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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蓝:独孤求败的朱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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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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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3-10-28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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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蓝:独孤求败的朱大可
蒋蓝:独孤求败的朱大可
作者:蒋蓝
——关于朱大可的《守望书系》
十一大假期间我收到了5卷本《朱大可守望书系》,包括《神话》《审判》《时光》《乌托邦》和《先知》,阅读朱大可成为了大假期间的一场盛宴。一个目前呆在学院体制中的学人,却对学术体制的骈四俪六完全不以为然,而坚持以一己独特的解构策略和话语方式,从诗学批评蔓延到文学叙事、影视美学、先锋美术、城市文、大众文化、历史传奇、器物研究、建筑的意识形态判读、上古神话隐喻梳理乃至当下公共事件深度剖析,在一个话语喧嚣的时代,这样的人不说天下独步,至少也是屈指可数的。以至于朱大可只好“独孤求败”,左右手互博。他是真正的词锋剑客,上天入地的言路是理性之刃拓斩的域界,聒噪是狂欢之剑的碎屑,突然以反手剑之锋频频击中热门人物虚火妄升的任督二脉,直至“一剑封喉”。这就是朱大可:对同道亲切,对炮制大词的妄人、大人、大师、泰斗冷眼睨视。
我在《非非的隐喻诗学》当中,提及朱大可对缶的精神考古--勇士奋力击缶。自先秦以来,击缶之歌就是丧礼之乐,主要用于悲伤的葬礼,而不能出现于喜庆场合,除非设计者有更深远的用意--蓄意把它变成一种政治诅咒。朱大可对权威主义之缶的叩问用力过猛,打破了瓦器之缶,但2008个勇士击打出来的瓦釜雷鸣,隐喻了“东风吹,战鼓擂”的壮怀激烈和昂扬斗志。这2008个勇士的服装,是中山服的长袍化,既在道袍里鼓吹起了猎猎汉风,也暗含了男权对裙裾摇曳的美学期许,又在制服的坚硬领口得到了纪律的约束,不至于自由主义的泛滥,并构成对革命身体的颠覆。
他这种高度个人化的自言自语因为风格鲜明被称之为“朱语”,也一直被争议,且褒贬不一。朱大可在文章里写道:“在20世纪80年代的人文瓶颈里,汉语思想在紧张地寻找着出路。越过那些喧闹的政治黄昏,加缪的星光照亮了我的迷惘……我突然意识到,基于我与话语之石的秘密契约,也基于汉语的这种严重溃退,我成了无数西西弗斯中的一个。”
他说过:“就我的个人的经验而言,选择主要取决于鼓励。我被命运牵着鼻子走上批评的道路。”而对于别人赠给自己的“酷评家”“文化恐龙”之类的标签,朱大可已然麻木了。他说,“在与人交往中,我并不愿给人太犀利的感觉。”
他承认自己的思想经历了三个时期:狂飙时期(青春期)、神学写作时期和文化批评时期。其中30-40岁有着最良好的状态,此后便是一个缓慢的衰退和下降过程。我跟一个不可阻挡的法则发生了对撞。我唯一能做的是减缓这种衰退的进度。
在我看来,朱大可的解构方式为中国的文化批评界提供了临床学意义。他没有像一些赳赳斗士那样横眉竖目,剑拔弩张,只是针对一些所谓的“元问题”发射空空导弹。很多人为他“百家错拳”式的言路所迷惑或倾心,却忽略了他的演绎言路中一个十分重要的剥茧抽丝之法,即在还原、凸显往事的同时,他使用理性主义的罗盘与后期结构主义的方式,一直在矫正着人们熟视无睹的价值逻辑与文化走向。这样的叙述策略与大尺度的逼近现实的批评勇气,贯穿于《守望书系》的众多章节。他无愧于“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畛域。基于这一视域,它的意义与现实指向锋芒,要高于、大于同样是5卷本、同样涉及上古神话、古典名著、学派批评所构成的《李劼思想文化文集》。
这套书基本上囊括了朱大可30年的写作。我们可以进一步发现他拔剑、出剑、风声大作、锋芒毕露到不轻易出剑的觉悟过程。何谓“守望”?朱大可的自我厘定是很清楚的:“我的文化守望主要分为两个向度:一方面是当代文化的价值辨伪,一方面是古典文化的传承和复苏。这是一个钱币的不可剥离的两面。”所以,一味的“骂”显然不是真正批评家所为,矫正之余的工作,恰恰是像文化守夜人那样的恪尽职守,方才是一个文化批评家的本色。所以,“守望”是“守夜人”的工作,而“守夜”是“守望”的具体定义。毕竟,倾尽心力“做一只汉语的马虻”的确让正人君子深感芒刺在背,那些指责的声音,一方面缘于读不懂,另当别论;剩下的,恐怕就是发自鲁迅笔下那种惯说“今天天气,哈哈哈”的冬烘先生的批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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