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澴河记事——那年•那月•那水•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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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1 19:44: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澴河记事







                                                                  那年•那月•那水•那人

                                                                   作者:陈圣芳




电子信箱:csf538@163.com
2009年4月


(打过工、种过地、摆过摊、上过学、炒过股、写过文、当过工程技术人员、任过某行政机关中层干部、做过新闻通讯员和特邀记者、赶潮流干过论坛版主……现在闲着还是闲着,于是模仿文人开始码字。)


[ 本帖最后由 摄友驴友网友 于 2009-5-11 19:5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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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1 19:45:16 | 只看该作者
“离开一辈子后,他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那片土地上。从小到大,他一直是那个地方的目击者。”(《尤利西斯》)我没有离开我的故乡,没有离开哺育我的澴河,我始终是澴河的儿女,澴河从来就没有离开我的视线,我枕着她的涛声入梦……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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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1 19:50:35 | 只看该作者
                   我家门前有条河

    我家门前有条河——澴河,她曲曲弯弯从我村湾门前流过,她是我们的生命之源,同时也是我们的痛苦之源……

        在我小时候,我们村里的房屋是依势而造错落有致地摆在澴河河床上的,我们的祖祖辈辈通过肩挑背扛,用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精神,硬生生地在澴河岸边修筑了一条绕村半圈的防洪堤,并且每年农闲全湾老小就对堤防进行岁修。

      无论我们怎样维护这生命之堤,但是当洪水猛兽奔袭而来的时候,我们依然在这风雨摇曳洪水汹涌摇摇晃晃的房屋阁楼上提心吊胆地等待洪水的退去……山洪猛烈的话,三两天洪水可以落下,我们全湾人就又兴高采烈欢天喜地走出阁楼,搬出屋里的坛坛罐罐洗刷的干干净净,开始谋划着新的一天。如果赶上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那么我们一湾老小在那颤巍巍的狭小阁楼上少的也要呆上三五天,为此特别准备的小麦菜馍馍,不是吃的告罄就是馍馍上面已经长满茂密苍茫的白毛,这样的话一家老小就不得不忍饥挨饿了。

      记得是我四五岁的时候,一场洪水把我们一家老小逼上了狭窄的阁楼,原指望三两天洪水就可以退下去的,不曾想五天了,我们依然在阁楼上呆着,呼啸的洪流冲击着我们摇摇欲坠的房屋,晃晃悠悠的。我们不仅感到饥饿,而且在这洪水肆虐的夏天依然感觉寒气逼人。我们渴望上苍停止淫威,希望洪水能够早点离我们而去……就在我们感到绝望的时刻,住在大堤院里的一位族叔摇着小船,迎着洪流,沐风顶雨,乘风破浪,摇到我们大半截淹没在洪水里的房屋前,他将船缆绳用一个活结系在房屋的中柱,然后小心翼翼从荜子(一种芦苇和麦引子和黄泥巴糊的房壁)缝隙里将我们兄妹几个抱到了小船上,因为船小,只能装下我们几个小孩子,所以父母就依然留在了阁楼上,等待救援……

      小船在洪流中打着旋,随时都有被急流涌起的浪头打翻的危险,族叔全神贯注地摇着船橹,避过浪头,绕过急流漩涡,汗水滚落在他古铜色的脸膛上,此时,他在我们兄妹的心目中就是救我们离开苦海的上帝。

      小船将近大堤处,因为54年的一场大洪水将我村支堤和干堤接壤处冲毁了100多米的一个大壑口,船行走到这里,水流湍急,船只无法靠岸,族叔只得借着水势迂回前进,才好不容易将我们兄妹接上了大堤,他这才抹了把脸上的汗,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又掉转船头,扑入了洪流之中,看着他的背影吃力地向我们村子的方向摇去……我们感到族叔是那么的高大。

    上了大堤,我们瘫坐在了大堤上。肚子咕咕地叫着,真正感觉是饥寒交迫。这时族叔的大婶忽然发现了我们,她给我们一人一个热乎乎的小麦粑,我们兄妹几个顾不得什么,狼吞虎咽起来,一个粑好像给了我们无穷的力量,寒冷没有了,腿子终于能够站起来了,这粑是我一生中感到最香的粑。
我们兄妹几个于是又辗转来到了大队的小学,在教室的地下铺了一层稻草,我们兄妹几个并排蜷缩在了稻草上。

      黑夜降临了,我们闻着稻草香开始入眠。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找到学校来到了我们身边,有妈妈在身边,虽然饥饿但是我们心中依然感到温暖。

    后来几天的日子,我们又转移到了父亲的朋友家,总算没有睡在地上了,同时也能够有几餐囫囵饭不饱不饿的吃了……水下去,我们又回到了那即不能挡风又不能遮雨的家。

    澴河涨水的日子,大人们就在河坡上插上树枝条的标记,看洪水的潮涨潮落。当听到机驳船的汽笛声,没有什么人号召,一湾老小就蜂拥支堤上,不长的小堤上面黑压压的人,机驳船此时如果不减速,或者不靠河道对岸缓慢行驶,堤上老小的砖头瓦片是长眼睛似的呼啦啦地铺天盖地飞向机驳船,乡亲们为什么这样恨机驳船呢?因为它掀起的浪头将堤岸洗掏的大块大块的崩塌,于是乡亲才会如此对待机驳船。

    澴河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是美好的又是可恶的。美好的是在没有洪水的日子,我们一帮年龄相仿的小伙伴能够天天徜徉在她幽幽的怀抱里,捞鱼捕虾,游戏玩耍……;可恶的是洪水来临,不仅淹没了庄稼,而且淹没了房屋,让我们在诚惶诚恐的日子中度过那可怕的时光。

        这样的岁月虽然难忘,但是留在记忆中的是沧桑。

  1977年澴河实行了改道工程,我们湾搬到了河道对岸的堤院里,终于能够旱涝无忧了,我们湾的搬迁真正应了那一句“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的古话。

    现在我们的村湾有大小堤防固守,澴河故道相环,澴河这条狂龙得到驯服……我们湾门前一条河,河水每天唱着欢歌从湾门前淌过……

    富农政策的实施,我们村湾的乡亲真正受到了党的阳光沐浴。昔日的矮小瓦房如今已经换成了一栋栋窗明几净的像别墅一样的楼房,门前花草飘香,屋后鸡鸣狗叫,好一派乡村田园风光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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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1 19:51:12 | 只看该作者
                               风雨飘摇摆渡人

        如今府澴河上已经架起了好几座气势磅礴的桥梁,过去河道上的桥梁屈指可数,寥寥无几,即使有也是那种桥面狭窄的石头桥,有的也仅仅是枯水季节才能让行人通过的漫水石桥,人们和对岸沟通交流的最佳方式主要还是借舟而渡。于是府澴河上相隔不远河岸就会有一处方便人们出行的渡口码头。

        我们村子旁边的河道上就有一个渡口码头——陈家进路河码头。它是沟通朝阳、涂河、肖港十里八乡民众走亲访友、提篮小卖、生产劳动的主要交通枢纽。

    码头的“船老大”一般是村子里选派的驾船技术高超且身体健壮的村民为“渡船手”。

    我们这个渡口一般是两组四个“渡船手”,他们两两一组,交换轮替,风雨无阻,为来来往往的村民提供方便。

    在这些“渡船手”中,有一位鹤发童颜的大爷,其实我们一般称呼他“白胡子大爹”, “白胡子大爹”从黑发青年摆渡一直摆到白须飘飘,几十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从没有间断过,所有的“渡船手”都是年年更换的,唯有“白胡子大爹”没有更换过,他和我们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庚,但是白胡子大爹比毛主席多活了10年,而且是无疾而终。

    他95岁的那一年,他早上吃过了两碗米饭后就和儿孙们说:“我好像有些不舒服,我去睡一会。”这一睡老人就安详地睡过去了,人们都说白胡子大爹是修来的福分。

    白胡子大爹身体结实,古铜色的胸脯古铜色的脸膛,一生连喷嚏都没有打过。他的生活简单随意,心胸宽广,一生粗茶淡饭,常年一身素色衣裳,他即使不说话,脸上也洋溢着笑。他喜欢吃那种夹生不熟的米饭,这一习惯至死也没有改变,伯妈们在做饭时一般是在饭快“上气”(饭熟)时,就把白胡子大爹的饭先盛起来,这样的饭他才吃的津津有味。

    白胡子大爹更奇的是,他居然在快90的年纪,能够在数九寒天依然穿着单薄的白衣白裳,提着“赶网”到河港湖汊去赶鱼摸虾,即使是壮实的小伙子也不敢这样,村里的老老少少也不得不佩服他铁打的筋骨。

        在人民公社集体化的年月,摆渡人是义务为村民服务的,生产队给他们每天记十分,十里八乡的老老少少过渡则是象征性地在船头的一个陶瓷碗里扔下一枚或两枚分值硬币,即使你偶尔没有扔下硬币,也没有人说你,也照样把你摆过河去,一天下来陶瓷碗的硬币就一分不少地交到了生产队。

    在这些摆渡人里最有趣的是“聋子伯伯”, 聋子伯伯耳朵不好使,五短身材,性情非常缓,伯妈在生下彩圣哥后就撒手人寰,聋子伯伯就又当爹又当娘把一双儿女拉扯大。

    可能是长期在这样的生活中将他的性子磨蚀了吧,总之不管怎样,即使是天上要下刀子,他依然是那样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河道对岸的人要过渡,你即使是高八度喊破嗓子,他一是不一定听的见,二是他或许听见,但是他依然不会理会过渡人。只有当他看见对岸聚集了大概有3人以上时,他才缓缓站起身子,慢慢拿起竹篙,一篙顶在河岸上,稍稍一用力,船便向河中跃出丈余,聋子伯伯慢慢将竹篙摆到船舷归位,然后从船头一步一顿地踱到船尾,漫不经心地操起船桨,向河对岸有一下没一下的划去,那怕河对岸的人急的跺脚,他依然是慢悠悠地将船行驶到对岸,船抵码头后,聋子伯伯就吆喝着:“莫急,慢慢上,一个个上。”有个小伙子偏要抢先挤上船,聋子伯伯就不客气了,将长长的竹篙在船尾中间的船孔里一插,这就是告诉大家,我不渡了。

    一船人火急火燎,都“大伯大爷”的叫,可是聋子伯伯就是不为所动,坐在船尾闭目养神稳如泰山。无奈小伙子赔礼道歉呼爷求饶:“聋子爷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聋子伯伯听到小伙子说话才慢慢睁开眼睛,说:“你下来,下一趟我再来渡你。”小伙子这时只差眼泪没有流出来。聋子伯伯为什么这样固执,其实不是的,是因为以前发生过挤船落水事件,让老人记住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古训。

  ……

    围绕陈家进路河码头的故事很多,就像澴河水一样川流不息。这个渡口摆过了南来北往的客人,摆过了风风雨雨,摆过了年年岁岁……只要澴河的水不枯竭,这个渡口的摆渡人就会世世代代摆下去。

    前不久回了一趟老家,老家的渡口已是焕然一新,交通局已经投资对澴河的河码头进行了换代升级,过去的“木划子”已经鸟枪换炮用上了崭新的机驳船,如今十里八乡的村民过渡是既安全舒适又快速了,即使现在还是“聋子伯伯”驾船大家也不怕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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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1 19:51:46 | 只看该作者
                     击水三千恋澴水

    澴河,我的母亲河。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对母亲河有着深深的眷念。澴河的水哺育了我们的祖祖辈辈,我们是喝澴河水长大的孩子。  

    儿时的澴河,碧蓝见底,河里的沙,河里的鱼,河里的虾……沙随水飘,鱼随水游,虾随水走,偶尔还能看见河蟹可爱地在河床上横行霸道。口渴了,无论是大人或者小孩赤脚挽起裤管走到河里,用双手掬一捧到嘴里,那水是甜丝丝的,有些不解馋的孩子干脆将嘴巴埋在水里大口大口地喝着,喝足了才带着满意将嘴巴移开水面。

        澴河,爱你又恨你。几乎每年都有孩子在澴河里呛水或者被水淹死。我就有几次和澴河亲密以致险些丧命的经历。

    澴河是我们的天然浴场。一到夏天,大河里就挤满了游泳沐浴的人,有老人,有青年,有小孩,当然是清一色的男人,偶尔有几个大人敌不过孩子哭闹带来的丫头片子也徜徉其中。

    有一天,夕阳还没有西下,大我九岁的哥哥就带上我赤条条地扑向了澴河里。我们一人拿一条长长的条纹的土布浴巾,当时河里水质很好,鱼虾也很多,游泳时经常是有很多小鱼在你的身体上啄着,开始是痒痒的,遇到大一些的鱼猛地啄你一下还是很有些疼痛的。我当时还没有学会游泳,土布浴巾比我的身体还要长很多,哥哥带着我在浅水滩游走着,我和我哥用双手一人拿住浴巾的一头,把浴巾用手拉直在水里张开,向前慢慢移动,一些小鱼不小心就会落到我们这张网里,发现有鱼,我们兄弟俩就马上将浴巾提出水面,鱼就成为了我们囊中之物,拉到鱼的感觉真的很惬意。我们兄弟俩就在河里深深浅浅地游走,拉着拉着,捕获小鱼的喜悦,让我们有些忘乎所以了,突然我感觉脚底下一个虚空,我失足掉进了河潭里,我开始眼睛还是睁开的,看见水还是碧蓝碧蓝的,一会我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了,后来就没有什么知觉了,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哥哥和村子里的大人将我拉上了河岸上的沙滩,他们用一种简单的办法用膝盖将我肚子里的水顶出来,我哗哗啦啦吐了很多河水,哥哥把我平躺放在沙滩上,我才慢慢缓过气,缓过气后我哇哇大哭起来,自此以后哥哥带我游泳就百般小心了。

      虽然有过被澴河水呛过的经历,但是丝毫没有降低我对澴河水的亲昵和热爱。白天我还是经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偷偷溜到河里,在浅水滩里泡上一阵子。为了对付这样淘气调皮的孩子,一些小伙伴的家长就用墨水在孩子身上做上记号,这样他们就不敢下河了,但是时间不久,这个方法被孩子们破解了,记号是做上去的,我们游泳后也可以重新用墨水做上去一个一模一样的记号,当然给大人做了记号的孩子一般都是家里的“独种”,也就是我们小朋友说的“贵称牯”。我们有兄弟俩当然不是“贵称牯”,所以也不会做上那样的记号。这样的方法偶尔一两回还管用,后来有“叛徒”向这些“贵称牯”的大人告密了,这下“贵称牯”小伙伴可惨了,少不了受到皮肉之苦。并且大人们有识别游泳或者没有游泳的火眼金睛,他们的方法很简单,游泳后的孩子身体上有眼睛看不见的水垢,大人用手指壳在小伙伴身体上一刮,游泳的孩子身上立即出现一条白色刮痕,没有游泳的则没有。

      虽然因为游泳,这些小伙伴没有少挨大人的揍,但是伙伴们对澴河水的依恋没有丝毫改变。我也一样,但是我却耍了个小聪明,和别的小伙伴下河游泳一定会被小朋友出卖揭穿,所以我选择了没有人的时候单独一个人下水,真是无巧不成书,那次唯一的单独下水,被休假回来的父亲碰见,父亲一改往日的和蔼,一把将我拎回了家,回家后父亲让我给他跪下,这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下跪。挨父亲的“整”后,的确有些时日没有再去河里泡了,但是心里还是像上瘾一样,惦记着那河,惦记着那清澈见底的澴河水。

    有一天中午按捺不住心中想去澴河里泡一泡的心情,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翻过小堤,哧溜一下跑到了河里,水流缓缓淌过我的身体,感觉浑身快乐惬意。我一边拍打着清清的河水,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河心探着,一步步一步步离河岸越来越远,河水也越来越深,河水马上漫过我的肩膀,人在河里有飘飘然站不稳的感觉,突然感到水很冰凉很冰凉,听大人讲过,水有透入骨髓感觉的地方一般就有地下水不断汩汩向外冒的大大小小的泉眼。这样的地方一般也很危险,离河潭很近,果不其然我滑到了河潭里,我惊叫了一声,小手在河水里拼命挥舞着,在河堤上大柳树下乘凉的“三濑”(小名)德春哥听见了叫声,立即似离弦之箭奔跑到河边,跳到河潭里,拉住我的小脚把我救上了河岸,捡回了我的一条小命。

    一般在河边长大的人,对于在水里救人都有一些代代口口相传的绝招,他们在水里救人一般不正面和溺水者交锋,一般是拉脚为上,避免让溺水者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缠住脚手无法施展,导致救人反落难,更有甚者下水就把溺水者打懵,然后把溺水者用劲夹入胁下救起溺水者。

    我被他救起来以后,他就猛地给了我一耳光,把我打的哇哇大叫。据说,这也是上一辈留下的教诲,这一掌能够打跑附身的“淹死鬼”的鬼魂,同时这一掌也是让你长记性,让小伙伴们再不要贪婪水,远离噬人的水。

      一次次的落水险些吞噬了我的生命,我幼小的心灵里暗暗滋生一定要尽快学会游泳的念头,我怕水但是我依然爱水。

      后来我再也不敢单枪匹马去澴河里嬉戏玩耍了,要去也是和一帮小伙伴一起去,我让那些会水的伙伴教我,开始就在靠岸边浅水里扒着河坡子打鼓泅,打的熟练了,就开始去浅水里游。由于我有过几次吃“水”亏的经历,所以我始终不敢向深水区游,他们几个大一点的小伙伴有一次就把我一掌推向了深水区,我当时很惊慌,呛了好几口水,几个小伙伴们一边和我陪游,一边鼓励我说:“你已经游会了,没有事的,大胆游,有我们这些人保护着你哩!”有伙伴相伴,我心里很踏实,胆子也大了,臂膀也更舒展,游的也更欢了,我们的快乐荡漾在澴河的水里。

        澴河边长大的孩子,个个都是游泳的好手,时间不长,蛙泳、仰泳、踩水、潜水……我样样拿手,即使澴河涨水的日子,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伙伴也敢在波涛汹涌中劈波斩浪击水三千!

        澴河水磨砺了我们的斗志,在人生的长河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就会默念:我是澴河儿女!澴河水哺育的绝不是孬种!于是我们充满着自信,我们为自己是澴河的儿女感到自豪和骄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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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1 19:52:29 | 只看该作者
                     寒天雪地溜冰河


    现在暖冬现象愈演愈烈,好多年的冬天我已经没有穿过棉衣或者羽绒服了。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的冬天是出奇的寒冷。

    冰天雪地,司空见惯,早上起来上学,哈气成霜,滴水为冰。每天我揉着眼眵迷糊的眼角,穿着单薄露絮的棉衣,提一破布缝制的书包,邀三喝六,走在支堤上,北风像刀子一样拂面割耳,我们的脸蛋和四肢暴露处生满了溃烂的冻疮,脚后跟溃烂处外茄内脓,每挪动一步都是在肌肉撕扯的疼痛中,堤坝上枯草霜凝成冰,小伙伴们排成一排将蓄积了一夜的小便,洒向冰霜枯草,立即一长溜的河坡冒着热气,冰霜枯草被冲成一个个浊黄的坑坑洼洼,伙伴们带着宣泄的快意,吹着口哨打着响指,唱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豪气冲天的红色歌曲,打打闹闹踏向6华里以外的村小学。

      途中我们要经过54年将支堤冲溃形成的一遍洼地,这洼地好似沼泽地一样,沼泽地的中央歪歪倒倒地斜长着几丛芒草和荻材,其余的大面积的水面被冻结成冰,像一个天然的溜冰场,我们这些小伙伴在上面欢快的滑溜着,刚刚被北风拂过的红红的脸蛋,很快被汗水遮盖,我直接溜过去然后翻越澴河大堤去了学校,平子和其他几个伙伴依然在河上滑溜着,兴致盎然。

      等到他们赶到学校时,学校那面吊在操场中央大杨树上的用旧犁铧做的钟早已敲过了,等待他们的将是老师严厉的体罚。老师拿了一个锤子在学校附近的池塘敲了几块大冰块,让平子他们几个小伙伴用双手端好,一溜儿站在学校操场的太阳底下,什么时间冰块溶化完了就什么时间去班级上课,这招还真灵,在太阳底下那冻坏的双手恶痒难耐,大家都希望冰块早点溶化。耍小聪明的学炎将冰块故意失手掉在了地上,实指望老师会大发慈悲让他进去上课的,谁知道老师重新去池塘敲了同样大小一块冰,让他拿着继续站在太阳底下,看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小伙伴们“扑哧”地笑成一团,学炎足足站了一上午,自此以后,学校再也没有小伙伴在上学的路上玩耍迟到的事情发生。

      我们那时候是早上到学校上两节课就放学回家吃早饭,早饭不早,大概在10点左右。我们几个小伙伴下学后一路小跑,为的是抽出一些时间在沼泽地里去溜冰,我们一般称那个像沼泽地的地方叫“湾荡”,其意思可能就是指那地方是我们湾子旁边的一个低洼的湖荡吧,反正我感觉这名字很形象很贴切。

        到了湾荡,我们小朋友呼啦开来,在湾荡上大展身手,我们大声地叫喊着:“胆大了!胆大了!……”,由于水面是初冬的第一场冰,再加上太阳的照射溶化,而冰结的本来就不是特别厚实,特别是水深的地方好像更加薄一些,我们在上面溜着溜着,突然感觉到冰面上有发裂的碎响声,于是我们立即像兔子一样四散逃离,唯有六毛一个人逃跑不及,掉进了冰窟里面,他在冰窟里哆哆嗦嗦地爬上了岸,嚎啕大哭起来,我们几个小伙伴立即围成一团将六毛包在中间,两人扯掉他的棉衣棉裤,然后将棉衣棉裤帮忙他用我们最大的力气拧了个半干,套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拉上他跑回家,六毛嚎啕大嘴才破涕为笑。

      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每当我们儿时的小伙伴聚集到一起,只要我们说“胆大了”三个字,大家就会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那是儿时弥足珍贵的快乐记忆。

      现在的孩子可以穿上旱冰鞋去溜冰场溜冰,还可以踏上电动的滑板去广场或者公园自由滑翔,但是我确总感觉缺少了我们儿时融入自然惊心动魄的本真快乐的童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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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1 19:53:03 | 只看该作者
                     民俗启蒙童稚心

        我从小就喜欢中文,对中文情有独钟,这当然要归功于中国民间的朴素文化。

    在我小时候,因为我长的结实,且一张圆乎乎的脸蛋和一双大大的眼睛,无论是大人或者小孩子都非常喜欢我,我很听话,湾子里的大人教育孩子往往就把我拿出来念叨。

      我诚实、忍让、憨直……从来没有和任何小朋友吵嘴打架,所以湾里的大人有什么好吃的,一定要偷偷塞我一点,能够识文断字的大人,也喜欢教我几个字。

    我的识字就是在一岁多时,湾里的两个我伯伯辈的老先生和几个哥哥辈的老哥哥在茶余饭后教给我的,当时他们一般是从“人、从、众;木、林、森;……”等等有趣味的字教起的,因为我记忆力好,听教,他们基本看见我就会教我几个字,并且他们会用他们的知识引经据典给我满意的解答,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感染着我,于是我对我国的传统文化有着很强的求知欲望。

    其中村子里有一位我称宝胜老哥,一生没有抚养孩子,在乡下挑个货郎担,摇个拨浪鼓,走村串户,卖些京广杂货,针头线脑的,每次我只要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蹦蹦跳跳循声寻去,宝胜老哥鼻梁上架副金丝眼镜,嘴巴里镶了几颗金牙,只要看见我,就会亲昵地喊着我的单名,把我唤到他的挑子前面,随手拾截枯树枝在地上画上几个他前几天教的字,当我丝毫不差地认出来时,他便高兴地在挑子的坛坛罐罐里抄一把红红绿绿五颜六色的圆圆的豌豆糖来,塞到我的小手里,然后顺便又在地上写几个生字教给我,他教完高兴地拍拍我的头说声:“兄弟,要记住哦。”我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蹦蹦跳跳离开宝胜老哥,小伙伴们在一边留着馋涎满脸的羡慕。当然我也忘不了塞几颗豌豆糖给一起的小朋友,我们小伙伴打打闹闹便去寻找我们玩耍的去处,因为我手里有豌豆糖,我屁股后面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一帮无论是吃上或者没有吃上糖的小伙伴。

    就这样我们小伙伴们就巴不得宝胜老哥能够天天从村子北头摇着拨浪鼓摇到村子南头,其实按照货物销售的规律老哥什么时间在什么湾子叫卖是有时间的,不会天天在一个地方,这只是我们小伙伴的一厢情愿而已。

    乡土的文化无时不默默地熏陶着我,平时我也特别喜欢听伯伯和伯妈他们给我讲民间故事、说民间俗语。大伯们讲的大都是像阿凡提式的民间智慧人物“合三麻子的故事”、再就是民间掌故;伯妈们讲的多是类似聊斋志异类型的听后让人不敢晚上一个人回家的神怪故事;年轻的大哥哥们讲的大多是当时传抄的诸如:梅花档案、一双绣花鞋……等等神秘侦探故事……我就在伯伯、伯妈、哥哥们的故事熏陶下慢慢长大。

    因为我经常把从大人口中听到的故事又现炒现卖讲给比我大比我小的哥哥姐姐侄辈孙辈们听,因为我家是幺房的幺房,辈份特长,没有办法,所以我身边经常聚集着一帮小朋友,我俨然孩子王般,后来发生一件不妙的事,比我大两岁的门侄上学了仍然不上学天天陪我玩耍,他教书的姐姐于是逼我提前上了学,这样门侄也就不逃学了……

    童年的记忆中,乡村虽然贫乏,但一切都是飘逸着豌豆花般淡香的无华。

    我留恋这村这水这人……后来返家,在家乡的村头老远看见袅袅炊烟,我就象扑进了母亲的怀抱,无比亲切……故乡的一切,是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5)

[ 本帖最后由 摄友驴友网友 于 2009-5-12 15: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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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5:17:56 | 只看该作者
螺蛳河蚌赛荤腥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话一点也不假。在澴河生长的孩子,没有不和澴河水打交道的,也没有不和鱼虾河蚌打交道的。在哪个经济贫穷、物质匮乏的年代,澴河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生命能源宝库。

    那时候吃腥荤得凭票证到十里开外的人民公社供销社食品所去排队购买,一个村子一年上头真正又有几家能够去供销社买一回肥膘肉呢?如果遇上供销社食品所一个“惨道心”的家伙给你家割下一块精瘦精瘦的肉或者是奶头头的泡肉,买肉的人回家后一家人一定要捅他八代先人三天,那个“惨道心”的家伙不天天打喷嚏才怪。谁家能够买到膘肥膘肥的肉,他家的婆娘一定会被一湾人羡慕嫉妒的要死,并且湾子里的长舌妇在背地里看见他婆娘就叽叽歪歪,言下之意这婆娘一定给供销社食品所的那个挨千刀的“惨道心”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然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得到那么大的好处的。

    肥膘肉锻油后,那种碰鼻喷喷香的味道一下子飘满满村,那味道在夜幕降临时还依然余香不散和着袅袅炊烟漫溢在村头巷尾,只有那婆娘的亲侄本房的孩子才有希望闻香而去讨得三两片榨油后的油渣,咂吧着嘴带着满足偷偷地从那家的厨屋出来。

    为了改善生活,我们依靠得天独厚的澴河,去河里捞鱼摸虾勾蚌。我们采取的方法是五花八门,而且常常欢歌笑语满载而归。

    “三月螺蛳四月蚌,五月吃了吊毒脏。”三月我们吃过了满河满滩的螺蛳蛤蛎以后,就开始吃河蚌了。

    先说说勾蚌,河蚌不同于泥塘里长的那种半圆形状的蚌,泥塘里的蚌庞腥八腥(特别腥的意思)的,不甚好吃,河蚌则不然,其外形像织布梭子一样狭长扁平,味道鲜而不腻,只要烧制时掌握好火候,绝对盖过山珍海味,吃后回味无穷。其实勾蚌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找一根废弃的钢丝,将钢丝前面磨尖回一个钩子即可,长约尺余。我们三五成群倚着河岸陡峭的地方,一般也就是洪水冲刷厉害的河岸潭水边,那样的潭壁上土壤呈现青灰色的粘土,我们就在那些陡峭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寻找河蚌的小小洞穴,找到后钢丝钩伸进去立马就勾上一条河蚌来,偶尔也有张着嘴巴暴露半截身子在洞穴外面的河蚌,这样的河蚌就不用勾了,只需要用两只脚夹住河蚌,然后弯腰俯拾即可,当然必须夹紧河蚌,防止它逃跑溜进洞穴,不多一会我们就会勾到沉沉的一袋河蚌,这样我们全家人就可以尝尝河鲜了。只是往往勾蚌的小朋友太多,洞穴暴露在潭壁的河蚌没有了,胆子大的小伙伴又开始向河潭近岸处的水里的河蚌进军了,只是这样勾蚌是非常危险的,因此常常有因勾河蚌而落潭者。

    吃过澴河螺蛳蛤蛎河蚌的人,现如今走在大街上看见那些大排档夜市的麻辣螺蛳等等小吃满盆满碟的飘逸着孜然香味以及呛人鼻眼的辣香味,夜市排档虽然食者如云,但是怎么也勾不起我这吃过澴河螺蛳蛤蛎河蚌的人。

    尽管拗不过儿子的胡搅蛮缠,去排档吃过几回,儿子吃得大汗淋漓,嘴巴辣的张得大大的哈着辣气,一个劲的叫爽。

    但是我吃着总感觉有一种臭泥巴没有洗干净的味道。

    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是忘不了那年那月我亲手在澴河里捕捞的螺蛳蛤蛎河蚌,那才是真正叫一个干净鲜美,入口不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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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5:18:30 | 只看该作者
澴水飘钓不思归

    前几天去菜市场买了几条方头方脑的类似我们过去在澴河里下的“尺嘎佬”的鱼,很是高兴,似乎马上就能找回儿时吃澴河鱼的感觉。

    菜市场的这鱼看上去还是很新鲜很诱人,当我回家把这鱼放到锅里时,鱼一下锅就扑哧扑哧的,鱼的水气很大,用红红的辣椒干煸放上“老干妈”和料酒红烧出来放到餐桌上,飘出来的味道还是蛮诱人。一家人围着年近八旬的老父老母团团圆圆吃着午饭,其乐融融,但是我们在吃这貌似“尺嘎佬”的鱼时,发现这鱼肉质很抛嚼在口里像豆腐渣的感觉,儿子尝尝说没有鱼的味道去美滋滋地喝他最爱的鸡蛋番茄汤去了,老妈在旁边说:“豆腐小菜压断桌子脚,当不倒鱼刺嗉一嗉。”老爸说:“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变种鱼,的确冇得么嗉头!”听着老爸老妈对鱼的评价,看着儿子对这盘鱼索然无味的表现,我越发想起我儿时吃澴河鱼的情景来。

    如今的钓客们一般习惯于在水库养鱼塘钓鱼,其实我看那样的钓鱼一点乐趣也没有,利益化了养鱼人为了让钓客多钓鱼,鱼在池塘里饿的精慌,急的四处觅食,所以钓客投下诱饵,就只要不停地扬起鱼竿就行了,“刷刷”不一会的功夫就能够钓上十几二十来斤鱼来,钓鱼人除了感觉胳膊酸痛外,看着养鱼人喜滋滋地收着大把超出市场售卖利润好多的钓鱼资费时,是没有多少钓鱼的乐趣的。

    我们小时候在澴河里钓鱼,渔具很简单,那时绝对没有现在这些享受生活的专业钓鱼工作者动辄千余元的钓具。我们一般是就地取材,在我们的一个名叫“大围洲”的一遍逶迤蜿蜒七八里的荻材芒子地里,选择一根挺拔葱直的荻材,砍回家削掉头尾和枝叶,长短适宜即可。钓线和钓钩在大人手里要得三五分钱在广货挑上千挑万选一个倒挂刺深的鱼钩就行了,然后鱼线上杆套个死结。鱼钩一定要系牢,不然经常有小朋友的鱼钩被鱼吞走的事情发生,于是小朋友们不得不又哭哭啼啼地去向大人讨钱买鱼钩,过去大人手里经济可没有现在这样活泛,那样几个小钱还是从鸡屁股里扣出来的几个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用的油盐钱,所以伙伴们想得到那几分钱真可以用一个“比登天还难”来形容。鱼浮子我们是没有人买的,我们一般用两种材料做,一种是用“大围洲”的已经抽出花卉的芒子芯做;再就是用鸡毛杆做,鸡毛杆我们一般有好几种方式获得,一是谁家生小伢了,他家一定会杀鸡给“月毛子”吃,到他家讨根鸡尾毛就可以了,但是千万不要去生了女伢的家去讨,这样的家里常常冷火秌烟,未必杀鸡给“月毛子”吃的。再有一种方式是简便易行的,就是一帮小伙伴把那些叫鸡公在村子里撵的鸡飞狗跳,抓住那骚公鸡就扏下它漂亮美丽的尾巴,当然一定要不让鸡的主人知道,知道了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所以那时候村头村尾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冇尾巴鸡,(*^__^*) 嘻嘻……,那些鸡的尾巴都是被我们小伙伴抓去做了钓鱼浮子。

    我们在有了这套看似简单但是得来不容易的钓具后,我们基本就可以下河钓鱼了,鱼饵我们也是就地取材,并且取材方式多种多样,一种是去大小阴沟里去铲那些黑色的肥沃土壤里的蚯蚓,当然是挑那些红红的,细细的蚯蚓,这种方式常常让小朋友的手指被肥沃土壤搞的过后恶痒;还有两种方法就不是一般的肮脏,一是拍苍蝇,苍蝇一般在牛身体上和榆树上居多,二是在那里臭气哄哄的露天厕所里捞蛆;其他的一些方法就是在柳树上去捉那些肉虫做鱼饵,我最喜欢采用的一种方式就是大清早找一个大大的蜘蛛网,收下这些粘粘糊糊的蜘蛛网把它搓成团挂在鱼钩上,这样鱼饵经久耐用,也不会担心被鱼吞跑,但是一定要记住钓完鱼后一定要及时把钩上的鱼饵去掉,不然要不了几天蜘蛛网团就像铁一样老在了鱼钩上。

    一切准备齐整,我们小伙伴就一溜排去澴河里钓鱼,在潺潺流水里钓鱼是别有一样钓趣的,在这里钓鱼你必须随水流而沿着河道缓缓下行,你的眼睛还得全神贯注盯住浮子,这比不得安静的池塘钓鱼可以凭借手感知道鱼是否上钩,在澴河流水里钓鱼你就得死死地看着浮子,只要浮子稍微向下一沉,就必须立马扬杆起钩,随着伙伴欢快的一叫一尾活蹦乱跳的“黄鲴子”鱼就钓上来。我们就这样专心致志的钓着,我们的笆篓里鱼立即满了,我们就欢天喜地地去平分我们的胜利果实。

    我们小朋友那时候钓鱼还是采取的集体化道路,鱼钓上来是公共的,无论是谁钓的鱼多谁钓的鱼少,我们还是采取吃“大锅饭”,平均分配,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想不通,没有体现“多劳多得按劳分配”的经济原则,但是我认为那样的方式才是最和谐的,不仅培养了我们的集体荣誉感,而且培养了我们团结互爱的高尚情操。

    虽然现在我有过去养殖场钓鱼的经历,但是我们孩提时钓鱼的一幕幕情景依然在我脑海里弥久如新!(8)

[ 本帖最后由 摄友驴友网友 于 2009-5-13 12: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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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12 15:20:29 | 只看该作者
“大沙包”偷瓜记

    “大沙包”是属于我们村子和对岸村子共同拥有的辖区,她在澴河上的河滩上,是一个由于长期水流冲击淤积而形成的大沙丘。这个大沙丘突兀地让澴河水流在这里来了一个半圆弧度的大转弯,然后水流才沿着1977年澴河改道裁弯取直的河道与府河相抱汇集扑向长江。
    围绕“大沙包”有很多的传说和故事,老人说:古代我们这里是茫茫泽国,汪洋一片,秦始皇曾经驾舟南巡,有一金舟沉没于此,因为河床下面有宝物,所以才会形成这个大沙丘。还有一说:大沙丘对面为女儿港,是一个美丽少女幻化而成,而这个大沙丘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幻化而成,大沙丘不但向女儿港伸展,犹如美男子的阳具探向那思春的美丽的女儿港,于是这截河道随着大沙丘的淤积,变得逼仄逼仄的,不知道从何时起,女儿港的堤坝上就立了一个“石怪”,据说是用来控制大沙丘的阳具向女儿港延伸。
这个“大沙包”曾经洒下过我的汗水和留下了我很多童年的记忆。
每每回忆起儿时在“大沙包”上偷西瓜的情景,就让人想起了我们童年那青春年少的无知和天真。
    那时候我们还没有到上学的年龄,我们村子的一帮小伙伴天天泡在澴河里游泳玩耍,在河里玩累了玩够了,几个小伙伴就爬上河岸,赤脚向河道上游行走,约莫走三、四华里的样子,我们就像一群鸭子一样“扑通扑通”跳入水中,游向河道对岸的“大沙包”,在下水之前,我们的头上一般会缠很多“跘根草”,因为到了大沙丘,这些“跘根草”就会发挥它独特的作用。
    夏天的正午,似火的太阳,直射在沙滩上,沙滩烤灸的像燃起的火焰在沙丘上飘飘爎爎的,沙丘上还零零星星地点缀着些烤焦了的卷曲的蚯蚓,它们被烤的黑黝黝的一圈一圈地在沙丘上横陈着,我们用手拿起这些烫手的蚯蚓圈,感觉它们像钢丝一样坚硬,在这样的沙丘上赤脚是无法行走的,实践出真知,我们因为曾经有过几次闯沙丘的经历,所以小伙伴们发明了用水湿过的跘根草缠脚的方法,这样奇特的“草鞋”穿在脚上,我们就能够很自如地在如火一样的沙丘上行走奔跑了。
    我们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时间上“大沙包”呢?
    因为河对岸村子请河南人在“大沙包”上种植了很多西瓜,大沙包独特的自然环境,造就了与众不同的大西瓜,因为一次次洪水在大沙包上淤积了一尺多厚的“潮泥”(这是我们当地村民对洪水留下的淤泥的一种称谓),那是真正的富含微生物的天然肥料,在这样的沙丘上种植的无论是西瓜、芝麻、花生,还是萝卜或者小麦,其口感和产量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大沙包”是大自然馈赠给我们的不可多得的优质大粮仓。
    现在这个时间上沙丘,照看瓜地的人一般怕热躲藏在瓜棚里,甚至有时看瓜人这时正回村子去吃午饭去了,那样我们这些小伙伴在瓜地里就像入无人之境,可以大摇大摆地在瓜地里偷瓜了。其实瓜地里即使有人我们也没有丝毫害怕,因为我们组织严密,分工有序。我们偷瓜一般是让年纪相对更小一点的孩子在一旁观看,大一点的孩子就连藤带瓜偷上一、两个瓜迅速离开瓜地扑到河里,抱着西瓜向下游游去,一旦有看瓜人发现,偷瓜的孩子早已逃跑。没有偷瓜的小孩其实是安放在这里的一颗棋子,目的也是为了分散看瓜人的注意力,让偷瓜顺利成功。在河道岸边也留下了一两个大点的孩子用来接应这些扫尾的小一点的伙伴。看瓜人一般把这些小布丁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没有偷瓜,“捉贼捉赃”,没有赃看瓜人捉这些小伙伴也没有用,只能“狠”一下他们,让他们“放小心一点!”“下次抓住一定怎样怎样……”云云。
放掉的小伙伴立即呼啦啦跑到河边和接应他们的大一点的伙伴会合游过对岸。
偷到瓜的小伙伴这时已经在河道下游河凹隐秘处等待小伙伴们一起来“分赃”,我们所有小伙伴不到场,小朋友谁也不敢首先吃瓜。小朋友到齐了,我们就把跘根草铺在地上,把西瓜在河里去掉瓜蔓洗干净,摆在跘根草上,然后清点战果和人数,有时难免“瓜多人少”或者“瓜少人多”,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因此发生矛盾,我们都有方法解决,瓜多,多出来的瓜我们就地分食;瓜少,我们“两两合一”,就是两个小伙伴共一个瓜,这样一分,一定会多出一两个瓜来,多出来的瓜我们就在这样隐秘的凹地集体分享。
    想想我们当时憨态可掬吃瓜的情景,脸庞上黑汗水流,甜美的瓜汁溢满唇齿,用上现在一个时髦的词汇就是一个字“爽!”
    我们那时偷瓜就像孔乙己“读书人偷书不算偷”一样,吃瓜人偷瓜也不为偷,(*^__^*) 嘻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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