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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泠沅:做教育其实就是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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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0 12:05:4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顾泠沅:做教育其实就是讲故事


美国“掌握学习”的倡导者布鲁姆在考察了顾泠沅的青浦实验以后说:“你在东方做了10年,我在西方做了40年,所得的结论几乎是一致的。”
顾泠沅,1944年生,江苏吴江人。1967年毕业于复旦大学数学系,1993年获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博士学位。现为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副院长、研究员,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在上海青浦县主持长达十五年的数学教育改革实验,并进行了近十年的后续研究。多次被评为上海市劳动模范、全国劳动模范,并荣获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等。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现兼任上海及全国教育科研、课程改革、教师教育等领域的多种职务。

顾泠沅名言

  ●工作了一天,晚上还在挑灯夜战。有人问我:干嘛要把弦绷得这么紧?我的回答是:一定要抓住今夜,因为明天从今夜开始。
  ●我提出了“寻找中间地带”的观点,即在中关两国教育之间,可能存在一个中间地带,双方可以基于各自的本土文化,相互借鉴,取长补短,用以改进本国的教育教学。寻找中间地带是一种智慧,一种不走极端而达到集大成的智慧。
  ●我的一生得益于三位名师的指点:苏步青教授严谨的治学风格,刘佛年教授民主宽容的大家风范和吕型伟教授实在、求实的科学态度。
  ●教育改革、教育创新一定要学点教育史,要弄清各种教育流派源头与流变的关系,要超越前人,一定要知道巨人是谁,巨人的肩膀在哪里?
  ●教育是面向未来的事业,教师应是最有权威的未来学家。未来分为两半,一半是今天的延续,另一半要靠理智的雕琢。
  ●我有两句话,第一句:教师事关重大;第二句:改革最终发生在课堂上,这个课堂既是教学的小课堂,也是整个社会的大课堂。
  ●现在社会上都在关注如何办好一所好学校。其实套用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只要有一个好校长,带出一批好老师,那一所好学校就办成了。
  ●如果说过去的校长以教学质量为他的责任的话,那么现在的校长的职责有两条,还应把教师的发展作为他的职责。

教师最有叙述权顾泠沅

顾泠沅

  我发现目前的教育研究中有很多不良习惯:大同小异的“经验总结”;名不副实的“教育实验”;实践乏力的“教学理论”和急功近利的“浮躁心理”等等。我一直力图从重现场、重情景中改进理伦与实践的关系,力图从重人性、重效果中重树教师与学生的关系。
  在课堂教学中,教师是以“参与者”、“当事人”的角色留心教学中出现的细节、冲突和问题。课堂教学中的教师处理问题实际上是一个过程。“把自己摆进去”意味着教师已经成为此问题的“参与者”和“当事人”,不会甩手等待“专家”来解决。叙说“解决”教学问题的过程直接影响着教学研究对教育实践的“改进”程度,对此教师最有叙事权。
  教育叙事能追忆、提升对教育的解释和理解。教育“叙事研究”努力恢复“教育个案”、“教育事件”的合法性,这使教育研究领域“走向叙事研究”,教育“叙事研究”的基本祈求就在于关注教育的“事”与“情节”。即使提出教育的“理”与“逻辑”,也使这种“理”与“逻辑”从具体的教育事件及其情节中成长出来。  

  “每一个熟悉顾泠沅老师的同事,在慨叹他精力充沛、洞察事实和深邃的理论思辩的同时,更为他善于实践反思、勤于笔耕的精神所折服。从1977年以来,他坚持写专业日志,不管工作多忙,身体多么劳累,他都坚持将自己每天的学习体会,谈话心得,参观随感,书信手稿一一记录下来。26年来已积累了95本札记,500万言。2000年6月,他随国家教育发展中心回访美国卡内基教育促进基金会,这是他第一次出访美国。但在美12天,他几乎放弃了所有的游览活动,夜以继日地整理考察笔记,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回国以后,他又用两个月时间,加工完成了4万余字的美国基础教育访问考察报告,一时传为佳话。”
  这是广为人知的顾泠沅老师的佳话中,最能引起我们思考的一部分。顾老师十分倡导案例教学,用他的话说:“教育,有的时候就是讲故事——教学研究人员应该多听老师讲教学的故事,教师应该多听学生讲在学习过程中的故事,在讲述与倾听中,我们能受到很多启发,产生教育的灵感。”记者鉴于这样的思考,也准备讲述六个顾泠沅老师关于教育的故事,六个瞬间也许并不能代表顾老师教育的一生,但是对读者来说,哪怕有一个故事能引起自己的思考,都是你读这篇文章的价值所在。

  教育好比吃馒头

  在杭州电视台的演播厅,顾泠沅与央视著名主持人董倩围绕着面向未来的基础教育的话题,展开了一场生动的对话。“我有个朋友,为了让孩子就近上一所好学校,花了天价买了附近的房子;有些孩子很小,父母就把他们送出国留学。”一开场,董倩就举了几个很现实的例子。顾泠沅老师讲了一个古人吃馒头的寓言:教育就好比三个馒头,第一个是原理基础,第二个是知识连接,第三个是应用策略,以前中国教育一直在吃前面两个,突然发现西方教育吃了第三个就能饱,于是认为前面两个可以不用吃了。其实近年来西方教育也在反思,认为前面两个馒头也很重要,因此寻找中西教育的中间地带对未来教育发展很重要。
  顾泠沅老师回忆起与美国同行交流时的情景,对方称赞:“我太佩服你们的中小学教师了,有那么好的成绩,那么好的经验!”紧接着却跟了一句不那么好听、不那么客气的话:“但我不佩服你们的研究人员,这么好的成绩和经验都没有总结出来。”顾老师说:“我给你讲一个我们中国的寓言。一个和尚饿了,吃馒头。吃完第一个,不饱;吃第二个,还是不饱;再吃第三个,饱了。吃饱了,和尚就开始发议论(顾老师诙谐地点评“议论都是吃饱了发的”):‘早知吃第三个会饱,就不吃前面两个了!’”
  美国教育专家一听完就拍案惊奇:“哇,你们中国的寓言太好了!这第一、第二个馒头就是概念、原理,第三个馒头是策略、问题解决技能。你们一直都在吃前两个馒头,而我们想只吃第三个馒头,不好好吃前两个。我们的基础教育都有问题!”

  中国是“听中学”,国外是“做中学”

  关于什么样的才是好校长、好老师,顾老师讲了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他说:“年轻人犯错,上帝也原谅。我以前有个同学,读书时犯了错误,按规定是不可以毕业的,但是老师帮助他毕业了。后来,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做出了很大的成就。我认为,好老师就要允许学生犯错。”颐老师还讲了自己两位老师一严一宽的不同风格,认为无论宽还是严,老师的身教重于言教,正如“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这样的老师才算个好老师;另外学生不必太听话,“听话”的孩子并不是“好学生”,从小到大,孩子耳朵里被灌得最多的话就是“听话”,从听家长的话,到听老师的话,最后听领导的话,其实好学生不必太听话,我们现在鼓励的创造性就是“不听话”的具体表现。顾泠沅老师说,以前我们的孩子在接受教育时往往是“听中学”,而国外孩子是“做中学”。其实光动手做,不动脑想是行不通的,因此现在我们提倡:听懂的东西做出来,做出来的东西说出来,改进未来的基础教育,首先应该从培养更多个性丰富多彩的好学生开始。

  赢在起跑线上往往输在终点线

  很多家长怕自己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拼命给孩子加码,其实这样做的结果往往是导致孩子最终输在终点线。“按照教育规律办事,‘减负,就有希望!”顾泠沅老师说,中小学教改是减负的突破口:一是要把课堂教学作为教改突破口,扎扎实实在提高教学效益上“做文章”。教师应该把学生的作业变成“能力训练场”,这是学生能做到“快乐学习”的关键:二是要把“减负”当作一个整体职责来抓,动员方方面面的力量共同参与。“减负”之所以多年来难以取得明显成效,教师能力不足和不少家长急功近利的心态是两大阻力。我们常能看到二岁的孩子识四千字,四岁的孩子能背三百首唐诗,其实这并不是值得提倡的东西,这样的“超常儿童”往往是十岁后还是认识四千字,二十岁时连三百首唐诗都不记得了,植物动物的成长都是有自然规律的,人也不例外,我希望孩子们能“自然生长”。

  世界上有四种老师

  顾泠沅老师说,世界上有四种老师,第一种是讲课能深入浅出,很深奥的道理,他能讲得浅显易懂,很受学生欢迎,这是最好的老师;第二种是深入深出,这样的老师很有学问,但缺乏好的教学方法,不能把深奥的学问讲得浅显易懂,学生学起来就费劲,这也算是好老师;第三种是浅入浅出,这样的老师本身学问不深,但却实事求是,把自己懂的东西讲出来,这也能基本保证质量,也不乏是个好老师;最糟糕的是第四种老师,浅入深出,本身并无多大学问,却装腔作势,把本来很浅近的道理讲得玄而又玄,让人听不懂。顾泠沅说,将老师这样分类会让每个老师告诫自己,切不可做第四种老师,而要努力做第一种老师。

  21世纪什么样的教师最受欢迎?

  答案很明确,除了具备较高的业务素质、独特的教学风格;具有平等、宽松、幽默的风格;敬业爱生的思想素质以外,我认为还必须具备以下的条件:第一,时代型与知识型的完美结合。学生喜欢自己的老师,必定仰慕他的特长、价值,在学生掌握大量信息的时代,教师更要具有渊博的,知识,以明天的知识传授给今天的学生。时代已经不同了,学生喜欢的老师更具有时代感,所以新型的师生关系决定了老师的人格魅力,那就是时代型与知识型的完美结合。第二,情感型与技巧型的和谐统一。教师是学生成长期间接触最多的长者,在学生眼里,教师是良师更是益友。对学生具有指点迷津的指导作用,所以教师需要不断培养自己的健康情感,在教育方法上不仅要有和风细雨式的滋润心田,还要严格训练的公正的长者风范。第三,创造型与传统型的相互渗透。教师不应该把学生看作是装知识的容器,而是即将被点燃的火种,教师要给学生创造各种利于他们发挥的机会和条件,使他们具有创造精神和创新能力。
  “我一直以做一位既风趣又踏实的受学生欢迎的教师为理想,因为我认为这样的教师最美。”

  学生根本没有“好”“差”之分

  无论是创新教育还是素质教育,中国的习惯教育思维似乎一直认为这是“好学生的事”。“差”的学生能否有创见,是否也需要尊重?顾泠沅在上海一师附小的一堂数学课上看到这样的情景:老师让学生运用知识计算房间铺地砖需要多少块的实际问题,大多数学生热烈地投入讨论,提出了房间面积除以一块地砖面积的解决办法,当发现坐在墙角的小李游离在小组讨论氛围之外时,老师并未批评指责或强迫他参与学习,而是适时地让他聆听同学的见解,然后在平等和谐的合作气氛中鼓励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认为不用算出房间的面积和一块地砖的面积,“只要算出房间这个大正方形的边长是地砖这个小正方形边长的几倍,把倍数乘以倍数就可以了。”看似很“笨”的方法在实际中一样有效,老师需要做的并不是矫正他,而是要鼓励他。

访谈

著名教育家刘佛年称顾泠沅为“教育改革的楷模”

寻找教育的中间地带

  九鞠躬让我诚惶诚恐

  记者:您被评为上海市首届教育功臣,心里有什么感受?
  顾泠沅:去年教师节,我被评为教育功臣,
我突出的有三点感受:一是自己只是在基础教育(尤其是农村)领域做了人人都在做的工作;二是如果说有一点贡献,那也是集体或团队的功劳;三是感觉今后肩上的责任更重。我今年60岁,本想收尾了,现在看来还要努一把力,从头开始。
  记者:顾老师,您在青浦主持农村教改20年,青浦教改实验成为全国的一面旗帜;您现在又在主持制定进入21世纪的中小学数学教育行动纲领,您是如何取得这样大的成功的?
  顾泠沅:这30多年来,我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走自己的路。如果说多少取得一些成绩,一是靠机遇,二是疯狂地工作。十年动乱之后,青浦农村教育百废待兴,全县中学数学统测平均成绩竟然只有11.1分。面对这样一种历史的机遇, 1977年我向当年的教育局长立下军令状,决心用“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精神,卧薪尝胆,探索一条大面积提高农村教育质量的改革之路。3年里,我和我的教改实验小组,背着铺盖,拿着雨伞,走遍了全县每一所学校,每天晚上,不管白天工作多累,我都要坚持把一天的工作与思考、学习与心得整理出来,27年来我已整理了96本专业札记,约500万言,没有一日间断。有人问我:干嘛要把弦绷得这么紧?我的回答是:一定要抓住今夜,因为明天从今夜开始。
  记者:您的青浦教改实验成果获得了首后苏步青数学教育一等奖,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评价,您在青浦实验曾做过哪些原创性的研究?
  顾泠沅:青浦教改实验的原创性研究主要体现在5个方面:
  一是基础教育三大关键期的研究。1977-1980年,我们对全县中学、小学、幼儿园城乡学生的智力发展水平差异进行了比较研究,发现学龄前、小学中年级和中学低年级是基础教育的三大关键期。
  二是我们实验小组创造性地探索出对教学经验的实践筛选法,填补了调查与实验之间不可或缺的以建立因果联系的假说为媒介的方法学空白,并运用这种方法筛选提炼出让学生有效学习的4条教学基本原理。美国“掌握学习”的倡导者布鲁姆在考察了青浦实验以后对我说:“你在东方做了10年,我在西方做了40年,所得的结论几乎是一致的。”
  三是“学生数学思维过程分析的研究”。我们采取分层抽样的方法,对180名学生的数学思维活动进行了过程分析。用2年时间,录制了2000小时的教学录像,通过出声思维的方法,深入研究了学生思维能力的类别差异及其与教学的关系。  
  四是“数学教学目标的内隐因素的研究”。我们用2年时间,动用90名教师,还请了清华大学的1名电脑工程师,对3000多个样本做了析取数学教学目标主成份的大样本实验,得出教学目标内隐因素的层级模式(识记、解释、探究),对布鲁姆的目标6分类作了简化;找到了各种测验的因数负荷矩阵、因子得分转换矩阵,描绘了青浦地区学生能力倾向类型的地域分布图。
  五是教育研究方法的改进。在青浦实验推广的过程中,我们始终重视对研究主体的改造,并充分发挥这一主体特有的认识功能和传播功能。我们坚持以学校尤其是课堂中的教师和学生作为实验研究的对象,建立教育科学范式约束下,由研究者和实践者共同参与的科研共同体,较好地解决了实验研究认识过程中主体因素的介入与认识的客观性的矛盾。同时努力让调查;筛选、实验等多种方法在研究过程中彼此连贯与互补,使整个实验沿着观念——发现——传播——物化的途径不断进入实际教育过程的深层领域,从而提高了教改实验研究的现实有效性和社会化程度。

  一定要找出巨人的肩膀在哪

  记者:我们注意到您主编了一套“21世纪数学教育探索丛书”,其中您与您指导的博士易凌峰、聂必凯编著的《寻找中间带》这本书系统地总结了中美数学教育比较研究的成果。您能谈一谈为什么要提出“寻找中间地带”吗?
  顾泠沅:1999年6月,美国卡内基教学促进基金会主席李·舒尔曼(Lee.S. ShuLman)率团访华,与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联合举办了“中美数学教育高级研讨会”。这是中美两国教育工作者之间的一次高层对话。我作为大会的执行主席之一,正是在这次会议上提出了“寻找中间地带”的观点,即在中美两国教育之间,可能存在一个中间地带,双方可以基于各自的本土文化,相互借鉴,取长补短,用以改进本国的教育教学,这一观点成为当时中美双方与会代表的共识。
  著名教育家吕型伟先生最近多次告诫我们,教育改革、教育创新一定要学点教育史,要弄清各种教育流派源头与流变的关系,要超越前人,一定要知道巨人是谁,巨人的肩膀在哪里?我们国家解放50多年来搞过多次教育改革,反反复复,总是容易走极端,其中有许多深刻的教训。当前正在全面推进的课程教学改革,提高学生的学习质量是根本,其源头是赫尔巴特为代表的接受式学习与杜威为代表的活动式学习,这是提高学习质量的两极张力。它们两者之间不是互相对立、互相排斥的,而应该很好地平衡与整合。真理往往在两个极端之间。不同时期改革各有侧重,但我们要注意二者之间的平衡。当前重点是要拒绝机械的接受式学习,提倡主动探究的学习方式。广大教师在教改实践中有许多引人注目的创造,例如,现在提倡“问题解决为中心”,往往又会出现概念和技能不落实;提倡“兴趣作为出发”,然而知识不总是好玩和容易的;提倡重视应用,但应用情境混乱有时却会导致知识难懂等等,可以说,寻找中间地带,不仅是当今国际教育教学改革的大趋势,也是整个教育改革的大策略。寻找中西方教育的中间地带,不是简单的折衷,而是要以中国文化和本土经验为底蕴,博采众长,有机地汲取各国先进文化之长。寻找中间地带是一种智慧,一种不走极端而达到集大成的智慧。

  基础学校的核心理念需要总结

  记者:您调到教科院转眼也有6年了,当前您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顾泠沅:1998年初,我举家搬迁,“乡下人进城”,到教科院任职。当时我真的怕自己一言不慎,影响了教科院的声誉。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我和这个集体融合了,而且也做出了一些成绩。当前,我们正在做三件事:
  一是课程教学改革。以数学学科教育为载体,努力创建有中国特色、时代特点的数学教育学。
  二是教师专业成长。我们正在总结反思以往教师研修的作法,准备建立完善我们国家以校为本的教研制度,为把中小学建设成实践型的学习共同体做出新的贡献。
  三是面向未来的基础学校研究。这是我和人民教育出版社吕达副总编共同牵头的“十五”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美国的教育家波伊尔倾注他的毕生精力,完成了他的遗作《基础学校》;吕型伟教授也有一个心愿,就是要通过我们 20年坚持不懈的探索,总结出办好我们中国基础学校的核心理念。我们课题组全体同志为此正在作进一步的实践探索和理论概括。
  记者:做教师能做得像您一样有成就是很多年轻教师的希望,您能对年轻的教师们讲些经验吗?  
  顾泠沅:真的没有太多的经验可讲,我想送给各位老师四句话:“路在脚下,贵在坚持,抓住今天,把握未来”。我在最初从事教育时,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到今天的成绩,但是因为一直坚信“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所以才一步步地走上来。现在,我已经六十多了,但我仍希望竭尽自己的努力,做得比以往更好一点。

(文见《现代教育报》2004年7月23日第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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