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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媒体纪录片比比皆不是真正的纪录片 [打印本页]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4-4-29 13:48
标题: 媒体纪录片比比皆不是真正的纪录片
著名纪录人时间:媒体纪录片比比皆不是真正的纪录片 2014年04月29日
从纪录片的核心价值来看,不能以《舌尖上的中国》来解读纪录片,它的影响是通过官方媒体,而关于中国当下现实的记录,最需要的是独立制作,而独立制作与官方媒体平台之间毫无关联,这是中国的悲哀,也是纪录片的悲哀。
时间,央视《东方之子》、《实话实说》等栏目的创设者,
十七届上海电视节纪录片国际评委会主席。
媒体纪录片比比皆不是真正的纪录片
《舌尖上的中国》只是一种纪录片,关注几千年来中国人的某种生存技能,这是它深厚的地方,同时题材是跟吃喝相关,具备了很强的商业性,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电视节目。
看一个电视节目是否成功,只需要看观众在生活中是否提起它,而且还要反复提起,这一点它做到了,同时使大家开始关注纪录片语言。
这个片子出现之前,人们没有这么关注过纪录片,现在看一个人是否有品位,就看他跟纪录片的关系是否紧密,中央九套的开播和《舌尖》的热播使人们开始关注纪录片。
作为一个专业的纪录片人,我们当年都不提电视纪录片,我们会说我们搞的是电影,我们参加的是电影节,当时做的很多片子电视台都不能播出,只能叫独立电影。
从纪录片的核心价值来看,不能以《舌尖上的中国》来解读纪录片,它的影响是通过官方媒体,而关于中国当下现实的记录,最需要的是独立制作,而独立制作与官方媒体平台之间毫无关联,这是中国的悲哀,也是纪录片的悲哀。
一方面,以《舌尖》为代表的媒体纪录片的成功,另一方面,一个社会如果健康的化,需要大量的独立制作纪录片,也能被更多的人看到,但它们的传播平台是微乎其微的。
在中国,媒体纪录片比比皆是,但比比皆不是真正的纪录片,就是在浪费自己,《舌尖上的中国》拿到国外也卖不出去,我们的纪录片甭往外拿,不达标。
中国观众要挑食啊,不能给什么就吃什么,你看我现在吃的挺胖,还得减肥,这碗你吃了,下一碗你该挑一挑了,吃第一碗是为了保命,这个无可厚非,但是你别越吃越香啊。
外国和中国的葡萄都是葡萄,怎么不一样?外国的是雨水灌溉的,中国的是人工浇灌的。
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要做回自己,过一种源于自我选择的生活,我现在选择了卖红酒,“时间发现”红酒品牌就这么诞生了。
喝国产红葡萄酒,谈不上美味和享受,就算不假,它也不美,你先别受伤害,先别吃到三氯氰胺,酒是一种享受,咱们中国却把它当做一种办事的工具。
我喝酒是目的,一般中国人喝酒是手段,我就想提醒一下大家,提醒的办法就是,请你尝尝我推荐的红葡萄酒。
全世界做纪录片的人都不被待见
现在看来,80年代地下制作的纪录片拿到屏幕上完全没问题,只是社会整体审美没到,并不是政治上的问题。
80年代,我们在思想上充分的自由,在创作成果上非常受压抑,我们可以接触到很多国外先进的思想,人很崇高,追求高度的精神自由。不像现在,也没什么精神追求了,物质上的追求累得你精神上也顾不上了。
最有价值的纪录片是揭露问题的纪录片,揭露人性的问题和体制的问题。媒体纪录片是对于纪录片的最大伤害,甚至是背叛,独立制作才算纪录片,当下媒体上播出的都不能算作纪录片。
纪录片就是纪录现实,《大国崛起》不是记录现实。《生活空间》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是生活小品,也不是大戏。
纪录片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语言,建立在个人独立观察的立场上,揭露一个问题,表达某种反思,如果在你的片子里没有揭露与反思,就不是最高质量的纪录片。我就想对纪录片人说,“别忘了,你们的使命是什么,你们的使命不是拍《舌尖》这种吃喝节目。”
《我毕业了》是我1992年的作品,20多年过去了,我就没有做过一个像样的东西出来,我耽误了自己二十年。
我走了弯路,不希望那些会纪录片的人也走弯路,为什么就我们这些人会拍纪录片,这是天意啊,就得有担当。
全世界做纪录片的人都不被待见,因为他要有自己独立的观点,看一个纪录片的水平高低,就看它是否有独立的观点,而且还不能人云亦云,不能依附于政府的观点和社会的舆论,比如《华氏911》这部纪录片,它就是要把布什政府搞下台。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4-4-29 13:49
我曾经以自己在央视工作为耻
年轻的时候,我们不是北漂,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想自己的事儿。
80年代,对艺术创作还是尊重的,在电视台表达自己的机会完全靠能力,不像现在靠关系。
我在央视属于在浪尖儿上的那拨儿人,20年后自然要被边缘化,我认为在边缘的状态之下才能表达独立的观点,越边缘就越独立。
《东方时空》到今年整整20年,回顾我的媒体生涯,我该做出自己的选择,以前的工作都是为媒体服务,媒体是否真的为社会服务,为大众服务,我有幸赶上了能起作用的时候,但是现在特别是传统媒体,真能为老百姓服务吗?
曾经有一阵子,我以自己在央视工作为耻,去年和前年这个感觉特别明显,我的工作单位怎么变成这样了?真的受不了,想离它越远越好。
我们这代人掌握了某种技术、手艺,表达的语言,这是一种难得的占有和掌握,要对得起这种天意的安排,对得起纪录片。
自从爱上纪录片的那天起,就会有你心目中的纪录片的样子,这辈子不多实现几次就感觉枉为此生。
纪录片有两大魅力,一个在于你用它关注到一个别人难以关注的事实,第二点在于表现手法的创新,我们现在走向了两个极端,一方面题材上毫无价值,网上有很多好的题材,但是他们不懂电视的语言,糟蹋了许多题材,而懂这门语言的人又拍不到好题材。当微电影出来之后,虽然有些创新,但是大部分不是糟蹋题材,就是玩弄画面,没有一个负责任的。
心理恨别人的同时也恨自己,你为什么不干呢?
凡是历史题材就要有反思,凡是现实题材就要有揭露。当让你振奋的事件发生,比如当年的重庆最牛钉子户,总有种冲动想马上拿起摄像机,现在由于工作之便,刚刚有了自己的摄像机,我也能够上前线了。
纪录片委员会通过了一个招徒计划,我今年开始收一些徒弟,指导我的学生们参与纪录片的创作。
我要向上帝交待这事儿
权利最大的时候,我在央视要管理450名员工,一年有8000万的制作费。
央视这个平台对我来说,它只能完成商业化的播放,真正好的作品要上它那里播放,要做很大的改动,可能完全违背你的初衷。
好在现在全球纪录片市场的渠道已经畅通,我们做的片子可以直接拿到外国电视台播放,干嘛非要在中国电视台放呢?
我们的电视台可以买外国导演的作品,我们的作品也可以卖给外国电视台。
我现在是双重身份,白天上班的时候我是新影厂的制作人,为公家服务;下班之后,我又是自己节目的制作人。
我不在乎平台,只在乎我是否完成了我的这次记录,我记录下来了,我做完了片子,表达了自己,至于多大的平台,我不在乎。
只要我做出来了,这个世界上有我的作品出现,我给一个人看,跟给十万人看是一样的,我自己花多少钱拍它,是否能收回成本,这个对我也不重要。
我并不是无限度的拍下去,我只想完成几部作品,完成我的心愿就可以了,我想对历史做出我该做的事儿,我会做一部关于文革的纪录片,我要不做,说不过去,另外现实题材我要干上一件事儿,像钱云会、乌坎事件,甚至像南周事件,这个我如果拍下来了,算对得起这个时代了,我赶上了,我把它记录下来了。
你别老跟我提能否播出的事儿,提“播出”对我是个侮辱,我要在场,我要记录下来,我要向上帝交待这事儿,跟你们电视台没关系。卖钱,那你也是侮辱我,卖什么钱啊?我是替上帝记录你们人类的重大事件,通过我的记录,要让你们反思,让你们人类往前发展。这些如果我做到了,我这辈子也算过得去了。
我们这一代人的教训就是没有自我,我这前半辈子没有,后半辈子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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