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在寂寞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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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在寂寞中绽放

王幅明

一、            两组不完整档案（2007－2011）

近五年来，中国散文诗取得了长足的进步，通过以下两组不完整档案，会给我们更加清晰的印象。

1、  事件

2007

《散文诗世界》2007年开始改为月刊，与《散文诗》（半月刊）形成国内两大专门刊发散文诗作品的阵地。

“散文诗论坛”和“散文诗天地”两家网站，分别创办了纸质的报刊《青年散文诗报》、《散文诗天地》（皆为民刊），选发网络里的优秀散文诗作品。

由邹岳汉主编的《伊犂晚报·天马散文诗专页》（每期四开两版）出版，每月一期，年内共出1 0期，坚持至今。

由香港散文诗学会主编的《中外华文散文诗作家大辞典》，由香港日月星制作公司出版。入编辞典的中外华文散文诗作家词条近四百个。

安徽《鳄城文学》推出“07，中国散文诗大展”专号。展示了当代中青年散文诗作家的代表作品。

中外散文诗学会与菲律宾作家协会联合主办散文诗笔会，在福建省泉州市举办。

中国作家大型中秋散文诗朗诵会，在北京老故事酒吧举办。屠岸、王宗仁等致辞，近百人参加。

由散文诗杂志社主办的“第七届全国散文诗笔会”暨“国酒茅台杯”全国“十佳散文诗人”、“十佳校园作家”大奖赛颁奖会，在贵州省仁怀市举行。

《诗潮》开办散文诗专栏，年内共出3期，坚持至今。

由中国现代文学馆、文艺报、中外散文诗学会、河南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的“纪念中国散文诗90年颁奖会暨研讨会”，11月11日在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隆重举行。共有47人获奖。郭风、彭燕郊、耿林莽、李耕荣获了中国散文诗终生艺术成就奖，许淇等1 0人获中国散文诗重大贡献奖。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等80余人与会。大规模给散文诗作家颁奖，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作为献给中国散文诗90年的一份厚礼，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由王幅明主编的《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上下卷）大型选集。全书150万字，包括作品和理论，被评者誉为“一部堪称中国散文诗大系的书”。

2008

中外散文诗学会在海南举办首届年会，

“献给灾区人民的歌—中国作家散文诗创作研讨暨朗诵会”，在北京老故事吧举行。

由散文诗杂志社主办的“第八届全国散文诗笔会”在新疆特克斯举行。

由亚楠主编的《散文诗作家》出版，以后每年出版两本。

“首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颁奖。五名获奖者为：杨金玉、李凌、灵焚、栾承舟、沉沙。

蔡茂主编的《华夏散文诗选》出版。

由河南省作家协会主管的河南省散文诗学会成立，王幅明任会长。

2009

周庆荣、灵焚、亚楠等在北京发起、成立“我们一北土城散文诗群”，先后在《诗潮》、  《诗选刊》、《中国诗人》、《新世纪文学选刊》《青年文学》《散文诗作家》等刊物刊发专辑、专栏，力主并实践“大诗歌”创作理念。

中外散文诗学会在张家界举办国际散文诗笔会暨颁奖会。

  “2008年度（第二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 颁奖。松龄、周宗雄、黄金明、姚园、黄恩鹏、堆雪、倪俊宇、海叶、杨东、曼畅获奖。

中国校园散文诗学会在北京成立，闻华舰任主席。

由王宗仁、邹岳汉主编的《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散文诗精选》（41万字），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

由散文诗杂志社主办的“第九届全国散文诗笔会”，在西宁市举行。

中外散文诗学会在长白山举办散文诗笔会和“吉林森工杯”征文活动。一年后进行颁奖井编辑出版散文诗专集《诗吟长白山》。

2010

香港散文诗学会举行《中外华文散文诗人大辞典》（修订版）首发式暨香港散文诗学会成立13周年庆典，内地及港、澳、台四地诗人参会同贺。

由王幅明主编的《河，是时间的故乡－河南散文诗选》（64万字），由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天翼杯“全国散文诗大赛暨中外散文诗学会第三届年会在广东汕尾市举行。

“2009年度（第三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颁奖。周庆荣、李茂鸣、王族、郭野曦、文榕、郑小琼、李松璋、唐力、陈劲松、谢明洲获奖。

由散文诗杂志社主办的“第十届全国散文诗笔会”暨“首届中国.散文诗大奖”颁奖大会在丹江口市举办，亚楠、黄恩鹏二人获奖。

中外散文诗学会在肇庆举办散文诗笔会。

9月，温家宝总理在河北兴隆县道河中学慰问农村教师时，偶然发现宓月发表在《散文诗世界》上散文诗《珠穆朗玛，太阳的骄子》。温总理看后十分赏识，并与该中学52名学生一起朗读。总理称赞：“这是一篇哲理性很强的散文诗，歌颂了人的信念和意志，表现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和民族团结精神。”总理的鼓励，引起媒体和网络的热烈反响。

“中国散文诗名家作品精选”专栏，自201 0年9月起，成功登陆菲律宾华文大报《商报》。专栏一经刊出，即受到菲律宾华文读者的欢迎，并在整个东南

亚华文世界产生了巨大影响。“专栏”计划推出100期后汇集成册。这是一次中国散文诗名家在海外的集体亮相，是当前中国散文诗发展的一次实力展示。专栏由中外散文诗学会策划，温陵氏、宓月主编。

由王兆胜主编的《2 1世纪散文诗排行榜》（31万字），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

由杨宏海、彭名燕、王成钊（执行）主编的《深圳30年散文诗选》（40万字），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中国散文诗研究会換届大会在牡丹江市举办，柯原继任会长，严炎任副会长兼秘书长。

2011

由王幅明主编的《散文诗的星空》丛书12种（耿林莽、李耕、许淇、蔡旭、谢明洲、田景丰、韩嘉川、虞锦贵、王猛仁、李松璋、赵宏兴、天涯），由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由王幅明、陈惠琼编选的《2010中国散文诗年选》，由花城出版社出版。

为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九十周年，河南省散文诗学在郑州举办“芬芳中原”散文诗朗诵讨会，受到广泛好评。

由范如虹主编的《索桥散文诗》刊，在湖南娄底市创办。

“2010年度(第四届)中国散文诗天马奖”颁奖，林登豪、爱斐儿、张庆岭、崔国发、鲜圣、沈珈如、金铃子、张道发、史松建、蒋小寒获奖。

由散文诗杂志社主办的“第十一届全国散文诗笔会”暨“第二届中国．散文诗大奖”颁奖仪式在贵州贞丰县举行。方文竹、灵焚二人获奖。

中外散文诗学会在太原举办散文诗笔会。

由河南省作家协会、河南省散文诗学会主办的“散文诗的社会担当与艺术表现”研讨会，在信阳市举办。

由《中国当代散文诗》编辑部、《散文诗》杂志社、《青年文学》杂志社、吴江市文联主办的“首届中国当代散文诗理论研讨高端峰会”，在吴江市举办。

由温永东主编的三卷本《叶笛诗韵一郭风与散文诗》即将由海风出版社出版。

2、  数字

邮发期刊：两种。其中，《散文诗》已连续出版二十六年，《散文诗世界》也有十多年，两刊的发行数量，均居诗歌刊物的前列。

年度选本：三种。其中，由邹岳汉主编的《中国年度散文诗》（漓江版），已出版11卷；由王剑冰主编的《中国散文诗精选》（长江文艺版），已出版9卷。

年度多人原创散文诗集：两种。由赵宏兴主编的《中国当代散文诗》（已出版多卷），和由灵焚、潇潇主编的《大诗歌》（已出版两卷），灵焚负责主编散文诗部分。散文诗与自由诗各领风骚，突显出编者的良苦用心。

由内部出版或由出版社出版的散文诗报刊：多种。其中有亚楠主编的《散文诗作家》、范如虹主编的《索桥散文诗》等。

兼发散文诗的邮发诗刊：多种。包括《诗刊》、《星星》诗刊、《诗选刊》、《诗潮》等。

散文诗集：每年度出版20种以上。

散文诗网站：10个以上。其中，影响较大的有“中国散文诗网”（喻子涵）、“散文诗作家网”（沉沙）“南方散文诗网（陈惠琼）”等。

固定奖项：一种，“中国．散文诗大奖”。另外，一些全国性的大奖（如全国少数民族骏马奖）和省级大奖，都将散文诗包括在内。

二、            自觉与突破

这是一个不够全面、肯定有所遗漏的档案，即便如此，这些事件和数字，已使我们异常兴奋。显而易见，新世纪以来，散文诗有了迅速发展，特别是近五年来，更显篷勃之势。大背景依然是寂寞的，这和市场经济的大环境有关。整个严肃文学都受到冷落，何况生长在文学园地里一角，毫不起眼的散文诗？令人遗憾的是，有的文学人士，不屑于阅读散文诗，不了解散文诗的发展现状，却对散文诗表现出无端的冷漠。有的文学期刊，排斥散文诗，把散文诗视为另类，似乎难登大雅之堂。他们也许不知，上世纪五十年代，柯蓝的《早霞短笛》、郭风的《叶笛集》中的一些作品，以及许淇早期的散文诗作品，都是在《人民文学》发表的，发表后引发读者好评，也影响了一些爱好者，最终走上散文诗的创作之路。。

上述两组档案主要是外在的景观，说明散文诗已经形成的阵势和产生的社会影响。真正的变化还要看内容。显示作家成就的唯一标志，是他们写了一些什么内容，艺术上是如何表现的。五年来，散文诗取得了可喜的进步，其标志便是作家们的文化自觉和文体自觉，在创作上有了明显的突破。

文化自觉表现在作家们的社会担当意识的觉醒，对人文精神和社会良知的坚守。

老一代作家起到了表率和引领的作用。说起前辈作家，我们不能不提到耿林莽、李耕、许淇、王尔碑几位。之所以让晚辈肃然起敬，是因为他们对人文精神和社会良知的坚守，以及在表现形式上的不懈追求。他们的作品，无论从思想和艺术上，都代表了当代散文诗所达到的高度。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诗刊》已将耿林莽和李耕放在名家栏目介绍，许淇也在计划之中。从耿林莽的《散文诗六重奏》、李耕的《疲倦的风》、许淇的《城市交响》以及王尔碑的《瞬间》等近年来他们出版的新作中，都可感受到这种坚守和追求。除此，从刘虔、王宗仁、邹岳汉、冯明德、周庆荣、黄恩鹏、方文竹、韩嘉川、谢明洲、李松璋、桂兴华、陈计会、沉沙、陈劲松等许多作家的作品中，我们也同样能够感受到。周庆荣受到关注和好评的《我们》、《有理想的人》，具有强烈的社会担当意识，是中年作家的代表性作品。

近些年散文诗关注民生和民族前途的的作品多了，出现了一批表现乡村世相，社会疼痛和心灵异化，体现对普通人的终极关怀的作品。有的作品渗透着宗教和哲学的意蕴，表现了作家悲天悯人的博大情怀。

文体自觉表现在对散文诗诗性本质的领悟和坚守。

散文诗属于诗，是诗的家族的一员，这应该是所有散文诗作家的的共识。诺贝尔文学奖中的散文诗获奖，都是以诗的名义获奖。台湾写散文诗的人不多，但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把散文诗看作诗的一种。单从字面上，我们也可理解为：散文形态的诗。新中国最早的两位散文诗开拓者柯蓝和郭风，都主张把散文诗看作一个独立的文体。我赞成这个观点。我的理解：相对于自由体的白话诗，相对于格律诗，相对于散文，散文诗是一个独立的文体，因为她有区别于三者的表现形式和审美诗征。但这并不妨碍她作为诗的家族的一员。具有话语权的中国作家协会，对散文诗的理解是混乱的。鲁迅文学奖一直对散文诗持排斥态度，新诗评委和散文评委都把她视为另类。从新诗和散文的视角来看，她的确称得上另类。全国少数民族骏马奖不拒绝散文诗，但把她作为一个两栖类的文体，有的获奖作品出现在诗歌类，有的获奖作品则出现在散文类。

坚守散文诗的诗性本质，对于保持散文诗应有的审美品格至关重要。作为中国散文诗报刊中存活最久、影响最大的《散文诗》刊，有清晰的文体定位，始终坚持刊物的格调和品位，不为市场大潮的冲击所动，对于散文诗的健康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貢献。《我们》散文诗群，是文体自觉的一群，他们力主创新的创作实践，为多少有些沉闷的散文诗坛，吹进了一股清新之风，丰富和提升了散文诗。《散文诗世界》、《中国当代散文诗》、《散文诗作家》、《大诗歌》、《青年文学》等都对此作出了貢献。许多散文诗作家的作品，向世人显示了他们的文体自觉，不少作品达到了较高的美学境界，令人刮目。

除此，还有一个重要景观，也是散文诗能够可持续发展，或最终能成为大气候的基石，即：散文诗拥有一批真诚热爱她的默默的耕耘者，苦苦的坚守者，无私的奉献者。如耿林莽、李耕、许淇、海梦、邹岳汉、徐成淼、夏马、冯明德、宓月、王剑冰、赵宏兴、周庆荣、灵焚、亚楠、喻子涵、唐朝晖、温永东、崔国发、黄永健、陈惠琼、王成钊、黄恩鹏、方文竹、沉沙、范如虹、栾承舟、爱斐儿、温陵氏（菲）、姚园（美）、等等，他们都为散文诗的发展，作出过独诗的貢献。他们的坚守和无私奉献，感染和激励着更多的散文诗作家，为散文诗的繁荣而不懈努力。

当然，我们还应清醒地看到，散文诗客现上还存在着不足和无奈。有些人对生活的关注一直停留在社会和生命的表层；有些人耐不住寂寞，喜欢做应景文章，追求数量而艺术平庸；有些人格局太小，走不出个人悲欢的小情怀，不时表现出矫情或颓废；有些人缺少应有的文体修养，附庸风雅，写出的东西非驴非马，败坏了散文诗的声誉。较之其他文学形态，散文诗的探索精神也显不够，不能做到与时俱进。我们应当承认和尊重柯蓝郭风等前辈作家对中国散文诗发展的贡献，但也应看到他们前期作品的时代局限，如果今天仍然采用那个时代的表现手法，就会有明显的落伍之感。其实，他们自身也在追求突破，从他们晚年的作品中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无奈是指官方的态度。散文诗未能获最高奖不能完全归咎于作品的质量，也彰显出散文诗在文坛高层没有话语权的无奈。

三、            历史使命

散文诗虽然篇幅短小，作为文学的一脉，她有着与其他文学形式相同的历史使命。一些人把她看作花边文学，或者小花小草类的摆设，是无知和肤浅。

其实，散文诗无论在外国，还是在中国，其奠基之作都具有强烈的社会担当意识，社会批判意识，其作品都打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负有严肃的历史使命，在艺术上显示出高度的审美价值，在文学史上赢得了崇高的声誉。

受贝尔特朗《夜之卡斯帕尔》影响，特波德莱尔的《巴黎的优郁》既是法国散文诗的奠基之作，也可称之为世界散文诗的发韧之作。请看他在书的扉页上的题词：“总之，这还是《恶之花》，但更自由、细腻、辛辣。”他的五十篇散文诗，对肮脏畸型病态的社会现实进行淋漓尽致、疾恶如仇的嘲讽，对腐朽的世俗习气给予无情鞭挞，具有深刻的社会批判意义。但同时，因为他的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高超的艺术表现力，我们在这些作品中能够欣赏到病态上的鲜花，独特的艺术美。

鲁迅的《野草》，并非中国散文诗的第一部（焦菊隐的《夜哭》，也由北新书局出版，早于《野草》），但它是公认的中国散文诗的奠基之作。《野草》在思想和艺术上达到的高度，时至今日，尚无人能够超越。我在台湾看到多个版本的《野草》，说明它受到海峡两岸读者的喜爱。《野草》只有三万字，可研究《野草》的著作已多达数百万字，大有“说不尽的《野草》”之势，其研究者不仅仅在海峡两岸，也包括日、韩及欧州国家的专家。走进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展厅，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鲁迅《野草.题辞》，这说明《野草》的深远影响。中国散文诗早期开拓者刘半农、沈尹默和徐玉诺等人的作品，同样具有强烈的社会担当意识。

因散文诗受到尊重并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光辉一页的，还有贝尔特朗、兰波、洛特雷阿蒙、勒纳尔、泰戈尔、屠格涅夫、史密斯、纪伯伦、普里什文、希梅内斯、圣琼.佩斯、米修、蓬热等等，其中，泰戈尔、希梅内斯、圣琼.佩斯则是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诗人、作家中，蒲宁、米斯特拉尔、黑塞、纪德、安德里奇、川端康成、索尔仁尼琴、聂鲁达、埃利蒂斯、米沃什、卡内蒂、帕斯等，都有优秀的散文诗作品传世。高尔基的《海燕》、柯罗连科的《火光》，曾经在几代人中传诵。

散文诗的诞生不是偶然的现象，有其深刻的必然因素。散文诗在当代中国生机盎然，同样有必然的因素，也可以说是应运而生。作为一支文学的奇葩，她深深植根在中国的土壤里，受到读者的喜爱。作为一种自觉的文体，她虽然诞生在法国，但与中国古代的文赋有精神上和文体上的双重渊缘。在所有文体中，她是最具包容性也是最开放的一种，（她的散文形态，不是狭义的散文，而是广义的散文，是与韵文相对应的，包括韵文以外的所有文体）符合中国人崇尚自由的审美天性。所以，老中青三代读者都陶醉其中。一些中老年作家不因它常常受到冷落而远离她，恰恰相反，他们选择散文诗作为毕生的创作方式，甘愿忍受寂寞。

中国当代最具探索精神的前辈诗人彭燕郊先生，说过一段意味深长的话：“散文诗曾经被视为处于两个遥远的极端而被人为地凑合在一起的异物，传统观念习惯于把它当作无足轻重的‘小道’，今天，经过诗人们的努力，它已发展到不仅包容了自由诗，而且像圣·琼—佩斯的《航标》、《阿纳巴斯》、《流亡》，艾伦，金斯伯格的《嚎叫》、《卡第绪》所显示的那样，有着将在很大限度上取代自由诗的趋向。它是否会像自由诗战胜格律诗那样，成为诗歌形发展的必然结果呢？诗歌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一场巨大变化正在悄悄地然而不可遏止地进行着，这已是现代诗人面临的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现代散文诗名著名译》总序）三年前，我读到灵焚的论文《散文诗，作为一场新的文学运动被历史传承的可能性》，深有同感。他的见解与彭老的预见不谋而合。

寂寞，是攀登者的最好阶梯。上天会酬谢那些在寂寞中默默前行的志士们。历史将会作出证明，在二十一世纪的文学攀登中，最终登上绝顶的一群人，肯定会有散文诗的登山者。

2011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