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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016-1-20 19:2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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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语文化”是“语文”的本体
与互联网上能搜到的日文文本中的“言语文化”字串、以及其他根据非汉族之文本翻译而来的汉语文本中所用“言语文化”字符组合之所指不同,创生于中国当代语文教育哲学思辨中的“言语文化”概念是用来表征“语文”一词所概括着的对象的本体的,它同时指代着语言文字、语文学科和语文教育。在中国当代教育科学范畴,用“言语文化”揭示与表述“语文”,其合理而适切,可从四个层面切入从而获得顺当的理解。
首先,“语言文字”是言语文化。用语词法解词,是日常社会生活中的一种习惯,《现代汉语词典》“语文”条目下的第1释义即“语言和文字”。审察“语文”的这一注释形式我们察觉到,不管是“语言”还是“文字”,都是抽象概念,被“语言”、“文字”两概念概括着的事物,包括政治学家的“工具”和语言学家的“符号”,莫不属于文化范畴。哲学之认识论认知事物,过程相对艰难但结果可能真切而实用的任务是揭示事物的本质;存在论哲学思辨“存在者”,首要而根本的任务是框定或推定其存在范畴,为“在者之在”建立起标准与尺度。理性思维是无法对“和”态事物展开逻辑推演的,要对由“语言和文字”构成的“语文”这一“混合物”进行理性的考究,就必先进行二次抽象。基于已然建立的“言语文化”概念,我们透过文化学视窗看到,整合着“语言和文字”的“语文”整体,其存在的范畴是民族文化。结合言语文化结构体系图进一步还可看出,相对静止时的“语文”居于言语文化中物质形态分项之下的“言语符号”之位。语言学理论对“语言和文字”进行本质抽象,抽出广义的“语言”,政治学家眼里广义的语言和狭义的语言都是“工具”,教育科学之于民族文化中的“语文”整体,合理性的范畴推定是“言语文化”,合逻辑的本质抽象是“言语符号”,概而言之,作“语言和文字”解读的“语文”,属于言语文化。
其次,“语文”学科是言语文化。在教育学之课程论意义上,“语文”从1950年8月起就是一个教学学科了。名不正则言不顺,理性的和感性的实践不能也无法拒绝循名责实,揭示“语文”学科名所涵盖着的实,对语文教学实践有理论和现实的双重意义。自“(语文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写进2000年3月修订的语文教学纲领性文件以来,学术界没对这一表述作过必要而合理的阐释,多数一线语文教师既不明白“语文”是在何种意义被看成了文化的组织要素,也不明白“语文”在文化组成中的结构学位置。因几乎未警醒到语文的言语文化归属,于是也就没有察觉到语文教学应该遵循文化自身的传承规律,在语文教学科学化追求上徘徊不前。当意识到“语文”课程内容的言语文化质地与存在之位,我们在确认“语文”的文化之建材质地的同时,还找到了“语文”在内涵超常丰富的“文化”体系中的结构学位置。“语言文字”属于文化,在文化之“言语文化”丛中,是人类文化赖以成型、成体存在的形式构件。这样,语文作为“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就顺理成章了,社会上通行的以人之识字与否、识字多寡作为文化之有无、之深浅的衡量尺度这一不成文习惯,就都有了理据。“多读多写”之有效,“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之奥妙,都因顺应了文化传承的浸润式感染规律而得到科学性解释。可见,不仅被注释为“语言和文字”的“语文”是,连同指称“学校教育的教学学科”的“语文”的本体、本位、本质都是——言语文化。逻辑的推断与经验的归纳实现和谐统一。
第三,语文教学是言语文化。教育史实证明,语文课程是新中国学校对学生进行科学化的应用语言文字之行为规范、行为智慧及言语审美等民族文化的化育进程。在日常教育生活和教育理论思维两大系列的语用事实中,被“语文”指称的事物,是中小学的语文课程与教学。用“言语文化”来描述“语文”课程,是准确且妥帖的:当将“语文课程”看作一个“知识体系”时,其内容即语文学科,是包含着“符号及符号的排列组合习俗”在内的“言语文化知识”;当将语文课程看作学校教育中一项教学交往时,它是民族文化范围的言语文化交往。无论是语文课程的知识内容还是语文课程的教学过程,都依赖并围绕语言文字本身存在与运行,都被“文化”所包含,且无不被“言语”贯串。
在语文课程与教学论理论体系中,用“言语文化”来统一语文课程的知识和进程,破解了课程与教学的定位问题,这对于语文教学实践和语文教育理论研究,意义都相当直观。为什么我们常常听到语文教学专家对语文课堂的“语文味”呼唤?为什么人们常常为语文课堂活动滑入“非语文”境地长吁短叹?为什么语文教育家呼吁语文教师“种好自己的责任田”?阅读教学中解析与鉴赏课文的着力点在哪里?作文教学中评改学生习作的着眼点又在哪里?为什么小学、初中、高中、大学4个学段的语文教师对1个语文有4种模式的解读?……理解并皈依“言语文化”,重重疑云顿时消释。
第四,语文教育是言语文化。教育理论中的“教学”和“教育”有别:教学,指向知识传承和技能演练,是师生互动;教育,指向知识传承、技能演练和伦理熏陶,是以学校为主体、主场的社会互动。“教育”包含“教学”。认定“语文教育”的本体是“言语文化”,其合理性,需分层解说。
从教学层面看,“教学是以促进人与文化的双重建构为核心,以特定文化价值体系为中介,以教与学的对成为发生机制和存在方式的师生特殊交往活动。简而言之,教学是旨在促进人的文化生成的特殊交往活动[8]。”在语文教学活动中,师生交往的介质是言语文化,师生教学行为的本质也是言语文化,师生教学实践的结果还是言语文化——言语行为的内容和方式在同化着。没有比“言语文化”更能完整而本质地概括语文教学这项科学化的交往活动的语词形式了。
单单从教学层面理解还不足以发觉“言语文化”是对“语文教育”的最佳阐释,上升到教育层面去辩证,更能彰显“言语文化”的合理性。学校教育中的语文课程活动之所以被语文教师职业群体外的人们称作语文教育,与语文课堂关涉到异彩纷呈的由语言文字承载但似乎超出言语文化范畴的知识有关。不亲身从事教育教学的人们对百科知识的课程归属本就不明就里,加上社会上曾风行、至今也还存在将“思想”等同于“政治与道德观念”的偏狭,而语文教育史上的“思想性”,曾含糊地将天文、地理、政治、道德、艺术甚至南美史前文明等百科知识“一箩筐”塞进语文课程内,以致语文教学不堪重负最终绩效式微。教育科学承认,缺乏伦理熏陶内容、过程及结果的交往活动无教育之品质与品位。建立起“言语文化”观念再去审察被“思想性”涵盖的语文课程中涉及的与语言文字密切相关但既非语言文字本身、又非言语行为本位的知识,我们解释语文课程与教学的“教育”性,就不再因语文课涉及政治、法制、道德和艺术等等观念了,而取决于言语文化自身的内容。因为言语文化的构成中包含全民族共同的关于言语行为审美的趣味和方法,包含全民族在进行言语交际与言语思维时共同的心理内容和心理图式,包含以《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法》为母本形式颁行的、在“言语文化”体系结构中被“言语规范”覆盖的语言文字应用标准。这些,都是消极或积极接受语文教育的人http://blog.sina.com.cn/jdzcjh
发展为当代中国人所必不可少的言语伦理性“钙质”。正因言语伦理构成人的精神,语文课程活动而成其为教育了。至此,“言语文化”以其丰富的民族性言语伦理内容和人性化的过程特征的统一,实现了对语文教育的时代性终极解释。
总之:言语文化是历史地凝结成的民族语言文字的应用技艺和言语智能的社会化进程的统一。言语文化,既是民族文化的主要存在形式,又是人类文化的重要内容成分。语言文字属于言语文化,语文课程与教学是关于言语文化的科学化活动,语文教育是指向言语智能的教化过程。言语文化,是对“语言文字”的本质抽象,是对“语文课程”整体的传神描摹,是对语文教育实践的完美揭示。言语文化与语文,在教育学之课程与教学论意域相应相称。观念化地把握语文课程与教学,理想的形式和只能的境界相一致:语文是关于言语文化的科学交往实践,言语文化是语文的本体。
附1:参考文献
[1]上海师范大学学科教育研究所.2006年度语文教育研究综述[A].语文学习,2006.(12)
[2]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语文课程标准[S]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1
[3]倪文锦.我看工具性和人文性[J]语文建设,2007,(7、8)
[4]衣俊卿.文化哲学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3-19
[5]刘彦文.教育的抽象本质与具体本质[J]教育学术月刊,2009,(1)
[6]全国十二所重点师范大学.教育学基础[M]教育科学出版社,2005.19
[7]覃光广冯利陈朴.文化学词典[Z]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8.117
[8] 张广君.教学本体论[M].甘肃教育出版社,2002.303
附2:英文题录
Diction Culture: The Ontology of Chinese Curriculum and Instruction
Chen Jin-hai
( JiangCun Middle School, FuLiang, Jingdezhen, Jiangxi 333422 )
Abstract: Based on investigating the notions from language, culture and education, we find that “Diction culture” may generalize the idea historically condensed behavioral technique of applying national language in cultural arena and the idea the continuous socialization process in the dimension of human being’s speech intelligence in which the individual experiences the influences, edification, soakage and awakening in educational arena. Reflecting on the existence of the linguistic representation, we may conclude that its ontology is just the “diction culture”. Conceptually manipulating language curriculum and instruction, the ideal form can only be the “diction culture”.
Key words: Diction Culture, Chinese Curriculum and Instruction, Onto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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