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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克:王家新的人物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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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30 10:45:0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桑克:王家新的人物诗               
 

                    ——读王家新诗集《王家新的诗》

  “终于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写作了/ 却不能按一个人的内心生活”, 这是诗人王家新的著名的诗句。写得很老实,仿佛顺嘴说出的一个简单事实,自由的内心和不自由的行为就这样矛盾地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这群人在哪里呢?我们可以不假思索地说出这个有些惨痛的事实,但我们严谨而懦弱的嘴巴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让我们把这个在世人眼中多少有些隐晦的想法藏入一个只有我们自己可以自由出入的仓库角落,然后去分析这两句诗中所隐含的两组对立关系,或者矛盾。“终于能……”,这明白无疑地揭示出一个潜在的历史背景:以前是没有这种内心的自由的。有些事物不让你拥有你的内心,它控制着你,甚至具有足够强大的惩罚权力;即使你有了内心,你也不能按照内心指引的去从事精神活动(如果把“写作”换成“思想”,就把触及的领域扩大了,从一个单纯的写作者的世界进入到一个具有普遍性的世界。当然,我们可以认为这个“写作”只是社会豹皮上的一个斑点),因为你为内心的深入自由感到恐惧,在这个关键时刻,你就把你自己的自由剥夺了;而更为严重的是你可能根本找不到你自己的内心在什么地方,你得一点点地像个淘金者一样把它从尘世的沙子堆中区别并挑拣出来,而在此之前,你的真实面目就是一个混沌的没有内心的人,如果没有启智者,你自己如何自明?

  这个历史背景现在终于变化了,我们终于拥有内心这个存在形式了,从没有内心到拥有内心,这是一条看似轻易实则艰难的道路。那些事物也终于从你的内心退出去了,也许是被你驱逐了——这样似乎更符合事实,它们怎么可能自愿放弃占领你内心的宝座呢?你可以在内心的小院子里(你也可以认为它是一个辽阔的大院子)自由地种植花草,自由地散步了,这些虚拟的行为仍旧是属于精神领域的。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你面临着新的问题,你不能把内心所愿变为具体的生活现实,或者赋予内心以社会性。因为社会生活构成的新的限制以及衍生出来的惩罚体系是那么的强大。你来到了新的矛盾的边缘。诗人用两句诗就概括了两组不同时代处于转换中的矛盾关系,表达了第一组矛盾解决时的历史喜悦以及第二组矛盾出现时的现世痛苦,显示了较强的历史洞察力和化繁入简的诗歌概括能力。

  这两句诗出自王家新的人物诗《帕斯捷尔纳克》。他写的这个俄罗斯人也正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诗人。而帕斯捷尔纳克作为20世纪诗人的一个象征,作为一个在意识形态环境下的精神工作者,体现了他非凡的独立性和特殊性。在新出版的《王家新的诗》中,还有一首诗是写老帕(这是一个爱称,来源于我和几个共同喜欢帕氏的朋友)的,就是《瓦雷金诺叙事曲》。作者在这个老同行那里找到了自己内心的表达。王家新的很多人物诗或者与人物相关的诗,都可以看作是他用对话的方式(“这是一种对‘对话’的想象”,王家新在一次电话中曾对我说。这标志着诗人与他的那些人物的对话具有较强的虚拟的艺术成分)来展开个人繁盛而孤寂的内心的细节:《孤堡札记》,和自己对话,和“仍在万里悲秋里做客”的杜甫对话;《另一种风景》,和一个说着“哑语”的“你”对话;《格伦·古尔德》,和一个音乐中的灵魂的对话;长诗《回答》,和一个曾和自己一起连接在一种苦难历史里、“仍是我亲爱的人”的对话……两个复杂的灵魂相互交织着,矛盾,悲伤,阔大,细腻,在对比中让灵魂的小虫子啃噬或唤醒我们即将消逝的痛感。这是怎样的灵魂与灵魂之间的互映、缠绕?

  然而王家新毕竟是艺术家,他知道怎样在这种灵魂出没的景色里来处理一个诗人与时代与他人与自己以及与诗歌本身的多重关系。在《尤金,雪》中,他清晰地窥见了一个写作者或者流放者的秘密:“他必须在大雪充满世界之前/找到他的词根”;在《旅行者》里,王家新也用了第三人称“他”来叙述那些正在生活中消失并让我们怀念不已的事物。而在更多的篇什中,他用了他最擅长书写的第二人称“你”,而把“我”设置为一个旁观者、评判者、对话者、同谋者和一个贡献敬意的人。在《卡夫卡》里,他抛弃了对话者的身份,直接戴上了卡夫卡的面具,这里用的是第一人称“我”,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类存在的阅读者的文学化身,他具有我们需要认真体察的普遍性。而《纳博科夫先生》的构成比较复杂,它总共分两个部分,第一节是虚拟的纳博科夫本人的自白,以“我”为叙述主体展开:“……哦,阴暗中的光荣/我如何像捕捉蝴蝶一样,跟上它们?”,这里王家新又一次使用词语化妆术巧妙地扮演了流亡作家兼昆虫学家纳博科夫。而第二节,王家新把自己抽了出去,让自己像摄影机一样拍下了教授纳博科夫上课时的镜头。镜头的剪辑是王家新式的,老实,又带有一点故意的轻描淡写的狡猾,其结果是令人震惊的,竟然落在了“一个人坐在门口就不能不感到威胁……”这样的场景上!这个门口其实就是内心之国的边境,门外是什么?这个场景的延伸是有深意的,门外是“荒蛮的黑暗的原野……”,这仿佛法国戏剧《椅子》中从舞台外射来的光。我们或许又找到了阐释王家新诗歌的新的切入点,相关的,不能逃脱或剪掉的精神或意识的脐带。

  “人物诗”在王家新作品中占有着重要的战略位置,甚至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进入王家新内心阵地的一个制高点(在这本实际包含着很多内容的诗集——其实是一部历时性的带有总结性质的诗歌选集中单独地把“人物诗”作为一条线索提出来,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也就是提供一个从诗歌类型角度研究王家新作品的方式,从而避开某种广泛的关于王家新的诗歌是一种“承担”或“见证”的说法)。他的“人物诗”包含了一种深刻的并未被人们充分认识到的自我追问及精神对话的性质。这从他写于1984年的组诗《中国画》就开始了,而愈到后来,这种对话就愈来愈显得深邃、沉痛:

    “你生活在我们的时代,却呼吸着另外的空气”;
    “问题是我只能这样,虽然我可能比任何人更属于这个时代”;
    “但是,这……”
    ——在初冬,窗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霜。
          
                   ——《另一种风景·对话》

文章引用自:http://www.blogcn.com/user18/sangke1967/blog/3550034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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