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也人：写作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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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内裤革命——长篇自传性文本《中国教师》摘录（3）

                           四川也人

305 我妻也常常回来讲她的一些观察心得。

她说，你看那君的女人，每天都在洗内裤，还把内裤挂在外面树上，好像是一面招风引蝶的旗帜。（妻子说这话，不全是嫉妒。君的女人小巧玲珑，但我的妻子也自信很漂亮。每次，外面有人说她年轻漂亮，她都要回来给我讲）

君的女人孩子比我们的孩子要大一岁。女人在学校里教幼儿圆。现任的校长，也不过刚上台两年。校长牛高马大，喜欢打蓝球。是教小学数学的，象棋下得也不错，最少在中心校是没有对手。

校长有一个典故，有一次一家人正做着饭，校长看见自己的女人的大腿，产生了不可抑制的性趣，就放下碗把自己的女人抱进卧室，做完了那种事，再端起碗接着吃饭。

这个典故是校长自己讲出来的。或许，这是一个编造的故事，不过，不管是不是编造，这个故事讲出来，那就是有动机的。那就是想让女人们对他的性功夫产生信仰，以示自己的能力强大。

306 在校长还是主任，但自己知道快要提升为校长的时候，这位准校长，就开始打君的女人的主意了。君住在木楼下，准校长住在木楼上。住在木楼上的，常常靠着木栏杆许多时候，君的女人在下面走，准校长就在楼上插科打诨，故意逗女人玩。那女人却仍然坚持淑女的高傲状，走自己的路，让楼上的流口水去吧。

那时，我们都为这样的女人，感到无限的敬仰。可是，这种敬仰并没有保持多久，原因是，权利改变了一切。不到两个月，准校长被任命为校长了，全校人们面临着一种新的言语转换，那就是要把以前的主任改称校长。初次称呼时，人们非常费神，生怕不小心，按习惯把校长称呼成主任。

主任变成校长，或者准校长变成校长，对君的女人就不用那么放费神了。也就是说，校长不用再在楼上盯梢下面女人的脚步，也更用不着插科打诨，表现言语天赋。只是君的女人，一下子变得非常恭顺含蓄，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不买人账的高傲了。

君的女人，常常在君上课的时候，校长夫人不在家里的时候，出入校长家的门。校长有时候也在木楼上远望沟边。那沟边的风景，就是君的女人的高高飘扬的内裤。

自从主任变为校长后，君的女人洗内裤的频率就变了。每天，君的女人都要用铁丝衣架，晾晒内裤，有时还是两只。

关于君的女人的内裤的详细情况，都是我妻子先观察到的。后来，经我妻这么说，我也以为情况比较属实。

总之，新校长上任了，君的女人继续教幼儿园。我们认为，她还会比较稳地把幼儿园教下去。理由简单，那就是这女人脑子很活，知道把自己的优势资源转化为生产力，最后转化为可以养家糊口的大米和面条，还有猪肉和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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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自传性文本《中国教师》摘录(4)：男人的吐痰动作

307君是个子矮小的男人。但是，也喜欢练习掌力。他们家有一小彩色电视机，这个电视常常招来许多单身汉们观看。我并不喜欢串门，结婚后就更少串门。君喜欢练掌力的习惯是我还没结婚时都知道的。

那个时候，君一边看电视，一边把自己干瘦但有力的手掌，放在他的家具上运气。有时，小试掌力，一掌下去，整个房间都震荡的哗啦啦地响。不过，我没有看到他的掌用来打人。甚至也似乎很少看到过与他的女人吵过架。不过，自那牛高马大的新校长上任后，君与他的女人似乎常常暗中赌气。有时，君也到楼上校长家里去接自己的女人。那个时候，君的女人一般是在校长家里打扑克，或者一团人在看电视连续剧。电视虽然是黑白的，但比自家的大。

我们也发现，自新校长上任以后，君整天变得心事重重，没有从前那么乐观了。君向来是个和蔼可亲的，也是一个热心的人。不像我，整天沉默寡言，高深莫测，与人格格不入。

我们还发现，君也没有以前那么爱卫生了，与他相遇，你总会看见他在嗓子眼里往外咯痰。痰不太多，但咯到几秒钟后，总会从嘴里吐出一朵痰来。痰吐在地上，他就很爽利的用脚去一扫荡。

他在校长家里面等他的女人的时候，也同样坚持这个咯痰吐痰的习惯，并且同样吐了之后，用脚再一扫荡。这样楼的木板上，就留下一幅湿润的慧星图案。

自从君使用了咯痰和吐痰的习惯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看到他表演他的铁砂掌了。这样，我们就当心起了他的健康：莫非他得了病。吐痰不是症候么，那运气震天的手掌工夫的消失症候。

这么想来，我与妻子常常为君的处境产生怜悯。

308与君不同的，是我轻视肌肉的锻炼,喜欢看道与佛,喜欢看气功书籍。并且，我还专门订了两三种气功杂志。但是，这门学问，似乎本不是自学而会的。许多所谓的秘法，在我练来，几乎没有显著效果。

说可以练到不感冒，问题是我本身就极少感冒。说练到冬天不穿只穿衬衣，我本身冬天就穿得近于只穿衬衣。更让我要命的是，我虽没有练铁砂掌，但总有些时候，我的手掌控制不住，就打到了妻子的脸上，而且打得重，一般还不只一下，一打就是连续几掌。

打了过后，我就后悔。因为妻子只要我打了她，家务事就几天不管，连孩子也不抱。我就等于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越是这样，我就归结我修养不高，佛道修练的不到家。

日子就在悲喜剧交替中往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