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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沙石中的璞玉
记人文与传播学院世界史专业陈恒教授
作者:思想者
文章来源: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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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 恒
男,史学博士、教授。研究领域为古代希腊史、西方史学史与史学理论,曾在日本龙谷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交流、进修、访问。
1996年起到我校任教,现为历史系教授、都市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曾被评为上海市高校优秀青年教师。先后完成北京大学希腊研究中心“希腊化研究”、“亚历山大里亚科学学派”等科研项目。在研项目有2005-08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希腊化时代的文化冲突与融合”等。曾在《世界历史》、《史学理论研究》、《国外社会科学》、《中国学术》、《学术研究》、《西学研究》、《光明日报》等报刊杂志上发表学术论文30余篇;其中10多篇被《新华文摘》、《世界史》、《文化研究》、《新思路》、《科学技术哲学》等报刊全文转载。
2003年,陈恒教授创办了《新史学》杂志,担任“上海三联人文经典书库”主编,编有《书写历史》《历史与当下》等学术著作。出版专著有《古希腊》《希腊化研究》等,翻译《多面的历史》《利玛窦的记忆之宫》《古典学的历史》《历史是什么?》等学术名著。
我和历史这样结缘
谈起与古代希腊史结缘的过程,陈恒教授打开了话匣子,他说,那是1994年到大连开世界古代史会议的途中决定下来的。那时正是他跟随孙道天先生学习希腊史的第二个年头,也是逐渐入门的时候。孙先生常说,我们国内研究外国古代史的底子非常薄弱,存在着很大困难,有语言、民族、宗教三座大山难以逾越,这就要求我们树立学无止境的思想。就古代希腊而言,人们往往只注意古典的黄金时代,但忽略了其他时代,尤其是希腊化时代。在国外,也是到19世纪的晚期才开始研究的。陈恒教授注意到:这个时代有两个最重要的遗产一直影响着西方世界,也影响着整个人类世界,那就是科学与宗教。这时的科学从思辨走向了实验,对现实生活逐渐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信仰出现了世界性的一神论宗教,笼罩着人的精神世界。当时孙道天先生先让他看塔恩的《希腊化文明》这本经典著作,在边看边译的过程中,陈恒教授与希腊化研究结下了缘分。
陈恒教授说,选择历史研究作为他的终身追求十分偶然。从小学到大学,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特别用功的学生,爱幻想、善变化、不专一,这使得他不停地更换专业,先是法律系的民法专业,后是经济系的投资管理专业,最后由于命运的安排,历史专业选择了他,他也选择了历史专业。
1996年毕业后,陈恒来到我校历史系工作,他在完成日常教学工作之余,仍然情系希腊研究。1997年《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发表了《关于希腊化时代的若干问题》,这其实是他硕士论文的部分章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他的第一篇学术论文,而且得到了同行的认可,《新华文摘》、人大复印资料《世界史》等报刊相继作了全文转载,这更加激励他继续研究这一课题。
1998年陈恒又随张广智教授学习,得到了导师的诸多鼓励与悉心指导。他的学术成就、课堂教学作风,都让当时的陈恒感到了历史的魅力,也找到了自己研究的方向。
谈起创办《新史学》杂志的缘由,陈恒教授说,他认为历史学历来是人文社会科学的重要基础学科之一,而且在20世纪又有极大的发展,因而着重了解和探讨历史学的新发展十分必要。当时,他想创办一份能以历史学的新发展为重点,同时兼及其他相关学科,并着眼于最新的变化和前沿问题的探讨的杂志,这样既能及时了解国外史学的最新发展,特别是理论方法论上的新发展和新变化,又能结合中国史学界的实际,努力加强我国史学与国际史学的对话。经过他的努力,由大象出版社出版简体版、台湾知书房出版社出版繁体版,并同时公开发行的这本学术杂志,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国际著名杂志的授权,把它们的文章翻译成中文。这些杂志是《历史与理论》(美国)、《观念史杂志》(美国)、《世界史杂志》(美国)、《评论》(美国)、《中国历史评论》(美国)等。他希望通过《新史学》把这些杂志所体现的西方学术成果陆续介绍到国内来。当然随着交流的进一步深入,合作也会进一步深化、扩展,他也希望把中国学术介绍到国外去。
2005年陈恒教授还策划出版了大型学术文库“上海三联人文经典书库”,并担任主编。该文库着重从译介西学成果、推出原创精品、整理已有典籍三方面展开。译介西学成果从西方近现代经典(自文艺复兴以来,但以二战前后的西学著作为主)、西方古代经典(文艺复兴前的西方原典)两方面着手;原创精品取“汉语思想系列”为范畴,不断向学术界推出汉语世界精品力作;整理已有典籍则以民国时期的翻译著作为主。现阶段则从历史、考古、宗教、哲学、艺术等领域着手,在上述三个方面对学术宝库进行挖掘,从而为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作出贡献,为21世纪中国的学术大厦添上一砖一瓦。该文库现已出版十多种图书,获得学界好评。今后每年大约出版十种左右。
我和历史一起成长
学术研究的道路中,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陈恒教授说,在和历史一起成长的日子里,他最大的三大拦路虎就是:语言、宗教、民族关系。
作为古代史,尤其是世界古代史的研究,不仅需要掌握英语、德语等现代语言,更重要的还要掌握当时的古代语言,这样才能更好地研究史料、理解史料。而宗教问题,由于各个时代不同,所涉及的宗教也不相同,这就需要研究者进行耐心的钻研,才能体会最能表现文明本质的宗教。另外,古代世界的民族关系也十分得复杂,单是梳理清楚这些纷繁的关系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这也就成了学术研究的一个巨大考验。在困难面前,陈恒教授并没有放弃和畏缩。他阅读大量的书籍,不停地积累史料。陈恒教授不仅学习本学科的知识,还涉猎其他学科的知识,以期获得新的灵感和观点,用新颖的方式来重新阐释历史,培养自己精准的学术眼光。他举例说,比如对于同样一份史料,一眼就能看出谁的翻译最好,谁对于这方面有比较深入的研究,这都需要一种敏锐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是建立在大量阅读、大量积累的基础上。陈恒教授说:“我的人生也是和我的历史研究一起成长的。”在现阶段,陈恒教授正在准备从文化交往的角度进一步深入研究希腊化时代的历史与文化,从而为古代希腊史在中国的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
最开心的事是遇到可爱的学生
谈到对于教学的看法,陈恒教授说,他是比较倾向于研讨这一教学方式的,惟如此,师生之间才能存在积极的互动。他认为作为老师最重要的是要具备两大素质:一是充分的知识储备,二是良好的表达能力。而多媒体教学则仅仅是一个辅助,不应喧宾夺主,剥夺老师讲课、师生之间互动的乐趣。比如,在谈到亚历山大的问题,同样是两节课,陈恒教授往往要花费一天的时间备课,首先就是大量阅读关于亚历山大的资料,以及和这个人物有关的研究成果和评论。尽管他对于这些历史知识早已烂熟于胸,甚至连课本都可以不用。但陈恒教授说,他还是希望在每次的备课中发现新的亮点,并把它们教授给学生。他说他最开心的就是看到有学生对他讲课内容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学生和老师的互动中,彼此教学相长。陈恒教授说,在和勤奋好学的学生交流中,他往往能回顾以往的学术之路,温故知新,并产生更多的领悟和看法。而学生们不同的思路也可以带给他很多的启发。
当谈到自己在教学中的收获时,陈恒教授略微沉思一下后说:“最重要的,就是可以逼迫自己不断地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不断地去学习更多新知识、新方法、新观点。”
朋友是我最大的财富
学术研究固然很重要,但是在陈恒教授看来,朋友才是他最大的收获。同事们的团结合作是他收获的最大财富,也是能取得一点成绩的基础。他说,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团队的合作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舒运国、裔昭印、周春生、徐秋等各位先生长期以来给他带来诸多帮助与启发。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谦让合作,学术气氛浓郁。接着,陈恒教授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了他的校内好友们。他们不仅在学术上给了他很多的支持,在生活上也带给了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而前辈先生如叶书宗教授等的努力,则为我校世界史学科的发展打下了很好的学术基础。陈恒教授说,如果没有他们的鼓励、支持,他绝对不可能在科研的道路上走得这么顺畅。而校外朋友们的帮助同样不可忽视。陈恒教授说,在华师大,复旦求学时的同学,如今已经成了他科研道路上志同道合的战友。大家常常互通信息,与最前沿的学科信息连线。
谈起这些,陈恒教授还特别提到了刘文鹏教授,并将他视为自己的精神导师。他说刘教授的执著、宽容、勤奋、敬业,不为环境所限的精神是值得每一个人学习的。而庄锡昌教授给他的鼓励、关怀和支持,以及随和的学者风范使他领悟了学问以外的东西。学到的不仅仅是知识学问,更重要的是严谨的治学态度。由于专业、时空的关系,几年来他还与黄洋教授、陈新教授有着较多来往,对于他们在学术研究上的热心帮助,陈恒教授至今说来仍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寄语大学生
陈恒教授说他对现在大学生的心愿就是:希望大学生们可以认真地多读些书,物质条件上去了,精神世界也应该变得更丰富。他认为最重要的就是:多读经典,多读本学科基础书籍。因为学科之间是有移情作用的,不管一个人今后从事什么工作,本学科的知识都会使一个人获益终身。
采访手记
记者在采访中最大的感受就是陈恒老师的平易近人。他还说,要感谢家人的理解与支持,尤其是将满七岁的儿子辰辰,他的笑声与哭声是他写作过程中最美妙的乐声,儿子的天真让他觉得自己看淡了一切:人生本如此,简单且快乐。一看到他,一切困难、烦恼、不快顿时都化为乌有。
而当记者问到他的座右铭时,陈恒老师有些腼腆,他说: “座右铭谈不上,就是大家彼此共勉,不断努力,不断创新。”记者这才恍然大悟:正因为他是这样去做的,所以他才能成为这平凡沙石中的璞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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