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虚拟实在的普遍意义 - [Today1.0备份] 相信就是存在。真实的存在是因为我们“相信”其存在。
--计算机时代的口号
1、新的存在与经验
A、现代原始时代
对于本书所论课题来说,首先要关注的就是网络虚拟实在及其社会应用对人类经验和内心生活所产生的特殊意义。基于大众化的使用,虚拟实在技术使网络空间摇身一变为一种新的社会空间。可以说,这个社会空间一经形成,也就开始了重塑和变革由传统工业社会所构建的社会形态、社会结构及其社会关系的进程,并创造出崭新的实践经验。
在麦克卢汉看来,媒介技术与人类文明之间存有紧密的内在关联性,后者进步的根源在于前者的不断革命。麦氏在1960年代即指出,人类塑造工具,工具反过来塑造、改写着人类。麦克卢汉认为,任何媒介或传播技术都是人的延伸,它们的进步都将引起人类事物在规模、步伐或类型上的变化。美国传播学者梅罗维茨则强调,媒介变化必然导致社会环境的变化,现代电子媒介的广泛使用已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社会环境,这种新环境对人的行为重新塑造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它所传递的具体信息。
从媒介与传播的角度看,作为“媒介高速公路”的互联网也是对社会媒介大环境与传播关系的包容和重新构建。麦氏显然看到了媒介技术不可扼止的发展使社会进化过程向机器形态迁移,他将60年代以后广播电视、电子计算机及其他电子传播媒介大行其道的时代称之为新部落文化阶段或电子文化阶段。在这一阶段,电子媒介、空间卫星扭转了传统上由交通等带来的“非村落化”(detribalize)趋势,使地球变成一个“环球村落”。麦克卢汉这样说:“电子信息运动的瞬时性质不是放大人类大家庭,而是非集中化,使之进入多样性部落生存的新型状态之中,”即“重新部落化”。人类社会将重新回到类似于原始时期的群居生活方式,即以口头传播进行交流,以全部感官整体把握世界的、彼此十分接近的时代。
被称为“数字时代的麦克卢汉”的美国媒介理论家保罗·莱文森对媒介发展的论述有助于人们更好地理解麦克卢汉理论对于网络的意义。莱文森认为,人类媒介发展整体上呈现为一种“人性化趋势”。他说,我们凭借媒介来拓展传播和交流,以求超越传统上耳闻目睹的生物学局限。然而,在早期的人的延伸中,我们也可能失去了远古时代的某些生物学传播成分,因此我们渴望回到昔日“自然传播的故乡”。以此观之,网络媒介就是要把人类带入到所谓“货郎叫卖全村可闻”的新部落时代。
的确,互联网是加速人类重新接近的新力量,人们正在惊讶地亲历到麦氏所说的“地球村”(global village)和“重新部落化”。在此,网络从根本上改变了传统大众社会的人类传播面貌,不仅使现代大众传播分化为小众传播,甚至可以说进入了以个体的自由和旨趣为依归的个人传播时代。从这个意义上说,网络时代的地球村是原始人际社会的现代回归,即建基于更加高度发达的信息与通讯技术的现代“原始时代”。其间,电子媒介更加彻底地消灭了全球范围内的空间和时间的边界或差异,使这个村落真正成为一个完全同步的、“瞬息传播”的和个人对个人直接交往的世界。
B、新的存在和经验
把电脑看作是一个精密的数字化计算器早已过时,因为数字化已经渗透到人的生存之中。在麦氏对未来新奇世界的描述中,重新部落化的时代是一个“深度卷入的世界”。这不仅是说,人人都可以籍由电视、电脑、喷气飞机和空间卫星等媒介进入一个环球舞台,也暗含着人体在媒介中的延伸和人的意识的深度卷入。事实上,人类通过技术不断延伸自身,这一实践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发展。麦克卢汉曾详细地探讨了媒介技术与人体及神经系统之间的联系。他把人类最早由口语传播转到拼音文字传播视为第一次媒介革命,由拼音文字到机器印刷为第二次革命,而从机器印刷到电子媒介则为第三次革命,这分别又是人的三次延伸。其中,拼音文字是从听觉空间向视觉空间的延伸,而传统机械化时代的各种工业品延伸了人的肢体和自身空间,后起的广播、电视之类的现代电子技术则完成了从肢体走向整个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麦克卢汉认为,电脑的出现标志着人类已经开始了自我延伸的最后阶段,即“意识的技术模拟阶段”。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对超感官知觉和神秘意识的痴迷,就已经预示了意识的延伸。”
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人类延伸自身的本领历来令人自己都感到惊诧。可以说,从人类的意识或精神被对象化为某种外在的承载形式那一刻起,也就同时埋下了虚拟实在的种子。当今正在发展的网络虚拟实在只是这一历史持续发展的一颗美艳的花蕾,它是一场科学技术与人类精神完美结合的革命。按麦克卢汉的说法,电脑多媒体带来的影响之一就是,它使人的感官由过去媒介延伸所导致的失衡恢复到自然状态的平衡。那么,网络虚拟现实的技术本质就在于它是对人的神经刺激和意识活动的整体模拟。作为人类社会生命进化的加速器,电脑和网络将是人类精神劳动全部功能的延伸,即“人类大脑的真正外在化”。由此,人类意识与意识实践也将开始全面的技术化。
尼葛洛庞帝用“数字化生存”这一概念,来指称媒介的技术演进和它对人类社会实践的根本性影响。他预言:“计算不再只是和计算机有关,它决定我们的生存”。尽管从表面上看,网络虚拟现实只是人类传情达意在方式上的改变,而本质上它已成为一种新的社会环境、存在形式和经验形式。互联网已经显现了社会实践方式将发生根本变化,并正在给人类日常生活经验形成重要影响。人们已经注意到,在目前那些以人际交流为主要活动内容的网络空间中,所有能被视觉化的信息都可能输入到参与者能够经验到的虚拟世界中。而作为一个正在发展中的高级的“人机系统”,网络空间不仅延伸了人体,而且还在努力地把人的神经活动与意识本身迁移到电脑世界。或者说,人的所有实践活动将从过去基于物质和能量的物理空间转移到基于网络虚拟空间这个的电子新平台。
显然,虚拟实在对人类社会实践带来的基本影响是空间意义的改变。在物理现实中,空间是人之存在和经历的先天条件。而虚拟空间本身就是经历。它“可以随着人们对它的探索而产生。它们不但本质上是语言的空间,而且是在人们对它的体验过程中产生的。”①当人在主体意向的指引下,以鼠标和电子速度非线性地瞬间来往于各个虚拟地点时,虚拟空间即同时被不断揭示、创生和扩张。可以说,空间就是行为,行为显现空间。由于虚拟空间随主体行为而开放、延展,“身体”便在这种持续的不确定中分散在各个空间。于是,个人身体失去了定位功能,再也无法用自身的理性来解释肉身主体位置的中心性。
另一方面,人在超越现实空间的同时也意味着超越了现实时间。虚拟空间在不断的敞开、显现中,其生成与缩放不仅与物理地点无关,甚至与物理时间都没有关系。如麦克卢汉所说:“电子的速度会取消人类意识中的时间和空间。即使事件一件接一件,也不存在任何延迟的效果。”在虚拟空间中,时空的压缩将使绝对、统一的物理时间标准不复存在,因为时间会在主体的全身沉浸中变得相对化。这种时空的边界的消失,时空存在和时空经验的改变必将对自我和心灵的体验产生难以言说的影响。
在社会历史哲学的层面上,人类社会实践可以被认为是人所特有的相互往来关系的一种方式,即一个人在与其他人的相互关系中的一种存在方式。作为一种“中介革命”,虚拟技术可以用于中介人类的一切活动和每一个事物,甚至包括创造一个新的自我,从而使生命获得了一种新的存在形式。而且,基于网络对全球化和多元化的承载,网络世界也将带来当代社会格局和文化价值层面上的一系列重大变化,完全可能因其被日趋广泛利用而形成全新的赛博文化(cyber culture)。
与此同时,互联网和网络社会的崛起不仅改变了哲学本体论中“现实”、“真假”之类的传统观念,也直接深化了关于“存在”或“经验”的概念。如前所分析的,虽然网络世界是虚拟的,但其中的实践活动是日常生活世界的一部分,一个人的网上生存也正在成为可以真切意识到的自我的一部分。正如保罗·莱文森所说,媒介的“改进”越来越不象媒介,倒是更像生活。也可以说,这一社会经验是一种被网络世界“类型化”了的大众经验。而且,一旦获得了某种现实真实性,它就是一种新的“精神性存在”或“精神性实体”。因此,网络社会经验更多的像人们在音乐的旋律舞动中与某个心灵的对象直接交流。乐音的流动是线性的,而音乐的想象却是奔突跃动的。它与广播电视、电影、戏剧、文学等等的媒介经验有着根本的区别,它在本质上是一种现实经验,而非媒介经验或虚拟经验。因为人们在虚拟现实中的行为是人际互动的,是发生在真实主体间的现实而直接的关系。
当然,网络也完善、深化了对“传播”的认识。传播就是“我”与“你”的自由对话,传播的真谛就在于两颗心灵的交汇与沟通。这是一个属于新“部落人”的直接而混沌的电子交流乐园。
2、网络虚拟实在的心灵意义
A、虚拟实在与自我、心灵
虚拟实在不仅仅是一项技术,它创造了互联网这个网络虚拟空间。如麦克卢汉所说,人体任何一部分的延伸最终都会影响到整个心灵与社会。网络空间在延伸人体的同时也改变了人类的“所知”和“所为”,使人获得了一种新的精神存在。因此,网络虚拟不仅意味着一次具有改写人类历史力量的革命的到来,也暗示着一种直指人类心灵或本性的可能性。
笛卡尔说的“我思故我在”,所指的是形而上的人的理性。笛卡尔认为,身体的知觉是不可靠的,他把“思考的自我”或理性的心灵理解为一种对立而核心的存在,即把自我放在脱离于外部世界的形而上学的中心位置。美国技术哲学家唐•伊德对此评论说,在某种意义上,笛卡儿的“我思故我在”同时创造了“主体”和“外在世界”。①但是,网络虚拟实在对传统的主体和客体概念带来了冲击,它似乎能同时带来两种可能。
从自我感知角度说,笛卡尔所说的在目前的网络虚拟空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因为网络社会实践剔除了人的肉身存在,构成了纯粹主体意向的自由空间。当人肉身原地不动,而事实上却处于虚拟空间各处时,就仿佛进入了那种自我中心式的心灵状态。而且,人们完全可以在网上构筑出一个新的自我世界,进而可能导致一种更加形而上的自我中心主义式的存在。因此,有学者甚至称网络空间是一种新的宇宙。但另一方面,笛卡尔式的抽象主体性以及自我绝对的确定性又受到怀疑,它将因为网络人际互动性和网络主体创造的多重可能而变得无法确定。换句话说,自我与他人、世界之间存有更复杂的相对性关系。
学者黄厚铭认为,网路空间主要是由“信息、位元乃至于思想、想象”等构成的特殊空间。有人则把网络虚拟空间视为一个人类精神交感的公共环境。人们越来越相信,网络虚拟拓展了人类自我和心灵的空间,为人的发展带来了可能。任何人都可以为自己在网络世界中的自我赋予性别、某种形象与心理上的属性。国内有学者调查发现,在网络空间中,超过半数的网络使用者在面对自我时,选择了精神自我这一核心的呈现。黄厚铭曾这样说,“网际网路之所以会脱离原来的国防用途,而朝着人际关系上的挪用,其实是人们以网路隔离作用的保护为前提,利用其连结功能寻求与他人心灵接触的表现。”这话是颇有意味的。
由于网络虚拟实在含有充分的可能性和创造性,主体的自我在这个特殊社会空间中可能是漂移的、不稳定的,呈多元发展的。其间,外部世界也将在人的网络经验中得到重建。如果同意网络可以创造一个新“自我”、“此在”和一个新的可以意识到的“外部世界”,那么,人们将会看到,在网上肉身的真实自我与创造的“自我”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对立或割裂的。而在某些网络痴迷者那里,却又可能是融为一体的或者混淆不清的。在以后的有关章节分析中,我们将分析网络交往在对主体、自我与经验构成的这种越来越重要的直接影响。网络世界将进一步证明,人的自我世界或心灵世界远非绝对抽象和有确定的中心,而是充满了内容和生机、飘移和迷乱。
麦克卢汉早就指出,任何媒介对人的延伸都会同时带来对整个心灵和社会的影响。当代社会心理学大师和创始人之一的米德在谈到自我、心灵与社会的关系时指出,自我的形成离不开与他人、社会的互动,心灵在本质上也是社会的。他说,人的心灵就产生于“当社会过程作为一个整体进入或者说出现在该过程所涉及的任何一个特定个体的经验之中时”。现时,网络以模拟物理现实的方式成为一种社会存在和经验的新形式,同时也是以虚拟现实方式异构而成的一种心灵敞现与个体存在的新形式。罗杰·菲德勒说得好,“电脑媒介也已经开始改变人们社会化和界定自己的方式。”由于网络将开始一个无须肉身在场、无须物理空间的新的“社会过程”,在这个多维度的“心灵空间”里,具有社会本性的人类自我和心灵都必会受到新的影响和改变。正如迈克尔·海姆在谈到超文本(hypertext)写作时所说,超文本写作打破了传统印刷的词语所要求的线性序列的思维方式。当人们跃入超空间(hyperspace),用计算机读写时,整个心灵架构也就随之改变了。
B、虚拟实在与心灵空间
即使对于传统上的物质空间,德国社会学家西美尔也这样指出:“远近不只是物理空间的距离远近问题而已,相反的,空间是一种心灵现象”。对此,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分析得更为精细,他曾以“桥”为比喻对“空间”做过如下分析:“桥是独具方式的一物;因为它以那种为四重整体提供一个场所(Statte)的方式聚集着四重整体。但只有那种本身是一个位置(Ort)的东西才能为一个场所设置空间”。在这里,“四重整体”是指天、地、神与人。显然,网络是一种非线性的多向度时空,它抛弃了传统上的物理地点、场所或地域性(locality),将重新构建一个新的四重整体――电子时代心灵飘荡的空间。
一个人有没有可能为自己构建在他看来是真实的心灵世界或心理社会?按照舒茨的“多重现实”的看法是完全可能的。可以说,网络虚拟实在生成的新的四重整体正吻合了人类心灵空间无边发散的特性,并且它在社会感知和经验形式这个非常基本的层面上改变了人与信息、他人和世界的关系,这使它在延伸肢体、神经系统与意识的同时也延伸了人的心灵。正如每个网民感同身受的,一个人当他步入网络,打开一个个通向世界的视窗,他就进入了一个蕴含着无限可能和创造的、多向度的心灵创造空间。这样,网络世界似乎就是人类需要的一个“跃迁”(leap),一个精神的或心灵上的跃迁。①
国外有学者已经证实了网络虚拟空间中的心理实在体验的特征。这包括,有限的感知经验,灵活而匿名的个人身份,平等的地位,超越空间界限、时间被延伸和浓缩、永久的记录,易于建立的大量人际关系,梦幻感以及黑洞体验(blackhole experience)等等②。的确,人人都可以亲身体验到网络虚拟带来的一种美妙的自由自在的临场感。在技术上,衡量这种体验强度的标准就是感官信息的延伸(extent of sensory information)、感觉器的控制(control of sensors)和改变环境的能力(ability to modify environment)。而这三项主要也是心灵上的指标。
海姆在他的《从界面到网络空间》中文版序言中甚至比较了VR与中国的太极和气功。在他看来,“身”与“心”之间可以在一个“和谐理解的世界”中结成亲密的伙伴关系,这种亲密关系正是太极、气功传统的基本教义。他说,“VR通常将意识送出使其沉浸在一个虚拟世界中,而太极与气功传统通过将注意力渗回入自然机体的本源中以实现一种有益的反平衡。”由此说来,在海姆所说的身心“沉浸”这个层面上,网络虚拟实在与心灵之境之间当有某种契合性。人们通常说的网络比现实更“真实”,不仅是说它是一种具有客观真实属性的现实经验,在本质上是因为网络空间带来了类似于“我”与“万物”交流的,即与人类精神交流密切相关的心灵体验的实在与真实。
从另一角度看,任何一种媒介或技术总含有对使用者的外显规则和潜在控制。网络技术创造的新空间其背后也隐藏着改变人心的“议程”。海德格尔曾指出,语言机器通过机械的能量和功能,对语言中可能有的用法的模式预先做了规定和校准。现代计算机不仅灵活,它更容易让人们相互适应,当人们使用它时,思维过程和思想处理便在适应中得到改造。
具体来说,计算机、网络技术包括的各种应用软件本身即为一种格式或规则。一个不熟悉键盘或浏览器的人得首先从认识电脑或学会应用软件开始,而无法通过网络正常地从事阅读或交友等这样非技术的活动。反过来,如果对这一技术了如指掌,那么技术在人的活动中就会变得像现象学中所说的“透明”,好比透过一片无色玻璃看物体一样,人们对技术本身已熟视无睹。其结果是不再将技术视为一种外部工具,而更倾向于视之为“第二皮肤”或“精神假体”,技术便成为人性的一部分。雪莉·特克甚至认为,电脑就是人的“第二个自我”(The Second Self),因为它似乎正在提供一个“心灵的模型”。因此,人们使用计算机、网络的过程就是一个人与技术相互对话和协商的过程,其间,人自身也必须得以适应和改变。
人们稍加注意即可发现,尽管技术本身带来了约束或限制,但今天的技术越来越深刻地适应着人的需要,高度顺应人的身与心,它以给予人创造的自由而蒙蔽了对人的限制。这样看来,网络空间对人类在心灵意义上的影响和改变,像是一场“缓慢地震”,这种改变是它作为人性化的技术对人的不知不觉的“改写”中形成的。有科学家甚而担心,当科技一旦让机器最后学会了人的感觉,人与机器、虚拟实在与真实实在将可能无法区别,进而引发类似于麦克卢汉所说的界限的“内爆”(implosion)。
尼葛洛庞帝说,“比特没有重量”。没有重量就是“轻”的世界。它既意味着网络世界与人的心灵世界有着特殊的天然吻合,也意味着网络人生消除了从物理到心理的禁锢与拖累,这是比特与原子截然不同的法则。尽管有人对于网络构筑和沟通人类心灵的可能性不抱乐观甚至是鄙夷的态度,而对那些善于心灵体验者来说,网络绝不仅仅是一个盛装信息的器物,而是一个电子的心灵牧场。
美国19世纪著名哲学家、文学家、超验主义者爱默生曾这样说过,个人的自我是“海”,所有他人的自我是“洋”。基于人的使用,网络就成为一片汪洋大海。一个人只要融入其间,即置身于整个世界,并可能进入一种新的如海德格尔所言的“敞开的存在”。也只有向他人、世界和自然敞现,人与人才能达成真正的心灵的交汇和沟通。但很多时候,当人们遨游于网海,又仿佛飘忽于空中的一片羽毛,心灵似有归依而又晃晃悠悠无所着落。
(注:更多内容请见原著《飘在网海--网络人际传播论》,中国国际广播音像出版社,2004.9 today2100@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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