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谈读书时说,“我仍然提出来,希望我们更专心、更沉下心来读纸质的书,不能只读那些简单易读的书,读一点你读起来稍微有点困难的书,读一些难读的书,这样的话你从这个读书当中,确实能学到新的东西……” 在阅读生活中,一直是存在着既有艰深繁难的书籍,又有那种轻松易读的书籍。西方一些结构主义和符号学文化批评者,评论读者的阅读行为时,常常把阅读的对象,分成“读者的文本”和“作者的文本”。读者的文本,不需要真正的阅读,这就是那类“闲书”;而“作者的文本”则需要下工夫去阅读,这就是“难读书”。内容艰深繁难的书读起来,不仅需要读者的审美判断力,对读者的智力和道德水平,或许也是一种考验。而那些轻松消闲颐养性灵的书籍,阅读起来或许更感轻松随意。因此,阅读内容艰深沉重的书,还是阅读轻松消闲的书籍,这种读书的选择,成了读者经常谈论的话题。尤其是在当下的阅读文化中,人文阅读、经典阅读和严肃读物阅读日益萎缩,而“轻阅读”、“飘阅读”、“浅阅读”成为流行、时尚的阅读方式,读“难读书”,还是读“闲书”,或者说,是阅读经典人文著作,还是阅读那些流行的畅销书,似乎愈来愈成为读书人不能回避的问题了。 读者到底是阅读内容艰深的“难读书”,还是去读看着不累的“闲书”?其实,这绝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这与读者读书的动机和目的有很大关系。如果你的阅读趣味只在于休息、只求快乐和消闲,那你去读“闲书”好了。但更有读书者,会追求阅读中灵魂的探求、心灵的思索、精神的训练、理性的培养、沉思的愉悦、思辨的乐趣和思想的收获……这样的读书趣味,“闲书”是无法提供精神食粮的,恐怕只能在阅读“难读书”中去获得了。 在中国文化史上有许多“难读书”,比如《论语》、《孟子》等。这些书,文字表面不难,但奥义很深,被视为人类的伟大作品。所以,对于把阅读作为终生追求的阅读者来说,他的阅读生活中,是不能回避“难读书”的。阅读这种难书,要有坚强意志,就像林语堂所说那样,一个追求读书艺术、读书情味的真正阅读者,对阅读所谓的“难读书”,是不会作为“苦差事”来对待的,读者在这种深度阅读中会灵魂触动,获得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