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老六‘闪开’了，没到狮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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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宪：左手“闪开”，右手《读库》   



文 白明辉


    5月出版的《闪开，让我歌唱八十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首印2.5万册已全部售罄，出版社正在抓紧加印。对作者张立宪（人称“老六”）来说，他“天真地以为，读者是因为这本书耐读才买它”，而不是因为他主编的《读库》，给他带来的名声。
　　虽然许多买了这本书的人压根儿不知道《读库》“是什么酷”，但不得不承认，出版社在四年后将老六的文字再版和重新包装，确是因为这些文字已成了一个名人的“记忆碎片”。
　　
一本书的诞生和成长
    北京钱粮胡同32号的咖啡馆，记者见到老六，仍然穿着那件购自山东省博物馆门口地摊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的T恤。
    至今，老六还记得2005年5月那个不眠夜的灵光乍现。从此，他开始编《读库》。但他觉得，当时并没有明确的目的性，“如果目的性太强，这本书也做不出来。”他现在回想，如果自己还年轻，可能还会接过被人递来的“橄榄枝”，还会为恋爱和生计操太多心，也还会“更多地摆观点而不是讲事实”。可是，“我已经到了这个岁数，已经不是空想的年纪了，我可以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那为何不去做呢？”于是，他给自己定的原则就是“不赌气，不空想，踏踏实实”。
    有人说，老六的《读库》是一个人的编辑部，他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他的成功经验甚至可以载入出版史册。但他自己认为，《读库》的独特性并不是因为它的形式，“从出版到发行，所有环节都是正常的出版流程，在编辑方面，即使是出版社，一本书也是由一个编辑来完成。”而且他觉得，自己甚至比出版社的编辑工作量更小，“我一年编六本《读库》，而一般的出版社编辑，一年要编10~20本书，因此我能有更多时间把内容做得更精细。”几经思虑，老六觉得《读库》的特点其实在于其平台的独特性，“《读库》的稿件篇幅是5000~50000字，这个字数是现有报刊和书籍所不能承载的中空地带。从题目上来看，如《白暨豚挽歌》、《胡同今昔》等稿件，没有出版商会考虑出版，但这种稿件，作者下了许多年的心血，读者有相当大的阅读需求，乃至对文化积累和建设也有积极意义。”
    这项浩大绵长的工程伊始，老六也经历了一些困难，包括资金、稿源、推广、读者群等。“但我从没觉得力不从心过，因为所有的困难都在预料之中。”刚开始时，为了约稿，他经常会背着个大包四处打捞作者，然后把《读库》拿出来给人看，让别人判断是否值得为这样的书写，以及这样的书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稿子。在作者选择上，他也更喜欢接触如王增延这类在生活中不引人注目但又很有价值的人，而尽量避免那些已被媒体榨干的写作明星。“比如打捞出一些散落在民间的作者，如何伟（Peter Hessler）等。”现在，《读库》已羽翼丰满，走上正轨，以前的那些问题也迎刃而解，《读库》的可用选题，甚至已经排到了明年。
“感谢马云，感谢淘宝”
    从2008年2月20日开始，在编辑《读库》的同时，老六还在做着另一个销售方式的尝试——他的淘宝小店开业了。至今，《读库》销售量的相当一部分都是经由这个小店得来，他有信心到年底，小店的销售量能达到总发行量的十分之一。也就意味着，《读库》每辑的销量在2万册上下，而这个小店就有可能售出2000本。
　　这个小店的开张，原因有三。首先老六注意到了直销用户的可贵和必要。“通过小店，使消费者跟生产者之间产生一种直接的沟通，沟通包括消费行为的沟通和精神、情感世界的沟通。”老六把这种直销方式比喻为“开着拖拉机来买水泥”，“水泥公司喜欢大的经销商，也不应该排斥这种客户，因为他们会即时足额支付现金，这是最有效率的销售。”另一个原因，是他对地面店经营前景的忧虑，以及目前图书发行界普遍执行的寄销制的不信任。“有一个极端的例子，出版人尚红科曾经为一笔五千元的书款打了50个电话，才把这笔钱要到手。”最重要的是，他对网络书店的前景十分看好。“两年前，《读库》销量的五分之四来自地面店，网络书店只占五分之一。如今，网络书店的销量占到了总量的三分之一。再看《闪开，让我歌唱八十年代》的销售，网络和地面店的销售量基本是各占一半。”老六说，现在更多的读者习惯了“鼠标点击搜索购买”，这也是地面店不景气的原因之一。
　　经营这家淘宝小店的过程里，他始终秉承“不打折”的原则。“不打折的首要原因是保护中间商，鼓励读者从中间商、零售商那里买书，我这里只作为一个‘读者服务部’。另外，我也不觉得打折是最好的促销方法，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提供更好的服务。”他自己的作法是，随书附赠“增值品”，例如，订阅全年《读库》附赠“00”卷，购买《闪开，让我歌唱八十年》附赠《碎片十二章》等等。
　　在他看来，小众化的网络书店的兴起，可能为日渐萎缩的图书业带来新的转机和希望。从问世起，《读库》每年都会获得一些奖项，老六也每年都提早准备好他的获奖感言。他说，他已经想好了今年的感言，那就是：“感谢马云，感谢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