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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语文狂人程少堂 [打印本页]

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6-1-18 12:18
标题: 语文狂人程少堂
语文狂人程少堂
湖南    吴春来


程少堂先生有点狂。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未曾想过他造的字被后人收入辞典,你若打开语文味网站那句“朋友,‘语文味’收进辞典了吗?”口气似乎有点大。
程少堂先生还真狂。一次他写文说,他没啥财富,但拥有一座语文的江山;朋友见了,似觉不妥,建议改成“语文味的江山”。程先生摇头坚决不认同,且说,不妨到课堂上请学生大声朗读试试——“语文味的江山”“语文的江山”预备起……“语文的江山”比“语文味的江山”自然大气多了,也狂多了。
我向来不喜欢狂人。但提起深圳,不得不想起这位狂人,想起他的语文味。
暑假我去深圳一趟,电话告知深圳好友训海兄(四年前在中华语文网上结识的),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连转几趟车与我相会。三杯两盏淡酒后,训海兄向我提起深圳的语文味,谈及了它的影响,我淡然一笑,因为这已不是什么新闻了,但不谈似乎没有别的可谈。“明天我们去听听马恩来老师的课吧。”我说。他表示同意,立马短信联系马恩来老师。马是深圳名师,研究时政评论很有一套,这次前来,主要想听听他的课。可惜,他现休假在家,明日没课,但约好在石厦地铁站附近的“水乡渔村”共进午餐,还邀了程少堂先生。训海兄一听程少堂先生要来,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别去了,他名气太大。”我再三要求一定要前往,理由是:都是热爱语文的人。
第二日我们赶到酒楼时,马老师早早站在那里迎候。他身材魁梧,说话声如洪钟,一边招呼我们一边说:“程老师中午不能过来了,他很忙,下午要上班整理书稿。”不过,我倒觉得好,他不来,我们吃饭更自在;他来了,不知说啥好呢——语文味,那可是他的江山啊。我们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马老师自备一瓶白酒,还带来最近出版的教育专著《回归教育的本色》,忽然马老师的手机响了,“程老师,赶过来了,我们去包间。”他说着便带我们拐了几道弯去了一豪华包间。“程老师要来,我们再加几个菜,要一瓶红酒。”马老师急着点菜,要酒。
不一会儿,少堂先生来了。
他个头不高,身着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手里拿着几本书,戴着一副墨镜,酷酷的,一见我就远远地把手伸过来,以一种好奇的眼光打量道:“比照片上年轻多了,很年轻嘛。”接下来说:“吴春来老师来了,我一定要来的,否则他写一篇文章挂在中华语文网上,到时说我摆架子,就危险了。”我们听后都笑起来,他却没有,倒有几分认真的样子。马老师是个热心人,立马吩咐服务员上菜。
这时,少堂先生取下墨镜,把书摆放桌上,掏出一只钢笔在扉页上写上我的名字要我指正,然后双手捧着把《荒原中的舞者——程少堂教育思想研究》《当代名师智慧课堂教学艺术》交给我;摸着这带有生命质感的书,我顿时说不出话来。
马老师善聊,东南西北,无话不谈,一下子就把气氛调动起来;他与训海兄喝白酒,我不善饮酒,便陪少堂先生干红酒。
不知不觉中聊到了语文味,说到“一语三文”,少堂先生略有愠色地说:
有人批评语文味,说语文味连基本的定义都没有,我花了十多年时间研究语文味,定义不断在充实、完善,有些人净喜欢睁眼说瞎话。
于是他双臂张开,掌心对准大门,一本正经地说:“书上讲禅师打禅为何让墙壁颜色有变化,从物理角度上讲是光的作用,一天两天你看不出来,时间长了,就产生了效果。任何人的成功都是一种时间的积淀,古人为何说十年磨一剑,而不是五年磨一剑。道理就在这里——那是生命的体验。”
恰好服务员推门进来,“我们在发功。”他煞有其事地说,服务员一脸茫然,结果被吓跑了。
“哈哈哈哈!”我们笑成一团,而少堂先生,一脸严肃。
说着说着,他讲起了“代表课”,四年前某核心期刊连续刊发批评他的“代表课”的文章,却没有发赞同他观点的文章。“既然是争鸣,代表两边观点的文章应该都要发啊!”他一脸不满。
后来他工作室的老师建议大家一起写文章批判那家杂志,他表示不赞同,“学术争鸣,不是打——群——架。”他眼睛望上一翻,嘴巴嘟起,我们都被逗笑了,他始终保持一种冷峻的姿势。“打——群——架”用他的湖北口音说起来,跌宕起伏的,特有幽默感,如果用纯正的普通话说,倒失去了几分味道。正像易中天的品三国,浓厚的长沙口音,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说着说着便兴奋起来,一不小心,把挂在胸前的墨镜碰了下来,他急忙弯下身,拾起墨镜,边看边谈起《语文味教学法》的撰写,他费尽了心思,这个暑假是他最累的暑假。他皱着眉头说,做学问一定要严谨,每一个出处一定要有根据,而不是胡乱写一个,某些老师学术训练不足。说完,他又瞧了瞧他的墨镜,摸了又摸。
当放下墨镜后,他举起酒杯,马老师示意少堂先生少喝点,他却很固执地说,不行,酒劲刚上来,怎么不让喝呢?我不胜酒力,以为他会极力相劝,没料到他说:“我喝一杯,春来喝一口。”他豪爽的言语,丝毫不见他的狂,而是一种真,一种发自内心的真,不矫情、不造作,透明得可爱。
喝到高兴处,他把酒杯递过来:“春来,我敬你一杯,我比你大二十岁啊,你年轻,多读书,以后了不得。”听着他鼓励的话,我也猛喝一大口,一来二去,一瓶红酒被我们干完。
听着少堂先生侃侃而谈,我们没有丝毫倦意,甚至觉得这是一次知心的交谈,而时间不知不觉已到下午四点。
离开酒楼时,天下着毛毛雨,秋后的深圳,略有凉意,风吹在脸上有种说不出的湿润;街人行色匆匆,汽笛声响得让人发慌。他们三人要坐地铁赶往单位,一一握手后,转身不舍离去,突然少堂先生,再次转身,迎上前来,“我们还要握握手!”这次他笑了,带着孩子般的童真。望着他那憔悴而真诚的脸,我想问:先生,您的墨镜摔坏没?但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今日漫步街头,迎面走来一戴墨镜的男子,个头跟少堂先生差不多,这让我惦记起他的墨镜来了,而他的狂呢?不知跑哪里去了,也许一直没有吧。
                                           2014年10月6日草成
程少堂“十不”宣言

一、除了自己写的书和研究自己的书籍之外,今后不给任何书籍作序。
二、今后自己的书稿也不请人作序。
三、不给任何书籍或报刊做所谓挂名的“顾问”或“编委”。(过去碍于情面答应过几家报刊,今后决不。)
四、不给任何书籍做副主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市场上有东北出版的某书上署我为副主编,那是伪造的,我根本不知道这本书是哪里搞的。
五、不参加任何“学术年会”。(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六、不写限定了主题的任何约稿。(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七、不在报刊发表大量删节后的课堂教学实录,要发就发未删节或基本不删节的原生态完整实录。(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八、原则上不回应任何关于语文味的所谓讨论、争鸣、质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美国著名小说家卡佛出版过一部书名为《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的短篇小说集,我模仿卡佛造一个句子:“当人们谈论语文味时他们在谈论什么?”
九、工作日晚餐时间不参加私人宴请。只参加双休日和节假日中餐的私人宴请。
十、家外不喝酒。(过去可喝一瓶高度茅台。)
(宣言公布时间:2014年10月14日。第十条原为“不喝白酒”,2016年1月18日修改为“家外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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