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219|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你是否记得,上次听到鸟儿歌唱是什么时候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6-2-28 08:20:4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博物视界你是否记得,上次听到鸟儿歌唱是什么时候吴燕 《 中华读书报 》( 2016年02月24日   16 版)
第一版49., 00元

白桦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11月

《飞禽记》,[美]约翰·巴勒斯著,张

  在看到《飞禽记》之前,我甚至从不知道约翰·巴勒斯的名字。这位生活在一百多年前的美国人一生著述甚丰,其中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他关于鸟类、植物以及乡村景观的观察与描写。
  按照书上所说,巴勒斯出生在美国加斯克尔山下的一个农庄。农庄里的日子对一些人来说是乏味枯燥的,以致急于摆脱,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则是一辈子都无法割舍的。巴勒斯显然属于后者。1873年,36岁的巴勒斯建了自己的农庄,造了溪畔别墅;1895年,又在溪畔别墅附近造了一座原木风格的木屋,那是他晚年最爱的居住地。我在《飞禽记》中看到这座小木屋以及屋中书房的照片,简单的家具摆设、木质的温暖以及窗外满眼的绿色不只暗示了小屋主人的口味,也让我忍不住地想象着小屋主人的写作时光:在每一个宁静的午后或夜晚,聆听着鸟儿的歌唱和风过树梢的喧闹,而他文字中的那种性灵和温暖大概也正来源于此。
  《飞禽记》中辑录的就是这些关于鸟儿们的性灵的温暖的文字,它们呈现的是一个距离今天的都市生活如此遥远的世界,或者它本来并不遥远,只是我们在每天忙碌的生活中将它遗忘了。但是对于巴勒斯来说,鸟儿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比如他习惯了有棕林鸫歌唱的日子,他“每天期盼着这如期而至的歌声,就好像期待美味的早点一般”。但是在某一天的清晨,他“觉得少了点什么,缺什么呢?哦,棕林鸫今天没有唱歌”。他猜想是红松鼠侵扰了这些棕林鸫的生活,结果的确不出他所料。他的情感因此也随着这些小邻居们的消失不见起伏不定,“想必棕林鸫的快乐心情也早已跌落谷底。这一周,再也没有听到过鸟的歌声,树冠里没有,哪里都没有。快一个星期过去了,我听到在小坡下面,雄鸟的歌声再次传了出来,原来这对棕林鸫在那里又安了新家,现在小心翼翼地又露了头。显而易见,之前的痛苦遭遇还压在心头,尚未退去”。读到这段文字的时候,我开始费力地回忆上一次听到鸟儿的歌唱是在什么时候,然后便隐约记起那可能是某天的清晨,又或者是另一天的黄昏。这样的追忆让我忽然意识到,那个自然的世界已经在我的生活中缺失得太久,而且,这样长久的缺失竟然没有让我感到不安(此刻,当我想到这一点时着实感到了不安)。就此而言,阅读巴勒斯的意义首先就在于叫醒沉睡的耳朵,让心重新变得柔软。
  在巴勒斯的笔下,鸟儿们当然并不仅仅带给他美妙的音乐,它们的生活更是充满妙趣与温情。比如东蓝鸲夫妇会双双飞去寻觅筑巢的材料,然后由东蓝鸲太太完成筑巢工作。当然,东蓝鸲先生也没闲着,他会在一旁保护着太太,并且在太太完成工作后适时而毫无保留地送上赞美。同样是筑巢,歌带鹀就让人看得实在揪心,它们总是将巢建在地面上,当然,如果巢建得足够隐秘,那么它们的确不太容易遭到天敌的攻击(但蛇和鼬除外),但是假如粗心大意,把巢筑得不够谨慎,那么可能就连猫都能成为它们的噩梦;它们习惯了在地面上建巢,而一旦想要尝试点新高度,比如把巢建在树上时,则往往因为地形不熟而要冒点风险。乌鸦讲究礼仪,风度翩翩,它们“会迅速发现捕捉它们的任何陷阱或圈套,但要他揭穿最简单的计谋却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有一次巴勒斯将肉和骨头放在它们常常守候的地方,这些小机灵鬼们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怀疑,变换了各种角度与方式去观察其中可能隐藏的风险,结果在它们最终做出抉择之前,狗叨走了骨头。苍鹰是天空的骄子,“冷静而高贵”,当遭到乌鸦等其他鸟儿的围攻时,“他从来不去注意这些吵吵闹闹、暴跳如雷的敌人,而是故意向高处盘旋,上升再上升,直到追捕者头晕目眩,返回地面为止。这一招是独门绝技,摆脱没有价值的对手——上升到那些吹牛皮的家伙感到头晕目眩和难以企及的高度,让他们直接失去筹码!我不确定,但这一招值得模仿。”
  在这些文字中,巴勒斯是鸟儿们的邻居,也是那个世界的欣赏者。他看着所有的故事在自然世界中发生,然后再用温暖的文字将它们呈现给他的读者。安静地驻足,温情地注视,换成一句话就叫作“懂得欣赏”,这是今天很多人已经失却了的能力。读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有一次在某动物园的所见:在鸟类区,一架架“长枪短炮”一字儿排开。我已经不记得那天后来的情景如何,但当我想起那一幕时,我几乎已经听到揿动快门时的一片“咯嚓”声。今天再想,那一幕的荒谬之处并不仅仅在于地点的选择和对宁静的侵扰,更在于将欣赏的能力与眼光拱手相让的举动:假如将“长枪短炮”从眼前拿开,你是否还能“看”到这个世界?当我写下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颇迟疑了片刻,但我最终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再一次地,这个结局让我感到庆幸。蕾切尔·卡逊曾说:“在自然中得到的持久快乐,并不只属于科学家,也属于任何去感受天地大海的人,任何去感受万物生灵的人。”在我看来,这“感受”二字中就隐含了上述问题的答案:先要“感受”,继而“欣赏”,然后才能获得与自然相处的持久快乐,而无论是“感受”还是“欣赏”,其实都与那些架在眼前的机器无关,也是它们代替不了的。
  此书开头的一篇简短小传中说,巴勒斯的博物学作品“文学性比科学性更强,对动植物的描述并不像最严格的博物学家那样准确,而是更富于个人化的视角和情感性”,小传作者说这是他的作品比其他博物学家更受公众喜爱的原因,而我想说的是,这其实也正是我喜欢他和他的作品的理由。
  关于这本书,最后特别想说的是书中的一张照片。那是拍摄于1914年的一张合影,照片上的三个人中,除了博物学家巴勒斯之外,另两个人是发明家爱迪生和汽车大王福特。那一年的巴勒斯已经是一位77岁的老人,雪白的头发,长长的雪白的胡子,很有几分仙风道骨;那一年的爱迪生67岁,他引领了一个发明迭出的年代,他的发明同那个年代里对宇宙的发现一起分享着人们的赞誉;那一年的福特51岁,相比于其他两位合影者,他可以算得上是个小伙子了,而那个属于他的汽车世界也正像他一样年轻,富有活力。三个人并排站立,目光却朝着不同的方向。在拍摄这张照片之后的三十余年间,这三位都曾深远地影响过这个世界的人物相继在84岁时去世。不知道这老哥儿仨是否会在另一个世界再度相遇,但无论如何,这张照片很像是一个隐喻,关于那个已然开启的时代,关于那个他们身处其中的世界。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2 17:49 , Processed in 0.062712 second(s), 2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