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是件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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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是件好玩的事

——听刘良华教授“教师叙事研究”报告有感

田农

２０１３年４月１１日上午，在浦东新区北蔡高级中学的阶梯教室，我和工作室学员、青年教师科研培训班学员一起聆听了刘良华教授的报告《教师叙事研究》。

请他来做报告源于去年９月，在杭州召开的上海市黄浦杯“成长纪事”征文颁奖会上，他做了“教育叙事与教师成长”的报告。我邀请他来浦东说说。后来他调往上海的华东师大工作，来浦东就比较方便了。

报告的情况，有我工作室学员周老师撰写的活动简讯为证：

刘良华教授先简要地介绍了讲座的主要内容：一、教学改革。二、叙事研究。他说，有了教学改革，才可以有叙事研究。叙事是一种智慧，是一种生活方式。寥寥数语，刘教授就让我们对叙事研究充满了好感与期待。

就教学改革，刘良华教授提出了一个全新而本土化的教学法——兴发教学。何为兴发教学？就是兴起和引发学生的自学。刘教授说，从国外引进的“有效教学”、“高效教学”等教学理念，其最终的落脚点也都是在“自学”上。可见，刘教授提出的这一本土化教学法的意义与价值所在。它包括情感的兴发与主题的兴发，它的终极目标为：听讲式自学，有指导的自学，直至独立自学，简言之，即学生自治。

情感的兴发即情感教学，刘良华教授对此作了具体地阐述。具体可分为三种教学境界：惩戒教学、赏识教学及情志教学。惩戒教学是一种肃静教学、棒喝教学，这种教学有时很有必要、也蛮有效果；赏识教学是比惩戒教学更高明、更有效的一种情感教学，是一种承认教学、关心教学；而情感教学的最高境界为情志教学，以激发并建立学生的志向、爱恋、信仰为目标，是一种激励教学、爱的教学、信的教学。

刘良华教授讲座的第二块内容为：教育叙事的形成与写作。在这里，他首先教我们如何拟题。他由经典标题——“自学辅导教学对高中生数学学习成绩的影响的实验研究”出发，给我们介绍了几种标题样式：如“……对……的影响的行动研究/实验研究”“……对……的影响”“……对……的行动研究/实验研究/调查研究”等。又给我们介绍了经典标题的变式样式：如“……在……中的应用的实验研究/行动研究”“从……到……的行动研究/实验研究/实践研究”等。还有“我的……”“我所看到的……”“我所认识的……”等标题样式。听后，让人耳目一新，深切感知：拟好了标题，叙事研究似乎已成功了一半。

那么，标题出来了，该如何写文章呢？这就是刘良华教授接下去的讲座内容：教育叙事的写作——九段文章：三个部分，每部分三段话。刘教授戏称为“九股文”。三个部分分别为：问题与文献、过程与方法、结果与讨论。每一部分的三段话又如何展开，刘教授用极为通俗浅显的话语一一作了详细地解说，他讲完三个部分，也已让我们如见那九段文章。写叙事文章如此实在，如此轻松，真令人感慨不已： “高人指点”是何其重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两小时的讲座很快过去了，刘良华教授由外而内幽默、睿智的个人魅力让讲座精彩纷呈，会场里时不时响起阵阵欢笑。在欢乐中，大家的收获满满的，对教学改革、对叙事研究的那份热情也在心中开始激荡。

正如周老师的简讯所言，报告通俗易懂，举例恰当妥帖，有理（道理、理论）有法（方法）有例（案例）。刘教授幽默的话语、深入浅出的解说营造出了轻松愉快的氛围，叫人感觉研究是一件不难的事，好玩的事！这才是教育研究的大道至简！

听了刘良华教授的报告，我的感受有二。

一为通透。

何以见得？我读过刘教授的专著《教育研究方法——专题与案例》、《教师专业成长》等书，也读过他的文章《教师研究与专家研究的大同小异》，以及他在新浪博客的许多博文，加上听过２个报告，就有一种很深的印像——通透。我感到能够把教育研究说得如此通透的人不多。

听过好多专家学者的报告，得出的结论是，有的报告深入深出，有的浅入浅出，最显现本领的报告是，既能够深入，也可以浅出。有些大科学家，可以写出很通透、通俗的科普书籍文章，这就是深入浅出的典范。刘教授那天的报告就是把教师做研究说得通透的范例。

二为通俗。

给教师、而且是青年教师做报告，必须考虑他们的接受能力。如果把书本上的话语依样画葫芦照搬到讲座中，绝对是不聪明的举动。刘教授的报告通俗易懂，从会场引来的阵阵欢笑声和掌声，可以看出。

刘教授用自己做过的研究作例子，不仅亲切而且他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听者在通俗易懂的话语中，听得如痴如醉。我的同事陈老师，从事科研工作也已经有十多年了，会议中间休息时她对我说，一直听你介绍刘良华教授，今天当面聆听果然如此，很精彩的报告。

在短短的２个小时中，他报告的内容、容量不可谓不多，然而却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这与报告人的说话水平很有关系。话语简洁明了，举例确当易懂，使报告不罗嗦不重复，不停顿很顺利地就完成了预定计划。很有智慧的举措是，他没有花很多时间介绍文献，只是很简单地提示如果还想继续深入研究叙事，可以到网上寻找相关资料，他给了听课者网站地址。我的学员小陆当天下午就循着网站下载了好多文章读了起来。这就是报告的后续效应。

刘教授举了一个经典的教师做行动研究的题目——“自学辅导教学对高中生数学学习成绩的影响的实验研究”，然后数说了经典题目的演绎变化。这使我想到了一位计老师的行动研究。那次我指导计老师写了一个行动研究的报告，用的就是叙事的表达方式。计老师的研究暗合了刘教授所说的经典题目，其实就是《“独立作业法”对高中学生数学学习成绩的影响的行动研究》（经典题目表达方式的填空置换）。其演绎变化的标题可以是《我的“独立作业法”研究》（叙事研究题目），或者《高中数学实施“独立作业法”的行动研究》。“独立作业法”是改革的措施（也可视为实验因子），提高成绩是引起的变化。

由刘教授的报告引申出的认识是，一个好的研究题目是可以还原到经典题目的，也可以以经典题目的标准去检测教师行动研究选题的真伪优劣。正好一位科研主任发来了一份她们学校的课题申请书，题目是《普通高中优化学生学习品质的实践研究》。初看题目似乎不错，据说也有专家向学校推荐。然而对比刘教授的讲解，问题就暴露了。把这个研究题目与计老师的研究题目相比较，也可以看出问题所在。一是看不出用什么改革措施作为实验因子（申报书的设计中也没有明晰），二是学习品质用什么标准判定。如果研究的最后，只是把学校的工作通通揽进研究的筐，笼统地说学校工作的方方面面和取得了哪些荣誉称号等等，那么这种研究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选题不当的隐患。

特别感慨刘良华教授在报告中告诫青年教师的话：“不要问自己的研究有多么新，而要问自己的研究有多么旧！”富有哲理性、颠覆性的话语。这话在现场他没有做解释。我深深为这句话折服，有深度的思考，有研究积淀的经验聚焦。非常人所能够说出、悟到，需要好好品味、体悟、三思。

（如果想深入了解刘教授的思想观点，可看新浪网刘良华教授的博客）

（二〇一三年四月十五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