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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可钦:因为有了你,我才喜欢当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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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8 12:52: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刘可钦:因为有了你,我才喜欢当教师
作者:刘可钦    文章来源:《人民教育》2005(19)教学名师简介刘可钦,北京市海淀区中关村第四小学校长、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院兼职教授、国家义务教育数学课程标准研制组核心成员、中国教育学会小学教育专业委员会秘书长,曾荣获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全国模范教师、全国十杰中小学中青年教师等称号,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没有假期的老师
1979年我高中毕业,考入了师范。在当时,由于刚恢复高考不久,人们不像现在那么竞争激烈、心情紧张,依我的分数完全可以报考警校、卫校、财会学校等等,这些在当时都是热门行业,而师范则是一个极冷门的专业,很多人是不想上的。填志愿时,我的母亲和班主任都主张我填报安阳师范学校,说是小女孩,当老师挺好的,工作稳定,每年还有两个假期。我一想也是的,每年有近三个月的假期,
可以自由自在的,加之当时的我确实也没什么远大理想,更缺乏一些人常有的那些幻想,所以,为了每年能有两个假期,我填报了师范,自然属于高分录取的学生。
命运似乎就是如此,从我走上讲台至今,却始终没有休过一个完整的假期。
先是一直教毕业班,每年寒暑假都要补课,后来参加主体性教育实验,要学习、交流、研讨、写方案、论文等等,这些对一个小学老师来说都是很陌生的工作,自然都得靠假期来完成。再后来做了校长又参与国家课程标准的研制和新教材的编写千作,学校发展、教师培训、教材建设等等又将我的整个假期撑得满满的。
到如今,与一些朋友谈起来,他们对我工作的繁忙度,始终不能理解,“为了两个假期,却享受不到假期,你一个小学老师,怎么就那么忙,有什么意思?”我只能淡淡一笑,谁让咱是做老师的呢。
是啊,学生一天天地长大、拨拨地毕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看似重复性很强的工作,却处处充满着挑战。当家长把孩子交到我们手上时,我们接过的却是一家人的希望和一个孩子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面对这种期待,我不敢有丝毫懈怠。一个孩子一个品性,同一个孩子不同时期又有着不同的需求,不同的学生会有不同的教法,同—个内容还有不同的教案,正是在这些相同与不同中,我体会着教育甘苦,感悟着教育的真谛,“没有假期的老师”也就成了家人和朋友对我调侃的一个由头了。
走入北师大

1990
9月,已有九年毕业班教学经验的我,怀着虔敬的心情,跨进了北京师范大学的大门。
一个崭新的世界,展现在我的眼前。在这里,我幸运地遇到了专门从事小学数学教学研究的周玉仁教授。我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珍惜这里的分分秒秒,白天,听专家们的讲课或讲座,晚上,到图书馆看书,查资料,作札记。
当时北师大给我的突出印象就是“大”,在每天上课的路上,我总比划着看哪—块地与我任教的(河南省安阳市)人民大道小学差不多,最后算了算感觉有四十多处吧,高兴得告诉了家乡的亲人。图书馆也是大得惊人,里边有好多馆室,有那么多的藏书,而且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小学老师关注的“白兔多少只,白兔比黑兔多多少只”的问题,竟然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也可以找到。我感到眼前豁然开朗,觉得是那样亲切。图书馆浓浓的书香,让我感受着教育的美妙,我的业余时间几乎全“泡”在了图书馆,我喜欢那里的宁静,喜欢那里的大桌子,总是一下子取出十几本书,平摊在自己面前。在我感受北师大浓郁文化熏陶的同时,发现居然还有大学教授也在研究着我们小学教育中的问题。还有这样——大批人做着和我们不一样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有研究价值的工作,看来小学教育也挺有学问的,这是我当时一个最突出的感觉。一年的时间不长,但对我影响深远,对教育、对教学、对教师职业都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这种新的认识,重新唤起我上课的冲动,我不时地幻想着再走上讲台时,我一定要这样、那样去做。
1992年春,人民大道小学与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联合开展了一项跨世纪的研究——“少年儿童主体性发展实验”,我有幸成为第一轮实验班的教师。从此,我走上了一条充满磨难又蕴藏着无数惊喜的创造之路。
别怕她,该我玩了
对我这个小学教师而言,做实验谈何容易,更何况这是一项为构建跨世纪的基础教育理论体系开辟通道的实验,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摸着石头过河”是我们刚开始实验时的一句口头禅,其实,现在想想,当时连石头在哪儿都不知道,只是跟着下河,不害怕罢了,凭的就是一份热情和冲动。是历史选择了我,我仍然抱着刚走上讲台时的那个简单的信念:既然做了,就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
一份新的挑战重新激发了我的工作热情,而我面临的困难又远远超出我的想象。首先面对的第一个苦恼就是“我不会上课了”。原来一直熟练地教毕业班的我,一直被称为调控六年级学生的“高手”,面对一年级六七岁的学生时,竟让我不知所措,我发现我的“小孩儿话”竟如此贫乏,“好,好啦,请安静.注意听老师说”,“小手别动啦,抬起头来,眼睛望着老师”……每堂课几乎都要停下来好几次,他们似乎不愿意听我讲课,我不得不靠“纪律”维持,但孩子们对我的“指令”居然无动于衷,他们“任意”地闹着,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稍一严厉,他们又被吓得愣愣的,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让我无话可说。为了激励学生,为了让他们感兴趣,我不时地给他们盖大苹果印章、发小红花,可日子一久,他们也就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欣喜。面对这些小不点儿,我左右为难,当初新接班时的那种踌躇满志,当初在北师大进修时熏陶出来的种种美妙想法,竞被眼前的现实冲得一塌糊涂。
记得北师大的周玉仁教授来学校听我的课,我上了一节除法的初步认识:20支铅笔,平均分给5个小朋友,每个小朋友可以分几支?我给学生准备了很多的学具,每个小组还发了一张统计表,让学生填写分的过程。我的话音没落,学生都在喊“分4支”,我一听就有点急了,“还没分呢,结果就喊㈩来了,下边的课怎么上呢”,赶快打断学生的思路,对孩子们说:“别慌,咱们慢慢想,要认真地分析一下,谁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啊?
当我演示一根一根地分的时候,课堂开始骚动,有的学生说:“老师,你那样分,太麻烦了。我——看就知道是4支。”还有的说:“我已经预习过了,我知道怎么样来计算,因为4x5=20,所以20÷5=4。”面对学生的七嘴八舌,我不知道该如何调整教学,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明白了,于是,学具成了学生手中的玩具,孩子们乱作一团,我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样让他们安静下来。
在教室中间,我大声地喊叫着:“先别乱动了,听老师讲完你们再动。”“注意啊,老师要生气了。”可孩子们根本都不理我,还是玩。我不停地说着,可能是孩子听得不耐烦了,居然有人说:“别怕她,老师又不会批评我们,该我玩了。”
这一次的课堂体验,让我终身难忘!
课在一塌糊涂中过去了,听课的老师善意地提醒我“以后你就别让他们分什么小组活动,他们说不清时,先听老师讲,让他们照着说”。而我却并不只满足于让孩子们安静地听我讲,况且实验的目标中也把“尊重学生的个性,鼓励学生的独特和标新立异,培养学生的创造性”放在了一个突出的地位,我的追求、我的设想没有错,可事实上我的课上又缺少许多。
我想,教学的过程其实是和学生进行沟通和交流的过程,是师生之间心与心的交融。然而,通向实验目标的道路又是那样曲折反复,有些设想很好的课,却不能如愿以偿,我开始思考是什么因素影响着教学,除了教师、教案、学生之外,还有哪些?我开始意识到,实现这些目标,没有谁能告诉你具体情景下该怎样做,需要自己不断实践、不断反思,在不断调整中寻找合适的途径,而这又将是一条漫长、寂静、未知的路途。
对于这些,我需要用心体悟,需要转换视角,需要走下讲台。
我静下心来,学习理论、钻研教材、改进教法,设法增加课堂的趣味性,耐心地倾听孩子的想法,以使自己能够尽可能地走近学生、了解学生。激动——迷茫——困惑——释然,不时地影响着我的情绪,使我欲罢不能。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真正开始了研究状态下的教师生活。
走下讲台走近学生
就这样,在理想与现实、传统与现代、西方与东方的教育观念的不断冲突和融合中,我走过了不同寻常的八年主体教育的实验之路。
渐渐地,我的课堂开始变得自然随和,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该顺其自然,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何时不介入,何时不注意什么,也知道了有些时候最好的行动就是不采取行动等等,可以自如地掌控课堂的进程,每一次的课堂,我都会感激学生带给我的惊喜与快乐。
又一次上一节关于除法分一分的课:有100块糖果,平均分配给8个小朋友,该怎样分?话音刚落,孩子们就开始在课桌上摆弄起圆片(代表小朋友)和小棒(代表糖果),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不一会儿,一只只小手举了起来。
有的说:我先每人55块地分,最后一看不够了,再11块地分,结果是每人12块,还剩4块。
有的说:我一看100块挺多的,先每人分10块,接下来剩20块,再每人22块地分。
有的说:我先每个人11块地分,分了一会儿觉得挺麻烦的,就每人55块地分。
……
我静静地倾听着,感受着学生的智慧,在必要时还“煽风点火”,偶尔插上一句:“真奇妙!你是怎么想的
?”“换一种办法行吗?”“谁还有不同的想法?”逐步地引领学生探究更深层的数学问题,让孩子们在开放、平实的课堂中享受着学习的快乐。
任何一项教育改革,最终都要发生在课堂上。所以,三尺讲台自然也成了我的实验台。我很难捉摸出一些奇妙的招法,也不会制作那些精美的课件,但是我知道,课堂上要给学生提供自主探索的空间,要让孩子们大胆地表达自己对数学的理解,要让孩子们之间相互欣赏,
又能在彼此的质疑中共同改进。
我越来越追求自然的、弥漫着生活气息的、朴实无华的数学课堂情景,千方百计地激发学生的创造性,鼓励学生进行“探究式”学习,鼓励同伴间合作交流,我越来越觉得一个好教师应该淡化自己“教”的角色,巧妙地把学生推向前台,教师智慧地藏在幕后。
与学生心手相连
每接一个新班,我都会和孩子们一起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们互相认识,“刘可钦”三个字,“钦”字学生不认识,有的读成“欣”,有的读成“欠”,写的时候更是百花齐放:刘可软、刘可斩、刘可铁,能写成刘可欣就算是蛮不错的了,不时引起一阵哈哈大笑,在这种自然轻松的交流中,我和学生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我意识到,学生能否直呼教师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把学生当成一个与教师平等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从学生发展的角度思考我们的教与学。
举左手的故事,很多杂志刊登过,但每次说起它,总给我很多触动。在数学课上,有一个孩子举丁手,叫起来之后却又不会,只好说“对不起,刘老师,我忘了”,一次、两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发现,孩子每次坐下时,都满脸通红。于是我找了个机会和他单独谈话。孩子羞愧地说:“刘老师,我对不起你。有时候我想好了,盼着你叫我,你却没叫。有时候我没想好也跟着人家举了手,以为你不会叫我,可你偏偏又叫我了。”我想了想,说:“这不怪你,怪咱们师生之间还没有达成默契。知道什么叫默契吗?就是说刘老师的一个眼神,你的一个手势,双方都能明白。这样吧,咱们约好,当你还没想好又想举手呢,你就举右手,刘老师不叫你;当你想好了,你就举左手,刘老师再叫你。”孩子听了,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从此,这个孩子就左手、右手,渐渐地,举左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在这个过程中,他学会了调整自己的行为。如果批评说“瞧你多虚伪呀,不会你举什么手厂会是什么结果?会有什么后果呢?我不敢想象。
我常想:当老师的,要信任孩子,一定要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学生迟到的时候,我不批评他,而是说:“你瞧,我们都在等你呢。”“我们都在为你担心呢广一句话就让孩子心里暖烘烘的,再也不愿意迟到了。检查学习效果时,我很少说:“不明白的请举手!”而是让“听明白的点点头”、“完成任务的笑一笑”。
心与心总是相通的。孩子们特别愿意向我敞开心扉。见了面,孩子们老远就喊我“刘老师”或“刘校长”,有的男孩伸着双手跑过来,在我平伸的双手上一按,一跳,什么也不说,又兴高采烈地跑开了。低年级的小学生喜欢围着我问这问那,小手在我身上抓来抓去,一天下来一身白衣裙布满了灰手印。有一年,学生毕业时,送我一件礼物,打开一看——啊,一条雪白的裙子!他们说,刘老师,我们在你身上留下的手印太多啦!除了感动,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后来,我又走上了校长岗位,参加了全国干名骨干校长的研修学习,又被选拔进入教育部组织的“首届全国骨干中小学校长研究班”。在与全国各地名校长的交流中,我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一个校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我依然信奉一个重要理念:教师有什么样的体会就会传递给学生。我这个从教师行当里走出来的校长,应该思考的是如何与教师之间建立一种合作的伙伴关系,这又成了我一份新的追求。
今天,我的工作岗位和环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的许多事情都因今天的忙碌而逐渐淡忘,但记忆深处的感动却时时激励着我。因为有众多专家的指导、有同事的理解、有家人的支持,我苦恼时,他们与我分忧,我高兴时,他们与我共享。更感动“主体教育”思想的博大与精深,正是它的出现,使我平凡的教师生活变得如此丰富多彩,正是它的存在,使我平凡的教书生涯充满着创造的乐趣。从安阳小城,到省城郑州,再到首都北京,我一路走来,充实、宁静而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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