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133|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从阅读中寻找一个人的精神原乡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4-5-6 17:11:4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原文地址:从阅读中寻找一个人的精神原乡作者:韩宗夫
从阅读中寻找一个人的精神原乡
——董增文小说初探

对于一个业余作者来说,长期生活在基层,始终没有放下文学,这种坚持是令人钦佩的。写作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是精神层面的追求。当一个人的写作行为和社会意识形态相左、与物欲横流的商品世界格格不入时,写作往往会转入一种半地下状态。选择了码字这活本身就是一件苦差事,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完全是一种“个人行为”,早年那种觊觎名利的心态早已放下,内心归于平静和疏淡,写作实是对内心的救赎。居于诸城南部山区的董增文,一直以来把小说创作视为个人爱好,在经商之余,选择在文学之岸停泊思索,把更多业余时间放在小说创作上,说小有成就并不为过。这种不停留在生活表层的探求,向灵魂深处沉潜的自我反省意识,像一束光亮,不乞求照亮别人,能照亮自己前行的道路便已知足。
那个叫桃林的小地方,就是他的精神原乡,他肯定倾注了太多复杂的情感在里面,说不透,理还乱。他的众多小说都是从最基本的生活现场起步,没有苛意拔高,只是做了符合艺术规律的理顺,人物描写生动有趣,是对现实生活的艺术再还原。无论是《宋经理的猪》中的宋经理,还是《乐果》中的吴小莲,还是《梧桐花开》、《面壁》、《何时杀青》等诸篇什中的小说人物,都和乡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小说的背景多为乡村乡镇、大山、农田、黄土,以及商品社会中城乡互相交织下复杂的人物性格。《宋经理的猪》中写道:“有一次他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大黑猪,被工人弄到车间抬上案板就要捅刀子,他嗷嗷叫着没命地往外蹿。我妈被猪叫声惊醒了,照我爸的肩膀拍了一把,他呼地坐起来,满脸是汗……哈哈,他大概是被猪魂附体了,竟发出了猪叫声。”小说中的主人公因为长期与猪打交道,竟然产生了一种精神恍惚感,出现人猪合体的荒诞现象,反映出人的命运和动物的命运密切关联的社会现实。随着现代社会生活节奏的加快,作者不可避免地在文笔中流露出一种怀旧感、无处皈依的焦虑感,在看似轻描淡写的描述中,生动传神地传达出一种直面现实并深沉反思的品格。
当我们在意于阅读之后的所思所想,往往忽略了文本自身的内部矛盾,以及作品内部隐而不显的零乱性、不确定性、多义性等。在《乐果》中,作者以乡村苹果园为叙述平台,塑造了吴小莲、李志远等人物形象。乐果是果园中常用的灭虫药,也是致人命的烈性毒药:“这些东倒西歪的玻璃瓶子闪动着金色的光泽,把吴小莲的眼睛照亮了。她几步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个空药瓶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遂放在一边,又摸起一个,再闻,竟让她为之一震。”残余农药的味道和清新空气的味道有天壤之别,在遭受积压的心态下,竟让人产生了兴奋感。在面对婚姻的抉择时,一个人是选择苹果还是乐果?简直就是美梦和噩梦的争夺战。《立碑》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忧伤和追思过去的怀旧情结。当主人翁回到阔别三十年的故乡,一切都物是人非,记忆最新的是儿时同学冷美玲,也因为一场意外英年早逝,那种欲说还休、欲哭无泪的感觉跃然纸上。显而易见,命运的无常无形中会异化着一个人的心灵。《面壁》是一篇诗性小说,通过结识仙风道骨的老奶奶和亲临女孩玲子的陨落,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我将时间拉近又疏离,我惊异地发现,那些发生于时光深处的细节,混凝着柔软、融化与对抗的壮丽,仍旧尚未蒙尘,那扇门原来从未关闭,一切新鲜如昨。”虽然作者不相信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但现实世界就是如此残酷,一种思想的悖论撕扯着作者的灵魂,从而更加加重了他的负罪感。
什克洛夫斯基有一句名言:“艺术永远是独立于生活的,它的颜色从不反映飘扬在城堡上空的旗帜的颜色。”从董增文的小说中,我们看到了众多小人物的命运,正是这些小人物流星般闪光的生命迹象,抒写了可触可感的历史真实,一些生活化的情绪碎片流泻其中,呈现出创作者向人性深度探幽发微的主体意识,刻画出一幅幅有关乡村的心灵浮雕。董增文正在寻求一种自我解脱的叙述方式,通过具有疏离效果的审美形式,实现理想与现实精确的对抗。其精炼、老道的语言风格,向我们展现出一幅幅或凄婉、或美丽的乡村风情画。《宋经理的猪》中“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你的耳朵是那么大,呼扇呼扇也听不到我在骂你傻//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来跑跑跳跳还离不开它//哦……传说你的祖先有八钉耙,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桃花,见到漂亮姑娘就嘻嘻哈哈。”把猪的形象描写得出神入化,堪称一首猪之歌,没有和猪的日夜相守,怎么会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宋经理从肉联厂到粉丝厂到养猪场的创业经历,可谓历经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有失落、有无奈、还有对眼前世界迷离虚幻的感知。在汹涌澎湃的商品大潮下,个人的命运微乎其微,除了抗争就是随波逐流,他代表了当下时空里一代人的精神原貌——压力与幻想、迷茫与希望共存,物质与精神不可调和的现实龃龉,造就了一群底层生活的精神流浪者。董增文习惯于向复性的人物性格开掘,体验写作过程的冒险性,加上长期以来基层生活中细致的经验积累,他的小说丰盈着精巧辛辣的艺术感召力和审美潜景,也是对当下的去蔽或显影。
接地气是董增文小说的另一个特点,虽然人物可以虚构,但读来就感觉出他(她)就生活在我们中间,通过对这些乡镇人物的生动描述,加大了文学作品的可靠性和信任感。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世界趋向于去蔽,以显示自己的存在;大地则自行锁闭,以制造作品的隐匿之所。在世界与大地的争执中,优秀的艺术作品产生了。世界是我们的生存空间,是桃林的青山、茶园、以及淳朴的山民;大地是存在的空间背景,是世界的载体,没有大地就没有一切。董增文的视角是穿透式的,缭绕的青山云雾增加了山乡的厚重感和玄妙感。无论是向过去美好时光的回溯,还是直面现实的剖析,都需要一定量的勇气,需要有对社会和人生的担当精神。董增文在远离城市的一隅,建立起自己的精神乌托邦,或乌有之乡。这些或踌躇满志,或疲惫焦虑的人物原型,就像一颗颗棋子,在他们应有的位置上不停地跳动,可以因一时生计问题而被迫屈就,但决不会向残酷的生活低头。对于一个山外人来说,渴望走进他的小说中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去亲临那种面对大山时圣徒般的生活方式,那种原始的、质朴的乡间神话,因阅读已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愿意像山野的青草一样,被小说中的草莽之气吹动。
《何时杀青》是一篇非常有分量的小说,作者借助了烘焙茶叶的杀青工艺,来映照现实生活中的人性。写到这里笔者不得不透露一下,受制于大山的恩惠和漫山遍野茶树的青睐,董增文在当地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茶厂,烘焙茶叶是他的另一个爱好,对茶的要求与对文的要求一样精致。杀青,是制茶的初制工序之一,主要目的是通过高温破坏和钝化鲜叶中的氧化酶活性,抑制鲜叶中的茶多酚等的酶促氧化,蒸发鲜叶部分水分,使茶叶变软,便于揉捻成形,同时散发青臭味,促进良好香气的形成。我们也可以把人生看做一种工艺,经过了无数痛疼和欢乐的历练,也会制作出属于上品的心灵,并散发出人性的芬芳。但掌握制茶工艺和掌握人的命运是两回事,在他的小说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命运,既透露着悲情的力量,又充满着温馨的原乡记忆。于是,在《乐果》的悲情之后有了圆满的结局,极富戏剧性:“冬去春来,吴小莲的苹果园又飘满了淡淡的花香。吴小莲和李志远常常漫步在果树间,花香像酒一样把他们醺醉,他们沉浸在一个个春风拂面的日子里。李志远的面貌可谓日新月日,仅仅过了一个春天,他的白发就开始变黑,而且,在这年夏天的某一日,吴小莲突然发现:李志远的腰竟一下直了起来。”这种意识流式的处理和作者的审美想象有着必然的联系,虽没有多少浪漫可言,但对一个山里人来说,有一份实实在在的生活,比任何画饼充饥的说教都珍贵。这种审美想象能激发人性心底的能量,从而获得心灵的慰藉,不至于让人在困境的承压下而丧失生存的信心。因此一篇好的文学作品,不仅能够摹写出人物的复杂性格,还要给读者提供一条向美向善提升的通道,并对整个社会良好形态的建构出一份力。这些可喜的变化,早已延宕于他的作品之中,就像尼采说的:艺术应当以其特有的酒神式沉醉,去唤起人的生命活力,使之走向更美更好的生活。
董增文有扎实深厚的文学功底,又有一颗历尽揉搓的内心,既可以做茶,又可以为文,让人充满了期待。
2013.8.8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5 05:52 , Processed in 0.054349 second(s), 21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