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 门 游 踪

孝感高中陈材信

澳 门 游 踪

          5：30就起床了，为的是达成一桩心愿：去澳门看看。
    十几年前，在珠海“希望之星学校”（后改名为“人大附中珠海分校”）一呆就是六年多。我所住的宿舍楼与澳门仅一河之隔，天天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澳门观光塔，看到氹仔跨海大桥，看到桥上移动的汽车。晚上，对岸的灯火，映红了海面。尤其是葡京等赌场的霓虹灯，激发过我无穷的想像。一年一度的国际烟花赛，各国来参赛的烟花，就在学校与澳门间的海上燃放，给学校师生带来很多的欢乐。
    当年，澳门就近在咫尺，而于我，却好似远在天边。
    今天要去澳门，令我像孩子般兴奋。
    记得当年，我和老伴在周末常到拱北海关，在地下通道的商场逛逛，坐坐，一边享受着免费的空调，一边看人来熙往，观过客匆匆。现在，从江门到澳门，过横琴出境最近捷。横琴开辟了新口岸，它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进珠海，入横琴，那已不是我记忆里的横琴了。原来的小镇，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林立的高楼和并排的起重塔。比起拱北，从这里出境的人不多，配套设施，正在完善，商铺极少。
    出境后，乘收费大巴，过桥，到澳门入境处出境。一出关，早有各赌场的大巴迎侯着了。身穿黄背心的服务生恭请大伙上车，至于你是否最终去他们的赌场，就由乘客自作决定了。乘车免费，赌场“任性”，乘客也就可以“任性”了。我们塔乘“美高梅”赌场的大巴，到了它的大门口，几位服务生毫无愠色地看着满车乘客离他而去，各奔东西，我不禁很有点难以为情。当时，给我的第一感觉是：澳门，不但“任性”，还很大气和宽容。
    由“美高梅”步行到“新葡京酒店”，穿堂而出，转过几个街口，到“英皇娱乐酒店”吃中饭。他们说：既然来了澳门，就不枉此行，体验一把“高，大，上”吧——吃西餐！自助餐，论位结算。一进大厅，看到两边英皇之像，令人肃然起敬。心中也暗自嘀咕，一行七位，吃下地，得花多少钱啦！步进餐厅，选定席位，只等他们去拣选各种美味佳肴。我就先拍照，再品味。不为炫富（还不知谁买单呢），只为留个念想，以之为到此一吃（游），不虚此行之意。
    所选佳肴，有生三文鱼，生金枪鱼，蜗牛，蚌等。亷颇老矣，那敢吃生的！但还是不甘心，一样尝一点，点到即止。其实，依我看，吃西餐，吃生鲜，只为吃那个味（不是味道，而是武汉话的那个“味儿”，武汉人，你懂的）。 海鲜的味，取决于酱碟中蘸料的味。不敢吃生的，我就只有“自助”了。我在汉，老同事请我吃西餐时有教训：我先行拣了一大盘寿司，就露出我是个老土，是个外行。老同事就告诉了如何吃自助餐的流程。这次，我就按此流程操作了（先吃贵的，吃不饱肚子的，如海鲜之类）。但姑无论如何，人老了，肠胃不争气，我再怎么算计，还是觉得吃了大亏了。看来，还是年轻好，怎么吃，也不会亏。
    出“英皇酒店”，门边站着两位英“皇宫卫士”，头戴熊皮军帽，身着华丽军服，手握镀金长枪，腊像般，一动也不动，着实吓了我一跳！及至一卫兵的眼晴间或一轮，我才知道原来是个活物。我上前很绅士地对他说：我能和你照张相吗？他眨了眨眼，表示了同意。于是和他合影留念。在仿英皇的马车前又照了张。如果用电脑合成一下，人们还以为我到过白金汉宫了呢。
    到澳门，当然要去大三巴，这是标志，是古迹！牌坊前，是逼窄的小路，塞满游客，水泄不通！多位警察疏散交通，维持秩序，才使得景点井然有序。警察腰间和肩上的警具配备齐全，有警棍，步话机，记录本，还有手枪。值勤时，既威严也不失礼貌。我见一位女警官，样貌平和，精干认真。我小声地对她说：可以给你拍张照吗？她转过头来，对我抱歉似地微微一笑，很小心地摇摇头，旋即又去忙她的工作了。
    这令我想起在重庆的一次经历了。在一处游人如织的广场上，有一队貌若明星的女警察，双脚蹬着旱冰鞋值勤，且兼带与有要求的游人合影留念。但个个表情冰冷刻板。很显然，这是警察的另类，是为提升城市形象而配备的。而澳门的这位女警官，却让我对澳门产生了许多好感。
    最后，步行去“新葡京”，在门前搭他们的大巴去“威尼斯人”（另一赌场）。人们说：那里好玩，並在那里吃晚饭。赌城在大楼上建一微观“威尼斯”城，有“威尼斯”四通八达的水网，有跨河的小桥，有冈多拉小船，有穿着“威尼斯”服饰的船夫，荡着单桨，……遗憾的是，没听到意大利民歌或小调。
    令人感到神奇的是，在我们的头顶上，有一片永不变化的白云蓝天。人造蓝天做在五，六层楼的高处，那上边的楼层又是如何生根的呢？——我想。
    在赌场，我只可能作一位旁观者。数不清的摊位，大多挤满了参赌者。在大厅里，我看到有赌注一注高达三千元（港币）的，最小赌注也有三百元的。内地的人有钱了，一窝蜂地到澳门去赌博。澳门人得益了。我看到赌场里，掌桌的，服务的，保安的，全是中年男女。赌场，养活了多少人啊！心想：香港的有些人真蠢，硬把内地的消费者骂跑了，赶跑了，打跑了。
    到另一楼层吃晚饭。全层楼的四周是小摊档，楼中间摆满桌椅，座无虚席。排档式，高消费。吃完后我只问了一下，一份没什么馅（在披萨饼上的也能叫馅吗？）的披萨饼，花了168元！赌场永远不会输，即或你偶儿赢了几文钱，也会在赌场里购物，吃饭，高消费掉。
    回程等车等了很久。待回到横琴停车场，看到远处建在横琴的澳门大学灯光校牌，红光闪闪。我想：澳门，你又赢了！
                                                                                      陈材信  2016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