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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学术思想类图书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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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8 16:33:2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燕山大讲堂142期
时间:2011年12月9日(周五)晚上19:00
地点:希格玛大厦5层培训室
主办: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 承办:腾讯评论
主持人:李国盛
嘉宾:刘苏里(北京万圣书园创始人)


主题:2011学术思想类图书观察

  要点一:【学术思想类图书(原创类TOP10,不分先后)】《立宪时刻:论“清帝逊位诏书”》、《“气”与抗争政治:当代中国乡村社会稳定问题研究》、《行为经济学讲义:演化论的视角》、《资政院议场会议速记录:晚清预备国会论辩实录》、《中国现代性与德意志文化(全三册)》、《现代国家与民族建构:20世纪前期土耳其民族主义研究》、《张力与限界:中/央苏/区革命》、《立宪选择中的自由与权威》、《制度伦理研究:一种宪政正义的理解》、《什么是好的公共生活》

  要点二:【学术思想类图书(翻译类TOP10,不分先后)】《批评官员的尺度》、《马/为什么是对的?》、《维特根斯坦传:天才之为责任》、《西方将主宰多久:从历史的发展模式看世界未来》、《危险的边疆:游牧帝国与中国》、《大陆的神话:元地理学批判》、《危险的国家:美国从起源到20世纪初的世界地位(全二册)》、《非洲国》、《法权现象学纲要》、《捍卫记忆:利季娅作品选》
  要点三:【2011学术思想类图书热点】第一是几年以来持续不断的民国热升温。第二是传统文化热。第三是宗教读物热。民国热、传统文化热、宗教类图书热都是表面的,就我观察,这也是人们求变的一个非常隐晦、隐蔽的表达,乃至于最近一两年越来越公开的求变,大家对眼下的生活状态和眼下的存在状态不满意,不满足。
  要点四:【今年最有意思的一本书】2011年最有意思的一本书是5月推出来的张木生《改造我们的文化历史观》。作者想表述的是自己的思想:一是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二是只有新民民主主义才能救中/国共/产党。
  要点五:【宪政话题】今年年初蔡定剑教授《论道宪法》出版。11月份出了一本书也跟蔡定剑教授有关——《每个人都是改革的缔造者》,蔡定剑论民主、法治、维权,很干净干脆。
  要点六:【启蒙话题】资先生自选集当中的《士人风骨》、《坐观天下》、《感时忧伤》甚至《不尽之思》都跟启蒙有关。还有一位是我们很熟悉的、尊敬的学者许纪霖先生写的《启蒙如何起死回生》。10月份时我们又看到了同样话题的书《当代中国的启蒙与反启蒙》。
  刘苏里:大家好,很高兴来燕山大讲堂与各位交流。为准备这场交流,我做了三个表,第一个表有3000多种书。今年万圣经营的学术思想类“新书”有1500016000多种,这张表是从中筛选出来的3000多种。第二个表有670多种书,是从3000多种书中筛选出来的。第三个表有35种书,是从670多种书中筛选而来的。最后讲的第三部分会涉及TOP20,是从35种书中选出来的,——其中翻译图书10种,原创图书10种,严格讲,它们参考了万圣读者的投票。大家先有一个基本概念:1.51.6万种——3000多种——600多种——35种——20种。
  我主要讲三部分:第一部分,对今年学术思想类图书总的评价。第二部分讲“热点”,我想很多人对此会有兴趣。第三部分讲TOP20,它们多少反映了今年全国600家左右出版社,两、三千家民营出版策划公司,学术思想类图书生产的一个侧面。这个缩影既不是我本人的,也不是万圣的主张和偏好,这主要是万圣成千上万读者投票的结果。在筛选TOP20过程中,我充分尊重销量。当然,这个销量剔除了一些意外因素。
第一部分
对今年学术思想图书总的评价
首先:基本情况
  从去年统计数据看,出版机构包括民营的策划机构,生产的新书一共35万种。35万种是什么概念?据我所知全世界去年生产的图书是165万种,中国所占比例超过了人口在世界所占的比例。说明中国是一个超级出版大国,但出什么东西下面我会说到。
  我先解释一下什么是“新书”?它由两类书构成:初版和重刷、再版或者修订再版。这两类书我们称之为新书。去年万圣经营的学术思想类新书有1.5万种,客观讲,万圣学术思想类图书采购的满足率不低于80%,可能更高。换句话说,去年新书中,学术思想类的初版和再版图书约1.8万种,最高不可能超过2万种,在35万种图书中占5%左右。
  从公营和私营这两块来看,民营机构生产的学术思想类图书不会超过10%1800种左右,其余90%是公营出版社生产的。在600个公营出版社中,筛选出1.61.7万种学术思想类图书,平均每个社将近30种,说起来也不少。至少我个人很知足。
  很多年前我跟出版社的朋友讲,有一天我这个店开不下去,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不再生产这类图书了,到时我关门。令人欣慰的是,至少到今天为止,书店还有这类书可卖。最近四、五年,学术思想类图书无论是生产的数量上还是质量,都要好于五年以前,这个基本估计很重要。我们还有书看。几年前有一个知名的媒体做的一个封面文章《无书可读》,有一个记者打电话问我"怎么看那一期的主题"?我说"扯淡"。如果不对这样的基本形势有一个充分估计,我觉得不仅对不起最上游的生产者(作者译者),也对不起出版机构。我这个基本估计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潜台词:一个大国、一个想有作为的人群,如果学术思想类图书生产减弱乃至于消失,那必然会遭遇一个黑暗时代。这样一个看起来还知足的局面,在我看来,并非主流意见讲的“出版繁荣”,恰好反映了整个生产环节各个链条上的工作者,从思考、写作者到出版、编辑、发行,最后到零售以及末端广大读者,他们对学术和思想的渴求,为避免黑暗时代到来而做努力、甚至挣扎的可歌可泣局面。看到这一点很关键。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结尾讲到一个带有隐喻的故事:巨轮侧面有一小舢板,划小舢板的人说巨轮在走,是因为自己的引导。它看不到巨轮本身有一种前行的动力。有关中国经济发展的秘密,也相仿这个故事的隐喻,很多人讲经济发展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原因,什么都看到了,只是看不到人民。所以两方面都要估计到,一方面看到成绩,一方面要看到成绩是怎么来的。
  第二,谁在为这件事努力?大约有3类出版机构,一类是传统的、老牌的出版“帝国主义者”,像中华、商务、北京三联、人民出版社、上海人民、江苏人民、北京大学、社科出版社等;一类是是最近十年左右崛起的还没有进入壮年的出版社:比如人大出版社、华夏、江苏译林、复旦大学等;一类是最近几年崛起的新秀,包括法律出版社、广西师大、南京大学、华东师大,清华大学、大象、新星出版社等等,还包括非常重要的社科文献出版社,——它基本在上述两者之间,不足十年,但比五年多。还有一些有待观察,现在还不能说构成第四类的出版机构,即最近一两年非常努力、非常使劲出版学术思想类图书的机构,比如中信,民主与法制、浙江大学、吉林出版集团等等。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浏览一下书架,学术思想类图书多是上述25-30家出版社出版的,它们占公营出版机构的5%,出版了大约7080%的学术思想类图书。换句话说,绝大多数出版社不生产学术思想类图书,——我指的是大社科大人文,不含科技类。今天有书可读,像我们这样的书店有书可卖,跟这5%的出版机构有很大关系,由于它们的存在以及努力,使得我们避免迅速滑向黑暗时代。所以怎么感谢它们都不为过。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出版机构,不能说很零星但也不是非常成规模,出版学术类思想图书,偶尔还能够看到它们出彩的表现,比如武汉大学、北师大、上海社科院、世界知识、中央文献、上海东方等等。
  民营机构很让人惋惜。如果我们这场讲座搁在三年前,它们生产学术思想类图书的表现,要比今天好得多。今天所剩无几,这本身是个问题。我马上能想到就几家:上海的三辉、北京的汉唐阳光和后浪公司,或许还应该包括成都的以诺公司。可能还有几家,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第三,对今年学术思想类图书生产态势的基本估计。1、跟去年、前年比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包括数量和质量。
  2.原创和翻译作品,从我们的统计和观察看,数量上差不多,甚至还要多一点,但质量上完全不成比例。随便看哪家书店的学术思想类图书排行榜,都不难得出这个结论。从这个小的角度可以看出,目前中国的学术思想生产能力,与国家的体量和三十年的经济发展规模,乃至最近几年甚嚣尘上的“大国雄心”极不对称。远的不说,我们就看民国,民国很弱,至少宣传教育给我们是这样的印象:很弱。但就我所知,那个时代,同样是在大陆的中国人,学术思想类图书或学术思想类产品的生产能力,无论写作还是出版,质量要高得多,在整个世界中所占的位置,比今天重要得多。换句话说,七、八十年过去了,中国人的思考力、创造力,不是进步了,而是在退化,而且退化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大家不要觉得耸人听闻,也许每个人听到这个话都不高兴,至少我自己这么说时都不怎么高兴,但事实就是这样。这个退步是怎么造成的,我想每个人都有个人的总结,各有各的看法。
  3.学科分类不平均:大社科少,大人文多。大社科指的是法律、社会学、政治科学等(政治哲学类的图书还不少)。大人文指的是历史、哲学这一类图书。反映学科前沿的书籍少,传统科目研究的多。不要小看这个侧面,这也反映一个民族,一群人对前沿问题的感受能力和敏感程度,也包括对它的理解程度,——你根本不知道它们在说什么,怎么可能翻译过来?更别说研究、写作了。
  装帧或书籍的物理状态,比五年前有了很大变化,用纸、印刷的技术、设计等方面还是有所进步。
  第二部分
热点
  分几个方面来谈。一是跟以往接近或者类似的“热点”。第一是几年以来持续不断的民国热升温。今年与去年、前年相比有一些区别,这个区别主要在于升级,而不是升温,升温指的是数量上,升级指的是深度上。其实升级在去年就开始了。台湾有一个出版界朋友到万圣来,看了曹汝霖的《回忆录》和陶希圣《潮流与点滴》等书大为吃惊,他说大陆出的比台湾出的版本还全。我说你怎么看这个事?他说不上来。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年比去年在这方面又进了一步,比如《蒋介石传》出的不是一种,《蒋经国传》也在不断印,还有宋美龄的书,陈诚的《回忆录》,副标题干脆就叫“台湾建设”。民国热演化为台湾热,——白领或是小资、中资人群中的很多人日常读的一些书,相当一部分是来自台湾作者,有些人喜欢林文月,有人喜欢朱氏姐妹(朱天文、朱天心、朱天衣),再深一点有张大春、唐诺,再严肃一点读龙应台、杨照,等等。学术图书从台湾引进的也不少,今年比较抢眼的,是史学家邢义田的多部作品。
  深化的第二个方面是话题丰富,比如今年既畅销也受到追捧的《一个时代的斯文:清华校长梅贻琦》,刚好赶上清华百年校庆。这书好像是写一个人,写一个校长,背后的话题指向的是民国。梅贻琦这样的人对许多读者(不止年轻的)来说闻所未闻。很多人议论,为什么80年前有这样的校长,之后没有这样的校长?问题或许不是清华大学有没有这样的校长问题(北大也没有蔡元培这样的校长),而是没有产生这样校长的土壤问题。前不久我在国家大剧院参加一个活动,中美双方纪念乔布斯,去了很多大人物,说着说着,大家问同样的问题:"中国为什么没有乔布斯?”“难道中国人笨到几代人产生不了一个乔布斯?"最后大家得出同样的结论,无论在商界还是什么界,跟没有产生80年前清华大学梅贻琦校长一样,也没有产生乔布斯的土壤。极而言之,我们所处的时代,不止产生不了梅贻琦和乔布斯,任何意义上,产生不了世界级的精彩人物,甚至不如以色列和斯洛文尼亚,后者还有一位世界级的左翼思想家齐泽克。
  今年很热的《南渡北归》系列,讲的是那个时代知识人的精神面貌和他们的命运。书的结尾话锋一转,特别讲“离别”那一章,谈到很多人在50年代以后的命运,不忍卒读。他们中的三拨人:一拨留在大陆,一拨去了台湾,一拨飘向海外,命运何其不同。
  最好玩的是师永刚编的《蒋介石:1887-1975》,一册图文并茂的传记,本书从制作到整个调门,如果我们大脑是空白的(没有受过教科书的污染),会发现传主完全是个正面人物,至少不是“罪大恶极”(他的罪大恶极远远超过东条英机、希特勒)。我用这些例子讲今年民国热的深化或升级。此外,还有《齐世英口述自传》,它的被广泛注意,跟《巨流河》去年大热有关,一本被删节的书去年热到那个程度,多少有点匪夷所思。但最重要的,我认为该书热,与它的话题有关,那一代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是怎么想问题、怎么选择,以及他们最后的命运是怎样的,类似的书,这两年还有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和张典婉的《太平轮1949》等。学术思想类图书是一样热,我就不再举例了。
  这些话题热的背后,说明我们常期以来接受的历史教育非常可疑,其中没有鲜活的个人,基本是脸谱化、标签化、僵化的人,包括我们宣传的正面人物也是僵化的,搞不清楚张三李四王五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我们生活在一个很无趣无聊的时代,所以我们真以为所有时代的人、所有时代的生活跟我们当下的处境一样,其实大谬。《口述自传》提供了一个观察那个时代的视角,包括一代人的血性,血性意味着勇敢、牺牲,今天的年轻人看来很难理解。
  二是传统文化热,从经典的解读、注释到你能想象到的任何文体的作品,满眼都是。今年没什么特别的,前年、大前年还有一些精彩的,今年没有。略去不谈了。
  三是宗教读物,热了很多年。宗教读物热当中还有一个小支流,即所谓的修行、养心(这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讲的养生),这样的书很多,证严法师的啊,宗萨仁波切的啊,等等。纯学术类图书,以基督教为对象的研究、阐释作品,似乎比往年都要多,精品也不少。
  民国热、传统文化热、宗教类图书热都是表面的,背后自有文章。几年前我在《南方周末》发了一篇文章《出版物是社会心理脉动的晴雨表》。什么叫社会心理脉动?就是那些没有公开说出来的,大家想到一块去但还未形成共振的那些情绪、态度和看法,“脉动”是“热”的前导和基础。几类图书持续热,很能反映社会心理脉动的情形。
  就我观察,这也是人们求变的一个非常隐晦、隐蔽的表达。这两年求变的心理,更直接和显白了。人们想找到一个坐标,原来好像钟情宋代,太远。于是有趣的民国成了人们心仪的对象,虽然它的方方面面被夸大了,甚至掺合进许多想象。以我观察,夸大也好,追慕也好,各有道理,——与其说我们曾经存在一个令人向往的真实时代,不如说每一个夸大者、追慕者追求那样一个时代哪怕是编出来的特质、生活样式和精神面貌。走的更远的,则到宗教哪儿找避风港和理想国去了。
  四是中/共/党/史的研究。



我就谈这4个方面,时间关系就不多说了。
  关于热点,我主要谈两个方面。先给大家念一段文字——“主义之争。多年来,官方尝试对意识形态作重新梳理和表述,力图获得绝大多数公众共识,但成效不彰,尚有所期。



  一开年,106岁的老人周有光出版了《拾贝集》。凡读过《朝闻道集》的的读者,都知道,这是它的姊妹篇,但反思更锋利也更直接。篇幅小,题目大,非常好读。对世界社会主义思潮和革命建国历史进行批评和反思。
  

去年是阐述“中国模式”作品的出版年,出版了几部有影响的作品,比如潘维的《中国模式》,甚至还有一些外国人跟着起哄,比如奈斯比特和马丁。今年风向有所转变,虽然还有同题书出版,但影响远不及去年,倒是对中国模式反思甚至批评的书大行其道,这背后也是主义之争。代表作品是丁学良的《辩论“中国模式”》,书的思想含量、学术价值可放一边不谈,论战性很强,很有些力量。
  

启蒙话题也很热,也有一些大将亮举起“义旗”,一是从年头热到年尾广受关注的资中筠先生。她在年头发表了两篇文章,网上传得很厉害,九月出版的“自选集”中,我看到了那篇文章。资先生自选集中的《士人风骨》、《坐观天下》、《感时忧伤》,甚至《不尽之思》都跟启蒙有关。在资中筠先生作品发表会上,我说资先生是“夫唱妇随”。因为陈乐民先生在1992年以后,直到去世以前,几乎就讲一个话题:启蒙。他的潜台词很清楚,我们整体处在蒙昧状态,整体需要启蒙。资先生原来不谈这个话题,她是美国问题专家,她关心的重点不是这些。但陈先生去世后,她关心的重点变了,转向呼吁启蒙。她的这一转变,很值得注意。还有一位是我们熟悉的学者许纪霖先生,他出版了《启蒙如何起死回生》,意思是启蒙死了,但今天怎么样让它死马当活马医,让启蒙“起死回生”。10月份我们看到许教授同样话题的书出版——《当代中国的启蒙与反启蒙》。《起死回生》这本书还有一点无奈,破釜沉舟地喊一嗓子,到了《启蒙与反启蒙》,他已经有了“站起来”的冲动,有把头昂起来的姿态了,正符合他几个月前在人大社出版的一本书——《读书人站起来》的精神状态。
  第二个方面,中国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我念一段文字:“中国经济急速扩展,资源需求猛增,与政治社会法治改进之间造成的差距已引起全世界的共同关注。2010年周边关系空前紧张(后来我发现2011年更紧张),不仅是表征或预示后续更大的风暴(又让我猜中了)。换句话说中国与世界的关系将迅速上升为公共话题,随之将带动出版阅读热潮,其实2010年出版的作品此题已见端倪,比如《海洋史研究》(我所见的第一本关于海洋史出版物)、《南海问题中的大国因素》、《文明的转型与中国海权》、《C形包围:内忧外患下的中国突围》、《中国政治辩论中的中国外交》、《中国地缘战略地位的变迁》、《如何与美国共处》等作品,但还没有成为风气,远未进入公众阅读视野。2011年所有重要的周边关系都将为公众所关心,美国、欧盟关系的出版物会大行其道,南美、中亚和非洲各资源国的概况也势必吸引公众眼球"。这也是我在《第一财经》同一篇文中的三个猜测之一。很不好意思,从今年情况看,我又猜得八九不离十。
  比如北京大学出版社的“轻松阅读·外国史”丛书,已经出了18种,有《大国之道:船舰与海权》、《世界尽头的发现:大航海时代的欧洲水手》、《哈里发国家的沉浮》等,——以哈里发国家为主题的书,这是我所看到的第一本。该套丛书接续出版的数量,远多于已出版的。大套丛书当中,还有“世界历史文库”,不仅出版了《波兰史》、《瑞典史》,甚至还有《苏丹史》、《马来西亚史》,稍加留意,你会惊奇地发现,该套丛书还出版了《地中海史》、《太平洋史》和《大西洋史》,——这是我们从前闻所未闻的出版物。上段文字中,我还提到了南美,今年就有一本《赤道之南:巴西的新兴与光芒》,写的非常之好,非常全面,给人新奇之感。刚才我还点到了非洲,长期以来,我们所知道的非洲故事仅是电视小屏幕的画面,仅此而已,无论是卢旺达大屠杀还是索马里海盗、南非的种族隔离对我们来说都只具有符号意义,很抽象,说到底,我们怎么可能真的关心那些个地方?但今年不同了,不止因为中国经济发展对资源的需求,这在我看来还是很表象,我更愿意积极看待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图书升温更深远的背景,这跟中国是一个大国,中国的国民是一个大国国民或至少已经认识到我们是大国国民有关,与中国的问题已经不简单是中国的问题,中国的任何问题几乎都是世界问题这一认识有关,因此了解自己还不够,还要了解他人,了解周边还不够,我们要了解更远的地方。今年有两本书非常特别,一是姆贝基《贫穷的设计师:为什么非洲的资本主义需要改变》,一个是《非洲国》,讲的都是非洲问题。《贫穷的设计师》这本书提到了一个关键话题,1994年以后,南非去工业化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从莫列齐·姆贝基的视角看,中国经济发展对南非的挤压,就是个因素,虽然这个话题他没深入展开。《非洲国》作者在非洲呆了15年,他本身是一个历史学家,他讲的人物、事件、地点,岁数大一点的人耳熟能详,但对我们来说,是太久远以前的符号,对这些符号构成的故事有一些固定的程式化的看法。但这本书对你的看法构成强烈冲击和震动甚至是粉碎。关于非洲独立的故事,独立之后的故事,殖民时代的故事,他的讲法与我们曾经接受的,完全不同。我们要了解非洲,这样的书不能不读。
  第三部分 TOP20
  很抱歉,我不能详细讲这个部分,按照实现约定的时间,已超时太多,我就罗列一下,有机会再详细说说。
  十部原创作品(排名不分先后):
  1.《立宪时刻:论“清帝逊位诏书”》——作者高全喜。本书最重要的贡献,是发前人未发之覆,从“故纸堆”里挖出“清帝逊位诏书”,论证了它的宪法含义。对中国未来变革方向,有重要启示意义。
  2.《“气”与抗争政治:当代中国乡村社会稳定问题研究》作者应星,是个很年轻的学者,他出过一本《大河移民上访的故事》。本书是社会科学研究本土化的重要尝试,它将我们非常熟悉的“气”的概念引入社会学研究,获得突破。
  3.《行为经济学讲义:演化论的视角》——作者汪丁丁。我曾经讲过,汪教授除非不写长篇大论的东西,一旦写了,就会打死人。果然这本书就能打死人,打不死也能打个半死。本书第二章尤其重要。
  4.《资政院议场会议速记录:晚清预备国会论辩实录》——我们知道,美国制宪会议有一个麦迪逊的详细记录,叫《辩论》,前些年翻译出版。当我看到这本“实录”,大为惊骇,原来,我们的先辈们也就中国的国体、未来的国家建设等重大话题,做过如此认真的辩论。它是我们真贵的遗产,后人不该忘记。
  5.《中国现代性与德意志文化(全三册)》——这本书出得比较早,年终盘点时完全被忘掉了,它的重要性到现在大概也只有个别人认识得到。
  6.《现代国家与民族建构:20世纪前期土耳其民族主义研究》——我们研究别的国家水平通常比较低,不要说和别人对话了。但这本书似乎打破了这个惯例,我认为它不仅可以和土耳其人对话,也可以和西方同题学者对话,对我们未来国家建设有很大启发。
  7.《张力与限界:中央苏区革命》(黄道炫)
  8.《立宪选择中的自由与权威》——这也是年轻人写的,解决了重大问题。大家一直认为自由和权威之间是冲突的,是矛盾的,不见面可以,见面就打架。这些似是而非的问题,最后在美国立宪会议和会议之后关于宪法通过的辩论过程中,杰出的思想家兼政治家们给出了问题答案。
  9.《制度伦理研究:一种宪政正义的理解》——这本书很有意思,是一个躲在小黑屋里的学者经年思考的成果。这本书非常理论化,并不易懂。但我相信,中国最缺的,就是这种非常哲学化的思考。
  10.《什么是好的公共生活》(徐贲),这本书引起的注意已经很多了。
  十大翻译作品(排名不分先后):
  1.《批评官员的尺度》——这本书今年受到太多注意,大家都熟悉,我不多讲。
  2.《马/为什么是对的?》——伊格尔顿是左翼思想家。英国左翼学者跟我们的新左派不一样,他们很少胡扯,胡说八道。虽然我对作者的结论并不赞成,但我很尊敬他的研究。
  3.《维特根斯坦传:天才之为责任》——这本书太重要了,我在不只一个场合里奋力推荐,但还是没有获得广泛青睐。传主对普通读者来说有点陌生,在思想界、学术界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如果大家读几十万字的东西觉得费时间,好好体会“天才之为责任”这几个字就够了。书中围绕一个意思讲,上帝赋予一些人(可以称这些人为“天才”)某种使命,他就要不顾一切地负起责任来,时时刻刻记着这个使命,真诚地对待这个使命。中国的知识人都该读读这本书。
  4.《西方将主宰多久:从历史的发展模式看世界未来》——作者对西方一万多年以来,为什么多数时间处于领先位置,有非常详尽的论证,我个人觉得有说服力。
  5.《危险的边疆:游牧帝国与中国》——中原的兴盛治乱,跟北部有密切关系,这也是本书主题。西方对中原和北部游牧民族,从最早的匈奴到后来的蒙古关系的研究,有着源远流长的传统,拉铁摩尔有过专著,费正清也编过类似题目的书。我们自己这方面的研究,最近这些年也越来越多,今年出版的就不止一种。
  6.《大陆的神话:元地理学批判》——这本书也被大家忽视了,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都被忽视了,没人重视这本书。
  7.《危险的国家:美国从起源到20世纪初的世界地位》,作者卡根是美国重要的战略研究家,曾出版过一本影响巨大的小册子,《天堂与实力》,讲欧美关系。
  8、《非洲国》——作者梅雷迪斯。上面讲过了。
  9.《法权现象学纲要》——作者科耶夫,一位法籍俄国人,思想与介入实际政治两不误。比这本书名声不差的,是他的《法国国是论纲》。这本书非常重要,读书界很多人都知道。很多年以来大家都期盼这本书能够被翻译过来,但当这本书真被翻译过来,注意的人却很少。
  10.《捍卫记忆:利季娅作品选》——有些朋友问,这不是一部文学作品吗?怎么放到思想类图书中?在我看来这本书主要是一本思想作品,但却是以文学方式呈现的。这本书谈的话题对处在当下的中国人太重要,太关键,它教导我们如果保持记忆。这本书的翻译也非常精彩。
  非常抱歉已经超时甚多,希望有一点时间进行交流,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刘老师的精彩分享,从一万多种书中选出20多种。我有一个问题,在美国很知名的安·兰德,她的作品销量据说仅次于《圣经》,国内有一批出版人也在推动她的作品引进,但为什么在国内反响很小?
  刘苏里:出版商愿意这么大规模出版她的作品,不只是因为重要,还因为能卖。安·兰德的最大问题是不能多说她,她对个人主义的崇尚、宣扬达到了“极端”程度,很多读者可能因为政治正确不敢过分赞扬她,但可以肯定,她对许多人的思想造成影响。很多人读她,但不能多说她。
  主持人:就像《君主论》一样,大家都在读,但没有什么人去说。
  

  网友2:现在的书店,第三极以及光合作用都面临着一些问题,三联书店也面临一些新情况,对民营书店的经营下一步定位您怎么看,另外有什么发展?另外,网络阅读是否大于传统的纸质阅读,在将来会是一个什么关系?谢谢。
  刘苏里:第一个问题我已经说了很多,涉及的面非常广泛。我的基本看法是,现在所有罗列出的那些案例,包括光合作用的案例,其实都只有个案的意义。我不认为它们具有某种趋势的隐喻,如果非要说代表某种趋势,也只是代表一种存在类型的趋势。换句话说,物理状态的书籍在面临网络阅读大潮冲击下,可能是一种更脆弱或更容易受到打击的事物。今天的纸质图书(媒介),我个人预测在未来七、八年将开启一个迅速消失的进程,最后留下15%左右。
  第二个问题,现在的格局已经基本形成,一部分人以网络阅读为主,一部分人以纸质为主,只是这部分人越来越来少,但不会绝迹,即使这一代人死光了,下一代人还会记忆起阅读传统读书籍的喜悦。
  网友3:有关文革类的读书,您估计在什么时候可以有大量的出版并可以看到?
  刘苏里:有关文革的书,今年还真出了一些。刚刚出版了一本《求索中国:"文革"前十年史》(上下册),作者萧冬连。我认为,对文革为什么会在中国发生的回答,要远远重要于对文革过程的研究。还有一本是关于文革时期上海日常生活的书,叫《非常与正常:上海"文革"时期的社会生活》。关于文革的研究或者文革研究的出版物,现在管得还比较死,审查得比较严,但也不能说一点缝隙都没有,回忆的作品也可以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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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0-9 23:53:4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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