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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短诗选(8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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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6 06:55: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国际短诗选(8首)


一.取暖

一行禅师作 / 阿九译

我双手掩面,
但不在哭泣。
我只是用双手掩面,
暖我的孤单--
用这双手来保护,
来润悒,
来防止
我的这颗心
含怒远去。


For warmth

I hold my face in my two hands,
no, I am not crying.
I hold my face in my two hands,
to keep the loneliness warm----
two hands protecting,
two hands nourishing,
two hands preventing
my soul from leaving me
in anger.


二.初雪梵音

布鲁克斯·哈克斯顿 / 阿九译

尘埃之下,一枚识的雪花,
一个词语,一滴冰结的生息之露
在飘零,在风中鼓舞,漫卷坠落:
那是奎施那在莲花的白色羽瓣上,
在乐斯米的怀中,圣洁的手
抚慰在彼此的衣下。他们的身边,
天上的飞轮在午夜之后摔入
鸟类图书馆静谧的窗口,
那湮灭的语言之鸟,是我的,我愚钝的
雪鸟,我的巴,在雪中。我应该是在家里。
我的孪生小女把小鸟说成巴,
把书和瓶子都说成巴――巴:在埃及,
那是人首之鸟,是魂魄。
她们醒来,并叫醒母亲。巴!
她们对着黑暗。巴,巴!她们说着说着
又回到她的臂弯,在磕睡中接受哺乳。


Sanskrit by First Snowfall
by Brooks Haxton

Under the dust a flake of consciousness,
a word, a condensation frozen on the breath,
is falling fallen windblown whirling:
Krishna on the white flake of the lotus
in the arms of Lakshmi, hands divine
inside each other's shirt. And all around them
wheels of heaven crash into the silent
windows of Bird Library past midnight,
Bird of the Dead Tongues, mine, my logy
snowbird Ba in snow. I should be home.
My daughters my twin girls say Ba for bird
for book for bottle -- Ba: in Egypt,
bird with a human head, the soul.
They wake, and wake their mother. Ba!
They point into the dark. Ba, Ba! they say,
and back to nursing weary in her arms.


三.墙

卡瓦菲斯 / 阿九译

没有体谅,没有怜悯,连羞耻都没有,
他们就在我的四周筑起了巨大的高墙。
而现在,我坐在这里绝望。
我只想一件事情:这个命运撕咬着我的心,
而外面我曾有很多事情要做。
当他们竖起高墙时,我居然毫无察觉!
不过我还真没听见过筑墙者的动静。
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就把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离。


Walls

Constantine Cavafis

Without consideration, without pity, without shame
they have built great and high walls around me.
And now I sit here and despair.
I think of nothing else: this fate gnaws at my mind;
for I had many things to do outside.
Ah why did I not pay attention when they were building the walls.
But I never heard any noise or sound of builders.
Imperceptibly they shut me from the outside world.


四.祝酒歌

马拉梅 / 阿九译

也罢!这些童贞的浪沫,
正等着被撕裂成碎片;
而在远方,无数的人鱼
正沉浸在它们的深处。

我们启航了,五湖四海的
朋友,此刻我端坐船尾,
看你们壮丽的船头
劈开闪电与隆冬的浪峰。

一道微醺的醉意让我
高举这致意的酒杯
而无惧那甲板的狂颠。

孤独,暗礁,星辰,
为一切举杯,只要它能唤起
这洁白风帆的牵挂。


Salut

Stéphane Mallarmé

Rien, cette écume, vierge vers
à ne désigner que la coupe;
Telle loin se noie une troupe
De sirènes mainte à l'envers.

Nous naviguons, ǒ mes divers
Amis, moi déjà sur la poupe
Vous l'avant fastueux qui coupe
Le flot de foudres et d'hivers;

Une ivresse belle m'engage
Sans craindre même son tangage
De porter debout ce salut

Solitude, récif, étoile
à n'importe ce qui valut
Le blanc souci de notre toile.



五.秋

阿赫马杜林娜 / 阿九译

既没有动静,也没有声息,
蜂房甜过之后就死了。
秋越来越深,灵魂
也熟了,而且变得饱满;

它被拉进果实那渐渐改变的颜色,
并从虚度的花朵中清除。
秋天,工作有多么漫长和枯燥,
词语就有多么沉重。

越来越重的大自然每一天
都把心压得更低。
一种类似于智慧的懒慵
用沉默把嘴巴盖住。

就连一个少年,在独自骑车
踏入白光之际,
也会突然用清晰的忧伤
去面对天空。


Осень

Не действуя и не дыша,
все слаще обмирает улей.
Все глубже осень, и душа
все опытнее и округлей.

Она вовлечена в отлив
плода, из пустяка пустого
отлитого. Как кропотлив
труд осенью, как тяжко слово.

Значительнее, что ни день,
природа ум обременяет,
похожая на мудрость лень
уста молчаньем осеняет.

Даже дитя, велосипед
влекущее,  вертя педалью,
вдруг поглядит на белый свет
с какой-то ясною печалью.



六.就像右手和左手

茨维塔耶娃 / 阿九译


就像右手和左手,
你的灵魂跟我的如此亲近。

幸福而又热烈,我们相拥
如同一对翅膀。

而旋风乍起,一道深渊横卧
在右翅,和左翅之间。

1918年7月10日


Как правая и левая рука

Марина Цветаева

Как правая и левая рука -
Твоя душа моей душе близка.

Мы смежны, блаженно и тепло,
Как правое и левое крыло.

Но вихрь встаёт - и бездна пролегла
От правого - до левого крыла!

10 июля 1918


七.不屈

威廉 E. 汉莱 / 阿九译

走出那覆盖我的夜晚,
它黑如跨越两仪的深渊。

我感谢名号万般的诸神,
为了我不屈的灵魂。

在四下恐怖的陷阱中
我不曾退缩,也不哭喊。

就算在命运的大棒下
头破血流,我也屹立不弯。

在这震怒与泪水之所以外,
恐怖的阴影正在逼近。

岁月的淫威既已看见我,
也必会看见我的无畏。

不管这道路何等曲折,
也无惧经卷里罗列着多少刑罚。

我是我命运的主人,
我是我灵魂的首领。

1875


Invictus

William Ernest Henley (1875)

Out of the night that covers me,
Black as a Pit from pole to pole,
I thank whatever gods may be
For my unconquerable soul.
In the fell clutch of circumstance
I have not winced nor cried aloud,
Under the bludgeonings of chance
My head is bloody, but unbowed.
Beyond this place of wrath and tears
Looms but the horror of the shade,
And yet the menace of the years
Finds, and shall find me, unafraid.
It matters not how straight the gate,
How charged with punishments the scroll,
I am the master of my fate:
I am the captain of my soul.


八.狐

西蒙·阿米蒂奇 / 阿九译

屹立在小山上,好像它能混入
一群星星,挂在天空的西陲。
我能一石头砸到它,或在它眼睛的深处
看清我手中的火把。它就有那么近。

第二天夜里,垃圾箱被洗劫一空,垃圾袋
早已撕烂,拖走了狗餐肉、饼干和骨头。
又过了一夜,六个喜鹊
在前方路上,从一张碾碎的狐皮上飞起。


The Fox

Simon Armitage

Standing its ground on the hill, as if it could hide
In its own stars, low down in the west of the sky.
I could hit it from here with a stone, put the torch
in the far back of its eye. It''s that close.

The next night, the dustbin sacked, the bin-bag
Quartered for dog meat, biscuit and bone.
The night after that, six magpies lifting
From fox fur, smeared up ahead on the road.

(1996)

2006年4月16日校订。



◎  安妮·米开尔斯:双河湖(1首)

[加拿大] 安妮·米开尔斯 (Anne Michaels) / 阿九译

双河湖 [1]

1

拉住水,解开它的接缝。

在湖的房间里躺下,
躺在初生而尚且有点发粘的嫩叶的气息里。

像月亮从大地坠落那样
落入梦乡,像轨道的彻底昏睡。


2

六岁,半梦半醒,
一个旅人。夜半的小车如此神秘,
当我们隆隆驶过不安而扭曲的旷野。

父亲开车时讲了两个故事。
一个是《消失的地平线》的情节梗概,[2]
一个是他自己。
这超速的小房间,在仪表板的绿光中显得暗淡,
变成了罗纳德·科尔曼劫持到西藏的那架飞机,
或者1931年载着父亲横穿波兰的火车。

精灵们的面孔挤满了一辆六四年的别克车的窗口。
陌生的表兄表妹包围着手臂相拥的我们,
用袖子围成一个小窝。

月亮在格罗德诺掉进我们的车中。[3]
它自查雅-埃尔克的村庄掉下来,[4]
那是他们停下道别的地方。

他的表妹马什卡和他们一起坐在
谷仓里,她的脸
在父亲的吉他声中沿着涅曼河漂下。[5]
他注视着,以便记住,
在香膏一般的月光里。


3

可感的天气,我们是你的身体,
你的记忆。像一个模板,
树枝决定了天空,沿着叶子们
粗糙的边线流出的血
因怀旧而具有腐蚀性。

每年我们都出去把它按住,
有限的光,具体的光,
名字一样的光。

*

多少年来,我的父母都在夜间逃窜,
把儿女们放在后座,
那是一团乱乱的睡衣急于认识星星。

我盯着他们的后脑勺
直到入睡;当我醒来
天已大亮,而我们已在阿尔冈琴。

我早就知道这个地点,
熟悉得就像家里的一个房间。

我母亲的相片,双脚站在水中,
望着你我驻足的小山――
今天我才明白
那是她在生我之前照的。

*

紫色的雾,不确切的山冈。

在双河,亲近得像两条树枝。
鱼群点点,像按自己电流般的逻辑闪烁的银光。

乳白的月光溅洒在不安的湖面,
叫人透过树叶的筛网看见。

在向南的旷野间,
植物在地下放射,
并移开了泥土。
而我们坐着,以火光彼此相连。


4

你对着事物注视的时间越久
它们就变形得越厉害。

母亲的故事乱作一团,
与父母和祖父母的生平纠缠在一起,
因为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在他们中间
记下了几百年的历史。

家里的爱是平凡的,它让人伤心,
就像亮色的衬托物对一幅静物画的伤害。

心将身体和灵魂挂起来,
直到密度将它们分开。[6]
当她像我这般年纪时,
她的母亲已经沉落。

身怀一个大肚子,不辨男女,
她有些怕。当生命走出,
失重就进去,楔入一个新的位置。

在夜空黑暗的车道下,
我们无法合上肌肤的眼睛,[7]
我们在欲望中做梦。

爱在子宫里,在火山口和家里哀叹。
和所有声音一样,它一直在萦绕。

*

令人解体的太阳把双河变成了一张皮。
我们粉红的皮肤发出淡淡的荧光,
在昏暗的房间里丝丝作响,霓虹灯
在堆聚的黑暗中弯曲。

夜把湖水转化成一块呢喃的固体。
在怯生生颤抖的树叶对星星的抚摸中赤裸身体,
在夏天颤抖的延音中,
在因重力而强大的石头的能量中,
在因星光和肌肤的接缝而强大的情欲中,
我们合为一体,像夜晚房间里的一个莫比乌斯带。[8]


5

我们没有坠落,而是自我们的历史上升。[9]
一旦被切开,记忆就像
地核的一个切面,
一个地理时区表。
面孔压迫着
有意识的和已经进入基因的知识间的那层透明的薄膜。[10]
一个名字,一个词语,引发了扩张。
动机终被揭开,游移的旷野中剧烈的过载。

*

二十五岁那年,我溺死在涅曼河,
我彻底垮掉,当我读到炉底的骨炭  [11]
就被丢弃在那里。

像紧贴着窗户的一张面孔,
你的一部分等着那一刻,
你守候着,像一个父亲或母亲。

*

现在我们已是一家人,我们过着彼此的一生
却没有细节。[12]

森林飞散,树木也摇散了架,
为了我的泪水,

为了没有坠向大地
却从地面飞升的丰满的爱。


注释

[1]  双河湖 (Lake of Two Rivers) 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阿尔冈琴印第安保留地(Algonquin Park) 里。

[2]  英国作家詹姆士·希尔顿发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Lost Horizon, McMillan, 1933)。作者描写了一个在中国西南部丛山大川里的世外桃源香格里拉,从此,英语辞典里多了一个音译外来词Shangri-La。香格里拉在云南省中甸县境内。2002年,经中央政府批准,该县已正式改名为香格里拉。Ronald Colman 就是主演《消失的地平线》的男演员。

[3]  格罗德诺 (Grodno) 是波兰的一个郡。今天在白俄罗斯还有一个同名的州。

[4]  查雅-埃尔克 (Chaya-Elke) 似乎是两个人的名字,因为下一行用的是复数they。

[5]  涅曼河 (Neman River) 是波兰的一条可通航的河流,宽100-300米,水深可达3米。据说法俄战争时,拿破仑1812年6月24日渡过该河之前,曾摔了一跤。他的将军埃尔贝蒂曾建议他不要渡河。拿破仑虽然沉默不语,但还是渡过了该河,最后失败的果然是他。

[6]  密度 density。这里的意思是肉体是沉重而无法上升的,而灵魂是轻的因而可以进入天国。灵肉分开正是隐喻死亡。

[7]  这个隐喻很好。就是说,身体的感觉,尤其是触觉,仍然很敏感。

[8]  莫比乌斯带(Mobius ribbon) 是一个几何学的趣例。它可以用有着两个面的纸条扭转对接而成,但它只有一个面。

[9]  注意,在犹太文学传统里,比如《圣经·出埃及纪》中,指称祖先时用的都是“我们”而不是“他们”。本诗的一个特点就是将作者个人的经历和先人的历史交织在一起描写,就像母亲的故事“乱成一团”。这一行以及随后诗节中的“我们”已经开始把这两种指称混同起来。

[10]  有意识的和已经进入基因的知识 (conscious and genetic knowledge) 分别代表个人体验和祖先的历史。

[11]  炉底的骨炭 (bone-black from the ovens) 也许是指从焚尸炉 (cremator) 排出的骨灰,令人联想到二战时希特勒对波兰犹太人的集体大屠杀。这一行和安妮引起轰动的小说处女作《逃亡的碎片》(Fugitive Pieces) 有某种联系。在那部小说中描写一个七岁的波兰小男孩雅各·比埃尔 (Jacob Beer) 在目睹了父母被纳粹屠杀而陷入心灵毁灭,后来被一个希腊科学家拯救而心灵复活,最后成为一个诗人和翻译家,致力于在人类的苦难和恐惧中寻找生命意义的故事。

[12]  参见注 [9]。这两行中隐喻述说者与先人心灵相通,就像“过着彼此的生活,”但是因为并非在尘世之中,因此没有日常生活的细节。

2006年4月14日校订。




◎  加拿大诗选(9首)

一.作品647号:乡愁

卡拉·冯克 (Kara Funk) / 阿九译


我生在水上,
那里白暨豚溅起的水花打在我家船上。
父亲管我叫小鱼儿。
在学会走路之前,我就会游泳。
我的双手成了鳍片,
我的腿成了长长的尾巴。
只有我能在水下
脱开父亲的那张网,
才能将一口气憋得那样长,
直到我的两颊差点儿张成腮叶。
妈妈用一张旧帆布为我做床;
她把它晾在窗下,
好让我闻到河水的气息。
每天晚上,低鸣的流水
象一群群的野牛跨过了河湾。


二.菲得力顿的圣约翰河

罗斯·莱吉 (Ross Leckie) / 阿九译


缓缓流动的河水绕过古老的石碛时,
那种令人放心的悠闲
恰好证实了对它年代的揣度。

那堵满河面的原木,散乱的浮冰,还有洪水
全都不见于经传,而只是我们的祷文集里
关于本地的一节;而它那礼拜式的

低语流入蓬松空气的方式
正如几道潜流推搡着水面的
碧波,并且在一道有迹可寻的漩流中,
在它打着结的清澈的时间里折叠起来。
那天,我们从桥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我们在上面一站,那简直就是超凡绝尘。

而我想过从桥上跳下去会是什么滋味,
可不可以把身体卷起来,像一张秋叶那样
沿着逝去的往日覆沓的细语

飘下去。分水墩的沙沙声
移动在大桥本体的每根桁条上,
像远方难以捕捉的呼叫,还有色如

过火屋梁的铁臂上。河水纷乱,
但我认定其中一个旋涡就冻结了它的流动
并且跟随它,直到目光的尽头。

2000

摘自加拿大《马拉哈季刊》2000年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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