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大熔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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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大熔炉之城

纽约——大熔炉之城陈瑾羲 《 中华读书报 》（ 2012年04月04日   20 版） 纽约帝国大厦俯瞰图     你很难用一个词来概括纽约，这个规划不过200年崛起不过数十年的世界城市，却容纳着如此多的多样性。你可以吃着地道的小笼包，说着普通话、广东话，仿佛置身中国；也可以吃个麦当劳汉堡或是喝杯星巴克，仿佛在哪儿都一样。假如只给你一个飞往世界各地的机票的机会，那么你应该毫不犹豫地飞往纽约。     纽约是个太迷人的都市，想到它，一时间竟会有些语塞。众多的名胜在脑中闪过，一时间竟不知从哪个说起。华尔街、帝国大厦、自由女神、中央车站、中央公园、大都会博物馆、当代艺术博物馆、古根汉姆博物馆、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第五大道、百老汇、联合国总部大厦，等等，这些耳熟能详、无与伦比的建筑或街区，集中分布在纽约城（New York City）中，使之成为世界金融中心、文化中心、艺术中心、时尚中心。纽约，当之无愧的世界城市。     纽约的首要特色，便是多样性。2005年，纽约城800多万人口中，有36%是非美国当地出生的，有犹太人、黑人、华人等来自世界各地和各民族的人口。据称，该城市中的居民使用近170种不同的语言。仅在曼哈顿岛上，便聚居分布着中国城、意大利城、韩国城等。在曼哈顿游历，就如同经过不同的文化社区。     下面，让我们来设计一个纽约一日游，从南至北，从下城区至上城区，领略曼哈顿岛多样、不同的城市生活体验。     下城区（Downtown）     假设你赶个大早来到纽约，第一站是中央车站（Grand Central Station）。那么首先就可观瞻这个建于1871年、至今仍人潮涌动、高效运行的历史建筑。它那画满星空的天花板以及面向42街的蒂芙尼（Tiffany）制造的两扇玻璃门，都是稀世珍品。     从中央车站出发，乘坐纽约具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地铁或者乘坐极具识别性的黄色出租车，先往南到中国城（China Town）。下车后，Canal与Mulberry大街交界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摆摊卖菜的小贩、到处布满的中文广告、橱窗里金光闪闪的金器或油光锃亮的烤鸭，嘈杂的吆喝和眼花缭乱的场景，会让你俨然觉得置身于国内哪个县级市。但至少有一点好处，你可以找家广式餐厅，进去享用地道的广式早茶。或者也可以到旁边的上海或四川菜馆，美美地吃顿早餐。     南下直达华尔街，去看一看纽交所，摸一摸金牛，然后在哈德逊河边发发呆，眺望一下自由女神，并顺便感叹一下当年拿24美元从印第安土著那里购买了曼哈顿岛的荷兰人的那笔交易，以及那经历历次经济危机依然赚得满盆钵的金融中心处处透露着的资本主义腐朽与没落。假如正好赶上“占领华尔街”运动，你也可以跟左派小清新们聊聊天，再在心里对中国的未来作些遐想。     一个精神和口腹双重满足的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中午可以回到小意大利，享用地道的比萨饼。可以要经典的玛格丽特或是那不勒斯，也可以自选顶料（topping），也可以要不同口味拼的，只要看清楚型号不把自个吃撑就行。     而后可以去西边的SOHO溜达一下。SOHO得名，是因为该区位于Houston大街的南侧，是South of Houston Street的缩写，至于北京SOHO现代城演绎的Small Office Home Office就不大清楚跟它是什么关系了。20世纪70年代，和其他世界大都市一样，纽约面临产业升级。旧工业逐渐从城中撤出，大量厂房空置，租金低廉。艺术家被吸引至此，将大开敞的建筑改造成为LOFT工作室。该社区因而获得了新的活力，成为艺术社区。纽约SOHO成为全世界工业区更新改造必援引的案例，北京798艺术社区的兴起过程跟纽约SOHO有些相仿之处。     假如你不是来纽约做历史街区更新调研的，那下城区（Downtown）之旅到此可以结束。因为举世仰慕的中城区（Midtown）需要在你的纽约一日游中占据重要位置。     中城区（Midtown）     中城区布满了现代都市的杰作，帝国大厦作为纽约的象征排在下午行程的首位。这栋建筑建于1931年，曾雄踞世界最高建筑长达40年，直到1971年被纽约世贸中心双塔超过。尽管后者不幸的在“9·11”事件中被炸毁，然而人类对人造构筑物高度的追求从未停止。曼哈顿中城区本身就是个高楼林立、鳞次栉比的场所，无论是登上帝国大厦的顶部，还是从洛克菲勒中心登顶，遥看帝国大厦，都会赞叹纽约独特的城市景观。东西南三个方向都被密集的高楼包围，高楼分布在大小相近的街坊块之中。延续的街坊块的肌理被哈德逊河、东河等自然边界所包围，河上坐落着连接新泽西、布鲁克林和皇后区的大桥。往北不远处是一大片绿色的中央公园，人工的都市计划和建设景观竟然有序，堪称人类都市规划史上杰出的样本。     从高楼上下来，在纽约独特的街道网格系统中走一走。街道人为地规划为横平竖直，东西向的称为街（Street），从南到北编号增大，一共155条。南北向的称为道（Avenue），从东到西编号增大，共有12条。街和道将城市空间切割成棋盘格式的方格网街坊块（Urban Block），街坊块以模数的形式不断向南北和东西重复，直到与河交接的自然边界。在这些长约150米、宽约275米的城市街坊块之中，并置着年代不同、风格各异的建筑，也分布着中央公园。假如你对纽约的都市（Urbanity）感觉着了迷，可以捧着莱姆·库哈斯（Rem Koolhaas）《癫狂的纽约》在街道上闲庭信步，或者向罗伯特·墨西斯（Robert Moses）致个敬。     参观完圣帕特里克教堂后，沿着第五大道往北走是个不错的选择。从34街到60街之间的第五大道，被称为“梦之街”。街两侧分布着顶级品牌精品店，迄今仍是全球零售商铺租金最贵的地方之一。倘若你留心观察，就会发现第五大道不少物业的拥有者都是犹太人。假如你是个艺术爱好者，一定要在53街往西拐。那里分布着纽约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简称MOMA），藏有梵高、马蒂斯、达利等的作品，其收藏的自19世纪末以来美国现当代艺术家的作品足以颠覆你的视觉和想象力。     假如你是个苹果的粉丝，径直走到第五大道尽端，临近中央公园，那里分布着苹果的旗舰店。在地面上突出的入口部分是个透明的玻璃立方体，简洁精确。据传该标志性的玻璃立方体的概念是由乔布斯本人提出的，这也并不意外，苹果还拥有玻璃楼梯的专利。过去该立方体由90块玻璃构成，直至2011年11月，旗舰店重新装修，由15块玻璃取代了旧有的90块，使立方体更透更简洁。     上城区（Uptown）     第五大道的北侧尽端，就是中央公园。中央公园连接中城区和上城区，坐落在曼哈顿岛的中央。它南北贯穿59街至110街共51个街区，东西横跨第5至8共3个街区。这个巨大的绿地，如同钢筋混凝土森林中的肺一般，为纽约人紧张忙碌的生活提供了游憩的场所。     公园东侧分布着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古根汉姆博物馆等，西侧则分布着自然历史博物馆等。其中，大都会博物馆和伦敦大英博物馆、巴黎卢浮宫博物馆并称为世界三大博物馆，想要尽兴地参观，至少要花上几天时间。古根汉姆博物馆则是由美国建筑大师赖特设计的，这个建筑以坡道连接而一气呵成，本身就很值得一看。     中央公园东侧的街区，又被称为上东区（Upper East Side），即纽约著名的富人区。可以说，上东区的形成，与中央公园有着直接的关系。1876年中央公园建成时，卡耐基等资本家迅速在其东侧第五大道修建了公寓，自此纽约最富有的人群开始在此街区聚居。典型的住所，一层为一套公寓。现如今，这些豪华寓所、分布其间的昂贵的私立中学、博物馆群、第五大道、麦迪逊大街、设计精良的精品店等，与中央公园一起，构成了上东区独有的氛围，成为纽约最独特的景观之一。     时值晚饭时间，中城区和上城区分布着不少精良的餐厅，世界各地口味应有尽有，比如Steakhouse这样的多是美国的牛排馆，La开头的是法国馆子。若找些像Zinc、Union League这样听起来名字很酷的地方，十有八九既是酒吧又是餐厅。     通常来说，好好吃顿饭和去百老汇看演出只能选一样。但如果8点钟空出来了，就没有理由不去百老汇看演出。顺道路过时代广场，这个三角形的广场其实着实不大，周围分布着四十多家商场和剧院，四周不停闪烁的大电子显示屏将气氛烘托得无比热闹。眼花缭乱不知想看什么，是经典的《狮子王》还是不朽的《芝加哥》？这些剧都常年上演，经久不衰。     看完戏，还有纽约夜生活的重头戏。酒吧之于纽约，就像大熔炉的润滑剂一样，各种风格、各种形态，适合不同的人群。假如你对现代建筑有点兴趣，西格莱姆大厦（Seagram Building）中的四季饭店和Brasserie酒吧都是很好的去处。西格莱姆大厦建成于1958年，是当时纽约少有的现代方盒子建筑。整个外立面由青铜和茶色玻璃构成玻璃幕墙，底部为花岗岩，整体简洁高雅，该建筑由著名的德国现代主义大师密斯·凡·德罗（Mies van der Rohe）设计。大厅、内部空间、四季饭店的餐厅和酒吧则由普利兹克奖得主菲利普·约翰逊（Philip Johnson）设计。点一杯鸡尾酒，比如《欲望都市》里女主角常喝的大都会（Cosmopolitan），或者名为纽约（New York）的鸡尾酒，乃至葡萄酒，都是很不错的融入纽约夜生活的方式。     如果要夜宿纽约，中城区和上城区最标志性的当属华尔道夫（Waldorf）、特朗普（Trump）、半岛和利兹卡顿。假如你看过基于纽约上东区生活拍摄的美剧《绯闻少女》，就会知道至少有两个家族的名字命名了这些酒店。而女主角的姓氏van der woodsen中的van der，则表示他们的祖先以前在欧洲受到过封爵，过去是个贵族。至于出身德国商人家庭的路德维希·密斯（西格莱姆大厦的设计者），在成为建筑师时，为了跻身德国文化精英阶层，在母亲的姓Rohe前加上van der两个字，把自己伪装成来自荷兰的贵族，则又是另一个难以评述的故事了。     大熔炉（Melting Pot）     纽约无疑是个大熔炉。在一天的时光里，你可以早上坐着地铁，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可以晚上坐着limo，在四季酒吧身着正装。你可以在艺术馆徜徉在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品中，也可以在哈德逊河畔发呆。你可以在中央公园信步喂鸭子，也可以在百老汇沉浸于虚构的世界中。你可以吃着地道的小笼包，说着普通话、广东话，仿佛置身中国；也可以吃着正宗的意大利面喝着espresso（意式咖啡），仿佛置身意大利；也可以吃个麦当劳汉堡或是喝杯星巴克，仿佛在哪儿都一样；也可以在街头小摊买个热狗或是Kebab（烤肉串），仿佛在哪儿也不重要了；你还可以在帝国大厦俯瞰整个城市，仿佛置身世界之巅。     这就是纽约。     我问过很多人，你喜欢纽约么？回答，喜欢。我再问，你为什么喜欢纽约？多数人会愣上一阵，答案大约都是丰富、活力和多样。是的，这就是纽约。你很难用一个词来概括它，这个规划不过200年崛起不过数十年的世界城市，却容纳着如此多的多样性。     也许在现代高楼大厦的背后，就是几百年的老房子，外面还挂着防火楼梯；也许在一栋精致的历史建筑一旁，就矗立着玻璃钢筋混凝土建筑；也许一个街区里边围合着4栋建筑，分别建造于不同的时间，而街区的内部，又是一个共享的公共花园。如此多样性的城市空间，鲜活的纽约城，就是一部城市发展史，也是一部城市规划发展史。     假如展开来讨论纽约的城市规划发展史，又要花去大量的篇幅。假如你还有一天或是几天，你也同样应该把它花在纽约城里，可以逛逛哥伦比亚大学，可以看看“9·11”的遗迹，可以好好地参观博物馆，看看联合国总部，抑或是坐船欣赏曼哈顿岛的天际线。假如没有那么多假如，只给你一个假如——飞往世界各地的机票的机会，那么你应该毫不犹豫地飞往纽约。 <INPUT style="DISPLAY: none" value=0 type=checkbox name=titlecheckbox sourceid="Source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