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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熟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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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7 15:20:4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常熟之行之一:做名黄牛也不错

俞永军



当张校长、佘校长通知我和王主任到常熟参加“海峡两岸‘生命教育’高峰论坛”研讨会时,我就对王主任说,打个电话给车站,问什么时间有车,最好能订两张票。王主任打电话给他的同学,同学说,票多得是,不用订,随到随买。当时也没在意,既不过节,也不是双休日,出行的朋友一定不会太多。

谁知等我们赶到车站,趴在售票窗口一打听,一张票也没有。王主任感到不可思议,打电话给他同学,亦毫无办法。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个人,不停地询问:到哪里?到哪里?起初,我们没在意,随口说了一句:到常熟。等我们刚出售票大厅的门,他就迎上来,拉住我们的手说:跟我走,车站早就没票了。

听到这么一说,原先预设的谎言,车票多得是,可惜时间太晚,我们想立即走,只好烂在肚里,坐上他的摩托车,朝东行驶。一路上,我问他是不是到龙奔服务区。他说是的,事实上,我也清楚,这个时候要想到常熟,只有一种途径,必须到服务区拦过路车,否则,打第二天的车票,这当然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路上,我们问他多少钱,他毅然告诉我们肯定不会比车站打票贵,既然不比车站贵,也就随他去吧。坐在车上,我们就随便聊聊,问他一天能赚多少钱。他想都没想,就告诉我们,有时两三百块,有时百来块。听到这里,我和王主任都羡慕不已,不要说两三百,就是百来块,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事实上,这是保守数字,等车子停稳,他收下我们的钱,而后付完钱送我们上车,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让我们目瞪口呆,无话可说。比如说,我们两个人给了他一百五十元,应当说我们也赚了一点小便宜,就在我们暗自欣喜时,可他只付给司机五十元。也就是说,短短半个小时,这名黄牛尽赚了一百块。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其实,除了我们两人,他还带了一个张家港的,估计赚个三四十块不成问题。照这样计算,一天下来,至少也得好几百块,哪怕少一点,也要有三四百,至于他说的百来块,只是一个糊弄人的数字。

上了车,我和王主任就打心底里佩服黄牛,当然也萌发一个念头:做名黄牛也不错。拿自己的工作比比,起早带玩,含辛茹苦,一天也就一百多,还比不上他一个小时。尽管黄牛很辛苦,要不停地打听,但哪一样工作又不辛苦呢?就说我们,教孩子,改作业,遇到听话的孩子还好说,凡事都顺心,钱多钱少也所谓。可是一旦遇到特别淘气的,你就干着急,干瞪眼,费神又费力。

在车站前门广场上,民警朝几个黄牛怒喊,其中一个就是拖住我们的,但黄牛个个作鸟兽状,轰然而散。原先没好意思问,然到了龙奔服务区,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据理力争。你卖你的票,我倒我的乘客。决定权在乘客,他高兴跟哪个就跟哪个,你管的着吗?谁知,他笑着说:“带到客,收到钱,就是老子,管他骂不骂。又不是打,如果打吗,肯定要板下面孔,吵一气,该还手就还手。”

赚到钱就是老子,固然不对,但暗地里想一想,周边的人,尤其是做生意的,哪一个又不是如此呢?(20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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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7 15:21:21 | 只看该作者
常熟之行之二:令人失望的河南司机

俞永军



约摸两点半,我们被黄牛卖上“夏邑”开往常熟的大巴。上了大巴,我们才感觉十分难受,且不说车内环境,单是此起彼伏的喧闹声,污浊不堪的混味香,就让我们皱起眉头,呕心泛泛。

我们从狭窄的过道中穿行,鲜有人主动挪开他搁在过道里的大腿,或者是包裹。还有一些人蹲坐在过道里,看到我们稍稍挪挪身子,而后一脸不烦恼的样子,仿佛是我们搅乱他们的美梦,仿佛是我们才让他享受如此优待。

我们各自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来,耳畔不时传来各种声响,有孩子的啼哭声,有大人的交流声,还有打扑克发出的喝彩声。原想躺在车里闭目养神,此时,只能干瞪着双眼,看看车窗外,飞速向后奔跑的树木、田野、庄台,抑或是高楼林立的城市。

过江阴大桥,不多一会儿,客车就来到江阴,只见它左拐右转,好大一气,才停靠在一个厂里,不像是车站。听旁边的人说,这个车不进江阴车站,所有江阴的都在这里下。有人陆续下车,拥挤、喧闹的车厢顿时安静了许多。

前排空了不少座位,我和王主任赶紧站起来,挪动身子,坐在前头。上上下下的人差不多都停止了,我们就等着客车引擎发动,继续向常熟开去。哪知,前排有一个人站起来喊道:“所有人下车,坐那辆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一看,还是“夏邑”开往常熟的客车,前面玻璃,紧挨着上沿部位,贴了一长排密密麻麻的地名。

突然,我们意识到自己被倒车了。倒车就倒车,只要能到常熟,也就无所谓。再说一样的车,不管哪一辆都是坐,享受也只能是一种奢望。刚踏上那辆车,还未坐稳,车子就起动,而后如脱缰的野马,疯狂朝目的地驶去。

相对于前一辆车,这辆车安静不少。我们无心观望江南风景,自从过了江,一个最大的感觉:景也美了,路也宽了,楼也多了,尤其是散落在原野中的楼房,亦是三四层,拔地而起,鳞次栉比。

迷迷糊糊中,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声质问:是不是从高邮上来的?我点了点头。哪知刚点两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他死死盯住,似乎我是一个潜伏多年的老牌特务,一下子被侦探多年的公安抓住,“快掏钱补票,10块钱一个人。”

补票?补什么票?我们问他。钱已经交了,交给前一辆车的售票员,黄牛给的。难道黄牛少给,然后要我们补?如果是这样,黄牛也没说呀。如果说了,我们会和黄牛说清楚,会和前一辆车的售票员说清楚。

可是他没有解释,不耐烦地两手一伸,继续喊道:补票。起初我们很纳闷,然随着他一声比一声高的语调,我们也愤怒了,问他为什么要补票。他眼一瞪,气恼地说:“你们是那辆车的。”“是那辆车没错,但我们钱已经付过了。”我解释道。其实,我还想说,都是一起的车,都互相认识,倒来的客怎会多收钱?再说,你们平时都在一起,都会谈到这件事情,都会把往来账目缕缕清。倒客是一个很正常现象,但被倒的客重复交钱,恐怕就不多见,于我们肯定是第一次见到。

这个人没有理会,仍旧右手在我面前一摊,见我们毫无掏钱的意思,恨恨地说:“不补票就下车。”如果换在平时,下车就下车,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肯定会记上他的车牌号打举报电话。但今日,是去学习,还是忍忍吧,不就十块钱?尽管我知道,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现象,这种现象的滋生、繁衍,与我们的妥协有很大关系。可以说,这伙人平日里宰惯了乘客,乘客几乎都逆来顺受,谁也不愿操这个心。花钱买安稳,大家最真实的想法。

宰归宰,但我还是要说几句话:“多交钱,没事,但做人一定要厚道。你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互相倒客很正常,但不能总想到损害乘客利益。”他已经很不耐烦,在我一再坚持下,才收走钱,撕来两张票。

平时,总听人说,有两个省的人,外出打工不受欢迎,一个是河南,一个是安徽。其中缘由不是很清楚,但今日,我似乎明白什么,因为河南司机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这一点。他们为了钱,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不认识前一辆车的司机;他们可以为了钱,而不顾及乘客的利益。钱是小事,多这十块钱,他不会发大财,少这十块钱,我也不会成为乞丐,关键是做人一定要凭着良心。这是我最后说的一句话,对他,也对客车上的乘客,几乎所有的河南人。(20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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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7 15:22:34 | 只看该作者
常熟之行之三:石梅,一幅江南名画

俞永军




走进石梅小学,给我的最大感觉,就是太美了,美得让人心旷神怡,美得让人赞不绝口,美得让人流连忘返。它就像一块碧玉,镶嵌在虞山脚下;又像一位老者,见证着学校的飞速发展,更似一幅风景名画,隐匿在江南水乡。

说实话,我对学校总是怀有挑剔的目光,理由很简单,学校是育人的地方,是孩子学习娱乐的场所,是孩子精神成长的家园,是孩子梦想腾飞的舞台。孩子可以从这里,走向世界,走向未来。不管是什么人,无论是年龄大小,还是职位高低,还是学识浅薄与深厚,只要进入学校,就立即转换角色,变成一个孩子,怀着一颗虔诚、淡定的心,默默地行走,静静地品味,如同踏上朝圣之旅的信徒,一路前行,矢志不渝。

比如,我到过扬州梅林中学,一进门右拐,有一幅标语,上面写着:教育者最可贵的品质之一就是人性,对孩子深沉的爱,兼有父母亲昵的温存和睿智的严厉与严格的要求。当时,我的内心深处就升腾起由衷的敬意和深深的爱恋。一所学校,将人性放在第一位,将孩子的成长放在第一位,无疑是一所深受学生和家长称颂的好学校。

无疑,石梅小学就是这方面的典范,还未进门,传达室西墙上就张贴着一条标语:这里是孩子的活动场所,您的文明行为,就是对孩子无声的呵护。斜对面的假山旁有一块制作精巧的木牌,上面写着:如果您不随地吐痰、扔纸屑垃圾、不吸烟,您将得到全校师生的敬重。“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教育的最大使命,就是弘扬人性的真善美,就是让每一个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而不仅仅是文化成绩的提高,因为“真正好的教学不能降低到技术层面,真正好的教学来自教师的自身认定与自我完善”。

石梅小学依山而建,校园里亭台楼榭、假山池沼、花草树木随处可见,徜徉其中,犹如同置身于一幅静态的山水名画,江南独有的。其实,还未到常熟,还未到石梅,我就领略过石梅的真正风采,不单单是它三百多年来的文化底蕴和历史积淀,不单单是《中国教育报》近日来大版块的宣传报道和隆重推介。更重要的是那里的老师,不管是谁,都毫不掩饰自己对石梅的深厚情谊。印象最深的就是沈丽新老师,她不仅仅是1+1教育社区的名人,更是一位潜心教育,用心去描绘孩子美好未来的年轻教师,从她的身上,她的文章里,你总能捕捉到她对学校的深深爱恋与由衷赞叹。

一个人只有爱自己的学校,爱自己的职业,他才能爱自己的课堂,爱自己的孩子,而且是无怨无悔,心甘情愿,甚至是乐此不彼,如痴如醉。石梅小学的老师,从顾咏校长开始,都用慈母般的爱心去呵护孩子,教育孩子。也正为如此,校园里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甚至连一张一椅,教室四周的每一块墙壁都彰显匠心,独具特色,成了一位位会说话的老师,都在像石梅老师一样,无微不至,尽心尽职。

走在这里,你会发现,假山石形态各异,自然独美,毫无生搬硬挪,故作娇态之感;各种树木拔地而起,错落有致,毫无人工栽培,着意修饰之态;不少长廊迂回曲折,别有情趣,毫无呆板僵硬,刻意开辟之嫌;不少娱乐场所,运动平台,也是匠心独运,舒切唯美,仿佛就是自然的一部分。

这一切的一切,乍看上去,很自然,很普通,很平常,其实她的背后,倾注了无数石梅人的无数心血,乃至几代人的默默奉献,无私努力,直至今日生生不息,熠熠生辉。你很难想象,一所学校的厕所里竟然配有卫生纸,试问这是怎样的考虑?如果不是把学生当成自己的亲身孩子,你能做到吗?你很难想象,当一个外省的老师指着他相机里的一个学生问顾校长,顾校长竟然一口说出这名学生的姓名、班级、乃至性格、特长,让前去学习的老师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试问这是怎样的校长?如果不爱学校,不爱学生,她能达到这一步吗?你很难想象,这么狭小的校园,竟然有如此空旷的休息、娱乐场所,这一切都得益于石梅人“一切为了学生,为了一切学生,为了学生一切”的理念。当我看到隐藏在教室后身的乒乓球台,教室前身石阶下沿的儿童乐园,走廊墙壁上的各类花台,我深深折服。这就是教育,这就是最好的教育。“只有教育回到教育,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什么是教育”,“只有我们的教育符合人性,才能有助于孩子的成长”。(张文质语)

有人说,有山有水的地方,一定是一个好地方。无疑,石梅小学就是一个好地方,因为她依山而建,水流潺潺。其实,有这两点还远远不够,还必须拥有一群爱岗敬业,无私奉献,朝气蓬勃的团队。事实上,这也是石梅小学与众不同、过人一等的地方,原因很简单,这里的校长爱老师,这里的老师爱学生,这里的学生爱校园。难怪采访顾校长,顾校长总是如数家珍地推介老师,赞不绝口;难怪询问孩子,孩子总是说学校的事情,赞美之词溢于言表;难怪老师在交谈中,总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喜悦,自豪与自信。

生活在这里的孩子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拥有一群好老师;工作在这里的老师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拥有一位好校长;任职在这里的校长是幸福的,因为她拥有一群敬业的老师,可爱的孩子。也正因为如此,石梅小学,就像一幅画,一幅山水水墨画,“淡妆浓抹总相宜”,深深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久久回味。(20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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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7 15:23:32 | 只看该作者
常熟之行之四:智者,张文质君
俞永军



张文质君,一个响当当的名字,1+1教育社区的大当家。这里且不说他著作等身的作品,且不说他令人仰慕的各种身份。单说他的睿智,他的幽默,他的心态,他的执着。

作为一名教育专家,他一直倡导生命化教育,长期致力于基础教育和家庭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他的许多观点,尽管有失偏颇,但都是肺腑之言,都是钟情于教育的天籁之音。他讨厌毫无生机的学校,他看不惯一天到晚板着面孔,故作矜持的校长。他说这样的学校,只能赋予它一个相同的名字“苦瓜学校”,而且校长是大苦瓜,老师是中苦瓜,学生是小苦瓜。

他说一所学校要有自己的文化,他一针见血指出当下学校文化的弊端,是一种竞争文化,甚至是一种淘汰文化。老师的荣誉和学生荣誉紧紧连在一起,是一条产业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说一所学校是否生命化,最好的衡量方式就是生病的老师是不是多了,如果多了,生命化教育无疑是虚假的;如果少了,便是最好的生命化教育。

私下里,有老师问他一个问题:到底是哪一根稻草压死庞大的骆驼?他告诉那位老师,不是哪一根的问题,而是必须转换视角,去看看,去问问,为什么骆驼身上的稻草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只要教育回到教育,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什么是教育”,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理解儿童,尊重儿童,使儿童在自己的意义上得到最好的发展。

就这样,我们走进张老师的房间,同行的有林茶居、陈文芳、赵赵、关文丽,连同张老师,总共六人,呆在一起,直到凌晨一点多钟。在这里,赵赵、关文丽坐在地上,林茶居、陈文芳坐在茶几上,我坐在床上,张老师则坐在椅子上,时而畅谈,时而争论,时而畅笑,时而沉思。

第一次近距离聆听张老师的声音,也第一次触摸到一个教育智者滚烫的身体,才觉察他对教育的追求与痴迷,对孩子的喜爱与眷念。我总认为,初为人师,满腔热情,爱岗敬业,那是我们还不懂事,还很幼稚,还不知天高地厚。几年以后,我们依然如故,奋然前行,手持教鞭,站在三尺讲台,“传道授业解惑也”,那是我们还没有泯灭自己的良心,还没忘记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孩子,一个从学生时代走过来的人。如果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我们依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那是我们已经领悟到教育的真谛“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正用行动诠释我们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们“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我们“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

正因为爱,才流露出自己对当下教育深深的忧虑。张老师以语文为例,说到两个字的读音,一个是“呆”,一个是“轴”。他说,他刚刚把呆“dāi”板读标准了,读流畅了,突然有人告诉他,读错了,应当是呆“ái”板。还有“压轴”,我们一直都说某人是压轴“zhóu”,正如这一次“海峡两岸生命教育高峰论坛”,张老师最后一个做报告,无疑就是压轴“zhóu”。谁知有人告诉我们读错了,应当是压轴“zhòu”。说到这里,张老师很气愤。他说我们的教学机械僵化、一成不变,一天到晚就是“高尔基”的“高”,“高尔基”的“尔”,高尔基的“基”,一天到晚就是照本宣科、依葫芦画瓢,鲜有创意。

当天主持的时候,张老师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没想到这一跤,竟成了我们当晚极佳的笑料,林茶居老师不时地逮住张老师,一本正经地问:“你摔下来,是左臀先着地,还是右臀先着地,还是两臀同时着地?”张老师一脸严肃地说:“按照杨振宁的物理学理论,左腿刚弯曲时,左部力量迅速加重,因而左臀先着地;如果右腿先弯曲,那么重心迅速右移,无疑右臀先着地;如果两腿同时弯曲,两部分力量均等,自然是同时落地。”看着他有板有眼的解释,赵赵、关文丽和我早已笑得前俯后仰,不停地揉肚子。陈文芳,尽管不像我们,但也是咧着嘴,呵呵笑个不停,同时眼睛死死盯住张老师。唯一没没被惹笑的就是林茶居老师,他正像一位老师审视学生,尽管想笑,但为了师道尊严,还是拼命忍住,偶尔张一下嘴,又随即抿上。看到这情景,我们笑得更厉害,不停地喊“哎哟,哎哟”。

原本一进张老师的房间,关文丽老师就嚷着要睡觉,然随着时间推移,我们毫无困意,相反神清气爽,意气风发,这里既有张老师的幽默,更有张老师的茶道。张老师带去的茶具,一整套,刚好六个小杯子。张老师泡茶,仿佛是在加工一件艺术品,精雕细琢,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先放好一壶水,按下开关,慢慢烧;而后撕开一小袋茶叶,装入一个稍大的圆杯里。不久水开了,张老师倒一点,刚好把装茶叶的杯子漫上,俄而,用盖子盖好,滤尽里面的水。紧接着,再倒入一点水,稍稍浸泡一会,就倒入搁着小筛子的圆杯,这个杯子与装茶叶的差不多大。而后,张老师把杯子端起来,逐一倒入早已排好的小杯子,一圈下来,一杯接一杯地端到我们手上。我抿了一小嘴,感觉就是不一样。我知道张老师带去的是铁观音,铁观音,我喝过,但那种香淳、苦涩,咂咂又有点甜美、沁人的味道,还是第一次品尝。平日里,我泡茶、喝茶都强调一个字快,呼啦倒好,冷上一气,扬起脑袋,一饮而尽,哪里还能领略到茶的特有味道?想想我的教育不也如此?总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所有孩子,我讲一遍,就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教育是一项慢的艺术,张老师的独门秘笈,莫非就是茶上的顿悟?

张老师的记忆力超人,但凡他接触过的人,都能如数家珍,一一道来。即便是那些从未接触过的人,平时QQ上,博客上,偶有来往,他也能说个一二,让你惊叹折服,五体投地。就拿我来说,交往的平台就是1+1教育社区,还有就是去年,学校本打算邀请他来讲学,后因某种原因,未能如期举行。他很怅恨,我很尴尬。想起他就觉得不好意思,如果打开博客,看到他头像下的灯亮着,就更不好意思,以至于连他的号码都忘却。这一次,在常熟,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索要他的手机号码。然当我问他时,他睁大眼睛惊异地看着我,说:“我的号码你都没有?你的号码我可是一直珍藏着。”说完,啪啪打开手机翻给我看,与此同时,在我递去的书上郑重其事写下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号码。

张老师的心态奇好,他总是说,看不惯的事情很多,我们不能一天到晚生活在哀伤里,我们要转换视角,要改变心态。俗话说:无力改变环境,就改变自己的心态。作为一名教师,遇到阴暗面,不要老想着这是体制问题,而应该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才有可能改变现状,荡涤尘埃,洗涮污垢。

时间很晚了,我们都劝他早点休息。他却告诉我们一个人累不累,要不要休息,完全在于心情。如果心情很好,一夜没睡,他会说:“我不过一夜没睡,没什么大不了的。”反之,心情不好,他会唉声叹气,沮丧沉沦,以至于身心疲惫,苦不堪言。想想我们的工作,何尝又不是如此?心态决定你的工作质态,你拥有好的心态吗?感谢张老师,感谢张老师让我明白许多道理,并从中懂得如何教育,如何面对纷繁复杂的工作。(201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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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7 15:24:09 | 只看该作者
常熟之行之五:仙者,林茶居君

俞永军



初遇林茶居君,就仿佛踏入蓬莱仙境,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位仙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神采飞扬,精神矍铄,踩着七彩祥云降落人间。

他一般不开口,独自一人坐在某个角落或最后一排,即便坐在前排,也是远离中心区域,而后默默地听,静静地思考,不时拿起手中的笔,在事先预备好的信笺上,笔走龙蛇,掷地有声。然而,他要开起口来,那就绝对不一般,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妙语连珠,点石成金。这个世界属于他,所有的听众也属于他。

“心灵之约”读书会上,随着时光老人远离,不少博友相继离去,尽管节目还再继续。当主持人问石墨画还有哪些代表性景致时,坐在桂花树下,沈丽新老师旁边的他,腾地站起来,疾走两步,一把抢过主持人的话筒,说:“只剩下两个,男人和女人。”我们个个都张大嘴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期待他的解释。谁知,他一转身离去,坐在桂花树下,面前搁着一瓶黄酒,而后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旁若无人。好几次,沈老师都用手拂去飘来的烟雾,甚至用柔弱的拳头捣了他一下,他竟不为所动,像一尊雕塑,凝望远方。遗憾得是,我坐在他背后,不知道那双深邃的双眼到底指向哪个角落。

好多年前,我买过一本朦胧诗集,其中一首,是黄翔写的,我印象特别深刻:“我是一只被追捕的野兽,我是一只刚被捕获的野兽,我是被野兽践踏的野兽,我是践踏野兽的野兽。”其原因,不仅仅是诗人心路历程的无奈转变,而是他这种特立独行、沉思內省的个性。这是一个喧嚣的时代,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我们早已习惯于随波逐流,任人摆布。很多时候,我们生活在别人脸色下,毫无主见。

我们看不到异样的风景,我们听不到异样的声音,我们只为别人活的,我们太在意别人的感受,我们找不到自己前进的方向。惊喜得是,林茶居君,一直保持着自己独有本质,一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他是一个性情中人,他特别容易动情。谈到自己所看的书《野兽之美》中,那些殉情的海鸥,他几乎两眼湿润,言语哽咽。想起某些人的冷酷无情,凶残至极,我们真得很惭愧,我们辜负了“人是万物的灵长,宇宙的精华”这个恰如其分的评价。

同为教育中人,我们更多的是谈教育,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愤世嫉俗,慷慨激昂,仿佛自己就是一个救世主,只要自己出面,一切尘埃落定,风平浪静。然当问题出现时,我们又束手无策,最终厚着脸皮,冠冕堂皇地寻求各种理由和借口。事实上,我们只要“以儿童的发展为目的”,就找到了教育的回归之路,找到了这条回归之路,教育才能再出发,向着明亮那方远航。

不知何时,林老师突然冒出一句: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教”,什么是“育”。而后闭口不语,又回到那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爱岗敬业是最低标准,是做教师的最起码准则。放眼四周,又有多少人牢记于心?我们一方面大力推介爱岗敬业典型,另一方面又制定新的标准衡量评价每一位教师,而评价的唯一标准,竟是爱岗敬业。他说,我们写文章一定要少用形容词,多用动词,乃至虚词,如同一个人,单纯一点,质朴一点,总是令人欣赏的,即便不是当下,但随着时光的推移,终究会获得人们认可。


林茶居君非常幽默,这一点与张文质君不相上下,可以说他们两个只要站在一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是绝妙的笑源。他说,小时候常被老师罚站,有一次站的时间最长,一连好几堂课。原因就是老师让他用“不但……而且……”造句,他想都没想,就大笔一挥,犹如神来之笔:“赵老师不但是女人,而且不是男人。”赵老师是他班主任,气得怒目圆瞪,大手一挥,靠墙站好。何种原因解禁,我们不得而知,但那件事一直印在林老师脑海里,也烙在我们心里。

林老师很善良,善良得让人感动。博友会结束,我、林老师、陈文芳、赵赵和关文丽同行,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向南,就是赵赵和关文丽订好的酒店,一路向东,就是我们三人订好的。赵赵和关文丽朝我们扬扬手,说了声明天见。但林老师执意不肯,坚决要送她们。路边栏杆上,坐着几个青年男子,各自叼着一支香烟,高一声,低一声地吼着不知名的歌曲。夜深了,两个柔弱的女子走在完全陌生的大街上,的确是一个未知数,难得林老师看在心头,付诸于行动。后来,我想想,林老师的体格不见得就比赵赵、关文丽她们强壮,不见得就能征服那些意预行事的不法分子,但又是什么力量促使他这样去做?唯一的解释,他是男人,他有责任和义务全力保护每一个女人。

林老师很机敏,机敏得让人折服。刚出校门,沈丽新老师要送我们,林老师却想送她。无奈,沈老师说,我是东道主,要尽地主之谊。“要尽情谊不错,但不是地主,而是‘地婆’。”林老师一本正经地说。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沈老师也是。

分别的时候,我对林老师说:尽管很早认识你,但一直是虚无飘渺的,然常熟两天,你的形象一下子丰满起来,有血有肉,是一个立体的人,大写的人。听到这里,林老师眯着小眼,不停地打量我,似乎审视这番话语的可信度。然过了一会儿,他又清咳两声,哦的一声,顿时将我带入蓬莱仙境,留给我无限遐思,无尽思念。(201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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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7-27 15:26:22 | 只看该作者
常熟之行之八:石梅时间
俞永军



离开常熟好几天,感觉自己一直沉寂在“石梅时间”里,“石梅时间”是张文质君专利,但他的专利很快得到所有与会代表认可。就拿我来说,时间差一直没有倒过来,白天忙于工作,晚上忙于思考,始终处于亢奋状态。

最可笑的是,一次早上,闹钟骤然响起,我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往外走。到楼下,才发觉嘴没漱,脸没洗,头也没梳。连忙折身上楼,掏出钥匙开门,开始洗漱。听到响声,妻子披着衣服起来,望着我,一头雾水。我讪讪而笑,无法解释,我知道自己的解释,她未必理解,肯定笑我神经病,什么“石梅时间”。而这恰恰刻在我的脑海里,直到现在。在石梅,我总是兴奋得睡不着觉,总是想着所有专家、学者所做的报告。

还有一次中午,我朦朦胧胧起身,打开房门赶紧下楼。妻子站在后面急忙喊道:“你衣服还没穿。”看看,可不是,穿着羊毛衫就出去,这在以往从未有过。妻子一脸不解,质问道:“到今天还激动?到今天还兴奋?”我笑而不语,我知道“石梅时间”于她来说,肯定是一个虚幻飘渺的,不切实际的。她不知道,在石梅,我真正体会到时间的别样风情。

“石梅时间”是快速的,是紧张的。在石梅,一个最大的感觉,就是时间老人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我们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与琢磨。“心灵之约”读书会,似乎一转眼就过去,林茶居君还在兴头上,凌宗伟君还没表演,张文质君打电话说要来,我们都觉得意犹未尽,但时光老人不容置辩地推着我们朝前走,不允许我们有半点非分之想。雷祯孝教授的报告,李智华老师的讲座,黄欣雯的生命阅读课展示,就在我们疾呼过瘾时,时针已定格在“12”,乃至于后来的半个多小时,大家都坐在会场,耐心倾听,要在平时,或者其他地方,其他时间,我们早已如坐针毡、魂不守舍,唉声叹气,怨声载道,甚至干脆来个拍屁股走人,管他讲不讲,精彩不精彩。

“石梅时间”是紧张的,快速的,然“石梅时间”又是奇特的,美好的。报告间隙,或者说中场休息,很多地方都是老生常谈。与会代表要么上洗手间,抑或四处走走;要么聚在一起拉拉家常,说说笑话。然“石梅时间”更多的是,思维的碰撞,心灵的交流,平等的对话,精神的升华。最好的证明,便是上下午,各有一段时间用作“茶歇”。与会代表走出会场,来到不远处的小茶吧,泡上一杯浓茶,自斟自饮,而后尽情品尝石梅人提供的水果点心,有小黄瓜、小蕃茄,有香蕉、苹果等。看着每张桌子,满满两大盘,每个人的感觉都一样,宾至如归,惬意快乐。也就在这里,我遇到福建厦门的娟子,尽管话没说多少,但彼此的问候与祝福已全部到位,娟子替我倒了杯茶,我帮娟子拿了把椅子。

我知道,在众人眼里,这也许很简单,很平常,乃至可以忽略不计,但在石梅人心中,张文质君眼里,这都是精心预设与巧妙安排的结果,都是无私付出与辛劳耕耘的结果。诚如张文质君所言:“为了这个‘石梅时间’,其实去年就开始和榕树商量起,榕树和秋秋、高丽专程到二甲和我谈了一次,我又专程去了石梅一次,后来文芳又去石梅住了半个多月,对话啊,书稿啊,程序啊,讲座嘉宾啊,无数环节、细节,甚至在桂花亭的诗会如果下雨怎么办,甚至午餐时人多排队怎么办,无数的甚至,然后就是那天一定要开始的‘石梅时间’。”

“石梅时间”如期而至,“石梅时间”精彩播报,“石梅时间”终于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成功的花儿,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满了牺牲的血雨。”感谢张文质君,感谢顾泳校长,感谢所有为“石梅时间”精心打磨的人,正因为你们,让我们有幸走进石梅,认识石梅,品悟石梅。

回来后,脑子里一直是石梅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亭一台,一楼一阁,一境一景。一天下午,和沈丽新老师QQ交流,我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感受:“你们学校真漂亮,你们这群人真优秀,回来这么多天一直想着那里。”沈老师回复道:“欢迎您再来啊,石梅一直在!”的确,石梅一直在,“石梅时间”也一直播报,尽管我们不在石梅,看不到,但我们可以触摸到,聆听到。不信,你听!张文质君正拿着话筒深情而又缓慢地说:现在是石梅时间8点30分,请大家做好准备,石梅广播即将开始。(201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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