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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峻毅:叙述的语言和语言的叙述 [打印本页]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4-5-5 14:32
标题: 峻毅:叙述的语言和语言的叙述
叙述的语言和语言的叙述
  ——解读安秋生散文作品集《把手给我》

  安秋生散文或许不被外界很了解,这与他不善张扬,不注重刊物走向的秉性和淡泊的写作心境有很大的关系。当我读完《把手给我》,就在我合上书的一瞬间,我的脑际突然呈现出两句短语,两句文字完全相同,只是定语组合不同的短语——“叙述的话语”和“话语的叙述”。我非常清楚,这便是我对安秋生散文集《把手给我》的鉴赏概括,是从我内心深处自然形成的那种概括。   
一个作家的文字语言与其文字生命的内在同一性。对于作家的作品成就而言,其文字语言的修辞效果和文字语言的艺术性是起着重要的决定因素。因为在作家的创作世界里,文字语言的生命是绝对独立的,独立得有作家自己的灵魂、血肉、个性、形态;作家文字语言的自觉性,直接意味着文字语言自身的生命力。因为唯有文字语言,才是接近一个作家最可靠又直接的途径。精彩的叙述,文字语言是受着作家所要表达的文学内容,在反映外在事物或内心情感具有形象性和抒情性,要求做到状貌传情,要求做到准确和精炼。安秋生在《把手给我》这一散文集里的“叙述的语言”是精炼的,“语言的叙述”是沉稳的。然而,无论是“叙述的语言”,还是“语言的叙述”,都显示了安秋生的文字语言的功底是扎实的,是具有个体特性的。我在安秋生的散文文本里,明显感受到他的文字语言里的具有私人感觉的个人化表达,在对于家乡精神的呈现、对于亲情的特殊抒写、对于体现人物散文的特殊功力、对于地域文化的沉着思考等,都有他的私人感觉在其文字语言传递中的赋形。
一、家乡精神的呈现
故乡是一个作家的写作根基。安秋生爱自己的故乡,虽然他出生在贫穷的山区,但他的故乡情结依旧。
他的“故乡系列”的作品,大力抒发了对于故乡的挚爱,《故园杂记》就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一篇很有个性特点的力作。说其有特点,是在于本文笔墨简练,用了传统的白描点化,不叙述,不细枝末叶。比如写老宅——“老宅原有北屋三间,南屋三间,院子也就是丈把宽,记得下大雨,水口的水瀑常冲到对面墙上,两边形成‘X’形。”文字的节俭度是超于一般人的想象,但并不缺少丰富性,因为节俭的文字里很有划点,把更广阔更美好的想象空间交给了读者。
以小见大,是安秋生的散文特点之一。《武安人和小米粥》和《把手给我》,是具有这个特点的代表作,可以说是两篇有特殊魅力的散文。文本是围绕美国电影《泰坦尼克号》展开的,文体并没有别样的结构,但整文按捺不住的激情,是对于真善美的一种呼唤,这对惯于冷静思维的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自我突破。
安秋生的散文才气和文字功底,使他有足够的能力在散文创作中灵活应用物质写意。如他写家园时不全写物质,而是写物质的痕迹,而在写人时却用物体来代替。“南院”一节,似乎是在写院子,其实写人,写的人物是宝大爷。他在写“老槐树”的时候,用的虽然是侧笔,却直逼写出了老槐树的主人——金梁嫂。他写“官道”用的则是明暗双重的叙述,明线是叙述了官道的来历;暗线是用官道带出老年代的生活回忆。
《家乡旧事》中写到的“天地坛”,有很深刻的文化内涵,揭示了中国政治制度在一个乡村的反响。在北京紫禁城里有天坛地坛,在乡村,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里也有——“院墙之外,是一方土台,台下是我们的大街,大街以南则是一片空地,全村唯一可以称作广场的地方。”而《儿时灯节》写的是一种故乡的暖意,文体很实在,每一件事情都有来历,而非作者故意杜撰,而是生活捂热了作者的心,是从他温暖的内心深处表达了出来。
从安秋生的文字里,我读出了他对家乡的感情是复杂的。其中有因为热爱而恨,爱其可爱,恨其落后。在《爱面子的武安人》里,刻画了乡亲乡情的精神风貌,地域特点描写的相当到位,他用浓笔写了“吃”和“穿”,对武安人的“吃”和“穿”的短缺进行了善意的讽喻。我很喜欢《小城情缘》,在于叙述上不同其它作品是用生活画面来展开的,而《小城情缘》叙述是用情感,或者说是用情绪来展开的,让我在阅读感觉能深入人心。《小城情缘》一反文字节俭,在第一节就对“小和大”的关系展开了议论,议论在小城的背景上展开,所以并不空洞。小城和作者自己的关系,是生命互相依存的关系。因此,小城在他生命烙印,浓缩在他的这个散文里,显得有了创造性,显得与众不同。“我是小城人,小城人是我。我和小城之间有故事,又没有故事。”几句话好似是捉迷藏,却真的反映了个体生命在融入一个集体或者集团时候的尴尬。
二、对于亲情的特殊抒写
写家乡,核心是亲情,没有亲情的家乡,就像是没有根的树。我读到安秋生写的亲情,不是一味地褒扬自己的亲人,而是侧重于写在特定时代背景下的亲人的性格和亲人的命运。
母亲在家庭里是重要的,安秋生的母亲十分善良,他写母亲,对母亲的性格以及母亲对于自己的影响,进行了多方面的叙述。如《一只银手镯的故事》里母亲与村东头的张老太太的“认亲”——“总之,从那个时候起,父母亲就常常对我们弟兄讲‘东头奶奶’长,‘东头奶奶’短了,我们从此就又了一个奶奶。”这一细节非常感人。母亲是子女的学校,母亲与人为善的性格影响了安秋生——“她让我学会了待人处事的文明礼貌,但也使我的性格偏向于柔弱,遇到无故加身的事端,总是有些束手无策,最终是退让多与抗争。”母亲在安秋生的笔下,是中国传统美德的传承者,他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勤劳、善良、坚韧的精神,这种精神影响了安秋生的生活,使他成为精神上的富裕者。
安秋生确实文如其人。认识了安秋生,再读安秋生的散文,就不难感觉到其人实在,其文也实在。安秋生在散文叙述里具有的自觉担当的批判精神,不是扬张的口号,也不是高谈阔论,而是实实在在地是通过某一人和某一件事来完成的。如《叫一声娘,我已泪流满面》一文,是《把手给我》散文集的开篇之作,自然是安秋生具有代表性的力作,写的正是自己的母亲。我从安秋生的文字里了解到他的母亲是个柔弱而坚强的女子,在遇到了灾荒年的时候,她咬着牙,硬着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育婴堂,自己去大户人家做奶妈,才使一家人免于外逃讨荒。本文涉笔到“一大二公”的特殊年代,安秋生向我们描绘了那个年代的真实图样——“分配给社员们一天的口粮指标,常常是小数点后面的数目——只有几两。”在极端缺少粮食的情况下,因为母亲的精打细算,“我家的粮食从没有断过顿。”安秋生写母亲绝不是写一般的亲情,他是通过时间的顺序来写母亲时事。安秋生的外婆去世的早,因此母亲从小就遭受了很多罪,这仅是外在的,众人看得到的,但母亲在精神上受到的痛苦是难为人见的。母亲一直固执地认为自己命硬,“克”死了她的母亲,一句“言语之间似乎又有无尽的内疚”,足以刻画出母亲的精神之痛。而安秋生就是通过写母亲这一“苦命人”的遭遇,来折射旧中国的坎坷历史。
一般人写自己父亲总是带有褒奖的味道,安秋生写父亲则是从中年人对中年人的理解这一手法下笔,重在用父亲的性格特点,揭示父亲平生那种性格在生命中的存在,而不是刻意评定这种性格的褒贬。安秋生的父亲很有艺术才华,而且还是善养家畜的好手——“令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有几份羡慕,几分嫉妒。”无论怎样,父亲对孩子在成长途中的影响是终生都无法磨灭的,对于安秋生来更是如此。多才多艺的父亲,在他的一生有很大影响——“父亲不仅爱好唱上两嗓子,还爱好讲‘旱书’,这些和艺术有关的事,使他在左邻右舍颇得人缘。”人是需要有艺术滋养的,尤其是文化艺术的滋养更为重要。安秋生从小生活在那个具有文化艺术启蒙的环境里,大家聚集在一起听“旱书”的情景,无论是夏天,无论是秋天,多么富有诗意啊!
随着我阅读邯郸师友们的作品增多,随着与师友们的交流加深,对邯郸隶属的武安的人文风情也有所了解——武安人像江南人一样心细,安秋生的父亲就是非常心细的人,对安秋生印象很深,影响很大。父亲心细到——“对猪的一日三餐父亲都精心制作,放些盐,让猪吃的更有味道,用手感测试猪食的温度……”在安秋生印象里,细心的父亲是和蔼的,永远是和蔼的,并且是用和蔼得到孩子们尊的重。父亲对孩子影响多为潜在的,深潜在孩子们的记忆深海里,每每回忆父亲的时候,都能感受到父亲的温暖时时伴随着自己的成长。我在安秋生的新作《生命角色:手记1980》读到他描写为父亲下葬时的情景——“我依稀记得那天是晴好天气,白色的太阳挂在天上,我又依稀记得那天刮着大风,大风卷起漫天黄土,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我已无法弄清,这两种记忆,哪一种更接近真相。”这样深刻的记忆,以至于以后的许多年,他都难于忘记——“许多次,我在半眠半醒的状态下,脑子里重复出现这样的情景:一支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白幡,白花,白衣,在春天的太阳光下是那样刺眼。父亲安详地躺在棺木之内,在众多孝眷的簇拥之下,像他‘旱书’中的某位将军领命出征。‘墓地’到了,父亲说他走得有些累,要在那里歇息歇息,——那是他自己挑选的歇息地。队伍听令,把父亲的棺木放下,放在一个特制的屋子里,让他自己清静地歇息。当这支队伍将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天地间陡然刮起了大风。”谁不热爱自己的父母啊!读到这里,令我潸然泪下!
三、人物散文的特殊功力
在传统散文的分类里,记人散文是其中的重要类目,也是相对有难度的类目。我总是觉得用散文写人比写风景难,比写感悟也难,写人往往需要作者把自己藏起来,把自己的人生看法藏起来,彻底地藏,而作者自己的观点又无处不在。我在解读安秋生散文的过程中感到,安秋生在写人散文方面的功力很深。
其实,亲情散文自然离不开写人,写亲情自然会写到人
如《一只银手镯的故事》、《谜一般的舅妈》、《海苏》、《逝去的萧声》等,都是写人的,写得很精彩,简直可称为妙笔。《一只银手镯的故事》中的手镯是一件器皿,是女人们看得很重要的随身器皿。可是,手镯到了母亲手里,手镯成了一把打开完整家史的钥匙,体现了安秋生以小写大的散文功力。安秋生惯用以片段表现整体的散文叙述,他写了一个“我父亲和张老太最终‘母子’相认”的感人故事,表达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互相依偎的温暖。《谜一般的舅妈》一文写的是舅妈的命运,因为散文受篇幅之限,决定了不可能彻底地展开写一个人。安秋生散文艺术的侧笔调用很到位,他就利用自己的这一优势——即用“我”对舅妈的印象来铺展自己的舅妈情结。文中的舅妈很忠诚,年轻守寡的她一诺千金地忠于自己承诺,甘心情愿地守着这份对于死人的承诺,尽管现实中是违拗人性的基本需求,是残酷的,但舅妈的人性的个体闪光点在落在于诚守信诺,诚守信守无疑是人性的钙质。《海苏》一文是用白描手法,完成了对那个叫海苏的女人一生的刻画——“从海苏过门开始,一直到我上大学以后的几年,总共十几年的时间里,我身上穿用的衣物,大到棉袄棉裤,小到鞋帮鞋垫都是海苏的手艺。”从漂亮的新媳妇写起,她的能干,她的善良,她的豁达,直至这个好女人最终早早地离开了人世。写的很从容很细腻,也很动人,尤其是闹洞房的细节,把海苏的才情和慧心表达得淋漓尽致。安秋生的散文语言,一般不与丑恶事件正面开交,而是在从捎带的批判里体现。比如《海苏》的文中,村里有人对这个好女人说三道四——“海苏看六十多岁的‘老爷爷’,孤身一人无人照管,就常去送些吃的、穿的,‘老爷爷’也常到海苏的炕头上,一坐就是半天,有时海苏便留他一起吃饭。于是邻居间便有了风言风语,说海苏跟老汉怎么着怎么着。其实,并没有谁真的发现海苏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只不过是某些邻人按照自己的逻辑在做推理:没有利心不肯早起,她的心咋会那么好?”对现实生活中的丑化角色进行了揭露和批判。
我惊奇地看到,凡安秋生写人物的散文,竟然都是悲剧。也是,对于生活而言,悲剧往往比喜剧更能看清生活的本质。安秋生笔下的主人公的命运大抵是走向死亡,其中不免非自然死亡,这就为读者提供了一个为什么会这样的思考空间,提升了文本的内在质量。死亡是生命现象的终结,对于死亡的回答,往往可以展现哲学思维,但是安秋生的笔法是朴素的,他从来没有直接站出来“讨论”生命现象,只是通过“叙述的语言”和“语言的叙述”,展示生命过程,达到对于生命本质的拷问。
用物体写意来表达情意,是安秋生散文的另一个特点。写母爱,除了《把手给我》里首篇是直接叙述外,还有许多间接的叙述。如在《有关布鞋的酸甜往事》里写到了鞋,在鞋这一物体里深藏了浓浓的母爱。如《逝去的萧声》,是以地域文化来带动调动全文的,构成了全文既悲伤又幽默的文字氛围,是用“韵味”和“萧声”刻画了一个正义耿直的老人。安秋生散文一向是以叙述为主,但是这篇却一反常态,突破了自我,抒情的味道特别浓郁。
四、对于地域文化的沉着思考
邯郸是古城,是成语之乡,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但是作为对于时代和历史具有批判精神的安秋生,对于故乡文化资源并不是一一褒扬,反而加大力度进行批判性的吸收。在对于历史素材的引用和尺度把握很有分寸,真正做到“古为今用”。比如针对现代精神的疲软,他刚用参照林则徐和赵奢的时代精神来对比;比如在他的《李君羡的悲剧》一文中,对于人治社会展开了思考;比如他的家教篇《父母如何爱其子》,是用《战国策·赵策》,也就是《触砻说赵太后》为例。安秋生在《武安曾有白起庙》中,对于特殊的历史现象进行分析——“历史,许多时候是一团扯不清的烂麻。”这样简洁而又深刻的文字语言,真是精炼极了。《武安药商散记》一文里,安秋生在提升历史现象的叙述中,归纳了“武安精神”和武安的“商业文化”,即是——兢兢业业,开拓进取,计算精细,管理先进,已经升华成为一种地域精神。他写到:“选准经营地站稳脚跟,只是药商们成功的开始。管理好自己的药店,才是发展壮大的根本。”为武安精神的宝库增加了营养——“他们(只指药商)在黑土地上的成功,不仅仅是由于赢得了‘天时’和‘人和’,而且他们实行了科学的管理体制,许多管理制度和现代企业管理的理念和制度颇有相似之处。”
安秋生的地域文化散文非常有看点。因为他所在的小城便是古代的赵国,而赵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在调用赵文化做文章的背景衬垫时,轻车熟路,格外顺手。他的《赵地随想录》简直是直逼到赵文化的痛处,换句话说,他选择对赵文化的“背叛”,用批判的角色进入文本,在他的文字语言里没有盲目的歌颂。在“为情所困”一节里,他严控了文字语言的叙述力度,保持了叙述的自然温度,显示了人性中存在无奈。他用平静而又宽厚的文字语言,叙述了赵武灵王是伟大的,然而伟大的人物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也会因为人性中的某一个人感情占了上风,使其在情感战场上乱了方寸,导致情感失守而败。这一节里,安秋生认为赵武灵王在接班人问题上犯下了严重“失误”。“吕不韦的影子”的生命力,重在与现实的结合。同时,由于对于吕不韦言行的“不确定”进行分析,从而丰满了这个历史人物,使其有更丰富的故事内容。对于“遭遇小人”,表面是老将廉颇的遭遇,实际是写出了我们这个民族存在的劣根之性,互相猜疑,勾心斗角,闹窝里斗!在“美女的悲喜剧”一节里,呈现的却是味道。没错,就是味道。是一种有生活含量很浓的味道,是一种含有悲喜辩证很明朗的味道,是一种有思想含量很重的味道。尤其是文中的思想含量,这在安秋生散文中也是非一般的,即便是与那些已经成名的大师散文相比,也毫不逊色。至少,这是我在鉴赏阅读之后的个体观点。
五、话个体见地
    人无完人,文无完文,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观点。所以,在我的阅读理念里,没有缺点的作家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已经是世界级的大家名家,在其个体私有特性的文字语言里或多或少都会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有些只是我们在阅读时因为不在意而忽略了而已。我在读安秋生散文集《把手给我》时,不难读出安秋生的散文用笔很实在,此乃确是散文优点无疑。但是,他几乎苛刻地要求自己的叙述传递达到“忠实于生活”的地步,岂不知对于生活的回忆不可能是镜头里的实照。其实,作者在完成作品创作的过程中,就像是摄影师准备把照片洗印出来前为了照片的效果,根据自己的审美角度来处理暴光和亮度一样,作家对于某一事件中的情节与细节的感受早在落笔之前已经被自己的审美观过滤处理过了。再度要求自己坚持“忠于素材”,往往就会使自己的笔力受到文思的阻滞,难以甩挥笔力。如在《清明节这一天的事情》一文的前两节,叙述的文字语言明显有些死板,对于环境和环境里潜思维潜情感几乎是盲区,只用过程来代替了,读不到其中的趣味就很难激活读者的阅读欲。安秋生写《关于过年的胡思乱想》时,立题为“胡思乱想”,而文本语言的叙述很拘谨,读不到“胡”与“乱”的魅力吸引,感觉不到立题韵味,自然冲淡了欣赏文体的味道。其二,安秋生散文的“叙述的语言”和“语言的叙述”在“删改”方面还需待净化和递增。叙述的语言应简练的就要通过净化达到精炼,紧缩过程,点到而已,不用怕读者不明白。而在主观感受语言的叙述中,应注意加强递增,不宜过于省略。因为读者面对某一生活现象的呈现总有自己的想法,缺少的是来自阅读的对比感受。然而,作者的感受,哪怕只是潜意识的,对于读者而言就是作者提供的“对比参照物”,这对于写作者是极为重要的。如何调用这样的“对比参照物”手法很多,白描尤为有味。但是,有些角度需要展开叙述的语言来丰满“对比参照物”时,如果再坚守用白描语言的叙述,“对比参照物”无疑就显得干瘪枯瘦,减弱了对比力度。如在《千年的元宵万年的灯》、《积雪融化在阳光里》、《家的断想》、《丧葬闲话》等这些篇章里,需要渲染力的时候还是紧拉展开的刹车,这难免会让作品的文核力大大削减。当然,这仅是我个人的阅读见地,一家之言而已,权当是提供探讨的话题。
不过,瑕不掩瑜。安秋生散文以自己鲜明的散文个性,以自己文字语言“精炼”和“沉稳”的特点,以自己能自觉地往新的散文高度挺拔,在中国散文之城——邯郸,这个梦幻般的散文苑里盛开出一朵耀眼的散文奇葩。祝愿安秋生这一散文奇葩,在有浓郁散文韵味的文苑里愈来愈有自己的特色魅力,闪烁出更灿烂的特色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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