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缺的仍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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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缺的仍是常识”　　
文/星洪
　　
　　本文要点提示：“如果自由是一种终极价值的话，那么奴隶有选择‘继续做奴隶’的‘自由’吗？”
　　
　　一
　　“中国最缺的仍是常识”的问题。
　　最近，孔庆东先生“代表”全国人民，声讨“汉奸记者”和“南方某报系”，说他们“天天在诬蔑我们革命先烈，诬蔑我们的党和国家领导人，诬蔑全体中国人民……”。这位北大教授把960万平方公里江山当课堂，教育全国人民抬起13亿只脚，以“革命先烈”、“党和国家领导人”和“全体中国人民”的名义，声讨“汉奸记者”和“南方某报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好像他们是受“日本鬼子”或“美帝国主义”派遣打入中国内部似的。
　　钱理群先生曾经感叹“中国最缺的仍是常识”，然而，身为钱理群先生的学生、北大教授，孔庆东先生为何竟在这样简单的常识面前显得如此之“犟”呢？（李悔之语）
　　
　　二
　　中国的“常识”问题，根源是“奴性”问题。
　　“央视的领导站得高看得远，说：‘一个市委书记叛变，是不是写得太高了？能不能降低他的身份？写成一个市委委员就够了吧？”——据新版《江姐》编剧谭力介绍说，初稿里叛徒“刘合廷”本来是按照真实情况写成当时的重庆市市委书记，但后来变成“沙磁区区委副书记，升到了市委委员”。
　　联想那天读的这句话，我才恍然大悟：“如果自由是一种终极价值的话，那么奴隶有选择‘继续做奴隶’的‘自由’吗？”（肖金：《色子》）
　　出生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的人，谁也逃不掉如何面对这个拷问。它与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联系得如此紧密，竟然如血肉、如筋骨、如魂魄一般难以分割！没有人能够逃脱，即便很多中国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们也在用他们自己一生无形的行为回答这个问题……
　　这恐怕就是鲁迅先生为什么把中国历史分成两个时代，一个是“想做奴隶而做不得的时代”，一个是“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根源。
　　我们党的领导干部通过广播电视报纸杂志经常问大家：你是“爱国”呢，还是“不爱国”？
　　现在，我想通过这篇短文问您：你是要做自由的“奴隶”呢，还是要做奴隶的“自由”？
　　
　　三、
　　中国的“常识”问题，实质是“人性”问题。
　　谈“人性”不能不谈“回归”。然而，中国人的谈“人性”、谈“回归”往往只到“优秀传统文化”为止。如目前在世界推广“孔子学院”、“孔子学堂”已达数百个；在全民中倡导学习“中国传统文化”，在中小学校甚至幼儿园中让少年儿童每天早上抑扬顿挫、哼哼唧唧地诵读《弟子规》、《三字经》等等。
　　其实，谈“人性”、谈“回归”，应该到“自然”上。只有这样，谈“人性”、谈“回归”才谈得深、谈得透。美学大师朱光潜先生曾这样概括说：“什么叫作‘人性’？它就是人类自然本性。”
　　人类本来就是从自然中长期进化过来的，是生物界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让精神、让心灵回归，就应该回到最基本的客观、理性状态，并以此观察社会、认识世界。从根本上说，就是要人类战胜动物本性的桎梏，以有感情、有秩序、有文化、有思想的人性，善待自然，善待万物，保持人类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在和谐融洽的氛围中工作和生活。
　　善待万物，是体现人性的一个重要立场。近年来网上先后出现少女虐猫、虐兔视频，更不必说各地利用野生珍稀动物表演的现象，对动物身心造成致命的摧残。所内人士说，海豚的寿命是40-50年，而海洋管理的海豚寿命却只有两三年。
　　我们每个人实际生活中都会面临诸如此类的事实。我们先不必拷问这个社会如何如何；现在就你本人来说，你是否能够做到尽可能地人性化呢？
　　人性的角度，其实就是自然的角度。随着科学技术的发达，我们却往往忽视了这个根本的角度。你能理解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儿童画大工厂、大烟囱，把冒着浓浓黑烟的大烟囱当成人类发展进步的象征；然而，面对北大经济学院院长刘伟说法“我把堵车看成是一个城市繁荣的标志，如果一个城市没有堵车，那它的经济也可能是凋零衰败的。”（2010-12（上）《杂文选刊》），你能理解吗？
　　我们“世界第二”的国力，就是这样伟大起来的。你知道吗？你心安吗？
　　
　　四
　　中国的“常识”问题，关键是“教育”问题。
　　有这样一幅漫画：各种各样的几何体通过一个“高考”的暗盒，出来后全是一模一样的球体。
　　——这就是目前中国教育的实际状况！
　　从小学到高中全力以赴争做共性冠军，青少年的个性被刻板的应试教育所抹杀。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有许多并不是学经济学的，如2009年授予了美国的埃莉诺-奥斯特罗姆，她就是一位政治学家和公共管理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大多出在美国，而离我们中国仍然十分遥远——这的确是需要中国教育体制深刻反思的。
　　美国实行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呢？概括起来就一句话，美国的教育不求人拥有多少知识，而是训练人拥有一颗善于思考的大脑。有了这样一个大脑，再经过不懈努力，就能够成为一流的思想家、科学家、发明家、企业家、政治家……（沙千惠《为什么我们教育如此惨淡》）
　　我们实在忍不住要问：自由、快乐、博学的校园为什么不能在我们中国成为现实？那“美好愿景”什么时候才能够成为我们中国的现实呢？
　　
　　五
　　卞毓方先生在《管窥李政道》里，写到李政道在一首诗中说：“吃饭不记米粒数，生存无须思天理”。
　　中国的“常识”问题，原本就是自然问题，“生存”问题，“普世”问题，“良心”问题。
　　然而，在我们中国，原本最简单的常识，却被系统化为博大精深的“理论”；原本最基本的天性，却被艺术化为无穷无尽的“变脸”——这就是现实的中国！
　　当年，李政道先生说：“因为爱因斯坦在我们小小的地球上生活过，我们这颗蓝色的地球就比宇宙的其他部分有特色、有智慧、有人的道德。”
　　这位充满人性、爱心和智慧的中国人的这句话意义，在于人生一世不在渺小，而在于“有智慧、有人的道德”。
　　而围绕上述这些有关人生“常识”的基本观点，您思考了吗？您会意了吗？
　　
　　星洪2010-12-4于青馨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