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de滋味 文/一串紫风铃

管季超0712

           监考de滋味
        考风决定学风。为了严肃考纪，让学生反馈真实的成绩，教导处安排了考生交叉座位，监考老师交叉班级。一般来讲，大科目或客观选择题居多的科目，监考要费神些。上午10点我监考，九年级英语。

      铃声一响，我便把试卷一张张发下去，满怀一种内涵极其丰富的期待，严肃地站在讲台上，平日的笑容一扫而光，仔细打量着那四十个考生，顺着课桌间窄窄的过道，逐一排查试卷页面的缺损和学生姓名考号的疏漏。然后，不紧不慢地踱着，或不高不低地坐着，心无旁骛地听那沙沙的摩擦声，嗞嗞的粘纸声，低低的叹息声，喃喃的自语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咳簌声、吸鼻声……又时不时看看自己的表，看那教室四壁的字画，看那一张张或微笑或紧绷的脸。“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在这“半亩方塘”里，我默默解读着他们的表情，呼吸着他们的气息。

      在那两小时中，不能看书，不能与人谈笑，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觉得与学生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好远好远，关系一下子变得很冷漠很冷漠，甚至于将要对立；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身着制服的法官，虽然极不情愿扮演这个角色，却不得不这样。

      平日里极其刻苦勤奋的002号、003号等，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流畅地书写着，那份整洁的试卷连同他踏实的神情，给了我莫大的安慰。而平日里听课心不在焉的张三李四，这时却两眼直直地盯着卷子，搓手、转笔、跺脚，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指望魔术似的变个高分，以掩饰“小皇帝”“小公主”的自尊；还有的如坐针毡，度时如年，公然张开大大的嘴巴，打着长长的呵欠。看到那灰溜溜的模样，一股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孩子啊！同生于父母，同出于师门，差别就怎么这么大呢？然而，更深深的叹息自己，以及我的师兄师弟师妹们：那么多循循善诱、苦口婆心，竟然无法感动、无法改变、无法提高他们，满腔热血付诸东流，此时除了无奈还能怎样呢？

      不多会儿，有几个小家伙就开始“不安分”了，老是窥视着我，当我俩四目相对时，他会立即收藏起目光，强装出镇静来；趁我转身之际，又偷偷摸摸做点小动作。按理我该批评几句，却又不忍心当众出丑。为了断绝他那作弊的念头，我只有上前狠狠地瞪他一眼，并在其身旁默站几分钟以示警戒——此时无声胜有声吧。看到他惊慌难堪的乖样，心灵深处并无一点得意和轻松。

      希望所有的学生都考好点，虽然明知不可能；还希望那些自尊心很强而基础很差的孩子茅塞顿开、答一个圆圆满满；更希望“捣蛋鬼”们自食其果，过后能幡然醒悟。因此，心，在接受煎熬：既想时间过得慢点，又想考试早点结束；既让他们少受折磨，也使自己摆脱这不得不坚守到最后一秒钟的苦役。

      铃，终于敲响了，我松了口气，教室里一下子哄动起来。A生交来了一份“荒芜卷”甩头就走，B生交来了牛头不对马嘴的“涂鸦卷”扬长而去，他们那一副无所谓的神态，似乎对郑重其事的我是一种极大的嘲讽。尽管我不停地喊着“停笔”“起立”，但后面还有奋笔疾书者，有对着答案舍不得离开者，不管三七二十一，我闪电似的把余卷收拢。好了，就到这里吧！顾不上试卷难易程度，顾不上他们答案的结果，顾不上彼此的心情，总之，大家各自可以走了。

    唉！那种滋味儿啊，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