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废除汉字以后,出现的文化历史断层是非常严重的,知识界反悔的意识十分强烈。
简繁争议中有人调侃说,既然不满意简化字,干脆恢复甲骨文算了!这种说法看似俏皮,实为无知。甲骨文是汉字的初始前身,目前发现的甲骨文一共约四千五百余字,专家学者能够辨识的仅一千七百余字。一本扫盲读本都要两千多字,甲骨文如何能够担当现代文化大任?
为扫盲仓促简化
"简化有利于扫盲",也是反科学宣传造成的误区。汉字是整体性认知对象,不需要一笔一划地辨识,所以无论整体还是边旁,无论简繁,其中的笔画数基本不影响识字效率。脱盲的标准是所谓"扫盲两千字"认识一千五以上,会写名字和加减计算,就算脱盲。扫盲重在认读不在写。扫盲两千字是经过筛选的,你我他大家好上下左右高低,都是简单常用字,并未简化;扫盲两千字中简化字仅660多个,约占三分之一。660个之中又有大约一半是偏旁简化(如马馬,贝貝,纟糹,门門,之类),按照chunk理论,"简化字偏旁内减少笔划对于认知记忆并无帮助",对扫盲学员并无好处;另一半330字确实少写一些笔划(如尘塵体體),但是笔划减少了,并不一定容易记忆。本来是两个偏旁曲辰组合的農,变成了一个农,对于文盲学员来说,反而增加了记忆的负担。扫盲主要是认,不是写。恰好很多字简化以后反而不易辨认,如厂广、泸沪、远运、从丛、汇江、仑仓、厉历、义乂、风凤、归旧、设没、划刬、处外,实际上增加了扫盲识字的困难。根据分析,"简化字有利于扫盲"根本是经不起科学推敲的说法。
但是1950年代党政军的高文盲率却促成了简化和拼音化的躁狂型冒进推行。1949年革故鼎新,全面行政的时候,干部队伍的文盲现象立刻突显起来。刘少奇承认:"中国共产党的绝大多数党员(他们来自最贫穷的农民阶层)不识字,这是搞好党员学习的严重障碍。就自己的阶级出身来说,中国共产党党员中70-80%为最贫穷的农民,10%为工人,10-20%为知识分子和其他阶级出身的人。""中共在国家管理方面的主要难题也是干部文化水平低下。根据1950年3月中共中央组织部长陆定一接见苏联驻华代办谢巴耶夫时通报的材料,当时华北有150万党员,其中130万是文盲或半文盲。在区委以上领导人员中,近50%没有文化或文化不高。中共准备在2-3年的时间在党的基层干部中扫除文盲,用5年时间在一般党员中扫除文盲。依靠这样一支干部队伍当然是无法对偌大中国进行有效管理的"。军队的文盲情况也是严重的:"据统计,1952年中国(共产党的)军队128万排以上的军官,达到大学文化程度的只有2,14%,具有高中文化水平 的占12%,还有27,21%的人是文盲"。(沈志华:《对在华苏联专家问题的历史考察》载《当代中国史研究》2002年第一期)。对于干部队伍教育程度的先天不足,共产党并没有懈怠,而是采取了许多措施。部分中低等教育程度的干部"调干"深造,五十年代到六十年代初期,各大学、中专学校都有许多调干生,年龄稍大,有党龄和军龄,有的还享受工资待遇。还有许多工农速成中学专门培养工农或干部家庭出身的、能力较强的青年,补习文化,快速完成初等和中等教育。这些调干生和速成生,要么本来就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要么还很年轻,多半能成长为党的文化干部。真正成问题的是大批文盲半文盲干部,此时他们已经度过了青年时代,即语文学习的关键期(注)。作为革命功臣,他们必须给以安排工作,而且各地方、各部门也正需要干部。于是一大批以大老粗自居,不肯下苦功脱盲,或者即使下功夫,也未必能脱盲的军人、地下党干部进入了各级党政军领导岗位。即使是上海这样的大城市,许多基层单位的领导干部文化程度也不高。有的小学校长兼党支书仅有小学毕业程度,有不少公私合营的小厂,党支书就是半文盲;更遑论内地和其他边远省区的县乡各级领导职务上的干部了。如果1949年他们三十岁左右,那么他们一直要到1979年左右才进入离休年龄。这样产生的矛盾必定反映到中央高层。从五十年代起几乎每年都有若干篇人民日报社论以扫盲为题目,就可以看出党内对文盲现象的忧虑心情。从实质上说,工人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影响不了太多的工作。可是各级干部鱼鲁亥豕,就会严重影响党政意志的贯彻和反馈。干部队伍的文盲现象导致全党文化心理上的焦虑状态,乃至文化心理上的躁狂反应,折射到文化政策上,就是盼望有一种简单神速的文化工具,可以较迅速地改变全党的文盲窘迫状况。于是不论从基层还是从高层都产生了仓促推行文字改革的想法,迅速准备拼音替代汉字,并把简化当作权宜之计。从教育部文字改革会议到中央宣布全面推行简化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1955.10-1956.2) 没有试点,没有科学论证。吴玉章传达的中央和毛的方针是:"汉字必须改革,汉字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而在实现拼音化以前,必须简化汉字,以利目前的应用,同时积极进行拼音化的各项准备工作"。当时当权的文字改革派人士,吴玉章、吕叔湘、黎锦熙等人的确是积极投入拼音化的准备。简化字完全是一种权宜之计,所以发生了现代汉语词典主编、社科院研究员韩敬体指出的现象:"由于当时推行简化 汉字的指导思想存在问题,只是把汉字简化工作当作改革汉字、通向拼音文字的过渡时期的一种权宜办法(吴玉章),变成了一种短期行为,对问题想象得过于简单,好像能较快地驶向汉字的拼音化,所以对整理和简化汉字的理论和方法、汉字的学理和系统性、古今贯通、繁简转换、海内外协调、字形的匀称美观等问题缺乏深入细致的科学论证"。汉字简化是一个文化浅陋的武装集团在夺取政权之后对中华民族文化实施的一场得不偿失的媚俗整容。
汉字简化是反右运动裹挟的结果
第二个神话是"简化字是人民自发地接受的,并非政治运动的结果"。
许多朋友告诫说,文字问题不要牵扯政治。
学术认知是政治判断的基础,首先必须实行言论自由。言论自由无禁区。否则学术问题讨论不好,政治决策也会出问题。本来文字不应当跟政治混为一谈。可是政治运动裹挟了文化问题,不是个别百姓可以促成的,恰恰是党的错误造成的。汉字简化发生在 1956年初,正当需要总结简化经验的1957年夏,爆发了整风反右这一场知识分子的灾难。毛泽东周恩来直接主导了汉字简化运动,杜绝了所有的不同意见,用政治手段(戴帽子、劳改)打击了批评简化字的知识分子。在反右前夕的"讨论"中明确宣布毛主席支持拼音化,简化字是为拼音化的准备,简化后尽快推行拼音化。(〈1955年11月教育部关于文字改革的文件〉)。鸣放中章伯钧、罗隆基批评了文字改革中反民主的现象,结果他们俩都被打成右派。章的右派罪行第五条就是反对文字改革。其实章的讲话正是反对将文字问题政治化。他说:"……再如文字改革,我认为既不是国防机密,又不是阶级斗争问题,是一个人民内部的矛盾问题。却只由少数热心分子作了讨论。这样,是不是人人都搞通了呢?我看包括党内的一些同志,大有问题,相当混乱。如果文字改革问题等于社会主义、 共产主义,我没有意见,我不能反对;如果是文化问题,就应该在党内外展开讨论,应该多从学术、政治、道理上进行讨论。"(1957年6月8日人民日报)。结果,在1958年初全国人大和全国政协会议上,唯一被点名批判的右派分子就是文字改革批评者章伯钧。其他任何学术议题都还没有享受过如此高度的政治"殊荣"。罗隆基责问:"应该讨论汉字要不要简化,应怎样简化?而不是一上来就讨论具体的汉字方案,宣布毛主席支持简化字"。更加可怕的是因为这样的明正典刑,使得汉字简化跟"党的领导、统购统销、镇反肃反、苏联老大哥"等政治议题一样,在反右和嗣后的若干年都成为高危禁区。这也就是为什么汉字简化在国民党统治下两度动议,两度搁寝,而在大陆地区一路"畅行"二十年,直到1977年才出现抵制第二批简化汉字方案(俗称"二简字")的群众呼声。在国民党的白色恐怖之下,毕竟还没有把汉字简繁的讨论者直接指称为政治敌人。不同的意见仍可以发表,戴季陶中常会下跪,胡秋原奔走呼号,蒋介石便听取了反对意见。后来正是大陆上将反对简化作为政治言论来打击,台湾方面才把简化看成了赤化。
简化字问题从文化问题变成了政治问题,首先是不仅章伯钧、罗隆基等学者型政治家诸罪并罚被打成右派,陈梦家(诗人文字学家)和李涛(文字改革委员会干部)等人主要也因文字改革而被打成右派。其次,文字问题的讨论成为禁区,不容争议,文革时代更加强调反对简化就是反对无产阶级专政下的革命。第三,开创了一次文化决策未经试点实验和科学论证,便由行政机构颁令推行的恶例。文改会征求简化字意见后,教育部召开大会,会后党中央认可,国务院行政会议决议,文件发出后仅仅四天就全国推行。讨论中只有简化字例,根本没有探讨简化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国务院也不是立法机构,却颁令执行,已属非法违宪。推行两年而不是试行两年,反右以后才进入人大立法。
将简化字纳入反右政治运动的恶果超出了少数个人的命运,影响了民族文化的命运是无法否认的。简化字裹挟了大量的弊端,(最恶劣的同音替代是表意文字向表音文字转移的实施,陈梦家当时就提出了质疑),却被使用至今,关键就是因为政治运动的干预,压制了批评。国共两党同样面对的是中国知识分子群体,一个采取了颁令试行的方式,遇阻而止;另一个采取了行政推行方式,辅以政治运动的专政手段,得以贯彻。几十年过去,一部分知识分子现在开始总结和批评,却仍然没有发言的自由。数十多年来,只有简化花好桃好的宣传,绝少关于简化弊端的论述。明显违背史实的说法"简化就是汉字发展规律"政治正确,不容置疑。难道这是正常的吗?文字是文化的重要载体,文字本身也是文化的重要成分,从文化上分析简繁问题,是绕不过的一关。从文化人类学、信息学、认知心理学等多方面来评说简繁得失还只是刚刚开始。今天的简繁之争重起,在国内的媒体上几乎看不到关于这个问题与反右纠缠的历史真相描述。当年把学术问题政治化,是搞错了。那就应当在还原历史的时候把真相告诉人民。反右运动了伤害许多知识分子,今天也应该允许人们作充分的申辩。今天的简繁之争仍然没有充分的言论自由,只是局限在就字论字的范围内,不准全面地展开,稍一提到反右就顾左右而言他,删除或转移方向。例如网上的周恩来政协讲话和吴玉章的人大报告关于反击右派的那些词句都被删除,只有到图书馆馆藏的人民日报(1958.1)上才能查到。如果没有当年的反右政治运动,简化字就不会如此顺利地全面推行;即使推行,也可能在三五年后也会有认真的总结和调整,乃至刹车,决不至于将如此深重的弊端迁延至今。如果没有反右后的强制宣传,也不会有这么多同胞人云亦云地 认为"简化字易认易学,提高了社会主义的建设效率,有利于扫盲"……。在齐董狐笔,在晋太史齐。简化字与反右运动的真实关系,还是要犯颜直谏地说下去,直到实现言论自由的那一天。
简化字不仅仅是不利于两岸三地统一和不如繁体字好看的问题,而是在科学上并没有提高识字的效率,甚至数十年来也没有真正提高全民的书写效率(民间行草简字早已有之)。因此简化并无必要,适当优化规范即可。汉字确有不合理的地方,但哪一国的文字又是尽善尽美的文字?即使简化字总表中最后科学地认定大约两三百字应该简化,每字简省三五个笔画,而必须付出的代价是改变一个国家的全部文字符号系统,牵涉教育、新闻、出版、货币、证券、交通乃至档案文献、图书馆检索等一系列管理和传承,更有长期的文化负面效应,妨碍国家统一和青少年读史……这样的举措是不是太过鲁莽?简化运动跟公社化、大跃进、文革、批林批孔之类的荒唐运动一样是一场得不偿失、反科学的全民大折腾。这个结论从根本上否定了过去的简化字宣传。
从人类文化生态的角度看文字问题
在汉字简化以前已经发生了一场对于中华文化的严重摧残。为了"社会主义建设和交通便利",拆毁了北京市的大量古建筑群。梁思成夫妇竭力阻止却未能成功,成为终身遗恨。
德国议会通过决议,决定在三十年内全部撤除所有的核电站设施。他们为了保护生态和环境,宁可舍弃高生产效率,舍弃高代价建成的核电设施,也不愿意损害不可再生的大自然。而我们当中就是有一些中国人,为了所谓的建设效率,不惜牺牲一旦牺牲就永远不可再生的民族文化传承。德国人认定的不是一时一事的高效率,而是万世不移的高价值。绿党创始人凯莉曾经说过:"我们也要像保护大自然环境一样,
保护各民族多文化的自然生态"。绿色文化意识则不局限于一个民 族,一个国家,一种语文。把世界的民族之林看作好比是一片广袤的土地。多民族的语文好比是土地上生长的植物。各民族凭借大地上不同区域的气候、土壤、光照和水文条件,生长出了各种不同形态的植物(语文),千姿百态,五彩缤纷。每一种植物都有在大地上生存的权利。它们都可能遇到病虫害的侵蚀,受到雨雪风霜的 摧残,人类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修叶剪枝,治病施药,遮风挡雨,但是不宜为了眼前的权宜而砍伐已有的植物,强行移植另一种植物。汉语汉字,藏语藏文,还有其他 大大小小的民族语文,除了汉字文化圈,还有阿拉伯文化圈,斯拉夫文化圈,印度文化圈,拉丁文化圈,各自都有它们生存发展的权利。人类分布在地球的各个地 区,享受到各种不同的气候、土壤、山川、河海的润泽,各自产生了相应的语言文化,表现出不同的思维习惯和民族特征。人类并不需要斯大林所说的"统一的语言文字"。既然思维习惯、宗教信仰、文学艺术和文化理念都如此不同,为什么一定要有统一的语文?应该互相学习对方的语文,取长补短,但是不必去强求统一。当人类具备绿色文化意识以后,再也不能去人为地废止某种语言文字,或抑制某种语言文字,反而应该在必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去救援那些受到戕害压制的语文,让它们继续存活下去。美国语言学大师乔姆斯基说过:"语言即生物"。自然语言和相应的文字是人类文化的创造物。如自然物种一样,一旦失去,就将永远失去。汉字不排斥有分寸的改革,以适应现代化;但是1956年的汉字简化是一场人为的摧残,伤筋动骨,翦除汉字的遗传密码,危及汉字的生命传承。如果废止汉字则势将 危及文化的生命。而汉字简化正是废止汉字的前锋行为。1950年代以来,发生了大跃进、大炼钢铁、学大寨、移山填湖、毁林造田等运动,改革开放以后,又出现了为提高短期生活水平,增加经营效益,滥砍滥伐的破坏自然生态的经济行为。环境的破坏已经通过酸雨、沙尘暴、洪涝干旱、癌症怪病等方式实施对居民的惩罚。自然生态的惩罚是短期显性的,文化生态的惩罚可能是长期隐性的。但是造成的文化后果将更加深重。文化断层、民族裂痕、信息化障碍等等。汉字简化也是国共两党和第三种人们缺乏自信的典型表现之一。汉字不是没有缺点,但是汉字毕竟是最适应表达汉语思维的载体。我们曾经全力批判全盘西化,可是在汉字问题上却偏偏公开推动了全盘西化。五十年代的中央文件从不讳言:汉字简化就是全盘拼音化的权宜之计。
白话文并不需要跟简体字拉扯在一起。回顾一下历史就非常明瞭。五四运动时期,胡适、鲁迅、陈独秀提倡白话文,并没有同时推行简化字(口头鼓吹而已)。白话文顺利地发展起来,并不需要押简化字作陪绑。1919到1956繁体字成功地承载了白话文的一切任务。如今依然贯通古今,跨越两岸。从六朝变文、唐宋传奇、宋元戏曲(对白)、明清小说和历代民歌民谣等口语文学作品以及五四新文学和根据地文学可以看出,汉语的白话化和词语多音化已经从古代逐步向现代自然推进,五四的白话文运动只是临门一脚,突破了最后的堤防。而相应的汉字,中国人千百年来也已经创造了识繁写简的大致规范,即正式文本、书刊文献、招牌证券皆用繁体,书信、书艺、帐目、笔记可以使用行草简体。庶几类似于西方文字的印刷体和手写体,并行不悖。文字改革只是应该将识繁写简进一步规范化、合理化(就是保留和优化正体,将手写体标准化);而简化字运动却废除了繁体,改用简体(少量行草简体楷化),实际上是搞错了方向,折腾了民族文化。
汉字简繁的争议已经超越了文字改革本身,关系到民族文化的决策意识。从梁思成的古建筑争议到汉字简化,民族文化已经遭受了重大的创伤,今后建设还将推进,从国家级的大建筑,到地区或城乡的民族民俗文化遗产,保护、扶植、拆、建、留、修,很多事情都需要文化决策,需要科学论证和广泛集思广益。少数人仓促决定不行,简单的多数表决也不行。文化决策需要有一定的文化人类学修养。毛泽东、彭真等人欠缺历史文化保护意识,梁思成、林徽音夫妇只好抱恨终身。从 2008年出现汉字简繁争议开始,网上批评简化字的言论多半都坚持讲科学道理,态度比较理性平和;坚持简化的言论多半是辱骂和诅咒。这类现象或许刚好是文化断层的典型写照。1949年十月后出生的同胞基本没有学习繁体字的经历,多不了解繁体字不搞同音替代有什么好处,不懂得繁体字修辞和描述的准确性,排印文史论文及其引证的科学性,也不知道简化字行书楷化破坏了书法之整体美、风格美的弊端,反而以为减少几个笔画就是"科学和进步"。在以色列,已经死亡了约2000年的希伯来文又重新复活。这种语文包括22个辅音字母,没有元音字母,用四个音节字母拼合,估计也不十分简洁方便,从右向左书写,但是语音语法和词义仍然基本符合古义,现在成为以色列官方语文之一,与阿拉伯文意第绪文并列。我们睽违繁体字仅仅五六十年而已,为什么就不能再议,不能重启?约有2000年历史的繁体字遭到得不偿失的简化,至今为繁体字正名辩诬的人们连在国内报刊上发言的机会都没有,网上还有很多非理性的讨伐。这个情况终将改变。人们不应忘记,正体汉字不仅历史悠久,承载了中华主流文献,而且至今活力盎然,沟通古今,跨越两岸,驰骋网路,经历了已逾百年的冤屈,应该抖落世纪的尘埃,重新为民族文化再立新功。
注:语言学习关键期critical period for language,指每个人学习母语和外语都有一个重要的高效时期,约从牙牙学语到青春期末,超出了这个时期,学习的效率减低,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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