大了。现在的图书馆都有数字阅览室,出版也有数字阅读这一块,我看一些相关的统计资料,数字阅读的人数比例已经超过了传统阅读。但对我们来说,还是习惯传统阅读。这种阅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拿一本喜欢看的书,然后躺在床上,随意翻看,看累了喝一口茶,或者抽一支烟,很悠闲、舒服,是一种乐趣。而数字阅读必须坐在电脑前面,正襟危坐。为了适应数字阅读,我想应该改变一下方式,就“与时俱进”买了一个阅读器,结果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看起来很费劲,用不上。其实,我也不排斥数字阅读,有的书也会下载,但要认真阅读的书籍,哪怕有了电子版,还是会买上一本。并且,我以为数字阅读、网上阅读,基本上都属于浅阅读的层次,如果要做一些研究工作,这种深层次的阅读,最好还是传统的纸质书籍。
还有数字阅读会严重影响视力,我原来不近视的,现在也要戴眼镜。我2003年从武汉调到厦门,当时视力很好,就这八九年时间,长期在电脑前编稿、阅读等,视力下降很厉害,要戴200度的近视眼镜。不过呢,年纪一大,老花就会将近视抵销,近距离的阅读就不必戴眼镜了。
数字阅读对传统阅读冲击很大,会带来阅读方式的改变,对年轻人来说更是如此。我们杂志有一个海南师范大学的研究生,今年29岁,她反而习惯看电子书。我估计从小伴随数字阅读长大的年轻人,今后对传统的阅读反而会不适应,这将对未来的出版带来很大的冲击。阅读方式的改变,必然对出版形式产生极大的影响,这也是我们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就谈这些,谢谢大家。
萧金鉴:一段时间以来,民刊似乎有些低沉。《开卷》办的久,办得好,影响大,今年初,迟迟未见刊物来,有说是遇到困难了。还有的民刊时断时续,有的销声匿迹。当然这也无需悲观,民刊现状正符合民刊的特点,无经费保证,无专职人员,出一期算一期。经董宁文先生努力,闯过了一道难关,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有这么多读书人,读书种子仍在,民刊此起彼伏,你停我办,如鲁迅所言,石在,火种是不会绝的。另一方面,图书馆办读书民刊蜂起,除了原有几种,如《悦读时代》《今日阅读》《尔雅》《上林》《天一阁》等等,这次会上见到《易读》《读读书》,办得很不错,馆办有条件,可持久,这又使我们感到乐观。
   
我们的情况,《书人》到明年就是十周年了,它由弘道文化公司(湖南最大民营书业)于2003年首办,办了三年,出12期;后由岳麓书社接办至今,六年出了24期,现在还比较稳定。《文笔》情况也比较乐观。从2007年创刊至今,受主编邹农耕先生之托,该刊一直在长沙组编,编成后发邹主编审读调整,历几个来回,定稿后发南昌编辑张国功先生校读后付印(张先生的文字功夫十分了得)。邹主编年轻儒雅,人品文品俱隹,没高学历,但能力很强,《文笔》全赖他的投入和操持。邹先生的中国毛笔文化博物馆已基本建成,《文笔》将继续办下去。
   
我今年72岁了,身体不好,我出于对书之爱,想再干两、三年,只要跑得动,每年的年会一定会参加。谢谢各位。

卢礼阳:萧先生虽然早上客气没说,下午讲起来很有激情,听起来充满感情。你刚才讲到说两个第一,其实是三个第一,不但是最高龄,我们尊敬的长者,还有前天你是第一个到,你是编了两份杂志,我们在座的顶多一个,你这样的高龄,两份杂志是跨地域的,一个是长沙,一个是江西,跨地域你是第一位,你是三个第一。劳苦功高,我们向萧先生致敬。

徐玉福:大家好,《悦读时代》马上创刊三周年了,一路走来,都是大家的支持,可能我们走的顺一点,是因为有东莞图书馆的支持,以前是有学校的支持,所以不像很多刊物遇到那么多的问题,做到现在,基本上是正常。创刊之初,当时是想编一个读书类的杂志,也没有方向,后来跟徐雁商量了半天才定下来,徐雁讲了,他说东莞图书馆也想编一个读书类的杂志,他说,你去找找他,你们联合办起来。后来我去找了馆长,他说可以,我们办事太慢,我们要出的话,没有半年一年出不来,要么这样你先办。接下来我就把它办起来了,那时候也没有很多的经验,因为那时候在公司下面还有几个助手,大家一起帮忙,再有宁文、徐雁,还有徐雁下面的那些学生支持,当初那段时间就这样度过了。
    现在我们这个杂志也还是在外地校对,校对是江西南昌大学的龚联寿老师负责帮我们校对,他也是70以岁以上的老人,南京的陈亮是阅读学研究会的秘书长,他也负责校对,去年陕西的高信老师,他也帮忙校对。我们组稿、编辑、校对都是在外地,校对完了再往回发,然后再统一校改,然后再发给印刷厂再印,这个周期无形中拉的很长,因为不是这个人有事,就是那个人有事,校对周期特别的忙,有时候等不及,等了两个,就结束校对工作了。当时还有中山大学的童翠萍,徐雁的研究生,也负责校对,后来生了小孩,这一部分的工作也放掉了。等于有四个地方在校对,校对完了再总校,所以也是很麻烦,为什么这么多人校对,因为有些不专业,有一些没有经验,所以我就联系了很多人校对,保证校对的质量,因为杂志出来,如果错字太多,也不是很专业,所以宁愿多花点时间多请些人来做,把它做得好一点。初期的解决还不是很理想,校对完了以后在总校的时候,有时候调整版面,校完了又调乱了,因为它有一个版面要插图,要调位子,调来调去就调乱了,调完以后直接就出片子了,出片子就要印,再后面又没有往回发了,有时候也有一些问题就没有处理掉。
    所以像这个杂志,我觉得办起来的话,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不像想象的可以在很短的周期内把全系列的工作结束,而是会受到各种各样因素的影响。今年本来准备出六期,因为时间关系,今年一个是我们改了版面,动作比较大,在定版的时候拉了很长时间,再者,因为我经常在外面出差,有时候就错过了时间,所以就拖下来了。后来李馆就说要不然就两期并一期,现在时间基本同步了,第五期编辑基本完了,正在排,估计这个月也可以出的来。校对时间长,估计这个月也能出来。今年出六期,实际上只有四期了,两期是合刊。
    因为东莞有十亿打造文化名城的资金,图书馆在这方面也想在杂志上面申请专款,今年在图书馆方面又推了一个议题出来,因为我们这个杂志之前,图书馆方面每年有读书节,它也有资金的,就想在读书节的资金里面列支,但是报了几次都没通过,因为政府对这块不是很重视,它重视的是那些诗歌朗诵、文艺表演,搞一些儿童绘画,就是在各个镇区大搞,全部的资金投在作秀的工作上面。因为报的次数太多,可能要换一个概念去申请,又推了一个《易读》出来,当时准备把读者群也想做一个区分,这样就出来一个《易读》。
    在整个南方像民刊也很少,能够多出几种,也是读书人的一个福,因为他有更多的选择,有更多的享受。目前像杂志方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稿子,我们现在走的是没有稿费路线,在稿子方面就比较偏,就像书评书话类的,每一期都用不完,但是其他类的很少。所以大家经常去组稿,经常有时候弄了一遍不够了,然后看谁手上有稿子再去收稿子,收到的稿子严重的失衡,很多栏目都缺稿,有的缺的还比较严重。这一块是一个难点。
    目前为止有这么多书友的支持,我们基本上还是都能够把栏目填满。目前像《易读》也碰到这个问题,因为它刚刚出来,还没有作者群,它现在都是转载和书摘多一些,原创的基本很少。因为它刚刚出来,数量又少,像我们《悦读时代》读者多,它有一个阅读学研究会,会员有上千人,那一块也有一个读者群,也有作者群在支持,这一块相对来说竞争者多了,回馈的也多一些,但是《易读》目前只是一两百册,面就很窄。
    办民刊除了经费的问题,这些方面也有一些情况,在这里跟大家做一个沟通、交流,也希望得到大家长期的支持,因为这是长期的事,杂志要生存,稿源也是很重要的支撑。我们为了照顾作者的利益,我们跟作者也有不成文的约定,我们用完的稿子公开刊物也还可以继续发,一般的原则是民刊登一次,公开刊物可以登一次,跟很多学者都有这个默契。因为作者写的东西不可能一点收益没有,这一块走这样的路线来解决。虽然这也是图书馆办,但是图书馆这块也没有经费,目前图书馆这块,两个刊物都是从费用里面列支,都还没有专门的经费。
    我就先把我们这个刊物还有《易读》的情况跟大家做一个沟通,谢谢大家。
   
苏:各位大家好,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这次会议这么热烈,有感而发,谈点自己的想法。
    既然谈到推广,就我个人的感受来讲,我虽然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但是各种各样的会都开过,不是很系统,但是零零散散的都接触过。因为我每次跟企业、教会,会从它那得到许多的刊物,我的印象也比较深。各地的刊物各有一些特点。我们感觉编的很好,也很雅,也很到位,写的都不错。但是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在推广上。从我来讲,我们开会有些交际以外,其他的也零星收到一些,主要的途径基本都是从这里获得。
    这就联想到一个问题,我觉得各种刊物或多或少都跟读书图书馆有密切的关系,如果就目前的现状给每个图书馆发一册,这一册永远多不了。如果这个馆长很喜欢读书,他会把这一册能够转到让读者看得到的阅览的程度上去,如果馆长没有这个意识,他很可能都没看过,这个杂志可能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这也是现在的问题,我们不能把一个很好的东西很好地推广出去,特别是在目前以人为主的社会,我们图书馆首先应该让各地的图书馆馆长有思想,同时要通过各种各样的会议,宣传、动员这类事情。像今天上午的会议以及大家的研讨,我觉得远远的超过图书馆的会议,因为图书馆馆长的联谊会等会议我也参加了不少,但是我总感觉到没有像我参加的文学交流研究,他种研讨的火药味。
    我今天上午也有幸听到了这种强强的对话,或者赞扬,讲话很有力度的这种语言,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可贵的,大家有一种凝聚力,像这种会议大家都放弃了各种各样的事,能聚在一起,也不是随便能够参加下来。就像我一样,我本想是听一听,我觉得这是一种来源,这是一种氛围。这种氛围如果仅限在我们这个圈内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它张扬出去,作为一种战略向社会去推广。
    好多文章写的也很有风采,通过转载、研讨、推荐,手段要多样,现在是大家分类不详,量变得很少,将来在这种推广范围要有专业的联系机构,比如一种就是固定的办公室,一种就是目前的合约,要有这种机制,希望通过这种机制,特别是通过这种馆长的行政的手段,使各种各样刊物能够经营,这样可以使我们的读者群越来越大。
    读者群是有,尽管现在电子刊物的冲击越来越强,但是这个群体相对还固定在年轻人这个氛围,而中年人,包括老年人,他们还是非常喜欢。因为我们曾经做过一个试验,我们把《尔雅》等刊物放在阅览室里,有读者,而且这些读者反映也是不错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这个刊物它是有生命力的,而且也应该有它的读者群,希望将来可以发挥图书馆积极的作用,希望通过馆长的联谊会议等等这种手段,从馆长的角度尽量强调阅读的重要性,这种刊物的生命力,使大家有一种共鸣,将来可能对刊物的兴办有好的作用。特别得到领导支持以后,工作人员也有干劲,编辑人员也有干劲,如果再给予适当奖励,这样对于提高刊物的质量都是有好处的,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个方面,可以把这种刊物向一些读书氛围比较浓厚的场所联系,供他们查阅,有学习的念头。像我们江苏也好,我们的领导在这方面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文宗阁复建以后,不能把它建好了,它的生命就完结了,古代的《四库全书》已经被太平军烧掉了,在形式上是一种延续,但是实事求是地讲,现在的《四库全书》电子版各个图书馆也有,不可能以后有人到文宗阁去查,利用。作为一个花了好几千万搞起来的建筑在全国的影响也很大,我觉得要使它的氛围,使它的文气能够延续下去,各种各样的读书刊物显然是很好的藏品,同时也给学者文人有一个饱眼福的机会。如果这种像文宗阁有影响的藏书,这个也是有利于各种刊物的推广,这也是很好的途径。
    不占用大家的时间了,我就讲这么多。
                                      (茶歇)
    主持人:各位嘉宾,我们分组的后半部分继续开始,没有就坐的请就位,蔡先生(第一组客串过来)请你发言,欢迎蔡瑛先生发言。
   
瑛:关于民刊我简单说两句话,现在的民刊我大部分也看过,也收到一些赠阅,我建议民刊每期都要有新的面孔,因为在青年人里面还是有读书人的,我们大家要去发现他,要去培养他读书的兴趣,每期都要有新的面孔。
第二,我建议你们赠阅的时候,也要每期发展新的读者,发现一些新的爱读书人。
再者,我说出版,我们感觉到新的出版方式,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它来了,而且是势不可当,我们现在的出版方式也要发生变化,我们建议民刊一定要利用这些新的传播模式,比如说现在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微博,我建议每个民刊都要有自己的官方微博,这毕竟是年轻人最喜欢的方式,你在微博上,起码让他知道你出了这个刊物,你将要登什么文章,你传递了什么作者,起码要让他知道,然后培养他一种兴趣。我想,如果民刊在青年人中能发现一些读者群、作者,民刊才有生命力。
    我就简单说这两句话,因为新的传播方式你抵挡不了,如果我们利用新的传播模式,我们的民刊可能会有更好的发展,因为有那些青年读者,我们的民刊才有生命力。我简单说这两句,谢谢。
   
周维强:主要是说两个意思,第一,图书馆办的阅读的报刊,我觉得它可以跟图书馆的功能联动,图书馆是社会文化部门,它把这个功能跟自己的报刊可以联动起来,包括做活动,跟办报办刊合在一起做,可以开辟新的东西。
    第二个意思,民办报刊本身应该是比较有活力的,思想活力和文化活力的,在意识形态之下,你不可能突破,自由的思想或者自由的意见,在民刊这里我们可能会有这个可能性,充分表达对社会、文化的一些看法,讲讲道理,讲讲逻辑。比如英国在几次重大的社会变革过程中,报刊在疏导民意,或者说报刊对发表民意中起到很大作用。英国的散文写的都是很平实的、平淡的,都是讲道理的,他在社会动荡的时候,报刊就是发表这种文章。
    大家讲到各个利益集团通过报刊诉求自己的利益,发表自己的主张,我们在大一统体系下不可能表达这种思想,你也谈不了对出版、阅读的看法,因为受限制很大,民刊民报也许在这方面也不能走的太远,走的太远也会出事情,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可能会走的更远一些。
    我们的经济体制改革最近三十年的变化就是从国有体制天下,到现在是民有非国有占三分之二,国有只占三分之一还不到,我们三十年经济改革是这样的趋势。十七届六中全会里面还要产生文化体制的决议,我想文化最终的变化一定是民营的,非国营的文化要超过国营文化。先秦学在民间,才有先秦诸子百家争鸣,到了秦国,这个思想就衰落了,所以,民报民刊在推动文化发展方面,在复苏我们的文化方面,可能会有一些很好的作用。
    我就说这两个意思,谢谢。
   
周卫彬:各位老师,下面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馆刊办理的情况,我们是2008423号世界读书日的时候正式创刊的《尔雅》,也是取自太仓的文化名人王世贞,他在世的时候建了一个很大的野山园,家里有很多的藏书,他专门把一些宋刻书本建了一个,叫尔雅,我们就取自他的藏书名叫《尔雅》。我们现在也坚持平均两个月一期,一直办到现在,每一步办过来确实也很不容易,我们也估算了一下,一年大概办刊的费用,印刷费、稿费,成本费等等也要在八万块钱左右,现在也没有专项专款,也是靠读书经费里面挪的。
    我们《尔雅》的内容跟其他的刊物有所区别,比较体现自己的地域特色,主要的内容就是宣传弘扬太仓的地方文化,搜集有关太仓的历史记忆、人文故事,还有太仓的往事等等,也加一些导读方面的内容,包括一些好的读书的评论,一些名家对读书的体会等等,评议的在三成左右,百分之七十体现太仓的人文特色。我们每年都会出一些专刊,我们也是围绕着太仓的名人生辰忌日会出一些专辑,包括徐雁教授和他的父亲也出了一本《乡下月》,这个销路是最好的,要的人是最多的,也是围绕着他小时候在太仓的风俗,他的回忆的文章,也是体现乡土文化的。
在这几年办的情况下,我们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我们的刊物主要体现在太仓的地域历史文化,这种资源越用越少,要保持这样的特色,这些稿源如何来组成,是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今年在这方面我们也做了思考和尝试,一是目前我们有大量太仓籍在外从事文化教育工作方面的,我们不断的约稿,这些人我们是定期赠送的,通过三年下来,他们对家乡也有更多的了解,我们现在开始约稿,陆陆续续也约到一些,这是一个途径。
另外,我们会找一些年老的还健在的老先生,我们主动上门跟他们了解一下太仓过去的一些事,或者他知道的一些事情,有的老先生没有动笔能力了,我们就带好录音笔,录好了回来整理。
第三个途径,我们下辖有一些历史名镇,也出了一些名人,比如像文化大革命那时候也有很多史料,我们会定期搞一些专题座谈会,组织乡镇一些对乡土文化关心的人开一些座谈会,我们也会搜集这方面的资料。
目前在保持刊物特色的情况下,资源还陆陆续续的有所挖掘,我们所担心的是越往后会面临的一些问题,如果改会影响我们刊物的特色。
    我们现在这个刊物每一期印1500册到2000册左右,主要向公共图书馆界,还有一些读书爱好者,读者赠阅,我们馆自己的窗口是专门放着的,可以自行索取。刚刚镇江的徐馆说了,我们向同行图书馆界寄的是一本,我们现在感觉确实太少了,从现在开始还是增加数量,其实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增加数量之后,其他的馆有更多的读者了解到这个刊物,作为我们来说,也是帮助太仓的宣传。
    通过办馆刊之后,我觉得还是有成效的,这个刊物起到了图书馆跟外界的桥梁纽带作用,通过刊物认识了更多的朋友,也让其他各个馆,包括一些作家、读书爱好者认识了太仓图书馆,确实有一定的宣传作用。最主要的我们这个刊物体现地域特色,我们这个刊物二十年以后放在地方文献室,就是一个很宝贵的地方文献的资料,今后人家只要研究什么课题,可能我这里有大量的反映地方文化的特色资料可以提供给他们。
    我就说这些,谢谢大家。
   
陈云昭:各位老师好,关于徐雁教授有一个倡议,每个馆设立一个馆刊陈列架,其实每个馆设立馆刊的陈列架,比如我们江阴图书馆要设立一个馆刊陈列架,把其他馆的馆刊做一个陈列。
    我接下来想讲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民办报刊的问题。刚才宁文老师提到民办报刊的难度的问题,其实我觉得民办报刊生存空间非常的有限,它的有限最基本的标志就是经济的依附性,我们的刊物目前还难以实现资金有利的循环,比如我们馆办的期刊主要依据图书馆的资金,我们宁文先生主办的《开卷》,一些企业支持的。当这些背后的东西如果变动,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停刊了,或者休刊,都存在问题,经济的依附性是造成办民刊难度很根本的问题。办民刊难还有一个大的背景,大家听说台湾有一个民刊,这个刊物办了很多年都很好,它也是给读者订阅的,但是也停刊了。包括上海的《书城》,现在也复刊了,也休刊好长一段时间。
    我觉得如何实现民办报刊的独立性很重要,在它的空间里能不能独立,独立的有一块经济的收益问题。现在目前我们《读读书》有这样的设想,目前我们跟三家数字媒体在合作,“博看网”、“龙源期刊网”、“教育阅读网”,跟这三家媒体合作,他们把我们的杂志做成电子阅读物,放在他们的网站上,通过网民的点击率来造成一些费用,每点击、下载一次,我们可以获得三毛钱的收入。虽然目前刚刚开始,但是在那样一种模式上,比如你可以尝试订阅,哪怕三块钱一期,如果你有1000期,也有3000块钱的收入。
    我们在考虑,为什么叫民办刊物,它有半地下色彩,在法律上首先它不能公开办,这是比较令人讨厌的事情。但是我们也在做一些尝试,现在想跟全国三十家的独立书店做合作,让他帮我们代售。代售的目的,一方面是一定的经济收益,其次还有问题是扩大影响力。我们想考虑跟全国三十家独立书店合作,有200册的概数,一个可能,一个渠道。这一块应该值得我们民刊去考虑,去做一些尝试,能够有概念模式出来,我觉得很重要。
    还有,刚才徐玉福先生说了一个作者群的问题,我觉得这个也非常重要,因为民办报刊是经济性的,不够独立,它缺乏足够的经济支持,所以稿费这一块相当困难,很多的民办报刊都是有形式的稿件的来去,报纸很少。如果这样办刊,我觉得很困难,你不能吸引很多非常优秀的专栏作家来撰稿,如果你的期刊缺乏稳定的撰稿团体,我觉得它的质量肯定是不稳定的,肯定是一期要么好,要么不好。
    我们目前解决的方法很有限,因为都是从20091月份创刊到现在,已经是两年半时间,我们逐渐形成了一个较优的创作队伍,我们一开始通过豆瓣网,它是全国目前比较大的读书网站,上面有很多年轻的写作力量存在,我们试图跟他们建立一些约稿的可能,通过尝试这种可能性建立起来了,很多豆瓣上优秀的作者成为我们的投稿者,这也是值得我们大家努力提高的地方。
    目前图书馆办刊的还有一些问题存在,第一个问题,我们职能太多,我们又想使我们的馆刊变成地方文献、地方文化的载体,又想使馆刊成为阅读推广的载体,当这种形式变多以后,影响馆刊的质量和品质,到最后你会发现很混乱,它的特点和品质会处于不太好的方向。
    我觉得馆刊办到最后,有几个方向值得探讨,一个是它的导读性怎么来体现,刚才有位先生说可以利用图书馆特定的功能去做,我觉得很对,因为图书馆有一个基本的功能就是导读,现在很多读者面临的问题,不是说他不读书,是选书难,出版物太多,读者不知道该读什么样的书,什么样的书是优秀的。我觉得期刊起到非常好的中介作用,它可以自身阅读的优势,可以把最优秀的读物给读者“离间”出来,当他们掌握了怎么选出好书,其次是怎么来读好书的问题,这也是我们都要考虑的问题。
我就讲这么三点,谢谢大家。

陆子康:各位老师,我就随便说几句,能够参加这样一次年会真高兴。我是第二次来温州,第一次到温州是93年,我还在市教育局教研室当中学当语文教研员。这次我是冲着温州图书馆过来的,冲着《温州读书报》来的,冲着温州的人文地理来的,也冲着自己一点小私心过来。不久前我曾看到《温州读书报》上一篇文章,特别有感受,是悼念马骅先生的一篇文章;这一次过来,又见到了悼念马骅的另一篇文章,是他的孙女写的,我看了很感动。
1975年上半年,马骅还在杭州大学教书的时候,他跟杭大里一位研究古籍的刘操南先生一起来海宁培训中学语文教师,当时海宁办了一个培训班,时间半年。我比较喜欢古文,与刘操南先生接触很多,常在一起。马骅先生教现代文学,才气横溢,教学认真。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我写了一篇习作,马骅老师把我这篇二三千字的文章改了又改,有总评,有眉批,一项一项的评批,不知化了多少功夫。这篇习作我似乎一起保存着,舍不得丢掉,只是前些年搬家时不知弄在哪儿了。我那时才知道,原来批改作文是这样的。后来我在批改学生作文时,也就以此为榜样,认真改文章,因此作文教学也比较成功。我觉得,这就是榜样的力量。马骅先生是写散文诗的,他讲课的时候本身就是一首散文诗。一直以来,我总想什么时候能再见见他,但是来不及了,他走了,世界上的缘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能补救的。(卢礼阳:我插一句话,你如果以后有机会写一篇回忆马骅先生的文章,我们《读书报》给你发表。)
    还有一件事情,我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觉得身心有闲,就没事找事地凑热闹了,开始收藏一些浅绛彩瓷器玩玩。我曾收藏到一个瓷器花插,上面有一幅画,叫“第十八洞天仙子图”,画了一个仙翁,一个小童。第十八洞天,我查过资料,就是温州的华盖山,又名容成大玉天,是道家“洞天福地”中三十洞天之一。我这次来的时候,已有所安排,我要17号的下午再走,在17号上午,我准备到华盖山这个地方去看一下。记得当年我得到这个“第十八洞天仙子图”花插的时候,特别兴奋,这个人物画得特别活,飘逸潇洒,画家又是有名的浅绛彩瓷画家马庆云。我后来还写了两本书,一本是杭州出版社出版的《晚清民间浅绛彩瓷鉴赏》,还有一本是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瓷器上的文人画》。因此,我这次来温州走近华盖山,自己觉得很有幸。
    刚才大家谈到了民刊的问题,民刊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刚才讲的缘起则生,缘尽则灭,不可避免,没有办法,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比如说,海宁图书馆没内刊的时候,我们想办一个内刊,可是想不出好的刊名来,好心人给我起了很多名字,“书林”、“书海”什么啊,反正类似的名字,没有一个中意的。有一个朋友跟我说,我们读书很雅气的,是否可用“水仙”作为刊名,这时,我一下想到我们海宁图书馆光绪三十年(1904年)诞生在海宁盐官城海神庙里面的水仙阁里,忽然跳出了“水仙阁”的名字,于是这个内刊的名字就这样缘起而生了。
    怎么办下去呢?这个很难。但是,我们要做的事情尽量做到无怨无悔,办刊物就是这样。我觉得我们办民刊也并不全是弱势,还有很多优势的地方。我们民刊是自己想办而办的,没有人逼我们的,是可以办可以不办的。因此,我们可以办自己喜欢的刊物,发表什么样的文章可以自己定,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办出自己的品位来,不必受别的影响。我们民刊不像正宗刊物,要讲经济效益,要养活几个人,没有这方面的压力。我经常这样说,现在出书太方便了。过去的时候,一本书没有三两年是排印不出来的,现在已经不同了,一个月可以印一本书。我觉得根据民刊的实际情况,应该把刊物办得高雅一点,办得好一点,有不少熟识的朋友给我稿子,我觉得不能用就不用。我们内刊没有稿费,就是凭质量取胜,文章见功夫,文字见深浅,好的文字总是好的,品位高了,有名望的作者也是愿意在这本内刊上发文章的。我记得这么一件事情,王国维先生的曾孙王亮在复旦大学图书馆古籍部,他要到清华大学去参加一个研讨会,他给我发来一个电子邮件,要我再寄一些《水仙阁》给他,因为他有一篇文章发在我们这个杂志上。他说,你这个《水仙阁》虽是内刊,办的挺雅的,有质量,我拿到清华大学里面送朋友,也还是送得出去的。
    民刊的经费有困难,大家都有体会。不过,刊物办出特色办出品位,找人帮助也容易。我们通过一些关系,请别人帮助,别人也肯出力。我们与海宁旅游协会合办《水仙阁》,就是与解决经费有关。当然,他们首先是看中我们的刊物办得不同别人的,有品位,合办也可以提高他们旅游协会的知名度。那次,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提到合办这事,旅游协会的会长当下就同意了。这样,我们办刊既有了一个帮手,又在经济方面减轻了一点负担,这就是双赢。
还有,这个杂志怎么样扩大发行量,我们《水仙阁》都是史实性的文章,以地方文献为主,是宣传海宁文化的。旅游协会领导建议说,把这个杂志放到海宁的酒店宾馆里,我们就同意了。既宣传了海宁,又扩大的杂志的发行量。内刊本来是送人的,但也不要随意送人,送给不喜欢看的人,人家不跟我要,我就不送。有人说,陆老师,你这本杂志怎么不寄给我,我说你喜欢读,给我地址,我就送给你。
因此,民刊有民刊的优势,现在《水仙阁》如何办好,我们如何提高质量,我觉得这是面临的一个实际问题。我始终觉得办好一本民刊不容易,但是我们还是有优势的,我们不要怕缘尽而灭,要与时俱进,要缘起而生,缘起而兴,缘起而旺,走出我们自己的路来。这个杂志办到哪里,就在哪里。但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只要记得自己曾为《水仙阁》而尽心尽力过,也就无悔了满足了。最后谢谢大家。

    阿滢:全国的民刊年会我参加了三次了,第一次在2005年北京举办了第三届,第二次是在山东淄博主办的第六届,这是第三次参加。在会上见到很多老朋友,也结识了很多老朋友,非常高兴,非常感谢温州图书馆给大家提供了交流的机会。
    我认为民办报刊可以分两种,一种是像北京的《芳草地》,南京的《开卷》,还有《温州读书报》等馆办的杂志,所谓的民刊就是没有印全国的统一刊号,报刊的全国统一刊号并不是代表着级别的高低,像山东淄博市下面有一个淄川区,区文化局下面有一个蒲松龄纪念馆办了一份《蒲松龄研究》杂志,这个杂志不但有全国统一刊号,还是全国的核心期刊。
    我们这里很多杂志,纯粹是个人,没有任何单位主办的杂志,这个杂志存在着经济的问题,全部是靠自己想办法。我主编的《泰山书院》,原来说是新泰市藏书家协会主办的,但是这个协会也是我组织成立的,实际还是我管理的事。这两年我又主编了份地方文史杂志《新泰文史》,影响了《泰山书院》的出版。《新泰文史》杂志是研究地方历史文化的,后面可以开辟一些专栏给地方做一些形象宣传,可以收取一些费用,办的费用不成问题了。《泰山书院》是入不敷出,暂时没有出新刊,也没有说停刊,以后只要有机会,还会继续办下去,希望各位老师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支持《泰山书院苑》,谢谢大家。
   
李传新:我觉得民刊已经生成十年了,在这十年内出现了许多非常有质量的民刊,例如董宁文等人的,这几个刊物能够坚持到现在,我觉得非常不容易,民刊它生存,主要靠一些读书人维持它、培养它、哺育它,如果失去了读书人的支持和培养,那民刊就失去了生命。以后的民刊发展的道路很长、很艰巨。例如我自己办的民刊也搞了好几年,后来就是因为没有经费停下来,停下来了我更觉得现在还在办民刊的真累,他们那种精神永远值得我们虚心学习。我想以后的民刊还得靠大家的努力,我期待民刊能够走出一新的路径,谢谢大家。
   
李岚屏:各位老师,大家好,我这里有三个小小的问题:
    第一个,就是关于我们的《易读》杂志,你们都应该拿到了,我想你们以后多多投稿。还有我们一些建议和意见都可以通过邮箱发送给我们,以便我们办得更好。
    第二,关于民间读书会,我想问一下,对内可不可以建立一个QQ群,以后各位老师就可以更方便地在里面互动,沟通意见,这样也可以更方便做进一步的交流。
    第三,关于一个阅读推广,我们也可以办一个微博或者博客,由一个人来主持,某一本民办的刊物出版了,我们可以把这些小信息和内容告诉给更多的人知道,通过这些渠道更多的人会认识到我们这些人的努力,还有更多的一些报刊的信息。
    还有,我想把《易读》的内容交给杨河源老师介绍一下。
   
杨河源:我是东莞图书馆的特派员,我是佛山工作,我在佛山电影台,做的是评论的工作,做的是新闻,多数的时候出不了镜,说话有时候也不连贯,有时候说的也不好听,自己也比较喜欢读书,跟东莞图书馆的渊源比较深,我就参与编辑这个刊物。
    各位老师,假如手头拿到了《易读》会发现,这两期的栏目设置和内容是有变化的,第一期时间非常紧,出的非常匆忙,涉及一些栏目实现不了,到第二期以后基本上栏目慢慢固定了。最主要的是有几块:
    第一块是一个专题,我们每一次希望能集中一个专题,在一个专题上面有一些深入的描述,比如第二期的专题是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幸福的指标,并且推荐了一本书,他做的这个动作是救了一家出版社,单单广东就加印了几十万册,非常多。这个事情,尤其像政治家推荐书非常麻烦,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水准在哪。我说一下我个人的一个经验,包括广东的一个省委领导,甚至是我们国家领导人曾经推荐过一本书叫《货币战争》,估计在座的各位你们都知道这本书。领导人推荐的书容易出现问题,但是它作为一个现象,以GDP为主要的路径现在显然已经走不下去了。幸福指标是个什么样的事情,所有的宗教可能都关系到这个问题,不管你认为人生是不是幸福,幸福跟阅读有没有关系,阅读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幸福状态,那就做了这样一个专题,每一期想推出一个专题。
    第二个部分,做一个阅读前沿。因为阅读是一个积累的事情,它跟当下的出版也有关系,最新的一些内容,比如半年之内出版的新书,在这个上面也所反映,转载的东西多了,一些主要的报刊。还有一些提供了一些信息,一些书摘,评论可能比较少,最简约的文字把它弄出来。再根据其他的一些栏目,比如说《人间书画》,一开始就想把手稿和一些已经印品的名家的东西区别开来,后来考虑到难度,过细也不太容易。因为第二期的投稿里面有些质量参差不齐,处理起来非常困难,和转载的、转录的文章质量有很大差距,这一块也是有差距,很难做到非常完美,达到自己非常满意的地步。
    还有就是要原汁原作,作者对一本书的评价,书究竟是怎么样最能说明问题,这时候我们想我们把自己能看到的,在自己有限的范围内看到的东西都放进去,尤其是那种像一篇能反映作者风格这一类的放进去啊。读者一看它就是一个文摘,看列表就知道作者风格是什么样,他的代表作品是哪些。这个部分和《人间书画》一样起了一个梯度,可能从民国的时候,三十年前的时候,当今,有这样一个时间的梯度,现在出版的是中文书,还有中文翻译的书,有一些比例的搭配。
    在推广这块,我们没有比较深入的交流,我们印的刊也好,报也好,究竟是要给谁看的,前面是这样一个目标群体,我个人觉得好像民刊还是以本土为主,最好的一些读者,假如在本土这一块能培养十年、二十年下来,那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说我们这个刊就像在图书馆之间交流,就像一滴水掉大海里去了。一个刊寄一册到一个图书馆,即使一个馆长有心,他很难进行统计,他放在哪儿,专设一个陈列架,可能很难取得什么效果,如果是三五册效果可能会好一点,而这个三五册也不稳定,另外一个又可能支持不了,这也就是问题。
所以,假设民刊它要推广,我觉得这个可能瞄准的稍微准确一点,你给我要我才给你,因为你真的需要,你不需要,真的不是浪费我们的精力,浪费我们的纸张吗?最开始的那几期不可能做的太好,因为大家都不知道你有这个刊,你可能还是要邀(稿)。
因为我以前在佛山图书馆工作,再开始做了一个讲座,当时全国没什么图书馆在做,并且风险也很大,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你完全不碰到那个线,可能你的讲座根本办不下去,跟电视上讲的是一样的,跟领导讲话是一样的,没有人听。我们想一直的有一定的水准,有一定的规模,能形成对话一样的平台,有这样一个打算。但是后来往下坚持着走,比较固定的刊期,那个时期要好很多。
    我个人觉得民刊能坚持下去就好,这是我个人的一点意见和对《易读》的一点感受,谢谢各位。
   
张永苏:很荣幸跟大家一起讨论这个问题,你们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会议,我是第一次,大家基本上是办刊物的,我也是办民刊的。我办的刊物是《籀园》,是今年才创刊的,编发刊物我是新的,实际办刊物我并不是新人,图书馆里还有《温州读书报》,在创办的时候我就参与这个事,第二年主要负责这个报纸,后来礼阳兄来了,他把这个事接下去,而且办的越来越好,今天确实很难得。办《籀园》,我是重操旧业了,虽然我并不是正规的编辑,但是也算是一个研究这个的。
    今天来主要是谈关于报刊的问题,我们《籀园》因为是刚办的,虽然性质上跟读书报相似,但是在方向上还是有点不同的,我们现在的读者群并不怎么确定,在座的都是行家,希望大家以后对我们多提意见。如果你们觉得满意,都可以向我们投稿,如果觉得还可以的话,想继续看到我们这个刊物的向我提出来,把你的名字给我,我会把刊物寄给你的。
另外,谈谈民办刊物的问题,民办刊物的问题说白了是我国特有的现象,这个事是非常艰难的,经济上难,人员上难啊,组稿上难,生存的空间是非常有限的,这是这个方面发展的体会。
作为图书馆办这个刊物,还是定位的问题,图书馆这几年办刊物都是办的很好,都很有特色。定位有两种,一个是面向读者,基本以阅读指导为主,再者我们的刊物是综合的,既以读者引导,再一个就是图书馆本身的业务,本身的业务为什么坚持下来,就是我们图书馆办刊物的目的还是为了搞好阅读,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搞好。所以,特别是我们的同行,在这些方面有什么见解可以多多交流。
    读者对象,如果用纯粹的读者方向我们就从引导,再者像我们这种刊物还有一个职能,面向图书馆自己专业的一些人,在我们馆有些教育提高,这读者群培养的问题,这是我们以后继续生存下去的难度,就是一个经济困难,一个定位,一个是读者对象,特别是现在读者阅读外化的十年内,像我们这样传统的图书是不是还能继续生存,我们这些可以探讨。因为我们还有作者,是不是可以相辅相成,我们以后可以探讨。今天我也没有多准备。
    另外,馆刊办好有一个自己的特色,像他们坚持自己的特色,我们也是坚持这份诚意,因为作为一个区域性的图书馆,不可能把全国所有的东西包括在内,这是有特色的问题。另外,如果要坚持下去,而真正吸引读者,办的有吸引力、生命力。我们毕竟是一种“非法”出版物,在我们这个刊物里面可以有一点勿言的,但是并不是说我们要唱什么反调,我认为有一个作用,跟图书馆本身的职责相关的,图书馆本身的职责就是知识的保护神,知识的传播者,维护知识正常的传播和认识是我们主要的职责。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我们再把办刊的方向确定一下,会办出自己的特色。
    这是我个人的浅见,一些想法还不太成熟,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指教,谢谢。
   
牧:我发言说两点。第一,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想法是民刊本来建立时间不长,我们应该尽量参加,各种刊物你们有了,尽管有的刊物有一些细节的小问题,我们不该把它排除在外。第二,我们选一些谈日记的民刊,研究日记的一些人员,原则上是11本,字数不够。我讲这个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可以作为日记报的资料积累起来,以便我们以后使用;第二个就是通过这个办法,希望各家民刊更加关注日记,多发原创日记,过个三五年,说不定我们还要真正的有研究日记的文汇、一个专报,谢谢。
   
瞿光辉:在座的各位都是老编辑,我是读者、作者,我刚才说过,我出了一本书(《美丽的旧书》——整理者按),就是董宁文先生主编的,我认为民刊有一个特点,它是提倡读书的,辛勤培育种花的人,就是像我们的读者、作者。
举两个离子,比如说《瓯歌》这本书里面的213页,有一篇文章叫《修女墓地寻踪》,这篇是我写的,我先寄给一个公开刊物,结果没有发表,后来我寄给图书馆,《读书报》就发表了,后来过了几年,公开刊物又给发表了,这是我后来通过人再寄给他的。发表以后有一点有意思,我里面有一段引文字号是不一样的,他们搞的都一样,结果这篇文章变得不三不四,人家看也看不清楚,比较模糊,说明办民刊的人非常负责任,有眼光,有见地。
    再比如有一位董国和先生,给我两部书都写过评论,先寄给《读书报》,《读书报》不便于发表,而是把它转到公开刊物发表,这样广而告之,让更多的人读到我的东西。所以民刊的编辑们都是有心人,他们有眼光、有胆量,非常值得佩服。
刚才我讲到董宁文先生给我编了这本书,我那时候跟他一点不认识,我也不是什么名人。最近我又寄给他一本翻译的泰戈尔的书,这本书已经有人译过,而且是名家,我希望他能够推荐。他跟我交流思想,说你这本书有什么特点,你再给我重复一下。我说我这本书翻译的时候是注入感情的,里面很有意思的诗,我翻译的时候真的留下眼泪了,各位都知道,泰戈尔的诗读着能流眼泪是很少的,除非是他的小说,诗歌很少有流泪的,我翻译它的时候感动得流泪。我是注入感情,我对人物的命运怀着深深深的感情,我虽然知道这本书已经有译本了,我还是希望董宁文先生能推荐他,他也同意给我推荐。所以我们编者都是辛勤的育花者,我在这里表示感谢。

    主持人:我先说几个事情,第一,转达一下陈子善老师讲的一个意思,如果第十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暂时没有什么单位承办,他们编辑部有意承办。
    第二,刚刚方绪晓先生,现在《文史参考》的主编,他发了短信祝贺我们年会召开。
第三,为什么《会议指南》印了名字但是人没来,针对这样的情况我说明一下,好几位先生因为种种原因来不了,子张先生是他们学校开了残运会调课了,他原来是双休日休息的,结果是星期二、星期三休息,星期六、星期天上课,他出不来了。李福眠,是他们文学报社社长,临时把他叫到安吉出差。还有几位先生临时有事情。还有一位,叫我一定讲一下,就是陈克希先生,上海古旧书店的,他说日子刚好冲突来不了,一定让我向大家转达他的意思,他说希望以后还能见面,他跟萧先生一样也是年会的积极分子。
刚刚李岚屏女士讲到QQ群,如果大家觉得QQ群可以做,不复杂的,我们大家加进去就行了,这个是不难的,这个事情运转起来比较方便。
    我这里的事情没有了,就是下一届年会的事情,大家可以酝酿一下。东莞表示了一个意思,因为今年1125号在贵阳要开一个全国图书馆的年会,他们有一个项目,就是明年的年会要招标,现在叫温州图书馆、东莞图书馆、无锡图书馆竞标,每个图书馆拿出明年办会的方案,评委给你评,你这个申报方面上台介绍你的方案,1015分钟,讲完以后评委打分,中标的单位就是承办明年的年会。
    东莞的馆长叫李东来,他说如果我们东莞中标了,我就想办第十届的全国读书年会,因为这个会很大,全国中国图书馆年会有10001300人,他说再增加80人到100人问题不大,他的意思把两个会结合到一起开,如果没中标就不好开了。本来他想到温州开会的,因为这个事情他要准备文案,这是一个未知数,十天以后就要揭晓。
    刚刚陈子善先生讲的意思,如果东莞或者其他城市没有意愿,他们愿意承办一次。巴金文学馆在杭州搞了一个专家论证会,搞的很成功,他专门到杭州去请全国的二三十个专家,在杭州论证巴金文学馆怎么做,方案、策划搞的很到位。因为周立民有事情来不了,所以陈子善跟我说这个是不是宣布,如何宣布,让我考虑。
    还有一点时间,你是否就代表三位(还没有发言的嘉宾)。
   
冯传友:各位朋友、各位老师,我上午在发言当中说了一个包商银行小企业贷款无抵押,一位老师批评我说是金融界外行,说贷款怎么没有抵押呢?我向各位朋友说,这就是包商银行的独特之处,我国目前小企业贷款的特色之一,就是不要抵押物,小企业没有抵押,没有帐务,没有正规的管理,包商银行什么不要。他考察你的诚信度,就是把钱借给你,你还不还我,不是说你有钱没钱的问题。2005年国家发展银行当初推广这个经验的时候,全国选了12家银行,11家银行失败了,包商银行成功了,而且现在唯独包商银行在做,它不要抵押物,而且事实证明小企业比大企业诚信度大,夫妻店、个体户比大企业诚信度大,我们的不良率是0.33%。这是题外话。
    还是说我们民刊读书,办了九届了,我参加了六届了。
   
卢礼阳:不好意思,下面已经上车了,晚上再讲,谢谢大家参与,谢谢大家支持!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0
张国功:书卷多情似故人

2013年01月15日
来源:南昌大学



[作者: 查娟 2013-1-14 ]

我想象着我已不在时的地球:
没有变化,没有缺失,依旧是光怪陆离的盛会,
女士们的服饰,带着露水的丁香,山谷中的歌声。
而书终将被放回到书架上,高贵的出身,
源于人类,也源于光辉和崇高。
这是张国功冬夜读书时摘录下的诗句。出自波兰诗人切斯瓦夫?米沃什的短诗《书比人寿》,诗名“And Yet the Books”。对张国功而言,读书已成了呼吸一般的习惯。
张国功曾从事文学编辑出版工作15年。然而谁也没有料到,2011年他递交离职报告,回到母校南昌大学中文系作了名教师。重回书斋与校园,就像他在自己的书后记《纸醉书迷》中所说:“我曾是个为他人作嫁衣的职业编辑。在枯燥的谋食生涯之余,多少还保留着一点读书人的习气??在当下商业化的语境中,编辑实际上越来越异化为与自由读书相悖的职业了。坚持这种‘书生活’,倒不完全是工作上功利性的需要。有时,我更愿意把它看作一个人成全、丰满、强大自己内心的一种努力。有一点点意义,也有一点点意味、一点点乐趣,如此而已。”
对于有机会回到母校教书育人,张国功在QQ空间中抱着感恩的心情抒写下自己的中年心绪:“虽说青春渐行渐远,还有一身在校园外摸爬滚打多年而来的芜杂与纷乱,但一切归零,生活方式、职业生涯以及人生历程重新开始,我依然感觉到与享受着自己内心的年轻。做过一点点新闻,做过十五年的出版,而今我只想踏实地做一名教师。中国读书人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大概就是这些吧。”
跟随内心的声音走,在书的世界里寻找到一种踏实的依靠,不时提笔记录下一点点工作与生活中的心绪,不失为快节奏时代里的慢生活。“我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本书是怎么来的”,张国功说到儿时读书的经历,话语里仍带着孩童般的兴奋,“在乡下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利用午休时间,去河边柳树上捡知了壳,卖给中药店,攒了8分钱买回一本连环画,是《西游记》的第一册:《美猴王》。”从当年在贫寒乡间的无书可读,到今天坐拥万卷藏书,张国功说自己更怀念当年读书的纯粹。
张国功读大学时“天天都往图书馆跑”。那时大学生的价值观念和现在似乎不一样,没有很大的就业压力,便“一心只读圣贤书”了。近年,他偏好关于民国时期的书或文章,“从政治上讲,民国是短暂的、纷扰的、混乱的、下行的、未完成的;但从思想自由、精神生活与国民创造力上讲,它是丰富的、多元的、活泼的、生气淋漓的。” 他讲到胡适先生念兹在兹、喜欢给大学毕业生讲的人生三味药:“问题丹”、“兴趣散”和“信心汤”,讲到清华校长梅贻琦教育学子们要有担当……谈及那三十余年间的民国知识分子的风骨与气象,他的眼睛里分明有种与那个年代契合的神往。遥想民国当年,他说从中得到了许多,而那个风云时期的价值观于当下也有针对性。
谈话过程中,张国功自然流露一种来自父辈般的和蔼可亲,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他所说的胡适和风细雨般的教诲,不正体现在他自己身上么?他有传统书生的儒雅气度,有江右文人的一份质朴本性。然而又是谦逊而淡泊的,不论是谈及自己写的书或个人的相关经历,自有其坐看风轻云淡之势。也正是这种随性,让他听从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从喧哗不已的社会遁入大学校园,选择站在三尺讲台上。
离别校园十余载,再回来已经不是坐在讲台下聆听的读书郎。现在的大学生所处的多元化环境比起十多年前大有不同,面临的选择更多。张国功觉得现在读书的氛围里似乎多了一些“不纯粹的东西”。问起他作为个人如何去改变与应对。他说,其实无他,就是“本分”两个字,“老师尽本分教,学生尽本分学”。他服膺胡适所说的“要怎么收获,就怎么栽”,“功不唐捐”,任何一点努力都不会白费。即便在一个理想主义流失的时代,我们也不应该放弃自己的努力。至于学生,他说,人生的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分工,大学四年就要多读书,参与林林总总的社团活动等毕竟是虚拟化的,无法达到真正走入社会的真实感。他说对于读书这件事,是没有下一次的,我们习见的手头很忙、要考证等等不过是借口,“有些书没能及时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同样的一本书,在不同的人生时期翻读,会有不同的领悟,所经历的人与事在变化,书的内涵对于读者会产生不同的影响。他也坦言自己人到中年职业转换的巨大压力,比如初为人师时对教学方法的摸索,比如“课题化生存”的科研压力……不过张国功还是追随万事尽力,但求心安。
张国功曾做过一个关于学生读书情况的调查,从中发现读过类似《XX的成功学》这些“励志类”书籍的学生竟占了大多数。
谈到对学生读书的建议,他说自己正是极力反对学生们阅读这些伪成功、伪营养的书籍。这样的书看似有哲理,但其实并非如此。他不赞成大学生沉迷于穿越、奇幻等类型小说,这样的读物因其具有故事性、趣味性受人青睐,但其实都是一种模式,于心志毫无益处。张国功建议象牙塔中的学生不应仅满足于从功利的角度研读考研、英语等工具书,应多读一些文学类书籍。经典的东西自然是经过时间沉淀的,“总要有与自己内心吻合的东西”,来“成全自己,丰富自己”。
聊天结束时,天色已暗,上午的课与下午的OFFICE HOUR,忙碌一天的张国功仍显得十分精神,身着高领夹克搭深蓝色休闲裤,挎着公文包,下楼后他回头向记者招手,转身步伐轻快地离开了。不知他回到家落坐书房,摊开的是哪一本书,走入的又是怎样一个精神世界?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1
http://blog.sina.com.cn/u/1215475172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2
江西:执著而韧性的文学坚守http://www.chinawriter.com.cn 2003年10月28日

  信心 主力 希望——江西作协主席陈世旭访谈录
    对青年作家的发现、培养和宣传,一直是江西作协孜孜以求的目标。江西作协最近评选的第五届谷雨文学奖就是青年专项奖。在此,本报编发了《江西日报》记者李滇敏对陈世旭的采访,以期让读者对江西的这届文学奖有更多的了解。
    记 者:上世纪末曾经听您说过:抓住了青年就抓住了江西文学的21世纪。显然是出于这种考虑,新世纪的第一届谷雨文学奖设立为青年创作专项奖,您觉得这次评奖最大的亮点是什么?
    陈世旭:我的感触可以用三个词概括:信心、主力、希望。
    记 者:信心指的是什么?
    陈世旭:首先这次评奖使我对文学本身,以及对江西文学的发展树立了很大的信心。我走上文学道路二十年了,可以说是整个新时期文学的亲历者,我看到的一个最突出的社会现象是文学从高空跌入低谷,从中心完全边缘化。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江西与我同时走上文坛的作家,现在大多风流云散了,那支随着文学大潮涌起的文学创作队伍几乎不复存在。这对于一个选择文学作为终生职业的我本人的信心是个考验。
    文学的边缘化是社会的客观现实,让人忧虑的是文学队伍失去信心。这次评奖是省作协在新世纪的第一次评奖,情况如何我们事先不无担忧。结果参评的作品有一百多篇,获奖的作品有四十多篇。这么多的作者参评,作品的整体素质这样高,多少有些出乎预料。这是一次令人欣慰令人鼓舞的文学总结,它充分表明江西的文学队伍不仅存在,而且具有很大的活力。
    记 者:你认为这批年轻的作家已经成为江西文学的主力了吗?
    陈世旭:这次评奖参评作者的年龄限制在四十岁以下,评的是青年创作专项奖,而必须特别指出的事实是,三年来,江西文坛就是这些四十岁上下的青年作家在挑大梁。这一次的青年创作专项奖实际上就是江西三年来的文学创作奖。它显示了江西文学的莫大的可持续发展性,是大有希望的。
    记 者:谈谈您的希望?
    陈世旭:通过评奖我们看到,这一代作家有生气,有才华,有全新的文学观念,相当一部分作家有非常突出的创作个性。但由于生活阅历的局限,他们的写作面也受到一定的限制。作为一个过来人,我愿他们更多的面对社会生活,努力开拓自己的生活和写作的视野,扩大自己的艺术思维领域,从而丰富自己的创作。
    记 者:小说一直以来是江西文学的“传统优势项目”,请您点评一下这一批青年小说家的创作。
    陈世旭:江西文学主要的成绩的确仍然表现在小说上。我们小说作家很多,尤其是青年作家写作起点很高。在青年作家中我特别想提到杨剑敏,这是一个非常执著的有鲜明艺术追求的青年作家,他的小说同熊正良、傅太平的小说一样在江西文坛有着特别的意义,他们的出现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过去江西小说单一、沉闷、保守的思维定势,他们在小说美学上做出的贡献是非常突出的。杨剑敏同熊正良、傅太平还有九江的丁伯刚是江西作家当中最具有哲学意识的作家。
    我看好的另一个青年作家是陈然。他来自生活的底层,对生活的理解很独特,这使他的创作有着坚实基础和深厚潜力。
    记 者:这两年江西的散文创作异军突起,不仅出现了一批优秀的散文作家,而且形成了一个整齐的创作群体,你对这个现象怎么看?
    陈世旭:江西散文这两年的确涌现出一个很大的作者群,大量地在有影响的刊物发表作品,并被收入一些重要的选本,也出现了一批优秀的作家,比如李晓君,他与另外两位出色的青年作家江子和范晓波被称作江西散文“三骑士”。散文的女性作家似乎更多,她们的散文写得非常细腻和灵动。江西文学的这支散文写作队伍确实是一支重要的生力军。
    记 者:您怎么评价这几年我省的诗歌创作?
    陈世旭:江西诗人现在越来越多地在全国的主要诗歌刊物上崭露头角,《诗刊》、《人民文学》上经常能看到江西诗人的作品。早几年“诗群”“崛起”的时候,江西诗人似乎还处在“冬眠”状态。而现在,江西诗人反而显示出一种独特的活跃的写作姿态。在困窘的诗歌创作现状中,表现出莫大的韧性。
    记 者:从参赛作品来看,儿童文学和文学评论数量相对要少一些,对此你有什么感觉?
    陈世旭:儿童文学创作队伍不仅在江西,在全国也是有限的,但江西彭学军、曾小春的创作在全国儿童文学界是颇受关注的。目前,江西从事文学评论的青年作者并不多,而且他们的工作还常常不被关注,但是我觉得这些评论家所显示出来的意义是空前的。陈平辉、张国功、刘家思、龙迪勇等这些评论家出来后,开始有了同全国评论界对话的可能。一个省优秀的评论家并不需要太多,他们能关注这个地方的创作,能阐述这个地方有代表性作家及其作品的意义,能站在全国背景上对这个省创作总体状况有个相对准确的把握,就能为创作提供帮助。
    记 者:你刚才点评了不少青年作家,那么,江西省有实力的作家如何才能在中国文坛占有一席之地?
    陈世旭: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传媒时代,经济学上称之为注意力经济时代,我们不被关注或者较少受到关注当然主要是因为我们缺乏真正能让全国文坛叹服的大家和大作——对此我们必须有充分清醒的认识。另一方面我们也的确缺乏引起人们注意的手段。因为经费拮据,我们无法应对市场条件下的媒体运作需求。这一点我觉得应从两方面来讨论。从作家本人来说,要耐得住寂寞,哪怕是终身默默无闻;另一方面也应该相信,真正的好作品终究是不会被埋没的。而从作协来说,我们要努力工作,来扩大有价值的作家作品的影响。我们也不断在努力,积极创造条件宣传江西的作家作品。
    新设想:
    1开展“‘笔走江西’散文大行动”。荟集全省散文作家,精心组织系列散文采风活动,创作一批挖掘江西人文历史、自然风光的精美散文,结集出版一套《笔走江西散文丛书》。此外,在纪念长征70周年之际,联合江西东方红景观园拟开展“东方红之旅?笔走长征路”大型散文采风活动,组织作家沿着长征路线进行采访,并创作一批优秀文学作品。
    2办好江西谷雨诗歌节。结合江西谷雨诗会传统,面向市场和群众,探索更有活力的诗会形式,在首届谷雨诗歌节的基础上,把活动推向更高的层次,使之成为江西的一项文学品牌活动。
    3抓好滕王阁文学院特聘作家的创作。改进和完善特聘作家管理机制,实行有效的激励措施,对特聘作家创作的数量和质量形成更为明确的要求,使他们真正成为江西文学创作队伍的主力军。
    4联系有关评论家和文学期刊,开展几个青年作家作品研讨会。拟对杨剑敏、陈然、陈蔚文等小说家,以及部分散文作家的创作,召开研讨会,鼓励他们进一步提高创作水平,尽早在全国文坛产生较大影响。
    5进一步解决作家出书难问题。
    6加强对作家作品的评论研究工作。依托《创作评谭》这个阵地,瞄准优秀文学创作人才,组织评论家及时、有效地解读他们的创作。
    7加强为会员服务工作。加强与会员的联系,改进创作联络机制,不定期地到基层召开会员片会;改进对会员创作动态跟踪了解,及时掌握发布会员创作信息。
    8努力为作家创造条件,组织作家到兄弟省市学习、参观,为他们的创作积累生活素材,扩大创作视野。
    工作视点:
    (一)加强作家队伍建设
    抓好文学尖子人才的培养、扶植和重点作品的创作,是江西作协为促进文学创作繁荣采取的一项有力措施。在省作协的积极努力下,1997年,江西省政府批准成立滕王阁文学院。在筹建文学院的同时,进行了文学院特聘作家、特约研究员的聘任工作。1999年2月开始实施特聘作家制度,对重点作家作品予以扶植。聘请省内创作活跃,具有较强创作实力的中青年作家作为特聘作家,每届三年。首届特聘作家熊正良、宋清海、傅太平等6人,受聘期间,共发表250多万字作品,完成长篇7部,中短篇30余部,1部作品集入选时代文艺出版社“中国小说50强”丛书,并有作品入选中国小说学会年度作品排行榜。2002年2月,聘任杨剑敏、陈然等9位青年作家为滕王阁文学院第二届特聘作家,他们的平均年龄在37岁以下,受聘以来,已在《人民文学》、《小说选刊》、《十月》、《钟山》等文学刊物发表、转载数十篇中短篇小说,并有作品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02年度小说排行榜。与此同时,江西作协还抓住了一批上世纪70年代出生的文学新秀,对其中的佼佼者通过各种途径进行培养、研讨和宣传推介。这批作家潜力很大。此外,对于个别80年代出生的文学苗子进行跟踪扶持。
    (二)设立奖励制度,激活文学创作
    为奖励文学作品,推动创作发展,江西作协于1989年设立了“江西谷雨文学奖”,每三年评选一次,迄今已举办五届。第一、二、三届为综合奖,分设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儿童文学和文学评论6大类。第四届为长篇小说专项奖,评选了《将军镇》、《火季》等6部获奖长篇小说。第五届为青年创作专项奖,奖励了43名40岁以下的青年作家。五届奖共有247篇(部)江西作家作品获奖,产生了较大影响。同时,在省文联和作协的筹办下,省财政拨专款设立了“江西文学创作出版基金”,用于资助江西作家作品的出版。迄今已补贴资助50多位作家作品的出版。
    (三)编辑出版江西作家文学创作丛书
    江西作协积极努力,组织江西作家作品的出版。先后编辑出版了《谷雨文学创作丛书》一套30本;《江西新时期十年文学作品选》七卷八本;《江西青年文学创作丛书》一套21本;《九十年代江西文学作品选》一套四卷,以及有关江西作家作品评论的《当代文学评论选》、《新时期江西作家作品论集》、《江西中青年作家作品评论集》;由省作协选编的《百花洲文学创作丛书》,每年推出10位左右江西作家作品。
    (四)抓好重点作家作品的评介工作
    新时期以来,江西作协共召开百余次江西作家作品研讨会,其中在北京召开的有傅太平的小说创作、胡平的报告文学等研讨会;在省内召开的有俞林、杨佩瑾、陈世旭、宋清海、李耕、郭蔚球、胡辛、金岱、相南翔、熊正良、彭学军、曾小春、刘国芳、陈永林等作品研讨会。还召开了江西革命历史题材、农村题材、改革题材、长篇小说创作、《青年作家15人》、《早春笔会》、《南昌上饶赣州三地诗群》、青年散文创作等研讨会。江西作协根据创作现状,每年还不定期地召开各个文学门类的创作讨论会、笔会、重点作品改稿会等。
    (五)拓展文学活动渠道,广泛开展文学交流
    从1993年始,江西作协与日本岐阜县中国学术交流中心建立了联系,互派作家访问,已进行六次文学交流。同时加强了与周边省市作协的交往,共同开展文学活动,如与湖南、湖北作协联合举办了“湘鄂赣三名楼文学笔会”等。
    (六)组织作家深入生活
    江西作协每年组织作家深入到江西农村、企业、及具有独特文化、风土人情的县市进行采风体验生活;还组织作家积极参与社会中心工作。如对1998年九江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侵袭,2003年春天,非典病魔肆虐等事件,江西作协组织作家投入到抗洪抢险和抗击非典的斗争中,以文学的形式反映其间的感人事迹。此外,还先后组织两届特聘作家赴大西北、中越边境、东北、俄罗斯、湘西、云南等地采风,给他们提供了新的感受,开阔了视野,使作家们感悟到“即使写我们立足的土地,也存在着增强大气、底气和文化穿透力,提高文化品格问题”,逐步改变那种只顾埋头创作的状况,把触角伸向更广阔的空间。
    作家现在时:
    杨剑敏,男,35岁。主要作品有小说《突厥》《广陵散》及小说集《出使》等。近期准备先写几篇中短篇小说及一组散文,再创作一部长篇小说《备忘录》。
    陈 然,男,1968年生。在《人民文学》发表中短篇小说一百多篇,多篇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转载。短期内仍以中短篇小说创作为主。
    温燕霞,女,1963年生。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夜如年》《寂寞红》《黑色浪漫》《此恨无关风和月》、散文集《嫁给一盏灯》《越走越远》。目前正在创作长篇小说《斜阳外》和中篇小说《龙缸记》《春霞的1934》。
    程 维,男,40岁。出版《古典中国》《独自凭栏》《豫章遗韵》《与大师相遇》等著作。正写作长篇小说《戈乱》。
    赫东军,男,满族,1963年生。江西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作品有:诗歌《送朋友去海南》《教女儿下象棋》《邂逅一老战士》《民歌:送郎当红军》;小说《大声哭泣》《梦里阳光》《无法倾诉》《讨米》。《讨米》获江西省第五届谷雨文学奖。年内计划完成五篇短篇小说,一部中篇小说。
    王晓莉,出版散文集《红尘笔记》,曾获“江西谷雨文学奖”两次。计划仍以写散文为主。关注他人及自我精神变化,关注最日常的生活。
    三 子,男,1972年生。在《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等发表诗歌近300首,诗作入选10多种诗歌选本。继续酝酿写作大型组诗《松山下诗抄》。
    刘家思,男,40岁。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主要有《坚硬的事物与独特的叙事——论熊正良的自我成长小说》,专著《苦闷者的理想与期待——曹禺戏剧形态学研究》等。计划写作《当代小说叙事形态研究》。
    汪 峰,男,1965年生。最近在《诗刊》、《星星诗刊》发表多组诗歌。计划对先锋诗歌进行系统梳理,完成十万字左右的诗歌评论《向下的历程》。
    龙迪勇,男,1972年生。主要从事叙事学研究,并从事散文、随笔写作。目前正在撰写《叙事哲学》一书。
    江 子,男,1971年生。主要作品有散文《入世者手记》《我的赣江》《货郎》,诗歌《我在乡下教书》等。计划写作散文系列《永远的暗疾》《路上的人群》等。
    马 策,男,1966年生。以写诗和评论为主,著有诗集《诗歌点灯》,评论文章有《诗歌之死》《一代人的身份焦虑?》《诗坛的博弈》等。
    陈蔚文,女,1974年生。供职媒体,散文作品见于《散文》《散文海外版》等刊。2001年涉足小说,已有近三十个中短篇发表于《天涯》《小说月报》《上海文学》等。
    范晓波,男,1970年生。在《人民文学》《散文海外版》《美文》等刊发表散文、小说及诗歌300余篇。目前正在写作散文集《我为什么比你浪漫》。
    傅 菲,男,1970年生。在《人民文学》《诗刊》《散文》等发表诗歌散文若干,作品入选多种诗歌散文选本。正在写作二个中长篇散文《一个疾病的夏天》和《钓鱼记》。
    彭学军,女。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集《油纸伞》《白衣裙蓝花边》《长发飘零的日子》《蓝森林陶吧》,长篇小说《终不断的琴声》《红蘑菇》等。曾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等。
    叶明新,男,1966年生。主要作品有小说集《人人爱惜自己的身体》《天生没长好》(待出)和长篇小说《舒服的人没几个》(待出)。目前着力于电影剧本的创作。
    李晓君,男,31岁。主要散文作品有《影像,或独白》《四重奏》《片断与札记》《一个和他的城市》及作品集《昼与夜的边缘》等。近期正在写作一部散文集。
    陈永林,1972年生。已发表1500余篇微型小说,400余篇被《小说选刊》《读者》《作家文摘》《中华文学选刊》等转载。60余次获得《人民日报》《小说月报》《文学报》等优秀作品奖、征文奖。有数篇小说被改成广播剧、电视剧,《古瓶》《娘》等小说收入《中学语文》《高中现代文阅读》等教材。已出版《栽种爱情》等六部小小说集。计划再写1000篇微型小说。
    相关链接:
    谷雨诗会
    谷雨诗会是江西文坛一项持久不懈的群众性文学活动,在中国文坛上也是一种有独特色彩的文学景观,至今已连续走过43个春秋。多年来,诗会植根于红土地的诗歌传统,弘扬在这块土地上培育起来的盛衍不息的人文品质,体现了江西人性纯净、崇尚诗歌精神的地方文化特色,培养了一大批诗人,并已成为江西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一项重要活动形式。
    江西的诗歌创作一直很活跃,诗歌新人佳作不断涌现,创作呈现出多姿多彩的面貌。基于此,江西作协2003年举办了“首届谷雨诗歌节”。首届诗歌节气氛浓厚、异彩纷呈。江西作协开展了一系列诗歌活动:一是以“诗画南昌”为主题,在南昌公交车上举办流动诗会。将省内外征稿并由评委和市民投票共同选出200首优秀诗歌,印制在市区的公交车上,每首诗配上相应的画面和图片,形成“流动的诗会”。二是在南昌新区红谷滩举办近万人参加的大型诗歌朗诵文艺晚会。晚会邀请全国著名朗诵艺术家朗诵了江西诗人创作的诗作,表演了丰富的文艺节目。三是举行朗诵诗征稿大赛。在收到的千件诗稿中,遴选了富有时代感和艺术表现力的诗歌,编辑《最新群众朗诵诗选》,促进高雅的群众文化活动。四是与省摄影家协会联合举办“诗画江西”旅游摄影诗展览。从征稿的600多幅摄影作品中遴选了140幅,组织诗人配上短诗,在江西省艺术展览中心展出。并在《创作评谭》杂志、《江西画报》等刊登了作品专号。五是全省11个设区市于谷雨节期间连续举行谷雨诗会,形成了全省联动、立体、梯次的诗会氛围。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3
1943:一位中华书局学徒的友情与文化记忆
2009-06-01 作者:张国功

    ■张国功

    给老出版人喻建章先生编辑回忆录《我的七十年出版生涯》(江西教育出版社出版)时,先生郑重地把一束书信交给我,以作为附录置于书后。按照先生的说法,这既“反映了个人经历的一个侧面,亦是史料的一种补充,记录了时代的痕迹”。

    书信不仅记事,更能存史,其价值当然是不容怀疑的,尤其是对于在出版界超期“服役”长达七十年(!)的喻先生来说,其细大不捐地保留下来的字纸,更是如此。先生的经历,说起来是一幅中国现当代出版业的缩影。“七七事变”后十天,先生十二岁时,通过面试成为中华书局南昌分局的一名小学徒。此后历经八年战火中的书生报国、新中国成立后传统出版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五六十年代出版业的折腾动荡、改革开放后出版事业的大发展、世纪之交出版业的转型,从中华书局的小学徒到资深出版人,先生经历了对于今天的出版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漫长职业生涯。他做过旧年中华书局学徒、发行员,国难当头时辗转后方播撒书香;解放后出版业公私合营时,参与推动书业联合;五十年代进入江西省政府新闻出版处,负责全省出版发行计划;六十年代重回江西人民出版社担任出版社负责人;九十年代退休后,集中精力将江西的出版科研搞得风生水起……其出版生涯时间之长、涉及出版领域之多、践行出版环节之复杂、经历出版人事之丰富,不仅在江西一地,即使在全国出版界,亦洵为不多见者。在这束书信里,既有与宋原放、王仿子、许力以、王仰晨、胡真、戴文葆、刘杲、巢峰等老出版同人之间的信息与感情交流,也有杨佩瑾、毕必成、陈丹青等知名作者向编辑由衷表达的感谢与问候。

    而最让我凝视许久而深为动情的,是先生放在附录之首的那帧同人真挚的共勉赠言。题赠者李慕轩,老中华书局的经理秘书,与喻先生共事十余年的同人。时间是1943年,中国进行抗日战争的第六个年头。

    抗战中,随着日军入侵江西,中华书局南昌分局被迫一再南迁,从南昌到吉安而赣州,流徙播迁。当时,先生奉命驻守设在井冈山下小城遂川的中华书局临时书库。在那里,先生目睹了一幕幕令他终身难忘的战时中华文化生生不息、存亡续绝的情景。遂川与湖南的桂东等县毗邻。其时长沙、衡阳陷敌,桂东、汝成等湘省边区学校供应很困难。湖南的乡民就翻越罗霄山脉,从莽莽山林里间道来到遂川。“来的人是一批挑着两个小竹篓、戴着草帽斗笠的农民。来的时候他们是挑着笋干、香菇、木耳等山货。他们将山货抛售后,就立即到我们书库,个个拿出一张土纸写的购书单(是一所所不同学校的购书单),都详列着根据学生具体人数购买的细目。我们本不零售,但对因门市店配不齐而远道而来的农民,却尽量给予照顾。战时物资匮乏,江西靠近沿海,所以‘洋货’比湖南多。他们贩‘洋货’回去可以赚钱,但是挑夫们宁可挑不赚钱的课本回去,而舍弃洋货不办。他们说:‘养儿不读书,等于养个猪。我们那里的老师们等着为学生上课啊!’这就是农民朴素的觉悟,比商人的眼光高一着。他们挑着课本的担子攀山远行的身影,我至今难忘。文化的生命力,是一个民族最为本质的力量。尽管日军的飞机大炮还在进攻我们,我却坚信中国不会灭亡。”而向后方撤退途中,9月开学之时,喻先生看到,“每个学生一肩背上书包,另一肩背上衣包,一个接一个疾走,只听到脚步声,没有说笑。青年学子们,默默地在救亡道路上奋进,补上学校教育最缺的一课,使我们想起《松花江上》这首著名歌曲。人们在救亡图存的环境中,除衣食之外,书也是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职业的责任感使我的敬业精神深深植根于心灵中,鼓舞着我后来一直坚守在出版战线上”。此情此景,七十年过去了,先生记忆犹新。“不使文化教育中断。这不就是文化不息的缩影吗!”

    书生报国,唯在呵护文心学脉。李慕轩热血而纯挚的赠言,以及喻建章先生回眸当年的由衷感慨,正是一代旧年出版人的追求与精神之所在。古代向有“亡国先亡史”、文化消亡乃为真正亡国之说,而出版人丁此国难时艰,困心衡虑,苦心孤诣,迸发出对中华文心学脉的深切呵护。八年抗战时期,西南联大、商务印书馆等高校、书局不畏漫漫远途,西迁南渡;大批知识分子坚信中华不亡,必有贞下起元之日,因而以其悲愤而坚定的脚步,坚毅卓绝,救亡图存。大后方出版业的共赴国难、担当时艰,铸就了中国现代出版史上凝重的一页。包括李、喻两先生在内的诸多普通出版人,都在其中贡献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出版人最大的担当与贡献,是推出文化精品。生产文化精品,承平世道尚且不易,战乱之中更难。但时世艰难,出版人仍然有着非常之举。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在纷飞战火中,中华书局用当地的土纸出版了图书精品赣版《辞海》。中华书局1936年在上海出版《辞海》上册。待1937年印制下册时,抗战爆发,战火连天,内地读者无法见到全书,读者企盼之声不绝于耳,而当时中华总公司迁到陪都重庆,出书只能在内地自力更生。总公司看中江西盛产竹浆土纸,纸质优良,即派人赶到江西,委托当时江西最大的印刷厂——新记合群印刷公司承印《辞海》,以供应内地各省需求。为保证印刷质量,合群印刷厂“对每张制版胶片不仅检查甚严,就是对印出产品,也一路用放大镜照光检查,一个标点符号和一个字都要绝对清晰可辨”,中华职工“调派去驻厂复查,一旦发现质量问题立即打下。为保证土纸质量,他们专门到石城、宁都造纸厂订货特供。付印前,每张纸在灯光下透视筛选”。《辞海》“上下册,非常厚实。内文全系用肉色土重纸精印,虽为中文小字,却字字清晰,不亚于今天机制纸的印刷效果。封面用江西万载紫色夏布装帧,朴素大方。全部原材料都为江西土产品。出书后,中华书局立即空运一部分到重庆,大受读者欢迎。在抗日战争极其艰苦的岁月,江西能在战火中印刷出版《辞海》,确是印刷史上的一件大事。辞书被誉为一国文化之长城。浴火而生的《辞海》,显示了中华文化不因战乱而消亡的顽强生命力。

    驻守山城期间,国事蜩螗,家人离散,忧天将压,避地无之,万千焦虑交织于胸。但先生与同人在苦熬之际,仍沉潜自学,正所谓“困难的顶点才是光明的开始,更须意志坚决乃能成最后胜利。”“个人环境虽苦,正换取国家民族利益,为后人谋福利”。黑黝黝的山脚下,孤灯一盏,先生读完了中华版梁任公的《饮冰室合集》,王国维的《红楼梦索隐》,范长江的《塞上行》、《中国的西北角》等名著。在流亡动荡之中,先生坚毅地积聚着力量,靠着温暖而同志的友情相互砥砺,执著于中华文化不亡的信念。这就是旧年出版界的一位学徒在艰难岁月中的经历与践履。作为一个在出版界谋食的后来者,每当自己在为畅销书、利润、快餐书等交织成的职业尘网忙忙碌碌而内心无处安顿的时候,遥想当年老出版人这些为志业而自觉追求的画面,仿佛已经镌刻在历史风尘中历久而弥新的中国人文剪影,我常常许久都无法平静下来。长使前辈留遗风。这是千真万确的:在历史的接力中,精神是最为不朽的,是最有力量打动后来者的。

    1943年,中华书局经理秘书李慕轩先生写给喻建章先生的共勉赠言。

    抗战烽火中,中华书局用江西土纸印制的赣版《辞海》。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4
寒士精神故纸中 读书种子在民间


作者:张国功



    在南昌这个人文气息稀薄的城市,读书多少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举世滔滔,还是有二三素心人在坚持自己的一方净土,一种灵魂的自由。这与文凭无关,与官阶无关,与富贵无关,只是成全自己的一种用心与努力。“每个人在他的内心都有一座花园。”

    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朋友W君。初中生,农民工,手粗壮,发凌乱。讷于言而拙于行,不修边幅而内心强大。出身新建农家,在南昌郊区赁屋而居,生活艰辛,到处打工,以养家糊口。如今家亦不知存散,此中隐痛,难为外人道。今年好不容易谋得一化工厂工作,自言虽于身体有所污损,而收入稍多(亦仅两千),可以多购书。经常出没于藤王阁、文教路旧书市场,颇流连于废品站搜淘。藏书近四千,多文史;另在省图书馆办借书证两本。出租屋之中,藏读《陈寅恪集》、《博尔赫斯全集》、《钱钟书集》等书,有居陋巷,箪食瓢饮,人不堪其忧,而自不改其乐之风。读书种子在民间,此之谓也。下午从旧书街来我办公室,挟《琉璃厂小志》等书一包。说及地方文献,问题精深,吾惭愧无以对。自言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常出入八一大道上蓝色书屋,记得曾购潘光旦译《性心理学》等书。旧事尘茫,恍如隔世。当年我还在大学读书,曾在书屋打工,亦只为可以多读书。如今想来,在那天天寻寻觅觅的书架前,或许曾经见过,甚至侧身挨挤。只是人海茫茫,穷书生一心埋头故纸堆,要相识而相知,太难,因此错过。

    W君能诗。我于旧诗毫无根底。但因为喜读民国学人著述,看得多了,诗的风骨气韵等,也能稍知其味。偶见W君旧诗,即讶其诗品,也惊其读书之深广,自以为当令今日如过江之鲫的学者教授脸红。从网上发去请诗人熊盛元先生品鉴,先生复信云至为难得。元宵夜中,呈忘年交刘世南老先生,先生工诗,竟叹不绝口,绕桌三叹。唐杨敬之“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于同龄人W君,我自然无资格亦无能作杨敬之,但见贤思齐之心,自念不下他人;且我亦出身草根,深为生活贫寒而能读书者、真好读书者叹。所为世胄摄高位,英俊沉下僚,世道吾等无法改变。读书人谋生手拙,当然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社会;但寒士精神,毕竟是今天这个浮华时代稀缺的精神资源。一个健康、有前途、有幸福感的社会,有责任为读书种子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与人间温暖。乞丐能昂然自由进出图书馆,农民工永远有其“春天里”,这才是一个不会让我们经常内心不安的和谐社会。(今天的网络新闻一为“武汉地产商斥资百万为父建豪华活人墓”,一为四川“四岁男孩随母亲晚上扫街 1家人1天花费不足10元”,看了不免欷嘘感慨。)

    为了证明吾所言不虚,把W君旧诗贴在下面,请诗词方家诸君明鉴。W君不喜交游,而甘于默然自处;不求发表,写作只为内心。贴诗未经其同意,希不以为忤,亦不以吾多事。


阅史,学潮   

   廿载风波迹渐微,忍声未必忍嘘唏。
  国非“学运”关生死,史岂官腔论是非?
  独政惯行儿戏令,屠锋擅裹软糖衣。
  可怜殉义当初事,竟到于今蚊蚋讥。

十七日过沙河镇重谒陶靖节墓

   怅望垄丘惨淡里,一天雨雪独招魂。
  山横渐入云霾色,路僻荒湮车马痕。
  故去诗人羞折脊,今逢浮世尽操盆。
  悄然俯仰同谁在,千古高风不可论。

书叹(十)   

    俗流人事几炎寒,难可心犹一寸丹。
  偶涉尘缘成小劫,今逢风月悟空禅。
  酒樽灯下横揩剑,卉木诗中独爱兰。
  闭屋每嫌车马过,垂怜应不到袁安。

自松门山渡湖余干   

   欲问勾汗安在哉,溟茫一线水难开。
  随舟身放彭湖过,隔渡声闻吴语来。
  高塔遥知昌谷寺,新城半压古关台。
  骚人今古多沦落,至此长卿与我哀。

登彭泽小孤山   

——寻古之四

    孤山独上作登楼,望极汪茫失马牛。
  但及胸襟推契阔,聊将身世话沉浮。
  一时人物空怀古,胜处江山更惹愁。
  似此悠悠兴败事,苍波万顷水东流。

有怀(十)   

   天南涯北两飞鸿,曾落尘间寄偶逢。  
      江水渺余湘瑟调,柏舟泛彼越歌《风》。  
  人堪风雨声中老,情共莺花梦后空。  
  但隔九天烟露外,双星消息寂寥中。

7月3日随陶端师重登吴城望湖亭   

——--我的寻古之一

   舟交吴国亭临楚,淘尽英雄剩一城。
  如此湖山宜吊古,大凡朝代屡兴兵。
  北回鸿雁瓜原白,东去鱼龙石阵横。
  寄与尘骸同放浪,秋风滋味在莼羹。

七律·书叹(10)   

    尾附高端谢不能,交游尽在九流层。
  屠门嚼味成何趣,人境藏庐略自矜。
  搜几残书兼养眼,闻多局势莫填膺。
  偶因想象鱼千里,竟日江湖遍布罾。

7月4日游彭泽马当山(三韵)   

——我的寻古之二

  从古雄关江上擎,我今到地泪如倾。
  千寻锁断鼋龙走,百仞崖开草木争。
  鸡肋真堪儿戏令,马当不负丈夫名。
  墙因有阋郊多垒,才使神州劫不平。

  葱郁当山半臂擎,形将力挽巨澜倾。
  屠军赫赫惊尘起,猛士纷纷坚壁争。
  甲子岁经锋沁血,春秋史剩骨湮名。
  江河不废东流去,满目悠悠波不平。
 三
  无奈东南少巨擎,九州震历接连倾。
  亢龙岂悔生涂炭,仁者犹惊兵战争。
  命苟瓦全筹士计,史无国难匹夫名。
  凭谁信说恩仇泯,欲赋招魂意未平。

临江仙·应西江兄所作并拟其自漠北回江南   


      十载冰霜羁旅惯,
  此身长似飘蓬
  江南犹在梦魂中
  烟岚春日树
  渔火夜船风
  
  记得殷殷离别处
  柳杨系遍西东
  归来燕子旧巢空
  相逢人已老
  又见杏初红
  
  二  
     杨柳青时来未思?
  匆匆行迹飞蓬
  望江楼在夕阳中
  危栏闲倚罢
  过后一帆风
  
  物事渐疏人事懒
  何堪漠北江东
  重寻旧地万般空
  人随残月瘦
  花忆昔年红

书叹(八)   

    志气销磨差白头,枉将淄世度春秋。
  沐猴用武英雄地,鲲凤难朋燕雀流。
  不议国家长避席,无边风月独登楼。
  著书纵许穷愁日,未必高梢有斧投!

有怀(九)   

    纤尘心绪静纷纭,渺没音书未再闻。
  许此天涯明月夜,念谁芳草碧罗裙。
  不堪弱泽三千水,只守巫峰一半云。
    独独“自卿之出矣”,应怜凤不落鸡群。

素心兰   

    未肯韶光蝶趁忙,群芳喧外自孤芳。
  幽根只待三霄露,素蕊犹怀一寸霜。
  端合腰间君子佩,岂为簪上美人妆。
  寂寥九畹谁堪到,尽说天香在洛阳。

书叹[九]   

——寄自立先生

   灯前抚剑梦魂中,意气平生日困穷。
  百马终凡群冀北,一身独见化辽东。
  曾游大泽鱼龙近,每笑神州人物空。
  多少纷纭难趁意,有期会得大王风。

读节本《金瓶梅》   

    天理难容食色情,莫非道学逞骄横?
  既然人欲无穷祸,何必关雎第一经。
  举世早成风月场,斯书犹是刖刲刑。
  探汤文字搜批尽,笑煞兰陵笑笑生。

读《吕思勉读史札记》   

   皓首春秋廿五穷,尽多家谱帝王功。
  每嗟证古殷为鉴,一笑翻新禹是虫。
  笔许董狐方见直,文从司马或论公。
  当初说事三千客,独有先生见不同。

读《萌萌文集》兼祭萌萌   

    玉玲珑碎断灵台,文字何堪浪蝶媒。
  芷草江皋川水逝,梅花林下珮环来。
  须知绝代风华韵,合兆红颜薄命才。
  日暮幽人归去后,招魂无处独谁哀。

读《战国策》之游士   

    时危局蹙好登台,鼓舌搬牙竞说媒。
  附耳言能千里震,悬河口自九天来。
  诸侯问政推权术,游士谋身仗辩才。
  合纵连横非霸业,兴亡不过后人哀。

         戏说品泉   

    十年集币每羞阮,铁母生坑拾唾论。
  淳化难伸罗汉掌,开元半掐美人痕。
  上清童子名阿堵,惟孔方兄拜至尊。
  铸尽铜山无济事,至今犹贱邓家孙。
    注:泉者,古币也。



给我的孩子   

——一个父亲的心底话

     涂鸦捣蛋本天成,何必绳规“道德”经?
  羡尔童真无做作,惭吾世故见机惊。
  让梨事迹诚堪学,困读生涯不可行。
  儿子痞风承老子:平生最厌正先生。

           书叹·读《两当轩集》   

    生涯零落讳愁穷,笑事文章抱负空。
  江上有劳舟刻剑,人间无用技屠龙。
  双茎鬓发萧萧白,一季烟花寂寂红。
  惟有怆怀同感吊,关情谁肯到鸡虫?

书叹(二)   

    彀中人事诽纷纷,各逞颻颺好趁云。
  不诧九霄闻犬吠,自怜孤鹤落鸡群。
  古来傲骨多穷命,何止书生最贱文?
  时局操盆翻覆手,英雄尽见孔方君。

学诗四题   


  一盏清灯夜雨深,竹炉水沸独沉吟。
  难翻脑海千番觅,每向云台百转寻。
  得句欲佳拼断臂,修辞未妥已哇心。
  虽然才是由天赋,学问当知惜寸阴。
  

  何故深求又苦思,枯肠搜尽只余皮。
  诗因意气方为劲,性夺天真始是奇。
  多蓄新材供斧削,莫泥古意受绳规。
  甜酸苦涩俱成味,消息未教作者知。
  

  伏案穷思似苦禅,伸腰抛笔意难眠。
  得来好句如开窖,掘透诗心若涌泉。
  烛暗喜来萤火续,兴浓更值月华圆。
  竹松摇漾涟漪影,付与诗人是自然。
  

  把盏挥毫意气开,古人未必尽多才。
  天边霓彩殷勤织,帘外春华次第裁。
  炼句少求书为证,选言多可世为材。
  源泉必要从头掘,终有清清活水来。

书叹(三)   

    早年误事学文章,未解时情即戏场。
  狎客可能君子器,名流只在美人床。
  运穷谁买千金骨,老去犹怀一寸霜。
  斯世何须嫌溷浊,心安处处是沧浪。

书叹(四)   

——算是自嘲

    欲穷坟典恨非能,剥爪搜鳞亦自矜。
  纸上雕虫夸济世,案头摸象妄猜绳。
  迂论或有悬河口,枯坐难熬面壁僧。
  尺二先生何足语,功夫无补鬼神憎。

书叹(五)   

    垄上焉知燕与鸿,当初造化土堪铜。
  达人多覆骖前水,贫士独听饭后钟。
  蚁得风携能撼树,龙无云势竟屈虫
  洛阳一赋相传贵,韩愈先生却送穷。

书叹(六)   

   才应如器待沽售,古贵文章今贵谋。
  气有不平终莫愤,贫虽非病更堪羞。
  每经世态疑冰薄,百炼人情化指柔。
  斥鷃迄今枝上顶,不材我悔读庄周。

书叹(七)   

    求仙入世两冥冥,仍旧尘情惘不醒。
  说剑难逢燕地客,读书只索野狐经。
  清狂流俗讦千口,零落高天失一翎。
  诗业终究为小技,自吟自笑自垂青。

写在《博尔赫斯全集》书尾   

“死有书埋为福地”,痴人痴语更痴情。
  此身无奈沉沦久,幸得风标慰半生。

  注:博氏有言:我常常这样设想,天堂应该有图书馆

题《陈寅恪诗笺释》   

   证史笺诗是与非,每多郁气发幽微。
  文章从古为贫业,社稷谁人重布衣?
  石白石坚名士论,云翻云覆德音违。1
  纷纭鼠雀今犹是,聊借先生眼白垂。
  
  1“云翻”云云借指毛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讲话到“整风反右”。

有怀   

     临川别后聚无缘,惆怅春风又一年。
  独我愁眠听雨夜,同谁涕看葬花天?
  思怀有所诗三百,梦忆长相影万千。
  当日殷殷持手在,雁飞应向十三弦。

有怀   

    前尘梦事已****,欲遣春愁更莫论。
  神女虚无遥隔楚,天台消息空思阮。
  何尝海石千秋烂,不过风花一季繁。
  恋恋斯人悄独立,满天烟雨正黄昏。

        有怀[三]   

    凤鸣一曲马长卿,漫得佳人青眼横。
  斯世尘缘随偶遇,三生石魄许他名。
  愿同心结无苏小,岂独情痴是尾生。
  寂寂沙洲鸿过尽,未留泥爪半零星。

有怀[四]   

   依依别赠话归迟,半剪香云一绾丝。
  与我青鸾堪使信,为伊红叶尽题诗。
  山长水远长相忆,暮雨朝云有所思。
  只恨此宵非七夕,双星迢递看多时。

有怀(五)   

    镜里流年白发渐,每听梧叶雨声添。
  十三筝老尘堪殓,七二峰愁雁不瞻。
  此夕影随灯寂寂,几回人共月纤纤。
     偶翻旧简凭谁说,触手犹怜"素"字钤。

有怀(六)   

    一春鱼鸟漫踟躇,畏探天涯信息无。
  情梦迷时疑蝶我,尘缘了处忘江湖。
  曾持之子于归手,莫赠伊人已嫁珠。
  倘使东风重识面,可能一笑各殊途。

有怀(七)   

——仿义山体

   忆昨初逢萼绿华,疑从虚缈近仙家。
  千花香影红酥手,九陌轻尘油壁车。
  有幸三生同此刻,何缘一步各天涯?
  黯然别过蓬山远,望断东南月正斜。

有怀[八]   

     上元佳日岁残冰,旅寄“江南”一冻蝇。
  箫鼓彩喧人不寐,城楼素影月初升。
  生生死死临川梦,浅浅深深秀谷灯。
  旧地重寻劳抱柱,伤心惟有泪难胜。

七律·有赠熊锋   

   蛙塘岂肯蛰飞龙,经雨营雷待一冲。
  曾几胸怀盈意气,终究囊布出锥锋。
  图南水击三千里,溟北鲲游九万重。
  世事如今成一笑,灯前与我说《中庸》。

赠张弟海   

   本属论交最上流,十年牵念未曾休。
  君同我是涪翁狗,志与情犹孺子牛。
  观海乃知身一蠡,著书应放眼千秋。
  今来古往皆如此,试问儒生谁是侯。
  

  在红袖上读到张君写给我的两首诗,深感知。从年少起,我们一起读书,写诗,一直把彼此当书友,诗友,心友。同诗学江西诗派黄庭坚,我得其毛,张得其肉。---故有涪翁门下狗之论。很多时候,友谊在于:一个人不应该只有他自己的精神,还应该融合有朋友的精神。


读书节冒雨与张弟海逛书市   

    瑯環不为马车留,剩我同君此一游。
  物到迷时堪好癖,书无用处只销愁。
  操生意气沉沦尽,抚巻心肠渴病尤。
  只是倾囊才遂愿,还知《左氏》惜难求。

有赠   

    平生一叹海胸襟,未逐繁华与陆沉。
  诗得尖新方夺眼,友如故旧可交心。
  才疏自笑鱼游辙,群小何妨舌铄金。
  欲解高流须濮上?赏音应到伯牙琴。

聚书   

廿载营生费尽资,鸦衔蚁聚岂搜奇?
  书交金石谁能解,情与烟花我不痴。
  四壁成城南面坐,三缄只写《北山移》。
  过门达巷人相问,册册难寻仕与医。

吴城梦忆   

——兼呈陶师


  三月江城柳半青,渡桥花落近清明。
  悠悠远岭看云起,脉脉春茶待雨生。
  门巷旗风人日酒,夜潮船火鳜鱼汀。
  湖山古俗真堪老,愿买江南一钓舲。
  
  夏
  半楫清歌识旧途,柳风扫暑到吾庐。
  已盟水上听鸥语,漫说人间养鹤书。
  千井露凉荷气夜,一粼鱼浪月光湖。
  南轩有约陶夫子,瓜在刀砧冰在厨。
  
  秋
  犹惊彭蠡旧波澜,重到松门梦里看。
  一楫南来烟雨净,大江东去水云宽。
  湖中天色鸥浮雪,亭上秋风客散冠。
  青石埠头长得醉,莼鲈莫兴季鹰叹。
  
  冬
  心已寒灰鬓已星,天涯潦倒半生平。
  尘埃卅载落花梦,雨雪千家除夕檠。
  别后人归云岭寺,湖上雁压海昏城。
  故朋莫寄招魂赋,道路犹疑狐鼠行。

过乌石徐孺子祠堂   

    春秋大义共江河,孺子家堂势伟峨。
  自古名流东汉秀,斯人遗韵南州多。
  豫章太守知而礼,党锢诸君玉与珂。
  千古风标思仰止,和光岂与土销磨?

过鲤鱼洲   

——其地为中国最大的五七干校


  中原风雨荡春秋,国士身悬第九流。1
  不死江湖侵魍魉,无书日月遣穷愁。2
  时危已是倾巢卵,地绝何妨伏枥牛。
  劫尽犹惊骸骨剩,衰杨残照鲤鱼洲。
  二
  党锢诛清祸字求,从来视士嫉如仇。3
  千秋使命文章事,万里腥尘狐鼠流。
  已放天涯人独老,犹关社稷意深忧。
  凭谁手掌操翻覆,岁月峥嵘在鲤洲。
  

  附注:
  前不久,在《读书》上看到一篇纪念国学大师邓广铭的文章,在那个政治挂帅文化牵马的年月,邓老也不免是五七干校的一员,下放到新建县樵舍公社的鲤鱼洲-----仅仅离我家乡三十华里;我百度了一下,才知道同他一批的有金克木,季羡林。。。。。。许多国宝级大师这样近距离生活在我祖先的这块土地上,为此我特地去了趟,但已经很难寻找到他们当年留下的一迹尘痕,除了零星几排五七时期建造的红房子---破败成了牛舍,和一条他们堆起的长堤:长满杂木,那个时期开垦出来的良田已经并入到乡镇行政区域了,因此就划分到比较近的陈熊村落;问过当地村民,六十岁以下的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而由于年龄老化了,加上五七干校长远与当地贫下中农的政治因素几乎老死不相往来----八十以上的村民对此也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记忆,往往会把文革知青与五七干校来两个政治时段重叠到一起了。从我所能查阅到不多的文献资料,除了党八股式的记录就是一组冰冷的数据,找不出有人文价值的东西来,对于他们的生活他们的思想根本就没提,但还是能梳理,发现鲤鱼洲是中国最大的五七干校根据地,也就是说最大的文化集中营,这是清华大学首批臭老九通过强制体力劳动来接受政治洗脑的课堂,当时地理环境恶劣,这一大片荒无人烟的湿地血吸虫太猖獗,但这一批批受党关怀的高级知识分子沉默而绝望奋斗了一年又一年,对这一段历史,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我们的国家甚至这方土地,都在刻意遗忘掉,谁也不愿从这如烟往事里捏铸出一个实体来。。。。。文字比较敏感,我就省了。
  1,第九流,臭老九。
  2,魍魉,借代血吸虫;书与穷愁是虞卿穷愁著书的典故。
  3,诛清,唐末的政治斗争的一个名词。

登豫章新风楼

    慵騃无药可销愁,暂借新风得一游。
  故国青山闲供眼,一人白发独登楼。
  平生同是餐书蠹,蹇老犹堪充栋牛。
  校检灯前多少册,经营岂为稻粱谋?

注:我的乡贤——已故南昌大藏书家王咨臣,江西新建人,自幼好读,喜藏书;在南昌系马桩桃花巷筑一小楼,名为新风楼,经过大半辈子的苦心经营,他已拥有藏书16000多册,其中有国内罕见的明代弘治十一年慎独斋刻本《资治通鉴纲目》,崇祯年间汲古阁抄本《九僧诗》,清代顺治年间刻本《启祯两朝遗诗》等500余册。中越国土纷争时,王老献给国家一副清镇南督统蔡仲琦的中越堪界图,以有力的证据为我国在国际道义上取得同情。王老并著述等身,尤其对南昌掌故与江西方志有很深造诣。可以这么说,没有王咨臣的书,就没有南昌历史;没有王咨臣,南昌现代那点脆弱的文化底蕴更显浅薄。从他身上,我感觉到:对书的膜拜是对思想的瞻仰。

过汪山土库   

    青墙朱阀碧琉璃,迢递春杨驻马碑。
  高巷时时呼雀食,回廊寂寂纺蛛丝。
  两河风日千家水,三代衣冠百尺旗。
  腊夕官船灯火夜,村耆犹记少年时。

过汉昌邑王刘贺废陵   

   观东兀兀百官冈,人道幽埋昌邑王。
  远近烧痕荒入眼,古今盗窟暗穿肠。
  陵丘碑见清宣统,井户墙修汉瓦当。
  故国旧魂三万里,千秋寥落隔参商。

    注:刘贺墓在距其故城游塘西北三十公里的新建铁河老观嘴百官山;倚上天峰系脉的最南端,势高过城,临河道开一巨阙,幽城内环拱三座大墓,尤其中间巍然;再环外围,连绵十几座陪葬坟,我曾经考究过,被盗处见到汉墓特有的五花土---黑白红黄褐;时隔两千多年,由于陵墓过于庞大,往往被人误以为是丘陵,因此,墓上葬墓就触目皆是。如果按汉制,这种形况完全逾越了,与其作为海昏侯的身份不般配,葬制是昌邑王的规格。有个不灭的真理:厚葬必定导致盗墓,这一十几座墓,全被盗掘了,陵上坑坑洼洼挖得象一张长过天花的脸。尤以1958年国家考古队的功绩最大,整个洞象个巨大的伤口。如果把这一带的地理位置扩大,我们马上会发现,这座墓群选择的是个丁字三岔河道口,横向是豫章郡通往海昏县[今已沉入鄱阳湖底]的赣江,纵向是通向春秋古艾城国的修河,古代此地一直以水道为交通途径,按我们现在的观念,它是葬在大马路头上,可以推测建造坟墓所用的材料应该是以船运来的,根据发掘出的大青石---长约三丈,宽半米径,人力条件的限制,才导致它不能葬在山高处吧?
吊汉昌邑王刘贺游塘古城   

    故城早已姓非刘,四垒荒凉接垄头。
  井凿古通彭蠡水,田耕新出汉宫钩。
  盖棺定论犹疑史,成事由时不在谋。
  欲访村愚多一笑,千秋尽说海昏侯。

寻访梦山胡中藻墓   

    郁气深埋土一杯,我因访古独寻来。
  从来文字多招祸,不避间嫌岂算才?
  孤影何堪群吠谤,前车合是后人哀。
  千秋一脉青山恨,共与年年墓草衰。

        西山谒访陈宝箴墓   

    风华当日茂京城,名士能兼国士声。
  一代衣冠尊义宁,再传子弟溯阳明。
  郊因多垒平戎策,材不宜时涸辙鲸。
  寂寞犹疑身后事,西山影落暮江清。


    注:陈宝箴,江西义宁[今修水]人,晚清封疆大吏,学源王阳明;后归隐豫章,传说为慈禧不容,鸩毒之,葬新建西山万寿宫旁,文革墓被毁。子陈三立,清末民初时大诗人,与樊樊山各领一时****;孙陈寅恪,国学大师,史界巨擎。
最后一句是套黄庭坚的。
明宁王朱权墓   

    巍然幽府隔残门,樵路偏多狐鼠奔。
  苔锈碑端文蚪走,雨荒岭上石麟蹲。
  翻然铁马千秋梦,吹彻歌楼一笛魂。
  终老江南销剑气,京华旧事说萧村。

四友篇   

   一.词友以一代十
  休论鹤唳与蝇嘤
  郑乐周韶月旦评
  清歌写入春秋谱
  格调依微始信卿
  
  二.钱友童真
  海上已无千里马
  垄头犹出五铢钱
  西楼春雨灯深夜
  共话迁公货殖篇
  
  三.石友刘守东
  未必佯狂学米颠
  但妨漱齿但妨眠
  千峰阅尽知横侧
  一石浑然辩
  
  四.书友孙馨园
  早岁炎寒劫后余
  声名冷看酱缸蛆
  可怜名士穷愁日
  不著人间种树书

  登吴城望湖亭   

   深秋苦雨忽晴开,行向皋头独上来。
  彭蠡湖浮天色净,衡阳雁接橹声哀。
  大江东去周郎阵,此地空余陈氏台。
  黯黯愁云随目尽,百年心事莫酬杯。

早春   

如果雨弹着上古的弦
  那么斑鸠呼出的
  还是诗经的韵
  那么,我一双
  现代主义的鞋音
  如土拨鼠,从水泥方城
  拨来五千年身世的早春

仿俳句   

1
  黄叶落满坟山
  你曾埋过我祖先的尸骨
  现在埋着我的
  足迹
  2
  是谁的欲望
  明月静静流过布满阴影的
  山冈
  3
  岁月啊
  那褶着皱纹的胸脯
  也曾有过少女的
  乳房
  4
  黄昏里的歌者
  在林间亿万只虫子的
  伴奏下,悄然
  睡下

无题   

——顶针体


  世忧贫是病,我乐道为亲。
  文字搜书古,人情洗眼真。
  狐侪多仗虎,雾阵不成云。
  旧识还新贵,无心逐尾尘。

  二
  尘缘且负情,散慢半生平。
  僵马谁求骨,炎虫不信冰。
  惜花簪短发,斟酒劝长星。
  闭户嫌鸡犬,还看《道德经》。

  三
  经纶为利益,风俗尽陶朱。
  虞客穷愁日,贾生感吊初。
  自清难入世,不遇始疑书。
  一壑虽专美,山林有贩夫。

  四
  夫子远庖厨,津津乐细粗。
  闻《韶》嫌肉寡,去国饿愁余。
  采蕨无齐叔,嘲歌有接徒。
  箪瓢非所愿,陋巷岂长居?

重阳登梅岭   

   突兀梅峰上接霄,人间斥鷃庇蓬藁。
  日光野马千匹下,风静齐烟九点遥。
  欲学晋人头戴菊,空寻秦洞路栽桃。
  登临一啸群峦应,此日心情得放牢。

       高台吟   

    霜肃中原劲气霾,鸡鸣黯黯曙天开。
  大星已傍东南下,神马当从西北来。
  凶痣压肩霉运久,苍颜对镜美人衰。
  庾郎可笑愁登日,未必能酬酒一杯。

赠西江钓徒回疆三首   

1
  问舍求田只在乡,从来养老莫投荒。
  尘沙万里身如籧,桑梓百年鬓已霜。
  豪客不堪闲处老,狎徒才为闹中忙。
  弄孙含饴非君愿,胡雁关山更入章。
  
2
  十年行色始还乡,何故轻离又大荒?
  漠北驼牛初嚼雪,江南蒲柳未经霜。
  君犹憾事云泥隔,我独惭颜燕雀忙。
  此去但期终一见,春楼夜雨话文章。
  
3
  君在沙城我水乡,欲书鱼鸟寄蛮荒。
  清歌一曲思流水,文字十年挟冷霜。
  化外逸鸿云汉邈,中原劳蚁稻粱忙。
  从来江右多才俊,近夜胡天射斗章。

拟绝命诗   

三十三年梦一场,未曾遗臭未曾芳。
  生刍只恨无徐孺,谁与招魂在大荒。

读书三篇   


  文章声色每歌功,销得中原意气空。
  夷甫古传雌黄术,董狐今畏孔方兄。
  烧汤只索焚书热,食肉才知握笔穷。
  人生忧患初识字,登坛尽见老雕虫。
  二
  非真冀北少奇葩,一马初扬百马伐。
  江海云涛思涸鲫,庙堂钟鼎供肥鸦。
  从来时运经贫贱,而后文章见豁达。
  元祐党篇才读罢,东坡再贬到天涯。
  三
  庐结道南日闭门,文华会意自沉吟。
  百年心老深秋树,四壁书医白发人。
  观海无涯身一蠡,登峰是处足千寻。
  案头座右铭三省,去尽浮华始见真。

史记三篇   

陈胜篇
  飞龙未许等闲评,蛰伏垄头结轭绳。
  且待风雷天下动,焉随燕雀草头行。
  由来将相原无种,当日项刘不见名。
  可叹留侯轻博浪,摧秦却是苦佣耕。
  
项羽篇
  千秋时势失重瞳,功伐自矜力策穷。
  纵得乌骓横冀北,终归赤季寝江东。
  猿沙俱化八千士,粪土惟轻十万雄。
  谈笑废兴成半局,槐荫二稚斗蛇龙。
  
刘邦篇
  运祚焉能兆准隆,疑传大泽与神通。
  祖龙独裁刑天下,国士无双入彀中。
  汉兴先基三约法,楚亡始火阿房宫。
  沛丰赤子终无赖,产业孰多笑乃翁。

剃头   

欲了三千苦恼丝,肉崖却剩寸春苇。
  奈何鬓角虱虮吊,依旧镜中面骨饥。
  新沐仿如南面坐,弹冠只读北山移。 
  省得俗缘同扫尽,诗家清气入心脾。

集古币有感   

大观洪武顺同光,货殖操营取孔方。
  而后人知钱是蜜,个中我知史千章。
  南朝一两漂鹅眼,西汉五铢烂马缰。
  名士不言阿堵物,偏偏铜臭更芬香。

书的短章   

1
  所有的哀歌都为自己歌唱
  所有的死亡都为自己设想
  
  燃自己一截手指亮一烛光
  古堡的里尔克,黑夜的里尔克
  
  2
  上帝你拆除巴农神殿
  仅仅为了在这堆废墟上
  供奉自己
  
  3
  《小王子》已经长大
  已经三十岁
  扣着再装不下大象的帽子
  出门
  
  晚上,他数着绵羊绵羊绵羊绵羊
  才能睡去
  
  4
  在这个闷热的下午
  博尔豪斯,我想起了你
  躺在某个庭院的葡萄架下
  光线,阴影象不存在的水
  漫过你脸颊,干涸如河床
  那两窝已经死亡的眸子
  又开始涨潮吗
  
  且淹死所有的黑暗
  
  5
  瞌着《文明的碎片》
  且我睡着
  
  竟梦着自己
  拿柄锄头,从垃圾堆
  翻找它文字的碎片
  
  6
  “那些躺在沙滩喘息的是些什么鱼”
  叶慈啊你问
  
  那么,在拾鱼的又是些什么人
  
  7真是奇怪
  日上人声鼎沸的菜场
  到了深夜,在星空下
  竟如此宁静
  仿佛是《创世纪》里第一缕风
  
  自地球表面滑过
  
  8
  阳光懒懒地躺在南山草坡
  豆花香里
  草虫鸣一下午的俚语
  
  我是一柄枕在陶渊明颈下的
  锄头,与声色光香的土地
  交谈诗歌
  
  9
  躺在干涸的河床
  想像自己是尾游在
  空气中的鱼。蒸发的洪水
  消失的涟漪还在血脉里
  哗哗流响
  
  突然记起前身
  两千多年前,有二人
  在濠上争辩,我
  快不快乐
  
  10
  上帝发笑着
  因他读到一篇论文
  说罗丹的“思想者”
  竟被达尔文考证出
  那是只猴子
  
  11
  佛洛伊德
  一只严肃的毛毛虫
  它断定梦只是个
  茧。皱着眉头
  绕梦爬行
  
  因他也解析不出
  里面究竟能孵出
  一羽蝴蝶
  
  或是庄子
  
  12
  掉在泥沼的王尔德
  悠闲地数着星星的王尔德
  
  在将来,现在,过去的伪美主义时代
  你看到唯美主义的存在
  
  13
  某个现在的晚上
  我看完最后一页《煎饼坪》
  绝望地生活,生育
  且衰老
  
  微笑着死

咏诗·京华篇   

朝亡朝替转风轮,国耻国荣在一身
  竖子不谋宁有种,神州多难屡空群
  天骄铁骑深藏土,故殿铜驼远劫尘
  辛亥以来旋革鼎,沐猴据此便翻云

咏史·党争篇   

牛倾李起每参差,激海同舟竟夺桅
  党异争羹群粥粥,时危问药各唯唯
  寻私一气成天籁,见笑大方耻不为
  后者应知犹未鉴,司王攘臂正张旗

咏史·恩荫篇   

更先鸡犬近天池,凤稚龙孙岂数奇
  择父由来真有种,登坛多是旧八旗
  坟冢枯骨长尸位,裙屐少年续画皮
  抱叹终南捷径塞,长安原是李家匙

寄赵   

文章相识十三秋,可信浮生到白头
  蝇附腥砧求腐肉,鹤居拙木对清流
  知君非是池中物,愧我终成轭下牛
  记取当年皆一念,坐拥四壁书满楼

  感时   

    世弊问方笔渐辛
  鲠喉臆气愤难伸
  当途豺虎矜堂上
  噤口鹤猿善陆沉
  饿死食嗟齐国客
  坚肥尘望孔方君
  众人皆醉余谁醒
  独听江涵屈子吟

愤政   

——景公问政,子曰:政在节财

    商女如花触目开,秦淮风气漫尘埃。
  舌尖玉树诚亡国,头上金貂不节财。
  一旦群氓穷则滥,百年独政奢极衰。
  怎知肉食高筹处,海外操营兔苑台。

文革篇   

——用陆游晚泊韵

   翻覆十年势转蓬
  残阳当日妄升东
  象龙终老江湖上
  狐兔纷争庙稷中
  党锢峥嵘真士气
  口诛膏拭射工风
  万方多难谁销得
  谈笑中原此局空

七律·读解放史二篇   


  无限春秋越并吴,江山留与大王输。
  权操独党持牛耳,血沃苍生逐鹿图。
  萁豆厨边煎正急,脊令原上战相呼。
  可怜父老遵三约,夜半饥闻画饼符。

  二
  外辱才销内讧来,中原血战为分槐。
  南征子弟成沙鹤,北国风光起雾霾。
  逐鹿还存骑鹿意,持牛更是刮牛才。
  垂流父老东南望,今日参商未释怀。

贺新郎·登吴城望湖亭   

亭上人如鹜。
  抬眉望,长云漠漠,水天同幕。
  蠡楫芥帆咫尺近,却隔万重风雨。
  浪声撼,乾坤浮陆
  至此身形常散阔,问何事,抵死尘埃误。
  登临罢,漫怀古。
  
  英雄霸业争如虎。
  料当日。连云樯舰,吼天鼙鼓。
  箭械貔貅遮日暗,今尽鱼龙洞府。
  掬一涟,可余腥否。
  唯有青山终不语,更年年只在斜阳处。
  千古意,凭谁诉。

相见欢·登吴城望江亭   

萧萧万里暮秋,独登楼。
  风吹齐烟九点水如瓯。
  
  波涛举,篷蓑去,大江流。
  任是一湖昏雨一扁舟。

咏史·清末篇   

筹谋老大狡三巢,烽火却从漫地燎
  割肉难填狼虎欲,顾权惟遂狗鸡韬
  槐安可笑尊中国,鼾榻半悬画地牢
  海蟒窥崖吹浪立,八旗子弟岂操刀

满庭芳·和玉玲珑.登吴城望湖亭   

木下吴城,烟空彭蠡,重阳景胜初逢。
  荠洲佳气,袅袅日晴融。
  万亩琉璃秘色,亭悬似。青螺一盅。
  抬眉望,秋风雁北,人物大江东。
  
  匆匆行旅倦,旧年怅愧,偎翠吟红。
  念莼鲈江上,季子音容。
  呼引朋侪年少,凭栏处。丰乐楼中。
  乍惊觉,灯前白发,细雨滴梧桐。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6
花落春仍在?——张国功《长沟流月去无声——重温民国人与事》跋  


http://wuxin343824.blog.163.com/blog/static/39862284201122616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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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一次聊天中,和江西省社科院的老师谈起我大学的生活,我对该老师说,我很想写篇文章说说我和张国功的那些事儿,名字叫做《兄门四年记》。一目了然,这是借用了罗尔纲先生的《师门五年记》。
在《师门五年记》一书中,罗尔纲不过一抄写员而已,地位低微。加之罗尔纲乃一既敏感而又褊狭之人,胡适之先生门庭往往名流满座,不免让罗尔纲起卑微之感。有幸的是,胡适之先生对罗尔纲有着无微不至的关怀,每每于名流人士前,不忘引介罗尔纲,“使客人不致太忽略这个无名无位的青年人”,使他不至于“太自惭渺小”。罗尔纲在书中如此写道:“我还不曾见过如此的一个厚德君子之风,抱热诚以鼓舞人,怀谦虚以礼下人,存慈爱以体恤人;使我置身其中,感觉到一种奋发的、淳厚的有如融融的春日般的安慰。”这样一位“新文化中旧道德的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指导着罗尔纲的学习,关怀着罗尔纲的生活,想必谁读来都羡慕至极。
幸运的是,在我大学初始,因在南昌读书的缘故,我与张国功同一城市,故而获益颇多。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都获得亲身请益的机会,获得过胡适之待罗尔纲那般待遇。他的书房,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至今想起来,也不知为其整理书房多少次了。众所周知,整理书房是一项庞大且复杂的事。有时因整理书房整理得烦了,还会怨恨几句。而他总是拿罗尔纲帮胡适整理书房,整理出一个学问家的典故来化解,让我继续整理下去。书房整理多了,差不多他有什么书,那本书摆放在哪个地方,我都能一一道来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不仅接触了很多自己未曾阅读或未曾见过的书籍,也让自己在潜移默化中对书籍和学问有了些许感触,买书也不再那么盲目了。最主要的是,让我慢慢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好书。这些书籍,以人文、思想、社科类为主。当然,受其影响,自己的兴趣也更倾向于民国史,包括民国知识分子心灵史、民国出版史、民国学术史等。
与市面不同的是,张国功的藏书显得不那么市侩化,不同于其它人的藏书那般喧闹与浮躁。这也对我有着“润物细无声”之嘅。一般说来,时下的民国史研究和解读,有着一种不太健康的习气,便是往往津津乐道于几位民国范儿的逸闻趣事,而无法真正渗入他们的著作和人生去解读。这种趣味化的阅读,除去本身是一种误读之外,也在不知不觉中遮蔽了历史的本来面目。另外,由于大陆那种压抑的社会状态,让有些人在解读民国史或民国范儿的时候,往往将民国不断神话,将民国范儿抬上神坛,一味地将民国历史放在自己预设的意识形态中去叙述和解读,甚至针尖对麦芒般地以民国史研究去对抗当下的时政。波普尔说,历史本身没有意义。既然历史本身没有意义,那么使其变得极具意义的方式,便是解读者对历史附加一种“偏见”。这种“偏见”,往往在无意识之间便渗入了历史的解读之中。相信谁也不能否认,只是程度的大小而已。
而如同平日张国功指导我看书一样,对于趣味性的读物,他一再让我别过度沉迷。他自己的文字,总是做到有理有据,正如胡适之先生说的:“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有七分证据,不能说八分话。”张摸爬文章中提及的人物的日记、书信和年谱等,至少从这点看来就显得比趣味性文章要谨慎得多了,不至于因为一则传闻而下结论,或在下结论之前有一种清醒的认识。
谢泳先生在《逝去的年代——中国自由知识分子的命运》中如此写道:“说到过去的教授,我们年轻一辈真有说不出的感慨,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都是教授,前后却不大相同。”谢泳先生这里说的是过去的教授,其实何止是教授!套用一下谢泳先生那段话:说到过去的知识分子,我们年轻一辈真有说不出的感慨,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少豪英!无论是中研院那些时代鉅子,还是出版报业界的民国范儿们,在载浮载沉、潮涨潮落的时代涡流中,他们一面在连绵战祸的内忧外患中承受着长期阵痛,一面在崖岸壁立的骇浪怒涛中奋发勇为,担当起一份作为国民的时代责任和历史使命。同时,随着历史的革鼎,经历过风雨苍黄的知识分子,在风陵渡口的惊涛拍岸声中,逐渐湮灭在历史的尘烟里。
历史早已随风而散,可为何世世代代都有必要重新去发现历史、阅读历史、观察历史和审视历史呢?在《南齐书·序言》中,曾巩说:“将以是非得失兴坏理乱之故而为法戒,则必得其所托,而后能传于久,此史之所以作也。”如果说书写历史是胜利者的特权,那么,成功地重新书写历史也是胜利者的特权。故而,曾巩又曰:“然而所托不得其人,则或失其意,或乱其实,或析理之不通,或设辞之不善,故虽有殊功伟德非常之绩,将暗而不章,郁而不发。而梼杌嵬琐奸回凶匿之形,可幸而掩之。”所以,光靠胜利者的历史,显然是非理性之行为。故而,我们每个人都要有甄别历史的能力,都要对历史有着良好的观察和审视心态。一位好的历史观察者或审视者,也正如曾巩所言:“古之所论良史者,其明必足以周万事之理,其道必足以适天下之用,其智必足以通难知之意,其文必发难显之情。然后其任可得而称也。”
傅国涌先生一直致力于在尘封的中国近现代史料中勤奋爬梳,用笔底波澜的文字钩沉历史的尘烟,追寻失去的传统。他认为,“对中国人来说,历史就是我们的宗教。中国人缺乏宗教,缺少外在超越的信仰,可是,中国人不缺乏道德的坚守,不缺少人生意义的寻求,在其它国度或其它民族,用宗教提供的一切,在我们这里是由历史提供的。换言之,当人家求助于宗教的时候,我们只有历史”。确实如此,原中宣部新闻局局长、《东方》杂志总编辑钟沛章先生就说过:“我们常常被告知中国没有这样那样的传统,何谓传统?传统总是从一个人、一些人、从某个时间开始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张元济、路费逵、王云五这些人出现了,我们的出版业就有了传统;蔡元培、张伯苓、竺可桢、梅贻琦出现了,我们的大学就有了传统;黄远生、邵飘萍、张季鸾出现了,报业就有了传统;蒋抑厄、陈光甫出现了,金融业就有了传统。”中华传统的精神版图中,和其它国度一样,没有末日审判,而有历史审视。八九之后,中国社会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从上到下都扭曲得变形。要重建一个社会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我们完全可以试着从历史的教训中去获取殷鉴。观史之兴衰荣辱,可省今世之策。当我们站在历史的审视中,我们可以更好地取舍进退,可以更好地善己强国,可以更好地在当下这个转型社会擎起时代的火炬,去让我们这个国度变得比我们出生时更加美好。哪怕只有一点一滴的前进,也是对一个时代的贡献。至少,在时代的步伐里,我们没有阻碍社会的潮流,没有给时代的发展拖后腿。
张国功先生被傅国涌先生称之为“神交”,这必然有其内在的学识在的。如此书中,里面的很多篇幅都在大陆的学界得到很高的赞赏。《国难时期的“李庄精神”》以首篇的地位入选为2005年年度随笔,且被某中学校长列为爱国主义教育篇目,在全校学生面前逐字逐句地诵读;《长沟流月去无声——旧年《大公报》人的命运感慨》一文,在谷林先生的《书简三迭》中重点推荐;《思想的关联:在一家民间报馆与一所教会大学之间》被收录于《逝去的大学》一书……
抚今追昔,长沟流月去无声。此书如何,我也不敢多言。是好是坏,读者自有定断。只是,读毕书中的所有篇目,我不禁掩卷沉思:花落春仍在?!

注:《长沟流月去无声——重温民国人与事》,作者张国功,2011年5月将由台湾秀威科技出版有限公司出版。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8-2 19:47
农耕笔庄札记(之三)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30日 大江网-江西日报
  邹农耕
  读《文汇报》“近访程十发”(张立行文)。程十发说:“赵冷月先生用‘心’在写字。心里怎样想就怎样写,这就是书法的最高境界。”有人对十发先生说:“赵先生晚年的变革把自己的过去都否定了。”十发先生幽默地回答:“赵先生否定自己,却让别人来肯定他。”诚哉,十发前辈,冷月先生晚年的艺术孤独之旅,非华灯美酒之流可理喻,他的思想已深入高寒之无人禁区,但前面仍广漠无垠,故冷月先生义无反顾地放弃了以前所有的一切。真正的艺术品,是极少数人能懂的,不被人理解,这也是艺术发展的基本规律,艺术只有进入了无人禁区,才能看到艺术本质的博大和宽容,创作者才能发觉自己的渺小和粗浅。有人形容说:艺术创造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些人刚刚看到嘈杂的桥头,就已迷糊,以为自己终于快到目的地了。殊不知,这还未踏入艺术的门槛,艺术生命从这里才刚刚开始——过了桥,前面荆棘满地,山高水阻,荒无人迹,广漠疏寒,只能与高山对话,野鸟叙怀,其思想无人可解,胸怀无人可开,他们胸罗宇宙,气舒万千,他们是屈(原)、贾(谊)、杜(甫)、苏(轼),是青藤,是八大,是弘一,是静庵先生……。
  福州作家朱以撒在电话中说:笔庄札记办得很好,文化、思想都有深度,在这个休闲的时代,不是真正的读书人,要想坐下来思考一些问题,是极难的。笔庄札记虽短,反倒成了读书人休闲的上佳读物,可以驰骋思辨,可以把盏清茗。
  李秋鸣携近期创作的山水数件同赏,画作笔墨振迅,个性疏野,然意境甚苦,笔调间似有酒气纵横。调侃曰:“当今艺术发展提倡双百方针,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你才大胆地表现这种山水,若在文革间,如你这般,不死也得脱层皮。”秋鸣笑而谓之:春秋时期,中国文化发展非常自由,也提倡双百方针,使中国文化发展空前,然可数人物,不过先秦诸子而已。孔夫子学弟三千、贤者七十有二,颜回、子贡等皆未入名家流。然现代美院博士生,二、三年出场,则个个磨拳擦掌,居然也以多少钱一平尺计身价,倘仲尼先生有知,又当立川有感,后生可畏矣……七十二贤者,将各自占山为王:吾恩师孔仲尼云云。
  记得数月前,赵丽雅(扬之水)来笔庄时问:购笔时,经常看到有人把毛笔(尖)放在嘴里咬,然后在掌背或掌心慢慢地回旋转动,看着他们屏心静气、神情专注的样子,非常羡慕,请问这是干嘛?笔庄按:选中的毛笔,先以痰润之(笔尖),接着用舌尖轻轻把笔锋慢慢抵散,然后在手掌画圈,这是试(小楷)笔的一种方法,于手掌中回旋画圈,是试探毛笔锋尖的扰锋能力和杀纸力度,如杀纸力度不够,毛笔锋尖则自然柔弱四散。这种习惯为旧文人当场试笔所兴起——如试笔不满意,又照原用痰液把笔锋理顺,稍干后,再套上笔套,看上去一如未试之笔(因痰液里面有一定的粘性,可以胶固如初),再传诸后者试之。然这种方法只以试小楷笔为上(小楷主要用锋),中楷、大楷则差矣(中楷用锋颈、大楷用笔腹),甚至有人试长锋屏也延用此法,东施效颦,则相去更远矣。
  《中国书画》杂志第5期——王学仲访谈,王曰:现在搞书画的人很多,但是也有附庸风雅的。虽然诗、书、画是滋养雅文化的活水,但我们不能要求现在每一个画国画、学书法的人都能写诗填词,诗词歌赋并通。要弘扬民族文化,使它的殿堂更高一些,民族文化的含量也更丰富一些,传统文化还是应该具备的,这都是西方艺术中所没有的。中国画家要懂得中国传统文化,素描再好、丢掉传统,不懂创造意境(此语妙极),对一个国画家的艺术创作来说是南辕北辙。所以,要“雅”起来,首先得有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底蕴。……中国山水追求的是一种超脱境界……外国人看不起中国艺术,有一句话叫“国富艺贵,国贫艺轻”,值得注意的是,西方的油画我们可以画,但中国画西方人是画不来的。中国画的一些意境,追求的那种野逸美,一般是西方人体会不到的。
  吴昌硕、林散之、陶博吾、启功等,用笔技法上也多有俗笔,此乃学养所成也。“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盖以自然物性之变参于艺理,则浑然天成,灿然绚目,俗而合乎常规,文化之所然,变换气质也。是故巴金近年有曰:“说真话,乃为文之最高境界”,去雕饰也。书画者,意在抒胸中逸气,但求放心、平衡心绪而已,若一味求偏涩、古奥,舍物性之理而求其巧,文艺之大忌也。
  晤南昌张国功。张说:之所以学者书法为人宝爱,去掉名人的效应外,极大程度上还是因文人以严谨的治学态度来对待书法———端庄而工稳。其次仍所书的内容,绝非市井之流可玩赏、可吟诵。即其所书内容,能读懂者,精神已得到升华,这是专业书家所难比拟的。著名文学史者程千帆写的字从书法角度来看并不好,但其对学生要求极严,即使是一只信封或一张便条,其也以工整的楷体写就,说:这是尊重别人。其门下原有一位成绩相当出色的研究生,因论文字体不整,而为程千帆先生刷而不录,这是何等人格。即使程门现在的弟子或再传弟子,也一直保留这种习惯。
  (江西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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