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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学绝不能开历史倒车 ——《燕园梦》作者悠哉给徐晋如的公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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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1 09:15: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语文教学绝不能开历史倒车
  ——《燕园梦》作者悠哉给徐晋如的公开信

  悠哉/文
http://www.pkucn.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353865&page=1&extra=#pid1219148994
源地址



徐晋如先生好!
  打从1997年初在燕园晤过一面,后来电话交谈过一回,互赠过彼此作品,咱俩不通音讯已经好久了。胡马兄的执拗脾气依旧,在网络发过许多高论抑或歪论,悠哉读毕淡淡一哂也就罢了,不怎么放在心上。日前在新浪博客上读到胡马兄博文《语文需要恢复为国文》,心有所触感,兼之自己从事语文教师培训,职业所系,不能不一吐为快。不当之处,敬请见谅!
  从胡马兄上文中,悠哉读到的是四个字:“一派歪论”。试申说如下:
  首先,“言文合一”是语言发展的规律。从古罗马帝国的拉丁语演变为西欧各国语言,就是例证:“言文合一”,即“我手写我口”,而不是传统的“言文分离”。如果按您所说,那么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等也必须废除,西欧人回到学习古奥的拉丁语就得了。胡马兄所谓“母语教育必须回到几千年来教育的正轨上来,即通过念诵的方法学习古代经典,用对对子、作文等方式训练其母语运用能力”,纯然是开历史的倒车,这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是对中华文化的巨大摧残。试想想吧:古代中华文明自成系统,不存在各国交往问题。如今世界各国交往如此频繁,岂能出现“我手不写我口”的情形呢?鲁迅在《青年必读书》中愤激地写道:“少看中国书,其结果不过不能作文而已。但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只要是活人,不能作文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鲁迅还渴望“不必更在旧书里讨生活,将活人的唇舌作为源泉,使文章更加接近口语,更加有生气。”[鲁迅:《写在〈坟〉后面》。]依我看,鲁迅讲得很对!胡马兄的弱点,恰在于能“说”而不能“行”,而且还是信嘴胡说!
  其次,胡马兄所谓“中小学语文课必须恢复成中小学国文课,只教文言,不教白话”,更是胡子眉毛一把抓,颟顸得叫人喷饭了。什么叫“文言”?什么叫“白话”?胡马兄并没有搞懂这些名词术语的含义,就信笔一挥胡乱发言,这是很不严肃的。所谓白话,有古代白话和现代白话(欧化白话)两种,例如话本小说、章回小说所使用的,虽然点缀着若干文言,可是其主体是古代白话。试看王熙凤、贾宝玉、刘姥姥嘴里吐出的,可不就是古代白话?难道这些也得摒弃么?可是胡马兄文中又明明提议“就算要选白话文,也该选《三言》、《二拍》、《红楼梦》、金庸小说这些真正的中国人的白话”,这岂不是自打嘴巴?在一篇文章里自相矛盾,依阁下的高才竟吐如此糟糠,窃为汝摇首再四,叹息复叹息!袁进指出:“欧化白话文改造了汉语,促使汉语精细化、明确化,扩大了汉语的表现能力。但是语言是文化的表现,汉语欧化的结果,也导致了不少传统文化内涵的失落,使汉语变得‘平面化’,失去了原有的厚度。”的是笃论!于是叶圣陶先生谆谆嘱告:“古文要学,不厌其多,只嫌其少,但不可一味的读古书。”如此着眼,很有眼力;如此发言,诚良言耳!后子悖逆傲矜,偏偏听不入耳,奈何兮?奈何兮?
  再次,胡马兄文章结尾:“说实在的,白话文还用得着学吗?”嘁,可笑之至!你问得胡闹也么哥!问得戆懵也么哥!文学语言不同于日常口语,它是高度诗意化的,又是所谓“陌生化”的,不学习怎么行呢?汪曾祺评沈从文的《边城》曰:“他从来不用生造的,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用的是人人能懂的普通词汇。但是常能对于普通词汇赋予新的意义。”这也就是老舍讲的:“我们创造人物、故事,我们也创造言语!”(《文艺的工具——言语》)对于自己的文学创作,老舍夸耀地声称:“烧出白话的原味来。”他一直这样努力追求着,而且创作成就斐然:试读读他的《骆驼祥子》和《茶馆》,我们就明白了。偏偏胡马兄逐日浸淫于发霉的线装典籍,对于“五四”以后的文学作品寡少阅读,即便阅读也读不出感觉来,读不出境界来,于是妄议现代作家作品,胡说什么“白话文运动倡导‘我手写我口’,相对文言文的渊雅,是文化的堕落,白话文对学生掌握中国文化,没有一点用处”。诚然固然,悠哉承认《西厢记》、《牡丹亭》等是不朽经典,但是试问:《茶馆》之经典性难道劣于它们吗?
  又次,胡马兄抨击语文教学,态度也左趔右趄,偏轨和偏激到悖谬的地步。固然目今中国的语文教学毛病很多,中学语文教师教不出现代文学的三昧,就连大学教授也未必都能教出现代文学的三昧。试问:许多教授自己连文章都写不好,又岂能教出好学生来?但是,若因此而否认鲁迅、沈从文、老舍等现代作家的巨大成就,那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而这恰恰是胡马兄文章的病症所在。诚然固然,悠哉承认《左传》、《史记》、《聊斋志异》等的伟大,但是坚决反对开历史倒车,让我们的语文教学回到“只教文言,不教白话”的腐板境况,缘故在于:胡马兄忽略了文言的巨大缺陷,那就是表现力存在严重的匮缺。这一点,从林纾翻译欧洲小说不得不削足适履,胡乱地大砍大删,就看得很是分明。试问:用文言翻译普鲁斯特《缅想逝水韶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可能吗?用文言翻译川端康成《雪国》、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还叫人怎么阅读?如果不能胜任这种功能,那么其“我手不写我口”的巨大缺陷,不改革怎么行呢?白话文运动顺应了历史发展潮流,胡马兄竟然对它信口雌黄,真是头脑发热发昏,高烧到40度以上了!
  最后,中国幅员广阔,国情复杂,语文教学城乡差异巨大,东部与中西部的差异更大。胡马兄长期困囿于书斋,摇着脑袋孤自哦诗,哪里会明白改弦更张的难处?未必中学教师都到北大中文系求过学,还有幸拿到了博士学位,让他们放弃教白话,全部改为教文言、对对子,你以为他们都能愉快地胜任?这不是任性的胡闹,又是什么呢?
  中国瞎折腾多少年,够了够了!
  中国书生胡乱发议论,于今为烈,可以休矣!
  欢迎切磋,顺祝愉快!
  《燕园梦》作者悠哉
  2013-10-3写于北京

  附录:
  语文需要恢复为国文

  徐晋如/文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中国,中小学语文教材的编选都是政治。
  七零后都有一个共同的记忆,小学语文课本中曾经学过一篇课文《朱德的扁担》,但在某一个历史时期,这篇课文曾经题为《林彪的扁担》,然后又到了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这篇课文又神奇地恢复为《朱德的扁担》。如果对比一下新中国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中小学语文教材,作一番研究,一定非常有价值。至如语文教材选哪些作家、每位作家选文多少、文章是否要经过删改,这些都不是教材编定者随性为之,背后都有极强的意识形态的作用。
  在中小学语文教材中,被赋予了最高地位的现代文学作家是鲁迅,鲁迅的文章长期是中小学语文的第一重头戏,这当然纯粹是因为政治因素。现代文学那句著名的六字真言“鲁郭茅巴老曹”,本也是从政治地位上给作家排座次,不是文学水平的客观评定。鲁迅的文字佶屈聱牙,是失败的文学尝试,学生不爱读,教师不爱讲,却偏偏是教师、学生绕不过去的大山,岂非咄咄怪事?
  受限于中国的高等教育现状,大多数人的人文水平到高中毕业就止步不前了,终其一生,他们的人文视野、文化程度都没有超过自己的高三阶段。中小学语文教材,是绝大多数中国人获得那点可怜的人文知识的惟一途径。因此,教材可以造神,教材也可以天然地屏蔽掉编者不想大家知道的知识。比如钱穆、潘光旦这样的国学大师,教材里就从未给过他们哪怕一丁点儿地位。据统计,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六册,在2008年之前鲁迅的作品多达9篇,分别是《风筝》、《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社戏》、《阿长与山海经》、《藤野先生》、《雪》、《故乡》、《中国人失掉自信了吗?》、《孔乙己》。2008年后去掉了《中国人失掉自信了吗》、《雪》,2013年又去掉了《风筝》,但仍以6篇的总数蝉联入选作品最多的作家。正因如此,鲁迅已经成为绝大多数中国人心中的神祗。对鲁迅文章的每一次裁减,都会引起社会舆论的一波狂欢式的批评。
  几乎人教社每删去一篇鲁迅的文章,网络上就会流传一次“鲁迅退出语文教材”的谣言,并同时对删去鲁文作出全然政治化的解读。最有代表性的言论来自“梨花体”诗人赵丽华——“《孔雀东南飞》被删是因为这个时代不需要爱情;《药》《阿Q正传》《纪念刘和珍君》被删是因为这个时代害怕出现更多的鲁迅;《雷雨》被删是因为周朴园远胜过如今的煤老板;《过秦论》被删是因为“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六国论》被删是因为“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这种政治化的解读,已经脱离了在中小学开设语文科目的本来目的——提升学生的母语表达能力,而在事实上认同语文教材必须政治挂帅。这样思考问题,永远不能让教育回复到它的本来面目。
  几乎所有人都承认,在中小学阶段,课时量最大、老师下力气最多的课就是语文课,而学生最不感兴趣的也是语文课!这是因为,语文科目从根子上就是错了。
  语文一词,是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的发明创造,语指的是口语,文指的是书面语。吕先生认为语文课必须“语”、“文”并重,他有挥斥八极的勇气,指责传统上只教书面语,不教口语的做法,认为从推广普通话、以及语文合一的要求出发,必须对口语和书面语教学予以同等的重视。吕先生还彻底否定了全面学文言的必要性。这些观点,都是基于一种机械的进化论,以为白话文比文言文先进,比文言文更适应新的时代,却不知口语也好、白话文也罢,只要会说话就能胜任愉快,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学生的大好光阴,至如推广普通话的问题,今天电视已经侵入到几乎所有的家庭,还需要学校的语文教师教口语吗?
  吕叔湘不惮于否定传统读书作文的训练,提出他的语文教学理论,其实不过是学习外语的一套方法。他又十分看重字义、语法的训练,试问中国几千年都没有这样的一套训练,难道中国人便不会说话、不懂作文了?这些卤莽灭裂的分崩离析式的训练,对于学习外语可能有效,用以学习母语,却是大错特错,生生把学生对母语的爱好毁灭掉了。
  母语教育必须回到几千年来教育的正轨上来,即通过念诵的方法学习古代经典,用对对子、作文等方式训练其母语运用能力,让学生不仅能亲近母语,更能亲近中国传统文化。好的母语教育必须同时也是文化教育。现在的语文课,显然无法满足这个要求。目前的语文课以白话文为主,点缀式地有一些文言文和古诗。选的文言只是像解剖尸体一样地分析字义、语法,对学生阅读文言的能力和文言阅读习惯的养成用处不大,选古诗不讲平仄、格律,使得学生完全被隔离于古典诗词殿堂的墙外。这犹在其次,最不可原谅的是,就算要选白话文,也该选《三言》、《二拍》、《红楼梦》、金庸小说这些真正的中国人的白话,教材编者偏不作此图,却选了很多民国时期受翻译文风影响的伪白话,里面的很多句子,用马季相声里的话说,就是“不说人话”。为了尽量抹平“不说人话”的地方,教材的编者可算煞费苦心,他们不得不对入选的文章加以改动,使之符合实际的语言习惯。真是难为这群编辑了!然而,无论怎样改,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白话文运动倡导“我手写我口”,相对文言文的渊雅,是文化的堕落,白话文对学生掌握中国文化,没有一点用处。
  语文作为一门科目,早年间叫“国语”,更早则叫“国文”。这三个词的转换,体现出文化的一步一步的沉降。中国文化,本就极重“文”。孔子说:“周监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推崇文雅,是中国文化的最根本的特征。国文改作国语,已是不承认文雅的崇高地位,国语改为语文,则是把俚俗无文的口语与书面语等量齐观,薰蕕同器,除了造就对中国文化漠然无知、对中华文明毫无真切爱恋的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不能有别的功用。因此,中小学语文课必须恢复成中小学国文课,只教文言,不教白话。就是让学生大声念诵经典的文章,学对对子、学写诗、学作文言文,而不是任由老师讲得满头大汗,学生在台下神游八极。只有这样,我们的文化才能传承下去,素质教育才不是一句空话。
  说实在的,白话文还用得着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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