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现代书法周旋,犹如在玩一个抓现象学所谓的“在者之在”(das sein seienden)的游戏;但谁也不知道这“在者之在”什么模样;你以为抓住了它,到头来却不是。经过十余年的发展,现代书法的流派太多了,每一个流派、每一个人都想抓住这个“在者之在”,结果是大家抓住的都被否决为不是当下的现代书法。所以,这个游戏可以继续玩下去。
这“视觉美的客观存在”,是他对海德格尔所说的“在者之在”(das sein seienden),体悟、验证之后,形成的具有当代中国性质的前卫性理解(understanding)。其作品《辙鱼》、《韶乐天音》、《与盖茨之谏》、《战争与和平》,尽管按传统的观点看,已经不再是书法,但图象中缘于中国书法意识的书写性,使画面表现出了明晰的与心灵的某种神秘的、诗意化的联系。于是在我看来,魏立刚作品中的与心灵的某种神秘的、诗意化的联系,主要是他作品,犹如天国之光一般,奇异地闪耀着的色彩魅力、奇异地变幻着线条撞击人们心灵的张力,并从而能在人们心灵中撞击出出乎意料的情感电光,于是,他的作品的图象效果,便成为人们浪漫情思的土壤温床。在这个意义上,不是因为你是现代人才能看懂他的抽象作品,而是你在看他的抽象作品的过程中,既在前述的审美“活动中”(Energeia),进入现代。
在我看来,魏立刚的书法艺术,是中国古代道家自由精神、释家的空灵意识与西方艺术中的酒神精神融会贯通的产物。所以可以说他的艺术是跨文化交流场景中的建构。重要的是,这种跨文化交流场景中的建构,在本质上是一种语言学转向(the linguistic turn)意义上的崭新阐释。于是,在这种情况下,此物(艺术图象)与他物(艺术图象赖以形成的原形)之间,必然要发生巨大变化。他的艺术中以道家的自由精神、释家的空灵观念以及酒神精神的放浪,使它发生某种变化,方才有可能创造出了他的五光十色的既是虚拟,又是实在的神奇世界。