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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历史与生命记忆中的童年(张学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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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3 08:28:0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活在历史与生命记忆中的童年(张学昕)

  文学报 张学昕



——读津子围长篇小说《童年书》

  上个世纪中、后期中国大地上的风风雨雨,给几代人的成长镌刻下挥之不去的记忆。现在,进入21世纪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那个时代过去了,海市蜃楼般的乌托邦淡下去之后,社会政治和文化的种种变局,使理想主义的虔诚成为逝去的虚幻敬意。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一代人,如今已步入中年,但是,在远离了那种特定的历史文化语境之后,这一代人曾被围困的、残酷的童年,并没有被任何形式凝固、封存起来,而在他们的内心作为一种异质性经验,不断超越时空的禁忌,以叙事的方式在这个时代渐渐复活。个人的历史或童年的生活史,犹如温情脉脉的心灵活水,缓缓地流淌出生命记忆的峡谷,触动我们业已几近迟疑的神经,支撑我们自身日渐被现实和欲望侵袭的羸弱灵魂。因为童年的具象、传真、短暂、弥足珍贵或一次性的品质,更因其是一种生命的前沿状态,因此,许多作家对于它的书写,都是那么小心翼翼,至真至诚,入情而忘我。

  这样的文学叙事和写作,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苏童的《城北地带》以及“香椿树街”系列小说,到新世纪以来全勇先的《独身者》、里程的《穿旗袍的姨妈》、苏童的《河岸》,仿佛童年记忆的长廊,不仅陈列着一条历史的逶迤通道,更隐藏着一代人“异化经验”与现代文明撞击下的内在生命力。现在,津子围的这部《童年书》也不例外,它以特有的坚韧、单纯而清晰、纯净的质地,对一代人的精神童年做出深情的回望,通过对六十年代出生的一代人的纪录片式的呈现,打开了生命、历史记忆的闸门,将一个沉淀的静态的“图式”,书写成一种流动变化的、可以生长的肯定性力量,让我们读后,能够获得一种极其广阔的生命的现实理解。

  可以说,《童年书》是整整一代人童年的“备忘录”,津子围在十余万言的叙述中,深情追忆童年的初始状态、“原生”状态,努力使叙事接近包括情感之内的实感经验。那也许是一种浑沌初开的状态,也可能是比较杂乱的,充满疑惑的,但是它蕴含着昂然的、未经任何概念调整、修葺或硬性规约的生命力。更重要的是,津子围同时还向我们描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个性化的童年,一个关于中国东北的、独语的童年,也是一个向我们无限敞开了逼真的童年。

  《童年书》写出了一代人的成长方式和生命形态。一条布满大雪的“窄街”,一副难得一见的扑克牌,一块小花布,一种“拔牛筋儿”的游戏,还有“上山打游击”、“苏修特务”、电影《卖花姑娘》,如此等等,小说使我们的记忆成了一个博物馆,重新翻覆、整理了真正的童年生活。面对那个时代生活中的具象细节,仿佛面对纷繁的、扑面而来的散佚的旧物,带着我们循着将要遁逝的踪迹,走进一个生命的回返地。“我”、黄毛、大舌头、赵强、赵波、柱子,以及他们身后的成人世界,在我们的眼前和心里生动起来,那些故事发生的场景,“审判”、“婚礼”、“菜窖”、“碉堡”,透射出一个时代的强大而隐秘的信息。值得注意的是,小说写出了那个年代孩子们生长的“街头”,在这里,是“窄街”,是“后洼子”,是“迎春饭店”。他们的性意识萌动,他们莫名的忧伤和初涉社会的恐惧,在一个非文化的政治化时空里被肆意放大。一个凌乱无序、缤纷万千的年代及其驳杂、难以依靠逻辑厘定的社会,被津子围使用简洁、清晰而熟悉的关键词语从容地界定,并在“复现”中自然地泄露生活的真相。他没有试图清理、评说什么,也没有考量和怀疑我们今天对过去年代重新解读的能力。他也没有以成人的或意识形态的价值判断来回味童年,像小说中涉及到的道德感,他将其处理成懵懂的、迷惘的、模糊的、脆弱的存在。一个孩子,他可能做过了一点坏事,一些怪事,他由此产生负罪感,其中甚至不乏一点点血腥、仇恨等负面的东西,这些在《童年书》中,在已经剥离掉成人世界的所谓“好与坏”之后,即使很奇怪的事情也变得如此美妙起来。

  小说本身就是要以坦诚的东西去撞别人的心,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或棱角既是作者的智慧,也是生活对文学的馈赠。无论是善还是恶,美或者丑,但最重要的是,它一定是一个非常朴素的东西。小说中少年与少年、少年与成年人乃至与整个世界的对抗,都没有被赋予任何理论价值作为判断的依据,作者也无意缘此童年的“备忘”而钩沉历史。他只是在充分营造孩子们对成人世界的“模仿性”时,凸现出积淀着“文革”基因、充斥“战争文化心理”的“基本素质”的特定一代人,他们无法磨灭的冲动、扭曲和变态。这可能正是这一代人不可避免的盲从、无畏和恐惧的原由。尽管津子围笔下的童年看似一个个畸形的童年、变形的童年、破碎的童年,但却是一个个真实的童年,令人伤悼的童年。而且,在这个童年生长的沙漠化的精神场域中,无意间呈现或展开的是一个时代的市井人生。一个时代的现实人生、人性的怪戾和生活的粗鄙,至今,仍然让人感受到无奈的隐痛。

  小说在一个小小的名为“八面通”的林场小镇展开叙述,但这里则连通着整个外部世界。貌似局促的叙述环境和“作业面”,却建立了一个很大的空间感,当然,这其中饱含着津子围对历史和现实双重的“自我忠实”。小说在文本格局方面追求简朴、简约,花瓣式的开放性结构,像是一部长篇自传体叙事散文。整个叙事自由而有度,没有按线性因果模式,而是让人物、故事、情节和细节无拘无束地伸展、生长。我感觉,作者的这种美学选择,恰好符合这部小说的话语情境,也坚定地摆脱了任何对童年形象和意象的心智囚禁,让童年永久地活在历史和个人生命的内心。

  (《童年书》津子围/著,中国青年出版社2011年7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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