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学语文教学为何变得这样无趣

鲁林涛

“现在的中小学语文教学太无趣”，最近由北大、清华、复旦和华东师大等15所国内顶级名校中文系联合发起的第二届“语文之星”夏令营开营，各校中文系主任和文学院院长齐聚一堂，为中学语文教育改革出谋划策。复旦大学中文系副主任、博导汪涌豪教授向记者直陈，现在的中小学语文教学“有问题”，学生和老师都无法享受母语带来的快乐，这种痛苦的、无味的教学现状必须改革。(《新闻晚报》7月27日)
　　语文教学几乎年年都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这次“语文之星”夏令营开营，又一次成了教授们议论的中心。“现在的中小学语文教学太无趣！”这个话题已经不新鲜了，不用旁人来说，连我们这些常年教学语文的老师也觉得太无趣，岂但无趣，简直无聊！
　　有一则已成经典的关于我们现在的中小学语文无趣的笑话，说是有一个小学语文老师问：“雪化了是什么？”有学生回答：“是水！”这么准确的回答竟然被老师判错，因为老师教参书上标准答案是：“雪化了之后是春天！”
　　另一则笑话，说美国小学老师拿着一个蛋问：“蛋里边有什么？”美国小学生回答得五花八门，有说是恐龙的，有说是小精灵的，有一个小孩竟然说：蛋里面是克林顿，而当时的美国总统就是克林顿。这样的教学怎么讲都有趣，这有趣取决于他们有一个相对开放自由的大环境。而在我们的中小学课堂里，条条框框仍然还是太多。这说明要语文教学有趣，我们的生活环境先得有趣。正因为我们的生活受到的束缚太多，我们的讲话与思维也变得千篇一律、似曾相识。
　　在《挑战主持人》节目中，来自马来西亚的选手颜永祺打败了中国选手就是一例，当主持人叫选手用“爱情是一……”来造句时，中国选手只会造“爱情是一片云……”等司空见惯的大白话。但颜永祺却造出了“爱情是易拉罐，有人扔下，有人马上捡起来”这种既幽默又让人思考的句子。如果不是平时生活有趣，很难在这种比赛的场合说出如此受欢迎的中文句子。
　　要语文教学有趣，还要语文老师有趣。可现在的中文系培养的语文教师实在无趣得很。这一方面在于有趣的学生一般不大可能考师范。另方面现在的大学教师、包括教授们，有趣的恐怕也不多，一脸正经或严肃教条的不在少数。在重庆，我也接触过不少师范的中文教师，像重师的莫怀戚教授那种上课有趣的不是很多。当然，他是作家，比一般大学老师又多了一些有趣的资本。
　　其次，语文的无趣源于高考试题的无趣。现在的高考语文试题不把人做疯才怪。那些主观试题据说连作家本人也不能正确回答，大学教授考试不及格也比比皆是。今年的重庆语文试题出的作文真是有趣得很，叫《自嘲》，结果当天考试结束，许多学生竟号啕大哭，可见这个有趣的作文在只会做八股作文的学生眼里是多么糟糕。
　　应试教育下的语文试题把本来有趣的文章分解得七零八落，把充满生气的文章变成了一堆没有生命的零件。现在的评价机制是那样的单一，一切为着考试转，一切为着考分转。管它有趣无趣，只要能考高分你就是好老师。不要说有趣，我所见过的高考专家们大多都是面无表情的，只要肚里有锦囊妙计就行。
　　据说，今年的重庆中考试题变得有趣起来，因为今年是新课标改革取得阶段性成果的一年，也是第一次根据新课标要求出题的一年。我虽没有见过，但从考生普遍的欢呼声中还是听出了语文原来也可以考得如此有趣。
　　但愿高考试题也能像中考一样。如此，大学教授们担心的语文教学无趣的现状庶己可以得到改变？愿那一天来得不会太远。　　　　　　　　　　　　　　　　　　　　　　　　　　　　　　　　　　　　　　　　作者：徐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