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文字中十分有趣的一面----非魚定未知魚樂 劉炯朗 2005-09-04 |
聯合報 聯合副刊 不久以前,遇到一位在企業界以年輕聰明、活力十足著稱的好朋友。當她問起我的近況的時候,我半帶抱怨,半帶自豪地回答她:「近來雜事的確很多,我的秘書說我是一個七十歲的人,過著兩個三十五歲的人過的生活。」她不加思索地回答:「我倒擔心我的秘書會說,我是一個三十五歲的人,過著半個七十歲人過的生活。」妙語解頤,為之折服。 莊子和惠子在河畔觀魚,莊子說:「魚游甚樂。」惠子問:「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莊子反問:「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愛爾蘭文豪蕭伯納(Bernard Shaw),才華絕世,可是他長得又高又瘦,加上一個鷹鉤鼻,可謂其貌不揚。在一個宴會上,他遇到一位年輕貌美的舞蹈明星鄧肯女士(Isadora Duncan)。鄧女士在表達對蕭先生崇拜之餘,很興奮的說:「蕭先生,假如我們結婚生一個小孩,有你的頭腦和我的容貌,那豈不是美妙不過嗎?」蕭伯納回應道:「假如我們生的小孩,不幸有我的容貌和你的頭腦,那怎麼辦?」 前英國首相邱吉爾(Win-ston Churchill),辯才無礙。在眾議會裡,有一位時常和他唇舌交鋒的議員愛絲特女士(Lady Nancy Astor)。有一天愛女士冒了火,衝著邱吉爾說:「假如你是我的老公,我一定會在你的咖啡裡撒一把毒藥。」邱吉爾回應說:「假如你是我的老婆,我一定會把這杯咖啡一口喝光。」 蕭伯納把兩張他的一齣劇本首場演出的門票寄給邱吉爾,並附上一張短簡:「附上首演門票兩張,邀請您和您一位朋友蒞臨,假如您有任何朋友的話。」邱吉爾把門票退回,並附上一張短簡:「因事無法參加您的首場演出,請改寄第二場演出門票,假如這齣戲還會上演第二場的話。」 馬克吐溫(Mark Twain)是美國一位名作家。大多數的美國人都是幾百年前歐洲移民的後裔,所以都喜歡花點時間,追溯整理家庭的族譜。有一次一個法國人嘲笑馬克吐溫說:「你們美國佬的一個毛病是你們愛花不少力氣去斷定你們的祖宗是誰。」馬克吐溫說:「你們法國佬的一個毛病是你們得花不少力氣去斷定你們的老爸是誰。」 我在一九九八年到清華大學任職以前,跟清華並沒有很深的淵源。十多年以前,第一次到清華訪問,當時的校長劉兆玄兄請我吃飯,我馬上想拉點關係,跟劉校長說:「一九五六年清華成立原子科學研究所,第一屆招生的時候,我通過入學考試,獲得錄取,可惜當時沒有報到入學,後來就當兵出國去了。」劉校長笑笑說:「是啊!你看李遠哲院長報到入學(一九五八年,第三屆),後來就得到諾貝爾獎了。」我說:「報告校長,我想即使我當年報到入學,也沒有可能得到諾貝爾獎,不過,我最低限度就會有一位諾貝爾學弟了。」這也算是我的一個小憾。 以子之矛,攻子之矛;見招拆招,以牙還牙;無影腿,回馬槍;都是語言文字中十分有趣的一面。你炫耀幽默和風趣,我也投桃抱李,依樣葫蘆;你吹牛,我把牛吹得更大;你挖苦我,我倒過來將你一軍;你說得頭頭是道,我用你的邏輯來反駁你自己。高手過招,高來高去,綿裡藏針,不著痕跡,借力使力,四兩撥千斤,點水踏波,分花拂柳,盡在一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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