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手郭初阳——何为语文教师之随想

管季超0712

握手郭初阳——何为语文教师之随想

  
苍南县第一实验小学
林日正











好的教学不能降低到技术层面，真正好的教学来自于教师的自身认同与自身完整。





——摘自帕克·帕尔默《教学勇气》





在我心目中，语文教师是神圣的。他本身应该是语言大师、文学大师。穷搜身边我最欣赏的语文教师，当属杭外的郭初阳了。曾有友人夸大其辞地评价，“郭初阳应该是宴阳初、叶圣陶这个系列的人!”我暂不能苟同，但郭初阳距离过去的大师并不遥远。在“那一代”语文名师渐渐褪色的时候，新生代逐步出笼，因偏好《教师之友》杂志原由，我也渐渐走近了郭初阳、干国祥、魏智渊等语文新锐们。与三人都成为友人，我并非世俗名义上的攀高，而是期许自己的思想能与他们碰撞，产生火花。正如我喜好西哲卡缪的一句话：“请不要走在我的前面，因为我不喜欢去跟随；请不要走在我后面，因为我不爱充领导；我只期望，请与我同行！”与他们同行，我分享着他们的智慧与力量，叩问着何为真正的语文教师？因为机缘，我得以多次现场观摩郭初阳的语文课堂，“日久生情”，我只好把最欣赏的语文教师之荣冠给予郭兄了。





郭初阳好书，经常会说：“我喜欢一个城市的程度，与这个城市里面好书店的个数成正比。”郭在各地游走时，当然喜欢逛书店了。本周末，他受邀来浙南小城做展示课。刚下榻的当夜，便在小城仁记书店旧书堆里寻觅到李大同《冰点调查02’》等两本好书。第二日课余告之，苍南这地方还不错，有个可以淘得好书的书店。听此消息，我也着实有些欣慰，蜗居这个商气鼎盛的浙南小城，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赖。在郭初阳的眼里，他从来不把新华书店当成好书店，认为杭州的好书店是枫林晚、晓风、南华、三联等。最近，杭城三联书店关门，他着实伤感好一阵子，还专门撰文哀思。在《我难以生活在一座没有三联的城市》的博文里，他写到“关闭了三联之后，风景再美丽的城市，也不过是一片野蛮和荒芜。”郭初阳对于高品位文化与精神的虔诚崇尚，让我等汗颜。面对如此书店情怀的语文教师，我们完全可以想象他的课堂当然是别样的风景了。与郭相比较，我的周边有太多不读书的语文教师，真的有些不可思议。当一个面对汉字无法产生阅读兴趣的人，何以能在课堂上“招摇行骗”呢？有人曾说，我们应当成为自己学科最忠实的传教士。自己无法感知汉语言文字的魅力与神奇，那么何以能“谆谆教诲”学子们迷上母语呢？郭初阳的好书深深影响着他的学子，他的课堂经常会跑题。他的一位学生在作文中曾经这样写到：“他上课的时候，总是上着上着，就说，‘我突然想到一本书……’或‘ⅹⅹ曾经说过’。于是，他的学生们便幸运地记住了书名，按图索骥，也得以获取他导师精神成长的“牛奶”了。





郭初阳是大书虫，却没有成为“书呆子”，他的阅读可以化为生产力。2006年4月，他图得了金灿灿的虚名——全国中小学“个性杯”语文课堂教学大赛特等奖第一名。获此殊荣，并非巧合，正应了“厚积薄发”这个古语。回想我们周边的语文教师也热衷于日复一日的观课、评课、磨课，而且垂青于阅读名师课例集，但收效总甚微。由此，我想到，要成就为真正优秀的语文教师，在成长路上我们的缺失何在呢？据我所知，郭初阳是从不读教育著作的，而且几乎到了鄙视的状态。就教师专业阅读而言，郭初阳有极端之倾向，容易误导在专业成长路上孜孜不倦的求索者，但他启迪着我们思考，语文教学是需要有文学、文化层面上深度探寻的，而这需要教师深厚的文化底蕴为支撑的。去年暑期，在成都全国新教育年会上，郭初阳与钱梦龙老先生同台演绎。钦佩、感慨于年近七旬钱老先生仍登台做课，再观语文新锐郭初阳之课，如慕春风，原来语文课的价值可以是多元、丰富的。





观郭的现场课不会产生买新票看旧戏的感觉，迥异于某些小学名师。阅读郭初阳的《珍珠鸟》、《项链》等课例，关于语文教育的思考你也许会产生颠覆性的变化，假如单纯地评判是非，那是浅薄而可笑的。《人民教育》编辑赖配根曾这么说：“郭初阳是2005年一个具有标本意义的人物。他的出现，对语文界来，是一个震憾。他的课例，比如《珍珠鸟》，比如，比如《愚公移山》，都可以说是在语文教育界扔下的重磅炸弹。”


郭初阳杭大中文系同班同学蔡朝阳又是这么评价：“他在很大程度上，找回了语文的尊严，找回了语文课堂的尊严。他赋予了语文课堂以学术的深度、理性的光照、自由的启蒙，以及民主的思想和生活方式，从而极大的提升了语文课堂的文化品格。”





语文教师的价值在于课堂，在于引领孩子们的成长，我最为看中的是郭初阳学生的评价。“如果一定要以一个比喻来形容郭初阳的话，我以为，许多语文老师和他们上的课是墙；郭初阳和他上的语文课是窗，一扇干干净净，透明的窗。”这位化名为suncharl的学生，用窗来形容郭初阳，真是太为巧妙了。





昨日，郭初阳在小城公开执教他的老课《比喻》，再次亲历他精彩课堂。而后，又与他，以及温州外国语学校雁山等数人相约咖啡屋，小聊教育之道。作为语文门外汉，握手郭初阳，又一次得以窥视窗外的语文美景。由此，随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