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对阅读成绩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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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对阅读成绩的影响




——基于上海PISA2009数据的实证研究
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普通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 陆璟


编者按：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简称PISA)是当今世界上最主要的国际教育评价项目之一。中国上海地区参加了2009年PISA研究(简称PISA 2009)，PISA 2009主要领域为阅读，数学和科学为次要领域。PISA研究的阅读素养并不局限语文阅读的能力和知识，而且还包括阅读的参与度(engagement in reading)，即有关阅读的态度、动机和行为以及学习方法(approaches to learning)等因素。本期组发“PISA研究”专题，所选三篇文章集中探究了阅读参与度和学习方法与阅读成绩的关系。前两篇文章运用量化研究方法对上海的PISA数据进行了分析，分别探究了上海整体学生中阅读参与度和学习方法与阅读成绩的关系，以及家庭社会经济背景较差但是阅读成绩优秀的“抗逆”学生在这两方面所具有的特征。结果显示不管是对于整体学生还是家庭社会经济背景较差的学生来说，高层次元认知策略和对阅读的兴趣与阅读成绩有最紧密的联系。第三篇文章则采用了质性研究的方法，以一所学校的教学和教研实践为切入点，推测了影响学生阅读成绩的因素，也提出了教师注重引导学生对课堂阅读活动的参与和培养学生的阅读方法可能是上海学生在PISA2009取得高分的部分原因。
摘 要：学会学习是终身学习的关键能力，PISA 2009从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两方面来研究学生在多大程度上学会了阅读领域的学习。本文首先介绍PISA 2009的主要测评领域阅读中如何测量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接着用2009年 PISA问卷数据说明中国上海学生在这方面所达到的水平，然后用二层回归模型分析上海学生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与上海学生阅读成绩的关系。研究发现，元认知策略和对阅读的喜爱程度对上海学生的阅读成绩影响最大，学校整体的参与水平和策略水平对上海学校阅读平均成绩有极显著的影响，提高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水平能有效克服不利社会经济背景的作用。
关键词：阅读参与度；学习策略；学习方法；元认知策；PISA 2009
学生在学校学习中能够学到的知识、技能、态度等总是有限的，要适应未来的工作和生活，必须让学生学会如何学习，关键在于激发学生学习的内在动力以及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以评价学生适应未来工作和生活能力为目标的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ISA)，除了评价学生在阅读、数学、科学等方面的表现外，还从参与度和学习策略两个方面来评价学生在多大程度上学会了学习，不仅提供了可借鉴的评价方法和指标，也提供了包括中国上海数据在内的实证依据。
一、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的重要性 阅读素养不局限于培养知识和技能，还包括动机、态度和行为等与阅读成绩有关的关键因素。无论是成人还是学生，阅读习惯都与阅读成绩有关。PISA 2000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每个参与PISA的国家和地区，学生的阅读参与度水平(engagement in reading)与其阅读精熟度(reading proficieney)之间都存在极其显著的正相关，参与度高，阅读面广，并且掌握学习策略，是成为高水平阅读者的基本条件。积极参与阅读的学生，能够克服不利家庭社会经济地位的影响。虽然阅读成绩与性别有很大关系，但是阅读成绩与阅读参与度的关系更大，提高阅读参与度可以缩小男女生的阅读成绩差距。
研究发现，那些在学习中能借助恰当的策略的学生，比其他学生更有效，并且学校成绩也更好；掌握有效学习策略的学生，阅读成绩显著高于没有掌握有效学习策略的学生，即使控制了家庭经济社会文化地位后，结果仍然如此。多方面的研究表明，阅读能力高和低的学生之间在学习策略上都在很大差异，这种差异要大于他们在其他方面的差异。
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之所以重要，不仅在于它们与成绩的关系，实际上学会学习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能力和学习结果，能够影响到学生在青少年时代的生活质量，并且会影响到他们追求进一步教育的决定或捕捉劳动市场机会的能力。
虽然，PISA的结果并不能说明参与阅读、采用有效的学习策略和达到良好的阅读水平之间存在因果关系，但它实际上反映了学生的参与度、学习策略和他们的表现之间互相强化的良性循环关系。学生读得越多就越可能成为高水平的读者；学生读得越好以及越想取得好的阅读表现，他们就可能读得越多并且越喜爱阅读。
二、PISA对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的界定和测量方法(一)PISA怎样测量阅读参与度PISA对阅读参与度的评价是逐步深入和扩展的，PISA 2000的首份结果报告中，阅读参与度指的．仅仅是学生对阅读的态度，即“喜爱阅读”指标，之后基于更多的理论研究提出，阅读参与是多方面的，包括行为层面的阅读习惯、心理层面的兴趣和态度等，所以在2002年构建了新的阅读参与度指标，除了阅读态度指标“喜爱阅读”外，还增加了两个行为指标：阅读时间、阅读多样性。
PISA 2000仅把阅读参与度作为影响阅读素养的重要因素来考虑，并没有把它作为阅读素养的组成部分。2009年PISA测试的主要领域又回到阅读，对阅读素养的定义比PISA 2000扩展了，不仅把阅读参与度作为阅读素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在阅读素养测评框架中对阅读参与度指标进行了细分的阐述。PISA 2009把阅读参与度定义为阅读的动机特性和行为特征，分为个人阅读参与度和学校阅读参与度两个方面。个人阅读参与度包括以下四个指标：
喜爱阅读：通过学生问卷中的一个态度量表来调查，该量表要求学生对以下11个句子分别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只在不得已时才阅读；阅读是我最喜欢的一项爱好；我喜欢与别人谈论书；我发现很难把书看完；如果收到一本书作为礼物，我会很高兴；对我来说，阅读是浪费时间；我喜欢去书店或图书馆；我阅读只是为了找到我需要的信息；我无法连续几分钟安静地坐着看书；我喜欢对我读过的书发表自己的看法；我喜欢与朋友们交换书籍。学生回答分为4级：“非常不同意”、“不同意”、“同意”、“非常同意”。前9句陈述与 PISA2000相同，最后2句是PISA2009新增的，说明 PISA2009比过去更强调阅读的社会互动功能。
阅读多样性：要求学生回答对于报纸；杂志、虚结构类书籍、纪实类书籍、漫画的阅读频率，共有5个选项，从“从不”到“每周读几次”。调查问题与PISA 2000基本相同，但PISA 2000还包含了电子邮件和网页阅读情况。
网上阅读活动：调查学生参加下列网上阅读活动的频率：看电子邮件；网上聊天；看网上新闻；用网上字典或网上百科全书；为学习了解—个特定主题而在网上搜索信息；参加网上集体讨论或网上论坛；在网上搜寻实用信息。回答共有5个选项：“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从不或几乎从不”、“每月有好几次”、“每周有好几次”、“每天有好几次”。网上阅读活动指标在PISA 2000研究中没有单列，而是包含在阅读多样眭的调查问题中。
趣味性阅读时间：调查问题与2000年相同。调查学生通常每天花多少时间进行趣味性阅读，从“我从不进行趣味性阅读”到“每天超过2小时”等5个选项中选一个，除了调查出于个人兴趣的阅读参与外，为了更全面地了解学生的阅读活动，PISA 2009首次调查了学生的学校阅读参与度(Reading forSchool)，指的是学生在完成课堂作业和回家作业过程中参与的阅读活动。因为学生出于个人兴趣而参与阅读，以及为了完成学校学业而参与阅读，都会影响学生的学习机会，从而影响学生的阅读成绩。PISA 2000虽然考虑了学生对学校学习活动的参与指标，包括学生对学校的归属感和出勤率，但没有专门针对学校中的阅读活动。
关于学校学习活动中的阅读参与度问题放在试题本最后一页，有两个问题：“上一个月，你为了学习 (在课堂或家庭作业中)而必须阅读以下各类文章的次数是?”“上一个月，你为了学习(在课堂或家庭作业中)而必须完成以下各类任务的次数是?”，回答均分为4个等级：“许多次”、“两到三次”、“一次”、“没有”。根据学生对这两个问题的回答可以得出价指标：
解释文学文本指数是从学生对以下项目的回答中得出的：看小说；解释文中事件的原因；解释文中人物行为的方式；解释一篇文章的意图。
运用非连续文本材料指数是从学生对以下项目的回答中得出的：阅读包含表或曲线图的文章；阅读包含图示或地图的文章；在曲线图、图示或表格中查找信息；描述表或曲线图中信息的组织方式。传统文学课阅读活动指数是从学生对以下项卧的回答中得出的：介绍作家或书籍的说明性文章；读诗歌；背诵文章；了解一篇文章在文学史中的地位；了解一位作家的生平。运用功能性文本指数是从学生对以下项目的回答中得出的：看新闻报道和杂志文章；阅读告诉你如何做某事的说明书或手册；阅读广告宣传材料。
综上所述，PISA 2009调查的阅读参与度包含了个人阅读参与度(为了兴趣而阅读)和学校学习中的阅读参与度(为了学习而阅读)两大方面，共8个指标，其中喜爱阅读、阅读多样性、趣味性阅读时间3个指标在PISA 2000已有调查，其他5个指标是PISA 2009新增的，如图1所示。
(二)PISA怎样测量学习策略 PISA对学习策略(有时也称为学习方法)的测量也是逐步发展的。 PISA 2000关注学生自我调节学习的能力，了解学生在多大程度上具有很强的学习动机、明确的目标并能够选择适当的学习策略，因为经验研究表明能够自我调节的学生成绩一般比较好。所以，PISA 2000研究的学习策略有三个方面：学习策略的运用、学习动机和对自己学习能力的信心。
PISA 2009把学习策略定义为：当以一种目标导向的方式加工文本的时候，使用各种适当的策略的意识和能力。PISA 2009从两个角度来了解学生的学习策略。一是学习策略的运用，调查问题与PISA 2000相同，只有个别选项有微小调整。二是对阅读策略的认知，称为阅读元认知策略，了解学生在多大程度上认识到哪些是有效的阅读策略。
在学习策略的运用方面，学生问卷要求学生报告他们怎样运用学习策略来监控自己的学习过程，评价学习材料的相关性以及记住信息。调查问题是，“在学习时，你做下列事情的频率有多少?”一共有13个项目，例如：我会首先找出我确实需要学习的内容；我会努力记住课文的所有内容；我会努力将新的信息与以前在其他学科中掌握的知识相联系；等等。学生可以选择“几乎从不”、“有时”、“经常”、“几乎总是”。共涉及以下三种学习策略的运用情况：
运用监控策略确保学习者达到自己的学习目标，包括在学习时检查已经学过了什么，什么还需要进一步学习，使自己的学习适应手头的任务需要。
运用记忆策略，指逐字再现记忆中存储的知识，不需要或只需要很少的进一步加工过程。
运用精致策略把新材料和先前的学习联系起来。通过探索在其他情境中学习的知识如何与新材料联系起来，学生获得了比简单记忆更深入的理解。
阅读元认知策略是PISA 2009新增的研究内容。由于PISA2000在调查学习策略的运用时主要基于学生的自我报告，在不同国家之间的可比性比较低，因此PISA2009做了改进，了解学生对有效阅读策略的认知水平，避免了自我报告偏差。阅读元认知策略包括：
概括信息的策略，指的是学生在多大程度上了解哪些策略对概括信息或给文章写摘要最有用。谪查问题是，“你刚刚阅读了一篇又长又相当难的文章，有两页纸长，内容是关于非洲一个湖泊水位的变化，你必须写一篇摘要。对于为这篇两页长的文章写摘要而言，你如何评价下列策略的有用性?”问题后面一共列出了5种策略。
理解和记住信息的策略，指的是学生在多大程度上了解哪些策略对理解和记住一篇文章的内容最有用。调查问题是，“你必须理解并记住文章中的信息。对于理解和记住文章而言，你如何评价下列策略的有用性?”问题后面一共列出了6种策略。
学生要对问题后列出的每种策略进行评分，评分从“根本没用”到“非常有用”分为6级。为了要确定不同策略的相对有效性，PISA 2009的研究和分析人员咨询了阅读专家，然后，通过比较学生的评分和专家观点之间的一致性来决定学生在多大程度上认识到了哪些策略对概括信息是有效的、哪些策略对理解和记住文章中的信息是有效的。
PISA在阅读元认知策略调查上的主要改进在于采用了“虚拟任务”的方法，通过比较学生与专家的差异，了解学生对有效阅读策略的知晓程度，即对“有效认知策略”的认知；因此受自我报告偏差的影响较小。结果发现，阅读元认知策略与成绩密切相关，在国家之间和国家内部都有很高的一致性，这是学习策略调查的一个突破。
三、上海学生的阅读参与度、学习策略和阅读成绩用来测量学生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程度的指数是这样构建的：把OECD学生平均水平设为0，标准差设为1，大约三分之二的OECD学生群体处在—1与1值之间。负的指数值并不是指学生对于所涉及的问题作出了负面的回答，而是那些得负分的学生的回答没有OECD国家学生平均水平的回答那么肯定。同样，那些得到正分的学生的回答比OCED国家学生平均水平的回答更加肯定。
(一)上海学生的阅读参与度 上海学生在喜爱阅读指数、阅读多样性指数、每天进行趣味性阅读的比例、解释文学文本指数、传统文学课阅读活动指数、运用功能性文本指数上都显著高于OECD平均水平，只有网上阅读活动指数和运用非连续文本材料指数两项上显著低于OECD平均水平，说明总体上海学生阅读参与度较高，如表1所示。
PISA 2000和PISA 2009结果均发现，从OECD各国平均来看，女生阅读参与度显著高于男生，女生比男生对阅读的投入更多，男女生喜欢阅读的材料也有差异。上海PISA 2009的数据表明，虽然上海男生在喜爱阅读指数、每天进行趣味性阅读的比例、解释文学文本指数、传统文学课阅读活动指数上显著低于女生，但在阅读多样性指数、网上阅读活动指数、运用非连续文本材料指数上显著高于女生。进一步分析发现，男生比女生更喜欢阅读纪实类书籍和漫画书，而女生比男生更喜欢看虚构类书籍和杂志，喜欢看报纸的男女生比例非常接近。
——上海男生较上海女生更常看纪实类书籍；有33．6％的男生每月好几次或每周好几次(以下简称经常)看纪实类书籍，而女生中仅有21.0％的学生这样做，男女生之间的差距达到了12．6个百分点。而从OECD平均来看，女生经常看纪实类书籍的比例(19．0％)略高于男生(18．4％)。
——男生中频繁地看漫画书的人数比例高于女生。报告说自己会经常看漫画书的男生的比例 (36．1％)比经常看漫画书的女生的比例(23％)要高13．1个百分点。
——女生较男生更常看虚构类书籍和杂志。女生经常看如小说、叙事作品、故事等虚构类书籍的比例为60．8％，比定期看虚构类书籍的男生的比例51．5％要高9．3个百分点。经常看杂志的女生的比例(56．8％)比经常看杂志的男生的比例(52．2％)要高4．1百分点。
——上海男女生经常看报纸的比例十分接近，男女生经常看报纸的比例分别为70．5％和71．7％。而
就OECD平均而言，65．7％的男生经常出于兴趣而看报纸，而只有58．9％的女生这样做。
(二)上海学生的学习策略上海学生的概括信息策略、理解和记住信息策略数、精致策略等三项指数高于OECD平均，但监控策略指数、记忆策略指数低于OECD平均。说明相对于OECD平均水平来说：上海学生更加知道什么阅读方法有效，也更多地将阅读内容和相关知识经验联系起来做深度加工，比较少地依靠简单记亿的策略，但对自己已经掌握了哪些内容、还需要进一步学习什么却关注得很少。上海女生在概括信息策略、理解和记住信息策略、监控策略和记忆策略指数上均高于男生，但精致策略指数男生高于女生。从OECD各国平均情况来看也是如此。
(三)上海学生的阅读成绩在PISA 2009阅读素养测评中，上海平均成绩为556分，在所有参与国和地区中排名第一，其次为韩国(539分)、芬兰门(536分)、中国香港(533分)，OECD平均为493分。上海学生的阅读成绩分布标准差为80分，而 OECD平均为90分，说明上海学生成绩分布比较集中，差异比较小。从百分位数分布来看，上海与新加坡、新西兰在第95百分位上的成绩非常接近，但是在第5百分位上，上海的成绩要比新加坡和新西兰分别高60分和73分。说明上海主要胜在低端学生成绩高，总体成绩分布差距小。
上海有19．5％的学生达到了PISA阅读素养量表5级及6级水平，是所有国家和地区中最高的，OECD平均为7．6％。上海低于2级的学生比例仅为4．1％，是所有国家和地区中最低的，OECD平均为18．9％。在OECD PISA国际报告经常用“高表现者《top performers)”来指代达到5级中和6级冰平的学生，而低于2级水平的学生则被认为没有掌握适应未来社会所需要的最基本的阅读能力。上海“高表现者”的比例显著高于其他所有参与国家和地区，预示着上海在未来知识经济竞争中具有潜在的人力资源优势，而低于2级水平的学生比例最低则说明上海有效地保证了绝大多数人都能达到适应未来社会的基本阅读能力要求。
但是上海学生的阅读成绩有显著的性别差异，男生阅读成绩比女生低40分，与OECD平均水平相当，OECD平均男生比女生低39分。这与男生阅读参与度低于女生有着很大关系。
四、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与上海学生PISA阅读成绩的关系OECD PISA 2009结果报告和上海2009年PISA结果概要报告已经分析了上述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的单因素作用，发现喜爱阅读指数、是否每天进行趣味性阅读、概括信息策略、理解和记住信息策略、监控策略与阅读成绩关系最为密切。由于指标之间存在相互关联，还要考虑到学生家庭社会经济背景的影响以及学校层面因素的作用，本文将运用多水平模型分析这些因素的综合影响。希望了解三个方面的信息：(1)分析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在解释上海学校间阅读成绩差异和学生间阅读成绩差异上的作用；(2)分析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在克服家庭背景影响和性别差异上的作用；(3)比较PISA 2009与PISA 2000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对阅读成绩的解释率，说明学校阅读参与度和阅读元认知策略对阅读成绩的作用。
首先用零模型考查学校间差异和学校内差异的大小：阅读成绩的学校间方差为2237．2，学校内方差为394r．5，跨级相关=36．2％。然后考查背景因素的作用：在学生层面加入控制变量ESCS和性别，学校层面加人控制变量学校平均ESCS，结果发现学生层面ESCS的回归系数为4．9**，性别的回归系数为 -32．1***，学生层面的解释率为7．0％，学校平均ESCS的回归系数为57．4***，(**表示P<0．01，***表示P<O．01说明回归系数有显著性)学校层面的解释率为69．6％。
然后依次考查在未控制背景变量时，PISA2000学生层面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对阅读成绩的作用、加入学校层面指标后的作用、加入PISA2009新增的学校阅读参与度和阅读元认知策略指标后的作用，接着依次考查在控制背景变量后的上述作用。模型如下：
模型1．PISA 2000学生层面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对阅读成绩的影响

学生层面：PISA2000阅读参与度+学习策略运用
学校层面：不加预测指标
模型2．PISA 2000学生和学校层面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对阅读成绩的影响

学生层面：PISA2000阅读参与度+学习策略运用
学校层面：PISA 2000阅读参与度平均值+学习策略运用平均值
模型3．PISA 2009学生和学校层面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对阅读成绩的影响

学生层面：PISA 2009个人阅读参与度+学校阅读参与度+学习策略运用+阅读元认知策略
学校层面：PISA 2009个人阅读参与度平均值+学校参与度平均值+学习策略运用平均值十阅读元认知策略平均值
模型4．控制了性别和ESCS后模型1的作用

模型5．控制了性别和ESCS后模型2的作用

模型6．控制了性别和ESCS后模型3的作用

通过以上6个模型回归系数和解释率的比较发现：
1．学校层面的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在解释上海学校之间阅读成绩差异上有非常大的作用
PISA2000的研究结果发现，对大多数OECD国家来说，阅读参与度对学生成绩有很大影响，但是在解释学校间差异上并没有很大作用。而对大多数亚洲国家却相反，最突出的是中国香港，其次是韩国和泰国，欧洲的保加利亚、希腊和波兰情况也类似。在这些国家，根据阅读参与度估计的学业能力对学校间成绩差异有很大决定作用，但是在学生层面却只有中等的作用。
上海PISA2009的数据表明，学校层面的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对解释上海学校间成绩差异有很大作用。模型1表明仅仅考虑PISA 2000采用的学生层面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的话，只能解释学校之间阅读成绩差异的1。8％和学生之间成绩差异的14．6％。而模型2同样采用这几个指标，考虑了这些指标平均值在学校层面的影响，结果对学校之间阅读成绩差异的解释率就提高到了68．6％。模型3进一步说明，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对上海学校间阅读成绩差异有很大作用，但在学生层面只有中等作用，模型6显示，在控制背景因素后，学校层面的解释率高达90．8％，学生层面的解释率为29．9％。说明在上海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相近的学生倾向于进入成绩相近的学校，学生整体的参与程度和学习策略在学校中形成了“场”的作用，对学校平均成绩产生很大影响。
2．PISA 2009增加的学校阅读参与度和阅读元认知策略指标能显著提高对阅读成绩差异的解释率
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学校和学生层面的解释变量都加入了PISA 2009新增的学校阅读参与度和阅读元认知策略，结果学校层面的解释率提高了 20．4个百分点，学生层面的解释率提高了12．3个百分点。控制了ESCS和性别因素后，模型5和模型6之间解释率的比较也表现出同样的变化趋势，模型6在模型5的基础上加入学校阅读参与度和阅读元认知策略后，对学校间和校内学生间阅读成绩差异的解释率都提高了12个百分点左右，说明PISA 2009增加了学校阅读参与度和阅读元认知策略后，能更好地说明与学生阅读成绩差异相关的因素。
3．提高阅读参与度和改善学习策略能有效克服不利经济文化背景的影响，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缩小阅读成绩的性别差异
模型4中，ESCS平均值的回归系数为56．3分，说明学校平均的生源背景对学校阅读成绩有很大影响。但模型5和模型6在学校层面分别加入PISA 2000和PISA 2009的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指标平均值后；学校平均ESCS的回归系数从模型4的56．3分降低为36．5分和22．7分，降低了35％和60％，说明提高阅读参与度和改善学习策略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克服生源背景不利的影响。此外，在仅仅考虑性别和ESCS因素的情况下，男生阅读成绩的劣势为32．1分，但在加入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因素作为解释变量后，男生阅读成绩的劣势降为20．7分，减少了11.4分，如模型6所示，说明提高阅读参与度和改善学习策略能在一定程度上缩小男生与女生的阅读成绩差距。

4. 元认知策略和喜爱阅读指数对阅读成绩的作用最大
模型6表明，从学校平均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的回归系数来看，学校之间的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有很大差异，一些学校比另一些学校的学生阅读投入程度更高，更善于运用好的学习策略。作用最大的是元认知策略(学校平均的概括策略、监控策略、理解和记住信息策略指数)和阅读兴趣(学校平均的喜爱阅读指数)，对应的阅读成绩差异分别为479分、44．1分、24．8分、37.4分，在学生层面，元认知策略和阅读兴趣对阅读成绩也有极显著的正向作用。无论在学校层面还是学生层面，上海学生的阅读成绩差异与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的关系比与生，源社会背景的关系更大。
5．记忆策略对阅读成绩有极显著的负作用
无论在学校层面还是学生层面，记忆策略对阅读成绩都有显著负作用。在控制了ESCS和性别因素后，学校平均记忆策略指数每提高一个单位，学校阅读平均成绩降低55．1分；在同一学校内，学生记忆策略指数每提高一个单位，学生阅读成绩降低9．4分。
五、结论和启示学校层面的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在解释上海学校之间阅读成绩差异上有非常大的作用，学生整体的参与程度和学习策略在学校中形成了“场”，对学校平均成绩产生很大影响。无论在学校层面还是学生层面，上海学生的阅读成绩差异与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的关系都要大于阅读成绩与生源社会经济背景的关系。提高阅读参与度和掌握有效的学习策略能有力克服不利社会经济文化背景的影响，还能在一定程度上缩小阅读成绩的性别差异。说明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非常重要，培养学习兴趣、学会学习应该成为学校教育最重要的内容。
在控制经济社会背景和性别后，元认知策略(包括概括策略、监控策略、理解和记住信息策略)和喜爱阅读程度对阅读成绩作用最大。上海学生监控策略指数只有-0．28，低于OECD平均，其他三项都高于OECD平均，今后要着力提高学生监控策略运用频率，并保持其他方面的优势。此外，无论在学校层面还是学生层面，记忆策略对阅读成绩都有显著负作用。上海学生记忆策略显著低于OECD平均值，值得肯定。
PISA 2009在阅读参与度指标中增加了学校阅读参与、在学习指标中增加了阅读元认知策略的调查，有效地提高了阅读参与度和学习策略对学校间和校内学生间阅读成绩差异的解释率，说明了学校阅读参与和元认知策略的重要性。因为学校阅读参与的内容主要由教师决定，并且阅读元认知策略是可教的，因此科学地设计课堂学习和回家作业中的阅读活动，继续保持上海在文学内容教学上的长处，并且加强对学生阅读策略的指导，可以有效地提高学生的阅读成绩。
本文系2010年度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重点课题“上海学生的阅读、数学和科学素养评价研究——基于PISA数据的分析”成果之一(A1002)。

（文见《教育发展研究》2012年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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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学生PISA2009阅读高分原因探析

——以建平中学为例
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普教所 王婷婷
上海市建平中学 郑朝晖




摘 要：上海学生在PISA2009阅读素养测试中的突出表现引发了众多专家学者的关注与反思。本研究旨在从学校系统的视角对上海学生PISA2009阅读高分背后的原因加以探析。通过访谈、课堂观察等方法收集相关资料，从校本课程、课堂教学、校本教研、教师专业化发展等维度对资料加以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结论：校本语文课程有利于提升学生的学习参与度、全面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语文课堂教学模式应重视发挥讲授课的效率优势，注重阅读方法教学；具有中国特色的校本教研是联结教师与教学的纽带；教师专业化发展需得到充分的学校制度保障和环境支持。
关键词：上海；PISA2009；校本课程；课堂教学；校本教研；教师专业化发展
2010年12月7日，OECD公布了PISA2009阅读素养的测试结果。此次测试中，上海学生阅读平均成绩为556分，在所有参与国和地区中排名第一，在各阅读分量表上的平均成绩都是第一。上海学生在 PISA2009阅读测试中的突出表现在得到众多媒体关注的同时，更引发了大家对于上海学生PISA高分背后原因的反思。许多学者或评论从政策因素、家庭因素、学校因素、社会文化因素等各个角度对 PISA高分的原因进行了分析。学校是学习发生的重地场所，学校里所发生的一切会对学习产生直接的影响，而且学校系统特别是学校教育组织过程是政策杠杆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本研究试基于学校系统的视角，以建平中学为例，对上海课程和教学过程进行质性研究，以推测上海PISA阅读高分的可能原因，为有效学校系统的建立提供一定启示。
一、分析框架(一)校本课程上海是中国大陆教育改革的先锋，1988-1997年期间完成了“一期课改”；1998年启动“二期课改”，中小学课程结构由基础型课程、拓展性课程和研究型课程构成，其中基础型课程由上海市教委统一组织开发和实施，在拓展性课程和研究型课程方面，学校具有充分的管理自主权。在此背景下，许多学校开始从自己的实际出发；设计形式多样、特色鲜明的校本课程。PISA2009结果报告中指出，在教什么和如何评价学生方面存在较大自主权的学校中，学生的成绩比较高。闷有研究者提到“可以在全国的应试文化笼罩之下，仍然在PISA取得佳绩，说明上海的教育改革是有功效的”。因此，作为上海二期课改背景下学校系统中重要产物的校本课程是本研究的一个分析维度。
(二)课堂教学教育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学与教是一个相互作用的过程，教学就是教师根据学生学习活动的心理过程为其提供有效的外部支持。从这一意义上讲，学生的学是否有效与教师的教有很大关系。从学校管理的角度看，教学工作是学校一切工作的中心，作为教学工作基本形式的课堂教学，直接影响教学质量，进而影响学生的学习质量。PISA2009框架指出，由于学生在课堂中度过了大量时间，在学校系统中对学生的学习 成就产生最有力影响的因素最有可能发生在课堂教学情境之中，因此，对发生在课堂上的学与教活动及二者的互动特征进行分析是非常重要的。鉴于此，课堂教学也成为本研究的一个分析维度。
(三)校本教研 教研制度是新中国成立初期特定历史条件下所形成的适合中国国情的制度体系，它以政府主导、规范化发展为主线，以独立于学校之外且以学校为支撑的政府教研机构为主于，形成的中央、省、市、县四级教研网络系统和相应的规范体系。校本教研主要是以研究的方式解决教学实际问题，这种活动作为一种学科教学研讨制度，一直在中小学存在着。中国的教研系统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形成了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教师经常的、有组织的、专业的研讨与提高，是其他国家难以比拟的。因此，具有中国特色的校本教研制度也是一个重要的分析维度。
(四)教师专业化发展研究表明，教师质量是学校系统变量中影响学生学业成就的最重要因素。合格的教师是教育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并且教师质量的高低直接影响了学生的学习成绩。许多研究者指出，芬兰在PISA中取得显著成绩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他们通过研究型教师教育，构筑了成功高效的教师队伍。以往的研究发现，与缩小班级规模相比，提高教师质量是提高学生成绩更为有效的手段。PISA2009的测试结果进一步验证了这一结论，在学校系统水平上，较高的教师薪水，而不是较小的班级规模与学生较好的阅读成绩相关。因此，学校层面上对教师专业化发展的促进也是本研究的一个分析维度。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对象建平中学是上海市浦东新区一所公立高中，创建于1944年，是上海市首批实验性、示范性高中、国家级语言文字规范化示范校。建平中学的语文组由特级教师及一批在上海具有相当影响的中青年教师组成。选择该校进行研究的原因如下：其一，该校是PISA2009测试的样本学校；其二，该校在语文教学方面比较有特色，而且教学质量较高。对该校语文课程与教学的特点进行研究有利于找出PISA高分背后的原因。
(二)资料收集方式 1．访谈
访谈人物结构：分管教学的副校长1人、语文教研组长1人、语文执教老师1人。访谈内容涉及：本校语文校本课程开发与实施状况、语文教研活动的开展、语文教师团队建设、执教老师课堂设计的意图及教学反思。对访谈内容进行录音，根据录音加以整理。访谈时间为2010年12月24日；访谈地点为建平中学办公楼第一会议室。
2. 收集语文教学与管理方面的资料
2008-2010年间学校语文教研组工作计划、各年级备课组工作计划、校本研修方案、教师专业发展方案、执教老师的教案、收集学校教师公开发表的语文教育教学方面的相关文章、报道。

3. 课堂观察
常态课中教师的教学准备、课堂教学组织、教学实施等环节突出了原生态的特点；学生的认知状态、学习情绪、学习心理凸显出真实性。因此，本研究选择一节高一年级的语文常态课《获得教养的途径》进行课堂观察，并辅以录音。观察内容包括教学时间安排、教学内容展开、提问方式、学生的课堂反应。
三、研究结果(一)校本课程 在课程方面，建平中学积极开展模块课程建设的探索与实践，建立起以“领域、科目、模块”为系列的三级课程结构系统。语文是模块课程建设的试行学科，从2004年开始到2009年语文组已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四轮模块课程实验。第一轮确定了丰富课程资源，新增课程内容的模块课程构建思路；第二轮逐步形成以专题语文活动为主要特色、以合作探究为主要学习方式的模块课程教学组织形式；第三轮，语文组开始将语文课程中的必修、选修、模块课程全部打通，并出版教本，彻底实现校本化、模块化，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建平中学语文课程；第四轮，语文模块教材把教学大纲要求、学习方法指导、学生活动设计、学生活动评价等要素都编入教材，使教材既是语文读本，也是学生自主学习的过程记录。
(二)课堂教学 1．根据学生认知发展特点，灵活选择教学内容
语文模块课程只是确定了在某个主题下所选择的文本，课堂教学中对具体教学内容的选择需根据两个标准加以确定，一是学生的兴趣点、障碍点、发展点；二是文本的价值。“不同类型的教学内容有不同的目的，也有不同的教学方法。第一类：定篇。李白、杜甫、莎士比亚等人的作品需精读，要求学生理解内容并背诵；第二类：例文。根据建平中学的五大育人目标选择文本，使学生有浓重的建平的烙印；第三类：样本，用于训练学生的语文能力，比如高一、高二的学生对非文学句群的梳理模糊不清，初中过渡到高中，学生难以适应，通过样本来专门训练学生这方面的能力；第四类：用件，有的。文章很深奥，学生读不懂，可以读其中一部分，当做一个用件，这需要教师根据自己班级学生的具体情况，选择学习内容，比如，高二学生辩证思维不好，选择龙应台的《不相信》，锻炼学生的辩证思维力；第五类：活动课，比如编一份语文杂志。” 2．精心设计教学，教学过程中注重指导阅读策略
本研究课堂观察的高一语文课《获得教育的途径》，是一堂教授阅读方法的课。教师设计教学的目的是引导学生利用文本中的代词、关联词，将初中学过的相关的语法知识加以运用，理解段落及句群之间的逻辑关系。在本节课上教师通过精心设计了富有挑战性的问题，引导了学生的积极思维。比如在讲授课文第二段时，教师首先请学生标明每句句子的序号，然后指导学生找出句子中代词和关联词，引导学生理解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系，最后找出文章最核心的句子，理解文章的写作目的。 3．将学生的思维发展作为评价教学效果的重要因素通过访谈笔者发现，对于语文课堂教学的评价，建平中学强调的核心标准是课堂上学生的思维是否被激活。“我们评价一堂语文课的效果，有一个原则是让学生动起来，关键是看学生的课的思维含量，思维上是否动起来了。我单一个例子来说明，2010年我校语文组青年教师的大奖赛上，我的徒弟打算讲季羡林《清塘荷韵》，目的是教高一学生借物说理文章的基本规律。她将学生分为三组，第一组专门研究意象、第二组专门研究语言、第三组研究结构，她的教学想法和教学设计都非常好，但后来在试讲中发现课的效果很糟糕，因为学生的思维根本动不起来，归根到底是因为这个年级的学生能力没有达到要求。”
(三)校本教研1．运用“规范+选择”方式指导教师集体备课
建平中学语文备课组以“规范+选择”为原则指导集体备课，在明确备课要求的同时，注重教师主观能动性与创造性的发挥。“每次备课至少完成三项任务：第一，统一进度、统一教学目标。第二，学情分析，用自己的知识经验，分析学生的知识结构与认知上的特点，再去进行针对性的备课。第三，教学的重点和难点的确定，首先根据学科要求、文本特点、学生特点确定教学重点，重点确定后再确定教学难点。每个教师根据自己的个性、学生的特点，主动而又创造性地设计教学。集体备课统一教学资源，给你很多资源可以去选，但不统一教学过程，既有规范又有选择。”
2．以听、评课为主的教研活动督促教师在实战中学会教学
建平中学语文教研组教研活动的开展以听、评课为主，在听、评课基础上进行集体研讨，同时辅以课题研究，在实战中提高教师的教学操作能力及利用理论改进实践的能力。“前期备课结束后，就要走进课堂听课、评课，以落实教学过程。语文组的每个老师都开组内公开课，每学期开展一次同课异构活动，至少两位老师开课。上课录像放在校园网，教研组老师观看后，在开课后一周进行教研组研讨，讨论的主要内容包括“你确定的难点是什么，如何解决教学难点，如何处理教学过程设计的逻辑关系”等。通过这种基于听、评课的集体研讨，一方面老师之间可以相互借鉴，提高自身教学能力；另一方面，老教师可以指导新教师处理课堂上的教学意外、教学细节，帮助新教师在实战中学会教学。语文模块课程建设是建平中学整个语文教研组的核心课题，每位老师根据自己在集体备课、听评课课中所产生问题，同时依据学校制定的建平中学‘十一五’教科研课题指南，形成自己的课题。”
3．注重教研组团队文化建设
建平中学语文教研组非常注重教研组团队文化建设，定期开展一系列活动比如读书、参加各种艺术
活动、看话剧、听音乐会、画展、喝茶聊天等等，以丰富教研组成员的文化生活，提高其文化修养。同时，为教研组成员创造公共话题，改善备课组文化，增加团队凝聚力。
(四)教师专业化发展1．加强校本教研制度建设
校本教研是教师成长的重要途径，为保障校本教研活动的有效开展，学校制定了相应的校本教研制度。其中包括与常规课堂教学相关的备课制度、评课制度；与教师提高和发展相关的学习制度、培训制度、课题研究制度；与校本教研管理相关的保障制度，比如考勤制度、评价制度及奖励制度等。“在对语文教师的培训上，建平中学实行分层次教师集训培训制度，即根据教师在实践中的自我定位以及职业发展需求差异，采取不同的培训方式和要求，使每位教师的专业化水平获得最大程度的提高。语文组教师可以分为四种类型：研究型、经验型、熟手型、新手。研究型教师的培训，以课题项目的形式进行，边做课题边学习；经验型教师的培训，主要是促使其经验固化，我们主要通过有效作业设计的方式进行，让其通过设计建平的有效作业而进一步得到提升；熟手型教师正处于成熟过程之中，主要通过老师带徒弟的方式加以训练，适时地将其对到必要的舞台上去展示；新手型教师的培训，首先需要确定一个规范，重在基本教学常规的训练，比如，一堂课的基本教学环节、教学的过渡性语言、一堂课如何导入、如何讨论、如何组织学生读等等。”
2．多途径、全方位推进教师专业化发展
除建立健全校本教研制度之外，学校积极营造氛围、搭建平台创设各种教育情境，通过多种途径促进教师的专业化发展(见表2)。
四、结论研究发现，以下四点是建平中学语文教学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
(一)校本语文课程有利于提升学生的学习参与度、有针对性地训练学生的语文能力、全面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首先，校本语文课程有利于提升学生的学习参与度。PISA2000的研究结果表明，每一个参与国学生的阅读参与度水平与其阅读精熟度之间都存在极其显著的正相关。校本语文课程是从学校实际出发，根据学生的兴趣、需要及个性特点加以设计开发，且学生具有高度选择性，因此有利于调动学生语文学习的主动性和参与度。其次，校本语文课程有利于教师有针对性地训练学生的语文能力。多样化的语文课程为教师提供了丰富的资源，使得教师可以灵活地根据学生的需要与认知发展特点选择课堂教学的具体内容，对不同学生的语文能力进行有针对性地训练。此外，校本语文课程拓展了学生语文学习的内容，使学生掌握了大量的语文相关知识与信息。尤其是语文活动探究课程，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参与各种语文课外活动的机会，有效地锻炼了学生听、说、读、写等各方面语文素养。
(二)语文课堂教学模式重视发挥讲授课的效率优势，注重阅读方法教学顾泠沅有关对中美课堂教学的文化差异的研究表明，中美两国的教育模式分别以接受式与活动式为主，这两种教育模式各有利弊：接受式模式教学效率高，其缺点是束缚了部分学生的自主性；活动式模式学生的自主性得到了充分发挥，但教学效率相对较低。笔者所观察的这堂语文课同样以讲授式为主，从教学设计到课堂实际教学的展开，教师精心安排课堂教学的各个环节，注重引导学生思维的参与，教学效率非常高，而且努力做到每一个学生都能学会教学内容，是一种托底式教学。上海学生阅读成绩高主要胜在低端学生成绩高，—个很重要的原因可能是上海的语文课堂教学模式在提倡多样化的教学方法的情况下，仍然重视发挥讲授课的效率优势。同时这也可能是PISA2009测试中上海学生自我调控策略(control strategy)指数(-0．28)较低的原因，因为在以教师为主导的课堂上，学生缺少对自身学习进行自我调节的机会，而且养成了非常强的对教师的依赖。
通过访谈与课堂观察发现，教师非常注重根据学生的认知发展特点训练相应的阅读方法，比如，教高一年级的学生理解段落及句群之间的逻辑关系等。 PISA2009研究显示，上海学生较好地掌握了阅读元认知策略，包括概括文章的策略、理解和记住文章的策略，并且这两种策略指数与阅读成绩有显著正相关。语文课堂教学中对阅读方法的强调制II练可能是上海学生在PISA2009阅读测试中取得高分的—个原因。
(三)具有中国特色的校本教研是联结教师与教学的纽带程介明跟的研究表明，中国有一个非常具有活动力的教学组织和教学系统，基层学校层面有“教研组”，使得中国的教学比其他教育系统更具有组织性。除此之外，本研究发现，校本教研的作用是将教师和教学这两个影响学生学习的最重要因素有效地结合在一起。第一，校本教研有利于提高教学效率。一方面，通过备课组的集体备课以及对上课、作业、考查等教学环节的统二化设计与管理，不仅节省了时间和精力，而且促进了资源共享，有效落实了教学常规活动；另一方面，通过教研组组织本学科教师开展多种形式的教学研究，切实提高教师了教学操作官幼，进而提高了课堂教学效率。第二，校本教研有效促进了教师专业化发展。通过听课评课、观课议课等课例研究，有效提高了教师的教学技能；通过课题研究，使教师能够系统化地研究解决教学困难或问题，提高了教师教学的针对性和有效性；通过团队文化建设，提高了团队成员的学科素养，并将其有机地紧密结合在一起。PISA2009数据显示，中国上海具有ISCED5A及以上学历的教师比例 (PROPQUAL,Proportion of qualified teachers)按学校数加权平均为87．7％，在参加PISA2009的65个国家和地区中仅列第2啦，低于日本、韩国、中国香港、新加坡等东亚国家和地区，但高于中国澳门和中华台北。校本教研使得总体学历水平并不高的上海教师队伍能够充分发挥集体的力量，从而提高了教学的有效眭。
(四)有针对性地培养教师，为教师专业化发展提供环境支持 教师专业化发展得到制度保障与环境支持。一方面，学校通过制定相应的教研制度来鼓励、支持、规范、约束本校教师的教学研究活动，使校本教研规范化、条理化，使教师专业化发展得到保证。另一方面，学校通过多种途径，搭建多元对话平台，有效地将教研与师训结合在一起，为教师成长创造了良好的支持性环境，有利于教师专业化发展提升。
本文系上海市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上海学生的阅读、数学和科学素养评价研究——基于PISA数据的分析”(A10124395)的部分成果。

（文见《教育发展研究》2012年第1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