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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话语之十四:向XX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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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4 21:21:1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中国话语之十四:向XX学习
文/子虚

  2009-12-05


    活到现在,确属不易。从童年、少年、青年到中年,“向XX学习”的规训不绝于耳。尽管,目前已属强弩之末,临近势不能穿鲁缟,但还不到彻底耳根清净之时。不过,这已经很好很好了。曾被深度催眠之国人,像我,得以有心思坐在桌前仔细琢磨这类话语,不能不说乃不幸之后之大幸也。
    我是1970年代上的小学。半懂不懂地,就被背诵了大量“治理式语录”。诸如“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人民解放军”之类。现在想来,“治理式语录”的功用,不过旨在推行“语录式治理”而已。推行“语录式治理”的要义,不过在于宣示语录发布者的绝对权力而已。至于治理有效无效,地球人都知道。
    语录者就是治理者,被语录者当然就是被治理者。治理是一个中性词,中性词是我喜欢用的。理性的反思,应该排除控诉。因为,控诉是煽情的,煽情是非理性的。而非理性,正好是所有“语录式治理”的内功所在。断章取义是盲人摸象的另类方式,那种摸法摸成了习惯的时候,明眼人也会盲得一塌糊涂。

    学习并不神秘,近乎动物本能。很小的时候在陇东乡下,有幸检阅过牛羊狗马等动物成长的全过程。刚出生的小羊羔,眼睛还没彻底睁开的时候,就会到妈妈的腹部拱着找到奶头,找得轻而易举。这就是本能。这些,大致不需要学习。它证明着一点,即动物的很多技能并不需要学习,属天赋能耐。
    如果说吃奶算是本能,那么,吃草呢?即便吃草,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之中,存在着学习么?长大一点之后,看到过日本的一部纪录片《狐狸的故事》,内中,就有大段大段的拷贝在演绎小狐狸学习做狐狸的事情。我要说的是,即就动物而言,学习似乎好像差不多也许都是必需的。
    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酷爱学习且学习得法的国度,古代学中国,近代学西方,都取到了真经。那狐狸被演绎成爱学习的狐狸,水到渠成,非常自然。我想,要是在中国,如果有两只形象比较正面的狐狸的话,其中的一只,肯定是一只道德的狐狸;另一只,当属煽情的狐狸。总之,中国片与日本片里面的狐狸,肯定是不一样的。

    鲁迅言及人生要义的时候,只提到两个概念,一则生存,二则发展。鲁迅学过医学,但并非动物学家,他没有说动物。姑且设定动物们并没有清晰的“发展规划”,只配孜孜生存吧。而就人类而言,无论全体个体,生存之上的所谓发展,早已成为一个用以衡量生命高度的硬指标。当然,对发展一词的解读,各有说法。
    既然,学习属人的本能,也是人生存发展的必需,是否意味着,“向XX学习”之类宏大号召,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天经地义起来,不证自明了呢?非也。理解一句话,必须明了其后的背景。“向XX学习”之类号称伟大级别的号召,自然有其出笼的具体背景的。试着分析一下,我想,大约藏有以下一些如此这般的猫腻。
    其一,作为一种号召,并不是谁喊出来都管用的。一般而言,发出号召者都是一些据说伟大级别的人物。其二,最伟大级别的号召者发出号召之后,在由次伟大级别及准伟大级别的各色人物加以重申和放大,终致家喻户晓。其三,最终的听众是必须的执行者,他们的使命就是毫无保留地身体力行,并无选择可言。

    众所周知,在中国这个官本位的国度里,只有高居政府首脑位置,才堪称伟大级别。所以,那些个伟大级别的号召,一般而言,都是政府官员发出的。与官本位相对的,便是草民这个概念。在中国,草民们的唯一天职,就是战战兢兢地影响领导同志们的伟大号召,而不得有半点怠慢和差池。否则,领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中国充斥着矛盾,哪怕法理和依据上。最明显的,是国家名称中“人民”与“共和”两个概念的不相容。中国宪法亦然。一方面,明文规定“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另一方面,则规定一定得接受领导的英明领导。无论逻辑上还是事实上,并不能保证两条原则一定会是零冲突。冲突出现了怎么办?宪法没说。实然性的逻辑是,人民已经被事实上虚化,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了领导。于是,事实上,是一切权力属于领导。
    权力的异化,最明显地表现为公务人员的异化。法理上,是听命于主人的公仆;事实上,却成为国民的领导。领导之下的国民,当然是愚蠢而低能的,于是,便需要有人来给予引领和导引——千万别以为这种导引和导盲犬一个级别,绝对不是。我想,这便是领导们动辄要国民向这个学习向那个学习的理据所在。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作为古装豫剧著名台词,亦作为皇权时代官员的最高境界的写照。但是,这里面,却没有任何一丝儿民主的气味。到当今,如果还有人以国民的“父母官”自居,内中,便存在着三种可能的悲哀:其一,无力国民的可怜;其二,愚蠢官员的无知;其三,恶心官员的自作聪明。
    中国没有过信仰上帝的历史,但中国自有其不叫上帝的上帝——天子。基督教捏造上帝的时候,起码还是费了点儿脑子的,但中国的强人们以天子自居,却并不需要提供任何试图的论证。加之中国从来就没有过亚里士多德,民族思维的幼稚和糊涂,给这种其实很弱智的伎俩提供了上好的繁衍横生的土壤。万一出现几棵聪明草,除掉就是。
    “上帝死了”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好消息。它意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再有理由占据哪怕智力上的制高点,没有谁!大家都是凡人,没有谁有资格指教谁。未经人家授权之前,谁也没有权力代表任何人。即便路边卖白菜的文盲老太太,她也应该有一票。她会把这一票投给能够替她说话的人。她有这个智慧,谁也别担心她会不在意自己的利益。

    前面说过,学习是人的本能。每个人根据自己生存与发展的需求,来选择学什么,天经地义。中国的问题,不在学习,而在于“被学习”。过早社会化了的孔融小同学演出了一出“让梨”,普天之下的孩子们便世世代代难逃“向孔融同学学习”的宿命。圣人们从来不想着如何多载几棵梨树,抑或如何优化梨子的质量,只是拿所谓道德说事,拿一个“让”字说事。
    皇权时代,中国妇女地位最低,而被要求学习的榜样却最多。贞节牌坊遍布大地的另一面,正是吾皇后宫佳丽三千骄奢淫逸的地久天长。国民经济濒临崩溃大家都饿着肚子的时候,正是“向雷锋同志学习”伟大号召甚嚣尘上的日子。不难发现,大众的“学习权”越是异化为“被学习”的时代,便是他们的基本人权被剥夺殆尽的艰难时世。
    “全国人民学解放军”是一些人的崇高理想,军人,当然得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嘛。至此,大众的主人地位被彻底颠覆。至于“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之类伟大号召的主要功用,醉翁之意,并不在农业工业,而在于集团内部话语权的争夺。从农业、工业到全国人民,学这个学那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听我的,而不是听别人的,更不能是听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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