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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大 学 (注册会员彭杉影原创小说本站首发/现已结集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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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23 10:41: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九一级的那群活宝(原创小说本站首发



       题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我人生的道路上也算得上是可圈可点的一段,我找出那时的照片,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光彩照人的小伙子,我身体的左边和右边,上边和下边,团花簇景般站着蹲着坐着一群帅哥和靓妹,脸上写着年轻和纯真。那就是九一级的那群宝 。                        

  这故事过于凌乱,象一堆乱麻,我在脑海里梳理着来龙去脉,清点着人数,始终不能让思路明朗直来,让那些人物鲜活起来,这让我颇感尴尬,因为我难以继续我的活路。
  直到有一天,消失了十七年之久的那群活宝中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突然出现,扯东扯西、扯南扯北,神色飞扬,大篇幅扯起实习时那段时光,那段时光韶华如梦......大篇幅扯起了思黄塆,那地方风景如画......于是我心里有了些底,故事从这里开始。

  大幕拉开,徐徐地拉开………….

                                                          一、挥师思黄塆
  初夏的早上,学校的大交通车就停在我们宿舍楼的前面,软件91班的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往车上搬行李,苦了住在709室的几个女生,从七楼一趟一趟往下搬,象蚂蚁搬骨头一样执着搬一包一包五颜六色的东西,一个个累得香汗淋漓。高小建给女生们帮忙,也一趟又一趟爬上七楼,又爬下来,再爬上七楼,再爬下来,虽然臭汗淋漓,脸上兴奋激动的表情流露无遗。
  男生们安顿妥当,就坐在车内闲扯着。万涛与他的女朋友黄媛媛隔着车窗说着话。
  万涛在车内说:在家听话。
  黄媛媛黄说:嗯。
  万涛在车内又说:我过一阵回来看你。
  黄媛媛说:嗯
  万涛在车内再说:我会给你写信的。
  黄媛媛说:嗯。
  那表情是一脸的温顺、一脸的幸福、一脸的旁若无人,我坐在万涛后面差点把早上吃的馒头稀饭都化作稀饭吐出来了。但我还是忍住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早上忙着上厕所,忘了吃,所以能忍住。

  大约9:00,车出发了,送行的人向我们频频挥手,黄媛媛那张脸隐约挂着点点泪珠,隔着那一副小巧的眼镜,波光鳞鳞,清纯得不得了。

  H大学软件专业91级的同学们今天开始实习,全班39名同学,分成了两部分,大部队去黄石大冶钢厂,留守学校的7名同学就在学校实验室实习,这其中就有高小建、万涛的女朋友黄媛媛等人。
  车慢慢启动,高小建鹰钩一样的鼻子在我眼里越来越模糊,我突发奇想,万涛不在的时候,黄媛媛会不会被高小建钩走?他那鹰钩一样的鼻子就让人放心不下。这样想着,全身一阵舒服和满足,幸灾乐祸的感觉真爽!不禁望着坐前面的万涛一阵狂笑,坐我身边的侯峰吓了一大跳,引来前前后后许多奇怪的目光。

  汽车行驶在武黄高整公路上,我们象是去旅游一样兴奋和激动,唱着叫着要闹翻车,司机一脸无奈的表情。几个女生也一改往日的衿持,望着窗外什么也不是的风景大呼小叫。班主任张老师坐在副驾位置,不时地扭过没有几根毛的脑袋,望望沸腾的车厢,笑笑。当眼光落在郑诗惠的脸上时,一脸的不自然,这细节被我逮着了个正着。

  郑诗惠身高可能就比根号2高一点点,但身材匀称,全身任何部位的大小都是配合她的根号2的身高设计的,型号合适。小巧的脸上配着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精致可人,典型的小巧玲珑。今天她穿着一件淡蓝色外套,车内热,她脱下外套,只穿着白色内衣。我不禁对照比较了一下老张的体貌:身高1.80米、体重80多公斤,是适合在体育竞技场跳跃的那种类型。老张如果有非分之想也太不应该了,不是暴胗天物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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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4 13:22:43 | 只看该作者
二、渐入佳境
  大约两个小时,汽车就到了黄石。经过一条长长的布满铁灰的沿江大道,然后拐过一排高低起伏的民宅,再上一道坡,停在了一块不太平整的空地上。感觉是到了乡村,抬头一看,路边有个歪歪斜斜的站牌:思黄塆。肥仔大声叫道,张老师,怎么把我们搞到乡塆来实习?是不是来学种地的?

  车不能再往前开了,我们搬下行李物品,拎着大包小包,安步当车,继续上山,我们耳边仿佛响起了伟大领袖老主席的谆谆教诲: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 肥仔象条哈马狗一样,摇头摆尾,从郑诗惠手里抢行李,郑诗惠厌恶地一甩手, 肥仔只好作罢,一脸的尴尬。最引人注意的当数来自荆州的黄鑫,这小子今天把自己布置装扮得象探险队员,又有几份象导演,全副武装,那只肥硕的大脑袋上戴着一顶太阳帽,戴着手套。纯粹一个另类加异类。 跟在他后面走的人边走着上坡路边挤眉弄眼,心底都在说:这小子,就他妈的怪!

  大约十多分钟,我们就到了半山腰,这里有一所学校,也是钢厂的职教中心,我们到达操场时,已有好几个疑似学校领导的人恭候在那里,领头的那位小跑上前,一把抓住张老师的手,激动地说:我们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就等领导们来检查验收,不周全的地方,望多多包函包函。张老师也附和着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接着又说,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位领导说: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杨主任吗? 张老师嘿嘿一笑:我是张主任,班主任,并且不大名鼎鼎,小名也不鼎鼎。 这么说你们不是检查验收团的领导?那位领导一脸的诧异。 我就在张老师身边,接过话来说,我们象检查验收团吗?他们紧握着的手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然后是嘿嘿嘿嘿地干笑着。我们都站在那里发愣。 这时从我们身后窜出一戴眼镜的中年人,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那个眼镜一把抓住张老师刚被那位领导握过的双手,使劲地摇,我是职教中心的黄主任,恭侯您和同学们多时了。还多时呢,真是瞎话张嘴就来,不打心上过,还为人师表呢。

  我们住在职教中心学员宿舍里,他们自己的学员都去外地实习去了,要三个月才能回,宿舍正好被我们使用。一放下行李,我就拉着鲁三桥去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结构。鲁三桥是我同宿舍的哥们,也是我是老乡,我们在一起厮混的时间多,那家伙和我一样,也是恋爱中的人。他的女朋友王叶就读H大学政教系。

  宿舍背后是一座大山,前面是职教中心的教学楼,房子都是依山而建,宿舍是半山腰的几间平房,两个小小的院落。其中一个院内我们用了三间房,我住的那间一共八个人,隔壁是女生住。班主任张老师一个人住了一小间,在院门处,院前有山泉不间断地流着。山青水秀地地方啊,实习来了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我们系领导也是颇费心机,我不竟从心底对我们系里的一个主任、N个副主任油然而生敬意,充满感激之情。

  我们还发现,宿命楼旁边还有一栋民宅,我们从门前经过,往里窥探,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坐在床头织着毛衣,穿着浅红色的毛衣外套,隆起的山峰高高挺拔,丰满的身段透出迷人的光彩,鲁三桥眼都直了,一脸的没出息相,我估计这小子十有八九是在比较他女朋友王叶的胸与这位少妇的哪个的大。丰韵少妇好象早知道我们要来实习,望着我们友好地笑笑说:来了? 我和鲁三桥受宠若惊地应答道,是的,来了。 少妇然后又低着头织她的毛衣,我们只好悻悻离开,屋前面有一群鸡在觅食,那鸡比起我们乡下的鸡个要大,肥实厚墩,鲁三桥附在我耳边说:改天搞一只尝尝鲜。 我说,尝你个头,小心那个肥女人,用她的罐把你的仔鸡给煨了。

  转到后面,就山穷水绝了,一座大山象一面墙挡住了去路,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只好再往前面转,经过女生宿舍时,看见杨千正在门口那间床上清理衣物,手里正拿着胸罩比画着,我故作惊讶地叫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的? 鲁三桥在一旁附和着说,是的,这玩意我也没见过。 杨千却一点也不惊讶,笑着说,你们怕是早就给你们女朋友买过多次了,改天我带你们去黄石的街上转转,到地摊上给你们的女朋友买几对。这时,张老师在下面喊,你们溜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说,安排什么呀,我们过来请我们的孩子他妈过去给我们铺床的。 女生屋内立即传来攻击的声音:看我们回去怎么告诉你们的女朋友, 一到外面就开始引诱良家妇女。张老师嘿嘿地笑,都是你们自家的事,懒得管你们的。


[ 本帖最后由 寒梅 于 2008-7-17 21:52 编辑 ]
3#
发表于 2008-6-24 13:53:48 | 只看该作者

请您继续。。。。。

我是站主管季超,欢迎您在论坛发帖。 喜欢您的文字,喜欢您讲的故事。。。。。。。。
4#
发表于 2008-6-24 13:56:24 | 只看该作者

我的园地,您的园地。大家的园地。。。。。。。。

天天等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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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6-25 09:19:00 | 只看该作者
谢谢管教授鼓励!
6#
 楼主| 发表于 2008-6-25 09:20:50 | 只看该作者

三、机房受命

三、机房受命           

  第二天, 我们在职教中心食堂吃早餐,馒头加稀饭,稀饭加馒头,一点新意都没有,我望着一大盆稀饭,神色凝重,自言自语道,昨晚没睡着,整夜都在想象着今天的早餐会是什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吃所未吃的东西,我从武汉不远几百里来到梦中的黄石,就吃这个,还不如学校里的呢,人家万涛的媳妇说不定正在吃油饼呢。早知道早餐吃这个, 还不如就在学校实习,陪着万涛的媳妇吃油饼的。万涛在众人的大笑中,狠狠擂了我一拳,吼道:小心待会我把你丢进钢厂的炼钢炉里。

  用过早餐,从山上往下望,大冶钢厂位处江边,一个个耸立着的烟,冒着黑烟、青烟、黄烟,象一门又一门破坏生态环境的大炮。一溜的厂房,掩映在灰蒙蒙的烟尘雾气之中,迷茫而又暧昧,就象我们的前途命运一样飘浮不定。

  下山来到钢厂,有专人带着我们到各部门参观。我们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钢厂里转悠着,好奇地看着穿着厚实肮脏的工作服,在炼钢炉前全神贯注干着活的工人,熊熊的火光把我们我身影倒映在水泥路面上,象一群怪物一样狰狞。

  我们从一个部门转悠到另一个部门,每到一处,都会有讲解员为我们讲解,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自信。我们晕乎乎地不停地点着头,男生女生不约而同夸张地叫着:哦!哦!哦!当声音哦到高八度时,我们对大冶钢厂的有了模糊的认识,那是一个老牌企业,从生产到销售还弥漫着计划经济的色彩,钢厂很牛,各部门的数量种类繁多的计算机就足以证明。   

  最后,我们汇集在钢厂信息中心硕大的机房里,那里有几十台计算机,比学校机房还气派豪华,机房里的技术人员正在忙个不停地编程序、写代码,一个个面无血色,象营养不良的样子。

  在机房的外围的空地上,张老师拿着本子,给我们分配着实习任务,象是大敌当前的将军,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千军万马,布署着战时任务。

  30个人一共分成了五个组,将分布到钢厂的各部门实习。我和鲁三桥、大侠、兔子、胡涛一组分到了人事处,任务是编制完成一套人事管理系统。

  对这四男一女的组合,我满意!

  鲁三桥这厮,和是我同宿舍、同家乡的哥们,大学几年和我一起快厮混还不够,实习这一阵还得在一起厮混。刚进大学时,有一阵我们宿舍里放着一副象棋,有事没事就会有两个人较上了劲,水平大约只是初识相走田、马走日、炮打隔山子这些基本的规则上,好在技术手段都是同样的臭,半斤对着八两,旗鼓相当,对弈起来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鲁三桥和我一样,别的子不会调遣,却善长用炮,我于是把鲁三桥和我的关系定位为炮友。要说软件专业水平委实是不敢恭维的,就象我自己,学了几年的软件专业,程序都不会写。但我和鲁三桥都善长考试,作弊的本领是一流的。

  大侠的真名是舒霞,大侠是我赠送给她的雅称和爱称,她好象也觉得这外号很受用,叫她大侠时,她总是昂着头,明白无误地答应着,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大侠长得高高大大的,脸部有些浮肿,看着那张脸,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雍臃华贵这成语,而且是倍感亲切。全班十名女生,论相貌,独占敖头非她莫属,倒数第一。

  这丝毫不影响她在我们心目的神圣地位,因为她功课好,这原因很简单,她是把其他女生搽脂抹粉、谈情说爱的工夫用在读专业书上了。每当考试之前,我们就会围着她象猫叫春一样侠姐侠姐叫个不停,目的是在考试时让大侠关照关照。大侠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具有强大的魅力,光芒四射。在考试时也会不遗力地给我们丢点纸片,配合得还算默契。

  但大侠最终还是后悔了,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现每次考试结束后,她身边就少了我们这一群活宝,也听不到侠姐侠姐的叫春的声音了。当大侠意识到自己是被一而再、再而三被利用时,已为时太晚,因为时光已毫不留情地晃悠了几年,我们快毕业了。

  兔子的真名是田月生,虽然起外号是我的强项、拿手好戏,我起的外号总是流传时间迅速,流传范围广。但兔子这雅号我还是不知来历,我琢磨着田月生这名,田月生就是兔子,仔细想想就有几分道理。我在脑海里寻觅着几个关键词:田野、月下、出生,然后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就在我脑海中清晰可见。兔子真的颇有有几分象兔子,短墩墩的,一张娃娃脸。但不是人见人爱的那种脸,比如说我就不喜欢兔子那张脸。兔子爱好广,足球、集邮、篆刻都喜欢来两下。
  兔子暗恋着林放,经常围着林放,象个跟屁虫。林放心底里对兔子应该是没有什么感觉才对,因为兔子那张脸过于稚嫩,林放这时候要找也是想找男朋友,绝对没想到去找个儿子,再说要兔子做林放的儿子,兔子也会不大乐意的。

  我不是个古板严肃的人,但我看到兔子那张脸时总是不经意想着嬉皮笑脸那个词,有次,我说某某系里的那个文采飞扬的女生长相就是古怪,兔子却说我吃不到说葡萄说葡萄酸,我问:那林放酸不酸呢?在场的人哄堂大笑,兔子鸦雀无声,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接下来该说胡涛了,在学样里,胡涛和兔子在同一宿舍,实习时,胡涛、兔子和我都在同一宿舍了。胡涛话不多,说话也轻声细语的,每字每句交待得很清楚,走路也是轻轻地迈着步子,每一个举手投足也交待得很到位,有几分风度。

  胡涛有几分小聪明,在鼓捣软件硬件时总是比我们先行一步,玩些我们叫不出名的一些新玩意。刚进这机房,看到一个工程师模样的人拆开一台计算机在折腾着,他轻轻地走过去,指指画画,和那工程师轻声细语在嘀咕着,过了一会,那台计算机上就正常了。我们在一边已对他佩服得一蹋糊涂了!据说刚才那人还是冶钢信息中心资深的硬件工程师。
我们这一组有他在,算是我们的福份。

  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我不禁唱了起来。



[ 本帖最后由 寒梅 于 2008-7-17 21:58 编辑 ]
7#
 楼主| 发表于 2008-6-28 08:07:23 | 只看该作者
四、肥仔的爱

  自从在机房受命之后,胡涛更加沉默寡言了,走路时也总是低着头,象在思考着很坚深的问题,一付老成持重的模样,我们这一组的几个人都特喜欢他这模样。因为他越是这样,我们的实习任务就会完成得越好,我们心里就越踏实。 他是我们的核心,他是我们的主心骨,他是我们心中的太阳。经他这样深思熟虑之后的东西不会差到那里去的。我们这几个落得个逍遥自在。就连大侠也对胡涛寄予了厚望和深情,大侠会读书、会考试,实践能力却远远比不上考试时常挂红灯的胡涛。

  傍晚的思黄塆象一位披着薄纱、风情万种的少女。远处的轻峦叠翠的山峰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烟云,傍晚的余晖映在宿舍的窗前,反射出一道道五彩的光环,屋前的泉水也辉映着一道道迷人的幻影。屋后的山坡上,是一块块不规则的庄稼地,长满各种蔬菜,莴芋长势喜人,郁郁葱葱。望着西边快下山的太阳, 我从记忆深处找到一首毛主席诗词: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从心底涌动着巨大的苍桑感。

  吃过晚饭,我们从屋里搬出凳子,悠闲地扯着不着边际的事,鲁三桥指手画脚,充满激情地吹着牛,说着高小建、肥仔的坏话,说高小建追人家周玲是放长线钓大鱼,说肥仔追人家郑诗惠是脸皮厚,丢了我们307的脸。

  说高小建追周玲是放长线掉大鱼,这观点我赞同。

  周玲是郑诗惠的影子,郑诗惠也是周玲的影子,他们俩几年来都是形影不离或者如影相随的。周玲有一双山泉一般清澈透明的大眼睛,身材、皮肤、衣着都象被现在的PHOTOSHOP图形软件处理过一样,恰到好处,周玲的美,天生丽质、浑然天成。是那种我见犹怜的美、是那种高洁的美,总会让我联想到婷婷玉立的荷花,几年来除了欣赏之外我从来没有动过歪心思。

  但高小建动了歪心事,动了歪心事之后就寝食未安,据说周玲给高小建的回信颇有几分文采,委婉地拒绝了他,要认高小建作大哥。我感觉周玲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怎么能认高小建作大哥呢,认作大叔还差不多。高小建生得老苍,第一次见他走进教室时,我不禁对他行了注目礼,并正襟危坐等着他上课,直到他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才知道是我搞错了,把他当老师了。我后来就叫他高老师  

  高小建没有死心,从心底里不满意大哥这角色。他象跟屁虫一样跟着周玲,为周玲做一些力所能及和力所不能及的事,但周玲和郑诗惠形影不离,这样看来,倒是高小建象个十足的第三者。高小建有毅力和恒心,是一块打持久战的料,他幻想着总有一天他的角色会峰迴路转。

  有个星期天的上午,学校大门口有几个老年人在摆弄着钓鱼杆,大概是有位老同志刚才外面买回来的,拿出来给他的同伴们看,并扯着一些钓鱼的行话,我和鲁三桥出校门经过那里,不禁停下脚步听他们唠叨着。恰巧高小建跟着周玲和郑诗惠进校门。我不失时机的朝高小建喊:高老师,放长线钓大鱼啦! 周玲、郑诗惠、高小建都是一脸的不自然,默无声息地离开了。

  高小建为把周玲追到手操碎心,一张苍桑的脸经这样的风雨一折腾更加饱经苍桑了。

  鲁三桥说肥仔追人家郑诗惠是脸皮厚,丢了我们307的脸, 对他的这个观点我委实不敢苟同,因为别的不说,就说胖子追人家小郑,不仅不是丢脸的行为,而是为我们307增光的事,敢作敢为敢爱、胆大妄为的事并不是我们每一个人做得出来的。

  在H大学里,我住南三舍307,一共7个人。鲁三桥、侯峰、肥仔、尹磊、陈小平、徐仁才和我。其中鲁三桥、侯峰、肥仔在上文里已比较清晰或者比较模糊地出现过。我是室长,也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

  肥仔在大一时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大二时在班干部竟选中被我夺取了宝座,成为一介平民,但保留着他收发员的职务,看在他和我同宿舍,又是来自同一个县老乡的份上,我手下留情,让他继续为我们服务。哪知道,就是这厮,后来充分利用手中这仅有的一点权利干了好多不光彩的事,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肥仔并不是特别肥,只是身材不高,略显肥了一些,脸上的暗斑特别醒目,已有转正成为明斑的趋势,若干年后,肥仔如花似玉的老婆在一次同学聚会的酒席上说:我家肥仔,除了一张脸不好看之外,身上都完美无缺的。刘军说:那真是!我同胖子睡觉比你还早,他身上光溜溜的,睡在一起好舒服,雄起的感觉也特强烈。

  刘军当时是我们班上的班长,住301宿舍。刘军说这话一点不假,一是刘军的老爸来学校看他,晚上睡301刘军的床,刘军就来我们宿舍找肥仔一起睡,说起谁和肥仔先睡,刘军当然排在肥仔的老婆前,二是虽然我没和肥仔一起睡过,但他一身肉的视觉效果,我是见过无数次的,那手感效果也不会差到那里去的。至于那雄起的感觉倒是无从考证的事。

  男人少了外在的美,却不乏脱了衣服之后内在的美,毕竟是种悲哀。 这一点,肥仔自己心知肚明。有一天中午睡午觉,快到下午上课时间了,我们都还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在床上做着春梦,肥仔已起来了,洗完脸,把类似《包氏父子》里老包给小包搞的雪花膏,往脸上一阵涂抹,那架式,象在搞墙体装修。然后又对墙上的镜子反复照,象在用一面照妖镜一样,边照边梳。过了一会突然把梳子往桌子用力一丢,恶恨恨地抛出一句:他妈的,真丑! 接下来又哼哼两声,开门,用力把门带上,扬长而去。 宿舍里爆发出的笑声经久不息。

  肥仔戴着一幅黑边眼镜,我们党和国家前任的主要领导人喜欢戴的那种。300多度,一摘下眼镜,他就是鼠目寸光,其实他就是戴上眼镜,我觉得他也是鼠目寸光,干嘛去追人家郑诗惠,人家郑诗惠没招你、没惹你,就凭你,论长相没长相,论才气差了点,到最后不也就是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

  在学校时,有一天下午,我们全班同学一起到机房去上机,穿过拉开的玻璃门进入到内间,一个小时之后,到下机时间了,肥仔坐在前面,最先往外冲,我们听到轰然一声巨响,被吓了一跳, 抬头看时,胖子正站在玻璃门前揉脑袋,眼泪都快出来了,原来是那门已被机房管理员拉上了,胖子眼睛不好使,没看出来,就象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往外冲。郑诗惠坐在后排,笑得前仰后合的,这是我见到的唯一一次小郑给肥仔的笑脸,并且是非常灿烂的笑脸。我怀疑肥仔使的是烽火戏诸侯的招数。

  我曾告戒过肥仔,你该吸取教训,在机房里碰壁, 过一两天,头上的伤慢慢也就好了,但如果是在感情上碰壁了,心里的伤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但这死肥仔,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他就是不听,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情到深处不由已,完全是屁话,分明是无知的单相思。就这样他在这条罪恶的泥坑里越陷越深,到了不能自拨的地步。

  那一阵, 肥仔在宿舍里的事就是不停地给郑诗惠写情书,为了写情书还专门从图书馆借来中外情书大全,反复研究,领悟其中的真谛,写完后还给我看,我不停地说写得好,除此之外,我就不停地说写得太好了,宿舍里其他人都附合着说:写得好,写得太好了。和徐志摩、戴望舒写的情书有一拚。 肥仔于是嘿嘿地笑,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然后闭上眼睛,沉醉在与郑诗惠步入婚礼殿堂的美妙幻想之中。

  信写好了,到了郑诗惠手里才有用,他掌管信箱钥匙的权利在这时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课间十五分钟, 他就在班上穿梭,送信到座位上去,送给郑诗惠的信就是他写给她的情书。小郑为此不厌其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认真地笑过,脸上总是挂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我后来分析,肥仔在追郑诗惠的漫长过程中有两个重大失误,这也难怪,那家伙对孙子兵法之类的书不感兴趣,他要是在追郑诗惠之前先熟读几篇孙子兵法的章节,也不会到最后落个虎落平阳的结局。 若干年后,当我与肥仔在酒席上仔细分析那段岁月后,肥仔长呼短叹,好半天没从往事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他的错一是不知道如何扬长避短。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呼机、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通讯方式是最原始的写信,情书都是我们这些N流的写手们一笔一画用笔写出来的,见字与见面,比起现在的E-MAIL、QQ里千篇一律的字体多了几份亲切感、浪漫感、温馨感。

  在我们同宿舍的7个人中,偏偏肥仔写的字是最差的,看他的字,以为他只是个小学生,加之他在上中学时语文成绩也不怎么好,一到作文课就头痛,就他这水平,偏偏要一而再, 再而三地给郑诗惠写情书。

  郑诗惠后来在他们619宿舍里当众宣读了肥仔写给她的情书, 619的黄媛媛看后,已熟记能诵,有一次她差不多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我情书的全部内容,我差点一趟一趟往厕所跑,俗不可耐的! 哪象我写的情书,满篇没一个爱字,但可以让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

  孙子兵法上说得清清楚楚,知彼知已,百战不殆。肥仔却是鬼迷心窍,死不改悔。人家郑诗惠从来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郑诗惠对胖子的感觉除了胖子一个人蒙在鼓里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心知肚心,明镜一样。

  肥仔跟一般人不一样,心情郁闷时就特别能吃。好多个早晨,肥仔在食堂买三只大馒头, 一碗稀饭就着一碟咸菜,独自一人坐在食堂的一角,愤怒地往下咽,每当看到这情景,我们就明白肥仔又在郑诗惠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

  单恋啊,那不是爱!我的兄弟,还不明白?


[ 本帖最后由 峰迴路转 于 2008-8-16 16:54 编辑 ]
8#
 楼主| 发表于 2008-6-28 18:45:48 | 只看该作者

五、周姐、周姐的鸡

  实习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各组里的核心人物都在为自己的实习任务想着点子,各组里除了核人物之外的人物都是踏踏实实地混着日子、等着核心人物把主要的设计思想搞出来,然后再装模作样的作点配合工作,空气里都弥漫着团结和谐的气氛。

  胡涛走路时都低头沉思这种状况一直持续着。我们心里有些惶恐,一是担心他这样下去会养成了习惯,以后找媳妇都成问题,这道理很浅显,因为一个正常人谁也不愿嫁给一个走路姿式不正常的人。二是担心我们的实习课题让胡涛这样莫明其妙地胡搞着是不是能按期完工。

  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早晨,阳光已透过窗户照得宿舍满屋生辉,我睁开眼,看见宿舍里的人大都还在姿式各异、无遮挡地躺在床上,象一幅绚丽别致而又古怪的春宫图。

  住旁边的那个楚楚动人的女人姓周,与我们已很熟悉了,我们都叫她周姐。这会她正在院落里与大侠、杨千闲聊着。周姐织着毛衣,不着边际地问些关于张老师的事,大侠杨千一个劲地说着张老师的好话,说张老师人好、学问好、与我们的关系好,周姐脸上泛起了红霞,大侠问到她的老公,周姐却无语,表情难以捉摸。

  我们已经知道了,周姐的老公在冶钢销售处工作,长年累月在外面跑,我去周姐家时,见过墙上的他,那是一张结婚照,粉面含春、楚楚动人的周姐小鸟依人一般被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环着腰,让我们生出几分嫉妒; 周姐的儿子四岁,在山下上幼儿园,由儿子的爷爷奶奶带着,周姐自己在职教中心的图书馆上班,工作清闲, 经常去单位点个卯就溜回来了。

  周姐今天穿着白色格子T恤和得体的紧身裤,把身体各部位妆点得起起落落,我睡眼朦胧地望着她,心猿意马,晨搏象周围的山峰一样坚硬挺拔地袭来,如磐石一般坚不可摧,我不禁想起了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晨搏,纯生理现象,与爱无关。这状态太难受,我闭上眼睛,让凶神恶煞、鬼怪妖魔瞬间进入脑海,难受的感觉片刻消停。我穿好衣服,从上铺跳下。出门,周姐望着我,微笑着。

  胡涛穿着背心和宽松的短裤,去食堂吃过早餐,正在山路上往宿舍这边走,几天来低头走路的风格荡然无存,他昂着头,挂着笑容,眼神投向了远处那巍巍群山。我一阵兴奋,心里明白了八九分,课题设计方案有些眉目了。

  实习开始十天左右时间内,我们下山去人事处机房的时间廖廖无几,经常窝在宿舍里睡觉、乱翻书。就是去了,也是一会就溜回了。 胡涛根据他的整体设计思路,把各模块的设计任务分到了我们组每个人。于是我们下山去人事处机房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有天下午,我们早早收了工,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书。一只硕大的鸡溜进了宿舍,那只鸡的脚下绑着一根红线,好象是主人特别关爱的一只。那只鸡东瞧瞧, 西望望。全然不顾潜在的危险,在我们宿舍里踱着标准的鸡步。鲁三桥来了兴趣,隔着床,低声问我:闷了它吧? 我说:中! 房间里顿时静悄悄的,都全神惯注地看着那只视死如归的鸡,鲁三桥和我都睡上铺,他从上面的阁楼里取出一床旧棉絮,鸡走到正下方时,轻轻地丢下棉絮,鸡便被罩了个正着,我迅速跳下床,捉住挣扎着的鸡,塞进提包里。鸡吃力地叫了几声,便没吱声了。

  看着包里的战利品,我犯难了,刘军提议,出去找家餐馆加工吃了。我、刘军、鲁三桥大步流星地出了门,出院门时,正遇到周姐从张老师房间里出来,一脸的红韵,象红霞一样美丽。见到我们,不好意思地说:提这么大个包去哪里呀? 我说:去 去 去,刘军,我们到底去哪里呀? 语无伦次!一溜烟,我们出了院门,心里突突地跳着。心里惶恐着,有些后悔干了偷鸡摸狗的坏事。

  我们下山后上了公交车,二三站路之后,来到了西塞山脚下。西塞山之出名,全在于唐代隐逸诗人张志和那首脍炙人口的《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张志和写的是一抹雨烟的山中即景。而这时火辣拉辣的太阳还悬在半空,象个硕大的火球,我们汗流颊背,没有看到美景,却看到了许多白色的污染物,和一溜低矮的平房,与张志和笔下的美景格格不入。

  小餐馆还真不少,一家叫“好再来餐馆”的好象还不错,打理得还算干净,好象是新开张营业的,玻璃门上贴着“小炒便饭”四个字,刘军说就这家吧。我瞅瞅,感觉不对劲,再仔细看看那四个字,吃了一惊,那四个字分上下两行排着,上面是“小炒”,下面是“便饭”,如果从左往右看,不就是“小便炒饭”了么? 小便炒饭,我们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我们都不喜欢吃小便炒饭。但没关系,有人喜欢吃,店里有一桌,四个人,正赤膊上阵,喝得正酣。

  我们找到一家叫汉川人家的小餐馆里,冲着这名,我知道是我们孝感老乡开的。老板免费为我们把那只鸡煨了,我们另要了几个菜,AA制。

  当十多瓶只西塞山牌的啤酒瓶散落在脚下时,鲁三桥、刘军还在口齿麻木地大呼小叫着,我已明显地感觉到象在云雾里晃悠着,眼前是高耸入云的教学楼、陡峭的山峰、燥动不安的人群、五颜六色的衣服。我拍起桌子,声撕力竭地唱了起来:东边有山,西边有河,前面有车、后面有辙…..声音穿透力很强,在西塞山脚下飘浮着。我看到鲁三桥和刘军都已泪眼朦胧。

  酒真他妈的是好东西,象催化剂。倾刻间就左右着我们的情绪,把气氛哄托得悲壮。  

  第二天早上,正当我在院里小茅厕里一泻千里时,我听见了周姐的声音:我的鸡呢? ………  

  实习期间, 我们怕引起麻烦,对这事都守口如瓶。一直到实习结束,我们坐火车离开黄石,在火车上,再也忍不住把那件事的整个经过和盘托出。张老师听完,对我们一顿臭骂, 骂完后严厉的对我们说:以后这样的事,要是不叫上我,我扒了你们的皮。



[ 本帖最后由 寒梅 于 2008-7-17 22:02 编辑 ]
9#
发表于 2008-6-28 22:37:13 | 只看该作者
到成名毕竟高,眸岁华动心潮;起脚下千里过,翻文坛树大帱。 我同在孝感城,否亦曾有交情;日‘更新’完全璧,。。。。 想不出下一句顺口溜,请坛友来续。
10#
 楼主| 发表于 2008-6-29 19:25:11 | 只看该作者
我来接管教授一句:来人往把帖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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