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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出版人俞晓群——这次“集体致敬”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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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8-20 11:38:3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专访出版人俞晓群——这次“集体致敬”并非偶然
来源:深圳商报   发布时间:2011年10月18日

       为“三老”出书之余,著名出版人、海豚出版社社长俞晓群自己还写了一本书,名为《前辈》,副标题是“从张元济到陈原”,书中收录了他对巴金、陈原、王云五等11位出版大家和关心出版的学问家的考察和理解。这本书几乎与“三老集”同时推出,收入上海书店的“海上文库”系列,虽然只是薄薄的一本,文章却都写得情深意切,满载着俞晓群作为一个出版界后辈,对前辈一份薪火相传的珍惜。

       生于1956年的俞晓群,是当下中国出版界的中生代,也是中流砥柱。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他主持策划了很多具有思想与学术价值的丛书,如“国学丛书”、“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万象书坊”、“海豚书馆”等,从国外引进“探索书系”、“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系列图书”等世界著名品牌图书,格局宏放,影响深远。

       在俞晓群身上,对这些出版前辈的承继,并不是书本上的高山仰止,而是实实在在的出版实践。他尤其与改革开放后三联书店第一任总经理沈昌文过从甚密,与沈昌文合作策划了多套重量级丛书,并自称为沈公“永远的追随者”。

       日前,俞晓群来深公干,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谈到最近“老出版人群体”备受关注的现象,他表示,这次“集体致敬”并非偶然,而是近十年来中国出版界乱局的“触底反弹”,“很多文化人和管理者都开始反思,近十年的中国出版出了什么问题?时代需要产生大师,出版对文化的尊重已经开始回暖。”

“承继前贤”不是空话

       《文化广场》:你在书中写了11位出版前辈,梳理了近百年中国出版史。概括起来,跟前辈学什么?

       俞晓群:我们平时经常说的“承继前贤”,绝不是一句空话,也不单是一种志向,而是一些活生生的人生经历。张元济先生以天下为己任,开创现代中国出版一代新风;叶圣陶先生兼教育家、作家和出版家于一身,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得那样完美;王云五先生自学成才,被胡适先生称为“有脚的《百科全书》”,靠个人奋斗成为一代名家;周振甫先生一生默默耕耘,不计个人得失,被钱锺书先生赞为“小叩辄发大鸣”;张中行先生满腹经纶,却一生居身编辑,甘于寂寞,都市柴门,大隐于斯,等等,这些出版大家在思想与行为上都有共通之处。

       跟出版前辈学什么?我有三句话:跟张元济学做人,跟王云五学做书,跟沈昌文学做事。

       我最敬佩张先生“一专多能”的知识结构。张元济先生60岁退休后,亲自操作的四大工程《四部丛刊》、《续古逸丛书》、《百衲本二十四史》和《丛书集成》,后人评价极高,言其可与《永乐大典》、《古今图书集成》和《四库全书》媲美。所不同之处,只是前人均以举国之财力为之,张先生却以私家身份修典,堪称“一人之力,可以抵国”。回忆起来,我大学毕业,刚刚进入出版领域,就想向张元济先生学习,希望能有“一专多能”的本事。我大学本科学的是数学专业,进了出版界,再想搞纯数学是不大可能了。所以我选择了科普创作,在出版工作之余,真的沿着这条路径走了很久,1993年在三联书店出版《数术探秘》;2003年在中华书局出版《数与数术札记》;2013年还准备再搞一本《五行志研究》。见到这些东西,我的许多朋友感到大惑不解,它们与出版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啊,你为什么要研究这些劳什子呢?我笑着回答:“玩一玩而已”,可是心里却一直想着张元济、陈原等前辈做人的楷模。我觉得,我的追求可能会“东施效颦”,但人生的梦想总还是需要的。

王云五是个奇人

       《文化广场》:在你的书里,多次提到商务印书馆的出版人王云五,为什么偏爱他?

       俞晓群:新中国成立六十年,前三十年肯定是不提王云五的,近三十年主流依然不谈他。现在很多老辈人也还是骂他,因为他参政了,是国民党的高官,解放后也是战犯,有政治背景。但王云五是个奇人,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他最初的出版志向是编辑第一部中国的《百科全书》,未能如愿。他转而出版“万有文库”,共推出两集,达到4000多册,被美国《纽约时报》称为“当时世界上最大规模的丛书”,并说“它为苦难的中国人提供了书本,而非子弹”。由于战乱影响,这套书“二世而亡”。但它的影响却经久不衰,至今依然不绝于耳。

       上世纪90年代,我在辽宁教育出版社任职,偶然见到几本旧版的“万有文库”,感慨万千。王云五一套书出手就是4000本,我们一套书几百本还做不出来,你说时代是进步了还是落后了?为什么外国的“企鹅丛书”、“岩波文库”可以延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能够出版不衰,而我们连一套长存的文库都没有呢?所以我试图接续王云五先生的出版思想,推出“新世纪万有文库”,还提出一个“十年千书”的目标。后来由于工作变动,我离开辽宁教育出版社,到辽宁出版集团工作,“新世纪万有文库”的出版也相继终止,出书不足600种,留下一段遗憾。但我的心里一直有所不甘,总希望在退休前,还能有机会完成自己“再编文库”的愿望。

跟沈昌文学“做事”

       《文化广场》:你和沈昌文合作出书最多,他对你影响也最大,可是《前辈》所列的“出版十一家”之中,却没有沈公的名字。如何看待这位出版前辈?
       俞晓群:即使在我试图接着写下去的名单中,有陆费逵、姜椿芳和范用……也没有沈先生的名字。但是,沈先生做事的风格是非常值得一写的,也必须写。回忆与沈昌文先生交往,已经有近20年的光景。记得1996年沈昌文先生退休,被我请到辽宁教育出版社,做我们的指导老师。帮助我们组织书稿、约请作者,还帮助我们建立编辑出版流程等等。那时我经常讲两段话,其一,对于我们新一代出版人来说,向沈先生学习,向商务、三联等有传统的出版社学习,是业务上的“一步登天”,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其二,在出版上,沈昌文先生是我们的“导师”!闻此言,沈先生不无幽默地说:“不,我只是导师的秘书。我的职称很低,能够做好你们的社外助理编辑就很不错了。”

       学习沈先生做事,首先就是谦虚,或曰低调,或曰藏拙。他说,对待作者要服务至上,甚至有一点“奴才精神”也未尝不可;他说作者是大知识分子,编辑是小知识分子;他说有时我们组稿不单是为一部稿子,更是在“组人”;他说写文章最忌讳用“应该”二字,我们本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他说好文章要有内蕴才耐读,主张“钝刀子割肉”;他说好编辑不但要知道作者在写什么,还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想什么,有什么情趣、有什么困难;他说即使是所谓“大编辑”也分导师型与秘书型两类,陈原先生属于前者,他自己属于后者;他说当了编辑就不要想再成什么“家”了,想成“家”就不要来当编辑;他说衡量一个好编辑的标准,不单是看他的学问有多大,更要看他手中的好作者有多少;他说组稿时,首先是组到作者最想写的东西,而不是你最想让作者写的东西……沈先生还有许多话,生动而有趣,能够面对面地向他学习,真是我们这些后来者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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